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人嫌修罗场当保镖by汪汪萨摩椰
汪汪萨摩椰  发于:2025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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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陆巡清醒之后的一点小对话】
陆巡:我身上的衣服是?
沈岚生(笑):我换的,但我可没对你做什么。
陆巡:哦,没事,顾霖安也换过。
沈岚生:……他还做什么了?
陆巡:没什么,和你一样。
沈岚生:那嘴角为什么是肿的?
陆巡:他咬的。
沈岚生:……
沈岚生:那我也——!
陆巡(一脚踹开):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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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有点少了,下章会补!以后每天都会争取日六呜呜呜
(拎起这只小狗抖抖、继续抖抖,没有了没有了,就这么多了,这只小狗胆量是错错的

听到门锁被解开的声音,顾霖安立即从一片“废墟”中站起来。
陷入狂暴的Alpha毁坏了一切目所能及的东西。
桌子椅子柜子全都倾倒在地,能被砸烂的也都难以完好无损。
而他伫立在这片荒芜中,焦躁地咬着手指甲,视线紧盯那缓缓打开的房门,活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饿狼。
“……!”
当彻底看清门后出现的身影,顾霖安立马抛下一切,踉跄地、三步并两步地跨过那些倒落的家具,飞奔到房门前。
“小巡,你——”
“站住。”
兴高采烈又不乏激动的声音瞬间被一道冰冷的指令所打断。
本就颓废憔悴的身影顿时又变得亦步亦趋,像是被挥之不去的乌云缠绕一样,高大的身躯畏缩着停在原地,一时之间不敢进也不敢退。
“小巡,我……”
顾霖安试图说些什么,但对上那道冷冽的视线,他又立马畏惧地低下头,硬生生将话咽回喉咙里。
很少能看到陆巡这样沉下脸,笔墨不浓的五官冷淡凌厉得像块寒冰,那双微挑的丹凤眼平时就不怎么把谁放在眼里,现在这样冷冰冰的蓄着寒意,就宛如一道冰锥,狠狠地扎进顾霖安的心里,将他钉死在原地不得动弹。
“你先出去。”陆巡转开视线,侧头看向陪同在一旁的沈岚生。
“我?”沈岚生明显有些错愕,他不放心道,“你确定吗?”
“怎么,觉得我干不过他?”陆巡挑眉,昔日那副挑衅神情又重回脸上。
“不会。”
沈岚生边说着,边煞有介事地扫了顾霖安一眼,往常张扬无比的年轻人如今变得愈发小心翼翼,就连威压极强的信息素也很克制地收得严实。
这样子的他像什么?
夹着尾巴的狼?
沈岚生轻轻皱起眉,忽然有些害怕这头小狼会被满血复活的豹子撕咬的只剩一口气。
“哎……”
沈岚生叹了一口气,“麻烦手下留情,还需要放他回顾家的。”
“别担心,我不会杀了他。”陆巡淡淡说着,悠哉地挽起袖子,不想等会儿被限制住行动。
“好。”
沈岚生同情地望了顾霖安一眼,随后走出房间带上了房门。
他也同样是畏惧豹子的食物链下位者。
“咔搭。”
“小巡,那个我……”
房门一关上,顾霖安连忙抬脚往前迈,准备扑过去撒娇求原谅。
“我让你动了?”
陆巡卷着袖口,懒懒抬眸瞧了他一眼,那一刹那,顾霖安立马把脚往回收,又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X的。”
陆巡低低咒骂了一声。
他很少会这样把脏话直接骂出口。
心里的不满堆积了很多,他还在想该先算哪笔账……啊算了,一起来吧。
“你,”陆巡伸出手,向垂头丧气对的小狗勾勾手指,“过来。”
顾霖安的眼睛顿时亮了亮,立刻甩着无形的尾巴,一路小跑过去。
但是全程,陆巡都冷冰冰地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上没有任何暖意,仿佛对谁都漠不关心。
顾霖安其实也知道陆巡不会单纯让他过来就结束,特别是看那眼神和神情,他过去绝对必死无疑,可心里就是熬不过那股欲.望,他是那只巴普洛夫的狗,就算得不到主人的宠爱,死在主人的手上也心甘情愿。
啊当然,陆巡这次是真的会让他痛得和死了没两样。
“呃!”
