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研究员见状更是怒火中烧。
“全部撤离第一层，开启一层清理模式！将清算者全部派遣，一个不留，还有前段时间研究的钢铁诡异人偶也放出来，设定无差别攻击一切外来者。”
下达完命令后，它忍不住怒骂：“所以上面那么多S级诡异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S级还没能防住外来者？赶紧让那些董事滚过来，去守住第二层。冷冻仓里其他的成功兵器也唤醒，今日要是惊扰了吾主的沉眠，你们这群废物都得死！”
等首席研究员离去，工作人员这才松了口气，忍不住道：“真是，总部压根就没被入侵过，谁知道这回外来者这么猛啊。”
“就是，以前又没有排练过，凭什么把气洒在咱们身上。”
“贱人，平时压榨我们惯了，希望那些外来者把它狠狠虐杀。”
“赶紧死，死快点，啊不，它已经死过一次了，那就快灰飞烟灭。”
此话引得一致赞同。
虽然是在桂逸市这种地方，大家都天然希望同事上司死绝，但满满纯恶意还是不多，足以见得平时这位首席研究员多么不得民心。
“不过这也不是第一回 吧，几十年前总部也被入侵过两次，而且中间间隔还只有几年，据说是同一批。”
“哪个？”
“就是生物医药公司在CEO门外守门的那两个。”
一名工作人员随口道：“他两之前就是入侵总部的外来者，那个男的有传送能力，第一次入侵时悄无声息地进来了，闹出了很大的动静，据说还跑到第三层去了，发生了什么不清楚，但应该没干扰到吾主的沉眠。奈何这两人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过了十几年后又来一趟，这回总部早就因为他们以前来过，当时调取了红外线监控，针对他们的能力特别升级了防御装置，抓了个正着。然后恰巧那段时间在主持诡异改造人研究，就把他们当成实验蓝本咯。”
“那不是活该嘛！”
“确实活该。听说他们身体素质不错，还和以前总部旧址的某个实验协议有关，要不然也不会变成实验品。”
泰康永乐集团总部的工作人员远远没有研究员那般光鲜亮丽，不仅有高薪还能享受各种服务。它们充其量只能算一些打杂的，实验所里的脏活累活全部都得它们来干不说，还在进来后签署了永远不得离开总部的保密协议，相当于变相软禁。在这种情况下，愣是谁也不可能保持内心平和。
聊天间，其中一个瞥了眼屏幕，大惊失色：“等等，红外线仪器怎么忽然检测到那么多人？”
果不其然，原先还只是显示几个人的红点在原地停留了一会，然后疯狂开始新增，几乎占据小半个屏幕不说，还在以惊人的速度持续增长。
“快快快！赶紧封锁第一层！”
求生者在来到井底后，第一时间将传送门给安上，然后开始召唤大部队。
下副本，最忌讳的就是单兵行动，求生者已经用无数经验实验了这点。反正没有什么是人多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让人再多一点。
确定电梯井没有人后，宗乐顺着吊索从最顶端滑了下来。
刚走出门外，便发现进攻组已经成功将传送门安置好，并且着手开始进行传送。
淡蓝色的空间屏幕在传送门中央出现，一个接一个的求生者从内里钻出来，跟下饺子一样，各个脸上都带着行动顺利的喜悦。
另一旁，秦夜正在和负责勘察的求生者确定地形和所处位置。
“根据先前得到的图纸来看，这里是第一层，还有二层和三层。”
“前面是条通道，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等后勤部来勘察一下看看。”
“敏捷组呢？可能需要他们去探探情报。等等，我没看错吧？前面是激光？”
“没事，我记得有个A级有类似天赋，让他过来看看能不能解决。”
一落地，求生者们便吵吵嚷嚷，开始负责起自己的工作。
不得不说人多就是力量大，不管遇到什么难题，都能找到专业对口的人才。把难题上报给脑力派组，然后脑力派组就可以按需分配。
在传送门放置好后，约书亚抽空看了眼上面的情况。
