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饲养我by可口腩
可口腩  发于:2025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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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序语气很冷,他用湿漉漉的毛巾掩着自己的身躯,径直踏上了台阶,下垂眼就像是冷了一截。
“湛衾墨,我不想看见你。”
如果他曾经还对这男人有些不该有的想法,那如今的时渊序就当自己脑子进水了眼睛瞎了,他绝对不能对这么一个从头到尾把他玩弄的团团转的人在意。
他确实对他上心了,但刚才那一遭……他察觉到男人对他的欲望却又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是他一直视而不见,还是男人本就是狡猾的猎人,故意将他置若罔闻,以此再无声无息地诱他入局。
不管如何——最可怕的是,对方如愿了。
“我们之间,也不会再见面了。”
他冷冷地说。
“假如你真的贪图的是这个的话。”
可湛衾墨仍然安然若素地在浴池里,越发露出那种令他可憎的笑意,“我不拦你。不过到时候可不要让我再逮到你,尊贵的、了不起的小序以天。啊,尤其是在自己以身涉险的时候被我碰到,你自己也会觉得很难堪吧?”
“……哦。”时渊序冷哼。
社会性死亡的身份对于要面子的时渊序来说,无异于生理性死亡——他当机立断应该另起炉灶。
此时他僵硬地,却还是故作没事发生似的耸了耸肩,“你放一百个心,我会竭尽全能逃往你看不见的地方,就算被黑洞卷走都比你你逮到好。”
嘴里信誓旦旦,却不知道要逃的人偏偏是一个只手遮天的邪神。
湛衾墨越发不留情地笑了,可凤眼仍然兴味正浓。
“那我等着时先生怎么逃脱我。喔,你的衣服可是破损了,现在穿出去也不太可观呢。”
“……”时渊序不想理他,“不关你事。”
留在这明显比穿着破损衣服到外头招摇过市还要危险。
一边抗拒,一边要做独立的大人……可最后竟然是这样地被对方玩弄在身下。
“湛衾墨,如果你是为了让我难堪,那你成功了——但我也有退出的权利。”
察觉到对方有上前几步,时渊序目光颤动着,冷冰冰地撂下这一句话,就眼疾手快地踱步到了卧室,胡乱穿上衣服就打开门走了。
房间里仍然有旖旎的痕迹,床上的水痕,凌乱的被单,窗蹂躏起褶皱的红丝绒窗帘,恍若一场抵死缠绵。
湛衾墨已经披上了白色的浴袍,微微敞开的浴袍下是有些湿润的冰冷肌肤,尽管他一向讲究优雅得体,不屑于穿人类的常服示人,可如今他倒是不介意,打开门倚靠在门侧,饶有兴趣打量着时渊序急冲冲离去的身影。
明明对方是怒气冲冲的走了,甚至可能十天半个月都得躲着他,可奇怪的是,男人唇角却依然是淡笑着的,仿佛仍然兴致很好的模样。
“湛董。”忽然旁边有酒店的女服务生过来,“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那个女服务生看到一个格外俊美的男人如今只穿了一件浴袍,不禁顿时脸涨得通红。
打磨如雕塑般的紧窄腰身和长腿,锁骨处一滴水珠缓缓往衣服下阴影延伸,那银发浸湿后流淌着浅浅的光泽,仍然男人的眉宇哪怕妖孽,却透着冷彻骨头的疏离冷淡来。
让人多看一眼都感觉是亵渎,不看却又感觉是暴殄天物。
眼睛不知道该放哪的女服务生不敢想象屋内刚才发生了怎么样的一场旖旎,更不敢想象如此美男纠缠的另一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只好别开眼神看天花板。
这是宙星环的塞缪尔五星级酒店,一向服务于上层人士。她也才刚接到通知,某家集团的董事正在此歇息。
宙星环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得到贵宾区接待的人都是资产过五千万的人,自然,女服务生们的眼神也很犀利,只要一瞥就知道是哪种级别的人物。
可她们第一次见如此绝艳俊美的男人身为一家集团的董事,啊,那就是传说中的那个Erebus科技集团的董事。
