楚言看着赵浩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上扬，眼底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楚言并没有跟上赵浩回卧室，反而去了书房工作，他猜测赵浩现在估计把卧室门锁了，所以干脆来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卧室里，赵浩把门锁好，裹在被子里，让自己不去想刚才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挺落魄的。怎么说对方看着要比自己小，但听到这种事情反应最大的却是自己。果然单身久了，对这些事比较敏感。
等他冷静一下，又在思考自己喜欢楚言吗？更何况对方还是男的，他以前喜欢的可是清纯可爱的小白花，只是后面对很多事情看淡了，就什么也不喜欢了，只想好好过完这一生。
可要说反感楚言，他却并没有，相反和对方待一块心里上会好受些。本能的希望做些什么让对方开心。
他不喜欢看见楚言总是冷着张脸，眼神冰冷和疏离，每次看见心脏就会传来刺痛，烦闷。
难道自己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楚言的事?导致自己想补偿对方吗？赵浩胡乱思考着这些问题。
等到晚上了，赵浩肚子饿的不行，才爬起来打开门，打算到厨房找吃的去。刚到楼下就看到楚言在厨房做饭。
灯光下，楚言背对着他，身上已经换了宽松的居家服，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赵浩走过去，在厨房门口赵浩脚步顿了顿，喉结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楚言像是背后长了眼，锅铲没停，只淡淡说了句：“饭马上好。”
赵浩靠在门框上，嗓子发干，半天才闷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楚言把火关小，侧过脸，眼尾带着点笑:“这还需要猜吗？这一天你才吃过一顿饭，怎么可能不饿。”
赵浩被噎得咳了一声，转移话题:“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需要我帮忙吗？”
楚言笑道：“先去洗手，碗柜里拿筷子，别在这儿挡路。”
赵浩“哦”了一声，却没动。他直勾勾的盯着楚言的脸。
“发什么呆？”楚言回头，见他杵在那儿，挑了挑眉。
“我在想你和我是不是有什么过节?”赵浩缓缓开口:“或者说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以至于你一直想找我，是想报复我。”
“你这个理由不错，我之前怎么没想到。”楚言关掉灶火 ，摘下围裙挂好，才转过身去看赵浩:“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不补偿我吗？”
赵浩愣了一下没接话，他仍旧靠在门框上，像是没料到楚言会顺着他的“胡话”接下去。
他张了张嘴，声音低哑:“那你想要什么补偿？”
楚言靠近赵浩，将人圈住不让对方跑掉，漫不经心的笑道:“我不是和你说过了。”
赵浩喉结滚动，背脊不自觉绷紧:“除了这个呢？没有别的啦？”
“这我可得好好想想。”楚言佯装认真思考的样子，就在赵浩提心吊胆的时候，楚言眼里的笑意明显，故意拖着尾音，开口说道:“没有。”
楚言看着赵浩的耳根瞬间红的滴血，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咧嘴笑了笑。才松开赵浩走到灶台将菜抬到餐桌上，他拉开椅子坐下，指尖轻敲桌面:“先吃饭，你不是早就饿了吗？”
赵浩仍杵在门框，心跳声乱如麻，耳根的热一路烧到颈窝，他低头深呼吸两次。他算是明白了，楚言纯粹就是逗他玩。
楚言抬眼，似笑非笑地催:“再不过来，菜都要凉了。”
“……来了。”赵浩嗓音发沙，步子拖得有些僵硬，拉开椅子坐下。
桌上三菜一汤：番茄牛腩、清炒芦笋、虾仁滑蛋，外加一道莲藕排骨汤。颜色鲜亮，热气袅袅。
两个人吃饭的时候都没说话，安静的吃完饭，赵浩主动收拾碗筷去洗。
赵浩拧开水龙头，水声哗哗，他忽然听见背后脚步声，楚言没回客厅，斜斜倚在门框，抱臂看他，视线从上到下观察了一个遍，赵浩的身材很好，不是特别瘦，该长肉的地方就长的刚刚好。个子也高，目测有一米八左右。楚言的目光最后落在赵浩的后颈处。
等赵浩洗好碗，将碗放好擦干手，楚言才有所动作，走到赵浩身后将人圈在怀里，一只手搂着赵浩的腰，另一只手有指腹摩挲着赵浩的后颈处。
楚言的胸口贴着赵浩的后背，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一点点渗过来。赵浩刚擦到一半的指尖还湿着，下意识想转身，却被楚言环得更紧。
“别动。”楚言声音低哑。
赵浩僵了半秒，察觉自己的后颈被楚言的指腹一下一下地蹭得发烫，痒意顺着脊背一路窜到尾椎，他不自觉的想躲开。
