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办婚姻出真爱了by久陆
久陆  发于:2025年1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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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是单纯睡了一夜,他喝得太多,就算是想发生什么也发生不了,但是,他那晚亲了我好几次,那一整夜,我都没睡。”
“第二天早上我有要紧的事处理,离开酒店的时候他还没醒。”
“等我中午忙完回去,我远远看着他跟人在餐厅里调情呢,他应该是喝断片儿了,把强吻我的事儿彻底忘了。”
“但是……”又一个红灯口,周岩理刹车踩得有些急促,“但是我一直忘不了。”
江繁身体惯性往前倾,重新稳当后直接“呸”了一口,骂道:“渣男。”
周岩理并没有附和江繁的话,笑着问他:“你有没有做过类似的事儿?”
周岩理突然把话题转到了江繁身上,江繁大脑飞速转动,把自己这些年聊过的骚,调过的情,打过的嘴炮一一回想了一遍。
除了在春梦里,他可从来没亲过人,到现在他的初吻还在呢,小繁繁更是没人碰过。
他可是有原则、有底线、有立场的1。
强吻别人的事儿他做不出来,把人拽到酒店的事儿更做不出来。
江繁板着脸,非常严肃地否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怕周岩理不信,江繁还扬着声音强调:“我如果真把人怎么着了,一定会负责的。”
周岩理看江繁清澈的眼神儿就知道,死去的记忆,真的死去了。

第9章 那一夜
江繁的记忆看着连诈尸的可能性都没了,周岩理曾经也以为,不过就是一个意外的吻,不过是意外的一夜。
江繁喝多了,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一觉睡醒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但那一夜已经过去两年了,那晚的记忆却在周岩理大脑深处自动打磨,抛光,变得一天比一天光亮,一天比一天清晰。
只要一想就晃他眼睛,晃得他干什么都不对。
这两年他的创作甚至也毫无征兆地到了瓶颈期,作品越来越少。
唯一完成的几个,还都是脑子里想着江繁时才有的灵感。
那些很难睡着的夜里,也是想着江繁,肆意释放身体里的欲望。
那天晚上他到了酒店,问了服务生才找到江繁过生日的包厢。
“繁哥,我扶你去楼上房间睡觉吧。”
“没事儿,”江繁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发胀的眉心,“你赶紧回去吧,我一会儿自己上楼睡觉就行,又不是多远。”
郁子真也被对象的夺命连环call催得不行,但还是不太放心,嘱咐包厢里的酒店经理,让他一定要把江繁照顾好了,一会儿把人好好带到楼上房间才行。
这事儿都不用郁子真交代,酒店就是江家旗下的,楼上就有江繁的专属套房,而且出差在外的江峥一小时前就给他们打了电话交代过了。
郁子真走得急,都没留意门口的周岩理。
周岩理自己进了包厢,江繁正在撵经理呢。
“王经理,你也出去吧,我在沙发上眯一下,一会儿就上楼。”
王经理没法,只能出去,一转身看周岩理在门口那站着,愣了下问:“先生,您是找人吗,还是走错包厢了。”
“我是江繁朋友,给他过生日,来晚了。”周岩理提了提自己手里的礼物盒。
“原来是江先生朋友,他喝多了。”
喝醉的人不爱听别人说自己喝醉了,江繁迷迷瞪瞪甩了下胳膊,喉咙里嚷了声:“我没喝多。”
“好好好,江先生没喝多,”王经理赶紧改口,“我就在包厢外面等着,您有事儿喊我就行。”
站在门外的王经理,并不知道包厢里后来发生的事。
江繁歪在沙发中间,周岩理坐过去,拍了下江繁肩膀,江繁不耐地掀开眼皮,眯着眼看人。
