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猫后我掉了四层马甲by曲旦
曲旦  发于:2025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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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衿青:“吴先生,如果你这边没有其它诉求了,那轮到我了。”
吴笛眼神茫然地看着池衿青,有点跟不上节奏。
池衿青平和说道,“你在公共场所,公然诽谤我与你现男友存在不正当关系,并且向我泼洒油漆,还威胁要泼我硫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以上这些做法,涉及寻衅滋事、公然侮辱他人、故意毁坏他人财物等违法行为。因为我今天是要见一位很重要的客人,所以昨天刚买了一套西装,这套西装的价格在十七万左右,量刑标准应该属于‘数额巨大’范畴,我这边可以提供购买凭证以及相关证人。”
吴笛一脸懵地看着池衿青,明明眼前的年轻男人极为出挑,说话慢条斯理又好听,但他只感到两个耳朵嗡嗡作响,下意识觉得自己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池衿青:“你今天这个行为,作为受害方,我应当感到非常愤怒。但是我也觉得,它还不至于到了送你去坐牢的程度,所以请你立即公开对我进行道歉,并且照价赔偿我蒙受的经济损失,我也会为你出具一份谅解书。”
本来还对着吴笛忿忿不平的黄周,忽然变成了一脸惊恐地看向池衿青,为什么池衿青明明一副并没有生气还很配合地为对方解释澄清的模样,结果一转眼就换成了法制频道。
池衿青转头看向黄周,“先报警吧,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等着,咱们见完华老师之后再过去协商。”
吴笛听说池衿青居然是真的要报警抓他,整个人忽然像烂泥一样瘫软。两个架着吴笛的安保人员猝不及防,任由吴笛摔在了地上。
吴笛趴在地上,第一反应不是爬起来,而是仰头去看池衿青,但当他真正看清池衿青面容的时候,却是像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般,由里到外都凉透了。
池衿青的神色太平静了,他不是在讲气话,不是在恐吓,他只是在照章办事。
在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吴笛立即向前,想要抓住池衿青的裤脚,但早有察觉的池衿青后退一步,直接避开了那只手。
吴笛越想越害怕,眼泪开始稀里哗啦地往下落,带着哭腔的声音十分凄惨。
吴笛:“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错了。您的衣服我真是赔不起,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求求您了。您是有钱人,这衣服对您不算什么的对不对,您可怜可怜我,我就是一时冲动。我父母年纪都很大了,我家里真的很穷,如果我卖掉房子赔您钱,我父母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求求您,求您不要把我全家都逼到绝路上,求您给我一条活路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吴笛越说哭声越大,整张脸因为痛哭流涕,已经看不出之前还算端正的样貌。
黄周神色复杂地看着趴在地上崩溃大哭的吴笛,觉得这人可真是既可怜又可恨,一边觉得生气、一边又觉得心酸。
池衿青微微蹙眉,语气还是像之前一样心平气和,“我不太有同理心,虽然你哭得很惨,但我觉得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我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也没有因为你在哭就做出变更的打算。”
吴笛虽然哭声很大,但他的命运还握在池衿青手里,所以池衿青讲的话,他是在特别认真的听着。然而,在听完池衿青的讲话之后,吴笛哭得就更惨了,整个人仿佛随时都会晕死过去。
黄周看着凄惨万分不停求饶的吴笛,心里实在是有些不忍,他没有打电话报警,反而是看向了池衿青。
黄周:“池老师啊,你看这人已经道歉了,而且哭得这么惨,是真的彻底知道自己错了。不然这样吧,道歉这个事情,吴笛自己已经道了,赔偿的事情,我去找钟途赔。这件事情闹到这个份上,要我说钟途才是祸端,他理应承担一部分责任。”
池衿青点头,“也可以,但一会儿让会所拷贝一份录像给我,我随时保有追责的权利。”
黄周连连点头,然后又悄悄呼出了一口长气。
顾以观的助理兼保镖穆晓澜,看热闹看得已经半个身子都要趴到护栏外面了,她虽然非常努力地想听清一层的怀今月和那个泼油漆的闹事者到底说了什么,可惜距离实在是远,如果不像闹事者最开始那样大喊大叫,看热闹的其他人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穆晓澜在被金鍂鑫拽回身体之后,本来还很失望的神色,在见到顾以观后,忽然就变作了惊喜。
穆晓澜:“顾哥,你以前拍戏不是学过唇语吗,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那个闹事的人,忽然就趴在地上又哭又求饶的?”
