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看着地上的一摊血迹，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迅速蹲下身，拿出手帕堵住了张一言左后肩的伤口。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陈默终于带着人冲了进来，看到这个情况，他的神色有些难看，唇角紧绷着说道：“快走，外面有救护车。”
严君格一手托着腰，把人抱起来，另一只手护着头。黄永在一旁捂着伤口，乐升则在另一边帮忙扶着张一言的身体，尽量让他保持稳定。
终于，看到不远处的救护车，严君格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担架床上，跟着上了救护车。黄永也抬脚跟上。陈默继续指挥大家在现场勘察。
医护人员开始对张一言进行急救，严君格目不转睛地看着，心里默默祈祷。黄永坐在旁边，拍了拍严君格的肩膀，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时，他余光突然瞥见张一言紧握的右手，“张科，手里好像有东西。”
闻言，严君格赶紧握住张一言的右手，不敢太用力，只能先轻轻按摩手腕和手指，让其放松，再慢慢地掰开手指。只见一枚子弹赫然出现在掌心。
严君格倒吸一口凉气，拿起那枚子弹看了看，上面印着火焰标志。这是，从自己身上取出来的那颗子弹！！！
心脏处细细麻麻的刺痛传来，严君格眼眶一热，豆大的泪珠砸下。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人儿，喉头发紧，握起他的右手凑到唇边吻了又吻，“一言，对不起，你要快点好起来。”
救护车内除了仪器的声音，就是严君格的抽泣声，黄永摇了摇头，隐约有个猜测，忍不住叹口气。
“嗡嗡嗡”
“嗡嗡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此刻无比清晰，黄永翻找一下，在张一言口袋里找到手机，屏幕上写着师叔，黄永想了想还是点了接通。

第77章 未脱离危险
“宝宝，这么久才接电话？没事儿吧？”张天明刚觅得药材，便心生感应，知晓张一言可能出事了，心急如焚地拨打了十多个电话，却迟迟无人接听，心中愈发焦灼。
幸好，电话终于接通了。清晰的说话声传来，严君格深吸一口气，拿过手机，喉咙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干涩开口：“张先生，是我，严君格。一言受伤了，我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什么！！！你说什么？宝宝怎么会受伤？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宝宝，让宝宝接电话！”张天明的声音颤抖着，连称呼都忘了改。
严君格紧握张一言的手，声音中带着愧疚：“一言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他现在仍处于昏迷状态。”
“我……对不起……”
张天明紧紧捏住手机，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救你是宝宝的选择，这不怪你。”
“我会在最短时间内赶到，这段时间，就麻烦你照顾好他，如果有任何情况，请立刻给我打电话。”
“好……”
张天明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挂断电话，用力喘息几下，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慌。他将事情告知张天元：“师兄，制作药丸只能仰仗你了，我要回去守着言言。”
张天元叹口气，“好，我会尽快赶过去。”
“嗯。”
++++
手术室的门紧紧关闭，手术灯骤然亮起，严君格凝视着“手术中”的字样，猛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黄永急忙拉住他的手，将他拽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严哥，别这样，张科会平安无事的。”
