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言向车子的方向走了两步又停下，沉声道，“段辉，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有，我最近不住这里。”
说完直接上了后座，段辉转身瞪着他，周身戾气尽显，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自己闭关练了这么久，竟然一下都没打就说自己不是对手。
还有他说不住这里是什么意思？那个傻大个那么得意，该不会？？？
怎么可能？他才不信。
严君格拎着两大包面包，饼干，还有饮料，牛奶走出来，看到段辉还在那站着，故意蹭了一下他的胳膊，昂首挺胸的上车。
待车子走后，段辉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咬牙，立刻上车跟上。
张一言拿着一块蝴蝶酥小口的吃着，时不时的看一下罗盘，出声指路，黄永咽了两下唾沫，应了一声继续开车。
“嘿嘿，永哥，别怪兄弟不想着你。”乐升先塞了一大口到嘴里，然后趁着红灯的空档，又塞了一口到黄永嘴里。
“谢了兄弟。”黄永大口吃着，心里很满足，“那个加培根的，对，就那个。”
黄永咬着面包，瞥了一眼后视镜，“后面那车跟我们挺久了。”
“是段辉，不用理他，直接开。”张一言冷下脸，立刻掐一个法诀，使个障眼法。
在后面跟着的段辉眼睁睁看着前面的车下了高架，又跟了差不多10分钟。眨了下眼睛，前面的车怎么从AMG55变成X1，油门踩得轰轰作响，超过前车时看了一眼，草。
跟丢的段辉把车停在路边，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咬牙道，“张一言！！”
气愤的拿出手机，结果打了几个都没人接，用力把手机砸到副驾，又捶了一下方向盘。
ヽ(`Д′)
车子越开越远，已经出了市区，黄永开着车，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再开下去就到隔壁市了，，，”
张一言头都没抬，“快了。”
“好嘞。”
下了水泥路，直接上了土路，车子又颠簸的开了近一个小时，黄永忍不住透过后视镜看张一言，后者双目紧闭，，，，
紧闭？？？？
严君格瞪了他一眼，“言言没说话，你开就得了。”
“一条路走到黑？”黄永看着前面的土路，咽了下唾沫。
“对！”
听到两人对话，张一言勾起唇，终于睁开眼睛，偏头看向车外，不远处有着几个土包，“看到前面的坟头了吗？停在那。”
“，，，是。”
里面有耕田，车子就停在路边，四人下车，看着大片的田地还有几十个坟包，黄永皱起眉头，“乡下殡葬管理不到位，即使迁坟也是麻烦事。”
张一言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打开后备箱，里面除了矿泉水，两套换洗的衣服，还有工具箱，“拿上铲子。”
乐升上前拿起小铁锹看看，又看看不远处的坟头，用力吞咽一下，“张哥，你，，该不会，是，是要开馆吧？”
“哪那么多废话，快点。”严君格催促着他，望了一眼四周，现在不是农忙，根本没人，也看不到村子，倒是过来的时候看到过几个村子。
黄永和乐升对视一眼，也挑了个工具，直接就往那坟群走。
四人走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坟头，看着大大小小的坟包，乐升抖了抖胳膊，“张哥，挖哪个？”
张一言凭着感应，在一处不起眼的坟头前找到了纸鹤，连碑都没有，手指大概画了一下范围，“土下一米，挖。”
在看到地上的纸鹤时，黄永和乐升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也不管害不害怕了，甩开膀子就开挖。
这边干着活，张一言将纸鹤收回袖中，开始四处张望，这里离A大太远，把尸首烹饪之后带到学校太刻意了，带着尸块直接到学校再烹饪，那心里应当十分强大。
而且这里气息混乱，根本不好判断是哪个村子的。
