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疵品by叁原 CP
叁原  发于:2025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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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鹤州目光毫无波澜,他平静的看向我,我下意识的退了两步,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我第一次觉得真的害怕眼前这个人。
“过来。”赵鹤州轻声开口,我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可身体却不受控制般的听从他的指令往前挪动几步。
“过来。”赵鹤州再次重复了一遍,眼中带着一丝丝的不悦,而我却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不肯再往前挪动一步。
赵鹤州沉默的看向我,我坚定的站在原地,第一次这样直白的违逆他,但赵鹤州像是不在乎一般,他微微垂眸轻笑了一声,“过于愚蠢。”
我嗫嚅着唇,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赵鹤州继续翻看着光脑中的文件,再次将我当做透明人一样,我知道我已经问不出什么赵鹤州也不屑跟我讲。
我挪动脚步往外走,走出房间后伫立在原地,身后传来房门吧嗒一声合上的声音,我紧握着拳头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转身又敲响了房门。
房门再次被打开,赵鹤州毫无波澜的坐在书桌前,我脚步飞速走到他面前,“我只是想知道谷雨……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鹤州缓缓地靠在椅子上,像是看一个随时可以被他捏死的蚂蚁一般,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看向我,可却突然懂了他的意思,缓缓地走到他的面前,我清楚的明白他喜欢我臣服他的模样,喜欢我被他捏在手心,喜欢我可以被他左右,这是一种野兽习惯性在自己猎物死前的把玩,一种强者热衷于欣赏弱者的绝望。
赵鹤州依旧不语,我咬了咬牙,缓缓地在他身前跪了下去,身前的Alpha轻轻地眨了眨眼,他抬手捏住我的下巴,逼着我直视他,我没有说话只看向他湛蓝色的双眸,他也没有讲话只是唇边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那是一种轻蔑的笑,仿佛才讥讽我的无能和愚蠢。
屋内的灯光在我的眼前摇曳,仿佛一缕明媚的阳光,我眼含热泪的仰着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边滑落,脑中闪过一片光影,我仿佛回到了枫山上,在那两颗千年的枫树下,和煦温柔的阳光从枝叶间的缝隙中落下,散落在我的脸上,我微微的睁开眼,一片枫叶缓缓地飘落,我想要伸手去接,可那枫叶却突然化作一团热烈的火光。
我猛地惊醒,睁开眼发现赵鹤州正躺在一侧悠闲的看书,见我醒了也纹丝不动,我轻轻地咳嗽了两声,沙哑着嗓子道:“谷雨的事……”
赵鹤州微微偏头看了我一眼,又沉默的转头将目光放在书页上。
我微微一怔,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不明白他现在是什么意思,我都按照他的要求该做的都做了,为什么还不肯告诉我。
“赵鹤州……”我轻声的唤他的名字,想要提醒他我们之间的‘交易’。但赵鹤州只是轻轻抬眸,冷然道:“你该回去了。”
“……”我咬着牙目光锁死在赵鹤州的脸上,第一次觉得他如此的无耻,“我想知道。”
赵鹤州沉默的翻着书页,我重重地呼了口气,忍不住扑了上去,像恶犬一般咬上他的手,随即抬眸以一种我认为的强硬态度开口:“赵鹤州,我要知道。”
赵鹤州轻轻抬手将我拂开,似是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而我仿佛只是一个胡搅蛮缠的小孩,他微微偏头又看了我一眼,我不依不饶的看着他,有一种他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不离开的态度。
赵鹤州似乎心情不错,并没有被我惹恼,“别这么幼稚。”赵鹤州头也不抬,冷声开口。
“明明是你……”我欲言又止,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面上又滚烫起来,小声嘀咕:“是你说……会告诉我……”
赵鹤州眉头一挑,仿佛看白痴一般的看着我,我微微一怔猛然醒悟,好像一直都是我的脑补,他从来没有说过会告诉我李家的事情,我羞愤的瞪着他,只见他漠然看向我,再次吐出那句话:“你该回去了。”
我愤愤的下了床,心中将赵鹤州骂了上万遍,可还是只能悻悻离开。谁知道刚走出赵鹤州的休息室便看到知桓在门口站立着。
我原本就想要去找他,此时见到他立刻迎了上去,“我想问你关于李家……”
“别急。”他冲我笑了笑,示意我先回休息室,“你想知道的我都会跟你说。”
我点点头将知桓带回了自己的休息室,还未坐下我便有些迫不及待:“到底……怎么回事……”
知桓温柔的看向我,似是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一向不关心这些政治相关的事情……”
我微微垂眸,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关心的并不是所谓的政治目的,而是关于谷雨的真相。
“你知道第二区现在的区长是谁吗?”