严君格如同泄气的皮球，瘫坐在走廊的排椅上，低垂着脑袋，平日的傲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双手紧握成拳，因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黄永，那颗子弹原本是瞄准我的，是他替我挡下的。”
说着，他拿出那颗带血的子弹，死死地盯着上面的火焰图案，“这颗也是。”
他甚至不知道张一言是如何取出这颗子弹的，也不知道他为此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而自己却安然无恙。“他明明提醒我很多次会有危险，可我还是去了那个仓库，不然他也不会受伤。”
说到最后，严君格已有些语无伦次，他多么希望受伤的是自己。黄永看着他如此痛苦，心中也一阵酸楚，重重地叹了口气，故作轻松地安慰道，“严哥，你忘了，张科那么神的一个人，哪会这么容易被打倒，他一定会没事的。”
“相信张科，也相信医生，一定会没事的。”
严君格用力点了点头，双眼紧紧盯着手术室的门，“一定会没事的。”
++++++
经过漫长的一个多小时，手术灯终于熄灭。严君格和黄永立刻上前。“医生，他的情况如何？”
医生步出，摘掉口罩，语气沉重地说：“子弹虽然取出来了，但患者失血过多，手术中更是两次休克，情况不容乐观。人会先送进重症监护室，我们会进行密切观察。”
“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两人对视一眼，心瞬间沉入无底深渊，机械般地点了点头。
没多久，张一言被推了出来，苍白着小脸，身上连着仪器。严君格上前紧紧抓着他的手，匆匆一瞥，那虚弱的模样如刀割般刺痛他的心口。
两人帮着一起推车，一路跟随到了重症监护室门口，然而，门却在两人面前沉重地关上。“你们不能进来。”
黄永拍了拍严君格的肩，两人如同坚守岗位的卫兵，一左一右一起守在外面。
中间，医生和护士不时经过，苦口婆心地劝了几句。但严君格不为所动，他的目光一直凝视着那扇紧闭的门。
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郑恩民和严君格的父母匆匆赶来，身旁紧跟着医生。白帆心急如焚，上下仔细检查着严君格的状况，焦急地问道：“儿子，你怎么样？没事吧。”
严君格沉默地摇了摇头，他的眼睛如同钉子一般，始终死死地盯着里面。郑恩民透过玻璃门，向屋内躺着的张一言投去一瞥，表情异常难看。
医生简单介绍完情况后，郑恩民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到底怎么回事？一言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黄永简单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郑恩民气得咬牙切齿，“那个高凯抓到没有？”
“陈队已经派人去抓了。”
听到张一言是为了救严君格才受了这么重的伤，白帆和严肃对视一眼，两人的表情都有些沉重，这天大的恩情，让他们既庆幸儿子安然无恙，又对张一言的救命之恩感激涕零。
然而，听医生的话外之音，虽然措辞委婉，但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万一……
郑恩民看着有些消沉的严君格，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小严，你的脸色也不太好，去休息吧，这边有医生照应着。”
“你要是病倒了，伤害一言的人谁去抓？”
严君格沉默的摇了摇头，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里面，张一言静静的躺着，双眼紧闭，好似睡着了一般。“郑局，我要在这等到一言脱离危险，没人陪他，他会孤单的。”
几人劝说无果，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白帆立刻去定了豪华单人病房，准备等张一言转进去住，也好让儿子过去休息。然而，不管怎么劝说，严君格都不肯挪动半步。
黄永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严哥，你去洗洗，换身衣服吧，你这一身又脏又臭的，张科肯定不喜欢。”
