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大这个目标简直太恐怖了，真正的活阎王，远超两大黑帮。要是让我活在那样的地方，还不如把我杀了算了。”
“要不我们现在就造反吧......”
“你疯了，你真以为你打得过？看看四栋那几个诡异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以前他们在咱们小区可是能当小头领的。我就不信了，人才济济桂逸市，还找不出一个能打过老大的诡异。反正只要有一个人能阻止他就行，在此之前，我们还是先跟着他混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一句话把小区邻居们吓得够呛的宗乐还在那里等回复。
看大家都支支吾吾，他决定直接点名。
“小福，你最小，点子又多，你来说。”
被点到的诡孩差点没当场跪下。
但诡异之间可没有友好互助的词条，他们个个纯恶意，巴不得小区里少一个人分资源。于是沐浴着周围幸灾乐祸的目光，孤立无援的诡孩抱着皮球，结结巴巴开口。
“既、既然警察不管，那要不我们自己把他关起来呢？”
宗乐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
当法律无法维护正义时，暴力解决就成了唯一的路。
刚好安康小区里有不少空房间，可以充当监狱的用途。
整个翻版的阿卡姆监狱完全没问题。
作者有话说：当法律无法维护正义时，暴力解决就成了唯一的路。——化用了福尔摩斯里的一句话。
宗乐：我要建立一个和平的桂逸市！
众诡异：（瑟瑟发抖）不如杀了我们算了（哀嚎）

接引光柱抵达,所有人被传送回无限空间。
其他低级求生者全部降落在初始光海，只有手上拥有副本使用权的约书亚，秦夜和束星文被传送回自己所属的副本。
秦夜掌控的副本叫虚数要塞,是一个A级副本,当年为了攻打也花了不少功夫。
每个副本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景和环境,和常年阳光高照的圣殿副本不同。虚数要塞建立在雪山的永冻层上,这里终年风雪肆虐，极寒彻骨。钢铁浇筑的军事堡垒盘踞其中,用冷硬的线条对抗着凛冽寒风，恰如其分地诠释了守望公会铁血肃杀的纲领。
秦夜刚刚落地,便看见自己的副官兼副会长安桃从前面跑了过来。
“会长,您终于结束任务了！”
看着安桃焦急的模样，秦夜皱眉：“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唉,那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
安桃连忙将堆积的事务以最简明扼要的方式说出来。
她说的甚至都还只是最紧急的，包括但不仅限于秦满在B级任务里出事如今左文轩正在圣殿副本求药,无限空间又新出了一位D级超天赋新人目前会内正在派人拉扯中......
“去圣殿。”
于是秦夜从S级任务中归来后,连歇息都没能歇息片刻,又脚不沾地的通过虚数要塞的传送阵,前往圣殿。
“把秦满为什么受伤的事情经过和我详细说一遍。”
“好。”
但这件事吧，确实是秦满先撩者贱,并且干得不地道。即使安桃小心翼翼将许多贬义词替换成中性词,事情也没法从黑的变成白的,只能听起来让人好受些。
说完后，安桃破天荒地地发现自家长官脸上竟多了丝疲倦。
在守望公会所有人印象里，会长脸上的神情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军人的坚毅。似乎不管遇到多么困难的事，哪怕是当年核心军团在圣殿副本几近团灭这样的惨案,也没有动摇过秦夜的意志。可现在，他却像所有家庭里的中年父亲一样，将手掌盖在头上，遮掩住背后的迷茫和困惑。
“你说，是我的教育出了问题吗？”
这个问题安桃没法回答，也不敢回答。
好在秦夜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而是喃喃自语：“小满的母亲在生他时因为难产走了，从小他就跟着爷爷奶奶长大。这些年我在军队任职，鲜少回家，对他的教育多有疏忽，再加上心有愧疚，多加纵容，才将他养成一副无法无天的性格。”
“如果是只在现实世界都还好，至少我的余荫能够庇佑他一辈子。可无限空间本就危机四伏，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明明当年上边只下达了让我进来协助约书亚的指令，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把小满也带了进来......”