“找到了！”
收回思绪，张一言转身走回来，忍不住蹙起眉，“辛苦了。”
土坑内，白骨化的头颅和手脚，从手脚骨头大小猜测是男性。其他部位缺失，几人忍不住在想，会不会都被吃了，，，
看着白骨的情况，张一言忍不住蹙眉，“最少死了两年。”
“什么肉可以保存两年？”
黄永叉着腰，额头都是汗，喘了喘气道，“张哥，你不做饭不知道。”
“像腊肉腊肠，熏制品，腌渍的肉都能存放很久，而且越放越好吃。”
“或者有大冰箱，直接冷冻起来。”
说着眼眸闪烁了两下，声音不由的拔高，“他们吃的就是腊肉，每个地方熏制方法大同小异，有些人在熏制时也会放些水果皮，干果壳。”
“但是大致的味道我还是分辨的出来，就是腊肉。”
张一言点头，看着土坑里的白骨，“头和手脚特征太明显，所以被舍弃，其他部分被做成了腊肉。”
严君格也跟着点头，“把尸块藏到墓地，够贼的。”
“联系当地禁士所，查一下这附近失踪人员，常年外出务工没有回来的也算在内。”
黄永点头，立刻打电话，“是。”
张一言往前走了一步，双手合十，口念法诀，快速结印，两指闭拢，一道金光从指尖逸散而出，用力一指，金光没入骷髅头。

刹那间，属于死者的记忆碎片闪现在张一言脑中。
一个男人笑呵呵的出门赌钱，角落是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儿。下一秒，男人在惊恐中被人砍中脖子。
突然，眼前好似被喷溅出的血迹染红。扶住额头挡住眼睛，双瞳转瞬即逝。稳住心神，双眼紧闭，快速念起法诀，此时额头已冒出细汗。
三人猜测他定又在施法，不敢上前打扰，严君格更是紧张的手心冒汗，刚刚张一言动作太快，他连阻止都来不及。
几分钟后，张一言缓缓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清明，“把尸骨带走，黄永，死者画像晚点给你。”
“啊，，，哦，好。”画像？以骨识人？
说完不理会三人的反应，直接转身往停车的方向走。没走几步右手捂住心口，脸色逐渐苍白，呼吸也加快。今天施法确实挺多，可中午才吸的阳气，怎会这么快惊动体内的鬼气。
难道是因为快到大限？？？
严君格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与当初他打不开车门独自走进夜色中的背影重合，上次是自己混蛋，这才坚决不行。
心头猛地一跳，快步跟上，揽住他的肩，低头一看，果然苍白着脸。眸色一沉，直接弯腰把人打横抱起，“言言，别挣扎，你脸色很不好。”
张一言捂着心口，终是点了点头，严君格看他这模样更心疼了，“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上午才答应我会好好的。”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严君格心脏抽疼的他差点喘不上气，既生气更多的是心疼。
把人按在腿上，伸手帮他解开两颗扣子，抬手缓缓扶着胸口顺气，焦急道，“心脏不舒服吗？药在哪儿？”
“言言，我要怎么做？言言，，，”
大手轻抚上略显苍白的脸，眸中尽是焦急，疼惜，还有深深的无力感。
张一言用力深吸几口气，抬头看他，“严君格，给我一口阳气。”
“好！”
对，阳气。
严君格紧紧拥着他，低下头，一手缓缓抚摸着脸颊，另一只大口扣住纤纤细腰，深邃的眼中尽是柔情，张一言好似溺在其中，缓缓闭上眼睛。
这可跟之前几次不一样，主动闭上眼睛的模样好乖，严君格心头一喜，不敢再浪费时间，主动往前一凑，四瓣红唇相接，紧紧贴在一起。
他轻轻地，缓缓地吻着，像是对待稀世珍宝，叹息一声，“言言。。。”
温润的唇变得炙热，用力贴上，舌尖撬开贝齿，触舔，探索。
香津缠绕间，张一言早已吸取好阳气，睁开眼睛，身子往后躲却被牢牢箍住。唇瓣被咬碾舔舐着，忍不住叮咛一声，“好了，放开我。”
严君格也是听话，不舍的退后一些，用力喘息着，大手在他背上摸索，仅剩的理智提醒着他，不能操之过急。
心中暗暗感叹，幸好今天穿的衣服够长，遮的还算严实，否则，，，
看着泛着嫣红的脸颊，低笑一声，“言言，你好了？”