周岩理把生日礼物递过去:“小繁,好久不见,生日快乐。”
江繁接了礼物盒,随手放到桌子上,喝过酒后迷离又飘忽的眼睛始终没离开周岩理的脸,也一直没吱声。
“还认得我吗?”周岩理凑近了一点儿。
江繁看了一会儿,手脚并用撑着胳膊挪到周岩理身边,然后猛地一扑,半个身体压在了周岩理身上。
周岩理没有任何准备,直接被他扑得身体一仰,倒在了沙发上。
江繁胳膊撑不住自己身体,也跌在周岩理身上,两条腿压着周岩理的腿,胳膊肘贴着周岩理胸膛。
江繁还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两个人的脸贴得很近很近,鼻尖嘴唇就要碰上了,周岩理都能看清江繁脸上细小透明的小绒毛。
周岩理看得出来,江繁醉得不轻,他想把人推开,也不知道怎么的,他的手只是握着江繁两边胳膊,然后一动不动了。
江繁睫毛很长,迷离又飘忽的视线直直砸下来,周岩理从他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小时候那个跟在他屁股后边用尿玩儿泥巴的小孩儿,现在已经长成了完完全全的大人模样。
江繁的大人模样,还完完全全长到了周岩理的眼睛里,看一眼就会被江繁身上无形的藤蔓捆绑,会被他彻底吸附住。
根本挪不开,他也不太想挪。
后面的事周岩理算是半推半就,江繁的调情手段很高明,至少在周岩理看来是的,不知道江繁是不是经常这么调别人。
江繁手指从周岩理额头滑到脸颊,最后停在下巴上,温润指尖挑着他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这句开场太过泛滥,周岩理不知道,江繁是认出他来了,还是那只是他惯用的调情手法。
周岩理很快就下了判断,是后者,因为江繁后面的话就直接多了。
“你的嘴唇看起来很红很软的样子,应该很好吃吧。”
江繁眼神儿都变了,说完还伸出舌头舔了下周岩理下唇,舔完还咂摸了一下嘴,很认真地点评。
“确实很软,有点儿好吃。”
周岩理从头到脚轰隆一声,身体里的东西炸出了一片又一片白花,他都忘了自己是谁了。
“小繁,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江繁只一下,周岩理声音就哑了。
江繁压根儿听不进去,说了句“还想吃”,就直接压了下来。
醉鬼的吻霸道又混乱,毫无章法,一开始只是单方面的品尝跟侵略,好像真的在吃一道他从来没尝过的美味佳肴。
周岩理不甘被动,反咬了江繁一口,江繁闷哼一声,始终没松开周岩理,越吻越深。
周岩理从一开始的被动,迎合,到最后成功反制,掌心扣着江繁后脑,不许他退缩动弹。
周岩理亲够了才停,江繁嘴唇水汪汪的,睫毛都湿了,应该是长时间呼吸不畅导致的。
江繁当时好像来了气,一拳头砸在他胸口,开始耍浑:“谁让你亲我的?好大的胆子。”
没见过这么快翻脸不认账的,周岩理都气笑了:“现在变得这么无赖了?是你先亲我的。”
江繁把人往外一推,自己躺在沙发上,胳膊搭在眼睛上喘闷气。
没过几秒钟,他又把胳膊伸出去,闭着眼说:“拉我起来,扶我去楼上房间休息。”
周岩理握着江繁手,把人慢慢扶起来,江繁还顺手勾起了礼物盒,两个人走出包厢,王经理还在外面等着呢。
江繁脚步不稳,站在那还会晃三晃,后来干脆靠在周岩理身上:“王经理,把卡给我,他扶我上楼休息就行。”
江繁一进房间就跑到浴室吐了,周岩理一直在旁边守着,拍背递水。
等江繁洗漱好躺下,周岩理说要走,江繁一把将人拽到床上,含含糊糊说:“别走,陪我睡。”
周岩理被他的话刺激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说让刚刚的那位王经理过来照顾,江繁不说话,只是抓得更紧了,嘴里还嘟囔了一声“无情”。
周岩理无奈,说自己不走,但他在外面参加了一天的活动,得洗洗澡。
江繁松开周岩理手腕,等周岩理洗完澡换上浴袍出来,江繁已经睡着了,还打着小呼噜。
周岩理嘟囔一声:“不是说要陪你睡吗?干睡啊?”