眼看着话题总算到了她可以插嘴的地步，安桃连忙道：“会长，其他的我说不上什么，但无限空间不一直都是随机筛选求生者进入的吗？”
“再说了，为了防止求生者出现心理问题，主系统提前帮我们模糊了过去的记忆，只留下一些重要信息。可即便如此，进入这里的时间还是太长了，我现在甚至连家人的脸都有些记不清，只记得爸妈还在等着我。公子能跟着您进来，看着不是好事，但好歹人在身边，就是有个念想啊，不至于像我们这样孤苦伶仃，只有一个回家的信念支撑着。”
说到最后，安桃满脸苦笑，显然感同身受。
她还想再说什么，可惜传送阵已经亮起。等再闪过时，面前已经从一望无垠的雪原更替成碧波荡漾的爱琴海。
到了别人的地盘，这些话显然不便多说。
安桃收敛脸上那丝伤感，秦夜也放下手，重新恢复成外人面前铁血严肃的形象。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圣殿内。
苍穹之下，人潮涌动。这里不管哪个时间点，人都不在少数。许多求生者从副本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往圣殿赶，哪怕身上没有什么伤，也得来这里找神官看看或者泡点圣水才肯放心。
他们两个本来就是无限空间风云人物，每个副本攻打的主力成员，再加上外表和装饰极具辨识度，进来就被求生者们认了出来。
“那个是2nd吧？”
“还真是！大佬来这里干嘛，该不会受伤了吧？”
“看大佬这健步如飞的情况，不像啊。不过前两天论坛还有人放消息说顶级大佬们组队去做终极副本第一个S级任务，现在应该是回来了吧。”
崇拜归崇拜，但没人敢上去打招呼，只敢彼此窃窃私语着，目送神官将两人带到圣殿后方的不对外开放空间。
刚进来，秦夜就看到角落里坐着的左文轩。
后者神情颓废，胡子拉碴，不知道在那里窝了多久。
看到来人，左文轩迅速起身：“会长——”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你回去休息，接下来我接手。”
简短的一句话，很难从里边听出什么情绪。
左文轩心底一颤，连忙解释：“其实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知道。任务经过我已经全部了解，事情本身不怪你。你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这里不需要你，自己回去领罚。”
“......是。”
高高悬着的心终于因为秦夜这番话落地。
左文轩原本还保留着一丝希望的眼眸彻底变得暗淡。奈何以目前的情况，落后一步的安桃根本没法说什么，只能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抚，然后赶紧跟上秦夜的步伐。
受会长本人的影响，守望公会会内纪律严明。毕竟按军律来说，向来只看结果，不看过程，左文轩没有保护好秦满是不争的事实。
安桃清楚秦夜其实没有责怪左文轩的意思，但出了这样的事，后者那张不久前提交的，想要进入会内的核心军团的申请只能暂时先放一放了。
很快，口头上处理完左文轩后，他们来到圣殿内室。
神官正守候在门口，内里躺着人事不知的秦满。
片刻后，约书亚推门而入。
银发男人穿着一席简单朴素的白色晨袍，长发扎起，显然刚刚准备沐浴。他和秦夜同一时间回到无限空间，估计听到消息后便脚不沾地，匆匆抵达。
“犬子实在是麻烦您了。”
看约书亚这幅模样，秦夜便知晓他打搅了对方的休憩时间。
一向傲气的他自知理亏，低头致歉。
“没事。秦会长也是我的老伙伴了，举手之劳。”
约书亚轻描淡写，也不多说，指尖冒出金色光芒，转身便开始检查。
安桃和神官一起站在角落，扮演一二三木头人。
当然，虽然不说话，但她一直看着。