“嗯，放开我。”扯了张纸巾擦擦沾染到的口水。
下一秒，大狗狗委屈脸，“言言，你是渣男！”
“，，，什么？”瞳孔地震，这人在放什么厥词。
“刚刚身体不舒服，让我给你阳气的时候你多主动，现在好了就让我放开，，，还擦嘴，还说不是渣男。”越说越委屈。人好了，心里放松下来。
III呃~~
额头冒出黑线。。。
张一言别过脸，感觉很尴尬，这人胡说八道什么呢，而且平时不是很机灵，现在怎么。。。
抬手指了指车窗，严君格后知后觉的转过头，正对上黄永和乐升求知的眼神，口水都要淌下来了。
口型说道【继续】
“，，，”
腰间的手一松，张一言立刻从他腿上挪了下来。
怀里一空，严君格气的磨牙，这两个坏事的家伙，磨牙磨牙。
降下车窗没好气道，“看够了！！！！赶紧走。”
憋着笑，两人上车，这次换乐升开车，嬉皮笑脸道，“严哥，我们也不是故意偷看，就是恰巧看到。”
“对对，恰巧。”黄永拿着面包就开始大口吃起来，不住的点头。
严君格的脸黑的能滴墨，转头看向坐在一边的人儿，心情好了不少，哼，不想理会这两个家伙。
脖子都被自己抓的有点红印了，嘿嘿嘿嘿。可不能叫别人看见，抬手将其领口的扣子扣好，
不知道为什么，留下自己的印记，感觉特别满足。
又理了理衣服褶皱的地方，柔声道，“言言，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累了吧，你靠着我睡一会儿？”
张一言摇摇头，看着不住吃面包的黄永，这人是饿了，食欲真好。
出声道，“严君格，叫沈冉在公路口等，把尸骨给她。之后直接回A大，到附近先吃饭，然后到505，”
“招笔仙！”
“咳咳咳，，，”黄永被面包呛到，灌了口水。
谈到工作，严君格表情认真的点头，立刻联系沈冉，确定接头的地方。
“咕咚！”乐升用力吞咽一下，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张一言，后者神色认真，他更紧张了。“张哥，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吗？”
“到晚上就知道了。”
“，，，”
更吓人了啊！！！
一路上严君格时不时的嘘寒问暖，张一言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心里盘算起之后的事。
可耳边的声音就没停过，额角忍不住抽动几下，忍了忍，偏头看着还在滔滔不绝的人。
“言言，怎么了？想吃东西了？还是渴了？”
“，，，还是想上厕所？”
“这破路太颠了，是不是难受了？”
“到前面上柏油路就好了。”
“言言，，，”
“言言，，，”
“言言，，，”
张一言一瞬不瞬的足足盯他看了五分钟，直看的严君格开始检查自己是不是脸上沾到东西了，拿出手机对着前置摄像头照照，“没沾灰啊，发型也没乱，很帅。”
“，，，”
“太吵。”一把捂住还要继续说话的嘴，真的是怕了他，太能说了。
“噗~~”黄永和乐升没忍住笑出声，又连忙控制住。
“唔唔唔。。。”
严君格眨着桃花眼，眼中写着委屈，张一言叹口气，松开一点缝隙，大有一种，你再哔哔，还捂你的架势。
“言言，你竟然嫌我吵，我，，唔，，”
手动闭麦，完胜。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严君格还要再说什么，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右手抓着张一言的手，左手掏出手机，“喂，宋清，结果出了？”
宋清面前横着尸体，表情认真，没想到竟然真的是，“是。”
“从检测结果看，最先死的是孟夕，大概进餐后2个小时左右。”
“其他三个人时间差不多，估计在3个小时左右。”
严君格看了一眼张一言，应道，“好的，知道了，挂了。”
“等等，你刚刚让沈冉去接尸骨，是什么尸骨？”宋清听他要挂断，忙出声。
张一言在手机上打字给严君格看，后者点头，“我们找到残缺的白骨，怀疑是同一个人。”
“好，我会连夜给出结果。”宋清应下，神情认真。
说完直接挂断，车厢内一阵沉默，表情都十分严肃。

