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闯祸精遇上爹系帝王by狂无常
狂无常  发于:2025年11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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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吐出一个?“死!”字,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很不?习惯,刚泡了温泉又?浑身是血 ,还和?萧濂冲散了,他现在?异常烦躁。
金樽匕首如同灵蛇,在?楚熹的手腕处游走,带走一个?又?一个?的刺客。鲜血溅了满身,破风声与金属撞击声回?荡在?耳边,声声不?绝。
刺客武功底子都不?弱,楚熹上了悬崖,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将刺客踹倒在?地。楚熹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些刺客不?是核心之人,他们是冲着萧濂来?的。
萧濂的武功也不?弱,但是做皇帝没空练,怕是退步了。楚熹担心萧濂,借势踏过悬崖边,回?到温泉。
温泉水被鲜血染红,原先的清澈见底也都混上红色的污浊。水还是暖的。活水汩汩直流,在?中心咕嘟咕嘟的冒泡,不?远处传来?厮杀声。听这声音,应当是锦衣卫赶到了。
楚熹放心了,专心对付眼前的刺客。
突然,又?来?了一波人,对楚熹下?杀手。楚熹自顾不?暇,又?退回?南边。
悬崖底下?施展不?开,在?这里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跳下?悬崖容易跳上去难。更何况也不?清楚上面的情况,万一有追兵在?上面等着,岂不?是自投罗网?
方才借着刺客的刀托上悬崖,也是借力?使力?,他发现悬崖边上是湿的,不?知道是谁做的手脚,很滑,爬上去几乎不?可能。楚熹想到险招,顺着干枯的藤条上到一半,那里还有个?山洞,直通外面。
抬头看,雾蒙蒙的,看不?清山洞所在?的地界,楚熹只?能凭着记忆,握住藤条微微一荡,红色发带荡漾在?空中,像是飘扬的旗帜。他脚尖点到悬崖边,刺客朝着藤条扔刀,楚熹侧身一拧,往悬崖边上蹬了一脚,躲过了刺客的一击。
他看到了山洞。
有了第一个?扔刀的,就会?有第二个?。刺客纷纷效仿,刀口?朝着楚熹扔来?。
楚熹倒是没中刀,可是藤条中了刀。一不?小心,楚熹险些摔下?去。身子悬在?空中,干枯的藤条被刀削去半根,脆弱的好像时刻都会?断掉。楚熹拉紧藤条,纵身一跃,双手抓住了山洞下?方。
身子悬空,刺客手中的刀像是扔不?完,铺天盖地的朝着他袭来?,楚熹在?空中蹬腿,刀嵌进悬崖壁上,楚熹踩着刀,爬上山洞。
山洞里泥泞不?堪,楚熹顾不?得干净还是脏,在?山洞里滚了一圈,躺下?来?休息。
刺客暂时上不?来?,他暂时安全了。
底下?的厮杀声越来?越小,直到被黑暗吞没。月光洒在?悬崖上,照在?洞口?微弱光亮,楚熹饿的肚子咕咕叫,在?地上捡了根草吃,吃完累的睡着了。
他醒来?,四下?无声,寂静空蒙。
试着喊了几声,无人应答。
山洞能通向外面,可也是需要足够的轻功,只?是他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哪还有力?气施展轻功。
洞里的草快被他拔光了。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上下?情况都不?明,有没有埋伏他也不?知道,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趴在?洞口?往下?看,看不到什么。捡起一颗石子往下?投,正?巧投在?温泉里,温泉水溅起?涟漪,连着投了几颗石子,都没有听到别的动静,楚熹安心跳下?去。