顾以观看着自己助理,莫名想起来了鑫姐和穆晓澜开玩笑的那句评价。
【穆贵人愚蠢,却实在能打。】
顾以观:……
顾以观觉得鑫姐的评价很有道理,于是只能耐心解释,“看头顶,不能读出唇语。”
金鍂鑫默默捂脸。
穆晓澜没有体会出自己老板对他讲话的时候,经历过如何复杂的心路历程,她只是一脸感叹地说道,“我还以为怀今月是个卡皮巴拉,没想到他其实修的是无情道。不过那个泼油漆的也活该,怀今月这种连鑫姐都想追着签的盛世美颜,需要去抢别人男朋友吗,估计他是被手机里那些证据打脸打哭的。”
金鍂鑫出言打断穆晓澜的感慨,对着顾以观说道,“咱们再不去机场,时间要来不及了。现在大厅那里不方便进出,咱们从后门离开吧。”
顾以观“嗯”了一声当做答复,他停顿一瞬,又开口吩咐,“鑫姐,我带晓澜回盛城,劳烦你留下来跟一下怀今月那边。如果后续他那里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你代我出个面。要是无事,不必现身。”
金鍂鑫答话,“好的,放心吧。”
顾以观道了句谢,抬步想走,可是又再次停住了脚步,“鑫姐,我拍戏时候用过那几种清理皮肤油漆的方法,你发消息告诉一下元长安。”
金鍂鑫鲜少见到顾以观有这么啰嗦的时候,她比了个OK的手势,又给了顾以观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就说吧,顾以观肯定也想签怀今月。
顾以观不知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在把做事最稳妥的鑫姐留在平城之后,自己立即带着穆晓澜回到了盛城。
顾以观作为穆晓澜的嫡系师兄,平日里带着穆晓澜,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吉祥物,并不需要穆晓澜真的肩负起什么安防重任。所以在顺利抵达盛城之后,顾以观立即给穆晓澜放了假,自己则是坐上顾家派来的车子,直接回到了老宅。
顾以观到达顾家老宅的时候,早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他没有让管家安排晚餐,而是在简单修整一番之后,被管家一路带去了茶室。
茶室之内,不但顾以观的父亲顾泽达、母亲宋舒婉和长姐顾清宁都在,就连平日里常住南面庄园疗养的祖母,也是端端正正地坐在官帽椅中,正慢悠悠地品着茶。
顾以观先是同长辈们问了安,然后才在顾清宁身边落座,并且看向了他这位一向严肃的长姐,希望顾清宁能先给个提示。
顾清宁仿佛是个冰山雕出的美人,她感受到顾以观的目光,直接开口,“别看我,问母亲。”
顾以观察觉到顾清宁语气里淡淡的不悦,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自己母亲。
顾家的三代女性,顾老太太出身清流望族,即便到了耄耋之年,仍然带着老派文人的端肃风骨,而作为长孙女的顾清宁,则是性格极冷,举手投足间又自有上位者的威严,她们这三人之中,只有一生被人宠着、万事不操心的宋舒婉,是个性子极好的人,从来是处处与人为善。
顾以观听顾清宁的语气,似乎是母亲那里有了什么事情,但以宋舒婉的好脾性,她能做出什么值得祖母都亲自回来的事情。
宋舒婉感受到顾以观的目光,她悄悄看了一眼坐在尊位上神色不动的顾老太太,才有些讪讪地开口,“以观,你小时候,我给你订过一门娃娃亲。”
顾以观性格沉稳,鲜少流露出过于鲜明的情绪,但此时他忽然听到自己母亲抛出的这个惊天消息,刚拿起的茶险些被泼洒出去。
顾以观不可置信地问道,“母亲,您说什么。”
宋舒婉本来还觉得有些难开口,但她在把最炸裂的消息抛出来之后,后面的话,反而就好讲了起来。
宋舒婉:“老一辈的很多事情,你们这些孩子都不知道,我给你定亲这个事情,还得从当年的池家讲起。其实当年池家的当家人
和他现在的夫人分开过一次,他们俩离婚之后,池铎又娶了一位新妻子,那个新的池夫人别提长得有多好看了,而且嘴巴甜会哄人,我们在一次聚会上遇见,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顾以观越听越觉得不妙。
宋舒婉:“池家和咱们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而且那位新夫人和我又很要好,所以她怀孕之后见到你,说想和我结亲家,我便一口答应了。可是谁能想到,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却是自私得很,池家出事那次,她居然带着孩子卷钱跑路,再也没了音信。就是因为她当年直接消失了,所以我就慢慢的,也把定亲这个事情给忘记了。”
顾以观:“那现在是?”
