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北!!你好像黑了点,还瘦了点!这些年你怎么样啊!”
“这不是老在我爸的鱼塘晒太阳么,就黑了,嘿嘿。”
俩人上了车,就一路在聊。
“…自从那年你和靳哥走后,二伯父发了大脾气,吃年夜饭的时候说要把靳哥从靳家的族谱上除名,往后没他这个儿子,幸亏几个叔伯都拦着,才作罢…我知道你俩走了也好惊讶,问过我爸好几次,还找过亚东哥,但亚东哥也不知道你们去哪儿了,后来过年就没人敢在二伯父面前提靳哥了…你俩怎么去中江了?”
乔苏说:“唉,当时我俩的事让靳伯父发现了,靳伯父很生气,还打了靳越群,让他马上转去香港念书,他不肯,和家里闹得挺难看的,他手腕上现在还有疤。”
“啊?”靳晓北瞪大眼睛:“那你那天被乔家接走没事吧?那天真的吓死我了。”
“我那一家子更全是吸血虫,我当时本来以为这些年我对他们不错,他们也念着我的好,谁知道全是我太蠢,我那个继母居然还准备把我送回甘北老家的精神病院,我气的把家里乱砸了一通,靳越群当时叫了亚东哥去接我,但我担心他,就在路上跑了,去城里找他了。”
“那、那然后呢?”
“后来当然找到了,我俩心有灵犀…!”
靳晓北看着乔苏的笑,他心里一酸,知道肯定没那么容易。
“别骗我了,你俩那时候才十八,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们怎么掰的过靳伯父啊?”
“掰不掰得过也过了,靳越群那会儿问我,如果他不再做靳家的大少爷,我愿不愿意跟他走,去一个新地方重新开始,日子开始可能会很苦…我当然愿意了,你也知道,从小我俩就在一块儿,我当时想着他就是带我要饭也认了,就别分开就行了,然后他就带我来了中江,我们先去了滨江,后来靳越群的生意越做越大,就去了汉阳…”
乔苏简略地说了说,靳晓北又想起在京市电视上看见的新闻:“你俩这一路真不容易,我哥现在太牛逼了!大集团董事长,都上新闻联播了!我这是从天降了一个首富哥啊!我做梦都美的睡不着!”
乔苏笑,又说:“诶,你没发现你哥的个性也越来越法西斯了?”
俩人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靳晓北郑重地点了点头:“发现了,可太发现了,我哥身上的感觉也不一样了,从前他骂我我还敢脚底抹油,前几天他骂我我感觉我不听就要死在当场了…”
乔苏乐的直抖,说:“哈哈,精辟,太精辟了…!”
靳晓北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差点忘了正事,这是哥让我给你带的,我都怕弄丢了。”
靳晓北赶紧从背包里翻找,拿出一个瞧着很高档的蓝丝绒盒子。
“什么啊…”
乔苏刚一打开,啪的一下就扣上了!
“啥呀?”
“啊,呵呵!没啥,哈哈,你哥也真是的,就给我带点土特产…”
“什么土特产用这么小的盒子装啊?”
“哈哈…你不知道,汉阳特产,对了,你在汉阳住哪儿,是不是住家里?你看见我那鱼缸里两条金龙了吗?也不知道我不在家靳越群找人喂了没有。”
这么精美的小盒子怎么看也不像是特产,不过靳晓北也没注意,回:“看见了,有阿姨在照顾,我在你家住的时候哥都不在家,他的司机说他在单位宿舍住的多一点…”
乔苏一听,又气的说:“我就知道!我一不在家,他肯定又忙的连回家睡觉的时间都没了…!”