江繁那一觉睡得很碎,一会儿喊渴,一会儿喊头疼,一两个小时就醒一次。
周岩理给他倒水,叫了止疼药。
或许是包厢里那个吻江繁没尝够,江繁一点儿不客气,喝完水拉着身边人亲一回,吃完药拉着身边人亲一回,半夜起床放完水,再拉着身边人亲一回。
周岩理那晚一直在起立,去卫生间;起立,去卫生间;继续起立,继续去卫生间里度过的。
有好几次他抓着江繁腰,很想把仅存的一点儿理智给搅碎扔掉垃圾桶。
他真的快忍不住了,他也已经给自己找好了理由,反正是江繁主动的。
但周岩理还是停住了,江繁是他的朋友,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江繁现在还喝醉了,不清醒,他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江繁做。
那时他还没意识到,他想要的不是一晚。
这么多年,周岩理没对任何人有过冲动,大如以前还猜测过,他可能是性冷淡。
可是江繁把他撩拨得快要爆炸了,那一晚周岩理想了很多以后,等江繁清醒之后,他们可以认真地,好好地重新认识一下。
不是朋友,不是儿时伙伴,而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认识。
他们需要一个崭新的,更亲密的身份。
周岩理后来不只一次后悔,第二天早上不该不说一声就离开,他应该把那个醉鬼叫醒,让他看清楚自己一晚上干了什么好事儿。
他也后悔那天晚上不该装正人君子,后悔自己没再多做点儿什么,让江繁第二天还有力气跟其他人调情。
他也无数次猜测过,江繁是不是经常跟别人这么度过一夜。
周岩理是带着一肚子发不出来的火上的飞机,他后来做过很多尝试,试着把越来越疯狂的欲望压抑住,但欲望是压抑不住的,欲望只会把他吞噬得骨头渣都不剩。
那就干脆别压抑了。
哪怕不是老爹老爸的安排,周岩理也打算回国。
开车把江繁送到住处,周岩理没走,跟着江繁一起上了楼。
江繁刚听了好兄弟的伤心往事,想要开导开导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你一罐我一罐喝着。
“你是不是还记得他呢?”
周岩理看着江繁说:“记得,忘不了。”
江繁一副好哥们儿的模样,拍拍兄弟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草,以后我给你介绍好的。”
周岩理没应声,开始打量江繁的大平层,扫一眼就知道,这里房间很多,他指了指其中一间开着门的房间。
“那边是客房吧,我今天就住那间吧。”
“嗯?”江繁没反应过来,怎么就突然挑上房间了,而且他也没留人啊。
周岩理放下啤酒罐,主动解释。
“我是说,现在开始,我们就得先住在一起了,你这里如果不方便,我那边也有一套公寓可以住,明天你可以搬过去。”
“等等,”江繁说,“不是说好的,到时候一起住绿水兰亭那边吗?”
周岩理屁股丝毫没挪一点儿,更没有要改变主意离开的意思,反而提醒江繁。
“那边装修还得一段时间呢,还有,你忘了?刚刚在饭桌上我已经开始腰疼了,如果这样还不住一起,家里肯定会多想。”
江繁心里哎呀了一声,确实啊,他太着急证明自己,好像戏太过了。
“是我有点儿着急了,”江繁认真反思自己,又挠了挠头,“要不,以后演戏节奏这块儿,你来把握吧。”
“行,”周岩理又笑着喝了口啤酒,给他保证,“我肯定能把节奏把握好,你就跟着我节奏走就行。”

第10章 能有什么坏心思?
大师说了,周岩理是江繁的天命之人,大师没说,周岩理是江繁的天命骗子。
经常被诈骗的朋友都知道,诈骗犯最擅长的就是掏心掏肺。
周岩理想要的不只是那张结婚证,他还要自行车——
他要江繁的心。
那一夜之后,周岩理也偷偷找过江繁。
周岩理看着江繁在酒吧里跟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儿喝酒喝得正欢,不知道江繁跟人说了什么,小男孩儿被他撩得满脸通红,一个劲儿用手捂脸,两腿都软了,对着江繁笑个不停,一个劲儿地往江繁身上倒。
周岩理后来还注册过一个小号,加了江繁的微信。
江繁很快同意了他好友申请,周岩理没有任何寒暄跟铺垫,直接问他。
“那晚的事,你还记得吗?”
江繁可能是被他问懵了,半天都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输入了半天,缓缓发过来一个疑问。
“你是……小张?”
周岩理深吸一口气:“不是。”
“小王?”
“不是。”
“小刘?”
“不是。”
“小高?”
“不是。”
“小周?”
周岩理眼睛一亮,这次对了,他发了个“嗯”过去。
江繁:“原来是小周弟弟啊,好长时间没联系了,现在在哪里发财呢?”