我摇摇头,不明白这和谷雨有什么关系。
“李恩怀。”知桓语气平淡,讲述我不了解的事实,“小予,有些时候所听所见也并不是事实。”
我默默地垂下眼眸,听见他继续说:“李德善的那些事,太子早就知晓。但谷雨……并不如她所说那样……”
我张了张唇,又默默地闭上,知桓平静的说着一起,可我听完之后却沉默更久,脑中像是被一团理不完的丝线缠绕,一时之间让我有一些茫然。
原来谷雨对我说的话半真半假,李德善找收养那些孤儿确实是想要培育自己的孩子,他也的确如谷雨那般冷酷无情,但去第七区带回那些孤儿的并不是李恩怀,谷雨才是李德善的帮凶,她利用自己Omega的身份,来接近那些孤儿,并带回他们,而她之所以做这些,只是为了帮助李恩怀巩固他在李家的地位……而她之所以选择自杀,也并不是真的想要选择死亡,只是因为想要以此来逼迫李恩怀放弃联姻。
谷雨和李德善的死是必然的导向,李恩怀成为代替李德善成为第二区区长,所有的一切都在赵鹤州的掌控之下,他不动声色的将第二区的区长处决,并且替换成更忠于他的Alpha。
“所以那场火……是李恩怀的安排?”我轻颤着声音开口,“谷雨的死……也是他默许的?”
知桓沉默的看向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良久之后才开口:“知予,你在太子身边,会有很多人想要利用你……不要让你成为太子的软肋。”
我微微皱起眉头,痴痴地笑了笑:“我怎么会是他的软肋……”
知桓勾起嘴角没有再进行这个话题,“你再休息会儿,马上就到第三区了。”
“好。”我点点头,看向他,“谢谢。”
他没说话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出了休息室。
我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一时之间还无法消化刚刚听到的事实,所以并不是李恩怀为了谷雨,而是谷雨为了李恩怀,或许谷雨跟我说那些在她的潜意识里想要的,想要李恩怀毫无保留的对她好,但是李恩怀并不是那样的人,李恩怀为了权力利用她,最后杀了她和李德善,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成为第二区的最高掌权人……
我无法评价谷雨的这种行为,虽然她做了错事,她欺骗了我,但我却无法恨她,甚至觉得她有些可怜……
脑中忽然闪过赵鹤州方才对我说的那句话,“收起你多余的同情心。”我猛然抬眸,突然明白或许这句话是赵鹤州想要在此刻提醒我,提醒我不该对谷雨存有一丝怜悯。
作者有话说:
!警告警告!!文章三观不代表作者本人三观,本人是一个三观向上阳光积极的社会好青年!!(认真脸!

第39章 第三区
没有过多的时间给我思考,飞行器在提示音中稳稳的停了下来,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很快房门被敲响,我出了门跟在赵鹤州一行人身后。
还未走下飞行器便看到了曾经在宫中见过的迟闻的父亲迟开吉,而迟开吉身侧还有许多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第三区的所属官员。我默默地垂下头又将自己隐藏起来,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迟闻是否在人群之中,直到最后我都没有发现迟闻的身影。
我们的住处被安排在了酒店之中,当然是我们入住的酒店之中,赵鹤州住在最高层,我和知桓还有宋燕庭住在楼下一层,其余随行人员也都被妥当的安排。
我回了房间连灯都没有打开,便摸黑坐在了沙发上,窗帘并未拉上,但大约是因为这里是第三区最高的建筑,所以一眼望去只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我站起身循着光亮走去,站在窗户边。大约是太过高,猛然瞧一眼有些晕眩。
我定了定心神,扶着窗户边的墙体往下看,闪烁的霓虹像是一副绚烂的画,又像是炸开的烟花,这里与第二区的枫山上毫不相同,这里没有泥土的气息没有枝叶的味道,这里有的似乎只有现代的科技,连那些装饰的绿植似乎都是虚假的高科技。
我微微叹了口气,此刻我并不觉得悲伤,却突然的想要大哭一场,而我只是这样想着眼泪便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我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能把眼泪归咎为信息素作祟,可我却忘了我根本没有信息素的。
谷雨死了,第二区也换了掌权人,我只是路过那里,却见证了一场筹谋算计精心布好的局。
夜已深,我简单的洗漱了一番便躺在了床上,也不知道何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砰砰!”