楚言猜到对方的想法，低头把唇贴在他耳后，声音低得近乎气音:“哥，我可以咬一口你吗？”
赵浩被这一声“哥”叫的有些懵，没反应过来，后颈就传来刺痛。
赵浩痛的倒吸一口凉气，指尖抠住料理台边缘，却没有出声阻止对方，眼尾因疼痛而泛红。
楚言的牙齿没急着松开，反而在他颈侧最薄的那块皮肤上游移，舌尖轻轻扫过齿痕，反复咬了几次，想要迷迭香注入进去，让赵浩的身上沾满自己的信息素气味，完成只有自己知道的标记才松口。
楚言低笑，气息烫得赵浩耳后一片绯红。齿关松开后，却改而用唇瓣摩挲那圈浅浅的牙印，声音闷在皮肤里，含混不清:“味道不错，我很喜欢。”
赵浩心脏猛地漏拍，后颈的刺痛变成酥麻，掌心在台沿一撑，转身正对楚言。
两人之间只剩半拳，呼吸相撞，水汽未散，灯影昏暗。他盯着楚言染了水色的唇，喉结滚了又滚，才挤出一句:“你好歹等我同意了再咬啊。”这么突然，他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楚言眼尾上扬，指尖仍贴在他后颈，轻轻揉那圈齿痕，语气无辜得过分:“我以为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默认？”赵浩声音发哑，却带着点无奈的恼怒，“我那是没反应不过来。”
楚言低低地笑，指腹仍在那圈齿痕上打着转，像欣赏自己刚留下的标记，语调懒散：“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听到你答应了再咬。”
赵浩抬手，一把攥住楚言的手腕，把人往前一带，两人胸膛相贴，心跳声撞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更乱。他抬头盯着楚言的眼睛，声音压低:“你的眼神可不是这么想的。”
楚言挑眉，眸色却暗了几分，像是被这句勾住了。他缓缓点头，语气却带着点不着调:“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知道!”赵浩推开他没有使力，将两人的距离分开，。
楚言被推开也不恼，笑意更深:“哦，真的不知道吗？”
赵浩被噎了一下，眼神躲闪但还是硬气的说道:“我知道又能怎么样？跟你说了你就会听我的吗？”
“不会”楚言不带一丝犹豫的回答，他往前一步，重新拉近两人的距离，声音低而稳，带着一点哄骗似的温柔:“但其他事情上我会听你的。”
“好了，今天早点休息”楚言伸手触碰赵浩的脸颊，但很快就被赵浩躲开了，楚言才不情愿的收回手:“养足精神，明天可能会很累。”
“哦，知道了”赵浩说道。
晚上两个人洗好澡，赵浩一个人在卧室睡，而楚言却在客卧里睡，他不敢和赵浩一起睡，害怕自己会突然失控，忍不住做一些伤害对方的事情。
他打算慢慢来，先培养两个人的感情给彼此时间。
客卧里，楚言给林知打了个电话:“喂?帮我点两间江海度假酒店的套房。”
对面传来迟疑的声音:“老板，您是打算去视察工作吗？”
“不是，去度假。”
“好的老板，我这就安排。”挂完打电话，林知觉得见鬼了，第一次听到楚言会放下工作去度假。
翌日清晨，赵浩刚睡醒没多久，楚言就来叫他去吃早饭。
赵浩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着门口站着的楚言，声音低哑，带着刚醒的倦意说道:“早。”
楚言点点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才轻声说：“早餐已经做好了。你洗漱完就出来，我在餐厅等你。”
赵浩“嗯”了一声，爬起来洗漱下楼来到餐桌前，楚言已经坐在桌边，面前摆着两副碗筷。
赵浩坐下，没说话，低头吃早餐。
“你等会收拾一下东西，今天要出门。”楚言忽然开口说道。
赵浩抬眸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去哪儿？
楚言吃着早餐，头也没抬的说道:“去度假”
赵浩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困意像是被这句话瞬间冲散了大半，眼底浮出几分意外：“度假?怎么突然要去度假啦？。”
楚言这才抬了抬眼，勺底刮过瓷碗边缘，发出轻细的声响，语气漫不经心的说道:“想去就去了，没有这么多为什么。”
“那你自己一个人去吧。”赵浩愣了一下说道。去度假太折腾了，赵浩不想去。
楚言拒绝道:“不行，你要和我一起去。”
赵浩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眉梢微微蹙起:“不去，太累了。”
“不去也行。”楚言垂眸轻笑:“那今天我和你继续看视频学习，晚上直接实操。”
赵浩闻言浑身僵住，耳垂肉眼可见地泛红。他低头猛扒两口早餐，含混不清地嘟囔：“大可不必，我觉得出去散散心是好事，我和你一起去。”
楚言撑着下巴看他，眼尾弯出一点得逞的浅弧：“那给你二十分钟收拾，只带随身衣物，其余的我负责。”
赵浩撇撇嘴:“好，知道了”
九点整，车子驶出地下车库。
赵浩系好安全带，看了眼旁边正在开车的楚言:“我们去哪里度假?”
