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70年代当乘务员by江湖太妖生
江湖太妖生  发于:2025年10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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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播厅里虽然很黑,但也能看清楚周围人的动作。
他就看到自己右边的小伙子,偷偷摸摸的去牵女朋友的手。两个人都在看电影,但手却紧紧的抓在了一起。
云穆清抿了抿唇,看见搭在自己左边扶手上那只白嫩的手掌。
席于飞的手非常好看,如今人也捂白了,手也很白,之前摸出来的茧子如今也都消了。
如果说男人的手摸起来都硬硬的,但他的手不一样。可能也是因为席于飞平日里娇气养护的好,每次洗完手都要擦凡士林或者万紫千红,那双手白白嫩嫩,还软软的。
席于飞还曾经展示过自己的有多软,手指头往后掰,几乎能弯成90°,指尖都能够到手腕子了。
云穆清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经意的抬起左手,搭在了扶手上,正好把席于飞的右手压在掌心下面。
席于飞正笑着呢,回头看了他一眼,双眼亮晶晶的,低声道:“我手凉不?你给我捂捂手啊?”
“啊?成。”云穆清直接将那只手握在掌心,“是有点儿凉,你喝汽水喝的。”
大冬天的汽水放在屋里,冻的冰凉。打开后里面哪里还有水,都是冰沙!
席于飞压根不在乎,一会儿嘬一口一会儿嘬一口,两只手都冰凉冰凉的。
云穆清握着那只冰凉的手,只觉得浑身发热,他如今压根听不到电影里面的台词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他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之前天冷俩人睡一个被窝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但现在,只是握一只手,就紧张成了这样。
直到看完电影,那只手都没松开。
“好看,”席于飞意犹未尽,“咱们老百姓太有想法了,铁锅下面就是地道,还有柴火垛下面……四通八达啊,小鬼子进去直接就被干废了!”
演播厅的灯猛地亮起来,明亮的灯光晃的云穆清满脸心虚。
他惋惜的松开手,把满是汗的掌心在衣服上蹭了蹭,“是,是啊,还挺有意思的。”
“好家伙,我手上都是汗。”席于飞举起手往云穆清眼前伸,粉色的指甲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你看看,都是你的手汗。”
“是是,”云穆清有些慌乱,“行了,赶紧往外走吧,大家都往外走呢。”
走到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路灯亮了起来,照亮了一对对兴奋的小情侣的脸。
“我看还有地雷战,下回咱们回来把地雷战也看了吧,也很有意思。”出了电影院,冷风一吹,席于飞缩起脖子,“真冷啊。”
云穆清给他紧了紧围巾,“走吧,不是说要回家吃饭?”
“要不咱坐公交吧,”席于飞可不想走了,太冷了,“两站地快三站地了呢。”
“我背你?”云穆清跃跃欲试。
“不用不用,坐公交,诶,车来了!”席于飞拔腿就跑,云穆清惋惜的不行,也只能跟着跑。
车上的人大多数都是刚才看完电影的年轻人,不管坐着站着的都在讨论电影剧情。
席于飞看着他们,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年轻了起来,差点儿就发出“年轻真好”的感慨了。
他现在也是年轻人,等再过几年有了舞厅旱冰场迪厅,他都要去试试!
把曾经逝去的青春找回来!
等回到家,家里竟然只有大嫂二嫂!
他几个兄弟没下班没放学还好说,怎么娘也不在啊?
“娘啊?”二嫂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大嫂屋门口,“看热闹去了。拉拉秧跟她老爷们吵架呢,吵的翻天覆地,连她娘家人都来了。”
要不是自己肚子太大,而且家里还没人照应,她都想过去看了。
席于飞一听,立马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云穆清,“咱也去啊?”
有热闹还不看?更别说还是个“名人”的热闹!
“你俩可别去!”二嫂连忙喊住席于飞,“大宝子,你跟玉玉帮个忙,把尿戒子洗一下呗?我实在是蹲不下去弯不了腰,热水都少好了。娘原本说洗,结果一听有热闹看,跑的比谁都快!”
