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议室内，
刚把资料准备好，张一言和严君格一前一后进了会议室。此时张一言已经绑好了头发，手里端个保温杯，确实有老干部那意思了。
看到堆在桌上的资料，与严君格对视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走到桌前站立，把保温杯放到桌子上。
吕青有点尴尬的笑笑，“张科，不好意思啊，昨天犯浑。”
“无妨。”轻轻摇头，并没有坐下。看着这么多人在围观，想了想还是没有让人回避，有时必要的表现还是要的。
右手指尖微动，泛着金光，围着资料画了几圈，金光慢慢向下渗透。
突然，一只大手覆上他的，偏头看向身侧的严君格，表情隐忍，“言言，你不是答应我，怎么又不听话。”
前几天刚累到虚脱，额头都流血了，这又用能力办案，想到当时人儿苍白着小脸，站都站不稳，心底暗暗揪成一团，心疼死他了。
对上他担忧的神情，五指收拢，金光消散，轻轻点头，“好吧。”
严君格终于舒了口气，揽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坐到椅子上，大脑袋凑的很近，伸手解开一颗扣子，“有没有不舒服，呼吸顺畅？”
嘴角微微上扬，不由失笑，“哪儿那么娇弱，没事。”
看向不远处的几人，恢复公事公办的模式，“吕队，还是昨天的问题，报案人有问题，你们查的不够仔细。”
抽出周东的资料，“主要查他，还有金云，王英，他们露了破绽。”
“至于另一个孙武，小偷小摸，东西在他那的可能性很大。”
孔峰伸手接过，点了点头，“是。”
指尖轻点着桌面，“孔峰，换个新面孔去盯，”
“了解。”
张一言站起身走到一边的白板前，“吕队，这个案子突破口在米思，魏松，罗虹。”说着写下三人的名字。
接着对应的在三人下发分别写上另外三人的名字，“金云或者说王梅，王英，她们两个与米思，周东与魏松关系匪浅。”
又在王梅的下面写上米宝平，打了个叉号，“若米思被霸凌致残，苗家出钱私了。”
吕青接话道，“米宝平烂赌成性，不顾女儿死活，王梅回家发现女儿死了，一怒之下杀了米宝平。”
“查到罪魁祸首苗佳和孟夕并不难，之后改名换姓进了A大。”
目光从白板移到张一言身上，“张科，案子逻辑好理解，就是我特好奇。”
看了一眼护张一言跟护眼珠子似的严君格讪笑一下，“绝对不是故意找茬，就是不理解，憋得太难受了。”
张一言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那我问了，张科，就是怎么看到餐盒就确定是人肉的。凭着这个又找到了米宝平的残骸，还有那个画像。”
她还记得当时她问黄永，在他说出画像是张一言看过尸骨之后画的，她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这有点太神奇了，所以之前她才会觉得张一言藏着掖着的，不磊落。
叹口气，张一言转身面向几人，石子街禁士所的几人互相对视几眼，用力点头，他们也很好奇。
孔峰接话道，“还有天台上蒋芳芳的尸体怎么发现的，这速度领先我们太多，不能怪我们转不过弯。”
“就是，就是。”
“我们这还农耕时代，您那都用上飞机大炮了。”
“鸿沟啊简直。”
点点头，伸出右手，在几人的注视下，掌心向上，看到严君格担忧的眼神，轻轻摇头，“别担心。”
严君格这才点点头，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准备随时冲过去。
默念法诀，手掌之上慢慢泛起金光，越聚越多，手腕一翻，桌上的保温杯飞速落进手中。
“卧槽~~~”
隔空取物？那杯子离他超过2米了吧。
震惊过后的几人立刻捂住尤成的嘴巴，“注意文明措词。”
右手一抛，保温杯稳稳落回桌面，连声儿都没有，语气平淡，“去查案吧。”
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服了。
“咕咚~”
