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了松鼠的冬粮by金一块
金一块  发于:2025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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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门只有阿黄一只黄鼠狼,即算他跟着玄胥也去过不少地方,但也鲜少遇到黄鼠狼精,阿黄内心觉得他日后的道侣一定是只有着蓬松浓密毛毛,五官漂亮的黄鼠狼精。
原来不用是道侣,阿黄也能看玄胥的戒子。
秦眠是真的防备鼠了。
宋舒有点伤心的想,亏鼠还想着以后秦眠做鼠门大师伯,结果秦眠居然对鼠这么坏。
越想越气,爪子在石桌上一拍,宋舒决定以后秦眠做鼠门的洒扫弟子,最底层那种!
阿黄被宋舒的动作吓了一跳,瞌睡都醒了三分。
眨了眨眼,阿黄琢磨出了一些意思,看着样子宋舒好像是和秦眠闹脾气了,如果要是我趁此机会让二人彻底决裂……
阿黄不知道宋舒和秦眠决裂他能有什么好处,反正他看秦眠不顺眼,最好宋舒离秦眠也远着些。
“要不今晚你别回去了呗。”阿黄出主意道:“反正他都明摆着要跟你划清界限了。”
宋舒有些犹豫:“可我要是不回去,那我去哪儿?”
阿黄一挥爪,潇洒的说:“你没在晚上出来耍过吧,我跟你说逍遥门夜里可多动物出来了,晚上我带你抓大黄鸡去。”
宋舒不吃大黄鸡,但他也不想见秦眠,一番纠结后,他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刚好鼠趁此机会去招揽招揽弟子。
二鼠商量完毕,阿黄回洞府补了会儿眠,宋舒便在逍遥门中瞎逛了几圈,顺道招了一只花里胡哨的鹦鹉进鼠门。
一开始宋舒问那鹦鹉愿不愿意加入鼠门时,那鹦鹉眼神睥睨,十分不屑,后来被宋舒收拾了一顿。打得彩色的羽毛在空中乱飞后,鹦鹉便老实了下来,眼睛再也不敢朝天上看了。
现在一见着宋舒便十分谄媚的展开五彩缤纷的翅膀,嘴里高喊:“门主万岁、门主万岁!”
宋舒觉得这鹦鹉很邪性,长得怪模怪样就不说了,还会唱些奇奇怪怪的调,一边唱怪调还一边立着翅膀,用两只细细的脚转圈圈,瞧着很滑稽。
但鹦鹉说这是人间唱的戏,每次戏班一开场便许多人围着上去听,他以前就在戏班负责招揽客人,就连王公贵族都会去他们的班子,偶尔高兴了还会赏他一些精米吃。
宋舒听不明白曲儿,但想着凡间的王公贵族都爱听,他还是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待鹦鹉答应入鼠门后,便马不停蹄的转身就跑了。
鹦鹉唱的曲儿好难听,鼠的耳朵都快聋了。
宋舒在逍遥门乱逛到夜里,直到明月高悬,天上闪烁着漫天的星子,整个逍遥门都安静下来。
宋舒和阿黄爬到一处墙头,阿黄用爪子在墙上敲了几下,紧接着一只浑身白毛,瞧着不过矮凳高的小狗甩着尾巴跑到了墙下。
见小白狗一直站在墙下不动,阿黄不满道:“你出来呀。”
小白狗用头撞了撞墙,随后委屈的看向阿黄,宋舒没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听旁边的阿黄气道:“可恶,白泉竟然将狗洞给封了!”
“哼,他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吗!”
阿黄跳下墙,随后一只爪子拎着小白狗的后颈几下爬到墙上,对宋舒道:“老大,咱们走。”
白泉这厮最近防黄鼠狼有些紧,为什么封狗洞,阿黄心里也有数。
将小白狗放到地上,阿黄趴到它背上,又朝宋舒挥了挥爪子招呼道:“小白跑得很快,老大,来一起坐。”
“汪!”