“我洗吧,”云穆清哪里舍得让席于飞大冬天洗尿戒子。
“谁都成,哎哟这俩小祖宗能吃能拉,一会儿工夫尿戒子攒一盆!不洗都快没得用了!”二嫂挺着个肚子撩开帘子,指了指墙根下那一盆尿戒子,“麻烦玉玉了啊。”
“不麻烦,”云穆清进屋把尿戒子端出来,直接端去原本厨房那个屋。
现在冬天烧炕,外间屋成了厨房,厨房就只放些米面蔬菜什么的,基本空了下来。
家里洗衣服,外面天冷,也都会去厨房那边洗。
席于飞瞅见尿戒子上面黄黄的东西,一蹦三尺远。倒不是说他不愿意洗这些东西,而是他嗓子眼浅,看见点儿恶心的就忍不住干呕。
但他又想去看拉拉秧热闹,反正冬天也看不到什么苍蝇,也不进去人家屋里,“那,那我去看热闹了?”
“去吧去吧,”二嫂知道指望不上席于飞,“天都快黑了,看见娘喊她回来啊。一会儿下班的放学的也都回来了。”
席于飞立马往外跑,刚出门口就看见曾柳华了,“娘,你回来了?”
“回来了!”曾柳华看上去很满意的样子,“你跟玉玉也回来了?娘赶紧做饭去,玉玉呢?”
“洗尿戒子呢。”席于飞看他娘回来,就知道热闹散场了,“我于大爷呢?”
“下午带你叔去医院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吧?”曾柳华摆摆手就进了屋。
席于飞连忙跟了上去,“娘,拉拉秧家咋回事?怎么还吵起来了?”
“嚯,吵的可凶了。”曾柳华往锅里舀水,“把灶点上,还不是他家老大闹得。她男人想让老大去监狱那边上班,女的不让,说老大走了,老二伺候不了她。让老大就近找个工作。她男人不乐意,说监狱有前途,工资高。后来她娘也来了,说让给外甥孙女也找个工作,最好跟他家老大一起,上班还有个照应。然后她男人就火了。”
曾柳华说这次吵架真的很凶,据说都吵到要离婚的地步了。
男的不想让媳妇儿耽误老大的前途,毕竟附近工作都饱和了,也不太好找,顶多就是个临时工。然后他老丈母娘不知道哪根线搭错了,让女婿给另一个外甥孙女找,说就算临时工也成,俩人一起干活有照应,其实就是想把这个老大跟她外甥孙女凑一块堆儿。
然后男的就火了,说自己已经赔上一辈子了,不能让孩子还跟着受罪。
拉拉秧就哭,哭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主要是太久没洗脸,脸上都是泥。
“要我说,离了也好。”曾柳华开始和面蒸窝头,“宁愿把房子都给女的,带着孩子也要离。离了她,我估计这日子能好过的很呢。主要是那个丈母娘,话里话外提当年什么的事,也说不清……”
二嫂听完,忍不住道:“当年得是多大的恩情啊,娶了这么个媳妇儿。”
“其实她年轻的时候还好,人长得也周正。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越来越懒,越来越懒……我听说……”曾柳华压低声音道:“这是病,精神病的一种。”
她毕竟是卫生院出来的,当过护士,见多识广,“我也是听别人说,她家太奶奶也是这么懒,懒死了,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呢,就硬生生的把自己懒到饿死。”
“这,这懒病还遗传啊??”二嫂惊的捂着嘴,“把自己懒饿死??这也太扯了吧?”
“估计是那时候大家都穷,没什么吃的,得出去找吃的。但她懒得出去,就在家里待着,就饿死了呗。”曾柳华叹了口气,“我看啊,这次备不住真的能离。”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推荐你们个神剧。
八仙过海之七个爹。哈哈哈哈哈
就那个何仙姑传,都是老戏骨啊,笑死我了!
看完别找我报医药费就成。

趁着云穆清在厨房那边洗东西,席于飞小声跟他娘说了一下表彰大会的事。
“好事儿啊这是,你怎么偷偷摸摸的?回头让你爹去,换身新衣裳……”曾柳华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开心,自己儿子工作小半年就能参加表彰大会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席于飞连忙道:“小声点儿,那什么,还是别去了。”他指了指厨房那边,“你们去了,玉玉家谁去?他姐?”