不知是谁咽口水的声音，
“是，我们马上就去。”这次明显10000%的真诚。
吕青用力点头，难怪黄永这老狐狸天天张哥，张哥的叫着，开始还以为是顾念严君格的面子，没想到人家是真牛B。
不对不对，之前陈杰的案子自己怎么就忘了，自己真该死。
“张科，对不起，我之前太自以为是了，请一定原谅我。”吕青鞠了一躬，真心实意的道歉。
“去吧。”淡笑的点点头。
“是。”
待人走远，张一言坐到一边，指尖微动，随意翻着面前的资料。严君格嘿嘿笑了两下，往前凑，“张大师今天又收获几个迷弟迷妹啊？”
“你算在内吗？”
“我早就是了。”
迷的他不要不要的。
对着唇角快速亲了一口，傻笑道，“金牌充电宝今天也工作了。”
笑盈盈的抬眼看他，四目相对，尽是柔情。视线交缠间，严君格微微偏头，倾身向前。。。。。
“张科，你的快递，，，”
。。。。。。
严暴龙怒吼，“李倩，写10000字检讨。”
“啊。。。为什么啊，，，”走到会议室看清里面的情景，李倩默默退了回去。
“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
尤成开车，旁边坐着孔峰，后座是华默和陈杰。
现在四人还沉浸在兴奋里，尤成开车也不老实，嗞着大牙，“我去，你们刚刚有没有人录下来，刚刚张科那一下，他手好像在发光，太帅了。”
兴奋的都要在座位上扭起来了，“我拜他为师让他教教我你们觉得可行不可行？”
“有这一手，往酒吧一坐，吸引一堆迷妹，还愁不脱单。”
“哎哎哎，对了，对了，张科和严队真的处对象了？”
“不是，你们怎么不说话啊？”
华默低头看着手机，眼睛都没抬，“你给我们预留发挥空间了吗？”
“嘿嘿，嘿嘿，我这脑子太亢奋了。”尤成看着红灯踩下刹车，转过头冲着后面的人傻乐，突然一拍方向盘。
按到喇叭，“哔”的一声，倒把自己吓了一跳。
“哎，不对啊，吕姐问他怎么发现的尸体，怎么画的画像，他来个隔空取物啥意思？”
华默抬头瞥了他一眼，“你别转过来，好好看路。”
“行行行，孔哥，吱一声啊，小杰哥？”尤成脑袋转回去。
孔峰打了个哈欠，他昨天晚上就睡了3个小时，这会儿空调一吹更困了，结果尤成跟打鸡血似的，这倒霉孩子，
“我也没想到他来这一下，咋录像。”
“拜师估计不行，你看他的身形气质，一看就是自幼练的。”
说着突然笑了一下，“处对象嘛，这都不用猜，严队那眼睛都快长张科身上了。”
“没见人早上吃同一个饼，你一口，我一口的。”
“啧啧啧，甜的牙疼。”
尤成嘿嘿笑道，“孔哥你回家跟嫂子也这样，包准不羡慕了，哈哈哈。”
华默哼笑一声接话道，“张科来那一下，表达的就是，他用的不是寻常的法子。”
“说白了，他就是原封不动操作一遍，我们也看不懂，能不能当做证据都难说，只能算提供方向。”
一直没开口的陈杰点头，偷偷看了一眼孔峰，小心试探道，“你们还记得冯志吗？”
华默偏头看他，镜片随着他的动作反射出白光。孔峰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当时虽然抓了凶手，但在他心里还是一个结。
沉默着点头。
陈杰表情也不是太好，但是还是继续道。“冯志他还没走。。。”
“卧槽，，，”车子晃了一下，差点开旁边绿化带里。
尤成惊呼一声堪堪稳住方向盘，孔峰磕了下脑袋，瞪他一眼，“我这瞌睡算是醒了，小尤，我谢谢你。”
“不是，这不怪我。小杰哥，大白天的你说什么胡话呢。”
陈杰拉着扶手稳住身形，苦笑一下，“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信，但是他真的还在。”
闻言，孔峰手指不自觉的握紧又松开，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咬出一根点上，“小杰，你说，详细一点。”
陈杰往前坐了点，点头，表情认真，双手交握在一起，隐隐有些虚汗，“我昏迷的时候他就进我的梦里，跟我了很多话。”
“他说案子结了，犯人是，，，他师傅亲自审的。”
孔峰喉咙有些干涩，拿烟的手抖动几下，烟灰掉到衣服上。
