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出现的厉鬼伸出她还滴着黑血的干瘦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脸部袭来,长长的指甲硬生生地扣下了他的两个眼珠。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痛, 实在是太痛了。仿佛大脑神经也在被一根根扯断苏松清的五指死死的攥着什么, 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倒下晕厥。风灌进他空荡荡的眼眶传来呼呼的声音, 女鬼的声音还在似远似近地飘荡在耳边,“你们都是骗子,骗子迟早要遭报应。”
痛,他再也看不见东西了, 不……
云应闲看着苏松清在展开宣纸时,突然陷进沉思,随后惊恐的表情一瞬而过就转化成了痛苦,整个人被疼得不受控制地蜷缩成一团,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就连苏松清抓住他的那只手也在颤抖中不断加重力度,几乎要将他的手骨捏断。
他慌乱地凑到苏松清身边,想要推推他又或者抱住他,总之做点什么,又想起扑克先生上次的苏松清陷入类似情况的提醒“你最好不要给他任何外力干扰。”,又只能小心翼翼地收回手,不敢轻易触碰苏松清,只得无力的守在一旁,听着他最心爱的人痛到无声地在嘶喊。
“小苏警官。”他只能将自己的手再往苏松清的怀里送了送,希望小苏警官能够再用力攥紧一点他的手转移一点注意力。
好痛啊,一个瞎子哑巴瘸子要怎么通关游戏,干脆死了,不……不对……刚刚厉鬼出现的时候云应闲呢?苏松清竭力松开自己刚刚无意识攥住的东西,控制住自己想要抓着东西转移注意力的欲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手一点点向自己的眼睛摸过去。
他感受到有人在抓住了他的手腕,遏制住了他的手的颤抖。终于,他的指尖触摸到了一个温热湿润的弧面,他的眼睛还在。
霎时间,光明重回到他眼前,痛苦如潮水般消逝。他看见云应闲正抓住他的手腕,眼睛都不敢眨的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醒了?”
“嗯,多谢。”苏松清慢慢地比着口型,将视线挪到了云应闲的手腕上,那里还留着一个通红的手掌印,手掌指尖处还留有着几个渗血的指甲印,“对不起。”
“没事,刚刚我看你突然陷入幻像,我又不敢乱打扰你,能帮你分担点痛苦也好。”云应闲摆摆手,“我后来看你把手伸去眼珠子那边,我怕你一个激动把自己眼珠子给戳瞎了,才抓住你的手。”
“不过,小苏警官,我要精神损害赔偿,你刚刚摸你眼珠子的时候,我心脏都快从嘴巴厘跳出来了。”云应闲将带着伤痕的手又放回在苏松清面前可怜兮兮地卖惨道,“你再来一次,我真的扛不住。”
苏松清点点头,张口问道:“要什么?”
“嗯,还没有想好。小苏警官你先记着吧。”
苏松清再次点点头,心中却有些疑惑,听云应闲的说法,他应该一直都是清醒的。那为什么只有自己一人中招,是因为他的技能吗?那他看见的那个红衣女子和厉鬼抠眼珠子是规则的本质?真相?过去?
随着他技能的增长,他技能触发越来越容易,看见的幻象越来越危险了,上次在小楼,这次的宣纸都是如此,苏松清不禁回想起他从木楼出来想要画图时,云应闲和刘栀子的那番谎言。难道他的技能有问题?
“天快黑了,小苏警官。”云应闲拿出背包中刘栀子进游戏前给他们每人提前备好的永不熄灭的灯笼。
苏松清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再看向写着血色规则的宣纸,一切正常。
那四粒眼泪目前都在他这里,但总共只能清除12个字符,他们不可能将所有的污渍擦除,现在马上就要天黑了,最好能将和夜晚有关的规则先明确。
“3.茶语小镇居民日落而息,■■■■■■前往室外。”
这条规则看字间距应该正好需要两粒眼泪。苏松清用手指沾了一粒眼泪,先抹去了“前往”之前的一块学子,血渍缓缓消失,出现了一个血色的“即”字,此处的即结合上下语境和整个规则的叙述方式,最有可能搭配的便是“立即”甚至是“请立即”,六个字的组合。
前三个字应该是在指明在什么条件下,苏松清抹除了前两块污渍,果不其然出现“日落”两个血字。那整句话应该是“日落■请立即前往室外。”剩下这个字无论是前、时、后,都意味着,他们在夜晚需要待在室外。
“居民日落而息,却要我们待在室外?”云应闲也发现了不对劲,“外来者只能当流浪汉?”