小白狗叫了声,转过头冲宋舒摇了摇尾巴,热情的邀请宋舒上它的背。
宋舒很给面子的爬了上去,待他在小白狗头顶站定后,便振臂一呼道:“冲!”
小白狗霎时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凉风吹在脸上,宋舒半眯着眼,颇有睥睨天下的气势。
鼠今晚就要逮最大的大黄鸡!
宋舒那边正踌躇满志,而秦眠却对着空荡荡的洞府双眼微微出神。
他今日活儿忙得紧,逍遥门的弟子在外与其他宗门弟子起了冲突,那宗门的弟子平白无故动手,二人斗法后,逍遥门的弟子没打过。
秦眠作为大师兄,自然要先将师弟安抚一顿,随后又去将那门派的弟子教训了一顿,结果惹来了对方的长老。
一来二去折腾到深夜,秦眠才总算回了逍遥门。
只是他一进洞府,便发现桌上他给宋舒留的灵果、蜜水仍旧好端端的放在桌上,桌上还放着他写的纸条,压在纸条上的杯子都没移动,仍旧保留着原状。
瞧着像是宋舒根本没回来过。
“胆子真是越发大了。”
薄唇紧密,秦眠皱着眉,颇有些束手无策之感。他不过是想分个床修炼,小松鼠便敢离家出走,脾气大的简直没边了。
可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他便知道小松鼠脾气大不是吗。
揉了揉额头,他低喃道:“是我太操之过急了些。”
小松鼠在灵山中一直无拘无束,又怎么会知道这些理法,且它心思单纯,说来还是因着自己的想法太过污浊。
走到早晨刚搬进来的雕花木床跟前,秦眠没有犹豫的将木床收进储物戒中,随即转身又出了洞府。
大半夜寻鼠的踪影去了。
不知道宋舒会去哪儿,秦眠正琢磨着要不要去找玄胥的洞府找阿黄时,忽的碰见正脚步匆匆往外赶的白泉。
看见秦眠,白泉停下脚步,恭敬行礼:“秦眠师兄。”
见白泉脸上满是惊慌,秦眠奇怪道:“大半夜你做什么去。”
幽幽叹了口气,白泉咬牙道:“还能做什么去,阿黄将我新养的灵宠小白忽悠走了,我都将狗洞封了,竟都没拦住!”
说起这事儿,要不是碍于玄胥是自个儿师父,要尊师重道,白泉真想把阿黄抓起来,打一顿屁股。
“他三天两头的来,昨儿小白跟他在外头野了一夜,回来时浑身全是灰,我好不容易给他洗干净,今晚阿黄又将它带走了。”
知晓阿黄闯祸的本领,秦眠并不奇怪。
想着宋舒可能和阿黄一块,秦眠便问道:“你可知阿黄夜里常去哪儿,还是打算就这般漫无目的的找?”
白泉:“我给小白洒了寻踪粉,黑蜂能嗅闻到小白的踪迹。”
秦眠这才发现前头有只黑蜂正往北边飞去,没有犹豫,秦眠顺势道:“我同你一起去。”
白泉:“啊?”
秦眠师兄为什么跟着一块去?
总不能是他那只松鼠……
想到阿黄有可能将宋舒也给忽悠,白泉忽的一顿,随即朝秦眠笑道:“那正好,秦眠师兄,咱们一块去!”
秦眠师兄与他可不同,他不敢打阿黄,可不代表秦眠不敢!
二人跟在黑蜂的身后,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总算在一片树林中找到了宋舒、阿黄还有小白。
一只松鼠、一只黄鼠狼还有一只小白狗围着篝火,小松鼠手里抱着烤过的核桃,小白分到了大黄鸡的一个鸡腿儿和鸡脖子,剩下的则全部被阿黄抱着啃的满嘴流油。
月色照耀下,画面十分诡异。
秦眠和白泉安静了一瞬,过了会儿后,白泉发出尖锐的叫声:“小白!我是没给你肉吃吗!”