俩人叙旧了很久,回到家,乔苏先是带着靳晓北在周围玩了一圈,看过异国哥特式的校园,车水马龙的伦敦街头,想到乔苏家里复古典雅的装修,和外国电影里演的一样,再看乔苏,从头到脚像一个闪闪发光的贵族小王子一般。
靳晓北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叹,他想到当年靳越群跟他说的,一辈子窝在小山沟里有什么意思,他原先还不理解,觉得守着个鱼塘也挺好,现在见识了这么广阔的世界和风土人情,算是理解为什么大家都削尖脑袋想往大城市奔。
靳晓北这次是被安排来读书的,很快地,他就在中介的安排下进了一个语言国际班,当然,凭他光秃秃的履历无论怎么包装想要进剑桥那是白日做梦,不过附近的其他公立大学还是可以申一申试试。
多一个人,衣食住行又得重来一遍,不过对靳晓北,衣食行三个靳越群首先划掉了,就剩一个住,本来乔苏想着让靳晓北跟他住一起,反正别墅这么大,靳越群又不同意,在学校旁边给他租了个公寓。
靳晓北想着不用麻烦了,晚上趁着乔苏在监控里跟靳越群说话,他说:“哥,不用再多花钱了,这儿都是英镑,多贵啊,要不我就住一楼,或者住阁楼那个小屋,我都行…”
靳越群在那头冷笑一声:“你想的倒美,我再给你配两个佣人,成天伺候着你留洋过来当少爷,行不行?”
靳晓北躲着镜头朝乔苏挤眉弄眼,不知道哪儿又招惹他哥了。
乔苏笑得不行:“哈哈哈,哈哈,靳晓北的意思就是你让他住这儿呗,我俩还能做个伴。”
“做什么伴,多大了还能住一起?再说你血小板低,得精细着照看,他什么低?来这儿就是让他锻炼的,他顶多算一个个头低!”
靳晓北不服气,憋着说:“哥,我个头也不低吧,我现在也有一八五了…”
“那你就是智商低。”
靳越群那边还有个会,又跟乔苏说了两句就走了。
乔苏趴桌上乐,笑着说:“哈哈,我就说你哥讲话其实特幽默吧,就是这么多年根本没人懂我,我憋死了,现在你知道了吧…!”
靳晓北抽了抽嘴角,说:“我哥哪儿是幽默啊,我哥简直是杀人于无形…!不过你什么时候血小板低了?”
小时候没听过啊。
“哦哦,是那年检查的时候…”
这事说来也很久了,乔苏自己都忘了,没想到靳越群一直记得。
靳晓北那边读着语言,靳越群抽空也圈了几个专业让他选,靳晓北不懂,犹豫不决,靳越群见不得他磨磨唧唧的样子,一锤定音给他选了一个计算机。
有靳晓北在,乔苏的留学生活就更有伴了,乔苏把他介绍给了欧春明、France,daisy等等自己的好朋友,偶尔周末或者实验不忙的时候,他们还会组队拿着护照去周围的法国荷兰比利时来个欧洲游。
乔苏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把他拍的照片邮件发给靳越群,有在“北方威尼斯”之称的阿姆斯特丹乘坐运河游船游览两岸风景的照片,还有有在卢浮宫前的玻璃金字塔前的合影,也有站在布鲁塞尔壮丽的圣米歇尔大教堂前,乔苏搞怪地举着一万年爱靳越群的笔记纸张。
不光是风景,也有好多他的怼脸大头照,没有什么造型,一整个照片里全是他笑意盈盈的笑脸,有像鼹鼠一样只露出两个眼睛,有滑雪时全副武装戴着墨镜帽子,只露出一排洁白的小牙,靳越群每次看到这些照片时都会忍不住笑…
他让秘书洗了一张,不过不是乔苏那些到处旅游的照片,而是一张乔苏在英国的别墅院子前浇花的照片,清晨的第一缕晨曦犹如浅淡的金光般洒落,映照在乔苏侧脸,男孩笑着,阳光而充满活力…
这张是靳晓北来找乔苏时偶然拍下的,现在就摆放在靳越群办公桌的台面上。
中间靳越群也抽时间来英国看了他几次,其中有一次碰巧,当时靳越群带着集团高管和各个厂长一行十来个人来欧洲学习钢铁行业的先进经验,一行人先是落地瑞士的苏黎世机场,直奔当地有名的钢铁制造商,接着又驱车前往卢森堡,德国考察,这么一场连轴转下来,几个高管当晚就在酒店累趴了。
他的秘书名校毕业,去敲靳越群的房门,发觉没人,问了另一个助理才知道,靳总去找他在国外念书的爱人了。
他们服务老板,自然知道老板的一些私事,秘书惊讶极了,这么高强度的跨国考察,不到四十个小时里靳总中间也就休息了两三个小时,高管都换了一拨人接替着,他居然还有精力出去…
也难怪,靳越群现在身边常年维持四个秘书,三个助理,这么多人的配置才能跟得上他一个人的节奏。
乔苏早早就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等着他了,见着靳越群,开心地抱上去:“前——!!”