“他说大师在救我，后来我才知道他说的是张科。他说张科很厉害，帮他稳定了魂体。”
“还说张科总是过来给我治疗，让我快点醒过来，否则张科会凶我。”
说到这突地笑了一下，想到梦里冯志的模样，又是一阵惋惜，“还说了他爸妈，我姐姐和爸妈。”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微微半垂着脑袋，
“后来等我苏醒之后，还是能看到他，他自己都很惊讶，接着就是高兴，说终于有除了张科之外的人跟他说话了，然后就每天找我说话。”
“张科说因为我刚醒，身体很弱，而且经历了那么多事，能看到很正常。”
尤成用力捏紧方向盘，华默看了一眼烟头燃尽被烫了一下的孔峰，默默叹口气。
孔峰掐灭烟头，艰难的吞咽一下，嗓音沙哑，“那现在呢？”
摇了摇头，想到冯志，心里还是有些难过，随即硬挤出一个笑脸，“冯志说他不想走，想陪陪家人，陪我们办案。”
孔峰猛地回头看他，虽然心里不信这些鬼神邪说，但是关于冯志，还是想问，“那他现在还在吗？他跟着我们在办案？”
叹口气，陈杰摇摇头，“抱歉，峰哥。”
“张科说经常见到，，，，对我身体恢复不利，而且外面鬼怪很多，难免有危险，就给了一个护身符。”
“本来没打算说的，但张科也没隐瞒，也就无所谓了。”
华默终于放下手机，虽然刚刚也没怎么看进去，转头看他，表情认真，“护身符我看看。”
陈杰点头，从毛衣领子里摸到根红绳，一拽，一个桃木牌被带出。
“我去，还真有啊。”尤成顺着后视镜一直瞟，“小杰哥，照你这意思，张科不仅把你救醒了。”
“还管了售后服务，附赠护身符？”
陈杰重新将桃木牌戴好，镇重点头，“他人真的很好，而且很随和，出院的时候还来接了我一程。”
“他还帮我爸妈把脉，开了调理的方子。”
车里一时陷入寂静，尤成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开始觉得他就是个爱装逼的小白脸。”
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确实太高冷了，而且基本不说话。
“小尤你太过分了。”陈杰很不赞成，“你觉得他不好，是因为没有了解过他。”
尤成忙应道，“哎，是是是，别上火啊，我之前不是不知道嘛。”
陈杰这几天也发现了，所以才会把这件事特意说一下，“所以他能发现案子有问题，我猜，也许是看到了被害人的，，，”
下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几人心里都知道他的意思。
华默推了推眼镜，保持沉默。
孔峰还在想着冯志的事，心里有了盘算。“小杰，这个以后到外面就别提了，心里知道就好。”
“是。”
到了A大，四人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停在一个较隐蔽的树下。十分钟后，车门被敲响，来人挤上车和他们简单沟通了几句，又快速下车离开。
市局内，
张一言推开期身而来的严君格，起身到大办公室，正看到李倩和沈冉坐在一处，笑道，“李倩，谢谢你帮我拿快递。”
“嘿嘿，举手之劳。”李倩说着拿出一边剪刀给他，让他拆包装。“这什么呀，这么小一个。”
张一言手掌轻轻贴在外包装上感受了一下，果然是师傅给自己寄的，“没什么，你去忙吧。”
“，，，好吧。。。”李倩看他剪刀都没接，拿着盒子就走了，真的好好奇啊。
张一言走到楼梯间，确定四周无人，这才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木盒，上面有几个凸起。
手指轻抚木盒的纹路，接着拨动几下，只听一声轻响，檀木盒打开。
里面是一枚掌心大小的铜镜，并未多做迟疑，从袖中取出银针刺破手指。血珠滴到镜面，金光一闪，血珠没入其中，成了。
嘴角微微上扬，将东西收好，这才出了楼梯间。
到了大办公室，严君格，李倩，沈冉还有二组的赵甜甜在说话，三个女生挤眉弄眼的明显是在八卦。
