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症候群by蒲中酒
蒲中酒  发于:2025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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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的小卖部在年节前进了不少货,老板站在货柜后,笑容满面打招呼,“禾雪,今年寒假回姥姥家过年啊?”
“姑丈公。”辛禾雪点了点头,“嗯,我和我哥先回来,姨母姨父到年初二再来。”
“挺好挺好,你们寒假放多久,什么时候开学啊?”
老板一边寒暄着,一边问他们买什么。
辛禾雪说买年夜饭饮料。
“有可乐、雪碧、椰汁和苹果醋,啤酒也有,要什么?”说着,老板就往后面储货区走去,饮料一箱一箱地摆在地上。
路阳跟着辛禾雪旁边,低头咬耳朵,“不要可乐。”
辛禾雪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路阳贴在辛禾雪耳边,神秘道:“可乐杀精,一滴精十滴血……以前不懂事,现在我精血都想给你留着。”
他神秘地拉着辛禾雪的手去摸自己的腰腹。
辛禾雪:“……”
下一秒路阳闷哼一声,原来是被踩中了痛脚。
辛禾雪挪开腿,往小卖部里走,“姑丈公,要两瓶椰汁,一瓶苹果醋,一瓶啤酒,都有大瓶装的吗?”
“有有!”
路阳和林鸥飞在店门口等辛禾雪,无所事事地打量这间小卖部的变化,还是和他们以前暑假来的时候一样,一楼是铺面和麻将棋牌室,二楼才是姑丈公一家生活起居的地方。
大年三十还有牌友在非法聚众赌博,路阳叹为观止。
转头一看却见楼梯跑下来一个人。
辛禾雪往回走,右边肩膀上有重量轻轻拍了拍他,他才发觉身旁窜出来一个人,手正搭在他的羽绒服上。
“辛禾雪!你回来过年啊?”
男生的年纪和他相仿,皮肤黝黑,又高又壮,笑起来眉眼挤在一块,咧着一口白牙灿烂生辉。
辛禾雪打从上学之后,回来老家的时间就变少了,加上男大十八变,面孔就更生疏了,他盯着眼前这张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李虎?好久没见到你了。”
李虎原本正神色有点紧张地盯着辛禾雪,听到自己的名字正确地从他口中说出来才笑得更开怀,“对啊,我们起码得有十年没见了吧?我前年过年回来找你,姥姥说你没回来。”
辛禾雪回想,好像姥姥是曾经给他打电话说过李虎来找的事情,但他当时约莫只听了一耳朵,无关紧要就忽略了。
“听姥姥说你考上了京大,好厉害啊,小时候我们一堆人里就你最聪明,果然如此。”
李虎好像攒了很多话要和他说,滔滔不绝地寒暄着。
路阳这边心里已经打响了警钟。
这个人,长得和他差不多高,但是太黑,没他小麦色健康肌肤自然,长得也没他好看。
六岁就跟着妈妈下南洋读书不常回老家,高中读了一半就去跟着他爸打工了?
呵,文盲,毫无竞争力。
路阳冷笑。
他突然转念一想,脸色大变。
万一辛禾雪就喜欢文盲呢?!
不然他这么笨辛禾雪怎么会喜欢他?
路阳不允许辛禾雪身边有比他更笨的人出现。
李虎对着辛禾雪聊到兴头上,眉飞色舞,又激动地半步踏上台阶,“我们家做了糖环和油角,我上楼拿给你,带点回去让姥姥尝。”
辛禾雪刚一开口客气地拒绝。
一双手臂就自后绕前地包围他的脖颈,路阳将脑袋亲热地搁到他肩膀上,拖长了声音喊他,“阿雪——怎么这么久还没好?你们下次再叙旧不行吗?”
李虎一怔,“这位是……?”
“我朋友,来我们家过年。”辛禾雪简单地说明,并没有详细介绍的意思。
“哦、哦哦。”
李虎稍显失落地应答。
什么朋友过年还要跟回家里一起?
李虎:“那我先上去给你拿糖环油角吧。”
林鸥飞一直在旁边不作声,到现在才上前提起辛禾雪旁边的两大瓶椰汁,低眸平静地出声道:“回去吧,我看姥姥家起炊烟了,一会儿该等急了。”
辛禾雪点头答应,“好。”
又对李虎打招呼,“小虎,不用麻烦你了,有空来我们家吃饭吧。”
辛禾雪往地上一捞捞了个空,剩下的饮料被路阳提走了,他只好向李虎摆手,“再见,姑丈公也再见。”
他挥挥手离开小卖部。
路阳念着什么跟在他旁边,离得近了,辛禾雪才听清——
“谁姥姥啊?是你姥姥吗你就喊?一个两个心里都没数的。”
发现碎碎念的内容被辛禾雪听见,他也不臊,反而还问辛禾雪:“怎么小虎说五岁临别的时候送了你几颗玻璃珠?不会就是你幼儿园送我的吧?”
