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用的白月光by无敌香菜大王
无敌香菜大王  发于:2025年10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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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来的死穷鬼,昨晚上没回寝室是去哪了?学校不是发了通知可以提前入住吗?”
贺松风的脸颊被对方用手掐起,不客气地揉了两圈。
软肉堆在脸颊中间,即便被这样粗暴的揉弄脸蛋,贺松风的脸却依旧清丽的让人挪不开眼,好像真跟高坐白月盘的神仙似的。
他平静自如的模样,叫人只想把他弄恼、弄哭,总之极大的催发破坏欲。
“还能去哪?”
这次是程以镣的声音。
黑皮男人发出老鼠一样戚戚的笑声:“镣哥,所以我说嘛,报个价,卖谁不是卖呢?”
贺松风的眼神越过面前男人的肩线,落在程以镣的身上,但很快又挪开眼。
贺松风宁愿看底下被踩烂的箱子。
程以镣立在门边,轻浮地用眼神在贺松风的身上来回扫了两下,看着看着,就不由自主地斜靠在门框上,不掩饰地露出侵略眼神。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好好的看,这会有时间、有精力,光线也刚好,足够程以镣肆意地把人从头看到脚。
贺松风脖子上嘬出来的红斑都还没消掉,显然不久前发生过什么。
就这样一个廉价的三流low货,那天竟然敢这样不给他面子。
看得程以镣直冷笑,盘算着恶毒的想法。
“你不会还留着别人的东西吧?”程以镣恶毒的声音哼起。
贺松风回答:“没有。”
“哈哈哈——镣哥你说话也太直接了。”
小跟班得了程以镣的纵容,更加放肆去掐贺松风的脸颊。
可在粗暴的侮辱手段下,是隐晦克制地用手掌心蹭弄贺松风的嘴唇。
背对程以镣,露出只有贺松风能看清,觊觎却忌惮的贪念。
紧闭着的门缝悄然无声的拉开,有更好奇者甚至已经把半个脑袋探出来,眼神齐刷刷盯在贺松风身上,打量他的身段,回味刚才男人说过的话。
“松开。”
贺松风眉头轻蹙,嘴唇也抿成一条线,不让面前男人的坏心思得逞。
小跟班转头去看程以镣,听他吩咐。
程以镣点了根烟,捏着轻抖两下,“松开呗,你总不能在这掐他一晚上,嘴巴都得让你揉肿。”
说完,程以镣踹了小跟班一脚,烟头往前点点,顺手烫在对方的掌心里。
“把你那点恶心的想法收起来。”
小跟班被烫得猛吸一口气,一张脸扭曲成了一团凌乱线条,他屈膝哈腰,脸上赔着笑,连连发誓:“没那想法,真没有,我不敢的。”
趁着那俩人内讧,贺松风这才有空隙收拾东西。
他蹲在台阶上,低头从地上捡起一块块几乎成破布的衣服,快速地拢在手里,塞进破掉的行李箱,两手并用,纤细的手臂憋红了才勉强把箱子合拢。
刺啦——一声,拉链合拢,代表着这场闹剧也该结局。
行李箱被扶起来,拎在主人瘦小的手里。
绕过觊觎他的男人,避开下流的视线,走到最高处的台阶,停下来。
贺松风已经准备好面对第二次更加猛烈的羞辱和刁难。
但令他意外的是,程以镣主动让开了,侧身靠到一边去,低头点烟。
可让程以镣更加意外的是——他低估贺松风的劲了。
不是力量,而是个性。
贺松风竟然敢停下来,好整以暇地注目。
程以镣饶有兴趣地回看。
贺松风花了点时间确认两人是对视的,也确定程以镣做好听他说话的准
眉眼微垂,盈着体面地淡淡轻笑。
“我记得你。”
贺松风说。
程以镣又看见了那两粒黑痣,挠得他气血翻涌,连烟灰烫到手背都毫无知觉,或许是因为这一刻,他血管里流淌的色意烫过烟头火星。
一定是又在故意勾引吧?
他没意识到他对人这样笑,就是勾引吗?
一定是故意的。
他的眼睛这样漂亮,一定很敏感很柔软。
程以镣啧了一声,心想:
这不就是想让他舔吗?
