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后即焚by林啸也
林啸也  发于:2025年11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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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宵严都翻篇了,他还在那一字一句地保证:“我学乖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别这么吓唬我,我真的受不了……我疼死了……”
他边说还边发抖,应激似的停不下来。
梁宵严心疼地阖上眼,拍拍他的背:“好了,乖孩子,都过去了。”
包扎伤口的时候,游弋被戳在一边不准看。
梁宵严让他背对着自己,快速消毒上药用纱布裹住。
其实只是看着吓人,蜡油烧得再严重还能严重到哪去。
但游弋受不了,一想起来就哭。
单薄的身子面对墙壁,伶仃的背在颤,长发哭湿了挽在一边,肩膀一抖一抖地,忒喽忒喽流泪。
梁宵严从后面将他拥进怀里,手臂抬起来给他看。
“行了大哭包,没多疼。”
他不这么说还好,他一说不疼游弋简直就像一颗水球被扎破了似的哀嚎大哭。
“放屁!怎么可能不疼,我真想打死你!”
转身劈头盖脸一顿小巴掌抽在哥哥脸上,抽没几下自己先心疼了,踮起脚巴巴地去亲。
梁宵严安安静静地和他接吻,掌心一寸寸地摩挲他的脊背。
两人现在都需要一些温情的亲密来缓冲刺激过度的心。
游弋哼哼哧哧地把哥哥扑到床上,扁着嘴看了他一眼,自己主动爬下来扣到床上。
“这么乖啊。”梁宵严从后面罩着他,重重热热地摞在一起。
睡裙布料禁不住撕,从肩膀一路扯到后面,大半边身子都露在外头,湿热的亲吻蔓延后背,梁宵严吻着他,一只手缓缓下移。
前戏快做完了,游弋还没什么反应,软趴趴地不肯抬头。
梁宵严手嘴全上,把那里玩开了,玩得很润,小游哥依旧“处变不惊”。
他停下来,放松身体压上去,亲了亲游弋的耳尖。
“睡吧,不做了。”
“不,我想做……”游弋把脸埋在他掌心,“我想哥抱我……”
“你这叫想?”
以前碰一碰就起立,现在哄半天也不昂个头。
“它罢工了,我也没办法。”
“为什么罢工?”
“我害怕,心里打哆嗦。”
梁宵严心疼又无奈:“让哥吓成小太监了?”
“小太监也能做吗?”游弋眨巴着清凌凌的眼。
“不知道,我就有过一个小混蛋。”
他把小混蛋抱起来,带去浴室放水泡澡,精油按摩,把他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寸都吻遍了,小游哥终于大发慈悲地翘了两翘。
这一场做得很慢。
没有狂风骤雨,完全细水长流。
游弋舒服地哼哼个没完,但突然看到哥哥的手臂还是会哭。
到后面都不知道是爽得哭还是疼得哭了。
月上中天时,梁宵严掐住他的后颈,要清空弹药,鸣金收兵。
游弋不给他走,蛮横地咬住:“哥弄我里面。”
梁宵严本来也没有要弄外面的意思。
除了第一次,他一直是在里面。
但给了游弋还不满足。
掌心捂着小腹热热的那处,撒娇说没饱。
“还要一点。”
梁宵严垂眼看他,餍足情态,嗓音性感:“没了。”
游弋努了努嘴,探到他耳边,小小声说再来一次么,是不是一年没做哥不行了?