Erebus科技集团在硬件设备上有着独到的专利和设备,甚至业务端还有两个下载量过亿的app,是全世界唯一能和神庭Alice科技集团分庭抗礼的存在——光是一款名为Erebus Abyss系列采用黑曜石玻璃背板内置“欲念引擎”芯片的手机,首发上架的时候就曾被众星系的人抢售一空。
她们还听闻这家集团的董事是曾经媒体界一直在捕捉的重点人物,可是从来不出席会议,平时的决策也不直接表态,都推测对方可能名下有不止一家产业。
哪知道……
竟然是此等帅得人神共愤的人物,这外头的狗仔如今甚至没有捕捉到一点这男人的花边新闻,相当于少了多少个百万加播放量的热门头条,小编一手消息……
女服务员脑海中涌现出不少豪门小说的知名桥段,比如该男人有多重身份,或者是手握重权才隐于世人,但男人身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邪气又丝毫让她感受不到半点霸道总裁的气质——
反倒是男人更像是偶尔藏匿身份的黑-手-党,又或者是刀口舔血偶尔嗜人为乐的坏种偶尔穿着笔挺西装融入世间,但男人却又过度优雅和从容,似乎更加习惯作为一名翩翩公子行事。
“这位先生,您真的是……”女服务员神色诡秘,感觉对方身份非同寻常,悄悄地说,“不过没关系,我们酒店不会透露任何消息,您以后可以在这里办VIP贵宾卡,现在充两万返三千,楼顶还有空中花园包厢视野可以看到天际线的星穹之眼奇观,以后可以拢着您的小情人一起小酌一杯,之前隔壁星球的万斯总统就是在这把到球花的呢。”
“……”
咂出对方心思全然都不在正事上,湛衾墨只是淡淡地说,“我只想给前面那个小家伙送几套定制的衣服,没穿好衣服前不能让他出酒店。”
心思诡秘的邪神多个身份并不奇怪,邪神名下的教会也有科技部。当然,从他极其敷衍的态度来看,该集团的董事对于他来说就跟出去外头随手给人塞的小名片一样,是无足轻重的头衔。
“好……好的,我马上去办。请问具体有什么要求吗?”女服务生却受宠若惊似的,没想到如此矜贵的男人欲望却如此朴素,“我们酒店集团有和设计师旗下私人定制衣橱合作,不过款式和尺码可能不一定合适。”
“就年轻人喜欢的基础款式。”也不知怎的,湛衾墨竟然想到时渊序潜入地下拍卖场穿得那身叛逆摇滚街溜子的装束,大男孩为了体现出叛逆风格无所不用其极,衣服不留几个破洞都不像话,尤其是腰胯那处大量裸露的肌肤和腹肌,更是有种说不清的蛊惑感。
嗯,小东西在混地下组织的时候,还是学坏了。
他话头突然一拐,“要正经的,不能太露。”
女服务员努力在年轻人的基础款式和不能太露中找平衡点,大脑高速运转无奈无果,“……好,我们这边尽量联系合适的服装店。”
一边背过身,细碎地跟其他同事说,“哎,别老说长得帅的有钱人就玩得很大,人家还是成熟稳重型的,连小伴侣的衣服都不能太露。”
“啧啧……前几天还遇到那个张继华世家的公子呢,直接让自己泡的小男宠穿着黑丝袜出去了,你说说人与人之间差别就是跟人和狗一样大……”
湛衾墨此时倚靠在房间的墙边,若不是兴味盎然,他早会回到自己的神殿,而不是沾染这些庸俗的凡尘。
宙星环能咂出太多的恶念和欲念,却都不如他刚才尝的小东西可口。
此时眼前突然幻化出一道黑影,是一个狗头人身的人屈膝在他跟前。
是穆西沙,之前廷达死去的事情让他对主有点忌惮,此时是许久之后不得已露面。
“主,您之前让下属把其他身份的信息都清理了,目前在人界最主要的身份是医学教授,理应要做到泾渭分明。”穆西沙虽说胆怯,但还是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毕竟您顶着同一张脸,而宙星环是社会名流常去的地方,一天就几万个头条在全星系挂着,您一个医学教授不好在这逗留……这里人多眼杂,搞不好……”
“无妨,无非就是清理多少个人的问题罢了。”湛衾墨眼尾上挑,“那个事情解决了吧?”
“是的,上面的人根本查不出拍卖场出了什么事情,宙星环只好启动了五级戒严,任何市民在戒严下不得随意出入这个地方,他们要查到每一个人。以防万一,这家酒店的人员都不能出去。”
“唔,如果是那个小鬼要出去的话,倒是不用拦他。”湛衾墨唇角竟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笑,似在回味,“我倒是期待他会逃跑到哪里。”
“这么说,主打算亲自保他?”穆西沙怔愣,“他如今可是神庭的目标,万一放出去,岂不是又要众矢之的……”
湛衾墨淡淡嗤笑一声,“哪一次不是我亲自保他?”