看到他进来，严君格笑着起身迎上来，十分自然的拉过他的手，把人按到椅子上坐好，自己则挨着坐在旁边，
“老孟那边派人去接罗安，罗佑的爸妈，刚打电话说改签了会早到一个小时，咱们等等。”
张一言抽回手，拿出手机给张天明和张天元发信息。头都没抬，在手机上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法器的用法心里有了大概，但是还没用过。
那边并没有给他发信息，而是直接打了电话，接起，“宝宝，东西收到了吗？”
张一言站起身，唇角勾着笑往外走，“嗯。”
办公室内3个女生“刷刷刷”看向严君格，她们刚刚好像听到了，，，，
额，，，
严君格脸黑了黑，这个老登，天天给言言打电话，宝宝，宝宝的，没完没了了。再是小名，这都20了，也不能这么叫吧。
自己都没叫呢，哼。
怎么才能让这老东西知道，言言跟我在一起了？？？
偏头对上三人探究的目光，腾地站起身，虎着脸叉着腰看着她们仨，对着三人化身恶龙，“没事干了是不是，实习生就没事了？”
“干活去，”
大手一直，“沈冉，上次在现场吓的腿软，改天去练练胆子。”
“啊！！！！”捂脸痛苦状。
手指一转，“李倩，赵甜甜，刚夸了你们俩一句，这就嘚瑟起来了是不是？”
“黄永，乐升，陈皓那边眼睛都快瞎了，不会去帮忙。”
“啊，没点眼力见。”
深吸一口气，张大嘴巴，咆哮道，“还不快去！！！”
“啊啊啊啊，去去去，现在就去。”三人简直是落荒而逃，吃醋的严队太可怕了。
等办公室就剩严君格自己，叉着腰，来回踱步，心里头很烦躁。他想跟上去看看言言打电话说什么，但是又怕他觉得自己不尊重隐私。
啊，，，好烦啊。。。
不行，言言跟那个老流氓是叔侄关系，如果乱吃飞醋，到时言言生气，万一不理自己。
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抬手看了看手表，这才过去不到五分钟，怎么感觉这电话打了半个点了。
坐回椅子上，脚尖不住的点地，时不时的看看手表。
十分钟后
终于打完了，严君格感觉自己快成望夫石了。看着张一言淡笑着走进办公室，心情这才好点，后者笑道，“怎地就你在这？”
当然是被自己轰走了。
大手一伸，拉着手腕，把人拽坐在大腿上，垫了一下腿，把人儿往怀里抱，在唇角啄了一下，“聊了什么？这么高兴？”
偏头看他，眉眼含着淡笑，“不怕有人再说我们不注重场合？”
“啊~~唔~~”严君格对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大口，故意发出声响，“爱看看去，我才不怕。”
腿又掂了掂，晃了晃怀里的人儿，“言言，说啊，怎么这么高兴？”
张一言从袖口取出木盒，轻轻打开，“师傅给了我一件法器，刚刚师叔打电话教了我用法。”
“铜镜？”严君格拿出来端详了一下，“花纹还挺丰富。”
“嗯。”
“我之前和你说，这次案子里的几个嫌疑人我看不清他们的气，师傅说有人在背后捣鬼。”接过铜镜，拇指滑动，镜面泛着金光。
“有了这个就能看清了？”
点了点头，“他们4个的魂魄不是被碎了，就是被人收了，所以我才看不到。”
“但嫌疑人还在，除非法力高过师傅，或者有比这个更厉害的法器。”
严君格看着他点了点头，张天元原来做过特殊部门的部长，应该很厉害，表情认真道，“就像你收了蒋芳芳那样？”
“嗯，”抬眼撞进他的桃花眼里，忍不住勾唇浅笑，“她的怨气很重，须得炼化一番才行。”
“那，如果练好了，她是不是可以把案发时的情况说出来？”
点点头，“可以，若是可以办场法事，可能会更快些。”
“但是她的母亲，，，”
有可能是害死她的帮凶，怎会替她做法事，她又如何会原谅。
叹口气，“对了，言言，你昨天晚上说你的朋友准备买地建度假村，是哪个朋友？”
言言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朋友？那可不行。
张一言轻捂着唇角，眉眼带笑，点头，“严肃。”
“，，，”
“我爸？”
点头。严家房地产在A市数得上号，他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严家开发的。
