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boss凭美貌误入高端局by长风猎日
长风猎日  发于:2025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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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不动了。
也看不见瓦多现在在哪里。
照这样下去,辛苦拿来的钥匙也会被玩家抢走吧……
到底该怎么办……
泪珠落在地板上,罗荔丧气地垂着脑袋,却在这时,听见缓慢持重的脚步声。
戴着黑色皮革制式手套的大掌抬起来,在他淌着泪水的脸颊上轻轻拭过。
罗荔茫然抬头,雷光闪过刹那,看清面前男人的身影。
他穿着纯黑的笔挺军装,整个人异常高大魁梧,和瓦多那种怪物相比也不遑多让。
他挡住了窗外淋下的暴雨,雨滴从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上滑落,滴到胸前闪烁的军徽上。
男人单手搂住罗荔的腰,将他抱了起来。
而他另一只手里,竟然捏着罗荔跑丢的小皮鞋。
罗荔坐在他的臂弯上,浑身僵硬,不知道此刻震惊和害怕哪个更多些。
军官,院长……
难道……

罗荔愣愣地坐在他的怀里,看着对方脱下皮革手套,摘掉了自己的领带。
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听不见外面的嘈杂声了。只有隐约的雷雨阵阵,四周安静得出奇。
男人简单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用黑色领带在他受伤的脚丫上打了个结,然后小心地穿上那只小皮鞋。
罗荔更紧张了,小腿绷直,穿好了鞋也不敢放下来。
军装男人,长着一张他见过的脸。
报纸上,海报上,还有那些老照片……
可等到真人站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又完全不一样了。
怪不得,那些人都不相信这个人会闹出丑闻。
他长得过于冷峻了,任何人看到这张脸都只会想起恪守军国主义的独裁者,而不可能是个流连花丛的人物。
阿伽门农。
堕落的军官,消失的院长,他的……养父,此刻就在眼前。
阿伽门农扣好他的鞋带,把他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弯下腰来,抚摸罗荔淌着雨水的长发,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那双深邃的暗绿眼瞳里,藏着罗荔看不懂的情绪。
他的指骨抚过罗荔的口袋,将他小心保护的金钥匙拿出来,掌心一按,罗荔便听到了提示音。
【道具“钥匙”已收纳】
随后,男人重新戴好手套,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
罗荔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他是要去哪儿?他不是首领boss吗?
还要好多事情想问……
而幽深的走廊深处,只徒留一片黑暗。
哪里还有那人的身影。
傅时越蹲在洗手台旁,指腹掠过潮湿的台面。
那些恶心的痕迹已经消失不见,但仍有一股残留的香气飘浮在这台面上。
甜稠的,像是新鲜花儿的花蕊留下的,独属于那小小美人的香气。
想必是被放在这洗手台上,捏着他的小脸,用痴迷的目光注视着他,然后在脑子里编织那些下流的想法。
傅时越看得见自己的臆想症病重值在飙升,他无法遏制地想象着卫生间里发生的一切。
单纯懵懂的少年,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瓦多拼死也要保护他……
那纯白棉质布料下的景色,是不是让瓦多看过了。
还是说,更过分的事情也有尝试?
不。不行。
罗荔和他是情侣,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傅时越缓缓起身,握住一旁的步枪。
而在他转身之际,后脑勺却忽然被枪口抵住了。
“别动。”
凌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傅时越侧目,看见被绳索捆死、满脸惊恐的陆妍妍。
他只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要对队友出手了?”
“我没兴趣杀你们。我想做的,只有通关。”
凌屿丢下一个精致的礼品盒,“顶楼钥匙本来放在这里面,但现在里头是空的。钥匙是被罗荔拿走了。”
“我知道你对他的心思,你肯定不会从他手上抢钥匙。康驯那条狗更不用说,他早就是罗荔的俘虏了。既然如此,你们两个都只会成为我通关的阻碍。”
傅时越冷笑:“那,这个陆妍妍也算是了?”