温泉水没那么红了,但他现在没有了泡温泉的兴致,还是赶紧上去最好。
在?悬崖边上走了半圈,看到一根粗壮的藤条,楚熹拍了拍藤条,自言自语道:“就你了。”
用力?一拉,藤条带着弹性,不?像是本来?在?的,倒像是哪位好心人放在?这里的。不?管了,楚熹顺着藤条上去,空无一人。
太好了。楚熹拍了拍身上的灰,耳朵一动,听到了不?少人逼近的声音。
飞鱼服,绣春刀,锦衣卫。那群锦衣卫竟然还没走?还在?这里等着他。
没办法,楚熹只?得应战。他体力?有限,怕是撑不?了多久,大不?了再跳下?去。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楚熹冲上去,和?锦衣卫斗个?你死我活。
这群锦衣卫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而且好像研究过楚熹的武功路数,对于楚熹的出招很了解。楚熹不?敌,向南边跑去。
锦衣卫穷追不?舍。楚熹逃到破庙,破庙后面有机关?,应当能抵挡一时。
楚熹隐去身形,在?屋顶上潜伏。那群锦衣卫一进来?,楚熹就启动机关?,数不?清的银针从四面八方射来?,锦衣卫折损过半。
楚熹不?敢出声,但没想到肚子咕咕叫起?来?,锦衣卫发现了他,上顶刺杀。
楚熹冲破屋顶,把破庙搅得底朝天,借着机关?,将锦衣卫逼退。
双方横刀而对。忽然有一人快马加鞭赶来?,和?锦衣卫说了什么,锦衣卫就撤退了。
楚熹好奇锦衣卫是谁的人,就暗自跟着他们,来?到了成衣铺。
这间成衣铺楚熹来?过很多次了,他蹲在?门口?,捅开一个?小洞。
里面的人声音太小,楚熹在?门外隔得远,他们说的什么,楚熹听不?清,只?隐隐约约听到江南二字。
江南?代表什么?楚熹觉得有必要下?一趟江南,或许会?得到想要的答案。
“嘶……”麻了。
听的太投入,忘记自己还蹲着,楚熹起?身,两眼一黑,他捂住双眼,缓了好一阵子。里面的人听到外面有动静,轻轻的拔出刀,压低步子的声音,往门口?挪动。
楚熹察觉到了,但他的腿和?脚都是麻的,动不?了了。
里面的人快到门口?了,楚熹放下?手准备迎战,带着斗笠的人认出了楚熹,压住锦衣卫的手腕,摇了摇头,不?要轻举妄动。
锦衣卫收起?刀,朝着带斗笠的姑娘行礼,离去了。小姑娘摘下?斗笠,脱下?白衫,露出习惯穿的大红色。
楚熹没管里面的人,跟着锦衣卫来?到了太傅府。
楚熹盯着太傅府三个?字,握紧拳头,“果然没猜错。”
锦衣卫进门,守在?两旁。太傅府内还有禁军,看到禁军,楚熹就想到了萧濂。萧濂真的在?吗?楚熹上房梁,偷看到李钰正?在?进内室。
楚熹身子轻,没去内室屋顶上听他们密谋,隐藏起?来?,等待时机。
门开了,楚熹看到了明黄色龙袍的一角。果然是萧濂?萧濂和?李钰密谋?
那之前费劲吧啦的劫囚算什么,算萧濂和?李钰耍他玩吗?想到这里,楚熹恨不?得化身恶犬,将内室的二人撕咬的体无完肤。
楚熹咬牙切齿,摩拳擦掌,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没忍住跟了上去,不?巧惊动了锦衣卫和?府内驻守的禁军。
“谁?”
锦衣卫拔出绣春刀,禁军也拔出腰间佩剑,对他势在?必杀。楚熹没露脸,趴在?檐顶,从上面看着他们。
李钰和?萧濂听到动静后出来?了。
李钰和?锦衣卫交代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屋顶,楚熹压低身子,怕被发现。
好在?李钰没有发现他,做出请的手势,萧濂跨步进屋,李钰跟在?身后,关?了门。
李钰故意抬高音量,“陛下?,杀之而后快……”后面就说的很小声了。
“好!”