我被剧烈的敲门声吓得从床上爬起来,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句:“来了……”一边应着一边赶忙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便被抱了满怀,一股熟悉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好啊你!来第三区都不跟我说一声。”
我被迟闻抱的快要不能呼吸,睡意立刻消失的烟消云散,我笑着推开他解释道:“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
“要不是父亲告诉我你在,我才不会赶回来。”迟闻眼底都藏着笑,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适时宜的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都快吃午饭了。”迟闻一脸嫌弃的看向我,“怎么昨晚没睡好?”
我欲言又止的看向他,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事,一会儿一起吃午饭吗?”
“你先收拾。”迟闻惬意散漫的坐在了沙发上,打开光脑玩起了小游戏。
我应了一声,走进了浴室中,我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眼下围了一圈的淡淡的乌青,我低头用凉水拍了拍脸,昨晚一直在梦里,梦中全是熊熊的烈火,而我仿佛被困在火中,怎么也逃不脱,最后只能被燃烧殆尽,随风消散了。
在第二区发生的事情关乎李家,关乎赵鹤州……我不可能告诉迟闻的,所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只能成为我隐藏在心里的秘密。
“走吧。”我收拾好走出卫生间发现迟闻还在玩小游戏,见我出来关了光脑,起身揽着我的肩膀,“走,带你吃好吃的。”
我笑着更在他身侧,谁知道一出门便撞见了赵鹤州一行人,迟闻的父亲迟开吉也在。
迟闻立刻收了自己嘻嘻哈哈的模样站直了身体,迟开吉一脸严肃低声的叫了一句:“迟闻,不要胡闹。”
迟闻目光在赵鹤州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安分答道:“是。”
我抬起头礼貌的向迟开吉问好,迟开吉对我有些印象,笑着说:“你跟迟闻是好朋友,让迟闻带你在三区多转转。”
我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赵鹤州,只见他面无表情没有说话,我微微笑了笑点点头:“好。”
迟开吉和赵鹤州离开之后我和迟闻才放松下来,迟闻小声地吐槽着:“还好没要我们两个去一起用餐。”
“你这么害怕?”我忍不住打趣他,只见他耸了耸肩,忍不住白了我一眼:“你不怕吗?”
我笑出声看着他点头,“我也怕。”
“跟他们吃饭那么多规矩要守,多麻烦……不如咱两吃饭自在。”
我认同的不住点头,许久没有这么放松过。
迟闻的车就停下酒店楼下,我接过迟闻丢过来的头盔撇了撇嘴,“一定要摩托车吗……”眼前的摩托车通体发黑,像是一款机甲般,可之前他载着我在路上飙车的场景历历在目,我甚至还有些后怕。
“怕什么!”迟闻甩了甩他微长的乌黑发丝,将头盔戴在头上,跨坐在摩托车上,“快点,饿死了……”
我抿着唇深呼一口气,将头盔戴在头上,坐上了迟闻心爱的摩托车,迟闻拍了拍我的手笑了笑,“走了。”
黑色的摩托在楼宇中穿梭,最后驶上一条宽敞的大路,我提起头看着路上交错着的立交桥,将各个楼宇连在一起,像是一颗巨大的参天古树,树下偶尔会飞过一些小型飞行器,从路面看过去像是一个圆圆的玻璃球。
我抬手打开面罩,秋日的风已经有些泠冽,像是刺骨的针扎在脸上,可我却觉得无比的畅快,像是感受到自由的风,而自由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迟闻定的餐厅离我住的酒店并不远,我定了定心神下了车,摘下头盔揉了揉凌乱的发丝,迟闻随手将头发扎了起来,笑着看向我,“怎么样?”