果然，严君格的表情有些松动，开始纠结起来。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闻了闻，虽然脏了点，但也没有臭味啊！
白帆向黄永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趁热打铁：“是啊儿子，你快去，一言这么爱干净的人，肯定受不了你这样。”
严君格听了，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言确实不喜欢脏兮兮的。
“好吧！”严君格终于妥协，白帆心中暗喜，赶忙带着他去了病房，除了单独的洗手间，淋浴间，还有按摩椅，电视，沙发等等配套设施。
严肃这边准备了不少换洗衣服，饭菜水果，还有日用品等。
洗澡时，严君格看着自动绕上手腕的红绳，轻轻抚摸着，自己真是没用，害了一言。
他把这个给自己，一定是怕自己二次受到伤害，想通这点，眼眶有些湿润，打开水龙头，任由热水冲刷自己。
逼退眼泪，快速洗好澡，换好衣服，拿起那颗子弹看了看，重新收好。
出了浴室，白帆押着他过来吃东西，又忍不住劝说，“儿子，现在人在重症监护室，有医生，有护士，你过去也没用。”
“你爸刚刚已经联系过何院长了，请了医院最权威的专家，护士也是资历最老的，你过去越帮越忙。”
严君格吃着饭，食不知味，摇摇头，“妈，如果不是一言，我可能连躺在那的机会都没有。”
“不看着他，我心里发慌。”
白帆和严肃对视一眼，默默叹口气，“你守着爸妈不拦你，但你这样身体吃不消，爸妈跟你轮班，你先休息。你要是病倒了，等一言醒了找不到你怎么办？”
严肃点头，“小格，你还要抓坏人，否则谁替一言报仇。”
“是啊，儿子，你要振作起来，你不能辜负他的恩情。”白帆挨着他坐下，语重心长。
病房里沉静许久，严君格终于出声，“爸妈，你们放心，我有分寸。”
“为了一言，我也不会病倒。”
严肃拍了拍妻子的手，“儿子是有主意的，你别操心了，我们做好后勤工作就行。”
白帆点了点头，只是刚刚儿子的话听着有点别扭。

第78章 咳，天生神力
严君格囫囵着吃完饭，白帆好说歹说才劝住他休息休息。躺到床上，刚闭上眼，根本睡不着，翻来覆去脑子里都是张一言的身影。
画面定格在张一言苍白着脸浑身血污的倒在仓库的地上，严君格猛地坐起身，“一言，，，”
大口喘着粗气，看了下手机，才过去一个小时。
用力擦了下额头的冷汗，直接掀开被子下床，往重症监护室走去。
刚一出现，白帆就看到他，忙迎了上来，焦急道，“儿子，你怎么了？怎么满头的汗？”
“医生，，，”
“妈，我没事，就是睡不着，你先回去吧，天都黑了。”
白帆表情有些古怪，之前他同事受伤，也没见他这样，虽然是救了他，可这也太黏糊了，但是现在也不是问这种事的时候。
看他这样估计是劝不住了，突然有些愁，“我跟你爸先回去，等明天我们来替你。”
“不用，你们先回去吧，这有我。”说完严君格径直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外看着里面，张一言还是苍白着小脸，安静的躺着。
白帆和严肃对视一眼，白帆眼神示意他自己有话说，也就不再坚持，先回去。
刚走进电梯，白帆忧心，难得有些磕巴的说道，“老严，你觉不觉得你儿子对一言关心过度了？”
“什么不对劲？还好吧，一言毕竟救了他的命，关心也是正常。”
“，，，行吧，，先回去，我再观察观察。”
严肃有些奇怪，但也没再继续说什么，忙了这么久他也累了，“护工我联系过了，明天就能到位。对了，日用品这些东西多买点，吃的喝的也是。”
白帆点头，“这个放心，明天你先去公司，我到医院这边盯着。”
“嗯，走吧。”
+++++
在病房门外守了一夜，严君格双手大力揉搓了一下脸颊，直到脸都搓红了才停手。循声看向远处，果然是张天明跑了过来。
透过玻璃门看向里面的人，张天明眼眶再次红了起来，即使做好准备，心脏还是不受控制的抽疼。喉结滚动，艰难吞咽一下，尽力调整好情绪。
这才看向严君格，瞥到他腕间的法绳，将心中的怒气憋了回去。
这时医生正好检查完出来，医生说情况稳定，严君格这才稍稍松口气。张天明点了点头，看严君格的样子估计也是一夜没睡。
“严队，你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言言。”
严君格当然不想走，正思索间，黄永拎着早餐过来，尴尬的笑笑说道，“张先生还没吃早饭吧，要不将就吃一点。”
“张科这边都是医院最顶级的配置，您放心吧，有专家教授在，一定会没事的。”