萧濂一声,方圆二里地都听到了。
杀之而后快?杀谁?他吗?楚熹不?由得乱想,其他的事情也听不?得了。原来?锦衣卫真的是去杀他的。原来?萧濂真的对他动了杀心。
不?,不?是的,楚熹不?死心,往屋顶上凑。动静不?太大,但足够李钰和?萧濂察觉。
萧濂勾起?嘴角,像是执意逗屋顶上乱窜的小猫一样,勾了勾手指。
“……”
屋外的锦衣卫和?禁军纹丝不?动,像是雕像一样站在?外面,对他的行为视而不?见。
楚熹掀开玉瓦,恰巧听到李钰说,“陛下?,软肋不?可留。”
他指的不?是楚熹,却胜似楚熹。
萧濂没说话。他知道李钰的意思,他是在?想两全的法子,既能保全这个?,也能保全那个?。太难了。
楚熹在?上面窥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沉默?帝王竟然沉默了?看来?是想杀了他。楚熹心想。
“软肋不?可留。”萧濂重复道。
楚熹心惊,一脚踩空了,不?小心掉了下?去,内室里的帝王身形灵动,开门迎客。楚熹就这么掉到了萧濂的怀里。

“屁股痒了?”萧濂凑在楚熹耳边问。
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情意,像是?压抑了许久,在这一刻爆发, 四?个字如?同?山崩海啸,压在楚熹的心?口。
但……带着压迫感的声音煞是?好听, 楚熹险些?听的入迷。耳边传来阵阵回声。萧濂从怀中掏出几?块糕点,塞到楚熹嘴里。
都是?楚熹爱吃的糕点,好吃是?好吃,就是?噎得?慌,楚熹费力咀嚼,想喝水, 说?不出话。突然想到了温泉水, 恨不得?咕咚咕咚喝几?大口。
萧濂上手捏他的脸, “怎么不回话?”
才没有, 楚熹恶狠狠的瞪了萧濂一眼, 从萧濂的臂弯处溜了。溜之大吉。
萧濂还有事情要?和李钰商议, 就没去管楚熹。
楚熹在外面奔波, 没回将军府, 连着好些?日子,苏铎都没见楚熹回来。不仅纳闷, 还有危机感,要?是?把楚熹弄丢了, 萧濂得?劈死?他。
苏铎火急火燎的进宫。
想了许久, 都没想好怎么开口, 和帝王讲话措辞很重要?,说?不对话就会掉脑袋,甚至是?株连九族。虽说?没那么严重, 但苏铎还是?开不了口,“陛下?,臣……”
萧濂看他支支吾吾的,大体猜到了什么事。没有多少件事或者多少个人能让苏铎紧张成这个样子。浑身都在颤抖,一向巧舌如?簧的三寸不烂之舌,此刻都在打结。
“何事?”萧濂镇定自若。
恢宏的大殿内,帝王高坐在上,淡淡的语气带着不可妥协的威严,横压在苏铎身上。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苏铎鼓起勇气抬头,观察萧濂的表情,帝王脸上没有怒意,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刚才进来的太着急,直接闯进来了,忘记行礼,现在补上。苏铎跪下?,叩首。
“臣妻……不见了。”苏铎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说?完这五个大字。
萧濂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角浮现出微不可查的怒意,但没质问苏铎。苏铎不敢抬头,垂眸低首,不再说?话。
气氛僵持了。流风滴在空中,凝结在二人中间,又忽然似炸雪般散开。时间停滞。
等待着帝王的决断,苏铎像是?跪在断头台上,风如?刀刃,刮过他的每存肌肤。他在也没有勇气和帝王打打闹闹。
萧濂沉默许久,放下?手中的奏折,缓缓走下?台阶,扶起苏铎,唤来了锦衣卫,让他们去寻找楚熹的下?落,同?时向苏铎使了眼色,苏铎见状,辞别帝王继续去寻。
寻不到就死?定了。
萧濂小声和他说?找不到不要?回家,苏铎当真了。虽然和楚熹没有多少夫妻之间的感情,但楚熹毕竟是?他的妻子,就算一辈子相敬如?宾,也不能无缘无故的丢弃。
苏铎纵马去寻,萧濂在殿内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心?不下?,让人牵马过来。
好巧不巧,萧濂还没来得?及上马,慈安太后?就过来了,“皇帝这是?要?干什么去?”