说来也解释的通,茶语小镇不接待外人的习惯导致镇上也自然没有什么客栈。唯一勉强算的上客栈的就只有冬日收留云应闲的老阿妈那一家。她家房间多,又只住了她一个人,剩下的房间被她当作饭馆在经营,偶尔也收留一下喝醉的酒鬼和云应闲这种无处过冬的人。但结合第二条的上半段“茶语小镇居民注重保障自身隐私”,老阿妈多半是不会允许外地人留宿的。居民日落而息,其他场所夜间也都要关闭的话,外来人在镇上确实也只能在室外当流浪汉。
但是他们都是有身份设定,有自己的家或者别的栖身处,还要前往室外?那不就和他们扮演的身份居民要日落而息冲突了。
苏松清皱着眉头觉得规则依旧有问题,他犹豫着沾了第二滴眼泪,思索要不要再将整条规则擦出来。他思来想去动手抹除了第三块血渍,如果是“前”或者“时”也许还能解读为只要一段时间待在室外,类似于日落祈祷一般的仪式,但很遗憾,显现出来的是“后”字。
“这条规则没有必要继续擦了,要不先看看别的规则?”云应闲见苏松清还在规则上犹豫则说道,“我先通知栀子,让她赶紧离开室内。关胜也不知道跟着那群人到哪了,半个小时快到了,希望他不要出事。”
确实,日落后■■即前往室外,剩下两个字怎么看都只有可能是“请立”。
苏松清摇了摇头,从第三条规则开头逐字逐字地仔细观察,拿出了他当时检查迎省检查汇报ppt的那股劲,希望能触发技能给予他什么线索,当他阅读到最后两个字时,他突然发现“外”这个字好像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它的颜色好像要比旁字更加深一点,再晃一眼又感觉是错觉。
“外,字体不明,颜色……”还未等脑内的信息显示完,苏松清的手指率先向外字抹去。
天立即黑了,他置身于一处巷道中伸手不见五指,四处传来女鬼诡异的笑声,他蜷缩着躲在一个门柱后听着女鬼的笑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又是幻觉,苏松清这次立马反应并清醒过来了,他下意识看向宣纸,那个外字已经变成了一个如上文剧本字迹的清秀黑色毛笔字“内”。
果然,这个规则不是简简单单的只要凑够眼泪将污渍擦尽就可以得出来的。但眼下的规则还是自相矛盾的,现在春季夜长日短,8个小时的镇内时间限制,他们注定有时间要待在镇外,而镇外没有人居住,目之所及处,只有几间荒废的小粮仓,看起来在风中摇摇欲坠。
而紧跟的第四条便是“4.茶语小镇外看见小屋请立即远离。”苏松清毫不犹豫将第一块污渍抹开,又是不出他意料的一个字,那这三个字最大可能便是“废弃的”。这个生存规则就是要他们无处生存。
苏松清愁着眉,将前几条规则的字体颜色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而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云应闲发现他精神涣散过一秒后看着他的眼神里就充满了担忧。
“我们可以去行商的船舱借宿。”云应闲用手再一次轻遮住清清的眼睛,像哄小孩一般温柔地说道,“这应该就是规则想指引我们去看的地方。天马上要黑了,我们得立刻出发,剩下的我们之后再研究好不好?”