第116章 笔仙PK
黄永拿起火腿面包又默默放下，改吃蒜蓉烤面包，“我有个疑问，为什么凶手要把肉费劲的做成腊肉，再运到学校给他们吃。”
“这个村子离学校可不近，而且市里从三年前就禁止腌制腊肉，所以凶手很可能是附近村子里的人。”
“这已经不单单是为了杀人，更像是泄愤，而且行为很变态。”
“凶手不止和四名被害人有仇，和第五个被害人也有仇。”
张一言点头，认可他的观点，“严君格，有没有纸笔？”
趁着现在有空，他可以把第五个死者还有那个坐轮椅的女生画像画出来。
“车上还真没放这个东西。”
乐升出声提醒道，“张哥，手机里下一个速写本，直接操作。”
手机速写本？张一言明显有些懵。
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严君格找出平板，“来，我大概知道是什么。”
下好应用，张一言先看了教程，眼中有惊喜，“竟有这么方便的东西。”
“试试看。”严君格伸手理了下他的长发，笑的宠溺，懵懵懂懂的样子，怎么这么可爱。
黄永和乐升对视一眼，暧昧的眨眨眼，都默契的没有再出声。
到A大时，天早黑透了，张一言对着人像速写做了细节修饰，交给严君格，“第五个死者的画像。”
手指滑动，“还有这个，死者家中有一个坐轮椅的女孩儿，但是我看到的有些模糊，只能画出大致轮廓。”
严君格接过来仔细端详，眼中划过惊艳，怎么啥都会。接着下载下来传出去，“言言你真厉害，有了画像，找人就容易多了。”
看着共享的画像，黄永忍不住偏头看向后座的张一言，“张哥，你这脑袋瓜怎么长得，怎么这么聪明。”
张一言淡笑着应道，“多谢夸奖。”
“本来就聪明。”严君格与有荣焉，忍不住勾起唇。
++++
“7点21分，安全到达。”乐升播报时间，停好车，四人下车，径直走进一家小餐馆。
要了四个小炒，一大份汤，饿了许久，菜刚上，便甩开膀子开吃。黄永先吃了一碗米饭，立刻又盛，看样子是真饿坏了。
严君格先剥了半碗虾仁放到碗里，推给张一言，笑吟吟道，“言言，剥好了。”
“多谢。”眸中含笑看了他一眼，“你也快吃吧。”
“好，我吃饭快，饿不着。”
吃完饭，几人进了学校，把车停在停车场，步行往女生宿舍走。今天提前返校的人不少，路上零零散散的遇到几波。
四人等了会儿，确定没人路过才走进女生宿舍，偏头看了一眼值班室的王英，正侧着身子看电视剧，手里拿着十字绣，根本没发现他们。
对视几眼，几人直接走楼梯，以免坐电梯遇到女学生把人吓到。这可苦了黄永，累的气喘吁吁，“以后还是得锻炼，爬个5楼给我累够呛。”
“永哥你不如先减肥，保准身轻如燕。”乐升揉了揉他的大肚皮。
“没肚子我这不踏实。”
几人说笑着到了505，乐升又有点害怕了，狂咽唾沫，手上倒是没闲着。重新写了一张找笔仙的纸，“张哥，就是有笔仙，咱们应该也见不到的吧，对吧。”
说的再理，张一言立刻从袖内取出一个小瓷瓶，“各取两滴，分别涂在眼皮上。”
三人不疑有他，直接照做，乐升还感叹，“看不见就没事了。”
张一言勾起唇，笑的人畜无害，拿起桌上的笔，以中指握住，眼神示意几人照做。“你们待会儿别出声，更别有任何行动。”
三人对视一眼，用力点头。“好。”
严君格爽快的握上，黄永和乐升对视一眼，英勇就义般也伸出手。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念完之后并未有什么反应，张一言眼神示意三人继续，“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与我续缘，请在纸上画圈。”
在念到第四遍时，一只苍白透着青黑的手出现，缓缓握住笔。惨白的手握着笔端，几乎覆盖到他们的手上。原本指甲的位置血污一片，哪有指甲的影子。
“咕咚。”
“咕咚。”
“咕咚。”
严君格，黄永还有乐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恐和不可置信。
【为什么涂完那个水之后还是看到了，啊啊啊】
【不知道啊，怎么办，怎么办，】
【，，，敌不动，我不动。】
【那个药水就是帮助你们看到鬼魂的。】
【，，，，】