虽然看起来行动一切大好，但事实上这并不代表求生者应付得有多简单。泰康永乐总部在天门府安插的S级诡异多如牛毛，十几个S级诡域叠加下来，愣是谁都得喝上一壶。所以约书亚最开始下达的命令就是拖字诀，让求生者们不计一切代价拖延时间，给进攻组和前线争取机会。
现在好了，机会争取到了，传送门也开了，是釜底抽薪的好时候。
约书亚果断下达撤退命令。
“避战，开始退让，全体转移战场，通过传送门离开。让防御组殿后，逐渐撤退，不要恋战。”
打不过外面的S级，当然可以跑。
只要求生者全部通过传送门离开来到地下，不仅可以避开最危险的战斗，还可以直入敌人腹地。
“快！准备撤离。”
“没错，撤离前别忘记给电梯井下个封印，把外面的S级拦住！”
脑力组的大家几乎瞬间领会了约书亚的意思，开始默契地分开指挥自己负责的区域。
就算组别很多，但求生者多年来服从命令的习惯让每个小组都各司其职，没有惊慌，没有紧张，严格按照指挥的次序往传送门里后退。
“注意，传送门的时效只有十分钟，这还是用了珍贵的延长道具生效时间的道具。”
奈何外边的S级诡异们也不是吃素的。
战斗着战斗着人越来越少，傻子都能看得见。
“搞什么？！这些外来者人呢？”
在天上飞的鹰头诡异有些不明所以。
“你个废物，眼睛长在脸上是做摆设的吗？他们全走了！！！”
剪刀手刚刚折断一个求生者的脖子，想要掰开头颅舔舐脑浆，才发现手上拎着的并非人体而是制作成替身的人偶，当即气得狠狠扔到地面。
“那么多个诡域封锁都留不住人？”
奈何不管它们如何生气都是无能狂怒。
恰巧总部下达了封死命令，整个电梯井已经无法启用，楼上也被求生者做了封闭处理，导致天门府外界的诡异根本没有办法进去支援。
而这，还仅仅只是战斗的开始。

总部一层的战斗,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激烈。
因为以前遭遇过入侵，泰康永乐总部有配套的设施，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对求生者进行了限制,其突出表现就是束星文在展开灵媒视野时,发现原来五百码的视野锐减到了五十码,并且敏锐度也大打折扣,许多点都看不太清楚，十分模糊。
好在前往关底任务时,月亮公会贡献出的那个“和我一起玩游戏”的集体道具足够给力，竟然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灵媒视界不足的缺陷。现在只要是个人,穿过传送门后都能看见面前大厅墙后出现一截一截堆叠在一起的红色血条。明晃晃的,生怕告诉别人“我们总部给你们安排了无数劲敌。”
“不是，外边这个敌人也有点太多了吧？”
“我不行了,原本大家开会的时候都说月亮公会这个集体道具没用，现在看来反倒是最有用的,它竟然还能简单显示出敌人的名称。”
好比现在,大家看到的敌人血条上方都挂着“钢铁人偶”“舔食者plus”“清算者plus”等各种字眼,清晰到一目了然。
“钢铁的东西应该弱电,待会派S级雷电法王去瞧瞧，万一专业对口了呢？”
“确实,没想到总部的清算者和舔食者还和咱们在生物医药公司碰到的不一样。”
“看它们这个阵仗,咱们只要从小房间里出去,立马就得展开战斗吧？”
“包的，兄弟。”
电梯井下来后是一个供给研究员更换衣物和消毒的房间，外面还有一层密码门拦着。主管后勤的非战斗人员求生者不一会儿就将密码破译出来，准备等候指挥。
约书亚带着脑力派们转移到腹地后，指挥其他人手将传送门关闭。
外边追过来的S级诡异恰巧探了半个身子进来,被骤然关闭的传送猛地切断，被污染的黑色脏器内容物稀稀拉拉流了一地，最后化作黑烟散去。
“可以准备战斗了。”
白袍牧首点点头，站在原地开始了吟唱。
金色的法阵伴随着他吐露的晦涩字节在地面缓缓浮现，刹那间，所有求生者受的伤全部瞬息愈合，温暖到仿佛浸润在热水中。
“走吧。”秦夜颔首召集进攻组成员。
宗乐只来得及远距离和自家男朋友挥挥手，便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跑去。