话落就被在后面抽了一巴掌。
“你还是没被收拾够。”
这样说着,也还是给他补了一次。
搞得两人泡完澡又去冲了个澡。
安安稳稳躺到床上时已经是凌晨了。
这一个月好像都没怎么按时按点睡过觉。
游弋窝在哥哥怀里,跟只受伤的小鸟似的。
一会儿蹬腿一会儿说梦话,一会儿闭着眼睛哭,哭着说别碰我哥,被叫醒了就往哥哥怀里一埋,肩膀还抽抽着,表情倒是酷酷地装睡着。
梁宵严一直看着他,半点睡意都没有,果然,凌晨三点时,游弋不出他预料地发烧了。
不是做的,而是吓的。
从小就这样,吓狠了就发高烧。
梁宵严把医生叫来给他输液,用热毛巾擦身体和脸,唱虫儿飞和小章鱼卖伞。
折腾到六点多,液输完了。
他昏沉地躺下,想抱着弟弟睡一觉。
刚阖上眼就梦到老家的院子,那棵枫树根下,弟弟背对他,小小一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梁宵严问他怎么了。
他牙齿还漏风,抿着小湳风鸡嘴说我的宝贝把自己摔坏了,我修不好。
梁宵严从梦中惊醒,坐起身,去阳台点了根烟。
红日从东方升起,他披着单薄的睡袍,久久地站在风中,直到烟烧完了也没抽上一口。

从事发凌晨一直烧到第二天傍晚,梁宵严全程抱着他。
摇篮床打湳风开,一晃一晃地摇,梁宵严把人扣在怀里慢慢哄,游弋银白的长发铺着他半边肩膀。
夜色静谧,月光悠扬。
游弋把自己蜷缩得很小很小,像子宫中没成型的胎儿,链接在哥哥身上。
有时抬起脸来掉两滴猫泪,哭着和哥哥说我害怕,怎么办。
有时什么都不说,呆呆地在飘窗那儿坐着。
有时抱着哥哥烧烂的手说好疼好疼,怎么还这么疼啊。
梁宵严长久地看着他,缄默不语,微垂的眉眼,从游弋的鼻尖扫到水淋淋的唇瓣。
“哥不好,不怕了,没下次了。”
游弋得了保证,就不再做噩梦,高烧转为低烧,但人还是昏沉。
怕他闷在房间里好得更慢,梁宵严把他抱下床,双手兜着屁股打悠悠,楼上楼下地来回走。
这两天没人敢往楼里闯,连万万都被小飞带到岗亭住了。
只有院子里修建花草的园丁,偶尔能从窗帘的缝隙,看到先生把小先生按在窗前接吻、两人窝在赏雪角静静地抱着、游弋被放在餐桌上,梁宵严一手拿筷子一手接着地给他喂饭,好好地吃掉一口还要给个亲吻作奖励。
第二天晚上,小楼终于打开,重新对外开放。
一大家子人都松了一口气,乌泱泱地冲进去想看看他俩和好了没有。
和好倒是和好了,就是气氛有些怪异。
游弋在厨房做苹果冻干,梁宵严一进去,小祖宗摔盆就走。
走得太快不慎在门槛上绊了一跤,把自己摔出厨房了,只留下一个冷酷的背影。
游弋给壁炉生火,好不容易点着,梁宵严长腿靠过来,他噗噗一通喷,愣是把火给吹灭了。
那张嘴堪比灭火器,也不见他别的时候水这么多。
游弋在沙发上看电视,梁宵严想抱他,转头小屁蛋子已经从沙发这头蹭到了沙发那头,速度再快点屁股蛋能和沙发布蹭出火星子。
梁宵严实在憋不出笑出了声:“小心把屁股蹭破皮。”
游弋猛然回头,怒视着他,小脸板着,哭肿的金鱼眼眯着,看起来非常凶残,还真有几分不好惹的样子,恶狠狠地呵斥:“别给我嬉皮笑脸的!”
梁宵严吓死了,连忙摆出严肃脸。
游弋:“一天天板个臭脸给谁看!”
“……”
梁宵严怎么做都不对,只好伏小做低:“少爷给我指条明路,怎么做你才能消气?”
少爷不给指,少爷嘎巴一下把脸扭回去。
“我今天一天都不会和你讲话!”
翻译过来就是:因为你伤了我的心,所以我要和你冷战,但是我又太爱你,所以不会让你太冷。
小飞看不下去了,指着游弋的鼻子笑骂:“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但凡那手别往他身上摸呢?”
游弋冷哼一声。
“你懂什么!我不让他理我,又没说我不能摸他。”
冷战归冷战,便宜是一点不少占。
梁宵严敞着胸口任人摸,拿着报纸目不斜视地阅览,“摸够了说一声,我起来打个电话。”
游大老爷非常正义凛然地在他两侧胸肌上一边拍了一把:“去吧!”