曾柳华思忖片刻,“你说得对,都住在一起,咱们家去了长辈,他家确实……哎,有点儿可惜。”
“不可惜不可惜,以后又不是没有这种机会!”席于飞笑道:“到时候我多挣点儿荣誉什么的,大家一起去。”
上次内部表彰大会席家就没人去,主要是席于飞也没有这个概念,想着要请家里人过去,直到奖状都拿回来之后,家里才知道他们段被表扬了。
这次更是还有上报的机会,算是非常大的一次表彰了,但为了云穆清的心情,曾柳华十分善解人意的惋惜,“大宝,那以后你可得好好工作,娘还没看过你戴大红花的样子呢。等下次……等云家人都回来了,你争取立个功,咱们再参加一次表彰大会,到时候两家子一起去,多热闹!”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而且咱家最近也得低调点儿了,我今天在大街上看到好多军车呢,还看见我大师兄梅雨,他说有押解车被劫了,差点儿成功,伤了好几个人!”
“噢哟!”曾柳华有些惊,“真的假的?这也太嚣张了吧?”
席于飞摇摇头道:“上面要严打,下面就都疯了。指不定得牵连多少人呢。咱们就低调做事,最好什么都别管了。”
曾柳华想了想,“那回头让云霞请几天假,别去上班了。万一被崔家又惦记上,也是个麻烦。”
冬天黑的早,到了下班的时候天都黑透了,云霞一个女人自己回家,确实危险。
“也成,就说病了,报个病假。”席于飞点头。
这个时候虽然没有什么法定单休双休,但请假比较方便。
如今云霞又是底层职工,还没有官复原职呢,那仨瓜俩枣的一个月不要也不心疼。
而且她是正式职工,请假了也没办法开除,就找个人帮忙替一下,大不了工资都给出去呗。
正说着,于教授带着于天河回来了。
拉板车的把车停门口,帮着把于天河从板车上抬下来,“有人吗,搭把手。”那人大喊。
席于飞连忙出去,就连洗尿戒子的云穆清也甩着手上的水珠出来了,“大爷回来了?我来我来。”
有个壮小伙就是方便,云穆清一个人直接把于天河背了起来,进屋放在炕上。
“于大哥,咋样啊?”曾柳华问。
于教授很是高兴,“医生说再过半个月就可以过去治疗了,先吃点儿西药把炎症压一压,然后给做针灸。针的差不多了再做手术。”
“针灸?”席于飞问,“那边老中医也能坐诊了?”
于教授点点头,“那边几个老中医都是很厉害的人物,以前给大人物看病的,这次有人保就没出事。这不是下了文件了吗?老大夫就出来看诊了。”
其实华国老一辈的人都信中医,对西医动不动就动刀子切肉这种治疗方式十分反感。
不过医院给出了中西医结合治疗,说是最稳妥最优选的方案,于教授直接就答应了。
于天河之前一直再喝中药调理身体,现在调理的差不多就可以吃西药去炎症了。
总的来说,家里都是喜事儿。
曾柳华一高兴,干脆把院子里冻好的油渣拿出一碗来,跟酸菜一起包了几十个酸菜油渣菜团子,还特意用油煎了,别提多香。
大嫂徐颖单独吃的饭,吃完了又得伺候两个小不点吃喝拉撒。
得亏大儿子已经大了,能帮个手,否则光靠曾柳华跟席老大,还真忙乎不过来。
曾柳华是真的犯愁,别人家都希望多子多孙多福气,她是恨不得儿媳妇能少生几个。但人家嫁到席家愿意生娃,是一件好事,她这个做婆婆的还能多嘴说孩子太多?
岂不是讨人嫌吗?
晚上饭桌上,一家子坐在一起聊一天发生的各种事。
当听到劫囚车这个重大新闻之后,云霞突然道:“今天我们厂书记也特别紧张,跟厂里好几个领导开了大半天的会,听说不欢而散。”
曾柳华哼了声道:“你们纺织厂也乱,纺织厂我记得以前姓唐是吧?现在厂里还有姓唐的吗?把人家搞走了?”
云霞点点头道:“比我家出事还早,风声一起,唐家不少人都跑去国外了,国内就留下几个看厂子的。后来乱起来了,那几个人也出了事,跑的跑死的死,没人了。”
“可不是吗?现在要整顿了,那他们做了亏心事自然要担惊受怕。回头姓唐的从国外回来,第一个就得拿他们开刀。”席于飞捧着热水杯吸溜吸溜的喝水。
“从国外回来?他们还能回来?”席大哥好奇,“咱们这边能让他们回来嘛?”