看着看着，安桃便开始走起神来。
她发现1st摘下单片眼镜，扎高头发后，整个人气质一变，陡然攻击性十足。
明明只是简单变更了一下装扮，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变化？
正在安桃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约书亚收回了手。
“一个简单的小诅咒，问题不大。你知道的，诅咒没法用圣泉洗掉，所以显得严重。”
秦夜肉眼可见松了口气：“那这个诅咒的效用是什么？”
“昏睡而已。我猜下这个诅咒的诡异本身不强，破坏力有限，很简单就能祛除。不过——我倒觉得你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到底要不要祛除掉这个诅咒，毕竟距离离开无限空间，也只剩这一个副本了。”
约书亚话说的很含蓄，但秦夜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有破坏力的昏睡诅咒，简直是为秦满量身定做。比起他醒来后可能犯的或大或小的事，倒还不如让他就这么躺着，省得天天操心。
“谢谢，但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嗯，那你好好考虑吧，我去休息了。”欣赏了一会秦夜脸上的挣扎和痛苦，约书亚颇为无趣地摆了摆手：“想好了再告诉我。”
平心而论，这个诱饵合情合理，也足够诱人，约书亚有七成把握秦夜会上钩。
如果同意的话，秦满便相当于一个直接送到他手上的把柄，他可以借秦满的命，反过来拿捏秦夜。
若要论约书亚在整个无限空间中对谁最为戒备，那一定非秦夜莫属。
毕竟世界向来公平。越强的能力，反制起来越简单。
厄洛斯密码虽然厉害，但也存在一个不为人知的bug。
那就是“约书亚”本人不能对其他存在投以任何强烈感情，否则他将被反过来控制。
好在约书亚天生冷心冷情，生性凉薄。
事实上，在他的特殊视界中，不仅能洞悉他人对自己的情感数值，还能清晰观测自身对他人的好感。
——那是片毫无疑问的数字荒漠。
所有数值整齐划一地定格在冰冷的0，不增不减，不生不灭，没有例外。
在无限空间混了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聪明人或多或少猜到一点1st拥有类似操控的能力。但知晓“厄洛斯密码”全貌的人，只有秦夜一个。
更可笑的是，这个秘密，甚至还是当初进入无限空间之前，为了反制他，那些高层主动告知给秦夜的。也恰恰说明，秦夜不仅仅是他的护道者，还是他头上悬着的一把刀。
约书亚巴不得秦夜哪天莫名其妙死掉，把他的秘密带到地下去。
看着银发牧首带着神官离去，背影消失在圣殿雕花的拱门背后，安桃小心翼翼地开口：“会长，您真的要考虑1st的建议吗？”
秦夜站在原地没动。
男人垂首看着秦满沉睡的脸，半晌，低沉地“嗯”了一声。
安桃站着的角度看不清他的具体神情。
“可是会长，您之前不是说过，让我们不要和1st走太近，还说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吗？有这个先决条件在先，我们是不是应该对1st的建议更谨慎一些......”
“我意已决，这是最后一个副本，就让小满睡到回现实世界的那一天吧。”
秦夜摇摇头：“况且，约书亚不是不可信，恰恰相反，他非常可信。”
“他确实能解开无限空间这个永恒的噩梦，将求生者们带回现实世界。有且只有他，有这个能力。而且，他不仅有能力，他还一定，不，是必须去做这件事。”
主系统会模糊求生者过去的记忆，但秦夜这种走后台进来的显然保留了一部分。
“那您为什么说不要和1st走太近？”安桃有点糊涂了。
“......”