他阴阳怪气故意跟着喊这个小名。
辛禾雪回忆,肯定了路阳的揣测,“那倒也没错。”
“啊?!”路阳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神情,“你怎么没和我说,臭男人给的东西我不要。”
辛禾雪不理解他的脑回路,“送我了当然算是我的东西,你不要那就还给我好了。”
路阳更是抗拒摇头,“不行不行。”
定情信物是二手的也就算了,怎么能把情敌的东西再还给辛禾雪,到时候辛禾雪拿着两颗玻璃珠,再看着他,面露失望地叹息,“你还是不够像他。”
路阳死也不会还回去。
见过了李虎这个人的存在,他甚至连林鸥飞都看着更顺眼了,李虎再怎么说还和他是竞品,林鸥飞一辈子就只有做小三的份。
荔城过年离不开两样东西,一样是鸡,另一样是边炉。
边炉这东西,有的地方叫暖锅,有的地方叫火锅,荔城的边炉,是没有辣椒油的,只不过锅里煮得沸腾,关起门来,团坐共食,也能让人出了一后背汗。
他们傍晚的时候就洗过澡了,洗澡水里加的柚子叶,清香扑鼻,现在出汗也只有吃完饭了蹲门口玩烟花等冷风吹。
姥姥姥爷家人气很旺,年夜饭之后就有亲戚过门来一起搓牌,客厅围了一桌子。
过来的亲戚都给他们四人一人塞了一个红包,虽说林鸥飞和路阳在这里不沾亲带故的,但大过年的,都是沾喜气。
辛禾雪在门口蹲着和庄同光玩烟花棒,就只买了一捆,路阳为表自己与众不同,去点“地老鼠”,结果地老鼠一路火花带闪电,高速乱窜,小黄也是条与众不同的狗,追上去张开狗嘴被炸了个噼里啪啦。
赶忙上前,确认狗嘴没什么大碍,辛禾雪静默地盯了路阳一会儿。
路阳拔腿就跑,辛禾雪愤起直追,小黄也风风火火跟着小主人的尾巴,兴奋得汪汪叫,狗叫和路阳求饶的声音此起彼伏。
跑到竹林里,路阳趁着没灯光周围晦暗,定住了步伐原地转身,张开手拥抱,撞得他满怀都是辛禾雪。
他喟叹一声,鼻子埋在辛禾雪发丝里吸了吸,四下无人才敢狠狠亲那想了一天的嘴唇一口。
“好想你。”路阳黏糊道。
辛禾雪无奈,“可我们一整天都待在一起。”
路阳蹭了蹭辛禾雪的脸,埋到他羽绒服的毛茸大帽子,“不够,我想的不止这个。”
辛禾雪迟疑开口,“那再亲一个?”
路阳诚恳问:“能伸舌头吗?”
他又露出那种小狗等待指示的神情,辛禾雪只好点了点头,“别太用力,还有不要嘬嘴唇,肿了会被别人看见。”
路阳满口答应,“好。”
竹子被撞上,抖动得空中的青竹叶簌簌响,直把月光摇摇摆摆地晃。
辛禾雪从竹林出来的时候缄口不言,路阳则满面意气昂扬,恨不得高歌一曲,他太得意,被辛禾雪横手盖上帽子才老实。
确实没嘬嘴唇,但也没放过舌头。
路阳眼前看不清,摸索着给辛禾雪塞了一个红包,没等人拆就揭秘道:“里头有五百块,我期末前去庙里求的平安符,还有……”
他们说的话被打断了。
庄同光见两人迟迟没回来,出来找人,“开了柚子,一起过来吃吧?”
辛禾雪把路阳给的红包塞衣服口袋里,快步走,“来了。”
路阳为表歉意,在炭火炉边一坐下来就给辛禾雪剥柚子肉。
只是有人捷足先登。
林鸥飞在辛禾雪身边坐下,递过去一个果盆,里面是满满的一盆白色柚子肉,果肉晶莹,透着汁水的光泽。
林鸥飞说:“很甜,不酸。”
他的目光在辛禾雪稍显红润的嘴唇上盘桓。
“听姥姥说,十二点村里祠堂前的地坪上能一起放烟花,现在凑到了两百响数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加上?”林鸥飞收回视线,剥了个砂糖橘,把橘子皮丢进火炉边烧着水的易拉罐里,浓浓的橘皮香就烧了出来。
“十二点,好晚了。”
辛禾雪过年很少参与守岁这个环节,他往往坚持不到零点就睡着了,只有在菱州时四人守岁为例外。
现在快要十点,他已经连连打了三个哈欠,眼角分泌出泪花来。
回姥姥家过年的机会少有,但辛禾雪看上去又很困了,庄同光便提议道:“你现在先去睡会儿,差不多十二点了我们再来叫你。”
路阳也赞同,附和道:“对啊对啊,我来叫你。”
辛禾雪揉了揉泪花,一边点头一边穿过客厅回卧室。
关上门,外面围桌打牌闹哄哄的声音就隔了一层,朦胧起来。
他只脱了最外面的羽绒服大衣,摊平往被子上一盖,毛衣也没脱就缩进被子里头困意沉沉地睡了。
他睡到一半,翻了个身,被窝就不知道挤进来什么庞然大物,把被子挤得直进冷风。
辛禾雪嫌他毛手毛脚,半梦半醒给他糊了一巴掌。
“不痛。”路阳嬉皮笑脸地凑上左脸,“这边也来一巴掌?”