顾霖安还未彻底走到陆巡身边,脖子就突然被手臂勾住大力往前拽,随后紧接着,猛然的冲击撞上他的胸腹,他痛得躬起腰背,脏器和骨头被震得发麻,喉咙下意识溢出无法克制的闷哼。
“咳咳、咳!”
这么一招膝撞击中肚子,含不住的津液瞬间被跑出来呛了嗓子,他剧烈地咳嗽着,而下一秒脑袋又忽的嗡嗡作响,勾住脖子的手臂不见了,换来的是从下颌到天灵盖一路贯穿的剧痛。
“……!”
下巴上又结实挨了一拳的顾霖安连着痛得头晕眼花,他摇摇晃晃的像海面上的帆船,在即将翻倒落地之前,侧腰又再被踹上了一脚。
“嗵!”
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塌,沉沉地摔在地上,和那些七零八落的桌椅、杂物、玻璃碎片撞到一起,碰出的瘀伤、血痕是额外的伤痛。
“他X的,敢射老子脸上?哈?”
陆巡一脚踩在顾霖安的肚子上,位置不偏不倚,是刚刚用膝盖撞过的地方。
一直对外小心翼翼维护的冷酷保镖形象,陆巡这下也不想要了,直接随着怒意和拳脚一起崩裂。
“放心,我知道骨头该怎么断能给你留口气。”
又是一脚,陆巡这次踩上的是撞裂的胸骨。
药物后遗症已经彻底代谢,现在的他完全释放能力。
这几下锥心之痛连着袭来,顾霖安发不出声音,只能倒吸冷气地微微喘息,但身体素质极强的Alpha经历这么几下,也依旧能保持意识清醒。
“真不错,还可以坚持……?”
陆巡瞥了他一眼,难得不吝啬地给予一声夸赞,可旁边又出现的异样让他不禁皱眉噤声。
“你还真是。”
陆巡往下看,尽管有宽大的卫衣衣摆在下面遮挡,但山坡一般的起伏明显的不得了。
“……变态啊。”
陆巡收了脚,任那只发.情的狗躺在地上涨红着脸,胸膛剧烈起伏地急喘气。
对顾霖安来说,这声冷淡的评价就像是夸奖,是主人对小狗摸头般的宠溺。
他扯起嘴角,挑着眉笑了起来,青黑的眼底不再只有憔悴和崩溃,变得异常晶莹热情,好像他又重新振作了起来,随时都可以再爬起来扑到主人脚边,蹭着他的腿哀求爱.抚。
陆巡皱紧眉头,终于意识到他刚刚那几脚不是泄愤,而是助燃了狗的兴致。
他垂眼平静地看着顾霖安忍痛坐了起来,一手支在地上撑着身体,另一手受本能冲动驱使,伸向了衣摆。
此刻,屋里爆发着浓度极高的Alpha信息素,但陆巡是Beta,什么也闻不到,也不受高人一等的Alpha威压所胁迫,极强的意志力支撑他依然冷眼旁观疯狗发癫。
“哈……”
顾霖安已经冲昏了头脑,他大口喘着气,手忙脚乱的很着急,完全忘记了现在应该怎么假意服软,一心只想在陆巡面前快乐地享受那份被欲望控制的愉悦。
不过,这次不是在那个天台上了,也不是再以低人一等的身份伺候着谁,陆巡绝不会再惯着一条疯狗。
陆巡绷紧下颌,直接上前拽起了顾霖安的头发,拖着他走向浴室。
听话的狗从来不会挣扎,只是夹着尾巴被拖行,直到满怀期待地被扔进冰冷的浴缸里。
“哗——”
陆巡打开花洒,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了顾霖安一身。
顾霖安乖巧得丝毫没有任何反抗。
他虽然身为Alpha,力气比陆巡大,但是技巧和经验没陆巡丰富。他知道,要是反抗,他不仅打不过陆巡,而且是真的玩火了。
湿透的狗蹲在浴缸里蜷缩成团瑟瑟发抖,试图用可怜兮兮的模样感化主人,但耳边却回荡着比冷水还冰的声音——
“冷静点,时间还很长。”
陆巡把嵌在墙上的水龙头也一齐打开,让冷水迅速灌入浴缸,直到水面与浴缸持平,他才关上了水龙头。
他没有绑住顾霖安的手脚,因为他有那个自信顾霖安无法从他手下跑掉。
“听着,我不会留下明显的伤痕,因为还要放你回顾家。”
“我会用我的方式让你知道惹怒我是什么下场。”
陆巡再次抓起顾霖安的头发,随着话音一落,他将顾霖安的头按进了水里。
他做不到像顾霖安这狗崽子那么变态、以牙还牙地射在那张脸上,因为他觉得脏了。
高大的Alpha被猛然按入水下,水里炸开扑腾的水花,两只修长清瘦的手死死抠住浴缸边沿,却没有逃脱,只是本能地耸动肩膀挣扎,似乎深知自己始终反抗不了紧压在后脑的力量。
随着重物下沉,升涌起的水溢出浴缸,源源不断地流到地上,浸湿了陆巡的鞋子。
在心里默念了几个数后,陆巡抓紧湿漉漉的头发,又将顾霖安从水里拽了出来。
“你,很想死吗?”