我抿唇笑了笑,点头认同:“车技比之前好多了。”
迟闻嗤笑一声,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我车技从来没有差过。”
“是。”我点了点头,跟在迟闻身后走进面前的大楼。
我和迟闻坐电梯上了顶楼,电梯门一打开,便有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侍应生面带微笑的迎了上来,“您好,请问先生您有预定吗?”
迟闻眉头一挑,笑着摇头,“麻烦帮我问一下你们的领班,迟闻的台还留着吗?”
女适应眸光一闪,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事,点头便往餐厅内快步走去。
我抬眸看向迟闻,打趣道:“这么厉害?”
迟闻偏头一笑,俯身在我耳边轻声说:“好歹迟家在第三区还有些话语权吧。”
我微微垂眸笑了笑没有说话,随后便看到餐厅内走出一个身着三件套西装,打着白色领结的年轻人,笑容满面的冲我们走了过来,而刚刚的那位女适应生则跟在他的身后。
领班微微鞠躬,目光扫过我最后落在迟闻的脸上:“迟先生,还是靠窗的位置吗?”
迟闻点了点头,那领班点头一笑,“这边请。”随即领着我们往餐厅内走。
我跟在迟闻身边,发现餐厅里一半的桌子都坐了客人,只是大家都安静的用着餐,并不觉得吵闹,我们绕过餐厅的中央水池,往最里面走去,最后落坐在床边。
侍应生递过来两份菜单,我伸手接了过去,整个菜单只用银白色的花纹在纸页上镌刻出菜品的名字,连一丝多余的图片和文字都没有。
“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合上菜单冲迟闻摇摇头,“听你安排吧。”
迟闻也合上了菜单递给侍应生,随后对领班道:“你看着安排吧。”
那领班殷勤的点了点头,领着侍应生走了下去。
“说说吧,最近过的怎么样?”迟闻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歪着头看向我。
我笑了笑摇摇头,“不好……也不坏吧……”
迟闻转了转眼珠,似乎在探究我话中的真假,随后放下手中的茶杯,又道:“我没想到赵鹤州居然会愿意带你出来。”
我唇边露出一丝苦笑,装作漫不经心的开着玩笑,“我是他的药嘛……哪有不带药出门的。”
迟闻皱了皱眉,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抿了抿唇,没再说话。好在领班带着侍应生来上前菜,才掩藏住了我的那一丝感概。
“快尝尝。”迟闻笑着将精致的餐碟推到我的面前,我点点头笑着夹起一些凉拌肚丝塞进嘴里,正准备评价一番,谁知道温柔的弦乐声从刚刚路过的那一处水池上传来,我仰头看去,只见水池中升起了一张矮台,上面坐着一个黑发白裙的少女,身前正立着一个大提琴,悠扬的琴声正是从她手下的大提琴中传来。
我听得入神,想到了在第二区那笼中的女人,此刻竟然觉得眼前的少女竟然和那笼中的女人重叠在一起。
“这设计有意思吧?”迟闻笑着问道,我收回目光点点头,“嗯,刚刚确实没想到那个水池是这个作用,挺有意思的。”
领班安排的菜品很快上齐,精致又可口,确实是花费了不少功夫的样子。我这段时间胃口很差,今日倒是吃了不少。
用完餐后领班还着人上了甜品和水果,倒是解腻了。领班殷切的笑着,看向我和迟闻:“两位今天用餐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迟闻挑眉看向我,示意我来说,我笑了笑抬眸看向领班,“挺不错的。”
“您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领班怕我不好意思,再次开口。
我温柔的笑了笑,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餐后甜点,“这个很好吃,可以打包一份吗?”
领班微微一愣,笑着点头,“好,我这就为您去打包。”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

第40章 总会好的
打包好的甜品领班贴心的说会帮忙送到酒店里,于是我和迟闻休息片刻后便下了楼,“带你去逛逛?”迟闻一边将头盔扔给我一边提议道。
“你不用忙吗?”我笑着看向他,如果是为了陪我耽误他的正事还是不要了。
他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
我抿唇笑了笑,知道他是在打趣,“那听迟先生的安排?”