周岩理:“……”
过年的时候,周岩理还用小号给江繁发新年快乐,江繁也回了句新年快乐。
等周岩理第三次用小号找江繁说话,不知道江繁是删了以前的聊天记录,还是压根儿不往上翻聊天记录。
小张小王小刘小高小周的问话又来了一遍,最后江繁再一次把他锁定成了小周弟弟。
周岩理咬了咬后槽牙,他很想问一句,你到底有多少个好弟弟?
周岩理也想过,算了吧,但两年过去了,现在他已经彻底看清自己,不能算了。
用小号试探的方法并不可行,他得自己主动出击才行。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跟人同居,没有经验。
都已经确定要协议结婚了,江繁拿周岩理当自己人,周岩理也拿江繁当“自己人”。
江繁这套房子隔三差五就会来住一住,所以会有人定期来打扫,只是周岩理选的那间客房浴室花洒坏了,因为没有别人来住过,江繁也就懒得找人来换新的。
他带着周岩理在客房转了一圈儿,站在浴室边往里指了指:“这个坏了,没法淋浴,要不你住旁边拐角那间客房吧,那间也自带浴室。”
“没事儿,”周岩理选的这间房就在主卧隔壁,“我看外面也有个单独的卫生间,我用外面的就行。”
“也行,缺什么跟我说,外面浴室里的东西很齐,衣柜里有干净的浴袍,版型很宽松,你的体型也可以穿,不过我这里别的衣服尺码就没合适你的了,你要是洗衣服,洗衣房里有烘干机,不耽误你明天穿。”
“嗯,明天我回去收拾下东西搬过来。”
“那就这么说。”江繁还大大咧咧的,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引狼入室了。
“以后咱俩还得一起住好几年当好几年室友呢,你也不用拘谨,就当自己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周岩理睫毛往下一敛,视线精准地瞄向江繁收紧的腰条跟逐渐浑圆的臀线上。
他心想,如果真的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好了。
时间不早了,江繁有点儿困,打了个哈欠,又跟周岩理聊了两句,拍拍周岩理胳膊就回了隔壁主卧。
江繁不知道,周岩理的视线一直落在他后背上。
直到看不见人了,周岩理才挪开发热的眼,抿了下干涩的唇。
周岩理压下心里的躁动,掏出手机给老爹老爸发了信息,说自己晚上不回家了,他住江繁这里。
老爹私聊他,发了一行字——
小子,狠狠性福吧。
周岩理对着那行字无奈笑了笑,本来没想回,但是忍不住想跟老爹取取经。
“老爹,你当年是怎么追上我爸的?教教我。”
说起这个,林屿州可就不困了,还把屏幕挪到周默眼前给他看。
周默看完,笑笑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都不记得了。”
“我可都记着呢。”林屿州一个胳膊搂着周默,另一个手打字。
“当年我15就瞄上你老爸了,初中我俩就同班,你老爸长得好,学习好,家境好,我一个穷小子,整天穿的裤子都洗得发白,球鞋底掉了用胶粘一下继续穿,那时候不敢直愣愣地追人。”
“不过你老爹是谁啊,哪能因为这就退缩啊,最主要是我太喜欢你老爸了,不能放弃。”老爹总能见缝插针,突然秀周岩理一脸。
“老爹,我知道你爱死我老爸了,说说追老爸的重点。”
林屿州继续:“当年我利用了近水楼台这一点,先一点点靠近你老爸,制造各种偶遇,整天在他眼前晃悠,取得他的信任,然后跟他做朋友。”
“我那时候穷,不过没钱不要紧,赚就是了,我年轻,有的是力气,放假了什么活儿都接,跟着人跑车,做各种兼职,就想多赚点儿钱,给他买礼物,想着带他吃好的,看场电影,别的情侣想干的事儿,我都想带着他一起干。”
“追你老爸的人太多了,男的女的一大堆,我偷偷赶走了他身边所有的追求者,最后就只剩我一个人了,哈哈哈哈哈……怎么样,你老爹机智吧?”
周岩理回:“太机智了。”
周默一直看着林屿州打字,林屿州当年是怎么追他的,他什么都知道。
他俩从来不是一头热,林屿州嘴里的近水楼台,也是他的心甘情愿。
“对了,最重要的一点是,瞅准时机,该出手时就出手,我追了你老爸三年多,十八岁那年我俩……”
看着林屿州又开始说不正经的,周默气恼地拍了他一巴掌:“你天天跟儿子说些什么东西?”