“我这么帅,你记得是应该的。”
程以镣的声音哑了,冒得火星子,鼓风机吹得热血呼哧作响。
贺松风抬手,手势变化打断程以镣炙热YY,让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此刻。
贺松风的食指与大拇指捏在一起,又微微地分开一点点。
他的声音轻盈跳跃,像一阵风没重量的拂过耳旁,笑说:
“因为我拒绝你的搭讪,你就恨上我了。倒是心眼比……小。”
贺松风的笑,像他们初见时笑话程以镣是狗那样。
这手指头之间分开的一点点距离,就是程以镣的小,细得只够穿过去一根针。
程以镣的视线从贺松风的嘴唇,缓缓挪到了贺松风的手指。
食指细得跟玉削出来的竹子似的,又白又润,明明没有水,皮肤却在走廊的光线下流淌着沁凉的微光。
连着修理整齐的手指甲,都变成了精雕细琢的装饰品。
贺松风发现程以镣没反应,又挑衅地把手探到程以镣面前去,用羞辱手势明晃晃地刺激程以镣的眼睛。
程以镣的呼吸更加沉重。
这根本就不是羞辱,是TM最原汁原味的勾引!
最好是——贺松风就保持这样羞辱人的笑容,然后想他说着更加露骨、更加羞辱的荤话。
贺松风说得出来的,他一定能说出比现在还让人血脉喷张百倍的话。
“不想在学校混了?你想死啊?”
小跟班见程以镣没反应,立马跳起来帮他大哥主持正义,出于私心的巴掌马上就要恶劣地扇在贺松风的脸上。
程以镣被这突如其来的骂声叫醒,他转头警告,“滚远点。”
又愤愤地吸了一口烟,先一步用手代替巴掌印掐住贺松风的脸。
当啷一声,好不容易收拢的行李箱又一次摔了满地。
旋即,贺松风后脑勺撞在墙上,一阵头晕目眩。
自然而然,他的神情也变得软下来,眉眼向下耷拉,低头脑袋往前点。
脆弱的眼皮就像朝贡,送到了程以镣面前。
“恨你?哈哈哈哈——”
程以镣的腰往前顶,又朝着墙壁使了狠劲往里挤。
夹着烟的巴掌扇过来。
贺松风拧眉,明知逃不过,于是躲都懒得躲。
结果却是——重重举起,轻轻放下。
手掌心轻柔地拍在贺松风的脸颊上,不是羞辱,而是明晃晃的调情,每一次掌心触碰脸颊,都是一次肆意地抚摸。
“这用词也太用力了吧,那我要是说喜欢你——”
程以镣摸过瘾了,手悬在一边抖掉烟灰,咬在嘴里深吸一口气后,精准地对着贺松风那张沉静的面容,长出一口气。
在刺鼻的烟雾环绕里,程以镣笑得放肆刺眼。
“你岂不是要理解成我爱你了?”
程以镣的声音爽朗,听得一旁窥视的小跟班表情极其不悦,有一种好不容易偷来的东西,又被原主拿回的卑劣不爽。
贺松风的呼吸很轻,眼神里还旋着没缓过来的晕劲。
程以镣给他时间,足够他从头晕目眩里缓过神来。
“…………”
贺松风费劲长出一口气,终于是稳住脚跟,这才不慌不忙地好好去同程以镣较劲。
他眼皮抬起,万分平静的与程以镣对视,差点让程以镣以为贺松风耳朵聋,没听见自个羞辱他的话。
于是程以镣又故意把人往墙里挤,逼得贺松风不得不呼吸困难的呃出一口喘息。
“说话啊,我要是说喜欢你,你是不是要觉得我爱上你了?”程以镣的语气跟炮仗一样,噼里啪啦。
“那你说吧,说你喜欢我。”
贺松风接住对方眼中浓到流水的炙热冲动,选择照单全收。
他的表现诡异地不像个正常人。
太过自然,自然到仿佛这对他而言是已经习惯的赏赐。
是他收集到的战利品之一。
程以镣只要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就能成为第二幅鲜红的荣誉三好学生奖状,可以挂纹在他的皮肉上,成为他人生含金量之一。
“说吧。”