张天明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却没接那个早饭。
黄永拉了拉严君格的衣袖，耳语几句，严君格神情严肃起来，偏头看了一眼玻璃门内的人，又有些纠结，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张先生，案子有了新进展，一言这边辛苦你了，有单人病房，累了可以到那边休息。”
“好，案子要紧。”
待两人走远，张天明终于重重叹口气，在门外念起平安咒，祈求平安。
++++
刚到车上，严君格肃声道，“说说，具体情况。”
黄永启动车子往市局出发，偷偷瞥了他一眼才道，“昨天我们走了之后，陈队带着人在四周都寻摸了一遍，4个人，跑了一个，正在查是谁。”
“除了那4个人之外，应该还有人盯着。在隔壁厂房的办公楼上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具体的情况还要痕检那边出。”
严君格点头，“估计开枪的位置就是那，对了，高凯找到没有？”
“在局里，找到他的时候正在跟人拼酒，这会儿估计快醒了。”黄永小心看了一眼严君格，舔了下干裂的唇，
问道，“严哥，那个张天明真的只是张科师叔？”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他怎么叫张科，，，，”
严君格如果刚刚只是脸色有些难看，现在黑的比锅底还黑，“小名不行啊，你一天天的没事干了，这么八卦。”
“，，呵呵，呵呵，严哥我错了。”黄永嘴巴绷的死紧，坚决不敢再说一句。
市局大会议室内
陈默已经带着人在分析案情，见二人进来点了下头，继续道，“昨天星光仓库现场全部勘察了一遍，有以下几个发现。”
“第一，一共分两拨人，先锋的是4人小队，已经被老严解决，但是在我们到之前逃跑了一个。经过现场遗留血迹检测，逃跑的正是赵屿。”
“第二，另一拨人应该就在星光仓库附近的那个办公楼顶埋伏，狙击枪，外国货，还没查到来源。”
说着陈默指了一下屏幕，正是分析图还有现场照片。
“据现场情况推测，老严和张科到现场之后，狙击枪已经瞄准了你们，但是李武和赵屿等人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
严君格想着当时的情况，点头，还不待说话，会议室的门被大力推开，李倩拿着个盒子气喘吁吁道，“严队，有人送了这个过来，还夹了纸条。”
手掌大小的盒子，里面躺着一个U盘，还有一张纸条写着【严君格，张一言死亡记录片】，上面还沾着红色的像血的东西。
如此挑衅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都气愤不已，郑恩民冷着脸，示意陈默打开U盘，倒要看看这帮人想要做什么。
U盘连上电脑，里面只有一个视频，陈默将其点开。很快屏幕上显示出星光仓库的场景，不过几分钟，张一言和严君格出现在画面里。
两人一边查看地形，一边往最里面的仓库走。突然，张一言猛地从背后抱住严君格向后退去，速度快的在画面里出现了残影。
郑恩民皱着眉，“将画面减速播放，我估计一言就是这个时候被击中的。”
“是，”陈默依言将画面减速播放。
减速后虽然还是有残影，但可以看出来一颗子弹正中张一言左肩。
宋清适时开口，“现场这个位置的集装箱上确实有血迹，根据身高判断应该是张科的，但是血迹遭到破坏，没有提取出DNA。”
严君格握紧左手的红绳，脸色阴沉，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在心头翻滚，心中默默念着张一言的名字，企图缓解情绪。
郑恩民点头，陈默重新播放画面。
大段的空白之后，严君格再次出现在画面里，下一瞬画面抖了一下，再看，严君格已经中枪倒地。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严君格，后者坐直身体，死死盯着画面，他果然中枪了，一言是怎么救的自己？
众人见他一直盯着屏幕，也没说话，便继续看向屏幕。
不到5分钟，张一言出现在画面内，似乎有些生气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接着直接拎着严君格的后领就拖走了。
所有人再次齐刷刷的看向严君格，俩人不是关系很好嘛，怎么张科很嫌弃似的。
后者摸了下鼻子，略有些尴尬，“一言果然，咳，天生神力。”

第79章 现场情况