凌屿撕掉了陆妍妍嘴上的胶带。
女生不知是受了怎样恐怖的威胁,眼神涣散,嗫嚅道:“对、对……假标记是我做的……我都承认……”
“你利用她做假标记,把罗荔引去你的诊室。既然她甘愿和你同谋,那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凌屿重新封上了陆妍妍的嘴。
“傅时越,把你的枪交出来吧,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傅时越眯起眼睛。
“你就这么想通关啊。”
“哼。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只有活着出去,才能拿到我想要的一切。”
他不想再和傅时越废话,直截了当出手,夺过那杆步枪。
随后,再次掏出绳索,将他捆在了房柱上。
傅时越看见他的指尖闪过光芒。咔嚓一声,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被复制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落到他手中。
“你复制我的衣服……”
傅时越的脸色倏然变了,“你他妈想干什么?”
凌屿已经穿好了医生的白大褂,连里面都换成了傅时越的黑色短袖。戴上口罩后,几乎已经看不出他的本来样貌。
男人不紧不慢道:“你好歹也是罗荔的男朋友。当然,是‘自以为’的。但我还是不懂,你怎么能蠢成这样……”
他看着白大褂外的医生胸牌,“他被捆在小黑屋里的时候,你居然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把他放了。”
如果是他,就不会干这种蠢事。
更不会让他有机会、有力气逃跑,最后还落到瓦多的手中。
凌屿检查着枪支,心里飞快地梳理着现在的形势。
他们分头行动,安德烈寻找有关顶楼的线索,康驯去找回罗荔,他和傅时越则追杀瓦多。
但是瓦多现在不见了,康驯和安德烈那边也没有动静。
凌屿打开通讯器,正想要联系那另外两人,忽然发现安德烈向自己发来了一条消息。
“瓦多在精神科病房。”
凌屿眯起双目,将傅时越和陆妍妍控制好,提枪前往精神科。
脚上虽然还有些疼,但是罗荔还是一瘸一拐地赶回了病房。
可惜他记性不够好,大厅附近的地形又太复杂,他根本就找不到原来那个房间在哪儿,只能焦急地一圈一圈乱转。
就在这时,在一个昏暗的拐角后,听见几声枪响传来。
……康驯手里握着枪,几发子弹打出去,却通通落入虚空。
浓稠的黑雾像是泼洒的石油,触碰到肌肤时一阵火辣辣的疼。子弹已经快打完了,康驯咬咬牙,从腰间拔出匕首。
刀锋寒光凛凛,对着那一团雾气猛地刺下去。
黑雾躲开攻势,这一动身之间,露出雾中人的躯体。
死去的孟虎那张脸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康驯心头一惊,刀尖偏了半寸,从瓦多的心脏旁边穿过。
黑雾中传来一声低闷哀嚎,被激怒的怪物竖起一根尖刺,刺向康驯的胸膛。
青年连忙躲过,尖刺刺破他的肩头,血如泉涌。
康驯仍旧死死握着刀,再次捅向瓦多。而这一次,黑雾急剧收缩,化作一条黑线,朝着远处逃窜而去。
“别跑!”
康驯捂着伤口追了过去,可黑雾的速度过快,等他跨过几条长廊,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只有一只黑色的兔子布偶落在长椅上。
他缓慢往长椅方向移动,握着匕首的手指愈发收紧,刀尖对准那只布偶。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从阴影处跑了出来,将那只布偶紧紧抱在了怀里。
康驯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罗荔?”
罗荔抱着失而复得的布偶兔,警惕地望着他。看见他手里沾了血的匕首,心脏一下子揪成了一团,连害怕也忘了,当即质问:“你是不是杀了瓦多!”
他的瞳孔有些湿湿的,嗓音发抖,像是要哭。
康驯都要气笑了。那可是几人合力才能制服的boss,他要有单挑的本事,至于像现在这样?
他身上的伤,罗荔怎么就看不见。
心里有些不爽。
康驯哼了一声,“对,杀了,捅了好几……”
话音未落,对面便传来几声断断续续的啜泣。
罗荔的小脸埋在布偶兔背后,狠狠瞪着他,眼泪汪汪。
康驯太阳穴一阵抽痛,把手上的血一擦,捧起他的脸颊。
“乖乖,祖宗,你,你怎么又哭啊?”