靳越群微微瞪他一眼,乔苏立刻会意地改口,扑上去时已经变成了:“老公!!”
把旁边的靳晓北给腻歪的。
乔苏咬着靳越群的耳朵:“怎么样,我好吧,我还在晓北面前给你面子呢!”
靳越群很是受用的亲他的嘴唇,拍了下手下的屁股:“得体。”
乔苏笑死了。
一转眼,就快放暑假,靳晓北申请的学校也有了着落,是位于剑桥市中心的一所综合性公办大学,专业是计算机应用,靳越群说这个专业不错,能学习一下互联网思维,将来也是一个大趋势。
英国大学的暑假通常比较长,怎么安排,乔苏原先是打算着和靳晓北先回汉阳去,再琢磨去哪儿玩,不过欧春明倒是邀请他们一块儿去纽约。
乔苏跟靳越群说:“欧春明的弟弟乔时在纽约,也熟悉,可以带我们转转,你有空来美国没有呀?”
“最近有点忙,我明天得去京市见一个工程院院长,上回去德国看中一个新工艺,能从根本上降低钢铁行业的污染,我计划着引进过来,现在政策上搞清洁工业么,得带头…你和靳晓北先去。”
“那要不我也不去了,我先回家吧,我好想你了。”
乔苏对着镜头贴着小脸。
“我明天就买票回去。”
“乖,想去纽约玩就去吧。”靳越群说:“我也就是这几天,等安排好了我就过去。”
“奇了,靳越群,你转性了?你不是最想让我回家了么?”
靳越群还没说话,乔苏说:“你在家里藏新欢啦?”
靳越群抬起手,恨不得想揍他。
“嘴上成天没个把门的…”
乔苏问:“到底咋啦?”
靳越群跟他说,最近他爸靳昌林一直托人联系他,还是自打过年那会儿新闻上什么最年轻的中江省首富闹得,虽说这个光鲜的名头也有利于靳越群进军资本市场的风云游戏,但靳昌林靳越群现在是真不太想见。
“你不想见靳伯父?”
靳越群没说话。
乔苏又问:“你是不是心里还对你爸有气呀?”