大半夜还要出来开小灶。
小白狗打了个激灵,转过头瞧着怒气冲冲的白泉,赶紧将嘴里的肉咽进肚子里,然后缩了缩脖子,“嘤嘤”朝着白泉撒娇。
这一声自然也将宋舒和阿黄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瞧见白泉旁边的秦眠,宋舒撇了撇嘴,又将头扭了回去。
混蛋秦眠!
鼠才不要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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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宋舒:鼠很生气,秦眠不许碰鼠![愤怒]
秦眠:错了错了,消消气[垂耳兔头]

第23章
白泉带着小白先走了,秦眠瞧着宋舒不理他,也不生气,只厚着脸皮挨着宋舒旁边的位置坐下,他用指腹戳了戳小松鼠毛毛的手臂,轻声问道:“烤核桃好不好吃?”
烦躁的把秦眠的手拍了下去,宋舒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起身想要换位置,却又被秦眠扯住了衣摆,不准他走。
宋舒扭头威胁:“咕咕咕!”
你别太过分!
信不信鼠一会儿打你!
乐得看秦眠被揍,阿黄一边美滋滋的啃着鸡,一边仗着秦眠听不懂,背地里撺掇道:“嘶嘶,嘶嘶。”
老大,打他!
只是他话刚说完,就忽然感觉到身上一冷,瞄到秦眠冰冷的神色,阿黄浑身一凛,待他想张嘴让宋舒打秦眠时,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出声音来。
臭秦眠对他使用了禁言术!
将碍事的黄鼠狼禁言后,秦眠神色温和了些,又对宋舒哄道:“早晨是我过分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木床我已经收了起来。”
听见木床收了起来,宋舒总算分给秦眠一点眼神,但他仍旧很不高兴。
“我今天出宗门办事,回来时顺道买了些新鲜的桃花糕、蝴蝶饼,还买了新出的冰酥酪。等回去尝尝喜不喜欢,嗯?”
哄人时秦眠的声音很温柔,听得宋舒的耳朵抖了抖,他抱着手里的烤核桃狠狠的咬下一大口,坚定的心开始摇摆不定。
见宋舒不接话,秦眠也不急,瞧着宋舒脚边还放着几个核桃,他又道:“要不要我再给你烤些核桃,吃完再回去。”
宋舒瞪他:“咕!”
鼠不回去!
瞧出宋舒眼里的不情愿,秦眠顿了顿,又道:“你不是想要剑吗,我已经找人打好了,明日咱们就能取。”
鼠的剑!
宋舒本就动摇的心,在秦眠的诱惑下越发的不坚定了。
鼠作为鼠门门主没有剑可怎么行,说出去一点都不威风。
发现宋舒似乎想要原谅秦眠,阿黄心里很是着急,连大黄鸡吃着都不香了。但因着秦眠给他使了禁言术,这会儿说不出声来,他又不敢当着秦眠的面提醒宋舒,只能疯狂朝着宋舒使眼神。
但宋舒正沉浸在自己日后一鼠执剑行走江湖的侠义场景中,压根没有分出一丝视线给阿黄。
一番纠结后,宋舒将最后一口核桃吃了,他又问秦眠:“咕咕咕?”
以后还赶不赶鼠走了?
垂眼瞧着小松鼠认真的毛脸,秦眠勾了勾唇,轻声道:“以后不管什么事,我都先问过你的意见。”
虽然两人说的话牛头不对马嘴,但宋舒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觉得也还行。
鼠只是因为想要剑才原谅秦眠!
熟练的攀着秦眠的衣裳爬到他肩膀处,宋舒双手抱胸,十分严肃:“咕咕!”
再有下次,鼠就不回来了!
哄好小松鼠,秦眠起身正准备要走时,阿黄忽的挡在了他身前,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神色看着很焦急。
你们俩和好就算了,给我禁言术解了呀!
看着挡在面前的黄长条子,秦眠做恍然大悟状:“阿黄也在啊,这般晚了,想必师叔也很是担忧,正好顺路我便带着你一块回去吧。”
阿黄:!