几人聊了几句，画面还是没有人影，他们也没快进，等了估计十多分钟，张一言重新出现在画面里，只有他一个人。
踉踉跄跄的往前走着，黄永想到什么表情十分严肃，带着一丝隐忍，握紧拳头，声音很低，“张科，这，，是把严哥藏好之后，自己出来吸引敌人注意力。”
其他人也有这个猜测，有人瞥了严君格一眼又快速收回视线，此时张一言的情况明显就是不好，所有人表情愈加沉重起来。
突然，张一言站立不动，一下秒直接喷出一口鲜血。严君格猛地站起身，愤怒地握紧了拳头，身体微微颤抖。
黄永起身拉他，动作却突地停滞，只见张一言站立不住直接摔倒在地。等他艰难的挪动身体背靠在集装箱铁皮上，所有人都红了眼眶。
画面拍的还算清楚，张一言神情痛苦的扬起头，抻着脖子，极力喘息两下，下一刻，脑袋缓缓垂下。
严君格目眦欲裂，喉咙发紧，眼泪夺眶而出又被他快速擦掉，猛地坐回椅子上，眼神如同狂风暴雨般凌厉，“弄不死他们，我就不姓严。”
黄永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郑局，他们估计还不知道严哥和张科还活着，我们必须加强对他们的保护。”
“放心，医院那边已经派人轮流值班，小严，你也要注意安全，黄永，乐升，陈皓，你们一起行动，不要落单。”
严君格用力喘息两下，点点头“，，是。”
其他三人神情严肃，“是”
郑恩民在桌下的手捏紧成拳，面上保持镇定，“这是对我们的挑衅，既然敢挑衅，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严君格，陈默，你们俩牵头，成立专案组，务必最短时间内攻破，将他们捉拿归案。”
两人大声应道，“是。”
视频到这里已经结束，陈默接着刚刚的话头继续，“我有一个猜测，老严和张科分开之后，张科找到了那处办公楼，发生了打斗。”
说着拿出一个透明证物袋，里面是一小节红绳，
“我记得张科手上戴着红绳，之后张科返回现场把老严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严君格捏紧左手的法绳圈，取了下来，“一言，确实有一个绳圈。”
陈默拿过来对比了一下，确实很像，“老严，不介意让宋主任检测一下吧。”
“，，，”
这是一言的东西，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可案子还要办，无奈的点了下头，“尽快。”
“行，宋主任，麻烦你。”陈默直接转给宋清，后者戴上手套接过重新拿起一个证物袋装起来。
宋清看了一眼有些颓态的严君格，终于还是问道，“你的伤没事吧？”
严君格只是看着那个红绳，摇了摇头，“一言给了我一个护身符，子弹打在那个上面。”
“宋清，检查完之后还给我。”
后者稍稍一怔，点点头，不再多言。
【万幸啊】
【这护身符什么做的，这么厉害】
【是啊】
几人说了一会儿，陈默继续道，“李武那边交代了，有人给他消息说你会落单，他一直记着仇，临时找了手下几个伙计，枪是偷运进来了。”
“现场两个一死一伤，都是跟他混的。”
“至于赵屿，是他主动找的李武，目的应该是赵强，已经派人在各大医院，诊所排查。”
说着点了点下巴，“你们说一下调查到的结果。”
乐升点头接话道，“高凯那边不承认给严队打过电话，根据昨天通话时间调了监控，他正在酒吧，那段时间他并没有碰过手机，现场有人证。”
陈皓也说着自己跟进的结果，“这边情况不太好，曹冰还是老样子，浑浑噩噩的，说不清楚。曹林还是老样子，一直联系不上，我已经联系当地的人手帮忙。”
“周若已经醒了，好像不能接受自己改命被破坏的事，一直嚷嚷着要出去，还提到什么大仙，大师之类的，估计是帮她改名的人，再细问就故意装傻。”
“至于赵强，他挺淡定从容，承认在赵集镇的案子是他干的，但不承认是周若怂恿。”
“还有曹冰，赵强也否认认识，反应，，挺真。”
严君格此时已经平稳好情绪，只是一直眉头紧锁，“一言说赵强手里还有一条人命，好好磨磨他。”
其他几人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置信，陈皓却是信的，点了点头。
郑恩民沉声道，“别墅勘探还有没有其他发现，如果没有证据，周若就得放了。”
看着几人都有些愁眉不展，陈皓提议道，“郑局，我有一个想法，到时间直接放了周若，然后派人跟着。她这么相信改命，一定会想方设法联系背后的人。”
“我觉得这个办法可以，”陈默赞同的点头。
“老严，你觉得的呢？”