靳越群停了停,说:“罢了,这糟心的事不同你说了,你们几个人?我让秘书安排你们住的地方,等我忙完这几天就过去找你,也落个清净。”
作者有话说:
靳爹对老婆来英国:宝宝,你一个人来这么远,我日日夜夜都担心你被骗…(无比的焦灼心疼和愧疚)
靳爹对弟弟来英国:你浑身上下有什么值得被骗的?安静地滚过去吧,不要打扰乔苏睡觉。
靳晓北:[小丑][小丑][小丑]
“哥别说了,我鼻子掉一地块捡不完了”[小丑]
芜湖!纽约玩一下!会遇见谁呢[彩虹屁]
第八十三章 纽约
靳越群这么说,乔苏就和靳晓北先与欧春明一起搭乘飞机,飞去了著名的天堂之城———美国纽约。
他们下了肯尼迪机场的摆渡车,一路上,曼哈顿的高楼林立,在午后的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帝国大厦的尖顶直插云霄,穿着得体套装的精英白领们步履匆匆,打扮时髦的金发女孩拎着奢侈品牌的包袋,混在街边的爵士乐里,慵懒又张扬。
见到欧春明的弟弟乔时,他们逛了著名的第五大道,沿街的奢侈品店铺橱窗亮得晃眼,真皮大衣、璀璨珠宝、在灯光下铺陈出刺眼的奢华,每一块玻璃反射的光灿都令人迷醉地不知方向。
乔苏一到纽约撒欢了,他们住在曼哈顿上东区的高级酒店套房,白天在纽约的流光十色里游玩,傍晚在洛克菲勒中心的观景台,看夕阳把帝国大厦的尖顶镀成金红,转身又在乔时的带领下去了百老汇剧场,看着一场场精彩绝伦的演出。
他玩的兴致勃勃,加上没有监控在身边,也没有司机跟随,导致靳越群头两天根本找不到他的人影儿。
“乔苏…!你又要玩疯了是不是?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
见那边的靳越群要发火,乔苏缩了下脑袋,哼:“那我没看到嘛…”
“从今天开始家里恢复门禁!”
“干嘛!人家纽约可是大名鼎鼎的不夜城!我要入乡随俗!”
“随个屁,晚上十点前必须回到酒店,我会让经理告知我,你回不到看我过去怎么收拾你。”
乔苏撇撇嘴,真讨厌服务太到位的酒店,居然还配备专属的套房管家。
“那晚上十二点可以吧?百老汇还有好多演出呢,最近暑假,乔时说晚上的热门经典剧目可多了…”
“九点。”靳越群说:“不然我就先派徐骁过去。”
“好吧好吧,十点十点…!你可千万不要让他来,他来看着我们我们还怎么玩…?乔时还带了朋友跟我们一起呢,我要是像个三岁小孩一样被人看着,我会被笑话死的…!”
“他带了什么朋友?”
“都是在纽约念大学的学生,放心啦,他们都很友善的,人也很好,互帮互助,没有一点不良嗜好…”
靳越群听了,还是有点不放心,乔苏身边每一个朋友他都要亲眼看过才放心。
“你老实点就能好好玩,我会尽快过去。”
乔苏又笑了:“好呀!那我等你呀!”
听着他这么欢欣的语气,靳越群也不好再板着脸,心不自觉地又柔软了:“乖…”
乔苏嘴唇贴近电话,喊:“爹~~!”
“……”
他故意拖着又甜又嗲的嗓音,能嗲出二里地:“你觉得这个称呼怎么样呀?是不是比老爷还适合你?哈哈,你管天管地明明就是我爹!哈哈!老头子!”
靳越群被他作怪,也不急:“宝宝,你想叫也随你,但我管儿子和管老婆可不是一个管法儿。”
乔苏的后脖子一凉:“呃…管儿子是什么管法儿?”
“自然是棍棒底下出孝子。”
乔苏哈哈两声:“哎呀相公呀你当然是我相公啦!叫爹多显老呀,你那么年轻英俊,仪表不凡!哦不,是英明神武!天神下凡!哈哈我去洗澡啦,马上睡觉啦,相公晚安…!”
他对着电话又一顿亲,靳越群笑着摇了摇头。
有了靳越群定下的门禁,乔苏才勉强收敛一点,至少不会玩到凌晨几点才回去,不过靳越群那边确实也忙,加上隔着时差,也不是每天都能给经理打电话。
就这么又玩了几天,靳越群也差不多安排好了国内的事情,他搭乘飞机到了纽约,乔苏在机场见到他开心极了。
“靳越群!”
靳越群一把抱起他,一只手推着行李,身后的助理自然去接,靳晓北也叫了一声哥,靳越群点点头,说:“像个人样了。”
乔苏笑,搂着靳越群的脖子:“他这一身可都是我和乔时在名牌店给他挑的呢!怎么样,我眼光好吧…!”
