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阿黄一脸认真道:“我是黄鼠狼,你是松鼠,咱们都鼠。我有发、情期,你肯定也有啊!”
是、是吗?
宋舒眼神懵懂:“那你每次发、情期怎么解决?”
“很简单啊!”阿黄抬了抬爪子,随口道:“每次发、情期玄胥都会帮我,只开头难受一点,然后很快就不难受了。”
玄胥会帮阿黄。
宋舒皱了皱鼻子,迟疑道:“玄胥会,那秦眠知道渡过发、情期的法子吗?”
“知道吧?”阿黄不确定的说:“他们是师侄,没道理玄胥知道,秦眠不知道。”
宋舒点了点头,攥紧爪子。
他知道要怎么办了。
秦眠之前肯定是不知道他到了发、情期所以才用错了法子。
鼠要告诉秦眠,让秦眠帮鼠渡过发、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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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宋舒:秦眠好笨,都看不出来鼠为什么热,还要鼠自己找原因!
秦眠:我这很难知道啊~
说个好笑的,前两天做梦梦到小松鼠穿到了某枪战手游中,小松鼠穿着防弹甲,戴着护目镜,手里还抱着一把AK在枪林弹雨中冲刺。
非常的帅气了[加油]
第24章
再次夜深,秦眠正打算像前几日一般哄着宋舒入眠时,却见他睁大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似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秦眠轻声道:“可是又觉得热了?”
宋舒拧着眉头,不舒服的喘着气,体内的燥热感似乎比之前来得还要汹涌,汹涌到他都快要控制不住的体内的灵气了。
见宋舒难受的脸都皱成了包子,秦眠将手放到他背上拍了拍,担忧的说:“总这么忍下去也不是回事,我带你去找丹药长老看看,好不好。”
话音刚落,他听得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紧接着便瞧见宋舒身后扬起一条长长的、蓬松的橙红色大尾巴。
下一瞬,他的手被宋舒拽住,秦眠下意识垂头看去,却见宋舒咬着唇,两颊绯红,眼中含着水汽,磕磕巴巴的说道:“我应该是到发、情期了,秦眠你帮帮我。”
发、情、期。
三个字在秦眠脑中逐渐放大、再放大然后“轰”的一声爆炸,将秦眠炸的怔愣原地,一向淡然的脸上罕见的露出几分狼狈来。
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秦眠眼神闪躲,气息不稳道:“我、我怎么帮你。”
“你不知道吗?”嘴唇已经被咬成暗红色,宋舒委屈的说:“阿黄说他每次发、情期,玄胥都会帮他,秦眠,你没学过吗?”
“阿黄说,只有一开始会有点点难受,后面就不会难受了。”
玄胥帮阿黄……
秦眠觉得自己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难怪师叔那般宠阿黄……现下一切都有了解释。
见宋舒还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秦眠心头左右为难,薄唇张合几次,半天后只憋出一句:“要不你先忍忍,明日我去丹药长老那儿买些凝神静气的丹药。”
“不要!”
气愤的把秦眠的手扔掉,宋舒胸口剧烈起伏,只觉胸口处除了难以言喻的烦躁火气外,还另外凝聚了一团怒火。
鼠本来就难受了,坏秦眠还不帮鼠!
等鼠好了,迟早把你揍一顿!
宋舒挣扎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准备要下床时,又被秦眠拽得跌回了床上。
“胡闹什么!”
见宋舒摇着个大尾巴就要往外跑,秦眠没好气道:“不是发、情期了,不好好在屋里待着,你要出去找谁?”
这话说得带有几分醋意,只是单纯的宋舒并没有听出来。
扒拉开秦眠的手,宋舒瞪着眼睛,凶巴巴的吼道:“你又不帮我!我去找玄胥帮我!”