苏松清维持着低头看字的姿势,摇了摇头。
“清清,我知道你在为栀子和我着急,这次选这个游戏压力很大。但不急于一时,好不好。你的大脑很重要,你要时刻保持清醒。这个游戏不像上一个游戏可以我一路打过去,留给你昏迷恢复的时间。”云应闲遮住眼睛的手也没有放下,“你要清醒地陪我走完这个游戏,这是你对我的精神补偿。”
苏松清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沉默的收起了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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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天状态不好,写了好几遍都感觉不太对。
不好意思,更迟了。
明后两天会找机会把加更补上。
云很闲:苏苏,你刮规则的样子,就好像是已经刮出了“谢谢”但仍不死心还想要刮出“谢谢,您获得了一等奖”
苏不清醒:不可能,游戏一定会给我们活路,我一定能刮出谢谢后面的一等奖。感谢在2024-03-05 04:37:11~2024-03-06 22:12: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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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们准备起身, 朝河边走去时,关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来了。”
“那正好, 我们现在不能待在室外,得立马去找个船混进去。”
“船都走了。”关胜摇了摇头,坐在了原位上, “那伙人认识苏警官和栀子,我听到他们说你们在这里守着,今晚不好行动。”
“其中一个瘦高个还说早知道就不找惹那姓刘的, 把苏松清和刘栀子都惊动了。另一个壮实一些的则回答, 惊动他们或许也是件好事,到时候事情闹大, 指不定会有更多人来。那个瘦高个就回道, 别忘了那苏松清会使些邪门歪道, 十年前便是他扰乱了我们的计划,现在你就能应付他了。当时天快黑了,行商们的船陆续开走, 他们也登上了一只船,混入商队不知去向。我担心时间到暴露,打草惊蛇,便未跟上船。“
“那……”云应闲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 转头问道, “小苏警官, 你会什么歪门邪道?能让我们在室外待着吗?”
“先待这,夜晚身处室外可能遭遇女鬼,此处视野宽阔,方便逃跑, 可以将就待一会。”苏松清回忆自己在幻想中看到的女鬼猜测着往纸上写道,“我不知道原主是否真的会什么法术,他担任祭司肯定是有些唬人的把戏,但我都不会。”
对讲机突然响起,刘栀子的声音传来:“你们那边规则搞清楚了几条,我这边翻到了一些重要线索!十年前北方大旱,饥荒使北方流民数量过多,各城镇无力容纳,到处是流民闹事,更有几个地方的农民起义联合险些掀了都城。朝廷亲自派人来茶语小镇几乎是免费购买了粮食10万石,耗尽茶语小镇几乎所有存粮,又逼茶语小镇接收2万流民。不过当时正值冬季,听到茶语小镇接纳流民的消息的难民自北方一路奔波过来真正抵达茶语小镇的不足两千人。记载到这就断了,只留下一行小字做批注‘大人不愿卖粮也不愿接纳流民,可惜不得不办’。”
“等等,十万石粮食。这茶语小镇是有一半左右为耕地面积,那也不过才20000亩地左右,算亩产400斤,这全镇加起来最多7万石粮食。”云应闲看过自己手上的全镇规划图纸,以惊人的经济头脑很快便反应过来不对劲,“镇民两万人,一年也要将近6万石粮食。水稻一年两熟,免费送10万石粮食,几乎就是将一年的收成全送出去了。当时已经是冬季,茶语小镇常年往外卖粮,怎么拿的出10万石粮?”
“这个我没翻到记录。只知道最后给了这十万石粮食,而且家家户户还都有余粮过冬。”刘栀子那边回答道,“当时的皇帝应该也没有想到茶语小镇能拿出十万石粮食。我猜测他原计划应该是以不配合朝廷赈灾做文章,没有想到茶语小镇真拿出来了,才又要往茶语小镇塞大量流民的想法,想让流民在小镇里闹起来。”
“皇帝为何针对茶语小镇?”关胜又好奇的问道。
“茶语小镇在改朝换代时主动投靠了当时领兵至此地的世家家主,并为其提供粮草等后方支援,为其夺得皇位贡献极大,所以当时的世家主当上皇帝后允诺只要茶语小镇忠于朝廷,便尊重茶语小镇习俗,朝廷不干预其镇内之事,茶语小镇之人不用参军,也不用向朝廷纳税,相当于完全自治。”刘栀子冷哼道:“如今龙椅上的人都换了三四个,新皇帝盯上了茶语小镇想收回自治权也不足为奇。所以当时茶语小镇不得不同意交易,同意接收难民以示效忠。两万镇民接收两万难民,也足以见得这位皇帝的迫切之心了。”
贡献极大?苏松清也有些疑惑,若只是供应粮草应该换不到永久的自治权,定是还发生了什么,才让当时的皇帝下了此决心。而且当时交出10万石粮食,不过是解一时之难。皇帝知道茶语小镇的产粮远超预期后,想动茶语小镇的心应该更迫切。之后来小镇的流民也未达到他的预期。那后续皇帝会轻易放弃吗?