靳晓北不好意思地说:“就是太贵了,这一条裤子就要两百二十刀,顶得上我一个衣柜了…”
“人靠衣装马靠鞍,是穿不起怎么着。”
靳晓北也笑,他知道靳越群待他比其他的堂兄弟都亲近,他在国外的学费生活费也都是靳越群一手包,虽说对他不算什么难事,但关键是自己的专业、学校,靳越群都是花了心思的。
靳家同辈堂哥堂弟一大堆,不说七八个也有十来个,他爸就是个细末旁支,只会养鱼,从说不上话,他在兄弟里属于最不起眼那一个,小时候谁家都知道靳昌林有钱,但靳越群跟那些兄弟谁也不亲近,就他,不懂什么有钱没钱的,打小就跟乔苏一块儿玩,连带着这么多年靳越群待他也更近一些。
否则靳越群连亲爸都没见,哪里会管他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堂弟的事。
“收拾收拾也精神,回头念大学了,找个好姑娘,就把婚结了,再把心放事业上,给老婆孩子养的舒舒心心的,就齐了。”
乔苏伸手捏靳越群的耳朵:“你别一来就摆你的老板威风成不成,这可是自由的纽约…!谁爱听你这老掉牙的思想啊,再说现在都提倡晚婚晚育了,是不是晓北?”
靳晓北肯定说是啊,别说结婚了,他长这么大连恋爱还没谈过呢。
靳越群刚到,也没倒时差,几个人没折腾,就在落榻酒店的知名扒房吃完饭,还没进房间的门,乔苏就攀在靳越群身上了。
“我等你了好几天呢,你给我带礼物没有呀靳越群?”
靳越群也十分想念他,抱着人:“没有…”
“你肯定骗我的,不可能…!”
乔苏笑嘻嘻的,自从他在英国念书,靳越群每次来看他都会给他带礼物,有时是珠宝,有时是新鲜有趣的玉雕把件儿,有时是一些大牌子的限定纪念品——这些是他的秘书给他整理国外的经济时刊时,他有时翻到广告页看到的,觉得乔苏会喜欢,就会让秘书去订。
“真没有…”
乔苏一下子就扁起了嘴巴,小脸失落地靠在他肩膀。
靳越群好笑,亲吻他的脸蛋:“生气了?咱家什么不是你的?我什么时候缺过你了?”
“那不一样啊,那你给我带的,我就是喜欢…”
乔苏吸吸鼻子,又扯开领口,给靳越群看他领口里头的旖旎风光:“你看,我多喜欢啊,你给我的我都贴身戴着呢…一刻也舍不得摘,没事,算了,就是你不给我带礼物我也最喜欢你了。”
靳越群本来就是想逗逗他,谁知道让他两句话治得心差点搓圆成了水。
“别以为我瞧不出你故意的,看…”
靳越群抱着他,从行李里拿出来一个礼盒,里面沉静地躺着一串珍珠项链,上品的南洋白珠,颗颗饱满无暇,珠圆玉润。
“好漂亮的珍珠!!”
乔苏眼睛都看直了!
“我就知道你喜欢。”
“我当然喜欢了!靳越群我爱死你了!”乔苏抓起珍珠,一个劲儿的亲,亲亲珍珠又亲亲靳越群,靳越群都怕他吃进嘴里去,才从他手上拿开,乔苏亲完不够,又摸靳越群的身上:“老公,还有没有礼物呀,还有没有呀…!”
靳越群看他欢喜心里就高兴,一下子什么疲惫都消散了,不枉费他现在好似形成了条件反射,看见什么好的都想搜罗回去给乔苏,换他一个笑脸,他心里就舒坦。
男人顺着乔苏乱摸的手,把钱夹拿出来给他:“这回真没了,要不你全拿走吧。”
乔苏笑咯咯的,把钱包一扔,就吻上了靳越群:“我才不要,你的钱包可没珍珠好看…!”