严君格感觉自己有点懵，不由失笑，“不是，你跟我爸是朋友，我家老头快60了，你跟他做什么朋友？”
“忘年交啊？”
十分坦然的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第一次见面时，你爸爸说如果可以，想和我结拜，那个度假村送我20%的股份，希望我可以庇护你姐家的孩子。”
“，，，我，，，草，，，”
先不说童童的事，本来言言就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就说拿20%的股份交朋友，是不是有点太少了。他全部身家给言言都是应该的。
再说这老头，简直了，跟20岁小伙子结拜个屁的结拜，“不是，言言你答应他了？”
“我现在就打电话骂他，这个老不羞。”
说着还真拿手机要打电话，张一言伸手拦了一下，“当时情况并不合适。”
刚准备松口气的严某人，立刻警惕起来，“当时？”
点头，“若他有心，待回山，师门众人发下帖子，请个见证人，再行结拜仪式。”
腰间大手收紧，大脑袋蹭了蹭脖颈，耍赖道，“，，，这么麻烦，还是算了吧，你这么小一个，跟我爸结拜了，我得叫你什么？”
“张叔叔吧。。。”
“。。。”
“嗷呜”嘴巴大张，咬住乱说的小嘴。直糊的张一言唇角都是他的口水才满意的松开，
狡诈一笑道，“再胡说，还咬你。”
“若我们真的结拜，你确实该改口，，，”拍了拍腰间的大手，示意自己要下来。
结果严君格把人勒的更紧，似笑非笑的坏笑，“那样更刺激。”湿滑的吻贴上脖颈，舌尖轻舔，挑逗味十足。
。。。。
“快放开我，孟立成回来，已经上电梯了。”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脑门，站起身，大白天的，没个正行。
“啧，”
第144章 出发
果然，不到一分钟，孟立成还有李城领着一对中年，不，老年男女进了洽谈室。两人资料显示不过44岁，可这么看，倒像是老了20岁。
枯瘦的面庞充满了沧桑感，额头、脸颊沟壑纵横着深深的皱纹。
张一言与严君格对视一眼，并没有什么表情，“有他们，应该可以很快找到罗安，罗佑。”
“就跟之前一样，用他们的头发？还是他们的血？”之前几次的经历，严君格有个大概猜测。
轻轻摇头，“父母亲对子女的思念、牵挂之情，凝结而成的情丝。”
严君格恍然大悟的模样，“你的意思是，他们越是希望找到儿子，那么就越容易找到。”
“对。”
“言言，这个不会伤害你的身体吧？”有些不放心的抓着他的手。
“放心吧，不是还有你吗？金牌充电宝。”眼角微微扬起，眸中尽是暖意。
“嘿嘿，也是。”高兴的尾巴翘得老高，“老孟那边估计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
“嗯。”
洽谈室内，罗光宗，胡金露有些举措的坐在一起，黝黑、粗糙、干枯的双手不住揉搓着。前面放了两杯水，竟也没敢拿起来喝一口。
见到二人进来，局促的站起来，抓了抓衣服，互相对视一眼又看向带他们来的孟立成和李城。
孟立成安抚的拍了拍罗光宗的肩，笑道，“这是我们局的严队长和张科长，你们放心，一定能找到人。”
“严队，张科，这就是罗安、罗佑的父母。”
并没有过多寒暄，张一言开门见山道，“两位，要想找到罗安，罗佑，需要二位的帮助。”
罗光宗和胡金露互相对视几眼，有些紧张的相互搀扶着，心里忍不住打鼓，这人这么年轻，一看就没什么经验，能行吗？
看透两人心中所想，张一言并没有动气，淡笑着，“孟组长，李城，你们先出去。”
两人没有多问什么，点头应下。想了想又道，“严君格，在外面等我。”
“，，，好吧，”看言言表情严肃，并没有多言。
要是消耗多了，等会儿就让言言多吸几口阳气。打定主意，点点头出去，关门。
随着关门声传来，屋内就剩张一言与他们二人。两人对视一眼，罗光宗搓着有些干裂的手，先开口，“领导，，，”
张一言淡淡摇头，“不必多言，二位，既想找到罗安、罗佑，便听我安排。”