迟闻笑笑没有说话,我跨坐在黑色摩托上,似乎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他带着我穿梭在充满高科技的楼宇之中,而我像是一个初入世界的孩童,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从我有意识以来,便一直生活在丞相府,所有的一切都被母亲安排好,稍微长大一些后进入了皇宫成为赵鹤州的伴读,再后来又独自生活在今宜区,前几年整日消沉待在房中,除了后面几年忙碌店铺的事情,几乎也是足不出户……我仿佛从未好好的体验过这个世界,在我身前似乎有一扇天然的枷锁,时时刻刻的束缚着我。
我和迟闻逛了一下午,他带我去了好些地方,不仅是在楼宇中的琳琅店铺,还有一些隐藏在街道角落的新奇玩意,迟闻大笔一挥将我喜欢的全都打包起来送到了酒店里。
“走!再带你去个好地方。”
“这么晚了去哪儿啊?”我一边走出用晚餐的餐厅,一边问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迟闻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我坐在摩托上,任由他载着我穿过一个小巷,最后停在一个老旧的木门前,门前立了两个高大的保镖,他们似乎认识迟闻,见到他微微行了行礼。
木门被打开,一瞬间震耳的音乐声传来,我看着屋内闪烁着的霓虹灯下扭动的人群一时间愣在原地,迟闻拉着我的手往里走,“别发呆了。”
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迟闻并没有进包间,而是穿过人群往靠近舞台的附近走。我看到一个一头红发的年轻人冲迟闻举起了手,嘴里还在说些什么,不过太吵了我没有听清。
“你可算来了!”红发年轻人笑眯眯的看着迟闻,顺手就将手边的酒杯递给了他,“来这么晚先自罚一杯啊!”
“去去去!”迟闻笑着将他推开,搂着我坐在沙发上,“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好朋友知予。”
我腼腆的冲大家笑了笑,众人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转了转,随后笑着跟我打招呼.
“Omega?Beta?”红发年轻笑着朝我伸手。
我轻轻地伸手握了握,“你好,Omega……”
“哇!”他兴奋的冲到我面前嗅了嗅,然后惊喜的抬起头:“没有信息素的Omega,这么神奇!”
我微微一怔,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他眼中丝毫没有厌恶或者嫌弃的表情,反而是像是发现新大陆的模样,大大方方向我介绍:“你好,我叫黎迩,是个Beta。”
我冲他笑了笑,偏头看了眼迟闻,在他眼中却看到一种让我放心的目光,好似在说放心大胆的去认识新的朋友吧,一切都有我在。
我呼了一口气,丢人的红了眼圈,但我忍着不让眼泪掉出来,笑着和众人打招呼。
“会玩摇骰子吗?”黎迩挤到我身边问我,我茫然的摇摇头,只见他接过另一个叫宫步云递过来的骰盅递到我的手边,“来,我教你。”
我微微一愣,点头接过骰盅……
音乐声渐渐变换了节奏,几杯酒下肚我已经有些晕眩,但大概是头一次觉得这样肆意,一点也不想停。
“走走!跳舞去!”迟闻拉着我的手往舞台上去,我放下手中的酒杯,叫喊道:“我不会!”
“没事!随便扭!”舞台上站了很多人,每个人仿佛没有性别属性之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大家扭动着身体,仿佛用一种原始的方式来庆祝一场狂欢一般。
狂欢不知道维持到几点,我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兴奋的靠在迟闻的身上走出了酒吧。
“开心吗?”迟闻笑着看向我,我眨了眨眼点点头,伸手将他抱住,“谢谢你。”
“走了走了!”黎迩他们笑着和我们挥手,迟闻扶着我的脸看了看,“还能坐摩托车吗?”
“包可以的!”我仰着头拍了拍胸口,大手一甩指挥道:“走!出发!”
迟闻站在原地笑出了声,随后将头盔替我戴好,我跨坐在车上,迟闻像是怕我掉下去一般,用外套将我绑在他的腰间,“坐稳了啊!”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出发!”