当然眼下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两千流民去哪里了?从小苗可知,现在这批人至少还活着一部分。而从行商口中得知茶语小镇之外的人应该还是古代的保守思想,对女子限制颇多。他们如果真进了小镇,小镇今日不会依旧是这幅其乐融融的模样,可没有接收进小镇,皇帝定会发现,便可算他们抗旨。
流民进了镇有没有进镇,现在流民的地方可能就是他们能待的地方。他急忙在纸上写下“流民现在在哪?”。
刘栀子那边思索了半天说道:“我不确定,但是我猜测他们在北边的山上。就跟我……们聪明勤劳的客家人一样,受当地人排挤后往往是居住在山上。”她提起客家人的语气不知为何带了点嘲讽。
她轻声哼起了一段客家民谣:“要问客家哪里住,逢山有客客住山。男子出门闯天下,女子持家又耕田。”
苏松清点点头,刘栀子的想法他觉得颇有道理,他觉得茶河北边的丘陵群,确实是一个很微妙的地方,镇上围墙至茶河而断,北侧是以茶河与众山群落为天然围墙,那北边的丘陵群究竟算不算镇内呢?这是个很难界定的问题,茶语小镇将流民安置在河对岸也很合理,既可以隔绝流民与镇民的接触,也可以应付皇帝那边。
云应闲将他们这边探知的规则也告诉了刘栀子,刘栀子很平静地说,“那至少我现在在存放档案的室内很安全,这里不属于私人地盘,我作为大司马也有权在此处查阅资料,我还能在镇内待4个小时。时间足够了”
“我们去河对岸。”苏松清果断地写下这句话,“应闲你先用翅膀带我过去,再回来接关胜。栀子留在小镇里再翻翻近十年来夜间河边巡防的记录,随时保持联系。若是时间来得急,便让云应闲飞去镇内把你接过来。若不行便等三小时冷却时间后,再去接。”
“关胜,你的黑布现在是什么状态?”云应闲问道。
“还有15分钟隐蔽时间,用完便要进一个小时冷却。”关胜老老实实答道,然后又露出有点得意的笑容,“我刚刚省下来的,你可以带着黑布送完苏老师再去接栀子,这15分钟可以给苏苏和栀子在那边用。”
“关胜,我在室内很安全,你要遇到危险自己先用着,我这边不会有事的。”刘栀子有些无奈地说道,那边还传来了栀子疯狂翻书页的声音。
“不,留给你。”关胜意外地反驳栀子,坚持说道,“你很快就有危险了。”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苏松清望着仅有一丝余晖还停留在水面的太阳,手中的笔写的飞快,“云应闲带我去找栀子,然后先送栀子带着黑布去河对岸搜索能住人的地方,我在那里查资料,应闲回来就去接关胜,我查完资料通过寻觅去找你,可以吗?”
他抬头看向关胜。
关胜思索半天,说道,“栀子是安全的,但你是未知的。”
未知总好过危险,苏松清点点头,又看向关胜,这个主意需要关胜一个人在室外待至少20分钟,他能撑住吗?
“那你呢?”云应闲读懂了苏松清的眼神,看着关胜问道。
“我当然是安全的。”关胜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可以打,可以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你快去救栀子。”
他眼睛里的星光就如同天真无邪的小动物,云应闲又想起刘栀子遗言一般的嘱咐,他忍不住想如果刘栀子死了,那关胜还会是个快乐的小熊吗?
苏松清扯了扯云应闲的袖子,示意他出发吧。
云应闲点点头,他在来之前试验过天使之翼的效果,时速最快可以达到100km+,1个小时应该足够把三个人都捞过去。
他将对讲机抛给关胜,“我知道栀子在哪里,你等会要直面女鬼,这个交给你,以免等会我和栀子找不到你。”
关胜乖巧的接过。
云应闲将天使之翼安上,神圣的六翼翅膀在他身后展开,此处黄昏的暮色一瞬间都被白光驱散。
苏松清坐在云应闲身前看着被白光笼罩的云大少爷,不得不说,这幅扮相对于有四分之一俄罗斯混血的还做了古装长发打扮得云应闲来讲真的太适合不过了,他眨了眨眼,不由自主地想到这如果是张卡面必须得是ssr。
天使退后了几步,翅膀微动,白光和人影消失在他眼前,是天使之翼的飞行隐身效果?