争当前排兵这种事情，他比谁都积极参与，生怕别人抢人头。
刚离开小房间，果不其然，外边已经设下重重埋伏。钢铁诡异人偶在原地打转，红色的激光束线从它们黑洞洞的眼眶里激射而出，看起来相当恐怖。
“不要让它们有机会越过我们，上！”秦夜二话不说，抽出军刀便朝前砍去，招架住一名舔食者飞扑而来的进攻。
腥臭的液体飞溅到金属地面，登时腐蚀出一个个冒烟的深坑。
宗乐一拳将钢铁人偶的头打凹下去的同时，还眼疾手快扯过旁边一名求生者的后领。
腐蚀性液体擦着对方衣角溅落，在地面蚀出滋滋作响的焦痕。
“我去，这个钢铁是什么材质啊？！”队伍里一名S级同样赤手空拳砸下去，几乎能听见自己指骨的开裂声，当即痛得一个哆嗦，触发了圣殿手环的自动治疗。
“估计是什么精密合金之类的，让雷电法王来解决吧，你们挡住舔食者和清算者！”
望着目前的形式，秦夜飞速做出简单决断。
不远处，端着特制改造冲锋枪的清算者正在朝着人群扫射。
敏捷系一组一马当先，利用瞬闪技能移动到清算者背后，当即展开激烈的交锋。
求生者突进的阵营分配的很好，进攻组和敏捷组负责在面前开路，背后的后勤，辅助，治疗，呈现扇形分布。一旦有一批退下来，另一批立马顶上，绝对不会让阵容出现缺口，甚至不需要对话，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大家便有着十足的默契。
宗乐旋身飞踢，将一名意图偷袭的清算者踢飞数十米。
钢铁身躯砸穿墙壁，发出十成十的轰响，直接嵌了进去。
或许因双区之主的身份，他吸引了近九成火力。钢铁人偶与舔食者如癫狂的潮水般涌来，利爪与金属肢体撕破空气，恨不得将他撕成碎片。
当然这些进攻对宗乐而言简单轻松，游刃有余闪避的同时，还有时间抽空关注其他人的情况，帮别的组别减轻火力。
宗乐完全没发现，自己这一路上的战斗表现，已经让那些心比天高的S级求生者们对他心服口服。甚至还有几个人低声嘟囔“奇了怪了，当初的红心和方块骑士在我记忆中也没有这么猛啊，怎么他们的儿子猛成这样？”“不懂啊，可能是基因突变吧？”
他满心满眼沉浸在战斗中。
宗乐很少有如此享受战斗的时刻，和同伴们并肩作战的感觉，将后背放心交给伙伴的痛快。还有每一次闪躲时，每一次和异种作战的关头，都会有辅助系或者是治疗的光芒落到身上，虽然并不需要，可被关心的感觉实在太好，让他发挥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实力。
等回过神来，这一片先遣区域的异种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完全被他一个人清空，甚至他独自打出去十几米远的距离，来了个清场，身旁空无一物，只有满地诡异的尸体。
不远处，众求生者们停下手上的动作，充满敬畏地看着他，纷纷竖起大拇指。
“牛！”
“没的说，太强了！”
“厉害厉害，这战斗力是真的猛，我们求生者的骄傲。”
“要不是出生在桂逸市，在咱们无限空间里出生，那最强单兵的名号还轮得到秦夜？”
不过这话也就说说而已，求生者中虽然没有红心和方块骑士这种出名的S级高战力情侣，但也有不少牵手成功的缘分。不过身在无限空间这种危险的地方，朝不保夕，大家也没有多少谈恋爱的心思，更别说生育了。主系统又不是什么智能AI，万一婴儿被标记必须下副本，后果不堪设想。
有了宗乐当领头羊，求生者们势如破竹，迅速地清理着泰康永乐总部一层。
虽然从战力上相比，他们远远打不过战备精良，埋伏众多的泰康永乐集团。可在多人协助作战上，没人比求生者更加懂配合。
“目前伤亡情况如何？”
“比之前想象地要好上很多，牺牲的求生者集中在C等级左右，比往期都要好。”
司玉燕忍不住感慨：“您让圣殿提前制作道具的决定实在是太过高瞻远瞩，若非如此，整个行动也不可能控制在小范围内。”
约书亚但笑不语。