“到了，你就知道了”楚言专心的开着车，考虑路程有些远，赵浩可能会有些无聊，将自己的手机拿给赵浩:“你要是无聊，可以看看剧或者打游戏都行。”
平板不知道被赵浩收放在那里装着，而他一时没想起来给赵浩准备新手机。
第63章 告白
赵浩“哦”了一声，低头去划拉楚言的手机。发现楚言的手机也没有密码，他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不设置密码?不怕别人偷看吗？”
“不怕。”楚言解释道:“我录了指纹解锁。”
赵浩扯了扯嘴角:“你确定？那为什么我可以打开?”
“昨天帮你录了指纹”
赵浩挑眉看着楚言，眸色晦暗不明，而楚言眼睛仍看着前方的路，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手里的手机屏幕。
赵浩内心情绪波动很大，这个人太熟悉，又太陌生。哪怕现在两人只认识了几天，却知道自己所思所想。
赵浩手里划着屏幕，忽然开口问道:“楚言，你的生日在什么时候？”
“11月9日。”
楚言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赵浩一只手支撑着头靠在窗户，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翻看着日历:“你不是说我们是伴侣吗？我不得知道一下你的生日是哪天。”
楚言目不转睛的目视前方，脸上没什么神情，但嘴角微微上扬，稍纵即逝。
赵浩推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有五个月多的时间，之后玩起了游戏。
天色渐晚，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路程，两人终于到达目的地，江海度假酒店。
大厅礼堂，赵浩看着行李，楚言去拿房卡，回来时将一张房卡递给赵浩:“顶楼，0001。”
赵浩看了眼楚言手里的另一张房卡，问道:“你不和我一间吗？”
“我在你旁边的一间。”说完楚言接过两人的行李，让接待人帮忙抬上去放好行李，转头看向赵浩，眼睛眨了一下，笑道:“怎么?你这么想和我共处一室啊？”
赵浩算是清楚对方的品性，面不改色的顺着说道:“是啊，我们不是伴侣吗？共处一室有什么问题?”两人往电梯方向走去。
楚言微微愣了一下，按在电梯按键的手停顿一秒才放下，斟酌片刻说道:“所以你是承认我们的关系了吗？”
电梯门缓缓关上，金属壁映出两道模糊的影子，里面两人没人说话，十分安静。
赵浩没有立刻回答楚言的问题，目光一沉，抿唇思考:“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的颜值。虽然人不是什么好人，但很吸引我，忍不住去想有关你的事。”
“每次和你见面，我的心脏都跳的很快。当然也不排除可能是被你吓的才这样。”
“但挑挑拣拣算下来，可以确定我喜欢你。”
“那你喜欢我吗？”
面对赵浩突然的告白，楚言耳尖一红，心里说不清的高兴，笑道:“我早就告诉你答案了，不是吗？”
赵浩皱眉，他不是很喜欢楚言这个模糊不清的答案。
电梯“叮”一声到达顶楼，门缓缓滑开，楚言先一步跨出去，背对着赵浩，来到0002的房间门前，声音飘在空荡的走廊里:“早点回去休息。”
赵浩看了眼旁边的0001号房，眸色暗了暗。下一秒，他伸手扣住楚言的手腕，把人转了个方向，径直压在了0001的房门上。
“咔哒——”
他用另一只手打开房门，接着将人推进去，自己快速进去把门关上。
黑暗里，赵浩将人抵在墙上，拎住楚言的衣领往下拉，呼吸落在楚言的颈侧，楚言顺势低头贴近赵浩。
赵浩声音低沉，带着点强势的意味，在楚言的耳边说道:“我要听到你亲口说出来。”
“嗯？亲口说什么?”楚言尾音上扬，像挑衅又像诱导赵浩，在赵浩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腕时先是愣神，反应过来故意顺着赵浩的动作，他想知道赵浩要做什么。
赵浩指尖收紧，不满的看着楚言，很明显楚言是故意说的，但他还是重复了刚才的问题:“我要你亲口回应我，你喜欢我吗？”
“赵浩。”楚言忽然笑了笑，抬手搭在赵浩的腰上将人抱住，低头在赵浩的左耳边说道:“我爱你。”
不管以前怎么样，情感是否纯粹，但爱你的心一直没变过。
这三个字给赵浩听的愣住，忽然松开楚言的衣领，绕到后面勾住对方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一下楚言的嘴唇。