他实在拿这小东西没辙,“行了,我骗你的。祂没死,不知道逃哪儿去了。”
可罗荔还是眼圈红红地瞪着他,不太信的样子。
毕竟之前康驯才骗过他,把照片交给了其他玩家。
他可是很记仇的。
“……那只是一张照片。”康驯当然也没忘记这件事,“凌屿他们早就怀疑你了。假如我当时不拿出来,他们也有别的办法。”
比起看见他被为难、羞辱,康驯倒宁愿直接把照片线索交出去。
罗荔缓缓抬起弯翘羽睫,眼尾润着一抹红色。
“可是,你之前还说,男扮女装很恶心。别人,肯定也这么觉得……”
康驯脱口而出:“那是我犯贱说的,你怎么还记得?”
与其说恶心,不如觉得……很刺激。
目光不由得又落在罗荔身上。
他刚刚淋了雨,雨水沁透布料,几乎能看见那衣服底下的、线条柔软雪白的身体。丝袜更是湿得没法看,被扯破了好几道裂口,软嫩的肤肉悉数露在外面。
这下更加刺激了。康驯觉得自己都快要飙鼻血。
男孩跺了下脚,“反正你别想着和我作对,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康驯眼疾手快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你是不是要去顶楼?”
罗荔没搭腔,康驯愈发不理解。
“你难道还想着把你那养父关起来强.制爱?”
“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一把老骨头,有什么好强制的。”
虽然阿伽门农院长最多三十来岁的年纪,但他就是要这么说,“你不觉得,换一个对象囚.禁,更有意思么?”
罗荔难以置信地抬起水眸。
面前酷哥双手插兜,挑了下眉峰,“还不如关我。我比他年轻,也比他有精力。”
光是想想被小美人关起来日日夜夜索要的日子,他就觉得爽爆了。自己可不像那个老东西一样不知好歹。
罗荔:……
异常干脆地拒绝:“不要。”

游戏里的玩家初始默认为同一阵营,需要组队通关。
而一旦出现“脱离”现象,说明这个玩家放弃组队,要自己独自通关了。
独自通关高风险低回报,基本没人会选择,除非……
他是要阻止其他玩家通关,然后包揽所有积分。
康驯耳边的通讯器传来了凌屿的声音。
“顶楼钥匙现在在罗荔身上。我要找到他拿回钥匙。”
“康驯,我想你现在应该和他在一起吧,最好主动让他把钥匙给我。”
“假如你要阻拦我,我会连带着你一起铲除。”
靠,这家伙疯了吧?!
罗荔回过头来:“怎么啦?”
少年还没意识到危机正在降临。康驯犹豫片刻:“凌屿要来找你,拿钥匙。”
罗荔顿时慌了。他还没找到顶楼入口,再这样下去,被凌屿追上只是时间问题。
康驯皱着眉头联系安德烈,但对方的通讯一直无法接通。
倘若凌屿要除掉他们所有人,那他现在和罗荔一样,当务之急就是不让凌屿得逞。
康驯抬眸:“不如这样,我帮你找到顶楼,你和我一起,想办法除掉凌屿,如何?”
罗荔思忖片刻。
以自己的能力确实很难面对现在的局面,他需要康驯的帮助。
于是点了点头。
康驯说:“那好,那你得先躲起来,不要让凌屿找到。”
他们现在就在精神科病房,康驯在门口探头一看,几名病人在那里做些恢复性的活动。
这儿的精神病人NPC比较多,相对聚集,再加上精神科的特殊性,不许外人入内。罗荔或许可以藏在这里。
康驯趁人不注意,顺了一套不知是谁脱下的病号服,把罗荔推进卫生间。
“你换好以后,就先混进那群病人里。等我把凌屿制服,就回来找你。”
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相当宽大,罗荔在厕所隔间里换好,给裤脚卷了几层,才能正常走路。
康驯看见洗手台下有放杂物的柜子,于是把少年换下来的护士服藏了进去。
最后,又给他戴上口罩,把头发放下来,遮住大半张小脸。
换好衣服的少年看上去白皙孱弱,一把细腰罩在病号服下,裤腰带勒到最紧也有些往下掉。不过这抱着玩偶、睫羽垂落的模样,倒真像极了那种身娇体弱、谁也不愿意搭理的住院小少爷。
【这一身也好好看啊荔荔】
【明明是恐怖游戏,可我总想玩奇迹荔荔怎么办】
【宝宝看起来真是走三步喘两步的样子,感觉走不了多远就要人抱了】
【天杀的想把病号荔荔塞麻袋里偷走】
“好了,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康驯推门离去。
虽然换上了这身衣服,但罗荔还是不敢靠近那些病人NPC。他坐在病房角落,装模作样地摆弄手里的积木,耳边时不时听到一些医生和病人的谈话声。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在公共场合不能脱病号服,你怎么就听不懂。”
“真是的,之前不是说好转了吗,我才让你离开精神科的。结果现在回来了,而且病情比以前还严重……”
“说你呢!待着别动,我去把你的病号服找回来。”
一屋的病人都好奇地往那闹出动静的方向瞧。
隔着一扇门,只能看见那人模糊的背影。大概是个极其高大的家伙,只穿了一身短袖短裤,健硕的双臂裸.露在外,这么一身打扮显得格外怪异。
医生让他先去隔壁房间等着,随后推门进来。
“你们有谁见到刚刚脱在外面长椅上的那身病号服了?”