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个冲在最前面的红点，看着宗乐在整个泰康永乐总部如过无人之境，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
“整个总部一层应该差不多攻占下来了吧？”
“是的。”宁河翻看后勤部得到的地形图：“一层还有个档案室没有攻破，那里门口应该还有重重阻拦。不过这回有宗乐加入队伍，整体攻占时间效率大大提升，问题不大。”
以前求生者攻打关底副本绝对没有这种速度，只要有心关注战局的人都能发现，问题不出在其他地方，而出在进攻组加入的那个新人身上。
“不过我听说后勤在楼上就已经成功黑进了总部的防火墙，他们还带了链接设备，应该很快就能通过档案室检索出现实世界为什么会变成桂逸市的真相。”
事实的确如此。
负责整理信息的小组组长是鱼安莲。她天生身体羸弱，实在是走不了战斗方面，再加上脑子好使，所以一条路往脑力派走到了黑。奈何指挥组早已经富余，三大公会的脑力派加上约书亚，已经没有多余的指挥席位，她资历不够，所以只能派往其他用途。
因为崇拜1st的缘故，鱼安莲的技能加点都是按照约书亚来的。
她也花费大力气给自己加了“快速阅读”的天赋。于是后勤组得到的疑似重要文件，全部都交由她处理并且进行快速阅读。
当然，没有战斗能力，所以鱼安莲和脑力派待在一起，举着屏幕戴着耳机浏览观看。
很快，她就从一些文件里分析推测出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事情的真相，恐怕和我们当初推测的完全不一样......”
在求生者们集思广益和各种脑洞大开的想法中，有几个其中比较靠谱的猜测。其中呼声最高的，则是现实世界研究主系统想要帮助全人类进化、没曾想诡异忽然入侵，不得已之下为了保存人类火种，这才打开主系统将他们这些没有被诡异污染的幸存者传送到无限空间，希望着有朝一日能够重返家园，净化诡异。
可鱼安莲翻遍了泰康永乐总部尘封起来的档案和时间线记录，却发现事情绝非如此。
“什么？”司玉燕抽空问了一句。
“按照档案上记载的内容......最开始，人类最先观测到了名为‘圣殿’的空间，知晓内里拥有可以无限复活的道具，以及延年益寿，洗清疾病和伤痛的圣泉，于是生起了想要侵略的想法。”
佐证记录是总部最早期的档案中，有着数千页对圣殿副本的观测记录，密密麻麻，触目惊心。最恐怖的是，秦因为鱼安莲连接的是组长的耳麦，所以秦夜当即愣在原地。
他忽然想起，当初在进入副本之前，高层千叮万嘱让他一定要率先拿下圣殿副本，并且塞给他一大堆关于圣殿副本的资料和情报。
如果不是事先观测过，又怎么可能对圣殿副本的构造了如指掌？
包括总部培育的那两名失败品和成功品的圣子......不也是完全按照圣殿副本继承人的模式，创造出来的人造人？
秦夜打了个寒颤。
他开始浑身发抖。

第187章
泰康永乐总部的前身是高层的研究所,自从诡异入侵后，泰康永乐全面接手了高层在桂逸市所有遗留下来的物件，其中自然包括高层曾经的实验记录,还有实验日志,以及会议记录等各种保密材料。
但对于前身的研究,总部的保密力度自然不如它们自己研究的实验数据保密力度大。这也给了求生者们钻空子的机会,要不然以总部防火墙的程度，至少还需要再破译好几个小时,等到那会儿求生者估计都打到第三层去了。
由于这个原因，后勤部退而求其次,先把以前留存的档案进行破译,结果却没想到从中匆匆浏览的同时，竟然发现了这个惊天大秘密。
20xx年1月1日,整个档案的起始点。
档案中记载了上个世纪，一块陨铁意外坠落在桂逸市,造成巨大深坑。通过专家们的检测提取,发现这块陨铁内含有可以打开空间的能量波动。于是高层们立马进行会议,会议上通过了以陨铁为原基础,着手打造名为“主系统”的空间传送装置的立案。
究其研究主系统的根本原因，是高层对一个空间怀有无与伦比的兴趣。
早在几年前,他们便通过九星连珠打开的空间能量,利用卫星装置无意间观测到了一个名为“圣殿”的空间。
因为已经确定空间坐标的缘故,研究所对圣殿进行持续关注。
他们得知这个空间内四季如春，经年阳光明媚，内里会产出豁免死亡的魂灯，延年益寿洗清所有病痛的圣泉之水。