贺松风轻声催促:“说你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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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走廊长长一条延伸出去,每一扇微开的门缝里都在传来隐秘的窃窃私语,在明亮的光线里,黑暗的门缝里匿着无数双恶意的注视,在对贺松风尽情的意淫。
被这样羞辱,居然还在找程以镣讨一句喜欢。
真可怜。
口哨声突兀地从门缝里响起,故意告诉程以镣还有人在觊觎。
程以镣转头看去,那么多扇门,根本找不到罪魁祸首。
贺松风被这样对待,也是他活该。
不推开,不拒绝,至多用嘴皮子念出两句挠人的刻薄。
看似是高岭之花的淡漠,实则是泥菩萨自甘堕落的默许。
程以镣笑了,因为他看出来这一点。
他掐住贺松风的下巴,吸了一口浓烟含在唇中,手指掐开贺松风的唇,俯身上前。
贺松风的表情巨变,第一次双手有了抗拒的动作。
不过,程以镣停在恰到好处的短短距离,大概就是贺松风对他比的大拇指与食指之间的距离。
一股浓烟劫掠过这段距离,强行挤进贺松风的喉咙里。
比强吻亦或者耳光来得还要羞辱人。
程以镣带来的羞辱,会跟着氧气一起融进贺松风的血液里,通过心脏增压,输送至四肢百骸,甚至是大脑里,成为这具身体的一部分。
贺松风的身体被程以镣写下正字的第一横。
程以镣张嘴,说出四个字。
贺松风的脸色愈发的难看,维持不住白玉盘的冷冷清清,裂出几道枯灰的斑痕。
“我可怜你。”
程以镣念出的这四个字,每一个字都像钉子脱落,哒哒砸进贺松风的耳朵里。
说完后,程以镣没有再继续为难贺松风,松开他,接着擦身转头走进寝室里。
伶俐的贺松风这一刻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他靠墙而立,垂下的双手攥住衣服下摆,攥得死死的,瘦小的手掌骨头把皮肤绷得死紧,经脉缠绕指骨,呼之欲出。
骨头与骨头的间隙,咔哒出细微战栗声。
算了吧……
算了吧。
贺松风劝着自己,不多时又恢复了枯荷的死寂,半边身子折下去,像折断的枝干,勾手从地上捡起他的东西。
一只脚踩过来,压在贺松风的手背上。
贺松风甚至懒得抬眼看,对方不动,他也不动。
“镣哥可怜你?哈哈哈——我怎么不知道镣哥还有同情心?”
声音尖锐地从贺松风头顶响起,踩人的劲还没大笑的劲使得多。
程以镣的声音从宿舍里震响:“周彪,滚去房间待着,碍眼玩意。”
高瘦的男人表情骤变,他诧异程以镣竟然还在默默关注贺松风。
表情先是屈辱、憎恶,然后才是不服气,却掐着喉咙反差地用谄媚声音附和:“好嘞,马上!马上来!”
贺松风捡起他的三好学生奖状,捏在手里的同时不忘骂一句:
“狗太监。”
程以镣是狗界皇帝,周彪就是狗皇帝的太监狗。
一个词骂了俩。
贺松风抿唇轻轻笑,三个字把自己哄开心了。
周彪眼神一转,快速地在两边来回看,确认程以镣看不见外边后,才一只脚踩在贺松风肩膀上。
鞋底往地上逼了逼,逼得贺松风本就折断的身体,愈发的颓唐下去,快要跪下贴在地上。
贺松风没有反抗,他抬起头,平静地望着周彪,又看向一旁大开的门框。
“你踢,我就跟他说你强-奸了我。”
周彪脸上的凶恶骤然凝固,嘴角黏连鼻翼一条线的肌肉都在强忍抽搐。
“哈哈——”
他干巴的大笑。
鞋底从贺松风肩膀上拿走,但又放不下这口气,转头一脚踩在行李箱上,跟踢球似的飞踹出去,把行李箱踹走好几米,贴着台阶边沿嗖的一声摔到最低下去,砰砰两下,彻底地炸开,里面的东西也爆开来。
“强-奸你?你迟早要遭的。”
周彪手指头隔空点着贺松风的脸,脸上还挂着皮笑肉不笑的戏谑。
贺松风也抬手指着周彪,轻点两下,微笑道:“狗太监。”
“周彪!滚回房间。”程以镣恶声催促。
“……哦!”