玄胥……
俊脸一沉,秦眠拉过宋舒的胳膊,冷声道:“不准。”
听秦眠说不准,宋舒真的生气了,抬腿踹了秦眠一脚,他眼角带着憋出来的泪花,吼道:
“这不准那不准!你是不是想热死我!”
随着发、情期时间的延长,宋舒脸上的汗越来越多,脸上带着两团红晕,瞧着的确不舒服得紧。
拽着宋舒胳膊的手没放,秦眠垂下眼,似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须臾,他抬眼看向宋舒,看似镇静实则耳根都快红透了:“我可以帮你。”
抿着唇,秦眠淡定的想,他只帮宋舒这一次,明日他便去问问丹药长老松鼠发、情要怎么办。
只是他这边下了决心,那边宋舒却还在嫌他动作慢,又踹他一脚,凶道:“那你还不快些!”
坏秦眠,明明就知道法子,刚才还装不知道!
幽静的洞府中,二人相互依偎着躺在床上。
宋舒窝在秦眠的怀中,只一转头便能咬到秦眠的脖子,他双眼湿漉漉的半眯着,黑长的眼睫微微颤抖,两只手无力的攀着秦眠肩,身后的大尾巴一下一下的打在床上。
好、好舒服。
鼠是要飞升了吗?
身子一阵颤抖,宋舒含着秦眠脖颈的一块肉。
指尖粘腻,周遭的充斥着令人难以忽略的气息,秦眠抿着唇,眼眸暗沉,耳根通红,迟迟没有动。
只是他不动,怀里的人却不是个安分的,半眯着等待身上的倦怠散去,宋舒扒着秦眠的胸口,将他胸前的领子弄得一片乱,一边闹腾道:“秦眠,我还想再来一次。”
鼠好舒服!
“胡闹!”秦眠气息不稳的呵斥:“这事儿多做会有损元阳,你如今修行根基本就不稳,不宜多做。既然发、情期已经过了便赶紧起身。”
不想听秦眠说这些令鼠不高兴的大道理,宋舒正准备和他争论时,忽的发现刚发泄过的那处地方又精神起来。
他眨着大眼,兴奋道:“发、情期明明都没过!”
宋舒挺腰碰了碰秦眠的手背,理直气壮道:“你瞧,明明还没过,快再帮帮我!”
秦眠:……
见秦眠呆着不动,宋舒急得想去抓他的手,却被秦眠呵道:“莫动。”
他的声音低沉又似克制的隐忍,听着有些可怕,但宋舒并不怕他,反而捶了一把秦眠的胸口,不高兴的说:“你吼我做什么!”
闭了闭眼,秦眠脸色又阴沉了些,他再次攥住宋舒那不安分的物件,低声道:“别说话,我帮你。”
舒服的感觉再次传来,宋舒眯了眯眼,懒得和秦眠计较他这次凶鼠的事儿了。
只是下身的裤子实在碍事,害得宋舒想夹紧腿都不舒坦,他按住秦眠的手,在秦眠阴沉到可怖的眼神中,飞快的将碍事的长裤蹬了出去,随即又拍了拍秦眠的手,指使道:“继续吧。”
小松鼠短短的腿幻作人形后却十分修长匀称,肤色白皙如雪,脚踝处隐约浮现青紫色的筋络,随着他微微夹腿的动作,大腿上的肉便跟着轻轻晃动,身后温热的尾巴贴着光洁的皮肉,烫得秦眠的似凝着霜雪的眼几欲燃起熊熊□□。
喉结难耐的上下滚动,秦眠艰难的将视线挪开,谁知竟惹得怀里的宋舒的不满意:
“你轻点,会痛!”