席于飞顿了顿,心里发虚,差点儿说漏嘴。他连忙圆,“现在咱们国家可是对外商很客气的,万一姓唐的他们出国了改了外国国籍,那就是外国人。但国内有人家产业,人家还不能回来吗?回来那就是外商,谁敢动手?”
“也是,国家缺外汇呢。”席文明点点头,承认了这种说法。
如今国际上是不承认RMB的,想要购买东西,全部都是外汇付款。这种紧张的形式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期才缓解,所以这几十年,外汇非常重要。
但凡人家以外商身份回来,发现厂子被霸占了,那能愿意?
当初说厂子国营,但自家人当厂长,那就是有份额的。现在可好,给人挤兑没了,或许还找茬把人弄死了,那人家能不报复?
席于飞盘算,用不到几年,等到八十年代初期,基本上全部放开了,那些在国外的华人混得好的都开始回国。
胆小的卖祖产然后拿钱走人。
胆子大的,那就是要啃上一口的。
至于这一口啃谁身上,谁能知道呢。
席于飞是回来人,有着“上帝视角”,知道国策变化。但他不能说,真的是憋得难受。
不过不说,不代表不能一点点的渗透。
“沪市就有可多老外,跟沪市那边厂子合作,买咱们国家的东西。”席于飞道:“但也有华人,说是回来祖国给国家增加外汇的,这种可受欢迎了。但前提是,人家祖产你得给人保护好了,别回来一看好家伙都没了,那人家心里能高兴?”
“这么说,纺织厂就是因为这个而紧张?还是他们听到什么信儿了?”二嫂也是个好奇的人,别看她不上班,但可认识很多上班的,消息网四通八达。
也就是最近肚子太大不方便出门,否则这点儿事儿她早就打听出来了。
女人打听八卦的速度和信息来源,男人绝对是自愧不如的。
所以说有个名词叫“夫人外交”,也侧面证明了女人在某些事上的重要性。
云霞摇摇头道:“我现在就是个洗沙工,很多上面的消息得不到。不过看见他们不高兴,我就挺开心的。”说完,还笑了好几声。
当初云家失势,厂子那些领导就对她白一眼黑一眼的。等她离婚了,直接把人从财务部长的位置上弄了下来,成了厂子里最低层的洗纱工,工资都降了好几个档。
云霞恨崔家,自然也恨那些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领导。
他们出了事,怎么可能不幸灾乐祸?
恨不得直接喝上三大碗解解气呢。
“对了,”曾柳华想起来之前的话头,“大宝说现在不安稳,怕崔家找你麻烦,你厂子里又那个德行,干脆请一段时间的假在家里待一段日子吧?正好也给我帮个手,如今家里实在是太缺人了。”
云霞一点儿都没想,直接点头道:“可以啊,那我就请个假,请一个月够不够?干娘你得帮我弄个病假条去,否则我怕他们卡我假期。”
席文明道:“孩子们由我来接送,老二老三下了班去我学校,一起把孩子接回来。”
之所以没带上老大,是因为老大下了班得赶紧回来伺候媳妇儿月子。
几个小的上托儿所,大点儿的上育红班,这些都是厂办的,下班直接接就可以。
“我也能帮上忙,我去接四丫头他们。”于教授道:“反正也是溜达,这边没人对付我。”
四丫头和小七都是高中生了,跟他们爹不在一个学校里,晚上放学虽然是一群孩子结伴走,但有大人也放心。
曾柳华一拍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找人去开个假条,咱们这些日子紧张点儿,总之多用点儿心就不会出错。”
“黎明前的黑暗。”席文明总结,“早晚会迎来光明的。”
开完家庭会议,大家各回各屋。
席文明叫住了席于飞和云穆清,“你俩经常在外面,多注意点儿外面的消息。”
“放心吧爹,”席于飞郑重道:“我还是知道轻重的。”
他说完,想了想看向曾柳华,“娘,我们俩今天看见李永军了,他有个表姐叫柳眉,你听说过不?”
曾柳华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住咱们这一片吧?”
不是她吹,就方圆五里几十条胡同,没有她曾柳华不认识的人!