说着取出两个纸人放在桌上，上面已经写好生辰八字。并没有分清是罗安还是罗佑。
一见这个，两人俱是一怔，罗光宗小心翼翼的捧起纸人一看，果然是。随即恭敬起来，“好，我们一定听安排。”
张一言点头，看样子两人接受度比局里其他人接受度更高。从袖口取出银针，扎破罗光宗的手指，滴到纸人上。
一条肉眼不可见的黑色血线缓缓升起，绕在纸人周围。张一言眸光一闪，表情十分严肃，看样子这个对应的死掉了。
抬头看了一眼胡金露，“你和胡金枝什么关系？”
胡金露伸着手准备着，结果问了她，忙答道，“她是我堂姐，她搬走之后，好久没联系过了。”
堂姐，心中了然。
张一言点点头，扎破她的手指，血滴到另一张纸人上，一条肉眼不可见的红色血线升起。
“二位放心，张某定会将他们带回来。”
说着两手一左一右将纸人收齐，感受到血线的波动。
罗光宗和胡金露对视一眼，双双跪下，“大师，大师，孩子，，，还好吗？”
两人爱子之心溢于言表，干枯，黝黑的双手抓着张一言的裤脚，老泪纵横，声声啼血，倒叫张一言不好说。
“一死一活。”
“，，，啊！”胡金露尖叫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罗广宗抖着唇，浑浊的泪顺着脸颊上的皱纹蜿蜒而下，“大，大师，这，，，”
他心里有猜测，可根本不敢想，颤抖着松开张一言，捂着脸跪趴到地上，瘦弱佝偻的背脊不住颤抖着。
“言言，，，”严君格本来在门外和孟立成李城聊天，听到动静火速撞开门。
“，，，发生什么事了？”
孟立成和李城两人对视一眼，先查看胡金露的情况，“晕了。”
说着拿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
张一言默默叹口气，“走吧，去找人。”
严君格点点头，“胡金露叫李倩和赵甜甜送医院。”
“罗光宗，你还是，，，”
“不，不，我也去，大师，求求你，让我一起。”罗光宗用力抹了一把脸，还跪在地上，李城拉了一下，根本没拽动。
求助似的看向张一言，“张科，这。”
“走吧，开两辆车。”张一言转身往外走去，“要去就跟上。”
“是，是，”罗光宗连滚带爬的站起身，连躺在地上的胡金露也没时间管了。
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往停车场走，刚到门口，一人拦住在门前。
段辉憋着一股气，沉声道，“张一言，你下班了？”
“我有事跟你说。”
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严君格，忍不住皱眉。
他皱眉看着严君格，后者也有些烦他，这人怎么又来了，“段辉，我们有案子，你一边玩儿去。”
张一言点头，“段辉，若有事。晚些再说。”
咬牙，怎么每次找整一下，就是在忙，还有这个傻大个怎么一直都在。
“我跟你们一起去。”
“，，，”
严君格跨前一步挡在张一言身前，刚要开口，张一言直接越过段辉就往外走，“随你。”
“你别用障眼法了。”快速加了一句。
“，，，，”严君格咬牙，快步跟上。
段辉心里明显有些高兴，快步追了上去，趁着空隙，给严君格甩了个挑衅的眼神。
“张一言，坐我的车。”
看了一眼都是骷髅头的车身，微不可察的皱眉，摇摇头，“不必。”
“你，”
严君格快速开车门让张一言上车，火速出发。
“，，，这么好看的车身，为什么不喜欢。”段辉嘀嘀咕咕的上车，立马跟上。
张一言在副驾驶瞥了一眼后视镜，那个骷髅头车身实在太显眼。
等忙完这茬，倒是要问问段辉究竟是要做什么。
“严君格，先找活着的那个，有些远。”
“好，言言，你注意别消耗太多体力。”严君格看着车前面的两个小纸人。
虽然看不到隐藏的血气，但是小纸人一直在动，他知道，这都是张一言在消耗体力。
“别担心。”
严君格咧嘴笑，桃花眼眨了眨，“嘿嘿，如果你消耗太多，欢迎随时补货！”
“！！！”
余光瞥到后方的车，一身骷髅头，真的扎眼，“言言，为什么让段辉跟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