抿着唇,秦眠渐渐放轻力度,待宋舒的表情逐渐舒展开,开始抱着他的脖颈磨牙时,秦眠暗暗跟着磨了磨牙。
当真是养了个祖宗。
重了不高兴,轻了也不高兴,偏自己还没底气同这小祖宗叫板,那便只能自己受着。
好在小松鼠的持续时间不算长,一连来了三次后,宋舒的眼皮便渐渐的开始打架,再一次发泄出后,空虚感充盈着体内,他小小的打了个呵欠,揽着秦眠的脖颈渐渐陷入沉睡。
见宋舒闭着眼好似已经睡沉了,秦眠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落下宋舒的手正准备下床冷静一下时,熟睡的那人又忽的动了动,抬起光溜溜的腿压在秦眠的腿上。
正准备出去冷静的秦眠:……
“唔?”
宋舒迷迷糊糊的将眼睁开一条缝,一边伸手往下探去,一边嘟囔道:“什么东西,好烫。”
难道秦眠也有尾巴,抵得鼠好不舒服。
额角青筋直跳,挡下宋舒作乱的手,秦眠面无表情的板着一张俊脸,嘴上却柔声哄道:“没什么,快些睡吧,明日你不是还要修炼。”
鼠还要修炼呢。
睁开的一条缝很快又合上,只是宋舒被拿下去的手,再次的搭在了秦眠的肩头,他咂了咂嘴,脑袋一歪,睡得香甜。
洞府里一时安静下来。
半晌后,秦眠盯着宋舒黑乎乎的发顶,幽幽的叹息道:“你倒是睡得香。”
可怜自诩正人君子的自己,却要在燥热难耐中熬过一夜。
第二日,宋舒起床时只觉精神饱满,浑身充满了力气,再没有前几天烦躁不安且提不起劲儿的感觉。
鼠壮得能打死一头牛!
不过他起床时,秦眠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桌上却摆着宋舒近些天很爱吃的灵花糕,还有一壶甜滋滋的红枣茶。
宋舒在桌边的藤椅上坐下,一边吃着糕,一边笑得见眉不见眼。
鼠觉得发情期也挺好的,等夜里鼠还要让秦眠帮鼠渡过发情期。
等了一会儿没见秦眠回来,宋舒便自顾自修炼起来,等他耍完一套剑招秦眠总算回来了。
虽然昨夜二人亲密的碰触过,不过宋舒只以为这是正常的帮助,并不觉得害羞,他走到秦眠跟前,抱怨道:“你今日起床怎地都不叫我。”
“呵。”
秦眠扯了扯唇,昨夜他一夜未睡,也未曾修炼,睁着眼直到天边亮起第一道光后,方才起身去寻了丹药长老。
不好同宋舒这不懂害羞的松鼠精解释缘由,秦眠从袖中掏出一瓶丹药交给宋舒:“这是静心丹,能够帮助凝神静气,这几日你记得每日吃上一颗。”
鼠又没有毛病为什么要吃药。
拍开秦眠的手,宋舒扭头:“我不吃。”
秦眠耐心解释:“吃了静心丹,你的发、情期便没有那般难受了。”
“可我本来也不难受了呀!”
澄澈的双眼直直的看向秦眠,宋舒认真道:“你昨天帮我的时候可舒服了,发、情期一点都不难受。”
秦眠:……
“反正我不吃,”宋舒抱胸,撇开脸:“你要吃自己吃!”
鼠就要秦眠帮忙!