来者不善,似是?故意掐着时间来的。目的是?什么,萧濂猜都不用猜。
知?道慈安太后?对楚熹的印象不太好,在她面前,萧濂也尽量不维护楚熹,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朕去寻太傅。”
这理由,过于牵强了。
慈安太后?冷哼几?声,“寻太傅?哀家看你是?去寻太傅之子吧!”
慈安太后?语气坚定,像是?早就知?道了,故意来堵住萧濂,不让萧濂出宫。
萧濂压下?焦急的心?绪,故作镇定的看着慈安太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许去。”慈安太后?说?。
萧濂与她僵持不下?,这么多年,慈安太后?说?的话,萧濂就没有认真听过。七岁那年的创伤是?一辈子的,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磨殆尽,这些?伤疤还会聚集在一起,伴随每一次情蛊的发作,伴随每一句说?出口或者未说?出口的话,一次次恶性循环,最终积成心?魔。
萧濂跨上马,飞身而去。背影织金,尚未及冠的帝王透出一丝稚嫩,与过往对抗,执意不悔,执念不散。
日光散落,星星点点。
望着萧濂远去的背影,慈安太后?真切的感受到儿子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失望的回到慈宁宫,没到宫门口,墙上窜出来一只小野猫,吓得?慈安太后?不慈安了。
恶作剧的小花猫张牙舞爪的行礼,“拜见太后?。”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多人费劲的找楚熹,楚熹却来这里自投罗网,真是?不自量力。
慈安太后?一看是?楚熹,皱着眉头,张开口却又没说?什么。她想告诉萧濂这是?楚熹的调虎离山之计,可萧濂已经?走远了。在乎的人与他渐行渐远,讨厌的人凑到眼前。
这就是?报应啊!迟来也剐心。
慈安太后?虽然不喜欢楚熹,但也不会故意为难他。一朝太后的胸襟还是有的。
“何事?”
楚熹难以开口,朝旁边之人使了使眼色。慈安太后?懂了什么意思?,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楚熹凑到慈安太后?身前,压低声音告诉慈安太后他有可能是先靖王之子。
慈安太后?:“???”
“母亲留下?来的香囊里写着一个靖字。此靖不是?指靖南王,而是?先靖王。”楚熹说?。
在黑市调查了好几?日都没睡好觉,别的没打听出来,倒是?打听到许多皇室秘辛。什么慈安太后?、先帝、先靖王的狗血恋情,黑市话本子应有尽有。当然,黑市之人也不是?不要?命,不会用真名的,三人换了身份名字,代指却不错。楚熹多方打探,才听到了一点风声。就这一点,楚熹也要?牢牢抓住,为己所用。
慈安太后?为之震惊,但当皇后?和太后?这些?年,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即便?内心?汹涌澎湃,面上还是?如?冰霜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淡淡开口:“香囊呢?”
香囊……一直都在萧濂那里,上辈子萧濂一直带在身上,这辈子萧濂把香囊藏在盒子里。
楚熹支支吾吾,“在乾清宫……陛下?手里。”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慈安太后?更糟心?了。
“……”搁这秀恩爱呢!