陆巡冷冷打量了顾霖安一眼,苍白湿透的人在他手底下没有任何的抵抗,微垂着眼睨着他,眼神迷离,嘴角残存笑意,看上去依然是处于一种愉悦之中。
“咳咳……能死在你手里,真好。”
顾霖安咳了几声,吐出呛进肺里的水后,嘶哑着嗓子真情实意地说出更让陆巡火大的话。
他似乎想要就此了结,就此用死亡在陆巡的心里留下一道疤。
而他,一想到能死在心爱的人手上,顿时也无比的畅快——他的人生就该用这样的方式得到终结。
“哈。”陆巡哑然失笑,手指收紧几分,狠狠地拖着他的脑袋撞上了墙。
“咚!”
这下,顾霖安又没有空去多想什么,溺水的后遗症还没消失多久,后脑又受到沉重的撞击,整个头盖骨震得脑子都是晕的。
陆巡收了力,没让他磕破哪里,很有分寸且经验老道地把控着力度。
“可我,不想死在你手里。”陆巡淡淡垂眼瞥着他,“喂那么多药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死吗?那么想要标记,怎么不把自己变成Omega?”
“那样,你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了。”
顾霖安白着脸笑了笑,他可不想让陆巡成为Alpha,那注定会是个花心的、无法抓住的Alpha,而他则成了被他标记过的Omega之一。
“……”
陆巡眯起眼,X的,还真不愧是Alpha,本能注定的疯子一样的占有欲。
他不悦地抿起嘴角,注意到卫衣领口下的颈环,对付这条狗,根本用不到这个束缚。
“真奇怪,那你怎么就没有想过,”陆巡手撑在浴缸边,倾身俯视着顾霖安,“如果现在你死了,我就真的不会只有你一个了。”
“…………!”
顾霖安瞬间瞪大眼睛挣扎了起来,浴缸里水花四溅,他的求生意志从未如此强烈。
“小巡,不行,我不想死了!你不能离开我!”
顾霖安在水里扑腾着,俨然是只撒泼反悔赖皮的落汤小狗。
那句话是真的扼紧了他的心脏。
但可惜,无论他怎么挣扎哀求,按在肩膀上的大手永远都不会放他离开浴缸。
“小巡你不会让我死的对不对?你还要送我回顾家,不然你怎么和叔叔交待是不是?”
顾霖安仰起头,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水,他试图用全身上下唯一的优点——这张脸可怜巴巴地求着陆巡。
“顾总?”
陆巡那张冷淡无物的脸上终于有了点反应。
不过,他都已经不是顾盛昀的保镖了,他还回去交待什么?
而且再说了,顾霖安和顾盛昀是对家,顾盛昀恐怕巴不得他死,少一个竞争对手才对。
“你死了对顾总来说不是更好吗?”陆巡歪了歪头,嘀咕道,“我提着你的脑袋回去,他肯定会让我复职啊。”
他一下想通了利害关系,找到了继续执行任务的可能性!
顾霖安:?
“不不不不,小巡,绝对不是这样的!”
顾霖安立马急得甩头,像拨浪鼓一样哗啦啦,头发上的水甩了陆巡一身,更像狗了。
“我和叔叔做了交易,我要是死了,他的事情就会暴露!”顾霖安急忙扬声喊道。
“是吗?”陆巡打量着他,“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顾霖安:“……”
这下,顾霖安又陷入了沉默中。
他像做错事的小狗一样,斗胆抬眼看向陆巡,小声问道:“真要听吗?”