漫长的沉默过后，秦夜缓缓开口。
“因为上边动用了一些手段，强制他救世，导致他心中有恨。”
约书亚是戴着镣铐的圣人。
他绝非常理上那种博爱众生的救世主，身上也潜藏着毁天灭地的潜能。
作者有话说：猜猜谁会成为约书亚能力的bug（笑）

深夜,求生者论坛再一次炸开了锅。
继上次的超天赋新人和守望公会公子倒霉的霸榜贴之后，今天又飞起一条热帖。
【第一批去终极副本做S级任务的大佬们回来了！】
主楼：信息绝对保真！今天楼主和小伙伴从终极副本做完C级任务回来，刚好受了点伤,所以没在光海多待,直接传去了圣殿。刚好在等候排队治疗的期间,看到了守望公会的会长和副会长。楼主记得前几天论坛不是有人说,终极副本开启后，2nd大佬第一时间组局下S级任务了吗？那现在是不是已经做完任务回来了的意思？
[前排占个位,期待期待]
[楼主都看见2nd了，应该就是任务完成的意思]
[大家别着急,榜上大佬们都很慷慨,不会私藏情报，而且这次难得两大公会联手,估计等两公会的书记官整理完这次任务情况，就会面向全体求生者召开一次集体线上会议,和之前分析攻打每个副本关底任务时一样,咱们可以蹲一手]
[我有预感,这次的任务记录肯定是史诗级突破,终极副本开了快一个礼拜了，咱们现在还两眼一抹黑,希望大佬做完的这个任务能给咱们多提供一些干货]
[有的,兄弟,有的。这么多大佬下副本，收获肯定比我们这些小卡拉米大得多]
[呃，只有我一个人好奇2nd去圣殿干嘛吗？难道终极副本的S级任务竟然难到这种程度，让排行榜第二的大佬都受伤了？？？]
[楼上，一看你就是不怎么吃瓜的,秦满公子出事了都不知道。2nd明显是去给他儿子处理烂摊子的]
[说到论坛热帖，之前那个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超天赋新人怎么没个声了，也不知道被哪个公会招揽，这保密工作做的也太好了吧]
有了这条预热贴，论坛里的大家个个期待拉满，翘首以盼。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论坛首页悄然飘起一条金色的帖子。
【（集体在线会议）关于终极副本的一些思考与讨论】
主楼只有短短一行字：九点开始会议。
发帖人ID就是本名，背后跟着金光闪闪的1st。
一经发出，短短几分钟时间，便累积到了上千高楼的回复。
里面清一色嗷嗷叫，有前排合影的，大喊约书亚大佬是神的，还有圣殿军集合报数大军。让人看了，不得不感慨一句约书亚人气之高。
求生者们奔走相告，互相通知，搬来小板凳排排坐好。
九点整，帖子准时展开，变成在线直播的格式。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建立在海边山崖上的神殿。
神殿通体用白色长柱支撑，崎岖的山石下覆盖着碧波荡漾的海面，穹顶上悬浮古老的星象图谱，黄道十二宫的轨迹在虚空中缓缓流转，散发着神秘莫测的金色光芒。
火眼金睛的求生者们一眼便看出了端倪，当即发表弹幕：[是圣殿！]
[我去，这是圣殿的某个地方吧，看着好高端，我怎么从来没进去过]
[楼上的，你当然没进去过了，冷知识，圣殿只有30%的区域对外开放，其余70%我们都没去过]
[但它开放的30%都是最有用的核心区域，不像其他几个公会的驻地，永夜古堡、虚数要塞、月隐竹宫，这三个A级副本只对公会内部成员开放，我们都不能进去逛的]
[没办法，谁让这几个副本使用权在人家公会会长手上]
一片讨论声中，镜头缓缓朝下偏移，照出下方的石桌。
石桌两侧坐满了人，首位正是1st约书亚，一左一右两侧分别坐着2nd秦夜，缺席的3rd被4th圣诞老人补上，其余则按照排行榜的次序严格排列。
除了已经陷入反噬沉睡的3rd黑女巫以外，前十全部到齐。除此之外，不少高位S级不请自来，只不过他们没有席位，只能在神官的指引下去坐地上的蒲团。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值得关注的是，三大公会的谋士，钦点认证的脑力派们反而能在石桌上拥有位席。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前十全部到齐，看来这事真的很大]
[废话，关系到全求生者能不能顺利回到现实世界的事，你说大不大]
[放眼望去全是S级，全空间也就一百个，怎么整得跟大白菜似的]
[也有A级，你看那几个脑力派不就都是A级]
[脑力派的A级那能叫普通A级？他们全无限空间都数不满两只手，比S级还稀有]