梁宵严起身时,发现自己口袋里被塞了两包苹果冻干。
这样不伦不类的冷战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
结束的契机是梁宵严突然提出要把家里翻修一下。
游弋的破烂宝贝鸡零狗碎实在太多,那天二十多人整理了一天也只整理了四分之一。
什么东西要放回原位,什么东西要挪位,这都要问过主人。
但主人忙着生闷气,这就很难办。
梁宵严在弟弟头上呼噜了一把,自己去指挥工人布置照片墙。
他们家一楼到二楼的楼梯边,有一面斜着上去的照片墙,上面挂满了兄弟两个从小到大的照片。
大多数是游弋的,从搬到城里之后哥哥每年都会带他去影楼照几次相。
那时候的风格放到现在简直没眼看。
杀马特,非主流,刘海长得能盖住半张脸。
直到游弋上高中后照片风格才算正常起来,很多青涩端庄的学生照里混进去一张六角恐龙猪,每次家里来客人都要大肆取笑一番。
游弋对它深恶痛绝,但梁宵严却格外喜欢。
“恐龙放中间,挨着结婚照,戴学士帽的那张往高挂。”他指挥着工人把照片一张一张摆放上去,游弋就在后面偷偷摸摸地看。
忽然有一张没见过的。
小时候的他,不像照片,更像画像。
看上去只有五六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小蜜蜂的连体服。
本来就胖,被蜜蜂的黄黑条纹一勒显得更加圆滚滚,脑瓜顶上伸出两条卷卷的触须,屁股下还有尖尖的蜂尾,背后背着透明的翅膀,白白净净,圆头圆脑,呲着两颗小门牙笑得特别阳光。
“什么时候照的?”
游弋看着看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梁宵严和小飞回头看他。
他仰头望天。
小飞憋笑,清清嗓子:“这张是什么时候照的?”
游弋偷偷给小飞哥比了个大拇指。
梁宵严摩挲着小猪蜂的触须:“不是照的,我画的。”
游弋眼眶撑圆,再绷不住,急吼吼地凑过去:“什么时候画的?我怎么没见过。”
梁宵严说:“去年腊月二十八。”
游弋的生日。
“所以这是……”一股酸水冲进游弋的鼻腔,他声音发颤,“我的生日礼物?”
梁宵严没作声,也没否认。
只是用手帕擦小猪蜂画像外面的玻璃框。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盖在他手上,游弋的脸抵着他的背,隔着布料把那一块皮肤捂得热热的:“我那么混账,都和你离婚了,哥还给我准备礼物……”
梁宵严勾住他的手指挠了挠。
特别小的一个动作,搞得游弋的心都变成一只被吹胖的泡泡,啪啪破掉。
他听到哥哥哑着声音说:“没办法,那时候最想你。”
那时候最想他,冬天最想他,可他不回来,梁宵严只能去梦里找。
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只能找到小时候的弟弟。
找到了就画下来,对着画像想长大后的游弋。
很多个瞬间梁宵严都曾后悔,如果没带弟弟来城里,一辈子待在水寨,是不是就不会把他弄丢。
“为什么冬天最想我?”游弋贴着哥哥拱了拱。
梁宵严向后搂住他,说你怕冷。
“唔……”游弋出了个不像人的声,拉着哥哥的手回屋。
冷战到此结束!
谁愿意战谁战去吧,他要和哥哥嘿嘿哈哈了!
回的不是他和哥哥的卧室。
游弋暂时对那个房间和房间里的几个立柱有点心理阴影。
他风风火火地拉着哥哥去了忏悔室,他回来后更多的是住这里。
进去后还没等脱衣服,忽然察觉到一丝异样。
貌似少了点东西。
天花板上的摄像头呢?
忏悔室一年365天有366天都开着摄像头的啊。
游弋半张着嘴,两条眉毛拧紧又舒展,舒展又拧紧,一副受不住打击的模样万念俱灰地捂住胸口:“梁宵严!你要是想逼死我你就直说!”
梁宵严在他身后一动没动,一口大锅就这么扣下来,刚解开皮带要丢到一边,闻言没急着丢,对折两下拎在手里,好整以暇地瞧着他。
“我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游弋要死掉了。
“忏悔室的摄像头呢?你是不是拆了?你凭什么拆了?不就是我昨晚上放狠话说我今天不和你住了要去睡忏悔室,你就把摄像头拆了!”
“你至于的吗?分居一晚上就这样罚我?至于把摄像头全拆了不管我不看我了吗?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要丢下你自己去死啊,不都翻篇了吗?你真是年纪越大脾气越大!”
——啪!