慈安太后?叫来人,让他通知?萧濂,说?楚熹在皇宫里。那人快马加鞭的去追萧濂,慈安太后?望向乾清宫的方向。
乾清宫毕竟是?皇帝寝宫,萧濂出了宫,慈安太后?也不可能直接进去搜,一切只能等萧濂回来再验明真假,可是?看楚熹的架势,消息恐怕是?真的。
李钰和她说?楚熹是?他儿子的时候,她还不信,但终究还是?信了李钰的话,把楚熹当成李钰的亲生儿子那般对待,所以……始终没给他好脸色。楚熹要?真是?先靖王的儿子,想必本性不会太坏。
楚熹要?是?知?道慈安太后?的想法,估计要?写长篇大论来抨击她。
“不仅如?此,父亲是?被害死?的。”楚熹斩钉截铁的说?,并给慈安太后?拿出了证据。
一个小木盒,盒里装着先靖王的私印。这是?他在外奔波许多天找到的一点蛛丝马迹,慈安太后?打开一看,瞬间合上。
慈安太后?眼眶湿润了,双手握住盒子,止不住的颤抖,“你从哪里得?来的?”
好多年没有故人的消息了。故人遗物流落在外,慈安太后?派人找了许多年,没想到竟然在楚熹手里。
楚熹也是?辗转多方才找到的。是?薄纱男人给他的。他问过那人的身份,那人却告诉他时机未到,时机到了,自然就会知?道。
身份不是?重点,重点是?先靖王的私印,楚熹只想着尽快解开谜团,其?他的细枝末节不必深究。
“黑市,西靖。”楚熹想了想,言简意赅的说?。
仅仅四?个字,引得?慈安太后?心?神震颤,像是?刚射到靶上的箭尾,带着不可挽回的余颤。黑市,西靖。往事不堪回首。
她佯装冷静,小声提醒楚熹不要?告诉任何人,事关皇家之事,要?保密。
楚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他要?是?不想保密,就不会来找慈安太后?了。
慈安太后?让楚熹陪她散散步,她伸出手臂,示意楚熹扶着她。楚熹有眼力见,赶忙搀扶上来,与慈安太后?走遍宫里的每一个角落。
秋风萧瑟,无情无义。
红墙黛瓦,冷峻如?霜。
萧濂与苏铎汇合,拉住缰绳立于将军府外,急匆匆的问:“找到了吗?”
苏铎摇头,一无所获。
会去哪呢?萧濂正在气头上,本想劈头盖脸对苏铎一顿痛骂,结果宫里来人了,告诉萧濂已经?找到楚熹了,就在御花园。
听到这个消息,萧濂和苏铎同?时松了一口气,找到就好。
萧濂让苏铎留在将军府,他火速回宫,赶往御花园。
慈安太后?正和楚熹闲聊。也不知?两人聊了什么,慈安太后?竟然摸了摸楚熹的头。
可恶,他还没摸够呢!
有那么一瞬间,萧濂觉得?自己不是?慈安太后?亲生的,慈安太后?从来没有摸过他的头,哪怕是?片刻的安抚都没有。
慈安太后?背对着萧濂,楚熹见到萧濂来了,连忙行礼。苏妩抽回手,手指摩挲了衣角,华贵的布料柔软舒适,她整个人却是?僵硬的。刚才的动作想必是?被萧濂看到了,萧濂脸色不太好,还对她强颜欢笑。
她不愿看到萧濂这样,就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剩下?楚熹和萧濂面对面。
萧濂拉下?脸来,“失踪很好玩?”