穆西沙内心就这么急颤般的一怔愣。
对方风里雨里被多少恶人盯上如今却安然无恙……从某种意义上可真是亏了幕后那位更为穷凶极恶的“恶人”。
“主,恕我多言,您至今不愿让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他便要一直任由着欠你的。人类的因果,一旦涉足便永无止境,一开始想为他遮风挡雨,后面便是添补伤痕,遮天蔽日,最后,甚至要扭转乾坤,颠倒黑白,可最后,还有多少留给您自己?”
穆西沙沙哑地说。
比起廷达那种癫狂恣睢的下属,他更显得忠厚老实,更像是个苦心孤诣的老臣。
湛衾墨对这样的下属一向是客气的,他也不解释,眼底噙着笑,“做了那么多,那自然还是要留给我自己更多,否则,我是万万没这么好耐心的——穆西沙,你猜得到我要的……是什么么?”
“我怎么敢妄猜测主的圣意……作为下属,咱也就知道人的灵魂大概是最宝贵的东西,也不知道有什么比这个更好贪图的。”
“那种感觉……比舔舐灵魂本身更让人兴奋。”湛衾墨缓缓道,凤眸眯起,“吃魂,吃恶,吃人的信仰是至高的享受,可如今有种东西却远远要比这些要更美味,却怎么吃也不觉得满足。”
配合起男人如此悠闲自如、气定神闲的餍足神态。
穆西沙竟然下意识地咽了咽了口水,“主……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要比灵魂还要美味?可您说无法满足,那东西岂不是毒药么?”
湛衾墨看着掌心里残留的那缕栗色头发。
那是时渊序愤怒地在自己怀里着挣扎扭动落下的,挣扎无果后,对方甚至还要狠狠地掌掴自己来泄愤。
“湛衾墨……你敢做出这种事情,我要杀了你!”
明明受了主子的恩惠逃过一次次劫难,却不但不表示感激,甚至还蹬鼻子上脸,一根毫毛都不让碰。论不知好歹的程度,小东西可比他更胜一筹。
可他丝毫不生气,不但不生气,甚至还有所兴味。似乎在欲壑难填似的品尝一杯永远都喝不饱的佳酿。
这么想着,唇角竟是自嘲般的哂笑。
“嗯,我在吃的,确实是毒药。”
作者有话说:今天有事耽误了一下
感谢看到这里的天使宝贝们!感谢支持!感谢点赞!感谢收藏!
其实这章我想叫做【事后】或者是【湛董喜提小绒球飞踹】
还不记得的去三熬子去看

“除了安先生以外没有一个能用的!”
坐落在最高星环的湖泊一隅,有水鸟振翅而飞,清凌凌地撩拨几点涟漪,湖泊边缘是大大小小的纯白色尖顶建筑,建筑里面是唱诗班在吟诵,空灵的歌声飘过楼阁,甚至拂过远处的山岗。
然而,只要踏入一片区域,就发现被一层层帷幔挡住了去路。
里面各色帷幔之下,是极度奢靡的酒池肉林。
这是神庭中环的游宴宫,当然,还有个更为赤裸的名字。
——欢愉巢穴。
此时帷幔之外圣之歌舞团的貌美天使们都噤了声,层层帷幔外的飞鸟更加是震颤地扑朔翅膀飞走了,穿着白色长袍戴着面具的人各个严阵以待似的站在宫殿外的亲水台,各个头都垂直往地下垂着,甚至连抬眼的胆量都没有。
“一个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就能把半个神庭玩得团团转,你们这帮所谓天之骄子不是很能干么?简直愚蠢!”
“去神谕长廊让圣女在你们的脸上和身上刺青,把本殿的神谕刻到血肉模糊为止,不抓到人,你们休想安生。”
帷幔内,垂坠的霜羽琉璃灯甚至被这盛怒的声音狠狠一颤,这声音与眼前平静淡泊的一切格格不入。
“光明神,凡间的事务不值得您操劳,既然都是在凡间的人,大不了我们特意派多几轮审判官‘清洗’便好。”旁边的近侍大臣谄媚道。
“……是我们的失责,才会让他们得逞了,但不要紧,我们已经在向圣裁庭和审判司申请追捕令……他们活不过三天!”