这医生NPC口气很不耐烦,“谁拿了快点送回来,真是的,整天闹出这么多幺蛾子……”
罗荔愣了片刻,心里咯噔一声。
刚刚康驯,是不是就是从长椅上顺的这身衣服?
他揪着自己的衣角,眼看医生越走越近,心悬到了嗓子眼儿。
“病号服不能混穿啊,现在病毒那么厉害,你们真是不长心眼。”
他一个一个地询问,每个病人都说没有见过。罗荔手心渗出了薄汗,积木都捉不稳,只能偷偷打量着退路。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那医生已经先一步发现了他。
“那边的,你过来。”
罗荔怯怯抬眸,四周NPC都看向了他。
他只能硬着头皮跳下座位,站到了医生面前。
松松垮垮的病号服罩在身上,薄窄纤细的小肩膀根本撑不起来肩线。罗荔感觉裤腰更松了,艰难挂在胯骨轴上,好像很快就要撑不住掉下来。
果不其然,医生狐疑地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这衣服是你的么?”
罗荔虚虚道:“是、是我的。”
他还是太不会撒谎了,鼻腔里闷着潮湿发颤尾音,任谁一听都知道有鬼。
“什么就是你的了,撒谎精。”
那医生毫不客气,揪起他的领口,看见上面的号码,“这不就是那家伙的衣服吗?还说是你的!”
他松开手,不耐烦道:“快给我脱了,把衣服还回去。”
少年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医生催促着:“磨蹭什么?快点脱,都是男的,你怕什么。”
太丢脸了。
罗荔耳廓泛红,屈辱地想,自己身为一个boss,居然会被NPC这么为难。
周围的视线如有实质,他只能逼着自己低下头,假装看不见这些眼神。
坐在床边一角,慢吞吞地,扯下病号服的裤子。
宽大裤管下,白嫩纤细的两条腿一点点抽出来。那腿上一点肌肉的痕迹也没有,柔粉色的膝盖下凹陷一个小小的窝,微鼓的小腿肚肉眼可见地打着颤,坐在床上时,竟然比床单还要白得晃眼。
一条腿脱离裤管,手指绞着裤脚拎起来时,抬平的小腿也落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看见了他的足心。
软肉鼓鼓的足掌,冒着一朵一朵的粉红色。
赤.裸的大腿死死并紧,两条小腿则分开一些,足尖顶着足尖,局促不安地蹭。
而放在上衣纽扣上的手却怎么也动不了了。
一抬眸,就是一群病人近乎裸.露的视线。
罗荔羞耻地快要哭出来。
怎么所有人在看他。不看不行吗……他到底有什么可看的。
这时候才忽然意识到,把这一身脱了以后,他穿什么?
他可没有自己的病号服啊!
大脑顿时一片空白,罗荔不知所措地怔在那里,慌张地搓起衣角。
而在这时,有个病人走向了他的病床。
拿起他刚刚脱下来的裤子,若有所思似的,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随后,竟然转身,交给了其他病患。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传来。
“香的。”
“好香。”
罗荔耳颈爆红,可又不敢动弹,毕竟自己此刻光着腿,稍稍起身,必然就会走光了。
那些病人还在盯着他。确切地说,是在等着他站起来。
罗荔莫名感觉,自己只要稍微动一下,这些人一定会弯腰……往他下面看。
真的是神经病!