刚要离开，楚言反手扣住赵浩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强势占有中掺杂着一丝丝的温柔。
在赵浩快缺氧的时候，楚言才松开赵浩，眸色晦暗不明，哑着声说道:“哥，早些休息，明天带你去玩。”说完打算开门出去。
赵浩却一把按住门把手，背脊抵在门板上，挡住楚言的去路。他皱紧眉心，声音发哑，却带着点咬牙切齿的说道:“不是已经确认关系了吗？怎么还要去另一间睡?”
楚言压着心里的躁动，耐心的解释道:“暂时分开睡，给彼此点时间接受对方，同时也可以多了解些彼此。”
赵浩沉思了一会，觉得楚言说的有道理，如果相处下来觉得不合适，到时候提分手也不会闹得太难看，便侧身让开了:“好吧，你过去睡。”
楚言握着门把手，将门打开却没有急着出去，而是转身回头和赵浩说了一声:“晚安”刚要出去就听到赵浩的回应。
门阖上，轻微的“咔嗒”声，将俩人分隔开。
楚言靠在门背后，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激动喜悦的情绪让他一时很难走出，久久不能平复。
像是这么久的喜欢，终于得到了回应。
楚言走后，赵浩就去洗澡了。
赵浩冲完澡，灯已经打开了，落地窗的帘子拉开一半。他望向窗外，这个位置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底下的灯火通明，人群涌动。
难得出来一趟，他要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玩。
早上八点，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地切进来，落在赵浩眼皮上。他皱了皱眉，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这时旁边的平板打来视频电话。
赵浩被闹醒了，看了眼接通:“干嘛？不还早吗？”
“起床，去吃早餐。”楚言看着视频里还在睡觉的赵浩说道。
第64章 遇到故人
赵浩把脸往枕头里又埋了半寸，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哑:“你去吃吧，吃好再来找我。”
楚言在那头轻笑，镜头晃了一下，像是他把手机举高了些，背景是酒店走廊的暖黄壁灯。
“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赖床啦？”
“快起来，这家的酒店的餐厅很有名的别错过了。”
赵浩突然地睁开眼，额前的碎发乱翘:“好，等我一会儿。”
楚言低低“嗯”了一声，尾音勾着点哄：“那给你十分钟。”
视频挂断，赵浩盯着黑掉的屏幕发了两秒呆，麻利的收拾好自己，开门出去。
楚言站在外头，一身浅灰休闲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没系，锁骨下的皮肤被走廊灯光衬得近乎冷白。
他左手拎着只纸袋，右手单手插兜，微抬下巴，目光从赵浩身上扫过，他把纸袋递给他，声音低而缓:“给你的手机。”
赵浩接过纸袋，想了想抬头亲了一下楚言的脸颊，说道:“给你的早安吻。”
楚言愣了一秒，耳尖泛红笑道:“哥，这是什么新招数？怎么不想去吃早餐，就这样招惹我？”
赵浩睨了他一眼，正色道:“想什么呢？我这是正常情侣之间给对方的早安吻。”
“走吧，去吃早餐。”
楚言回道:“好吧。”
两人并肩往电梯口走，赵浩翻出楚言给他的新手机，发现袋子里除了手机还有一个小礼盒。
他刚想问楚言，里面装了什么，楚言像是知道赵浩要说什么，忽然开口说话:“里面是一个手镯。”
电梯门开，里头没人。
俩人进去，赵浩闻言拿出礼盒，里面是个玉镯，他将东西放好才抬眼看了看楚言神色自若，除了耳朵有点淡淡的红，赵浩眉梢微挑，他故意往旁边一歪，肩膀撞楚言：“哎，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言的视线牢牢钉在他脸上，笑而不答伸手牵住赵浩的另一只空着的手：“你再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想吃好早餐的”赵浩扯开话题，低头研究自己的新手机。
“行，你什么时候亲，我就什么时候告诉你。”楚言笑道。
这时电梯门打开，外面站着俩个年轻的男生，彼此靠的很近。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安静。楚言微微皱了一下眉心，整张脸瞬间冷下。
其中一个男生，瞳孔扩张，不可置信的看着楚言，犹豫不决的开口说话:“楚言?”