不敢相信秦眠把自己禁言后竟还装作没看到,阿黄下意识想跑,结果下一瞬却晃晃悠悠的升到了空中。
秦眠走一步,他便也跟着往那方向飘去。
阿黄徒劳无功的扑腾了两下四肢,在心里暗暗咒骂道:死秦眠,迟早让你好看!
来到玄胥的洞府外,秦眠将阿黄扔进玄胥怀里,阿黄身上的油蹭了玄胥一身。
对着一头雾水的玄胥,秦眠翩翩有礼道:
“师叔,我寻宋舒时正好瞧见了阿黄,想着他应当是又背着你出去玩儿了,便顺道将他给带了回来。”
“大黄鸡浊气重,阿黄靠丹药堆积出来的修为本就不够纯粹,如此下去怎生了得,师叔你该多加管教才是。”
瞧瞧秦眠肩头的小松鼠,胸前白白的毛上沾着点点碳灰,玄胥沉默了一会儿。
“天色已晚,我和宋舒便不打扰了。师叔、阿黄下次见。”秦眠道。
宋舒也抬起爪子和阿黄挥了挥爪,不知道为啥回来的一路阿黄一直很安静,宋舒还以为他是困了。
一旁的玄胥:“……慢走。”
等秦眠带着宋舒走后,玄胥低头瞧着怀里满身油的黄鼠狼,嘲笑道:“让你大晚上带着宋舒出去乱跑,被秦眠收拾了吧。”
阿黄:……
瞧着被弄脏的衣袖,玄胥皱眉道:“我瞧着秦眠说得也没错,你修为这般差劲,还总是躲懒,明日夜里不许出洞府,给我好好修炼。”
阿黄:……
伪君子!
他要把玄胥和秦眠一起丢进锅里煮了!
宋舒回到洞府时,发现那张雕花木床果然已经消失无踪,心里不舒服总算散去了些。
哼,秦眠要是骗鼠,鼠就把他揍成猪头。
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后,宋舒回到石床上,他瞧着一旁坐着的秦眠,微微皱眉,不知在思索什么。
一会儿后,宋舒爬到秦眠的腿上,下一瞬,秦眠怀中便出现一刚洗完澡,身上香喷喷的白嫩少年。
少年肤白发黑,腮上带着些软肉,唇色红艳,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的青衫,正定定的看着秦眠,眼神炙热又认真。
呼吸一窒,秦眠下意识想让宋舒下去,但又想着宋舒刚和他闹了脾气,微微犹豫后,他眼神闪躲的问:
“怎么突然变人形了,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或许小动物修成的精怪总是喜欢以原型示人,宋舒和阿黄在外也多爱用化作原型,比人形灵活许多,还不容易惹人注意。
宋舒抿着唇不说话,只是朝着秦眠又靠近了些。
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秦眠都能感受到宋舒呼吸时的气息,他克制的往后仰了仰脸,正准备问宋舒怎么回事时,却猛的被人拽住了领子。
“我就知道!”
宋舒咬着牙,眼中燃烧着两簇火焰,揪着秦眠的衣领疯狂摇晃道:“你是不是嫌弃我的人形不够威猛强壮,所以故意避着我!”
不然为什么每次鼠是人形的时候,秦眠都对鼠不好!
秦眠:……难道你的原型就很威猛吗。
“咳……”
实在没忍住,秦眠抬袖掩住嘴角的笑意,哄道:“我怎么会嫌你,何况你的人形虽不够威猛强壮,但却是玉树临风、潇洒风流。让山下的人看见,定会夸一句好俊的郎君。”
“真、真的吗?”
宋舒被夸得心里有些舒坦,唇角不自觉的上扬。
他其实并不觉得自己人形丑,只是不喜欢秦眠总在他变成人形的时候,便与他疏离。
秦眠:“我何曾骗过你。”
抬眼与秦眠温柔的目光对视,宋舒不明白道:“那为什么我每次人形的时候,你都不想跟我一起挨着!”