最妙的是，圣殿坐落在海边,海边下面有几个小城邦和村庄，圣殿内部就职着终身制神官。因为有圣泉水和魂灯的缘故，这里的人不会老去，不会死亡，所以人员非常固定。也没有战争，没有硝烟，简直完美符合人们心目中乌托邦的模样。
高层大多是些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
别说他们了，即使是年轻人，亦或者说只要是个人，就难以拒绝长生的诱惑。这样没有战力，和平，又拥有丰厚资源的空间，会招致侵略和觊觎再正常不过。
于是高层早早地便定下了侵略圣殿空间的决案。
说对外侵略不好听，总得粉饰一下，所以该议题变成了“促进人类进化，远离生老病死，共建美好未来。”确保在舆论上就算泄密也绝对不会引发公众反对。
奈何他们一个是缺少空间跃迁的手段，另一个则是圣殿神官的攻击手段十分可观，虽然看起来不及他们的热武器，但若是强行武力控制的话，可能会导致大神官启动自毁程序。这样既得不到圣泉，也没法后续产出魂灯。
为了达到目的，高层再次组建会议。
恰好这时天外陨石的出现，让空间装置主系统的想法得到了践行的可能，也让曾经搁置的计划再一次被提起。
“我听说圣殿之主，即牧首之位空悬多年，因为迟迟没能诞生适合牧首的体质。”
圣殿对牧首的遴选近乎苛刻。
候选人必须拥有满分的光明元素亲和力，兼具先天治愈与复活能力，并通过圣殿设下的重重试炼，方有资格继任牧首之位。
但牧首有个好处，相当于整个圣殿之主，对圣殿具有天然的管辖权。
于是，又是一个新的实验计划缓缓诞生雏形。
——圣子计划。
该计划旨在创造出能够完美继位圣殿之主位置的人造人。
有了陨铁相助，空间装置的建设又已经提上日程。只需要培育出适配的人造人，再让人造人成为圣殿之主，那圣殿的资源还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当然，人造人也有脱离控制的危险，所以需要上保证。”
鱼安莲将早已尘封，无人知晓的历史一字一句地读出：“为此，启动人造人计划的同时，研究所决定为研究出来的人造人上心脏止博器，此举旨在确保人造人得到圣殿管辖权的同时，依旧为人类服务。”
遗憾的是，第一次人造人研究以失败告终。
本次研究出来的B01号实验体，虽然光明亲和力满分，但是并不善良，性格尖锐难以控制，充满反社会因素。再加之身体羸弱，没有复活能力等因素，很快被遗弃。
于是研究所紧锣密鼓地投入了下一位圣子的研究。
这名圣子各个数值都十分完美，就连性格，都被严格控制在“绝对正义”的范畴。
遗憾的是，或许就是因为太过完美的缘故，这名圣子一直还在沉睡状态，即使通过观察他已经从胚胎发育成了正常儿童的大小，却依旧无法苏醒。
“相比之下，对空间装置的研究进度则更加迅速，在陨铁的帮助下，研究所很快研制出了主系统，并且着手开始利用一个废弃的空间坐标作为基站，并且命名为‘无限空间’。只要前往其他空间搜集能力，便能利用主系统进行空间跃迁。高层为这里补充了许多必需物品，以确保未来几十年消耗无忧，也更加方便他们掠夺其他空间的资源财富。”
在一切都大好的时候，一则忽如其来的惊变，击碎了高层的野望。
“他们在例行观察圣殿时，发现圣殿被一种不明瘟疫入侵。”
这种瘟疫呈现黑色，入侵后最显著的反应是整个空间的气候。白天和太阳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永夜和血月。
研究所观测到圣殿的大神官开启了黄道十二宫阵法，想要净化这种外来物质。奈何因为牧首的空缺，阵法无法发挥出相应的实力，于是在负隅顽抗了一段时间内，阵法轰然碎裂，整个圣殿副本彻底被污染。
研究所毕竟只能进行远距离观测，所以他们观测的结果是发现整个圣殿空间都从极其耀眼的灿金色，扭曲成了不祥的黑红。
要知道，圣殿空间毕竟早就是高层钦点要拿下的囊中之物，如今研究一切顺利的情况下，观测到这种情况，如何能不去探明？
这个决定，将成为高层最后悔的决定。