少年鼻尖发酸,睫毛翘起打湿,嗓子里酝酿起哭腔。
别看了……快走开……
“咚咚咚。”
有人来敲门。医生开门一看,“傅主任……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罗荔泪眼朦胧地望过去,看见男人熟悉的身影。
傅时越说:“来接个人。”
他走进病房,瞄了一眼被几个病患争抢着的病号服裤子,随后,目光落在了床边少年身上。
慢慢走过来,挡在罗荔身前。
“能走得动吗?还是,要我抱你?”
罗荔犹豫了一下,朝他张开双臂:“要抱。”
傅时越便将他抱了起来。少年此刻只穿了件病号服上衣,衣服下摆遮了一点大腿和屁股,趴在傅时越肩头,红着脸颊,慢慢走出众人的视野。
他伏在男人耳边说:“我的衣服在卫生间的柜子里。”
“嗯,等下帮你拿。”
傅时越今天的口气好像怪怪的。罗荔有些疑惑,他平常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亲昵到没有边界感,现在怎么感觉……变得有些冷淡。
“你知不知道凌屿脱离队伍了呀?”
“知道。”
傅时越把他放到了一处单间病房,“怎么了?你很怕他?”
罗荔立即否认:“没有!我就是,好心提醒你一下。”
他不自在地揉着手指,黏黏糊糊道:“反正,你别让他找到我就行。”
傅时越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帮你啊,小boss。”
罗荔眨眨透亮杏眼:“你、你不是我的男朋友嘛?”
傅时越动作一顿,目光下移,落在他被衣服遮住的腿心。那病号服不算厚,隐隐约约的,能看见一点白颜色,是弧度柔软的三角形。
罗荔意识到他在看什么,连忙用小手捂住。
“你干什么!”
少年羞愤地往后缩了缩,整个小人都缩成一团,使劲把衣摆往下扯。
“男朋友也不行?”
罗荔失语,膝盖夹得更紧:“反正,你……你都看过一次了,不许再看了。”
“看过一次……”
傅时越沉沉低笑,忽然抬手,将脸上的口罩缓缓勾了下来。
逆光之下,男人冰冷禁欲的面孔,在罗荔的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凌屿不紧不慢地捏住他的小下巴。
“你什么时候给我看过?”

这张小脸上,总是能露出凌屿喜欢的表情。
在他发现自己变态的心理时,细秀眉宇拧紧,压着翘起的眼尾,黑漆漆的眼珠很嫌弃地向下瞥,平常那种乖甜的感觉被打破,流露出一些瞧不起人的、轻蔑的厌恶,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出“变态”“恶心”“好逊哦”这样的字眼。
而在陷入恐惧的时候,白里透粉的脸蛋会一下子失去血色,只有沁着泪水的眼眶变得更红。
睫毛上沾着水丝,口中破碎地溢出几声求饶,那种公主一样的傲慢娇气荡然无存。
不管哪一种表情,都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现在也是一样。
凌屿将他逼进角落,看着那张揉杂了嫌弃与恐惧的小脸,“真奇怪啊,罗荔。”
“我见过很多boss,没有一个和你一样。武力值智力值精神值都那么低,居然能够幸存到现在。”
“不得不说,你很会让玩家纵容你、放过你。”
罗荔不敢抬头,他觉得自己这次肯定完蛋了。可临死前还想再挣扎一番:“你、你不就是想通关嘛,也许,我能帮、帮你……”
“你帮不了我。”凌屿说,“这个副本被你改变了,知道吗?原本,玩家找到被变态养子监禁的院长,将他释放,就可以通关。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原来的副本里,阿伽门农完全是个正直的军官。
可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心理扭曲的、怀着不正当欲望的,已经不是养子Lori。
“你那件情趣内衣上的名字,不是你缝的,而是阿伽门农缝的吧。”
凌屿在他耳边道,“我想除了在你的贴身衣物上,他还想在你的小肚子上,大腿内侧,还有……那里,都写上他的名字。”
罗荔咽了一下口水:“为、为什么?”