[说起脑力派，我怎么没看到策略家鱼安莲，她不也是吗？]
[策略家资历太浅了，没有什么突出贡献，暂时还拿不到邀请函]
“诸位，晨安。”
见人差不多到齐，刚刚还在伏案书写的约书亚搁下蘸水笔，适时开口。
“想必大家都已经知晓，高位求生者在前几天联合组队，下了一次终极副本的事。今天召开这场会议的主要目的，便是结合此次任务我们得到的信息，加上近段时间大家做任务的情报，对本次终极副本的难度层级，核心机制，任务模块，进行多维度的探究和剖析。为此，圣殿特别联合排行榜上前十名求生者，特邀有识之士，进行头脑风暴。”
简短的开场白结束，大家纷纷鼓掌。
待掌声渐渐平息后，守候在后方的白衣神官上前一步，打开了全息投影。
因为祈祷室内诡域那个【不能说谎】的特性，在任务中暴露了真实面目的约书亚自然不可能放出任务全程，所以他只截取了其中的重要片段。
第一个画面，便是进入任务当天时，求生者们在薛夫人书房拍到的挂毯。
该挂毯极其华贵，用昂贵的金丝羊毛制成，上边用不同的手工编线绣着整个桂逸市地图。
地图的出现，毫无疑问掀起沸腾。
“这么快就找到地图了？”
就连坐在石桌旁的6th蜘蛛夫人也惊讶地挑了挑眉，放下自己从不离手的长杆烟枪。
她名下经营的组织叫商会，商会既是雇佣兵登记的中枢，也是情报交易的黑市。不同于传统公会的模式，商会采取封闭式运作，既不吸纳会员也不接受注册，因而被视作为独立三大公会体系之外的中立组织。
商会的核心业务只有情报贩售与雇佣中介，三大公会也经常与其达成合作。某种意义上，它一直维持着三角形之间的平衡。
因为情报贩子头领的身份，蜘蛛夫人在消息灵通上总是快人一步。
对一个亟待开荒的新副本来说，地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终极副本开启后，商会第一时间下达了对地图的高额悬赏，没想到还是慢了。
从画面上看，这张粗略的桂逸市地图描绘了主要城市地标，建筑和街道。虽然没有传统地图那么细致，很多地点都没能完全标清，却也包含着海量信息。
石桌上每个人前边都悬浮着一个小型的金色投影，论坛外的求生者们也纷纷将镜头固定在地图上，试图从上边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很快，灵性公会的谋士宁河便发现首个盲点：“等等。”
“迄今为止，我们接到的任务执行地点......是不是全部都在桂逸市东区？”
闻言，大家纷纷开始打量。
不说不知道，一打量，还真看出了问题。
[我的天！真的！]
[其他区域都是黑色的，一个任务没有啊]
这实在是个惊天大发现。
“整整一个星期还没有求生者接到其他区域的任务，不可能是巧合。”
“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判定机制，需要达成某个隐藏目的才能解封？”
“不清楚。”
有了宁河的发现作为开头，讨论顺利被开启，并且愈发热烈。
大家集中讨论了“终极副本的城市模型”“可能出现？级关底任务的地点”“具体任务执行模式”“桂逸市权力分配和任务的联系”等议题。一时间，会议室内只剩沙沙写字声，就连在论坛上追直播的求生者们也减少了盖楼的频率。
议题差不多讨论完毕，接下来是自由讨论环节。
这个环节提出来的问题又为先前的讨论和议题做了不少弥补。在集思广益搞定了几个问题后，下方一名S级求生者举手。
“想必大家都有关注论坛上最近两起B级任务出现诡域的例子，我想问一下几位做过S级任务的大佬，终极副本的S级任务难度，是不是明显更高？如果更高的话，那以后B级任务出现诡域，会不会成为终极副本的常态？”
问题一出来，论坛上不少求生者连连点头。
毫无疑问，和先前那些较为宏观的问题比起来，该问题更切实符合求生者眼前近况。无限空间求生者无数，永远还是低等级占大头。人人都想回家，可回家的前提也得是活下来才行。梦想谁都有，但总得脚踏实地。
“这个问题很有建设性。”
出乎意料的是，坐在最上边的约书亚接过了话柄。
自从发表了简短的开场白后，银发牧首便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再发过言。
如今一开口，登时吸引全场目光。提问者更是激动地面目通红，呼吸急促，显然他也是1st众多崇拜者之一。
“为了更好的比较，我们不如拿S级圣殿副本做对比。”
约书亚面带微笑，不疾不徐：“当年攻打圣殿时的纪录片一直留存在论坛，想必诸位都对其难度有所了解。”
提到这个名字，不少求生者仍旧心有余悸。