楚言没说话，身边的赵浩闻言移开屏幕上视线，看向那人穿着花得晃眼的夏威夷衬衫和半截裤，这个人活泼硬朗的装扮，只是对方现在看向楚言却满眼诧异慢慢变成愤怒。他旁边的虽然也是这么样的穿搭，但脸上却是清冷，疏离的神情，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男生见楚言没说话，冲进电梯一把揪住楚言的衣领，恶狠狠的怒吼道:“还真是你!这么多年，你跑哪里去啊？！说话!”
旁边清冷男生抬手，搭在男生肩上，示意他冷静。指尖力道不重，却成功让季晨的肩膀绷成一条线。
赵浩视线掠过两人，最后落在楚言侧脸，楚言下颚线紧绷，咬着后槽牙，刚刚有笑意的眼睛变为寒意，冷漠疏离。他没挣开赵浩的手，反而指腹在赵浩指节上轻轻摩挲，像在无声安抚示意赵浩别动。
赵浩皱眉看着男生。
“好久不见，季晨”楚言终于开口，声音低而平，听不出情绪，“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
季晨扯了下嘴角，笑意却不到眼底，忽然抬手一拳打向楚言的脸上。
赵浩反应更快，横臂挡在楚言面前，硬生生用前臂接下了这一拳。骨节相撞的闷响在电梯里炸开，震得赵浩虎口发麻。
“靠！”季晨低吼，指节瞬间泛红，他踉跄半步，抬头对上赵浩冷到极点的目光。
“你再来一下试试。”赵浩声音不高，却带着警告，掌背青筋凸起，整个人往前半步，挡在楚言面前。
楚言愣神看着前面的赵浩，眸色晦暗，他已经默许季晨跟自己动手，只是没想到赵浩会替他挡住。他轻拍了下赵浩的肩膀，轻声说道:“哥，别动手，他是冲我来的，和你没关系。”
“冲你来的更不行。”赵浩头也不回，紧绷着身体，像护崽的狼一样，将楚言护在后面。
季晨被吴景拉住，不让动，他甩了甩手，冷笑:“楚言你要是不给我好好解释清楚!我告诉你!今天我和你没完了!”