就连他第一次在秦眠面前变作人形时,秦眠也要把他撵走。
秦眠:……
实话说,有些难以解释。
见秦眠又要挪开目光,宋舒连忙按住他的脸,追问道:“你难道不喜欢我幻做人形?”
“不是。”
秦眠含糊其辞道:“只是有些不太适应罢了,毕竟你用原型和我相处许久,一时半会儿的我没瞧习惯。”
原来是没瞧习惯。
宋舒心里好受了些,他松开手,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秦眠:“那快些习惯,以后我多用人形和你相处。”
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宋舒,秦眠微笑表示:“好。”
心中的大石头落地,宋舒翻身落在床上,他拍了拍床铺,眼神澄澈的对秦眠说:“咱们该一起修炼了。”
鼠一天都没有修炼了,得快点补回来。
瞧见宋舒这颇有歧义的动作,秦眠怔愣一瞬,耳根微微有些红,但还是应了宋舒的话,坐了过去。
二人便这般膝盖贴着膝盖的开始打坐修炼。
修炼的一夜,次日,宋舒跟着秦眠一起去找玄桦,昨儿个他说了要多用人形和秦眠相处,今儿便真的用人形和秦眠并肩走在一块。
玄桦并不常见宋舒,他是头一回见着宋舒的人形,上下打量了一番后,笑着夸道:“模样果真机灵可爱。”
宋舒反驳:“是风流倜傥!”
秦眠都是这样夸他!
“哈哈哈,行,风流倜傥。”玄桦顺着宋舒的话说:“风流倜傥的小公子快来瞧瞧我给你铸的剑,试试合不合手。”
玄桦递给宋舒一把剑,剑鞘上刻着繁复的花纹,拿在手里时有些重量。
剑鞘一拔,露出如银月霜白的剑身,剑刃锋利,宋舒握着剑柄,轻轻一挥,不远处的石头便“砰”的一下裂开。
好厉害!
双眼闪烁着光,宋舒再次看向玄桦时,目光明显变得不一样了些。
他之前觉得秦眠的师父懒洋洋瞧着一点都不正经,这会儿却觉得秦眠的师父好有本事!
鼠之前居然都没看出来!
接收到小松鼠略有些崇拜的眼神,玄桦挺直腰背,笑呵呵道:“还不止呢,你变作原型再试试呢。”
可鼠的原型拿不住剑呀!
似乎发现宋舒的踌躇,秦眠在一旁道:“师父既然开口了,你便化作原型试试。”
宋舒点了点头,随即容貌可爱的少年便“咻”的一下成了只穿着长衫的小松鼠,他手里握着的长剑竟也随着他的身形发生了改变,成了适合小松鼠使用的一柄小小剑。
“咕!”
这剑会变大小!
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晃了晃,宋舒满意的都快跳起来了,他就着小松鼠的模样耍了一套剑招。
这柄剑比秦眠之前送他的耍起来威力更足,耍到后面宋舒感觉自己俊得不了,剑招也使得越来越快。
待他耍完一套剑招后,秦眠眼中含笑,拍掌恭维:“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松鼠,耍起剑来就是飘逸潇洒。”
瞥了他一眼,玄桦似笑非笑道:“秦眠说得不错,的确有几分风流意气,小松鼠好好修炼,说不定你会成为第一只飞升的松鼠精。”
“咕!”
鼠要做第一只飞升的松鼠精。
宋舒答得畅快,随即又把目光落在旁边一直没说的凌忧身上,他也不开口,只用黑漆漆的眼珠盯着凌忧,像是在期待什么。
凌忧:……
很快秦眠和玄桦的目光也看了过来,凌忧顿了顿,别扭的说道:“你剑招耍得挺俊的。”
“咕!”
鼠就知道!
鼠耍得剑天下第一俊!
连秦眠的黑脸师弟都夸鼠,鼠超厉害!