陆巡盯着他不说话,满脸写着「你说呢」。
“嗯,那个,交易就是,我退出家族内选,帮他坐稳董事会的位置,而他把你送给我。”
顾霖安尽量把话说的简单,显得自己好像没有那么罪大恶极。
哦,所以,他工作就是这么没的啊。
陆巡勾起嘴角,笑了,更像是地狱来的修罗恶鬼。
“还有呢?”
“还有……”
顾霖安又沉默了一会儿,他不清楚陆巡知道多少,只能一个个往外抛。
“帮叔叔跟我爸吹了点耳边风,安排了一点狗血的桥段……?”
“哦。”陆巡低低应了一声,这下是听懂了。
绑架和输血那出狗血八点档大戏,都是顾霖安搞的鬼。
真不愧是做导演的,拍的都什么烂片啊。
“所以,”陆巡扫向他,“那天顾总确认小宝是他儿子,就迫不及待行动了?”
“对。”顾霖安点点头。
“那关我什么事呢?”陆巡挑眉问道,“董事会还没换选,我就被裁了?”
“嗯……”
顾霖安咬着下唇,随即讪笑着,“因为之前进你家的时候,我偷偷在你手机里装了窃听器,后面不小心把你和林南之在医院说的话转发给叔叔,然后他小心眼,就提前把你裁了……”
陆巡:?
这狗崽子撬进他家里把他迷晕之后,还干了不少事啊?!
而且,这是不小心吗?
不小心把他工作搞没了,还不小心害得他差点要被贺兹搞死?!
一度命悬一线的陆巡看着浴缸里的落汤狗,恨不得再拎起来把这小狗崽子打哭。
“呼……”
陆巡深呼吸了几口气,忍住了冲动,他还有一些事要问这狗崽子,还不能揍到开不了口。
“我问你,顾盛昀裁了我之后,为什么还想把我杀了?”
他想到了沈岚生之前说的话,本来是打算后面再问的,刚好眼下一并进行验证。
“嗯,叔叔他确实是想在当时借贺兹的手把你杀了,因为这样会更好掌控我。”顾霖安解释道,“你死了之后,他就能安排他信任的人来顶替你的位置、牵制我,但是呢,他根本就是低估了我们之间的牵绊,我是一定会把你救下的!你死了我也会赴死,他和我的交易也会曝光,谁都别想好过!”
顾霖安哼哼了两声,说到后面竟然还有些沾沾自喜。
陆巡:……
熊孩子是真的熊啊。
“可我现在已经活下来了,也和他没有瓜葛,他还会想我死吗?”陆巡问道。
“嗯。”顾霖安点着下巴,面色变得凝重,“我那么大阵仗救你,他肯定知道你还活着。他一直都有在打听你的下落,仍然不死心,想要通过你来控制我。”
现在的集团不如之前那样和平,顾霖安退出家族内斗后,顾盛昀专权独裁的野心更加明显,其他董事力量不如他,便开始拉拢顾长明这一派,让顾长明逼迫顾霖安重回集团。顾盛昀担心顾霖安反水,一直想方设法给自己增加保险。
但这些都是顾霖安所知道的表层,后面的水还有多深,他不敢设想。
“哎,事情变得很复杂了。”顾霖安叹了口气,“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又陷入危险中。”
“保护?”陆巡一听就无语到想笑。
“把我囚禁起来做那些事,叫保护?”
“小巡,对不起,但我是真的爱你啊。”
顾霖安道着歉,但眼里没有一点悔意。
直到现在,他都不后悔做过那些事,他仍然不甘心被沈岚生横插了一脚,如果没有沈岚生,他和小巡绝对会永远不分离!
“……”
陆巡绷着下颌,无语至极。
他X的,那算爱?
疯狗一样的人用扭曲的逻辑表达所谓的爱意,偏执的欲.望和爱混淆在一起,已经没有纯粹的、无条件的东西在里面了,只剩满足一己私欲的疯狂、和想让他去填补幻想中空缺的角色的执着。
“死小鬼,等你学会什么叫尊重,再到我面前提这个字!”
陆巡沉着脸又拽起顾霖安的头发,押着他浸入水面,而后在水中的气泡渐渐变少时,又猛然再将他从水里拉起。
“咳咳……呼啊!”
顾霖安这次没有准备好提前憋气,猝不及防呛了一肚子的水。
他咳嗽了很久才缓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像个破风琴箱一样,断断续续地吹奏难听刺耳的呼吸声。
“再问你一件事。”
陆巡松开手,冷冷垂眼看着他,“知不知道林南之在哪?”