周彪憋了一肚子火,被程以镣一声强行掐死在肚子里。
他窝囊地收敛表情,烦躁挠头,把脑袋埋成鸵鸟往寝室里走。
闹事的都走了,走廊趋近诡异的静。静得不完全,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窃窃私语,没了狗皇帝镇压,更黑暗的地方飘来的凝视越来越严重。
楼上的看客不满足于光听,凑到楼梯与楼梯的间隙里向下看。
贺松风松了口气,木着脸,扶着扶手缓步走向台阶下。
纤细的手腕搭在扶手上,手指头轻巧地点在玻璃扶手表面。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随手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成了招蜂引蝶的小纸条,惹得那些眼珠子跟蠢笨的蝴蝶似的,紧迫的跟随纸片飞舞移动。
楼上藏匿的看客由于距离原因,根本不用担心被贺松风认出来,于是说的话愈发的大声露骨,言语间已经把贺松风衣服扒了,对他的□□放肆意淫。
“马上学生会的要来清点寝室入住情况。”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贺松风背后响起,楼上那些七嘴八舌的声音一瞬间熄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只手绕过贺松风的身旁,白衬衫的袖口挽在手肘处,露出的手腕上环着一圈形状各异的小木头块编织的绳结手链,伸过来的时候还能听见当啷作响的脆声。
“我来帮你。”
说着,那人已经擅自捡起地上的碎布条拢在掌心,不嫌脏不嫌廉价,体贴地铺平折好,整理进箱子里。
“贺松风?你的名字很好听。”
对方看见奖状上模糊的名字,他笑吟吟的向贺松风伸出手。
“我叫张荷镜,很高兴认识你。”
贺松风看都没有看他,更别说回应。
在东西匆匆理好后,又一次拢起箱子,两只手狼狈地压在箱子两侧,不让破烂的箱子往两边敞开。
他用着丑陋的姿势,弓背哈腰,吃力地压着行李箱往台阶上走。
张荷镜跟在后边,走得悄无声息,眼睛一眨不眨地锁定在贺松风的后背,用解剖的眼神,把人后背的骨头、肌肉全扫了一遍,每一处的起伏变化,都被他一一记录。
他无声无息紧随贺松风背后,跟着他一起走进寝室,踩着影子一直跟到对方走进房间里。
如果不是手腕上的木头手链会发生当啷脆响,他的存在甚至都不会被人察觉。
张荷镜直到跟到贺松风的宿舍门前,直到那扇门合上断绝一切视线。
张荷镜这才停下跟随的步子,半眯起眼睛,单手撑腰,在门外抽了支烟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烟头还刻意地丢在贺松风门前,暗示对方有人来过。
这样的行为与其说是跟随,不如说是尾随更合适。
在那一瞬间,好似贺松风只要关门时动作慢一步,就随时会被表面人畜无害的张荷镜挤进去,至于后面要发生什么。
胆小,不敢想。
嘉林国际私立高中的寝室不是传统的四人寝,而是一间完整的有厨房、卫生间和客厅的公寓里,带着四个独立卧室。
贺松风的房间夹在程以镣和张荷镜房间中间,周彪则挨着公寓大门,靠着程以镣。
贺松风坐在床沿边,垂着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转头从塑料袋里翻找出一节发黄的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手机吃到电量后开了机,系统还没反应过来,一通视频电话便轰炸似的震起,一声比一声高。
贺松风接了视频电话。
赵杰一看也不看,歇斯底里,一顿乱骂:“贺松风!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臭表子!老子供你来嘉林市不是让你出去卖-B的,滚回来——滚回来!”
贺松风蹙着眉头把手机拿远,嫌吵。
“你在哪里?你这是已经在酒店了?!你敢让别人睡?我——我——”
赵杰一气愤地语无伦次,说话跟鼓风机似的呜呜吹动。
“…………”
贺松风:“我在宿舍。”
赵杰一不信,还是一脸凶恶:“那刚问你卖不卖那个是谁?”
“同学。”
赵杰一更加生气了,拍着桌子砰地一下,大骂:“你被同学欺负了?妈的,告诉我名字,我喊人弄他。”
贺松风悄悄地把手机声音调到最小。
“我不认识。”
贺松风那毫无波动的木讷,逼得赵杰一不得不把脾气按下来,好好同他说话。
“那乖乖你为什么要关机呢?我多担心,多难过啊。”
贺松风没解释,而是把摄像头对准插口上的充电器。
“哦哦,原来是没电了。”赵杰一嘿嘿一笑,与其说是不好意思,倒不如是松了一口气。
“你看这事闹的。这样吧,我给你转两百块钱,就当是我跟你道歉啦。”
“嗯。”
赵杰一盯着视频里恬静从容的男人,他话锋一转,舌头舔过嘴唇,压低了声音腻歪地哼哼:“乖乖,你让我检查一下。”
贺松风眉头微微蹙起,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我没有。”
“我没有说你在外面乱搞,是我想你想的厉害,你行行好帮帮我。”
“…………”
贺松风抿唇,两只手无措地搭在大腿上。
“乖乖,你救救我吧。”
赵杰一哼哼地哀求。
“嗯。”
贺松风松了嘴唇,有了微微动作。
他的动作生疏且幅度微小
…………
“这样……可以吗?”