楚熹摇了摇头,像只受了惊的兔子。萧濂上前,楚熹下?意识后?退。
“躲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
楚熹不躲了。萧濂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楚熹情不自禁的抱住帝王的腰,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将帝王推开了。
“……”力气挺大。
“找揍!”萧濂指着楚熹的鼻子,勾了勾手指,“过来。”
大事不妙。楚熹想逃,却又渴望萧濂动怒,最好能打他一顿。他小心?翼翼的挪动步子,慢慢靠近帝王。
风萧萧兮,扬起头上发带,少年恣意飞扬的神情呈现在帝王面前。桃花眼中蕴着秋波,透过无形的风,传到帝王眼中。
红墙根下?,一株小草钻出脑袋,试图看一出大戏,被路过的太监踩的粉碎。满园盛放的御花园中,花朵争相斗艳,那株墙根底下?的小草尸骨无存。
太监贴着墙根走,朝着帝王和楚熹行礼,离开了御花园。
四?周无人,楚熹吸了吸鼻子,寒风灌入袖子里,不禁打了个哆嗦,顿时感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他与萧濂对视。萧濂眼中还是?深不见底,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在等待。
“想挨揍吗?”萧濂问。
楚熹不好意思?直说?,可他眼中的期待藏不住,更瞒不过萧濂。
“滚去御书房,算账。”

楚熹跟着萧濂来到御书房, 一路都没抬起头,他怕老?天爷知道他的小心思。
萧濂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楚熹。楚熹不抬头, 也不说话?,就在大殿里干站着。
“小熹儿, 恨朕吗?”萧濂问。
楚熹抬眸,“我恨死你了。”
“找揍?”
萧濂走下台阶,手里拿着一本册子。
“凭什么揍我,你是我什么人?”楚熹小声嘟囔道。
喜欢被揍,还?趾高气?昂的装模作样?。
萧濂听的真真切切。普天之下,放眼整个大雍, 敢和皇帝说这话?的人, 脑袋还?没长全呢!
册子被丢在楚熹手里, 楚熹低头看?, 上面?写着《长恨歌》三个大字。
楚熹:“……???”
“不是恨吗?朕让你恨个够。”萧濂严厉的说, “三个时辰后, 朕来检查, 你最好倒背如流。”
楚熹在心里骂了萧濂十八辈祖宗。被萧濂晾在御书房的三个时辰, 楚熹坐立难安。
他打?开《长恨歌》,读也不是, 背也不是。
三个时辰后,萧濂回来了。楚熹被抱到乾清宫, 绑在龙榻上。萧濂拿出泡了三个时辰的藤条, 褪下楚熹的外袍和亵裤。
“一下背一句, 背错或者背不过十四下,然后……重来。”
楚熹:“?”请苍天为我收尸。
“啪!”
楚熹嗷嗷喊,就是背不出第一句话?。
“汉皇重色思倾国, 御宇多年求不得。”萧濂提醒道。
楚熹呜咽着重复,吐字不清。才一下就哭成这样?,接下来怎么继续。
“看?来你没打?开过,好啊!现在背,边打?边背。”
萧濂握住楚熹的手,打?开被蹂躏了许久的册子。
啪啪啪!
藤条落到楚熹臀峰上,三下盖在一起,鼓起一道红棱子。
痛死了。狗皇帝!!!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楚熹知道,故意不说到萧濂心坎里,和萧濂对着干,“陛下生杀予夺,打?人还?需要理由吗?”
“好,看?来是不疼。”
又挨了三下,楚熹才好好说话?,“错了……”
“叫人。”
“陛下。”
藤条再?次落下,疼的楚熹哆哆嗦嗦,跪不住了往下溜。
萧濂箍住他的腿,“不对。”
“哥哥……”
“三个时辰,保持这个姿势,背熟。”
三个时辰,楚熹已经麻木了,但好歹在戒尺和萧濂的双重威压下背过了。
“既然背过了,那就开始。”
背过还?要挨打?,狗皇帝没有心。
“朕让你背这个,不是找个理由打?你,朕说过,今日?是与你算总账的。”
藤条啪啪如狂风落下来,带着破风和喘息的声音。楚熹跟不上萧濂的速度,总是少?背几句,一遍遍的重来。
臀肉红肿,边界处泛着青紫瘀痕。
楚熹嗷嗷大哭,从被赐婚起积攒的委屈通通哭出来,在萧濂面?前一览无余。
“继续背。”
“回眸一笑百媚生……能以精诚致魂魄。”
“停。”
楚熹抽抽搭搭的停了下来,脸埋的很深,乌央乌央的,话?都说不利索。
“背到第几句了?”