听到顾以观提问,修养好、性情也好的宋舒婉,气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一边的顾清宁,冷冰冰开口,“现在那个女人托人带话来了,说池家小少爷就是她的亲儿子,当年结亲的承诺该兑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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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观:什么联姻,狗都不连。
池衿青:?
顾以观:狗不连,我连。
池衿青:?

第14章
顾以观觉得这个事情的荒唐程度,已经让他不知道该作何评价,而一直沉默的顾泽达终于开了口。
比起强势的母亲和女儿,顾泽达虽然手段不弱,但却是天生一副圆融和善模样,无论何时何地何事,面上总能笑吟吟的。但是事关自己亲儿子的婚姻大事,这次就连顾泽达都有些笑不出来了。
顾泽达:“我托了不少关系,刚在池家一个宗亲那里,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池家那个孩子叫池衿青,按读书年纪看,今年应当是24岁,据说他人聪明、很会读书,早早就读完了大学。按照池家那个老辈的说法,这个池衿青,的确不是召明华亲生,而是被跑路的柳晴好硬塞回来的,为的就是争夺池家家产。池家人对外的说法是保护小儿子,不带出来见人,事实是整个池家都知道柳晴好母子不安好心,所以不让那个池衿青接触池家的产业,更是在他刚满十八岁那天,直接把人送出了老宅。”
顾清宁皱眉,“人聪明、想争家产,这种时候又要绑上我们顾家联姻。”
宋舒婉哪里想到,这许多年过去了,竟然会莫名其妙地当空砸下来这么大的一个烂摊子。
宋舒婉愁容满面地看向自己丈夫,语气里全是焦急,“老公,这要怎么办啊!那个柳晴好说,她手里有当年和我交换的信物,如果我们家不兑现承诺,她就到处去闹,反正豪门恩怨多得是人想看,何况咱们以观还是个大影帝。哎呀,都怪我,我当年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呢。”
顾清宁:“这事儿确实怪您,当年随随便便就敢定亲,这么多年又不讲出来,我们连提前谋划的时间都没有。”
宋舒婉这辈子没吃过厉害婆婆的苦,没想到现如今天天得在她这个大冰雕似的女儿面前小心翼翼。宋舒婉看到顾清宁不悦的神色,又是委委屈屈地补了一句,“我是真的忘了嘛。”
顾清宁还想开口,一直作壁上观的顾家老夫人,却是出言打断。
顾老夫人:“有事情讲事情,有问题解决问题,指责舒婉做什么。单论家世,那池家和我们祖上就是旧相识,两家方方面面都算匹配,柳晴好也是明媒正娶进的池家大门,以当年的情形,舒婉和她定亲没什么可指摘的。现在事情变糟糕了,那是柳晴好人品有问题,关舒婉什么事儿,温厚、诚挚都是舒婉的优点,没有遇见了恶人反倒怪善人心善的道理。”
顾清宁对顾老太太一向极为尊敬信服,她见老太太开口,立即答话,“是我想偏了,我的错。”
宋舒婉看着顾老太太,简直想要热泪盈眶,别看顾老太太平日里一副不苟言笑模样,但这几十年来对她却从来都是百般纵容、千般宠爱。
顾老夫人感受到自己儿媳感动的目光,眼底藏了一分笑意。这满顾家人人心眼子多得都跟蜂窝煤似的,就只有舒婉这么一个善良、贴心还讨喜的,跟块热乎乎的甜糕一样,见了就心情舒畅。
顾老夫人:“依我看,和柳晴好的孩子结亲,我们家不愿意,那召明华只会更不愿意。她难道想看见和她儿子争家产的人,忽然得了咱们这么大的一个助力?”