辛禾雪迷糊睁眼,“十二点了?”
亏他还惦记着烟花这件事,醒来就问路阳是不是喊他去看烟花秀。
只可惜路阳醉翁之意不在酒,埋进被窝深处,寻觅酒香。
辛禾雪穿的毛衣是宽松的款式,这几天白天都是晴天,太阳高照温暖宜人,所以毛衣也穿的薄款,打底衣也不紧身,轻易地挤进了一个成人的脑袋。
路阳吃得嘬嘬响,年夜饭的时候都没这么有食欲,可惜他只有一张嘴,另一边只好用手指招待,他指甲修得齐整,但这两天人闲,长出来短短的一小截,他每次刮蹭,辛禾雪就闷闷哼一声,又外边怕人听见,哼声像是从胸口里挤出来似的,猫叫也比他大声。
把路阳的好兄弟听得高高竖起。
他舌头打了个转,又吸又咬。
辛禾雪那里很敏感,当下就蹙起眉头,脸颊蔓起一层情意难耐的粉色,一看墙上的钟才十一点多,起床气也上来了,暗骂路阳有病,嘴巴也没放过,“你神经病?”
路阳听了也不反驳,嘴巴简直腾不出功夫,感受到口里的小东西和果粒一样硬挺了,他才松开,“对,我得了必须和辛禾雪宝宝亲嘴才能好的神经病,现在神经病要咬你了。”
他舔了舔安抚,痴迷地喟叹,像没断奶的狗。
“宝宝……”
“好喜欢你,好喜欢你。”
他话语连珠,告白不要钱一般往外撒,生理性依恋溢出。
“停、停下。”辛禾雪伸进被子里,扣住他的肩膀,“一会儿不是要去看烟花吗?”
路阳不管这个,他换了个方向,去亲刚刚被自己冷落的另一边,“宝宝,门我反正反锁了,一会儿林鸥飞那个贱人来喊你,你就说太困了起不来。”
辛禾雪认真反驳,“我能起来。”
路阳哼笑了一下,从辛禾雪毛衣里出来,他拱起被子,跪坐在辛禾雪眼前,伸手拽过辛禾雪的羽绒服,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红包,“宝宝,你怎么还没开封啊。”
他把红包递给辛禾雪。
辛禾雪将信将疑地打开了,倒了倒这个满鼓鼓的红包,除了平安符和五百块,还掉出来两个套。
辛禾雪脸色一变。
“能起来是吗?”路阳撕开其中一个,包装袋应声而裂,“待会儿被小狗操了主人就起不来了。”
他看着辛禾雪,笑了。
路阳在床上说起这样那样的话来半点都不害臊,辛禾雪却听得耳朵发痒,那一点痒意点火燎原般蔓延到全身,把他整个人都要点着了。
路阳得意地笑着,辛禾雪本身也是半推半拒犹豫着,裤子就让路阳不知不觉地给褪了。
路阳发了神经拿手机的手电筒去照,大腿肉雪亮,明明是清瘦的体形,却不显得骨感,反而越接近大腿根越是弧线丰润。
他再照,手机就被辛禾雪夺了丢到床尾。
“我错了我错了。”路阳滑跪得干脆。
和辛禾雪亲热过,他已经轻车熟路地用手指去探,刚一浅浅没入就发觉是润的,路阳面露惊喜,凑到辛禾雪耳边低低哑哑地笑,“主人是不是也想小狗的……了?”
消音的两个字被他用口型做出来,气声钻进辛禾雪的耳道里。
下一秒就被呼了一巴掌,路阳“嘶”的一声,不是这巴掌有多重,是他手指快被辛禾雪夹断了,爽的。
一进入状态,路阳就忘我起来,他不断地寻着角度和深度,变换频次,又停顿去观察辛禾雪的表情。
“宝宝喜欢这样吗?还是要快点、重点?”路阳问。
辛禾雪抓着他撑在旁边的小臂,力道快要把指甲掐进他的肉里。
路阳眼眸一沉,黑黝黝眼睛不透光,低声道:“那就是很喜欢了。”
“好喜欢、好喜欢……”
路阳爽得胡言乱语。
“好喜欢一直在里面待着,宝宝我永远都不出来好不好?”
正酣畅淋漓打得火热,门锁却一拧,高挺的男生闪身入房内,反手再次锁上,钥匙还在他手里晃荡。
路阳被吓得差点早谢,爆了句粗口。
林鸥飞将室内光景一览入眼,漆黑的一双眼盯着辛禾雪。
看他咬着手背,看他泪眼模糊,看他被别的男人艹得一塌糊涂。
路阳拽过被子遮住辛禾雪,委屈道:“你怎么把卧室钥匙给他?我都没有。”
辛禾雪忍无可忍,“那是他自己配的。”
成为目光众矢之的,林鸥飞面色平静,看向床头,幽幽道:“还有一个套,要么我一起,要么去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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