贺松风轻轻地询问视频那头的男人。
那边的男人看得着了迷,跟被鬼上身似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乖乖,镜头往上。”
贺松风听话地把镜头向上移。
“你来点动作。”
赵杰一的脸鬼迷日眼的捏在一起。
在这份带着痛苦尾调的麻木里,贺松风眼皮耷拉下来,不安地轻颤,从细窄的喉咙眼里小心翼翼地同对方商量:
“我们是恋爱关系,对吗?杰一。”
“嗯嗯。”
赵杰一敷衍回应。
“你能告诉我‘你爱我’吗?”
贺松风轻轻地问.
赵杰一脑子嗡嗡一热,喘着粗气手忙脚乱地对着屏幕快速亲吻两下,点名点姓地呛声:
“贺松风,我爱死你这下流东西了!”
贺松风脸上挂起盈盈的笑,病态的又一次把羞辱当成奖章。
赵杰一的眼睛瞳孔里闪着一点微妙的红光,那是手机系统录屏的提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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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贺松风乖顺地将镜头再一次向上移。
赵杰一仅用两百块的价钱,便买了贺松风的低眉顺眼。
露出一颗痣一百,贺松风身体伏低,露出顺从的笑。
这是非常划算的交易。
视频那头的男人涨得脸通红,从嘴里不断地重复感叹“乖乖”二字。
“睁眼。”
贺松风缓缓睁眼。
“啧啧,再闭上。”
贺松风依旧照做。
赵杰一长出口气,在屏幕上匆匆点了两下,关掉录屏。
顺嘴进入贤者时刻,开始点评贺松风:“还记得我说的那句话吗?”
贺松风把上半身的衣服扯下来,拍平:“哪一句?”
“你——你……。”
赵杰一擦着手机屏幕,感叹几句。
贺松风是真的习惯被羞辱,听到这些话不痛不痒,没有任何反应。
他睁着眼睛,静静地隔着屏幕与赵杰一对视。毫无触动。
起初他还能反驳一句:我没有发騒,也没有勾引人。
现在连口气都不吭,默然受着。
麻木是痛苦的尾调,痛苦是麻木的前调。
贺松风分不清,闻不见,他现在处于哪个阶段。
“很晚了,我要睡了。”贺松风提醒对方。
但不等赵杰一反应,留下来的只有漆黑的屏幕,再打过去的时候,只剩机械冷淡的AI提示音。
“对方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试。”
贺松风放下关掉的手机,又一次挪到床沿边坐着,只有半边身子有着落,另外半边悬空。
身体就这样疲惫地向下垂,人也好,精神也好,都在往底下颓,剩一杆枯瘦的肉骨头脊椎还立在那。
疲惫地揉了揉眉眼。结束这一切后,他走到全身镜前,盯着镜子里那具皮囊。
脸上挂着习惯被羞辱的木然冷淡,找不见任何七情六欲。
一脸陌生,仿佛这具身体不是他的。
贺松风抬手贴在镜中人的脸上,用手亲昵地抚摸对方眉眼那一点秘密。
“贺松风,你真够下流的。”
不论是程以镣对他大庭广众下的羞辱,还是赵杰一对他极尽刻薄的侮辱,亦或是——周彪的觊觎,张荷镜夹带私欲的好心。
他都没有推开过。
贺松风的手臂从衣服下摆伸进去,直直地往上,把T恤扯到锁骨处架着。
细腻温润的人皮下,装着的是已经坏死的肉骨头。
它们为这激烈的触碰做不出任何反应,木讷承受。
贺松风后知后觉的“嗯”了一声,接受坏死的结果。
他退后一点,扯下T恤。
抬头看过去,和镜中人对视上。
他浅浅一笑,小声地自夸:“你真漂亮。”
夸完连忙低下头来,眼睛羞涩地眯起,冰凉手掌捂住脸颊两侧,害羞地缓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贺松风,你别自恋了。他轻声责备自己。
窗外渐渐有小鸟在急促叫唤,示意贺松风时间不早该休息了。