顾泽达心念电转,立即说道,“这个事情,我们从外部使力,的确不如让它从内部消损。明天我去探探召明华的口风,看她知不知道这件事情,池铎又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顾老夫人、顾清宁和宋舒婉各自点头,然后几个人,又是齐齐看向了一言不发的顾以观。
顾以观正在看自己经纪人鑫姐发给他的后续消息,怀今月的事情后来处理得很干脆利落,金鍂鑫便没有出面,并且那些如何清除皮肤沾上油漆的小妙招,她也已经找个理由全都发给元长安了。
顾以观对鑫姐的办事效率一向很满意,他刚回复了一句感谢的话,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像被几道目光齐齐盯住了。
顾以观抬眼,不解问道,“怎么了?”
顾清宁:“你没什么意见要发表吗?”
顾以观:“没有。”
宋舒婉看着自己这个从里到外全都优秀到没话说的儿子,忽然觉得顾以观的婚姻大事还是得趁早提上日程,免得将来又被什么坏蛋给算计了。顾以观和他姐姐不一样,顾清宁是面冷心坚,放眼整个顾家,再没有比她更理智沉稳的,但顾以观却是面冷心软,万一有那种不安好心的小妖精在顾以观面前装可怜,保不准顾以观就要上钩。
宋舒婉:“以观,其实你也确实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之前你不是说,婚事由家里安排么,那不如过些日子我打听打听哪家有年龄合适的,你先相看一下吧。”
顾泽达点头,“也好。”
顾以观蹙眉,“我之前随口说的,不看。”
宋舒婉和顾泽达,本来也只是觉得可以考虑一下儿子的婚事了,并非是强制性的,他们见顾以观果断拒绝,便将这个想法搁置在了一边。宋舒婉和顾泽达没怎么仔细琢磨,反倒是顾清宁侧头看向顾以观,神情严肃。
顾以观:“怎么了?”
顾清宁:“无事。”
顾清宁最了解他这个弟弟,顾以观是那种非常按部就班的人,虽然他说“自己等着家里安排联姻”只是“对外的搪塞之词”,但本人未必就没有这个意思,毕竟家里层层精挑细选,最终选定的,一定是方方面面都合适且适合的。但现在顾以观忽然对这件事情拒绝得如此坚决,只能说明他已经完全排除了“等着家里安排”这个选项,所以,顾以观心里已经有了其它选项。
改变关于感情的想法,那必须有一个关于感情的人存在。
顾清宁:“姐姐为你感到开心。”
顾以观虽然早已经习惯了顾清宁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但用这张脸说出这种话,还是有点瘆人。
顾以观不太确定地问道,“你开心我被池家绑着联姻?”
顾清宁收回视线,拒绝继续沟通。
宋舒婉本来已经蹭到了顾老夫人身边,正帮着久坐的老太太揉揉肩膀。她忽然听到顾以观又说什么“池家绑着联姻”,立即对着自己儿子开口说道,“以观,你放心,不用等明天,待会儿我就让你爸爸去联系池家那边,我们绝不让你和那个池衿青在一起!”
顾泽达配合帮腔,“你妈妈说得很对,召明华是什么角色不用我多说,她亲生的儿子池景熠,也是相当有手腕的一个人。到时候自然有池景熠去收拾那个池衿青,根本轮不到我们多操心。”
顾家的所有人,整齐一致地相信了池家宗亲给出的“内部消息”,而远在平城的池景熠和池衿青两兄弟,相处得却是非常和谐。
池景熠捏着池衿青下巴,仔细检查池衿青洗澡时候搓得通红的脸颊,虽然那些油漆已经被洗掉了,但显然池衿青的脸也受了不少罪,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了还没变回本色。
池衿青仰头看着正缓慢散发寒气的亲哥,开口说道,“哥,你不是要飞海外吗,怎么还专门来我这里一趟。”
池景熠:“从哪里出境都一样。”
池衿青:“那你能先放手吗,我又不是小时候了,我朋友在一边看着呢。”
池景熠依言放开池衿青的下巴,又立即改成捏住池衿青的两腮,直接把池衿青捏成了一个嘟嘟嘴。池景熠先把池衿青制裁得说不出话来,然后才转头看向正在墙边拔军姿的元长安,“你介意吗?”