未来的几天内，研究所保持对圣殿空间的高度关注，并且开始着手准备，看看能不能利用失败品和刚刚研究完成不久的主系统来上一次空间跃迁，传送到圣殿空间内看看情况。当然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个瘟疫对圣殿造成了什么影响，会不会影响魂灯和圣泉的使用，毕竟利益相关才是重中之重。
结果就在会议通过，决定将失败品B01送去圣殿看看情况的当头，意外发生了。
那股神秘不祥的瘟疫，竟然顺着他们观测的空间通道，入侵到了他们的世界！
刚开始负责观测的人员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因为主系统的落成，他们有资本和余力去观测其他更多的空间，并且得到它们的坐标。
然后很快，观测人员便发现，圣殿的污染并非一例。
在利用主系统观测的数十个空间里，几乎有半数的空间都已经被诡异污染。
这还不算什么，最恐怖的是，这种足以污染一个空间的能量在以极快的速度扩张着。半年前观测的时候，还只有一个空间被污染，现在已经有几十个。
“所以这些空间到底是为什么会被污染？”
观测人员记录推测着，殊不知危险的脚步已然逼近。
等到他们发现，这些被污染的空间都并非完全封闭，例如圣殿空间，其实偶尔也会打开空间通道，同其他空间做交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诡异已经通过他们观测圣殿的通道，悄无声息地入侵到了他们的世界。
等到天空变成永夜，太阳不复存在，高层们这才慌了。
——原来，我们也和其他空间没有任何不同。
早在观测圣殿之时，潘多拉的魔盒就已然打开。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即使他们提前知道会有诡异入侵，但空间观测的通道从未关闭，只要有通道，诡异就能从空间外部蔓延进来，进行污染。
“诡异的污染远远比我们想象地还要迅速，这种物质不能被任何现实存在的物品或者建筑亦或者手段所隔绝，即使是在真空环境，也可以无阻碍蔓延。我是最后一名记录员，我现在端坐在电脑面前，为记录日志敲下这些话。截止人类观察到诡异入侵的第一时间，高层决定开启火种计划，我们决定启动刚刚完善了AI程序但还没有来得及进行深入检测的主系统，开启空间通道，将还没有被诡异污染的人全部强制送进无限空间内。”
“圣子还在沉眠中，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B01。但B01不可控因素实在太多，所以我们提前为B01装上了本该属于圣子的心脏止博器，并且为其设定了必须救世的任务，并且安排一名军方上将（编号：192764）进入无限空间，协助人类保存火种。并且叮嘱上将必须攻克下圣殿空间，不仅是为日后战局的续航做准备，也是因为圣殿是他们最熟悉、最觊觎的地方。”
即使能保持理智，进入无限空间依旧是危险十足的事。
高层们本就贪生怕死，更不可能以身犯险。
“高层领导们在安排完这一切后，将自己沉入了冰冻睡眠仓，封锁在地下二层通往三层的位置。三层安置着圣子沉眠的黑色培养皿，还有主系统庞大的主基站，以及各种错综复杂的服务器和计算机。这样就算是圣子有朝一日苏醒，或者是有朝一日上将带着B01返回这里，也必须前往研究所寻找真相，顺带将他们唤醒。”
说完后，整个频道里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其他求生者稍微还好一些，毕竟他们本身就对曾经的人类高层没有什么滤镜和想法，即使是意外,也只是对火种计划的由来,还有诡异之所以会入侵竟然是源于人类贪婪这点颇有微词。但不管怎么说,高层距离他们太远太远,就像普通人只会关心自己的生活，不会关心地球哪一天不会自转,彗星哪一天撞击地球。
所以在短暂的沉寂过后，耳麦里的小组长们立刻聊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