怨声载道的指控中一记亮响。
梁宵严一皮带结结实实地抽在墙上,“摄像头拿去维修了。”
“维修也不行啊!维修就能不看我了吗!维修就能……就能……就……就修好了吗……”
游弋瞪着眼睛,越说声音越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暴暴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小家雀。
“维修去了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一场。”
他摸着后脖子,红晕从脸蹿到耳后,还在那作威作福。
梁宵严面无表情地倚着墙,皮带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空气,垂眸看着他要冒烟的头顶,有点想笑。
“嗯。”他拖着调子,“怪我,没和你说。”
游弋没话找话:“修好了吗?”
“谁知道呢。”
双手抓着皮带两端在空中一扽。
游弋暗道糟糕,“那我就去看看吧!”
他撒腿就跑,像闯了祸不敢认的烈马,没跑出两步呢,小腹猛地被一股力量勒住,将他干脆利落地拽回去,后背直直撞上一面墙似的胸膛。
梁宵严拿皮带把他勒回来,双手一合将人困在自己怀里,从里到外一通乱摸。
“哥!哥我错了!别摸那儿啊……”
游弋跟只弯钩虾米似的躲来躲去,连声求饶,裤子都被扒了在膝窝那里卡着,手腕也被皮带捆住,说daddy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计较。
“威风够了?”
梁宵严一只手勒着他的小腹,一只手看不见了,只能从两人相贴的身体缝隙中,看到游弋的白色底裤鼓出几根手指的轮廓。
很快游弋就不横了,呜呜咽咽地淌着口水,满脸痴相。
脱到一半的牛仔裤上溅落很多白点,他被碰到受不住的地方还会像触电似的浑身痉挛,条件反射地弹出哥哥的怀抱,又被梁宵严抓回来死死按住。
“乖一点,我不喜欢你躲我。”
梁宵严低沉的嗓音响在他耳边,吐出的气痒得游弋直缩脖子。
“唔……那你就不要每次都弄这么久嘛,我好急……”
“急什么?”梁宵严明知故问。
游弋超级小声:“急着填饱肚子。”
“几根了?”梁宵严屈指。
“啊!”游弋双眼失神,张口咬住他按着自己的那只手,身体一阵巅晃。
最后的结果就是松口时给哥哥留了个圆圆的牙印。
“小狗似的。”梁宵严拍拍他的脸,“你怎么这么蛮?”
游弋不认。
“我怎么蛮了,我从小到大就只要你一个,我要的多吗?这也算蛮吗?”
“再说了,又不是我和别人抢的,本来就是我的,我的宝贝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给他横的。
神气兮兮的小模样看得梁宵严的心都要化了。
“我是你的宝贝啊?”
“昂。”
“谁说的?”
“我说的。”
“你追回来了?”
“哎?”游弋急了,“我都吃十顿八顿的了,还不算追回来呀?”
梁宵严抽出手,把他翻过来,抵在墙上抬起一条腿。
“你说追回来就追回来了,你连个戳都不给我盖,别人看了谁知道是你的?”
他绷紧有力的双腿,劲腰发力,一上来就是疾风骤雨,游弋被浇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的!就是我的……明天、明天就去盖戳!复婚!”
说着莫名其妙地红了耳尖,伸出软绵绵的手推推他,“哥等等。”
梁宵严暂停一下,埋进里面暖着。
就见游弋费劲巴拉地够到自己的裤子,翻出口袋,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红锦盒。
他这幅样子实在是不体面,不正式,哪有被搞到一半突然要求婚的。
但游弋等不了了,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他抬起潮红的脸蛋,看向哥哥,亮闪闪的眼睛比钻石还夺目,像十八岁时青涩又悸动地朝哥哥剖开心脏,邀请他住进来。
“严严宝贝,你跟我好一辈子呗,求求你啦。”

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就听到喜鹊在窗外叽叽喳喳地叫。
游弋先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屋里一片昏暗,满地狼藉。
算上分开那一年,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五个年头,少有的把沙发、床和地板都造得这么脏,可见昨晚做得有多过火。
他们睡觉时喜欢把窗帘拉严,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只在床边亮一盏小夜灯。
灯在游弋这边,昨晚睡前哥哥让他关。
他困得两眼发直,跟个丧尸似的朝灯爬过去,爬到一半大头朝下“铛!”地栽进床里,呼噜噜打了两个小呼噜,直接睡着了。
空窗一年的男人就是猛啊,差点给老子干散架……
游弋羞臊又骄傲地回味着昨晚,回着回着就恨不得钻进被子里给哥哥来个叫醒服务。
但是拉开窗帘往外看了看,时间还早,这个点儿敢把哥哥弄醒的话绝对会挨收拾,今天可是他们复婚的日子,不能肿着嘴巴去!