席于飞看了看沉默的云穆清,道:“他那个表姐,怎么说呢,有点儿不对劲儿。说什么自己能做预知梦,还非说她跟玉玉是两口子,给我们吓得不轻。之前我们在沪市就看见过那个女的,是沪市周边的知青,我俩外滩溜达的时候就被那个女的堵过,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差点儿让人误以为我跟玉玉是流氓呢。”
“还有这事儿?”曾柳华眉毛一下子就竖起来了,“李永军表姐?柳眉?成了,娘记下来了。放心,娘盯紧他们,敢欺负咱老席家孩子,就得让他们尝尝能顶半边天妇女的铁拳!”
“咱不打架啊!”席于飞连忙劝,“就是帮忙打听打听那个柳眉什么来头,回来做什么,有没有什么诡异的动作。我跟玉玉也得有个防范,主要是今天确实吓到了,但凡旁边有别人,都得给我们抓走!”
“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是个知青?”曾柳华冷笑道:“翻了天不成?放心,娘绝对给你盯死了她,一宿放几个屁我都能给她打听出来!!”
作者有话说:
我的手,不知道被什么玩意蛰了。
酸酸麻麻的疼,跟蛰了神经似的。
说道育红班,这也是河北这边的特色,只有河北这一片才叫育红班。
北京跟天津也有地方叫育红班,但是不是统一这么个叫法就不清楚了。
之所以叫育红班,这也是有来历的。
河北这边不是经历了战争,人都快打没了吗?
育红班的意思就是培养红色幼苗接班人的意思。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学的歌曲大多都是革命歌曲,样板戏,还有教员诗词编撰的歌曲。
我屁大点儿的时候就会唱咱家的表叔数不清,以及红军不怕远征难了。
不知道其他地方学前班都教什么。
感觉有点儿暴露岁数了呢,哈哈哈哈,不管,我永远十八!

第85章 找上门了
柳眉并不觉得会有人盯她,她因为自己虽然现在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但以后,她可是全国知名的女强人,女企业家。
为了让李永军相信自己的话,柳眉给他透露了一个消息——再过两年,高考就恢复了。如果李永军想更上一层楼,最好从现在开始就读书。
但李永军满脑子都被以后席于飞会跟家里闹翻,然后将工作便宜卖给他这个消息。
有了铁路职工这个铁饭碗在前面诱惑,他压根就不想读书。
原本他就不是读书的料!
“那你怎么办?”李永军对高考嗤之以鼻,但他对表姐说的那种嫁给云穆清以后能赚大钱这个消息十分感兴趣。
表姐下乡好几年,看上去混得还不错。
现在回来就是跟家里商量两件事,一个是找个工作能留在京城,至少把她从乡下那个破地方救出来。第二个就是找人结婚。
之前找不到云穆清,找人结婚这件事柳眉不怎么考虑。
其实她也考虑过了,实在不行就去找她前夫,虽然这个男人不怎么样,但身份还是有的,只是结婚之后就没办法回到京城了。
反正以后也会离婚,她要的只是一个能回城的身份罢了。
但这次没想到竟然能在京城遇到云穆清,还得知云穆清跟那个姓席的住在一起,柳眉心思就活泛了。
工作,她想要。
人,她也想要!
但云穆清并不搭理她,再加上他的家人都在西北,自己想要用那种讨好长辈占据道德高地逼人结婚这一招就行不通了。
不过只是要一个结婚而已,并不是只有这一招。
柳眉这次是请了一个月的假,她必须要在这一个月里,要么搞定工作,要么搞定云穆清!
“你要我带你去席家做客?”李永军看着柳眉,“那个云穆清现在也没啥啊,不如等他赚了钱再说。”
“你傻啊,只有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给与关怀个帮助,才能把他的心抓在手里!”预知梦里的她就是这么做的,把救了云穆清的好处捞在自己身上,可没少得到那个男人给的好处。
只可惜那时候的云穆清太潦倒,固定工作都没有一份,所以她才转投了别人的怀抱。
柳眉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还有那个云穆清,他为了他家里人,好像也要卖工作。”
“真的假的?多少钱卖?太贵了我可买不起。”一听到工作,李永军眼都亮了。
柳眉撇撇嘴,她转了转眼珠子,“估计怎么也得三千吧,他缺钱。”
李永军顿时就泄了气,“三千块?卖了我都不值三千块!表姐,你那个梦里,席于飞那个大傻子多少钱卖的工作?”