被周默这么一打岔,林屿州字没打完就发过去了,让周岩理自己意会去。
“没事儿,都二十大几岁的人了,我得好好跟他传授下追媳妇儿的经验。”
林屿州翻了个身,把手机往旁边一放,不再管周岩理,搂着枕边人开始实践他刚刚没打完的字。
周岩理看老爹不继续发信息了,给他发了句晚安,又翻上去仔细看了一遍,把老爹教的招儿一一记在心里。
他现在已经跟江繁住在一起了,当然算是近水楼台,后面就是一点点渗透。
他还要把江繁外面的那些好弟弟一个个清理干净,最后就是瞅准时机,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这中间还有一点非常重要,江繁的1属性,还得掰一掰。
刚跟老爹聊完,江家群里壮壮妈在@周岩理,也@了江繁,问他们到没到。
江繁没回信息,周岩理在群里回了句“到了”。
壮壮妈又问:“小繁呢,他在干嘛呢?睡了吗?”
周岩理不知道江繁在干什么呢,握着手机去了隔壁。
江繁平时自己住习惯了,卧室门都没关,周岩理没进去,站在门口敲了下。
江繁刚洗完澡擦好身上的水,听见敲门声,捞过架子上的浴袍穿上就出来了。
周岩理的视线撞得猝不及防,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什么是近水楼台。
刚洗过澡的江繁浑身水汽,皮肤被热水浸出了一层薄薄的红,发梢还在往下滴水,顺着脖子一侧往下流,淌出了一条湿乎乎又性感的水痕。
江繁脸颊上也沾着细小的水珠,柔和了脸上利落的线条,看起来毫不设防。
白色绒面浴袍就那么松松垮垮套在他身上,胸口那露着一大片肌肤,如果不是浴袍领子挡着,左边那点都快露出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缺东西了?”江繁用手抓了下湿头发,眼睛从指缝间看向周岩理。
江繁这么一抬胳膊,领口彻底大开,周岩理喉结跟着一起滚了两下。
圆的,颜色并不深的粉色,顺着周岩理眼睛往里嵌。
周岩理没说话,江繁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周岩理快速收回视线,语气听起来很正常:“群里妈在问你干嘛呢,我来看看。”
“我妈群里找我了?”江繁转身去床头边拿手机,“刚刚我手机在充电,洗澡没看见。”
周岩理说:“那我回她吧。”
“行,你回。”
壮壮老公在群里发:“妈,他刚洗完澡,您是不是有事儿找他?我跟他说吧。”
壮壮妈立马明白了,赶紧说:“没事儿没事儿,不打扰你们小年轻休息了,晚上别太晚睡。”
“好的,你们也早点休息,晚安。”
江繁打开手机看了眼群消息,看周岩理已经回了,他就没再发,又把手机放下继续充电。
江繁以为周岩理走了,自顾自进浴室拿了条干毛巾擦头发,出来后直接大喇喇岔着腿坐在床边,直到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才又抬头看向门口。
“我以为你回房了呢。”
周岩理曲着手指又敲了两下门,没忍住问:“你晚上睡觉不关门的?”
“我在这边住的时候习惯了,就我自己,也没外人。”江繁说得理所当然。
他那大岔着腿的坐姿也没变,还笑着说:“再说了,你一个1,能有什么坏心思?”