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被透明的手一把捞住,双脚飞速离开了地面。等他缓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安稳地以公主抱的形式被云应闲搂在怀中,还有一双翅膀蜷缩在身前为他遮风。
高大的城墙已经在他们身下,落日余晖,江面残金,还有晚霞飞速地离他们远去,江南的小桥流水木楼灯火皆在脚下,为此刻的云应闲做背景。
“刺激吗?”云应闲眨眨眼问道,“您还有2分钟体验时间。”
苏松清仰头看着云应闲略带调皮的笑容,看见自己白色的发丝被吹到云应闲的嘴边,他下意识抬起手想将那缕发丝收回来,却无意间触碰到了云应闲嘴角。
他一愣,云应闲是典型地薄唇,性格应面相讲也是薄情又毒舌的,但嘴唇摸起来居然是软软的。
“嗯?”云应闲呼出的气喷在他的手指上,苏松清下意识将手收了回来。
“你嘴角有缕我的头发。”苏松清慌乱地解释道,脑袋里却乱乎乎地想到这张卡面不止ssr,至少得是sp,是万千少女氪空钱包都要抽到的sp。
“哦。”云应闲看着脸色通红的苏松清,笑眯眯地说道:“马上要降落,受气流颠簸影响,请苏先生搂好我的脖子,身体紧紧贴住我,确保能安全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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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4-03-06 22:12:08~2024-03-07 17:20: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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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云应闲的平衡能力真的很好, 仅仅是进游戏前半个小时的试玩,现在就能将这个翅膀控制的很好,甚至可以控制翅膀扇动的幅度几乎静止地停留在阁楼窗边, 轻轻地将苏松清放在窗台上。
“谁?苏……苏,你怎么突然来这啦,就你一个人, 小苗没跟着你嘛?”刘栀子从厚厚的记录册中警惕地抬起头,看见苏松清的那一刻,警惕的神情立马变成惊喜, 立马站起身来迎接。
苏松清感觉出栀子言语中的试探, 和她肢体的警惕,无奈地比起手势:“云应闲送我来的, 现在在窗户外头等你, 他那隐形的翅膀落地会变成120瓦的白织灯, 黑布我也帮关胜待来了,现在可以把抓着椅子的手放下了吗?”
“苏警官,真的是你啊!”刘栀子不好意思的将身后随时准备砸椅跑路的手放到前头, “刚才关胜说我很快就有危险,我难免有些疑神疑鬼,不好意思啊。”
“你现在进度如何?”
“我刚把十年来夜间河边巡防的记录册都找出来了。还有相关人员的信息登记、还有户籍本都翻出来放这里了。”刘栀子指指桌面的几摞书,“我快速翻阅了十年前的那本册子, 前面都一切正常, 可以看出登记人员比较少且松懈, 从十月到十一月两个月的记录都被抽走了。而12月份的记录显示巡河人员不仅增加,而且检查也更加细致,就连遇到大型鸟类过河也要记录。”
“这里的记录册是以一个月为一小册装订,一整年后再将小册子全部装订成一本记录册。抽取者应该是图省事, 所以直接抽走了两个月的,这段时间肯定跟外来者有关,但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间。”刘栀子伸手指向手中书的装订线,再从左手第一摞中取下第三本给苏松清对比:“从线装痕迹可以看出明显是重新装订过的,我对比了线的新旧,与两年前的记录册新旧程度相似,应是两年前抽走重装的。”
苏松清点点头,比划道:“剩下的我来查,你跟云应闲快点走。类似的地理环境和遭遇造就的文明,那边可能与客家有相似之处。你做好心理准备。到了那边最好换套衣服,他们可能认识我和你。今下午盯梢我们的应该就是他们的人的。”
“如果是,那更好。”刘栀子冷笑一声,她轻松地将桌椅抬到靠近窗台的地方,方便苏松清查看书籍以及从窗台跑路:“苏警官,你一定要小心。”
窗台外透明的风中也传来云应闲的的声音,“你记得带好斗篷,一有不对就立马传送来找我。”
苏松清朝窗外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挪到了凳子上,“栀子,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小事一桩啦,我本来还想把你抱……”刘栀子的脸边突然刮过一股劲风,她默默地噤声,爬上窗台,“总之,你一定要小心。”
“快点,你的小熊还要等着我去捞!”