元长安对上池景熠的目光,本就紧紧贴着墙壁的身体,立即又用力往后靠了靠,恨不得自己能融入墙壁里面。他把头摇晃得像个拨浪鼓一样,极力证明自己绝不介意。
如果上天再给元长安一次机会,他一定超越光速,拉着二百斤的黄周一起,把池衿青挡得密不透风,哪怕不是为了池衿青,也要为了他自己。万一池景熠这个“护弟狂魔”不讲武德的搞迁怒,谁知道他明早睁开眼睛时候,是不是已经被送去给外星人当研究材料了。
池景熠收回目光,顺便收手,面无表情说道,“你朋友不介意。”
池衿青如实陈述,“他只是不敢介意。”
池景熠觉得元长安不是什么需要重点讨论的对象,直接换了下个话题,“今天的事情太危险了,如果那个智障泼的不是油漆而是其它高腐蚀液体,后果不堪设想。以后我会安排两个保镖给你,你出门时候随身带上。”
池衿青:“我不出门。”
池景熠:“那你现在是在哪里?”
池衿青:……
池衿青:“我不经常出门,以后再外出,自己也会小心的。”
池景熠:“好,我不逼你,你也要说到做到。”
池衿青:“谢谢哥。”
池景熠眼底多了几分笑意,“虽然不太理解你道谢的点在哪里,但谢我收了。”
池衿青也笑,“那从小到大我要道谢的可太多了。”
池景熠随手摸了摸池衿青刚吹干的松软头发,又是再次说道,“上次父母和我提起,想让你再找个商学院接着读一读。我个人也是这个意见,你读书又不费力,时间也还算充足。”
池衿青:“不想读,大学那时候我就不是很喜欢商学院,如果进修还读商科,更不想了。”
池景熠:“咱们池家,毕竟是从商的。”
池衿青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我又不想管什么池家的生意。”
池景熠眼角余光看到了池衿青的小动作,他只当做全然不知,仍然是平日那副语气,“你可以不想管的时候不管,但不能想管的时候没本事管,毕竟你……”
池衿青出言打断,“哥!”
站在不远处cos人形壁纸的元长安惊讶地看了看池衿青,接着又看向池景熠。他认识池衿青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池衿青真的很少有什么情绪波动,但现在,连他都能感觉出来池衿青在不高兴。
池景熠语气纵容,“好,那我不讲了。”
池景熠说完,抬手看了看腕表,再次开口,“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机场,你也早点休息吧。我这次出差的时间会有点长,如果家里那边喊你回去吃饭,你不想去,直接拒了就是,没关系。”
池衿青点点头,在池景熠准备离开的时候,又是语带纠结地喊了一声,“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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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观:我顾以观就算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也绝不和池衿青联姻!
顾以观:真香。
池衿青:[托腮]

第15章
池衿青八岁被送回池家,那年池景熠刚好高中毕业,是整个池家最有空闲的一个人。池衿青几乎是被池景熠亲手带大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池衿青,虽然池衿青的语气听起来和平时差别不大,但池景熠轻而易举就能察觉到,池衿青接下来想说的话,应当是纠结了许久才开的口。
池景熠压下心中诧异,淡定问道,“怎么了?”
池衿青坐在床上,仰头看池景熠,“哥,今天泼油漆的事情,别人看着我的神色,有点复杂。如果下次我再遇见这种事情,是不是应该装得更生气一点儿,或者更有同情心一点儿? ”
池景熠对上池衿青有些茫然的眼神,心底一软。他又是抬手揉了揉池衿青的头发,才带了些玩笑语气地柔声说道,“咱们池家又没落魄,用不着你出去对着别人演戏当影帝。”
池衿青听到这个答案,释然地点了点头。
站在不远处的“人物壁画”元长安,很想举手提问,小池总、池老师,您二位这副达成共识的样子,置“顾家的大影帝顾以观”于何地?顾以观可是我的大贵人,你们当着我的面阴阳他,我不为他发声显得我人品很瑕疵啊!