凌屿一笑:“把顶楼的钥匙给我,我告诉你。”
面前少年两股战战,回避他的目光:“钥匙,我放在护士服的裙兜里了。”
凌屿没有质疑,反搂住他的腰肢,“好,我陪你去拿。”
幽长走廊延伸向前,罗荔的后颈不知不觉已经被冷汗打湿,发丝黏在他的颈肉上,汗珠一颗颗没入领口。
腰被凌屿的臂弯揽着,那人没有看他,可罗荔总觉得,对方的目光时时刻刻都黏在自己身上。
“阿伽门农确实没有教好你。”
凌屿平静道,“要不然,怎么会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一点防备心也没有,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脱裤子。”
“现在,还要光着两条腿,和我去卫生间。”
男人在门前停下,握住了把手。
“是觉得,对瓦多用的那一套方法,也能在我身上故技重施么?”
凌屿松开搂着他的手,不自觉的,拧了下领带。
“可以啊。”
“我看祂挺爽的,倒是不介意也体会一下。”
少年嫩粉的指尖藏在袖口里,长发低垂,什么也不说。
凌屿嗤笑一声,推开卫生间大门,走了进去。
然而,本以为少年会乖乖跟来,却只听“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了。
凌屿一怔,再推开门时,只看到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罗荔也不知道要往哪边逃,他连头都不敢回,心跳与呼吸声交杂轰鸣,脑子里完全一片混沌。
不知是经过了哪个房间,看见房门敞开一条缝隙,想也没想,便钻了进去。
刚刚把门锁上,就听见背后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甜心?”
病房里漆黑一团,只开了盏床头灯。罗荔转身,看见那头耀眼金发,安德烈坐在床边,上半身赤.裸着,麦色的胸肌起伏,整个人都被橙色光晕笼罩。
他好脾气地笑笑:“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罗荔像是见到救星一般,“太、太好了,你还在这里!凌屿在追我……”
安德烈愣了一下:“这样吗?甜心你这么漂亮,有人追很正常。”
“不是!”
罗荔快要急哭了:“他要抢我的钥匙!”
安德烈恍然,不好意思地挠了下脑袋:“抱歉抱歉,想歪了。那……要不然,在我这里躲一躲?”
罗荔求之不得。
坐到安德烈身边后,明显心安了些。少年因为逃跑而变得急促的呼吸尚未平复,蜷缩在床边一角,细白小牙咬紧,齿尖轻声打颤。
安德烈问:“很冷?”
罗荔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大男生坐近了些:“抱你一会儿,原谅我的不绅士好么,甜心?”
罗荔没有拒绝。安德烈给他的印象一直不错,是这几个人当中,唯一一个对他礼貌又热情的青年。
娇小少年拥入怀中,安德烈轻抚他的长发,如同无声的安慰。他显得愈发乖巧荏弱,搂着他的脖颈,像只依偎蜷缩的小兔。
病号服上衣罩着空荡荡的下身,折起两条雪白美腿坐在那里,小屁股将床单坐出浅浅的凹痕。
外表顺从而单纯的东方少年。
但实际上,已经交往过至少两任男友了。还都是有钱有势的,年纪大些的男人。
这样的年纪和情感经历,即使放在他们国家,也会被不着调的男生吹着口哨说一句“会玩”。
……lolita啊。
罗荔对他心中的想法一无所知。他用小腿去卷旁边的被子,想盖到身上取暖。安德烈看出他的心思,主动把被子拎起来,裹住了他。
罗荔感激地说了声谢谢,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而在低头时,却一下子愣住了。
被子掀开的地方,赫然,压着一套护士服。
是自己刚刚换病号服时,康驯帮他藏在柜子里的那一套。
原本干干净净的衣服,现在变得凌乱不堪。尤其是裙子,裙角被人揉得不像样,像是被谁粗暴磨蹭过。
而上衣的胸口处,也多了点湿痕,像是唾液留下的。
胸口还有胸牌,也是飘着水光,不知道被嘬舔了多少回。
胸牌上的“护士:罗荔”这四个大字,此时已经有些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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