秦眠:……
没办法同这不讲理的小松鼠掰扯,秦眠最后只能将一早买来的静心丹药收回了袖中。而对于宋舒说很舒服,秦眠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发愁。
这只贪恋享受的小松鼠,秦眠当真拿他没有一点办法。
发、情期一直持续了十来天,在宋舒耍脾气的闹腾下,秦眠便咬着牙帮了他十天。
待发、情期好不容易过去后,宋舒精神奕奕,而秦眠向来淡然的脸上却罕见的出现了几丝憔悴。
而买来的静心丹最后没进宋舒的肚子,反倒全部被秦眠吃了个干净。
阿黄和玄胥去往人间玩耍已经有好几日了,直到宋舒发、情期结束都还没有回来。
宋舒在逍遥门熟悉的人并不算多,且大部分人并不懂动物间的习性,虽与阿黄认识的不算愉快,但不得不说阿黄算是宋舒在逍遥门少有能说得上话的动物。
发、情期结束宋舒整个鼠彻底舒坦了,教起鼠门的弟子来也更加用心。
鼠门不多的弟子中,阿花算是比较有天赋且努力的妖精,这日宋舒检查完弟子们吸收灵气的情况后,又问了问他们最近的修炼心得,待一个个问过后,众妖精开始说起闲话。
宋舒是个大气的门主,每次鼠门弟子相聚,他都会拿出秦眠备好的灵茶给各位弟子尝尝味道。
阿花优雅的舔了舔茶水,她见宋舒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便好奇道:“门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修炼的好法子,我怎地觉得你比之前看着更加威风了。”
哼哼,可不是嘛!
鼠也觉得自己更威风了些。
摇了摇大尾巴,宋舒叉着腰得意的说:“我前几日发、情期来了。”
发、情期后有多舒坦,宋舒巴不得昭告全天下,他眨了眨黑黝黝的眼,神秘的说:“日后你们发、情期来了,也可以让你们的主人帮你们渡过,那感觉可舒服,就连修炼都更有劲儿了。”
知晓自己门下的弟子多是灵宠,宋舒虽怒其不争,但最后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
“啊?”
在场几只猫都愣了愣,作为同样有发、情期困扰的猫咪,阿花奇怪道:“门主,我记得你不是和大师兄住在一起吗?”
秦眠作为大师兄在逍遥门很有些地位,逍遥门中弟子的灵宠都知道他是自家主人的师兄。
“嗯。”宋舒一脸自然的说:“就是他帮我渡过的发、情期。”
几只小猫咪面面相觑,一只公的灰狸花猫抬脚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可你们不都是公的,他怎么帮你?”
“公的怎么了!”宋舒抖了抖胡子,颇为不服:“舒服不就可以了。”
灰狸花迟疑道:“公的怎么交、配呀?”
交、配?
宋舒眨了眨眼,不是很懂什么叫交、配,难道是说秦眠帮鼠的时候就是、□□嘛?
不愿向弟子们透露自己的无知,宋舒板着脸,不悦的说:“公的怎么不能交、配了!”
就在灰狸花想继续质疑的时候,最后是黄狸花出来打圆场道:“我记得门主已经修炼成人了,在人间公的和公的也能交、配。”
黄狸花年纪已经不小了,他在人间见过许多世面,并不觉得奇怪。
见有人跟自己站一边,宋舒立马附和:“没错!”
“不过—”黄狸花看了眼宋舒,有些担忧道:“门主日后可是要与大师兄结为道侣?”
怎么又是道侣?
宋舒拧着眉,不是很乐意回答。
他是想和秦眠结为道侣,可秦眠不愿意。
从宋舒的表情中瞧出几分一丝,黄狸花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沧桑:“门主,若是你和大师兄不能结为道侣便要小心些了。”
宋舒:“为什么?”
其他几只妖精也好奇的看向黄狸花。
“在人间,如果公的和公的交、配,但不成婚的话,多半其中一人会被抛弃,且被抛弃那人的后果向来不太好。”
瞄了眼宋舒,黄狸花语重心长道:“门主,若是大师兄不能和你结为道侣,日后你还是不要和他交、配了。”
黄狸花见过形形色色许多人,他家门主一看就心思单纯,只能是被秦眠哄骗着交、配了。
秦眠这人明面上瞧着是个正人君子,谁知暗地里却是个花心浪子。
想到此处,黄狸花心情越发沉重,见宋舒双眼中仍是迷茫,他痛心疾首的说:“门主,不能结为道侣的交、配都是耍流氓!你要离这些耍流氓的人远些!”