【我刚刚设了禁制，护身符会暂时失效，否则笔仙无法近身。】
【，，，，】
【禁制大概有半小时】
【！！！！！】
最后几句话好像直接钻进他们脑子里，炸的他们外焦里嫩，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仿佛连自己的心跳都听到了。
三人齐刷刷看向张一言，，，
这个人，不讲武德。
张一言缓缓勾起唇，眼中隐隐有些兴奋，顺着那鬼手一路往上，看向倒吊着的女鬼。
女鬼面色青白，丝丝黑气在脸上蔓延，一看就是死了很久的样子，眼球全白，长发垂下，唇角挂着瘆人的笑。
对上张一言看过来的眼睛时，女鬼只当他是无意识的查看。下一瞬，张一言露出一个森然的笑。
全白的眼球微微一颤，“你，，，看得到我？”
缓缓点头，左手在桌下几个动作，将宿舍几个出口都打上咒印。
女鬼似乎不太灵活，动作僵硬的看向另外三人，乐升都快哭了，还是跟着一起点头。
妈妈呀，救命呀，他真的见鬼啦。
说时迟、那时快，在女鬼动作前，张一言右手反握，掐住女鬼的手，五指用力，猛地将其拖拽下来，右脚正蹬踹，直踢胸口。
手还死死抓着女鬼的手，又踹了两脚，接着像丢什么脏东西一般将其甩到一边。
偏头看了一眼已经缩成一团的三人，有些好笑。自从知道护身符被限制了，三人异常的低调。
张一言拍了拍手上残存的鬼气，向前走了两步，女鬼表情骇人，张牙舞爪的想反击，可本能的害怕让她不住往后挪，她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子。
“张哥这样好像个反派。”
“、、、”
张一言身体微顿，并没有回头，乐升头上立刻挨了个暴栗，嘴巴被黄永一把捂住。他怎么忘了不能说话，要死，要死。
女鬼趁着空档偷看一眼身后的门，一个旋身飞扑而去。下一刻，咒印散着金光将其击退，伴随着她凄厉的惨叫。
右手一翻，食指中指夹着黄符，对准女鬼祭出，伴随着一阵电击，女鬼尖锐的哭叫起来，“啊啊啊啊，别杀我，别杀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故意吓唬你们，”
“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记攻击，女鬼惨叫连连，瑟缩在地上不住颤抖。
张一言向前一步，她便抖的更厉害了。
张一言随手拉过一边的椅子，女鬼已经缩到墙角。
张一言抖了下衣摆坐好，女鬼抱紧自己。
张一言神色自然，甚至挂着温和的笑。“我问，你答，若敢欺瞒，魂飞魄散。”
“，，，”
“嗯？不愿？”轻瞟一眼，威慑十足。
“不，我愿意，愿意。”女鬼尽量缩在离张一言最远的地方，眼神戒备。
张一言抬手指了指面前不到两米的位置，黑目蒙上一层冷意，
“跪下。”

女鬼一怔，踌躇着，明显在挣扎。
张一言眸色微沉，随手甩出一张雷符，一阵凄厉尖锐的惨叫之后，女鬼抖着被打到有些焦糊的身子快步膝行过来，砰砰磕头。
“大师饶命，大师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错了，大师饶命。”
张一言右手轻轻挥动，不远处的桌子慢慢挪动到他身边，也将严君格等人挡到身后。单手支着下巴，靠在桌面上，歪着脑袋看她，神情自如，透着漫不经心。
“昨天晚上，那四人在屋内召唤的是你？”
“是，是，他们四个召唤我之后问了两个问题，然后摔着笔走了。”女鬼立刻回答，生怕慢了一步就是一顿暴雷。
此时她的容貌也发生着变化，原本苍白青灰的脸，戾气消散一些，眼球也从全白慢慢显出瞳孔，“我本来想，，”
“想加害他们？”张一言接话道，坐直身体，指尖轻轻敲击桌面。
“咕咚。”
女鬼此刻竟然害怕的吞咽一下，明明已经是鬼了。用力点头，“我本来在天台，是他们召唤我下来，结果仪式没有完成，他们还摔了笔。”
接着把她出现之后发生的事还有问的问题说了一下，“他们离开之后我想跟上去，结果。。。”
抬手指了下窗口，眸中透着狡黠与一闪而过的狠厉。严君格，黄永，乐升三人对上她的视线立刻闪到一边。这女鬼的模样是真的吓人，而且他们护身符现在用不了，得低调。
“窗口有禁制，我被弹了回来。”