严君格思索片刻，点头，“我同意，但有一点，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能起冲突。”
“对方有枪，而且实力很强，”
说着又看了一眼证物袋内的法绳，它的威力自己是见识过的，能让张一言断了法绳的人，武力值一定很高。
郑恩民肃声道，“对，一定要注意安全，破案很重要，抓坏人也很重要，但都没有你们的命重要。”
所有人齐声应道，“是！”
郑恩民知道张天明来了，交代几句，直接去了医院。其他人围在会议室里继续讨论案情，部署。
“哎呦，我去。”
沈冉突然怪叫一声，所有人齐齐看过来，前者原本是想把与U盘一起收到的纸条拿走检测，结果纸张突然自燃。
“这屋里也热啊，就是放磷粉也不至于自燃吧。”
“U盘没事吧。”
“你人没事吧。”
“没事，没事。”
“这纸我现在就去化验一下看看是不是有磷粉。”
严君格看了一眼那灰烬，也许不是放了磷粉，而是跟张一言点燃黄纸时一样。难道偷袭他们的人，也是修行之人，他记得之前一言说过，那叫术士。
对付术士，他们应该怎么办？
除了一言，还有谁？

安排好下一步的侦查方向，严君格决定回医院一趟。
黄永，乐升，陈皓彼此交换了个眼神，也跟了上来，严君格皱着眉，倒也没说什么
到医院时，天都快黑了，买了些东西径直往里走，护士站一个小护士对严君格印象很深，忙叫住了他，“严队，你是找你们受伤的同事吧，他已经转到病房，情况稳定了。”
严君格从袋子里拿出一袋水果放到护士站，这也许是他今天听到最高兴的一个消息，“谢了。”
听到人情况稳定，四人步子都轻松了不少，一齐往病房去。
张天明在病房外打电话，见到他们走近点了点头，快速挂了电话，迎他们进屋。
此时张一言躺在病床上，面色已经不似之前苍白，只是双眼紧闭，并没有苏醒的迹象。病房里此时人很多，严君格极力伪装好情绪，只是两只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人看。
黄永感受到空气里的尴尬，笑着把买的东西放到一边，“张先生，张科吉人自有天相，果然情况稳定下来，不久就可以康复出院了。”
人推出来之后张天明已经探过脉，并无内伤，连身上的鬼气都压制住了，现场发生了什么？难道严君格又给了一言阳气？
放心下来便打电话和张天元确认情况，并嘱咐对方好好炼药，这边一切正常。
淡笑着看了一下黄永，继而偏头看向严君格，要不要直接问他有没有给一言做人工呼吸之类的，想了想，道，“严队，案发时的情况能不能说一下？所有的细节都说一下。”
严君格点头，把了解到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包括那个自燃的纸条。
闻言，张天明皱着眉，“那颗子弹能给我看一下吗？”
严君格把那火焰标志的子弹给他，“和一言手术取出来的是同一种。”
想了想，又道，“张先生，我怀疑袭击我们的人里有江湖术士，你这边有没有什么线索，或者有没有认识这方面的人。”
那伙人不简单，他得找人帮忙，杜绝一切危险情况。
张天明猜到他的意思，并没有拒绝，但是这个火焰标志他并没有印象，拍了几张照片，
“抱歉，我并没有看出来，不过刚刚拍照已经发给我师兄，他人面比较广。”
“我师兄，就是言言的师傅，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只是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等个三四天。”
“既然怀疑是术士之流，在师兄来之前，这两天我都会守在医院保护言言。”
“，，，好，麻烦了。”严君格点头，又看向病床上的人。
既然是你师兄，你不是修道的人？？？
几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可张一言都没苏醒的意思，严君格皱着眉，心里有些担心。
黄永估摸着他的心思，悄悄走到他身边，“我去，问问医生张科什么时候醒。”
说完快速出了门，不到五分钟，医生进来，还拿着检查报告，“病人所有检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按照正常情况，病人最迟今天早上就应该苏醒。”
看了一眼手表，“病人并没有伤到脑部，昏迷却超过30小时，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观察才能得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