周岩理心里回:“我一个1,坏心思可太多了。”

江繁做了个花团锦簇的美梦,他梦到自己徜徉在花海世界中央。
在他前方不远处的花海里,一个俏生生的小美0正在冲他招手呢,小美0笑得花枝乱颤。
但是他离江繁太远,江繁怎么都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看出那人体型纤细,屁股还翘。
江繁往前走了几步,想看得清楚一些。
只是,他往前走一步,前面的人也往前走一步。
于是,花海里的两人上演了一出大戏。
他插翅难飞。
江繁速度很快,眼瞅着就要拽住前面人的衣袖了,背对着他跑的人突然停住脚,慢慢转了个身。
转过来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就连纤细的身形都在不断长高,肩膀在变宽,双腿也在变长。
梦里的江繁很不理解,这人怎么就突然变成周岩理了,周岩理的嘴唇还动了动,说了句:“小懒虫,该起床了。”
同时一阵阵梵音入耳,除了南无阿弥陀佛,还有极其突兀又上头的男德守则朗诵。
野花不如家花香,野花不如家花妙。
男人不自爱,像棵烂白菜。
外面的都是鬼,家里的才最美。
守好男德,人人有责。
江繁一个激灵撑着胳膊爬了起来,睁开眼就对上了周岩理那个大帅比的脸。
虽然江繁被打断美梦很不爽,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单单从审美欣赏角度上来说,一睁眼就看到这么一张雕塑建模脸,他的火气都没那么大了。
“醒了。”周岩理手里拎着一个小音箱,正对着江繁床头,刚刚的梵音跟男德守则就是从音箱里传出来的。
江繁一言难尽地瞥了眼音响:“……你这是什么东西?”
周岩理拍了拍音响:“是特别的叫醒服务。”
江繁一头黑线:“好他妈……特别的叫醒服务。”
“快中午了,我早饭早就做好了,先起床吃饭吧。”
江繁实在是太能睡了,周岩理每天8点钟准时起床,本来想等到江繁睡到自然醒,但他做好早饭,进来叫了两遍江繁都没醒。
不光不醒,江繁还在傻乐,嘴里说着梦话,手还往前抓着什么,嚷嚷着“别走别走”。
周岩理掀开江繁被子往里一看,大概猜出江繁是做春梦了。
他可不认为,江繁现在的春梦里有他。
江繁这个爱沾花惹草的骚性子,得好好磨一磨改一改才行。
那就从现在开始,潜移默化里给他灌输思想。
正所谓21天养成好习惯,男德守则先听他个21天。
周岩理关了音响,江繁手也往下一摸。
平时他早上刚醒的这段时间,小繁繁精神头儿最足,昂头挺胸声势浩大,非得好好安抚一下,然后一吐为快才行。
今天可倒好,清心咒男德守则一听,他感觉自己的心灵都得到了洗涤净化,现在十分的清心寡欲。
小繁繁也只是微翘,没到必须要安抚的地步。
江繁也就不管了,甩开被子,趿拉着拖鞋往浴室里走,边走边说:“你可别把我弄坏了。”
周岩理把江繁快甩到地上的被子捞起来叠好,又把江繁睡得皱巴巴的床单抻平。
浴室门开着,江繁在里面洗脸,周岩理走过去,抱着胳膊倚着浴室门,接上刚刚的话头:“弄不坏。”
江繁擦干净脸上的水珠,想逗逗周岩理:“真坏了你赔不赔?”
周岩理毫不犹豫:“嗯,我赔。”
江繁继续逗他:“你怎么赔?”
周岩理想了想说:“我……用力赔。”
江繁听不懂周岩理话里的骚意,只以为他回答不上来硬说的,自个儿乐了半天,挤了牙膏开始刷牙,说话含含糊糊的。
“你早饭做的什么?”
周岩理往江繁身边靠了靠,站在他身后看着镜子:“都是你爱吃的。”
江繁洗漱完出来,看见自己的床铺得板板正正,床单上一点儿褶皱都没有,跟周岩理这个人一样。
江繁回头看了眼,周岩理表面淡淡的,嘴里却在不动声色地邀功:“习惯了,我就顺手给你整理了。”
江繁胳膊往周岩理肩膀上一搭:“没想到啊,你还是个田螺兄弟。”
周岩理依旧淡淡地说:“互帮互助,应该的。”
周岩理说做了早饭的时候江繁还没感觉到饿,可是一看见餐桌上的食物,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叫。
周岩理做的早餐真是他爱吃的,煎得金黄金黄的鸡蛋饼,几碟小酱菜看着就够味儿,米香味浓郁的粥,还有一盘洒了芝麻的煎饺,切好的水果摆盘精致,小叉子都配好了。
江繁还没坐下,直接夹起鸡蛋饼往嘴里旋。
“我以为你会做西式早餐,你在国外那么多年,回来习惯吗?”
“我不喜欢吃白人饭,”周岩理坐在江繁对面,也吃了口鸡蛋饼,“我老爸喜欢吃家乡菜,家里都是老爹做饭,我小时候天天跟在老爹后边学,时间长了就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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