“好像不到一千?我记不清了。”柳眉把话题转了回来,“你就带我去席家做客嘛,以后我嫁给云穆清,他发达了,不就等于咱们发达了?”
不说别的,就云家平反之后拿回来的那些产业总价值能高达好几个亿!
当然,这是后期的价值,不是现在的。
但就算是现在,算上厂子也有几十万了,那可真的是一笔大钱!!
柳眉心潮澎湃,李永军也心潮澎湃。
他满口答应,“没问题,明天,明天我就带你去他家!”
只不过这次,他再次扑空。
柳眉为了这次相遇,还特地打扮了一下自己。
她家是京城下面郊县的,属于城乡结合部,既挨着农村,但又不属于农村,文化青年该下乡照样得下乡。
当初她家里逼婚逼的紧,想要用她换彩礼给家里的二哥找媳妇儿。她咬死了牙没同意,最后干脆借住下乡,报了沪市那边的名额。
走的时候还把分给知青的钱一分不差的全拿走了,因为这事儿,她娘写了两封信骂她,每一封都老厚了。
所以她这次回来,压根就没回家,直接来到小姨这边住了。
小姨嫁到市里,条件可比老家要强不少。
虽然房子没有老家宽敞,但是这边有百货大楼,有宽阔的马路,有各种新鲜玩意儿,还有很多优秀的进步青年。
柳眉没有什么好衣服,顶多就是挑两件没有补丁的穿上。但她擦了雪花膏,还扑了点儿从沪市特地买的鹅蛋粉,弄了块儿红纸抿了抿唇。
然后把自己乌黑的长头发扎高,梳了个高马尾,再把马尾编成大辫子,看上去飒爽又漂亮。
她本来就是个美人坯子,否则也不会把知青点的男知青们迷得团团转。如今稍微一打扮,就更好看了。
只不过来到席家,发现席家只有那个做月子的大嫂,怀孕的二嫂,以及一个不认识的老头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这一大早的,席于飞去了哪里?
表彰大会又不在大清早开,而是在下午开,毕竟要等领导们都到齐。
但爱睡懒觉的席于飞确实不在,云穆清也不在,他们去看热闹了。
“去哪儿啦?”二嫂也不待见李永军,看他带了个妖里妖气的女青年过来,就更不待见了,“我只是他嫂子,还能管得了他一个大小伙子去哪里?真不知道啊。哎哟,永军啊,这是你对象?”
“我表姐,柳眉。”李永军笑嘻嘻的,“那他们中午回来不?”
“这我哪儿知道,俩人要不出去玩了,要不去看电影话剧了。放假了他们不想去哪里去哪里吗?”
屋里的孩子又哭了,也不知道是拉还是尿,“我还得忙着照顾小孩儿呢,实在没空招待你们。要不你们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周玲玲下了逐客令。
李永军脸色有些难看,他原本想着直接进屋等的,但看样子人家并不欢迎。
“我们出去找找吧,你也带我在京城逛逛。”柳眉给了台阶下。
“那成吧,”李永军十分不情愿。他来十次八次遇不到人,那两次还被应付,心里着实不舒服,“二嫂,你可得跟席于飞说我来找他玩,让他去我家一趟。”
“知道啦知道啦,”周玲玲的声音在房间里飘出来,“哎呦小宝贝儿,别哭了。又尿了啊,你怎么这么多尿啊,能吃能尿,真厉害。”
扫了眼院子里晒的跟万国旗似的尿戒子,柳眉捂了捂鼻子,“那咱先走吧,估计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们也该回来了。”
饭点儿堵人不合适,但也就能在饭点儿把人堵住了。
他们一走,云霞在屋里出来,端着一盆子尿戒子,“那女的,看着不像好人。”
这年头,谁家小姑娘擦个大白脸抹红嘴唇儿啊?虽然看着是漂亮,但在老百姓眼里,那就不是个踏实的人!
“谁知道呢,看着妖里妖气的。我瞅着,李永军不死心,早晚还得过来,得跟大宝子通个气儿。”周玲玲帮着安抚好襁褓里的小宝宝,又帮她妯娌换里衣。
徐颖做月子不能招风不能洗澡洗头,但里衣总得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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