引擎轰鸣,深夜的秋风冷冽的扫过我的脸,我睁着眼睛仰起头,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感受着风吹过我的发间略过的肌肤,像是要让我如同鸟儿一般飞起来。
“知予,要开心!”我冷不丁的大喊了一句,在轰鸣声飘散在风中,好似压抑在心中许久的情绪随着这一生呐喊彻底的烟消云散。
车子稳稳地停下,迟闻解开缠绕在我们二人腰间的外套,我跳下车摘下头盔踉跄着往前走,迟闻赶紧上前搀扶着我。
迟闻和我都被录入进了安保系统的,面部识别之后我们进入了酒店的大门,我靠在电梯间里微微闭上眼睛,只觉得胃里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肆意的感觉消散后只余下难受。
“怎么样?还好吧?”迟闻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强撑着醉意站起来,“没事,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我送到房间门口。”
我点点头,领着迟闻走到房间门口,按下指纹后房间门应声打开,我转身看向迟闻:“你快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迟闻依旧是担忧的看向我,他观察着我的神情,似乎在确定我还有意识之后才缓缓道:“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发消息。”
“嗯。”我冲他展露一个微笑,转身关上门的一瞬间我立刻瘫坐在地上,我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嗅着身上的酒味夹杂着各种信息素的味道,我扶着墙爬起身冲到浴室里猛地吐了出来,像是要将胃部掏空一般,最后只剩下干呕。
吐完以后我好似终于清醒了一些,爬起来用凉水洗了把脸,我摸索着走出浴室,想要找一瓶水喝,可房中灯却蓦地打开了,我微微一怔看着坐在沙发上的Alpha,只见他沉着脸,眼中满是厌恶。
“你……”我话还没说完,便被赵鹤州厉声打断:“滚去洗干净。”
我默默地低下了头,转身一步步的走回了浴室里。
我泡在装满水的浴缸里,微微仰起头,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我并不想哭,甚至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索性将头埋进了水中,等到快要不能呼吸再冒出来。
我趴在浴缸边,脑中不断闪过刚刚赵鹤州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眼中的情绪变幻万千,最后只剩下厌恶……我默默地闭上眼睛想要将脑海中糟糕的情绪都扔出去。
鼻尖萦绕着淡淡地檀木香,我微微睁开眼,赵鹤州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浴室里,我红着眼圈看向他,如同在梦中一般的朝他伸出手,渴求一个温暖的拥抱。
赵鹤州沉默的不说话,他走近两步将手探入恒温的浴缸中,大概是醉意还未消散,我猛地扑到他的怀中将他一把抱住,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拥着他。
水液将他身上的衣衫打湿,晕着一块块斑驳的痕迹,“赵鹤州……”
他依旧沉默着,这是俯身凑到我颈侧吻了吻,腺体处的位置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烫的有些发疼,我低声的啜泣着,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连身体跟着颤抖。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脑中短暂的空白了一下,为什么会有从未体验过的发情的感觉,明明我没有信息素没有发情期的。
“知予?”我感觉到赵鹤州的声音,茫然的睁开眼,只见他轻轻地抚着我的脸,温柔的看向我:“怎么了?”
我眼中晕着泪,伸手抱住他,“赵鹤州……”
“怎么了?”他温柔的眉眼让我沉醉,我对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想要将满腹的喜欢全都被他倾泻出来,可是下一秒他的脸仿佛变换了模样,那熟悉的眉眼变得冷若冰霜,带着嫌恶看向我:“你真叫我恶心。”
我猛地被惊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环顾四周才发现原来刚刚的是梦……我赶紧从浴缸里爬出来,擦干净身体披上真丝浴袍走出浴室,走到赵鹤州的面前。
他冷冷地看着我,随后微微垂眸,我心领神会的乖巧在他面前蹲下,他像是对待一个小猫小狗一样捏住我的下巴,似是警告我一般:“不要以为有迟闻在你就不会怎么样。”
我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想要将他看清,可是却总觉得眼前的人离我好远,远到我连他的面容都看不清,只能靠残存在自己脑海里的那点回忆来想象。
身体被像是杂物一般随意的丢在了床上,我抓着床单无助的看着天花板,赵鹤州将他今晚的不悦尽数宣泄出来,而我习惯性的全盘接受下。
我如同一个用具一般被翻来覆去的折磨,最后‘主人’尽兴了终于满意的停下手,连一个怜惜的眼神都不肯丢给我,只是惬意的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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