楚言眸色沉下去，抬手拉住赵浩紧握的拳打，轻轻掰开，牵着赵浩的手，不以为然的说道:“可以，但我们要先去吃早餐，晚点再找你。”
季晨不满，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去吃早餐，不会找借口跑了吧?他想冲过去把楚言打一顿。
吴景见状扣住季晨后颈，把人往后一带，声音低冷:“你发什么疯？不能好好说话吗？”
吴景听季晨讲过有关楚言的事，在他和季晨认识前，这个人就离开了。季晨和他的其他兄弟都去找过楚言，可都没找到楚言。
一个人有心躲起来，确实很难找到这个人，更何况楚言聪明又有实力。
吴景虽然没见过楚言真人，但他知道楚言是季晨的好兄弟。
吴景知道季晨在想什么，看向楚言笑道:“正好我们也要去，一起吧。”
赵浩挑眉，目光扫过季晨那张“气炸了”的脸，冷冷淡淡:“不了，怕某人再动手。”
“他不会。”吴景掐了掐季晨后颈，像给炸毛猫顺毛，“我保证。”
季晨咬牙，眼底血丝未退，却硬生生把拳头插进口袋，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楚言，你最好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我会给你解释清楚，但一起去吃早餐就算了。”楚言冷声回道。他不希望看到赵浩和别人牵扯上关系，特别是牧予棠曾提过上一次轮回和赵浩有关的人。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做什么。”季晨冷笑道。
几分钟后，二楼露台，海风卷着黄油香。
四个人坐在一桌，赵浩坐在外面，让楚言坐靠窗那一侧，面朝大海，视野开阔。
季晨坐在对面，手指敲着杯壁，节奏乱的不行。吴景把香槟塞回冰桶，抬手给季晨倒了半杯橙汁，压低嗓音:“空腹不能喝酒。”
季晨撇撇嘴小声嘟囔:“知道了。”
第65章 过往
楚言看着对面的季晨，微微皱眉，低头抿了口柠檬水，目光落在远处海平线上，一言不发。
赵浩侧头看他，声音很轻：“你在想什么？”
楚言没回答，季晨却听见了，冷笑一声:“楚言，好歹你我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坐下一起吃顿饭很难吗？”
“季晨。”吴景出声，语气不重，却带着警告。
空气瞬间凝固。
吴景看着赵浩两人，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他这人说话就这样，嘴硬心软，多见谅。”
赵浩微微点头，他对吴景的印象还不错，起码比季晨好。
吴景难得主动和人搭话，对赵浩说道:“我叫吴景，你叫什么名字？”
吴景主动搭话，赵浩也不好摆脸色，毕竟他们两个都不认识对方，没有恩怨:“赵浩”
“赵浩。”吴景低声念了一遍，像是要把名字记住，随后笑了笑:“赵先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赵浩愣了一下，斟酌片刻说道:“没有，你认错了。”他记得楚言说过，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可能以前两人见过，所以才让对方产生错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的楚言脸色更差了，开口打断两人的谈话:“赵浩，吃饱了吗？”
赵浩用余光瞄了一眼楚言，察觉出楚言并不想让自己和吴景多说话，便回复道:“吃饱了。”说完起身要走。
其实一桌人早餐，四个人吃的都很少，根本就不存在的吃饱这个情况。
楚言拦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像哄小孩一样:“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
赵浩皱眉，看了看季晨又看了看楚言，知道两人有话说，也没说什么，点头“嗯”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等赵浩的背影消失在露台，楚言才转头看向季晨，一旁的吴景很识趣和两人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只剩下两个人时，季晨也不装了，直言快语:“人都走了，你还不说吗？”
楚言终于抬眼直视季晨的视线，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季晨，不告而别确实是我的错，但我并不后悔。”
季晨声音陡然拔高质问:“为什么?我是你兄弟，有什么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楚言冷声回答，没有半点波澜:“那个时候的我讨厌这个世界，厌恶周围的一切，无趣又麻烦。”
还有很多压力，他的父母要求很严格，给他安排的老师都是最好的，最严苛的，有时候压的他喘不过气。
兴许要是没有一个人让他情绪有起伏，可能他会一直麻木的过完这一辈子。
但偏偏有一个人会影响到他，哪怕是在梦里心里依旧会有波澜。
离开他们还因为牧予棠说过的“天命”的剧情，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兄弟变成那副鬼样子。一开始就是因为自己才将所有人系在一起的，他干脆离开。
“我有时候就在想，要是可以走了也好。”
“其实我那段时间很迷茫，但我不想让你们知道，不希望你们觉得我疯了，所以我就离开，没有告诉你们任何一个人。”
季晨沉默的听着楚言说话，指节因握拳而发白，胸口起伏得厉害，最后听完楚言的话，苦笑了一下:“难怪最后一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时候，总觉得你不对劲”
“楚言”季晨沉声说道:“你不能因为一句不希望我们就得你疯了，就一声不吭的走了。”
“我们是兄弟，就算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而不是你一个独自面对。”
楚言没躲，迎着他的斥责。
“我知道你们会难过，”他语速很慢，“可那时候我连自己都救不了，又能给你们什么交代？”
季晨一听瞬间恼火了，一拳砸在桌沿，玻璃台面“咔嚓”，不满的说道:“你把我们当什么啦？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