想到复婚……嘿嘿。
游弋晃荡两下脚,滚到哥哥身边。
梁宵严还在睡,呼吸均匀睡得很沉,就是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皱着很不安的样子。
游弋想了想,悄悄打开哥哥的手臂,把自己咕涌进去。
脸颊枕到哥哥肩膀的那一刻,梁宵严微蹙的眉头倏地展开。
“哼哼。”游弋在他脸上啵一口,得意地左哼一下右哼一下。
“还说我黏糊包,你也没见得好多少。”
梁宵严被他哼醒了,发起床气,不愿意起,闭着眼睛有力的长臂一圈,把他从自己身侧圈到身上,拿他当被子盖。
游弋的长发披散下来,痒得他想笑。
“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刚几点。”
“我睡不着了。”
“睡不着去院里扛水泥。”
“嗯?院里哪有水泥?”
梁宵严撩开一边眼皮,看小傻帽儿,“真想扛我让他们现给你买两袋。”
游弋:“……你好烦!”
梁宵严沉声笑了一会儿,把他按扁在怀里,抽了一巴掌。
抽完手就再没拿开,五指掐进去丝毫不收力地抓握着,软肉从指缝间溢出。
游弋撅着屁股喊好疼,又晃晃屁股要再来一下。
梁宵严懒得理他,说今天没有买一赠一。
“哎?我小裤衩呢?”
游弋突然感觉后面光溜溜的,怎么一觉起来连内裤都没了。
梁宵严张嘴就来:“你半夜发骚自己脱了。”
“你放屁!分明是你脱的还不承认!”
梁宵严充耳不闻,抱着弟弟侧过身,把被子拉高盖住两个人。
游弋体温高,柔软的长发间满是洗发露的香气,又喜欢裸睡,顶多穿个堪堪盖住腿根的睡裙,梁宵严想摸时顺手就给他脱了,滑溜溜热乎乎又香喷喷的一小团。
梁宵严喜欢到受不了时会挤他一下。
游弋被挤得叽叽响,亮出虎牙去咬他。
下巴、鼻尖,到眼睛,咬完把自己的脸贴到哥哥脸上,亲亲热热地叫唤:“老公。”
“嗯。”
“老公?”
“招魂呢。”
“我们今天就要复婚了,你不能叫我小屁蛋子了,太幼稚。”
“那叫你什么?”
大屁蛋子,够成熟吗?
游弋:“叫我大老公。”
梁宵严哂笑出声,胸膛一震一震地颤:“这么大吗?”
游弋没半点不好意思,挺腰拱了他两下,“大不大的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确实不小。
弟弟被他养得哪哪发育得都好。
梁宵严闭着眼叫:“大老公。”
游弋火上眉梢,臊得要爆炸,一头闷在他怀里小猪拱地似的一通拱,拱够了自己起来,凑到他耳边:“小宝贝喜欢大老公吗?”
梁宵严差点没忍住把他丢下去,抖着肩膀笑了好一会儿,“你饶了我吧。”
两人都睡不着了,天又死活不亮。
并排躺在床上,被子盖着中段,一大一小一长一短两双脚露在外面。
游弋把脚搭在他脚上,哼哼唧唧地说我现在立刻马上就想结婚。
“民政局还没开门。”梁宵严玩他的头发。
“结婚的话是不是要给工作人员发喜糖?”
“嗯,准备了胖鼓糖。”
游弋小时候给这糖起的外号叫胖鼓糖,他这么大一个总也跟着叫。
“胖鼓糖现在多少钱一块了?”游弋问。
“三块。”
“这么贵啦,小时候一块钱三块呢。”
“再过几年还没卖的了呢。”
“什么?!”游弋支楞起脑瓜,“不要啊,我还想吃一辈子呢。”
“好,买了个制糖厂。”
游弋:“?”
游弋:“买了?”
梁宵严重复,肯定的语气:“买了。”
“我操哥你速度也太快了!!!”