他简单把房间和行李都收拾了一边,又幸好塑料袋里装了一套简单换洗的衣服,没有跟着行李一块被踩成碎布条。
更幸好是——贺松风其实没有什么东西能给那群人破坏,所谓衣服也仅是初中的两套校服。
他现在身上穿的还是赵杰一的衣服。
贺松风倒在床上,手掌捏在衣服下摆,不安稳睡去。
早上第一道铃响起的时候,贺松风睁开眼睛,没有任何留恋地从床上坐起。
如往常那样,移到床垫的最边缘,克制沉闷地坐好。
缓了一口气,才拉开门去洗漱。
走出宿舍的时候,整栋寝室楼都安静的过分,像一栋死气沉沉的鬼屋,就算有零散几个人走过,也会因为过早的时间呈现出行尸走肉的暮气。
贫困生的教室和正常招生进来的学生们不在同一栋楼,甚至连班级都是额外取的升学班一词。
教室里陆陆续续进人,等到学校响起第二道铃声时,教室已经坐满了人。
整个上午过去,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情。
无非是上课读书,下课温习。
教室里也是格外安静,只听得见刻苦的笔尖沙沙写字的声音,就连自我介绍在这样奋发向上的班级里,都显得分外多余。
午休的铃声打响,教室里的人一窝蜂往外冲。
贺松风慢条斯理处理桌上的杂物,把桌面收拾干净,这才不疾不徐地单手撑桌站起来。
教室里还有几个同样慢性子的,几个人便自然而然地凑在一起抱团走。
贺松风站在团体的最外沿,艳羡地打量周围世界每一寸土地。
九月份中午的太阳毒得吓人,黑色的东西都能照成白的,于是那些灰白的建筑被烫出白光,亮闪闪的。
绿油油的叶片随着炽热的风慢悠悠摇曳,花也好,草也罢,这里的一切都璀璨耀眼,都生机勃勃。
连同贺松风都照出了几分活力。
他眼睛瞧着这亮晶晶的世界,熠熠生辉。
发誓要更努力读书,考最好的学校,入职最好的公司,去国外与他认为最好的爱人赵杰一结婚。
他相信,日子一天天会变得更好,他总会过上他认为最好的生活。
然后一道跟针一样刺眼的闪光,戳破他亮晶晶的幻梦。
贺松风楞在原地,眼睛无神地睁大,怔怔地盯着两眼中间的最中心,急促地小口喘气。
咔嚓——咔嚓!
又是两道闪光,逼得贺松风抬手板着脸,眼睛藏在指缝里,小心地观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相机。
贺松风警惕地盯着,嘴角稍稍地压下去。
不开心,但是顾及对方感受,又没有不开心的那么明显。
“哈喽,我是学校宣传部的,可以给你拍照吗?”
女孩大大方方地向贺松风展示相机,“下个星期举办校草投票,有人提了你的名字,我可以为你拍照吗?”
贺松风木然地盯着对方,没有拒绝,但也没说可以。
静静地跟女孩干耗着。
女孩把相机挂在脖子上,双手合十抵在鼻尖上,用求神拜佛的方式冲面前漂亮的男孩连连恳求:
“拜托拜托,不要拒绝我嘛。”
因为“体面”,贺松风脸上的拘谨一转变成疏远地淡笑。
“可以。”
“好耶!你放心,我绝对会帮你拉票,我将拥护你成为嘉林市唯一校草!”
女生两只手举起相机,歪头冲贺松风眨眼,确认位置后镜头高抬对准贺松风位置,同时道:“帅哥,看镜头,不要这么拘谨,放松放松~”
贺松风深吸一口气,身体撑成一块笔直的石板,两条手直挺挺垂着,紧贴腿边放好,脖子微微转动追随镜头,脖子隐约发出咔咔声。
从里到外都透着股放不开的僵硬。
女生没急着按下闪光,而是连声夸赞:“哎,很好看,很漂亮啊,就是这样,保持住。”
相机硕大的圆形摄像头,像一个巨大的怪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凶恶地监控贺松风的一举一动。
贺松风越看越紧张,屏着一口气,眼镜睁得很圆,但几近无神,不敢与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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