“否则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那些人嘴上说着甜言蜜语,但待他不想和你□□的时候,便会把你丢出去自生自灭。”
黄狸花的字字句句落在宋舒的脑门上,打得整只小松鼠双眼发蒙,头脑一片空白。
秦眠不愿意和鼠结为道侣,秦眠日后会把鼠丢出逍遥门……
“不可能!”
宋舒板着脸,挥了挥爪子,结束了今日监督门下弟子修炼的章程:“你们先回去,过几日我再查看你们的修炼情况。”
鼠要回去问问秦眠,是不是真的要抛下鼠!
几只妖精都瞧出宋舒心情的不好,便很快向宋舒告退后,各自散开。
而宋舒也一刻不停的往洞府跑回去,他要问问秦眠是不是真的不想和他做道侣!
如果是真的,鼠便回灵山去,以后再也不见秦眠了!
宽袖长衫的男子怀里抱着一只穿着豆青色衣裳的黄鼠狼,刚进逍遥门便与办事回来的秦眠撞到了一起。
见玄胥用手抚摸着阿黄的头,秦眠之前还不觉得玄胥与阿黄有什么私情,但听宋舒说玄胥帮阿黄渡过发、情期后,他便觉得这画面有些说不出的暧昧。
虽瞧着秦眠仍旧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但玄胥总觉得他眼神隐隐透出诡异,他忍不住道:“为何一直盯着我?”
阿黄:“嘶。”
臭秦眠,看什么看!
瞥了眼让宋舒闹着要自己帮忙渡过发、情期的罪魁祸首,秦眠冷笑一声,直白道:“我听宋舒说,阿黄发情期时,是师叔你帮他渡过的。”
听了秦眠这番话,玄胥脸上并未露出窘迫之色,反而神色坦然:“不错,这黄鼠狼的发情期向来难挨,所以自他发情第一年后,我便研究出了一套功法能将发情期带来的烦躁感压制。”
秦眠:……所以玄胥是这般帮阿黄的?
瞧见秦眠越发阴沉的脸色,玄胥心中暗自有了猜想,拍了拍阿黄的头,玄胥将他放到地上,轻声道:“你先回去,我同秦眠有话要说。”
阿黄:“嘶。”
我先走了,你要是想揍秦眠,便叫我回来看热闹。
悄摸瞪了秦眠一眼,黄长条子很快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隐约知道玄胥要和他说什么话,秦眠正准备离开,却被玄胥及时拦了下来。
难得秦眠脸上露出几分不自在,玄胥生出几分看笑话的心思:“我记得松鼠的发、情期会比黄鼠狼早上一两月,算来应该就在最近。你帮宋舒渡过发、情期了?”
秦眠抿着唇,不愿回答。
玄胥又问:“你怎么帮他渡过的,还是说你二人已经……”
“没有。”
硬邦邦的两个字透露出秦眠并不像表面上看着平静,玄胥勾了勾唇,又说:“不过即使真有肌肤之亲也行,毕竟我瞧你这宋舒很喜欢你,而你对他也十分看重。”
秦眠这般冷心冷情的人愿意养一只松鼠本就令人惊奇,更别说为了这只小松鼠,三番五次的拎着阿黄来自己面前讨说法便更令人难以理解。
在宋舒来以前,秦眠可从不管阿黄在逍遥门如何惹祸。
没有否认玄胥的话,秦眠沉默下去,须臾后,方才语气平静道:“他修成人行不过才两个月,并不懂情爱一事。”
不可否认,秦眠心知自己对宋舒的确有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心思,若不是自己愿意,他也不会因着宋舒的三言两语,便帮他做那门子事。
只是宋舒太天真可爱,秦眠不想在他什么都不懂的时候,便将人哄骗着欺负了。
大抵明白秦眠的意思,玄胥看他一眼,惊异于秦眠竟当真是个君子,忍不住道:“你是真心爱护他。”
“不过—,你可知如果在灵山,说不定宋舒这会有了自己的孩子。”
毕竟松鼠的寿命最多的也不过才十年,多数不过活到六到八年。
“我瞧着宋舒很聪明,你要若真有心思不如早些与他说清楚,省得闹出误会,哪日宋舒去找其他人了,后悔可来不及。”