俩人又亲吻在一起。
靳越群到了纽约,头两天也有事,他约了几个纽约华人商会的朋友谈事,现在国内也有不少报纸唱衰这次中海重组是‘大而不强’,包括震荡的国际形势,船大不好掉头是大集团的通病,也得研究更优的策略对冲风险。
乔苏白天就和欧春明,还有他弟弟乔时一块儿去了格林威治艺术村逛逛,还看了街头艺术家的表演,一行人玩到了晚上九点多,返程路上,乔时突然接到朋友的电话,他差点忘了今晚他换班了,要去酒吧兼职。
他开的是一辆二手雪佛兰,乔苏坐在后排,探着脑袋问,“你在酒吧兼职?是不是就是卡拉OK?”
靳晓北说:“乔苏,你书包能往地上放放么,我快被这个大熊猫挤死了…”
“他可是你侄子啊!你坐车上让你侄子坐地板,你还是亲叔叔么!”
“你没去过酒吧?”乔时在前头开车,惊讶地问。
“我在巴黎玩的时候去过酒店里喝酒的酒廊,有调酒师,什么酒都能调,那种是不是酒吧?”
乔时说:“酒店配套的酒吧一般比较安静,我兼职的酒吧在曼哈顿很有名,年轻人去的比较多,大家在一起放松心情,释放压力,有舞池可以一起跳舞,音乐也激烈,比较热闹,有人也会觉得有点吵…”
“热闹?那我也想去看看!”
靳晓北看了一眼手表:“乔苏,已经快十点了,我们得回去了…”
“干嘛?”
“我哥不是说要你…”
乔苏知道他要提门禁的事,看到欧春明和乔时都在,立刻捂住了靳晓北的嘴巴:“喂,你难道不知道我是你哥的心肝宝?
靳晓北点头:“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在家里你哥对我是三从四德?我说东他不敢往西?瞧一眼都不准!”
靳晓北梗了一会儿:“…这个不知道。”
“不知道你现在知道就对了…!你哥今晚约了人,不会那么早回来的,我们就来一个神不知鬼不觉…!而且我没见识过外国的酒吧,还能大家一起跳舞的,你见过没有?”
靳晓北有点被他说动了,乔时看他们这么紧张,笑:“不用那么紧张,不想跳舞我们就坐在卡座,有一些表演也挺有意思的…对了,我叫上我一个朋友一起吧,他就在前面我们乐队的排练室练琴,他男朋友最近事情也很多,上次他就说想去看看…”
雪佛兰刚好还有一个位置,乔时接到的朋友叫方黎,中国晋省人,他穿着质地柔软的纯白色T恤衫和浅蓝色的牛仔裤,站在路边,略长一点的发丝遮掩在耳后,俊美的像是一缕仙气儿吹出来的。
他上车:“你们好,我叫方黎…”
乔苏不仅对漂亮的珠宝,他对长得漂亮的人也好感十足,他扑在前头:“方黎哥!你好!我叫乔苏,你好看的简直像我的珍珠成精了!”
乔苏的眼睛圆圆的,他本身就长得十分乖巧可爱,说这样的话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冒犯,方黎也笑着问好。
都是中国人,一行人在车上有说有笑,不一会儿,方黎接了一个电话,乔时知道是秦卫东的,赶忙说:“大家等等在说,黎哥他男友来电话了,嘘,嘘,不然黎哥就没办法跟我们出来玩了…”
车里顿时安静,方黎感谢的微笑,接起电话,说:“嗯…跟乔时在一起,去吃个夜宵,不会喝酒,没有陌生人…”
“大概四十分钟就回去…”
“不用来接我…好吧,那我快结束给你打电话,外套?这个天气我当然没有穿外套…谁没事会一直看我的…!你别神经了,拜拜…”
方黎压低嗓音,他这边刚挂了电话,乔苏还没问,他自己的手机就响了,靳晓北赶紧道:“再等一下!我哥也来电话了!”