梁宵严宠溺地歪过头:“耳朵给我嚎聋了。”
天冷了,早上赖在暖烘烘的被子里,和爱人聊点无厘头的小事,很幸福也很腻歪。
院里已经有早起的保镖晨练了,拉开窗帘能看到一片片纷纷飘落的红枫。
游弋伤春悲秋:“今年好像没有往年冷。”
“嗯,往年你已经穿成火腿肠了。”
游弋怕冷,天一凉整个人都会没精神,蔫嗒嗒地往暖和的地方一趴,一睡就是大半天。
他穿衣服喜欢面料硬的,觉得有型,偏偏他人没什么型,能趴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导致衣服下摆总是支愣愣地翘起来一圈,看着像根大号开花脆皮肠。
冬天他们学校门口很多卖小吃的。
烤红薯,炸火腿肠……游弋比较馋这些,梁宵严也不拘着他,隔三差五让他吃一回。
某天放学,游弋穿着一件鼓蓬蓬的粉色面包服,厚到什么程度,迎面给他肚子一拳都打不到肉。
梁宵严在车外站着,小飞买奶茶过来,问他孩子呢?
梁宵严一抬下巴,买烤肠呢。
小飞看过去,就见比烤箱里的火腿肠更像火腿肠的游弋站在路边一板一眼地吃火腿肠。
“嘿!”小飞当时就乐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两个哥对上眼,闷头乐了半天。
游弋大眼睛一眯,十分地不满:“什么火腿肠?说谁像火腿肠?”
梁宵严:“小飞。”
“嗷,那没事了。”
游弋今天也穿了粉色,梁宵严给他挑的。
梁宵严从小就喜欢打扮他。
深V白衬衫配粉色西装外套,衬衫开叉到肚脐上面,两侧领口处做了若隐若现的薄纱内衬,露出大片锁骨和雪白的胸脯,修长细润的脖颈上戴着一条澳白珍珠项链。
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耳后和手腕都喷了淡淡的香水。
游弋出门走到楼梯口,碰到小飞,对方在楼下朝他吹了声口哨:“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少爷。”
楼下还有七八个保镖,听说他们今天要复婚,纷纷道喜。
游弋眉眼含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往楼下天女散花似的一洒:“接着。”
几个人连忙接住,每人都抢到两三块,仔细一看,是胖鼓糖,纯金实心的,每块都有小核桃那么大,拿在手里沉甸甸。
小飞惊呼:“天上掉钱了!”
散财童子笑得风流倜傥:“少爷请你们吃喜糖,给我说句吉祥话。”
众人齐声呐喊:“百年好合!”
万万不学好,跟着小飞喊早生贵子,被游弋在头顶拍了一下,拿出个礼盒给他:“你的喜糖。”
“我有了,我抢到三块!”万万手心里攥着三块金疙瘩。
其实他就抢到两块,小飞把自己的分了他一块,说我这辈子顺风顺水,运气可好,分点给你。
“这不一样。”游弋说,“这是专门给你的。”
万万打开小盒子,里面躺着一条和游弋同款的珍珠项链。
她一下子杏眼瞪圆,像亮起两盏小灯,所有目光都被吸了过去,可下一秒又习惯性地撇过眼冷酷道:“什么啊,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我戴不合适。”合上盖子还给游弋。
游弋没收,歪过头心疼地看着她。
万万拼命朝他使眼色,急得鼻头冒汗,那意思是这么多人呢,小弋哥别让我露馅啊。
游弋只说了一句话:“万万,梁雪金被我哥抓起来了,你安全了,好吗?”
万万一怔,呆呆地立在那里,良久没作出反应。
等她回过神时游弋已经走了,客厅里保镖都走了,只剩小飞坐在沙发扶手上,摩挲着那串珍珠。
“挺好看的,要不要戴一下试试?”
万万眼皮快速眨动,慢慢红了,局促地抓着自己的卫衣下摆,“可是我没有……配它的衣服。”
她衣柜里全都是男孩的衣服,连条裙子都没有。
“那就去买呗,这有啥的。”
小飞站起来,从她身边经过时把珍珠盒子轻轻放到了她头上。
“我今天一整天都很空,我可以带你把岛上所有服装店都买一遍。”
民政局九点开门,游弋七点就拉着哥哥到了。
愣是在车上等了两个小时,等到工作人员上班。
今天天气好,结婚的人很多,离婚的更不少,两边都要排队。
游弋第一个冲进去,不用问人,自己就知道流程,排队拿号再等窗口叫号。
梁宵严看他这副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的模样就想笑:“你倒挺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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