眉头微蹙,秦眠反唇相讥道:“你怎地不说若阿黄不是你养着,现在只怕能做祖父了。”
玄胥:……
沉默一会儿,秦眠抿着唇,轻声道:“待过些时日再说。”
待他确认宋舒当真心悦他,而非嘴上胡乱说说,若宋舒当真只是嘴上说说……,他再做决定也不迟。
瞧见秦眠眼中一闪而过的幽暗,玄胥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他这师侄对宋舒当真是疼惜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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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宋舒:秦眠还是有用的,鼠舒服的要飞升了[垂耳兔头]
秦眠:这很难评。
秦眠回到洞府的时候,宋舒已经等了许久。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黄狸花说秦眠日后会抛弃他的话,宋舒倔强的不肯相信,但因着上次秦眠拒绝他做道侣的请求,宋舒心底多少有些动摇。
此时一见秦眠回来,他便立刻从藤椅上弹了起来,小跑到秦眠跟前。
许久没有感受过宋舒如此热情的迎接,秦眠轻挑一侧眉头,轻笑道:“可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才不是!”
宋舒皱着眉,漆黑的眼珠紧盯着秦眠,一脸认真的问道:“秦眠,我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和我做道侣。”
怎么又提起这事。
秦眠原想继续敷衍过去,但瞧着宋舒眼角眉梢的倔强,他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也跟着正经了些,犹豫片刻后,他试探询问:“你可知什么叫道侣。”
“我当然知道!”
给了秦眠一个“你小看我了吧”的眼神,宋舒双手负在身后,挺胸抬头,一本正经的说:
“道侣就是……就是……”
脑海中浮现阿花和阿黄的话,一猫一黄鼠狼说的并不清楚,宋舒愣了愣后,才勉强总结道:“道侣就是两个人一直生活在一起,互相保护,不能瞒着对方有秘密!”
宋舒已经决定了,如果秦眠愿意做他的道侣,他就把鼠门的事告诉秦眠,不瞒着他了。
没成想小松鼠竟然真对道侣有一番见解,秦眠轻笑一声,同他说道:“你知说对了一部分,做了道侣日后二人的确是要相生相伴,不可以随意抛弃对方。”
宋舒认同点头:不可以抛弃对方!
秦眠抛弃鼠,鼠就把秦眠狠狠揍一顿!
垂眼看向宋舒,秦眠一贯温和的脸上浮现出几分认真,他沉声道:“除此之外,做道侣更应当二人心意相通,见面便会心生喜悦之情,若不能做到这点,结为道侣后不过是互相折磨。”
心意相通?
宋舒眼神懵懂,他用原型时,秦眠虽听不懂话,但却能猜对七分,这算心意相通嘛?
至于心生喜悦之情,鼠见到秦眠很高兴啊,难道秦眠见到鼠不高兴?
见宋舒一会儿拧眉,一会儿恍然大悟状,秦眠便知这灵山来的小松鼠根本不懂什么叫做情爱。
心头略略有些失望,秦眠抚了抚宽袖,掩饰道:“行了,道侣一事,咱们以后再说。”
“不!”
将秦眠抚袖的手按了下去,宋舒不悦质问:“我们明明心意相通,难道是你见到我的时候不高兴,所以不想和我做道侣!”
秦眠表情奇怪道:“我们何曾心意相通?”
“我原型的时候你都能猜到我说的话了,这还不算心意相通吗?”宋舒反问。
顿时语塞,秦眠缓了一会儿,方才道:“心意相通并非此意。”
“那是什么意思!”宋舒不满的说:“你同我解释,实在不行你可以教我,我学东西可快!”
鼠学剑法和拳法都很快!