池景熠和池衿青不知道元长安正在给自己加戏,池景熠见池衿青不纠结了,又是像小时候那样,用食指重重地点了池衿青的额头一下,点得池衿青脑袋向后仰了仰。
池景熠被池衿青这个样子逗笑了,但他很快收敛笑意,又看向了元长安,“衿青歇着吧,你送我出门。”
还在演独角默剧的元长安突然被点到名字,整个人都有些发懵,等到他想清楚池景熠到底说了什么,于是就更加迷茫了,并且还想举起一个大大的表情包。
【啊?我吗?】
元长安虽然非常不想和池景熠这个大B-BOSS单独相处,但他事实上也不敢拒绝。元长安跟个御前大太监似的,毕恭毕敬地将池景熠送出了套房,并且非常殷勤地引着池景熠朝电梯间方向走去。
池景熠:“听衿青说,你脾气火爆、心怀正义、不畏强权。”
元长安后背一僵,对着池景熠挤出微笑,“都是池老师谬赞,我这个人,其实也不是特别冒昧。”
池景熠:“我还听衿青说,你和你们这部戏的导演是好兄弟。”
元长安继续职业假笑,心里简直要给池衿青跪了,池老师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和你哥说,你不怕他,我怕啊!
池景熠:“晚些时候,你把你们剧组的监制、导演和主要负责人拉到一个群里,我会派池堂影业那边的人对接他们。”
元长安茫然,“啊?对接什么?”
元长安茫然完,又是震惊地说道,“您是要让钟途卷铺盖走人吗!”
池景熠:“他都拍一半了,走什么,走了前面拆掉的布景你们有能力复原重拍?”
元长安不想毁了整个剧组的心血,立即用力摇头,希望池景熠放下屠刀。
池景熠:“让那个钟途把全剧拍完,拍完之后一起后期换头,他一个人的问题,不要影响了那么多人的付出。关于后期的费用,我这边会让池堂影业追加投资,钱的问题不用担心。”
元长安听黄导说,钟途在知道吴笛泼了池衿青一身油漆之后,不但立即转账赔钱,而且还要亲自和池衿青道歉。池衿青自然是拒绝了钟途见面的请求,黄导在转达完之后,钟途和吴笛当着黄导的面就开始大打出手,两个人把彼此撕得是花谢花飞花满天。
本来钟途的脸被吴笛撕花了,黄周还非常忧伤,现在黄胖子不用忧伤了,毕竟那颗头是要被换掉的。
元长安感叹,“您真是一位急人所急、救苦救难、如解倒悬的良心资本家!”
池景熠:?
元长安:……
元长安想给自己这管不住的嘴巴来一巴掌。
这边元长安还没想好应该怎么找补,但池景熠却是先对着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接起了电话。
池景熠:“顾清宁,你这个时间找我,最好是真的有正经事。”
电话里面,顾清宁用极其冷硬的声音,轻呵了一声,“我有不正经的事,也不找你,你不知道你性缩力拉满吗?”
被无数人日夜惦记的池景熠觉得顾清宁简直是诽谤,但他也不可能和顾清宁争论这种问题,于是暗自把这口气消掉,冷着脸直截了当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顾清宁:“我就是问你一下,你家长辈,知不知道,或者有没有提及,和我们顾家联姻的事情?”
池景熠皱眉,“你什么意思?你们顾家想做什么?促成我们两家联姻?”
顾清宁从池景熠的字里行间,已经确认池景熠什么都不知道,她果断说道,“我们顾家没有这个意思,你们池家最好也永远不要有。”
池景熠:“确实没有,我喜欢看起来喜庆热闹的,你可以安心了。”
顾清宁:“真巧,同没有。我喜欢漂漂亮亮、每天乖乖待在家里等我的。”
池景熠:“那祝你早日找到‘漂漂亮亮、每天乖乖待在家里等你的’另一半,再见。”
池景熠觉得顾清宁简直莫名其妙,他挂断电话,正想再叮嘱元长安几句,没想到元长安正一脸惊恐地看着他。
池景熠:“怎么?”
元长安伸手指向池景熠的手机,“顾家,顾清宁,是我想的那个人吗?顾家的那位女霸总,顾以观的亲姐姐?”
池景熠:“是他。”
元长安:“她问你们两家要不要联姻?她还说她喜欢‘漂漂亮亮、每天乖乖待在家里等她的’?她是不是对池衿青有什么非分之想?她这不是在对着本人点菜吗?”
池景熠:……
顾清宁比池衿青大了整整八岁,池景熠虽然觉得顾清宁不像是喜欢小男朋友的性格,但该防备还是要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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