见宋舒满意得都不想把剑放下了,秦眠唇角带着浅笑,冲玄桦道:“师父费心了,多谢。”
“哎,的确是费心了。”
玄桦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又说:“你最近都不喝酒,为师甚感无趣,你若真有心感谢,不如哪日陪为师大醉一场。”
秦眠还没说话,宋舒先生气了,他猛的化作人形,冲玄桦道:“秦眠不喝酒!秦眠的师父你不许喊他喝酒!”
“我道他为何回来后为何滴酒不沾,原是有人管着。”玄桦啧了一声,又故意逗他:“小松鼠,我酿的酒味道醇厚柔和,你要不要尝一尝?”
宋舒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我也不喝酒。”
鼠喝了会头疼。
“好吧好吧。”玄桦叹道:“你们真是不知自己错过了何等好物,日后再来找为师要,为师可不给了。”
宋舒抱着剑,十分不屑。
鼠才不会来找你要酒。
从玄桦那儿离开,宋舒一路拎着新得的剑,脑袋后的高马尾一甩一甩,就怕逍遥门过路的众人瞧不见他的绝世宝剑。
秦眠瞧得好笑,顺嘴道:“你还没给这剑起个名字。”
宋舒眨了眨眼,奇怪看他:“还要给剑起名字吗?”
在灵山,老王八只给会修行的妖精起名字,其他不会修行,只有一点点灵智的动物都没有自己的名字。
原来灵山外就连一把剑都有名字吗?
“也可以不起,”秦眠轻声道:“不过日后你若在修真界混出些名堂,那些人总会提起你的佩剑,有个名字会更威风些。”
鼠要威风!
宋舒来了精神,他定定的瞧着手里的剑,迟疑片刻后,慢吞吞道:“那就叫宋剑吧。”
鼠的剑当然要跟鼠姓。
一直被宋舒说自己取名字不好听的秦眠默了默,他不觉得宋舒比自己会取名字,但在宋舒的眼神看过来时,仍旧面不改色道:“好名字,别人一听就知道是你的剑。”
宋舒眯了眯眼,觉得秦眠很有品味。
鼠也觉得这名字好。
有了宋剑以后,宋舒和秦眠算是彻底和好,两人之前的嫌隙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
宋舒早晨练剑耍拳,夜里和秦眠一起打坐修炼,唯独下午的时候不管秦眠如何劝说,他仍旧要空出些时间去完成“鼠门大计”!
就这般过了一个月,在宋舒和阿黄、阿花的不懈努力下,鼠门门下如今已经有了一只鹦鹉、三只狸花猫、两只壁虎、一只白鹤和五只绿毛鸭。
石桌上,一只身后背着剑的小松鼠负手而立,他背上是橙红色的毛,胸口是雪一样的白毛,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对襟长袖,正对着周遭的几只小动物侃侃而谈道:
“不过,咱们门人越来越多了,明日起我将给你们讲述修炼功法,你们也得早些筑基幻化成人。”
一听到修炼,阿黄整只黄鼠狼都快趴到地上了。
最近玄胥天天让阿黄修炼,夜里也不许他出去找小白了,也不让他睡觉,阿黄修炼了一个月感觉骨头都快软了。
但是没办法,自从宋舒得了那柄剑后,修为进展越发快速,阿黄已经完全不是对手了。
“嘶—”
“喵~”
“唳~”
“收到、收到!”
此起彼伏的动物叫声,让宋舒颇为满意,他轻点下颌,觉得自己越发有一门门主的风范。
晚上回到洞府的时候,他见着秦眠也不禁拿出了几分做门主时的威风模样,双手背在身后,表情凝重,瞧得秦眠以为出了什么重大的事。
秦眠挑眉询问:“怎么了,和阿黄打架了?”
他看不惯阿黄许久,要是宋舒真和阿黄打架,自己也能趁此机会劝宋舒日后莫和阿黄一起玩耍。
见秦眠没看出自己身上的门主威严,宋舒气得吹了吹鼻尖上的碎发,怒道:“你都不懂!”