“好,云应闲,我直接跳,你一定要接住我啊。”
苏松清探头看了眼窗外,刘栀子一跃而下后消失地无影无踪,看来云应闲顺利接住了栀子。他感受着窗外的风刮进来,忍不住想到,云应闲也是那样抱住刘栀子吗?
疑问在他脑子里转了一圈便消散了,他得抓紧时间翻线索。这么多本记录册,除了十年前流民还未记录的那本记录册信息较少,剩下几本肉眼可见的一本比一本厚,如果一本一本翻过去太慢了,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而且他心中莫名有种焦虑,他们到这一天基本上没有发生危险,而根据之前的消息这个游戏玩家平均生存时间不超过三天,那接下来的一天应该是危险重重的。
等等,按照今天那个人的说法,今晚应该是原本他们计划动手的时候,那今晚的巡防人员……
苏松清拿起最上面的那本册子开始翻找起来……
关胜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竹棚中,一脸平静,像是融入了黑暗当中,他手上的对讲机不断地传来这个世界对于他说最特别的声音。
“关胜,你现在那边怎么样?”
“没事发生。”他回答道。
“那就好,也许是你坐那里那么大一只,连女鬼也不敢招惹你。”栀子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开朗,伴随着呼啸地风声,像是世间最自由的小姑娘。
“你一个人是不是很无聊啊,要是你有翅膀就好了。云应闲这个恪守夫道的男人居然叫我自己抓住他的腿。他飞的太快了,我现在感觉跟在东北冰面坐那大章鱼一样,被拽着甩,太刺激了!”
就连愚钝如他,都听出来了恪守夫道这几个字被刘栀子念的咬牙切齿。
说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这个世界总是模糊的、难以理解的、难以记忆的他在第一次见到刘栀子时就记住了她的笑脸,可以轻易感知到她的喜怒哀乐,就像此刻尽管栀子不在他面前,他也可以在脑海中勾勒出栀子在空中气鼓鼓地拿着对讲机跟他告状的样子。
“我飞这么快,还不是为了等会赶回去救你的搭档”
“呸,你明明是想赶紧把我们俩扔河对岸去找你的清清,你怎么被戳穿心思加加速带转圈的呀!”
她早上好不容易束好的马尾一定都乱了,等会照镜子又要拉着他抱怨云应闲了,关胜想道,可惜依旧不善言辞的他从来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比如此刻他只会笨拙的说:“回去,我给你找翅膀。”
“回去找翅膀有什么用呀!等出了游戏你要把云应闲当铅球甩一圈,就当替我报仇了!”
“……”好。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那边云应闲的声音。
“刘栀子,你现在还在我的……抓紧!”
“卧槽!!!女鬼居然来我们这边了!”刘栀子惊讶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什么?”栀子不是隐身着吗?
“栀子!”关胜急的站起身拿着对讲机说话,却只能听见对面传来滋滋滋的刺耳杂音。
“云应闲,你特么飞快点啊。”刘栀子看着身后飞速赶来的面目可憎的女鬼,终于放弃一开始单手伸长抓住云应闲左腿感受自己在空中当风筝的快乐姿势,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云应闲的左腿,企图把自己的身子拉上去,“这个最快时速不是有100km吗?!你快点飞起来啊!”
突然两人猛地向左俯冲了十来米,正好躲过女鬼的一记菜刀飞袭。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最好不要乱动。”这下轮到云应闲咬牙切齿了,“我警告你,这跟独轮车一样全靠调整我的重心掌握平衡,不是意念控制的,你再乱动,咱俩就一齐冲进茶河喂鱼。”
刘栀子默默地将右手抓在了云应闲右腿上,尽量给予云应闲一个平衡的重心。云应闲六个翅膀一起加速,向上窜了几米后又以一种诡异的曲线向前飞行。
见几把如人脑袋大小的刀同自己擦身而过,几乎是给她和云应闲来了个人体描边,刘栀子将向抱怨头晕的话默默收回了,大声朝后面喊道,“姐姐,我们好好谈一谈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