张一言先看了一眼窗户，上午就发现有禁制，看样子她没撒谎。转而又看向严君格等人，怎么挤在一起像个鹌鹑一样。
勾唇浅笑，“过来。”
三人眼睛一亮就要过来。
突然，女鬼看准张一言转头不备的瞬间，五指成爪扑抓过来，眼中黑气溢出，面目狰狞。
“言言！！！”严君格惊呼一声，瞳孔一震冲上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声响起。
在女鬼袭来离张一言不到10公分时，后者身体微动，直接抬手抓住其手腕用力一拧。
好似骨头断裂的咔嚓声响起！
见此情景，严君格生生止住脚步，好像，没他啥事。
有时言言太强，到显得他无用武之地，现在更是需要言言保护自己。
不对，不对，他还可以给言言补充能量，大号充电宝，大号充电宝。思及此，这才放下心，自己还是有用的。
在严君格思考自己作用的半分钟里，女鬼已经彻底被打瘫在地。
张一言左手一动，法绳飞出，绳头灵活的将女鬼捆了几圈，裹成粽子。
做完这一切，再次看向三人，“过来。”
看他们还没回神，失笑道，“已经没事了。”
三人看女鬼绑的紧，松了口气。黄永和乐升也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坚决不能跟张一言对上，打人，不对，打鬼的样子太凶残了。
严君格拉着椅子贴紧张一言身后坐下，黄永次之，乐升最后。
像个贪吃蛇。。。
默默叹口气，张一言抬手轻轻拍了拍严君格的手背，示意他宽心，后者心头一暖，反手握住，十指紧扣。
张一言微微偏头看他，并没有抽回手。
“你在窗口看到了什么？”
“说。”
女鬼此刻后悔不已，白白受了罪，结果还没逃走，躺在地上几番滚动挣扎，身上的红绳越收越紧，要把她的鬼体给勒爆了。
恍惚间，女鬼终于放弃，“他们四个人到处拍照，我觉得没意思，就走了。”
努力昂起头看向张一言，后者一副你还没交代清楚的表情，咬牙继续道，“之后我就每个寝室转了几圈，大部分房间都是空的，有人的房间就多待了一会儿。”
“后来没意思，我又重新回到天台，看到，，，”
“看到他们四个应该是跪在地上，身边围着好几个人。”
“之后闻到了血气。”
“结果到今天也没见到他们的鬼影。”说这话时她还有点可惜，以为他们没死。
闻言几人都是一怔，严君格稍稍拉了一下张一言，眼神询问是否能说话，后者点头。
“具体人数，相貌有没有看到，大概几点？”
女鬼看了严君格一眼，这人没有法力，她根本不想理。余光突然瞥到他们紧握的手，了然的勾唇，“太远，没有看清楚，大概4个人。”
想了想又说，“那时候还没熄灯。”
时间上倒是和宋清判断的对的上，张一言接话道，“学校11点半熄灯。”
仔细看着女鬼的脸，怨气太重容貌有些变化，眉宇间还是认了出来，“你叫什么？”
“我，，，我不记得了。”女鬼显然有些茫然，她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为什么？
“怎么死的？”
“，不记得了。”她怎么想不起来了，她，好像忘记了重要的事，，，
在女鬼茫然和惊慌中，张一言拿出手机翻找几下，将界面转向她，“你叫蒋芳芳，是低我一届的学妹。”
女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瞪瞪地看着张一言，混沌的眼睛慢慢清明，嗫嚅了几下终于开口，“张学长？”
张一言点了点头，他对这个女生有印象，十分好学，“你没有做交换生，发生了什么事？”
蒋芳芳在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容貌再次清晰起来，可当听到发生什么事时，不堪的记忆片段一闪而过。
各种污言秽语，辱骂，殴打，折磨，强暴，，，
“啊啊啊啊啊啊，，，，”
悲伤绝望后便是无边的恨意，她想起来了，她要报仇，啊啊啊啊。蒋芳芳的怨气几乎要溢满整个房间，怨气仿佛化作利剑横冲直撞，屋内的物品被击飞，摔碎。头顶的灯滋滋啦啦闪烁几下，“啪”的碎裂，一室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