圣殿可以说是无限空间有史以来攻打过最困难的副本，再加上那时候还没有约书亚的治愈，所以死伤无数，完全是用人命填出来的血窟窿。
它同时奠定了求生者对于S级副本的难度认知。
“相信有圣殿副本在前，诸位对终极副本的难度都抱有悲观心态，认为这个副本难度肯定远超圣殿。但今天在这里，参与过第一个S级任务的我们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这个副本的难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如果非要类比的话，我觉得和圣殿副本大概持平，甚至还要更低一些。至于B级任务出现诡域......那只是极少数的特例，不能作常态思考。”
约书亚话语轻描淡写，却是往人群中扔下一颗深水炸弹。
求生者们欢天喜地，鼓舞雀跃。
[我的老天，这是会议开始后听到过最好的消息了！]
[是啊，这次我们离回家真的近了，真的！]
[哈哈哈哈哈好开心，竟然和圣殿副本难度差不多，我还以为要团灭才能回家呢]
见群情激昂，秦夜敲了敲石桌：“不可掉以轻心，提前开香槟。其他区域还未开启，说不定不同区域的难度并不统一。”
给众人泼冷水的同时，他的眼里深深掩着忧虑。
老求生者心里都清楚，主系统给副本的等级评定绝非空穴来风。桂逸市之既然能成为超越圣殿的终极副本，其中定然有原因。
束星文前段时间无意间说的一句话，秦夜记到现在。
‘不知道为什么，在桂逸市展开灵媒能力时，总有被压制的感觉。’
经由这句话进行衍生，秦夜忍不住想到一个最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莫非终极副本中潜藏着某种未知的恐怖存在，人为地压制了原本的难度系数？
可这也只是他的猜想，缺乏任何实证支撑。
但他由衷希望自己的猜想不要成真。
作者有话说：某个刚刚成为小区老大·终极副本的恐怖存在：啊？我？

很快,持续整整五个小时的会议便落下帷幕。
众人聚精会神讨论同一件事，本身就极其耗费精力，所以会议讨论到大后期,几乎不再有建设性的意见出现时,大家开始变得发恹。
收会之际,约书亚忽然道：“诸位,我有一个提议。”
“众所周知，终极副本是最后一个副本,只要通关这个副本，我们便能重返现实世界......多年来,无限空间内部势力林立,各自占山为王。在过去，这种办法的确通过良性竞争,造就了一批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如今胜利近在眼前，来自内部的竞争反而成了阻碍胜利的关键。”
“重返故土是所有求生者共同的愿景,也是每个求生者铭刻在灵魂深处的渴望。在前方面临严峻考验的情况下,更需要团结一心,众志成城。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向诸位发起提议。终极副本期间，各大公会,势力,组织,雇佣兵小队，放下竞争，停止收取保护费，为共同的目标奋战。高等级求生者，有能力的求生者,也应当适时帮扶比自己等级更低的求生者。”
毫无疑问，这番话掀起了会议以来最大的反响和声浪。
无限空间里，掌握资源的永远是少数人，更多的还是那些沉默的大多数。身为中流砥柱的他们需要忍受着公会的剥削，但无奈话语权不够大，拳头不够大，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现如今有人为他们发声，如何能不感动？
[呜呜呜约书亚大人，我果然没有追随错人！]
[不愧是1st，这些话也只有他能说，不怕得罪其他公会了]
[其他公会势力怕得罪他才是，真的是大实话，我热泪盈眶]
[约书亚大人！！！从今往后我就是您最忠实的粉丝！]
......
不需要抬眸特意去看，约书亚都能感觉到现场热烈升腾的氛围，许多人头上的数字以坐火箭般的速度飞速朝上飙升，轻轻松松达到能下达强制命令的临界点。
他维持着浅淡笑意，心底讥讽。
约书亚当然无所谓这些求生者的死活，在过去他也没少给三大公会的斗争添砖加瓦，添火烧柴，等他们互相内讧打起来后全身而退，主打一个看戏，看这些人血流成河。
只不过如今时间点关键，回到现实世界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他若是做提出倡议的表率，可以攫取最大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