只见刚才还说自己在家里是说东男友不敢往西的乔苏一下子把靳晓北的牛仔外套盖在头上,装作被窝里的声音说:“喂,你还没结束呀,我当然知道已经十点了,咳…我已经在床上啦,你什么时候回到呀?可能要十一点半?好,那我先睡啦,拜拜…”
等他也挂了电话,欧春明不住地发出惊呼:“乔苏,你不是说你想干的事靳总不会阻拦你吗?”
“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那当然是撑场面的话啦,不过经过我多年的不懈奋斗,已经成功从被他管的像孙子进化到被他管的像儿子,划时代的大进步啦!”
他这样讲,把车上的人都逗得忍俊不禁,连方黎也是,乔时伸手摁开了CD,车内音乐响起,乔苏举手:“Go!纽约的夜!我们来了!”
作者有话说:
靳晓北:苏,这样真的行吗?
苏小比:放心,有我在,包的!
靳晓北:包的?包死吗[小丑]
第八十四章 酒吧
酒吧位于曼哈顿中城西,名叫Queen,这里去年还被纽约某娱乐杂志评为曼哈顿夜晚最热辣的地方之一。
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像无数根鼓槌敲击在心脏,舞池里,重低音透过地板直往上蹿,呼吸心跳都得跟着贝斯节奏调整频率,空中的镭射灯把肆意放纵的人群照成如浪潮一般不断跃动的色块。
“乔苏!乔苏…!”
靳晓北找乔苏找的满头是汗,好不容易扒开舞池里嘈杂的人群,找到正在跟着节奏一顿乱跳的乔苏。
“十点半了,我们!真的!该!回去了…!”
“什么?!”
靳晓北抽出胳膊,给他点着手表:“再不回去,你就完了…!”
“什么?!你大点声!”
音响躁动的鼓点将说话声全然淹没,靳晓北趴在他耳边扯着嗓子:“我哥要回去了!再不回去,你死!我更死!全都死——!”
“哈哈,什么?你哥?你说靳越群呀,他还没来呢,他是明天上午十一点的飞机,哈哈哈…!”
乔苏笑着,脸颊红红的,晕晕乎乎地要倒,他跳舞时衬衫撩开了小腰,早早就引起了舞池里不少想要猎艳者的注意,靳晓北看到一个白人男子想要趁势去搂乔苏的腰,被靳晓北赶紧拉着乔苏护在身后。
他骂了一句脏话,大意是滚。
他的身高在一众欧美人里也丝毫不逊色,白人男子惺惺地离去。
“乔苏!乔苏!你醒醒啊!你什么时候喝的酒?”
靳晓北这才看见乔苏手上空荡荡的酒杯,他头皮发麻:“天啊!我就去上了个厕所的功夫!你竟然把一杯都喝光了!”
“干嘛那么紧张!哈哈你尝尝,好好喝,甜甜的,辣辣的,还酸酸的!哈哈哈,是他们这里的招牌,叫天使之焰,还会着火,调酒师说这个配方他在拉斯维加斯时就没有人能坚持到第二杯…!”
乔苏一张嘴就是浓烈的酒味儿,可见这一杯堪比深水炸弹,混酒的度数一点不低。
“我真的服了你了我真的服了你了,我哥这么多年是不是用熊心豹子胆把你喂大的?你快点来喝点水,赶紧缓缓,救救我吧!我只求我哥免我的死罪!”
靳晓北连拖带拽地才算是把醉醺醺的乔苏带回卡座,不怪他这样担心,乔苏的性子从小就不着调,别人都不敢爬的树,乔苏已经爬上去了,别人都不敢下的溪,乔苏已经抓了两条鱼在衣服里兜着,偏偏靳哥管他虽然管的严,但对他的性子也着实是放纵得过分,导致乔苏身边的朋友多多少少都习惯照顾着点乔苏,这里面和乔苏玩的最好的靳晓北尤其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