楚熹脑子是懵的,别说是第几句了,下一句都忘记了。很重的一下,楚熹疼的扭腰。柔软的腰肢在龙榻边缘扭来扭去,像条灵活的小白蛇。
“记住,四十一句。”萧濂忽然换了话?题,“阴阳八卦。”
“分别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上下打?乱顺序。”
“啊?”
“背的句数循环,最后是哪一卦?”
“啊???”
“不知道是吧?”
藤条嗖的一声,落在了楚熹的臀腿交界处,那处的肉最嫩,疼的楚熹往上一窜。
“嗷呜呜呜……”
“现在知道哭了,早干什么去了?”
“还?不是你先不要我的。”楚熹据理力?争。
“对不起。”萧濂道歉。
楚熹没说话?。
良久,萧濂开口,“换种玩法。朕记得说过让你倒背如流,那就倒着背。”
楚熹人傻了。
藤条落下来的时候,楚熹还?是懵的。嘴比脑子快,此恨绵绵无绝期脱口而?出。萧濂会心一笑,看?来管用的。
前八下萧濂都没用力?,小孩儿却像是在温泉里泡过似的,浑身湿透了。
“天、上人间……会相见。”楚熹嘴唇颤抖,话?都说不利索了。
“双倍。”萧濂命令道。
楚熹下意识的反应,“十八。”
说完冒出冷汗。反应过来不对。
藤条没有直接落下来,萧濂给他缓的机会,“背。”
鬼知道倒数第十八句是什么?
咻啪!十八下。
嗷呜!哭声震天。
“喜欢算数是吧?”藤条点在青紫处,“八卦重叠,每一圈叠三,依次往下走,如此循环,变为六十四卦,乾卦对应最外圈卦象的五倍,对应正?着背哪一句?”萧濂说的轻松,“总共八卦,来回不过四十句,前四十句你应该很熟悉,刚才都背过了。”
“……”已死勿念。
沉默是金,更是死亡的征兆。
萧濂不可能真的打?死他,甚至连破皮都做不到,即便是用藤条,也是用的特质的藤条,只会疼,但不会打?出血。
楚熹支支吾吾,半天都不知道该哪一句,萧濂却说,“不知道就对了。知道朕为什么让你背诗吗?”
楚熹摇头。
萧濂耐心的和他说,“朕知道你不愿意提及伤心事,所以想了这个法子与你算总账,今日?过后,你闯的那些祸事,一笔勾销。”
为什么不愿意提及伤心事。还?不是狗皇帝闹的。若不将他拱手送人,哪有后来的一系列脾气?和情绪?归根结底,还?是怪萧濂。
萧濂看?着快要破皮的臀肉,放手揉了揉,揉的楚熹刚停止了哭腔,又哇哇大哭起来。萧濂轻轻拍了一下,“疼吗?”
废话?,能不疼吗?
可萧濂真是太生气?了,楚熹说此生不复相见的时候,他的心都碎了。本想晾着他,让他好好长记性,可看?他这股可怜兮兮的劲儿,当?即拿出药膏抹上去。
楚熹平趴在床上,嗷嗷待哺。
萧濂揉着他的头,小家伙一口咬上萧濂的手指,咬出血来。鲜血在唇腔间混腥着,沾着金律玉液咽下去。
气?死萧濂了。萧濂指着楚熹的鼻子,上药的手却没停,顺便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不重,但打?在伤处还?是很疼的,疼的楚熹呲牙裂嘴,五官皱在一起。
萧濂笑了。有时候,在楚熹面?前,他就不像皇帝,人人都说龙体重要,楚熹不止一次伤害他,他也没有和楚熹计较。
给楚熹上完药,小家伙闹了一阵就睡着了,萧濂回到御书房批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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