顾霖安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说道:“小巡,你说等我学会的意思是不是,我还有机会?你不会让我先死了对不对?”
“我说,林南之在哪?”陆巡的耐心所剩无几,他的声音骤然冷下几度。
“我不知道他被关在哪里。”顾霖安不敢怠慢,立刻回答道,“但是,后天是叔叔和他的婚礼,如果你想见他,那时候倒是可以。”
这么一听,陆巡又觉得不对。
他问677:「顾盛昀和林南之现在要结婚了,任务还没完成吗?」
「宿主,并未检测到主角攻受彻底心意相通,所以任务目前还在进行中。」
「……」
心意相通?
现在这情况,林南之怕不是会恨死顾盛昀吧?!
不行,他得探探林南之的口风。
凭着经验,陆巡预判了一下,婚礼人多眼杂,可以很好的混进去。
他要当面揣测林南之的心意,要是不成,他可能还要抢婚,让林南之再逃一次国外、让顾盛昀真真切切追妻火葬场。
而另一边,顾霖安见他陷入沉思,多少也是猜到了他的心思,立刻就喊了起来——
“小巡!你不会要去抢婚吧?你的心里就不能只装我一个吗?”
顾霖安喊着喊着,鼻子一吸,眼泪和脸上的水混在了一块。
他之前特意提到婚礼的事也是为了试探陆巡的意思,毕竟陆巡突然关心起林南之着实奇怪,而现在,他好像终于坐实了什么特大真相,一下子就破了大防。
“Alpha到头来还是敌不过Omega吗?难怪我老是看着你跟在叔叔身边眼神老往林南之身上瞅,我知道的,你的取向是Omega!”
他哽咽地哭道,说的话含糊且毫无逻辑,“虽然我比Omega高、比Omega大、比Omega硬,但是!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你了,还把标记给你了,可你怎么到现在还是不看我一眼……呜呜呜我也没办法,我就是那么爱你我能怎么办嘛!”
哭声不止,很快就演变成嚎啕大哭,真成了一只又哭又闹的撒泼癞皮狗。
似曾相识的场面陆巡好像也经历过一次,那似乎是顾霖安假扮孟笛的时候。
或许是出于Alpha独有的危机感,一旦遇到Omega相关的事,Alpha就会特别应激,不论是争抢霸占Omega,还是现在和Omega雄竞。
陆巡:……
怎么回事?
按进去太多次,脑子也进水了?
陆巡按着耳朵,一脚踹向浴缸,踹得瓷白浴缸嗡嗡晃了晃,浴缸里的水又溢了一些出来。
“吵死了。”
陆巡这么一发火,顾霖安立刻不敢哭了。
他眨巴着眼睛看着陆巡,眼眶红红,脸色惨白,若再添上两坨腮红,就真的是个纸人娃娃了。
“我记得我说过,我讨厌挡路的狗。”陆巡抽走架子上的毛巾,卷成了一团。
顾霖安张了张口,试图辩解:“我……”
“我允许你说话了?”
陆巡冷冷瞥眼看他,顾霖安立马就听话地抑住了声音。
随后,陆巡走过去,伸手掐住他的下颌,将卷成团的毛巾塞入了那半张的嘴巴里。
“呜呜!”
顾霖安试图抬手摘掉嘴里的毛巾,他这次是终于愿意反抗了。
但反抗无果,陆巡很快就又把他的双手给绑紧了。
“唔!唔!”
顾霖安急得连叫了几声。
他现在是知道为什么陆巡要把他扔到浴缸里泡水——
浑身都是湿的,又沉又冷,根本用不上力气。
这下陆巡认真起来,他大概率真的会死,而他现在又不想死、不想看着陆巡左右拥抱、心里没他、留他一个人烧灼成灰飘向大海不留痕迹……
顾霖安越想越痛苦,心绞痛得喘不过气来。
终于在这一瞬间,他开始后悔了,他回想着自己是从哪一步开始错了,如果人生能重来,他的剧本应该改成什么样?