鼠明天就要教别的妖精功法了,以后整个逍遥门的灵宠鼠都要将它们纳入门下!
莫名被凶的秦眠陡然陷入沉思:……他最近好像没做什么惹宋舒生气的事吧?
“哼,笨死了!”
骂了一顿秦眠,宋舒气咻咻的爬到石床上准备修炼,或许是随着门下弟子数量的增多,宋舒自觉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些。
鼠作为门主,一定得勤加修炼,否则如何保护门下弟子。
非常有责任心的宋门主扔下秦眠,开始闭目修炼,他这模样瞧得秦眠更加一头雾水。
宋舒回来骂他一顿后,就忽然去修炼了是怎么回事?
迟疑了会儿,见宋舒已经入定,秦眠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后,也跟着他一块打坐。
宋舒以往打坐时向来是凝神静气,今晚却不知为何,打坐一个时辰后,忽的觉得心头升起一股烦躁之感。
眉头微拧,宋舒觉得身上有些发热,这样的发热与筑基前的发热不同,是从小腹传至胸口处,像是有小火在心口慢烧,让人无法忽视。
“唔。”
额角冒出细汗,宋舒陡然睁开眼。
一旁打坐中的秦眠在察觉到宋舒的不对劲后很快也睁开了眼,见宋舒额上全是细汗,黑色的碎发贴在鬓角,他掏出一块帕子将宋舒额上的汗拭去,轻声询问:
“可是哪里不舒坦?”
宋舒咬着唇,有些难受的说:“很热。”
热得鼠心里烦躁,根本没法修炼。
秦眠皱着眉,在宋舒腕间把了把脉,并没有发现什么病症,但见宋舒实在不舒服,他又问:“要不去找丹药长老给你瞧瞧?”
宋舒摇了摇头,想起上回他身上发热睡一觉就好了,他便道:“我今晚不想修炼了,我要睡觉。”
这还是宋舒修成人形后,头一次提出要睡觉。
秦眠将被子给宋舒掖好,结果下一瞬便被宋舒踹了出去,被子落到床尾。
宋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秦眠:“你是不是傻,我很热诶!”
秦眠:……还真是犯傻了。
说完宋舒便翻了个身,懒得搭理笨蛋秦眠。
只是体内的燥热让他根本睡不着,在床上摊煎饼似的滚了几圈,宋舒手里被人塞进了一个青绿色的竹夫人,耳边传来秦眠温柔的声音:“抱着竹夫人睡,凉快。”
宋舒闭着眼,双手双脚缠在竹夫人身上,果真感受到点点凉风,但这些凉风并不够熄灭鼠心中的燥热。
就在宋舒又想翻身时,身后忽的落下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后背,动作不轻不重,很舒服。
秦眠一手执扇给宋舒扇风,一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低声道:“睡吧。”
闭上眼,宋舒竟真的感受到一阵困意,他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挨着秦眠近了些,方才安心的睡去。
翌日,宋舒醒来的时候仍旧感觉身上不太舒服,但细说又不觉得很难受,便拒绝了秦眠去找丹药长老的建议。
只是白日无事,夜里时他再次感觉到身上燥热。
无奈秦眠又只能一边帮他扇扇子,一边揉背,这般过了三天后,宋舒在教会鼠门的弟子如何吸收灵气后,和阿黄说起了悄悄话。
宋舒蔫巴巴的抱怨:“我最近夜里总觉得体内热得很,心里焦躁难安,连修炼都提不起劲儿。”
阿黄心说,你提不起劲儿就对了,省得修炼那么快,让黄鼠狼赶都赶不上。
不过担心宋舒会收拾他,阿黄想了想说道:“我每年也有一段时间会这样,玄胥说是到了发、情期都会这样,只要等发、情期过去就好了。”
他掰着短短的手指算了算,最后囫囵道:“好像我的发、情期也快到了。”
“发、情期?”
宋舒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他在灵山时还没有体会过发、情期的难受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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