少年圆乎乎的脸上满是不服气,漆黑的眸子紧盯着秦眠,唇色红润泛着些许水色,像是诱着人轻咬采撷。
秦眠微微低下头,眼瞧着薄唇便要碰到红润的唇瓣,而宋舒却不闪不避,仍旧眨巴着一双大眼。秦眠忽的一顿,随即直起腰,语气中带着莫名的失望:
“你现在还没到懂的时候,待再过些时日我再教你。”
若宋舒当真心仪他,又怎会一点娇羞之情都没有。
不过秦眠也不算失望,他知道小松鼠明白人间的事还太晚,就如宋舒所说,以后他会慢慢教宋舒有关情爱之事。
“为什么要过些时日。”宋舒奇怪道:“很难吗?”
秦眠无法回答,停顿片刻后,只说:“不算,不过需要你年岁再大些才能慢慢领会。”
睁大双眼,宋舒争辩道:“可我已经不小了!”
鼠已经活过三个冬季了!
见秦眠不说话,宋舒又拉着他手腕,不满的说:“可你不和我做道侣,以后咱们还能交、配吗?你是不是打算以后要把我赶走。”
这都什么和什么?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上交、配了。
秦眠哭笑不得道:“我怎会将你赶走,只要不是你主动提出离开,我便不会赶你走。”
微微歪着头,宋舒脑子越发晕乎。
黄狸花不是说秦眠如果不和他做道侣自己就会被赶走吗?但—
他瞧见秦眠眼中的认真,觉得秦眠应当不会骗自己。
那应当是黄狸花说的不对。
心中舒了口气,宋舒高兴了些,于是拉着秦眠问:“那咱们以后还可以交、配吗?”
交、配好舒服,鼠每天都想交、配!
秦眠:……
眼眸渐深,秦眠磨了磨后槽牙,意味深长道:“待你下次发、情期再说吧。”
教会宋舒情爱,一年的时间应当够了。
犹未察觉秦眠话中的深意,宋舒撇了撇嘴,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离发情期到来还要多久。片刻后,他惆怅道:“做了道侣可以天天交、配吗?”
秦眠扯了扯唇,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自然可以。”
宋舒更惆怅了,鼠好想和秦眠结为道侣,鼠要交、配!
默默攥紧拳头,宋舒暗暗发誓:鼠一定要早点明白什么叫做心意相通!
因着秦眠说的不明不白,所以宋舒很快便去找了鼠门的弟子们询问什么叫做心意相通。
刚回来的阿黄挥爪道:“就是我想吃大黄鸡,你也想吃大黄鸡就是心意相通。”
宋舒琢磨着,他不爱吃大黄鸡,那他和阿黄应当是心意不相通。
阿花舔了舔爪子,优雅的说:“譬如我想捕鼠,你也想捕鼠便是心意相通。”
宋舒皱了皱眉,提醒道:“不可捕捉鼠门弟子!”
阿花打了个呵欠,趴到了石桌上。
黄狸花见识多些,他说:“二人互相喜欢,便叫做心意相通。”
皱了皱鼻子,宋舒觉得他喜欢秦眠,但是秦眠说这不算心意相通。
碍于黄狸花和秦眠的说法不一致,宋舒这次并不怎么相信。
见众妖精安静下来,鹦鹉左右看看,忽的唱道:“我这里潜身听声在墙洞,却原来西厢里的人儿理丝桐……”
他唱的是《西厢记》中的唱词,是那崔莺莺偷听张生弹琴,二人虽未言语,但崔莺莺却读懂了张生琴音中的情绪。
可惜在场的众妖精中,没有一个能领会其中深意。
猫眸一厉,阿花舔着爪子,拖着嗓子道:“我有些想吃鸟了。”
鹦鹉陡然噤声:……
他在戏班呆的时间长,最知道这些猫对鹦鹉有多快,只一个不注意,便可能有一只鹦鹉落入猫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