而这时,陆巡拍了拍他的脑袋,就像是在惩罚不听话的狗一样。
“比起你对我做过的事,刚刚那些只是开胃菜。”
陆巡用毛巾护住手腕,“接下来,好好陪我玩玩。”
“咔。”
陆巡推开房门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脏橙色的水渍漫在深灰色的居家服上,看上去不是很明显。
他没有关门,特意留了一道缝,边往客厅里走去,边顺手将湿掉的上衣脱下,而这时,同在客厅里待着的沈岚生站了起来,和他面面相觑。
“衣服不是你换的吗?不都看过了?”陆巡先发制人道,并不觉得要特地避开。
“嗯。”
沈岚生低低应了一声,视线从那精瘦白皙的上身移开,但被水浸润过的身体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总是会时不时地游荡在余光里,让他不得不在意很多。
陆巡见他这样面带窘色,忽然想到了什么,“你……算了。”
陆巡及时住了口。
他之前没提,当时在测试沈岚生的颈环时,似乎是看到了什么。
他当时也没特别注意那个异常,但刚刚在房间里受顾霖安的反应影响太多,现在见到沈岚生,下意识就联想到可能是那个。
可转念一想,沈岚生应该不至于疯得像顾霖安那样吧?
陆巡寻思着,嗯,都怪顾霖安。
沈岚生看他这样欲言又止,也是一脸茫然。
“没……”
陆巡本想糊弄过去,但多瞥了两眼,一下子就发现了新大陆,“你,换了条裤子?”
之前好像不是白裤子,是黑裤子吧?陆巡回忆着。
“嗯,不小心弄脏了。”沈岚生又错开视线,含糊地解释了一句。
“哦。”
陆巡没有深究,也不想再惹麻烦。
“我要走了。”陆巡说道,“再帮忙准备些东西,方便吗?”
“嗯,你说。”沈岚生没有权衡,直接就先答应了。
“准备能够让我换一个身份生活的东西,做得到吗?”
陆巡注视着他,像是一个精明的训犬师在衡量这只小狗的潜能,判断着他是否适合被驯养。
“嗯。”沈岚生点点头,垂下的眼里很快泛起从容笑意,“当然。”
“好。”
陆巡嘴上应着,但心里并没有完全信任沈岚生,准备到时看看他献上的诚意再说。
利用嘛,就是要彻底又黑心的。
“哦对了,撤回前言。”
陆巡又想起什么,朝身后半开的房门扫了一眼,“我确实更相信顾霖安一点。”
“相信他没我会死。”
甚至连颈环都不需要,他的存在就是拴住他的那条狗链。
“真是狼狈。”
沈岚生走进浴室,一眼就看见那高大的Alpha浑身湿透地躺在浴缸里,他蜷缩着身体,仿佛重回Omega的生殖腔一样,像个脆弱无助的婴儿。
浴缸里的水此时已经放空,瓷白的缸壁上残留淡淡的血色水痕,似乎先前装在浴缸里的都是血。
但沈岚生又见他的胸膛微微有所起伏,泡得苍白发皱的皮肤上没有伤口,看上去还是活着的,便想来可能只是出了点血染红了水。
“要死别死在我家。”
沈岚生走上前,毫不留情地踹了一下浴缸。
他知道,这家伙是清醒的。
“我才不会死。”
意志力特别顽强的Alpha强撑着身体从浴缸里坐了起来,有气无力的声音里仍带着几分倔强。
该说他现在成了什么模样?
除了左边脸颊是肿的、脸上挂满水痕之外,其他看得见的地方都完好无损。
“看来他对你手下留情了。”
沈岚生打量了他几眼,说了句风凉话,听上去似乎又希望他消失。
复杂又矛盾的情感构成了沈岚生,他总是随心想到什么是什么,最后长成了个变化多端的人。
“手下留情?”
顾霖安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里顿时添了几分哽咽,“他真的想让我一个人先死,然后他好去逍遥快活。”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濒死了多少次,而比死亡更恐怖的是,他死了,陆巡还活着
陆巡成功了,成功让他产生了惧怕。
最后,他也忘了自己说了些什么,陆巡终于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留他一个人愣愣地失神。
“呵。”
作为听客的沈岚生扯起嘴角,笑了一声,随即讽刺道:“别说得像个怨夫一样,你和他什么也不是。”
“我和他怎样,关你屁事。”顾霖安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你掺和进来,他现在就是我的,会安安全全的、完完整整的……等等,他人呢?”
说到一半,顾霖安后知后觉沈岚生会出现在这里,那也就意味着陆巡他——
“走了。”
沈岚生淡淡说道。
“走了?”顾霖安愣了一下,随即用尽力气喊道,“你为什么不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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