那声音却狞笑,“哪一次成了真?看来还是要我亲自出马才行呐。”
属下猛地一颤。
这些戴着面具的部下就是神庭成员,他们面对着是一层层素白的纱帘,帐子里面隐隐透着一个人形的轮廓,那轮廓肩宽腿长,没有太多的衣服裹饰,就这么慵懒地靠在王座上。
从众神时代开始,从未有神明会在纸醉金迷的场所“垂帘听政”。
哪怕他们的至高神在游宴宫“嬉戏”,这神庭上上下下的人也只有寥寥十几人能见识到至高神的真面目。
当然,那些游宴宫见识到至高神真实面目的存在——也不会活过第二天。
但哪怕有这么可怖的传说,仍然不乏有各个星球的至高统治者远道而来,但不知道为什么,先是谄媚、渴求,满腹欢欣地祈愿和讨好,最后都会颤抖着失声,甚至跪坐着乞求赎罪,最后疯疯癫癫地被其他仆人拖着下去。
诸如此类的事情早已不计其数。
此时此刻,站在苍白的帐子面前,各个拳头都紧握得青筋暴露,两大负责收拾普通人的部门,审判庭和监察司的主要执行官都长跪不起,彼此的眼神在面具的眼窝下交汇着,颤抖着。
“您说要您亲自出马?这种事……怎么能有劳您,神庭上上下下也有十万人,他们不过是侥幸脱逃而已,您看看,上次咱们派军用无人机动手的时候,您的子弹都打进对方肉身里了,没道理人还活着啊。”
下属颤抖着声线说道。
“那小子太猖狂了,竟然把我们成员的执勤记录公放在九大星系的中央城区,不过幸亏监察司派人盯着,现在光网上所有的记录都被删除,我们还大概封禁了一个亿三千八百万的用户账号,但凡有人稍微提到那天的直播——咱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自欺欺人的处置手段,只要知晓的人还活着,这些都不过是无用功。”那声音冷笑。
神庭成员们心神纷纷都一颤,瞳孔骤缩。
这是“至高神”第三次笑。
据说只要对方冷笑三声,他们这些神庭成员就要引颈受戮了。
按照屡次出动却总是无功而返的节奏,他们接下来的选择无非就是剖腹谢罪和跳河自尽……可他们都是好不容易通过圣选成为十万里挑一的神庭成员的天之骄子,哪个不是让祖坟冒青烟,家里头都奉之为“神迹”,父老乡亲恨不得十里长街相送的心肝宝贝,这辈子神庭的俸禄还没享够,就要一命呜呼了,他们找谁说理去?
一想到这里,作为“天之骄子”的神庭成员泛起了一阵浓郁的幽怨。
时渊序。
啊,或者说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小绒球。
他们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一瞬间,人们那根紧绷的弦都崩开了,那些若有似无的流言,论坛里动不动就被屏蔽的小道消息,某年某月跟神庭成员对立却又无缘无故消失的人,仿佛通通都指向一个可能。
他们所信仰的至高神——背后是血流成河的普通人的尸体。
连每个礼拜在神像面前长跪不起的老头,不辞劳苦暴雨都要来教堂惨白的老太,都纷纷开始举着扫把铁铲抗议了,。“我们侄子烟酒铺开的好好的,怎么监察司来的第二天我侄子就进医院了呢?人现在都没醒呐!”
“别说了,我家糟老头不小心将光明神教堂的福音册当成废纸扔了,在看管所待了一个星期呢!不知怎的,从那以后就疯疯癫癫的。”
“你们都不知道,当年俺太爷在另一个星球还是土地主,有几个庄园,有几个山头,日子过得美滴很,如今俺一查,好家伙,不仅太爷连个坟头都没有,那个星球更是连根毛都没了啊,如今星球的后代就俺一人,你说,究竟是谁干的?”
市民们交头接耳都觉得稀奇得很,平时隐隐的直觉就像是无意中点明了某个真相。
一个他们不敢说出,却人人皆知的真相。
就在公屏事件的第二天,就有三百八十个星球的街头巷尾出现万人大游行,不少暴徒还往光明圣教堂里扔了燃-烧-弹,直接将那些炸成了废墟,有反叛分子还发表激情演讲,说接下来就别信任何神了,人得给自己做主,不然傻乎乎地任人宰割,图啥呢?
想到这里,神庭成员各个额角青筋暴露,接下来还要派宣教司、纪律司、秩序司种种部门联合起来去销毁所有证据,还要跟气势汹汹的市民们对峙,神庭成员都头大如斗。
“这个时渊序,绝对是有欠教训,军队应该直接将他开除出去!这是渎神!他的命就不该留着!”
“不用走手续了,把他押送到神庭里来,处以极刑!”
“你看看这臭小子一身反骨,在军队驯养这么多年还不知道要对神庭听话,按照这个节奏下去,下次估计就是领着上万个人造反了吧?很快处刑流程就安排上,谋反罪,渎神罪……一个都别想落下!”
神庭成员各个义愤填膺道,甚至当机立断要下去将那小子千刀万剐。
帐子里的人却语气莫名地嗤笑了一声,“……不过,这才是他。”
神庭成员一怔然,以为自己听错了。
“时上校啊,看起来是一个一本正经要得要死的家伙,但实际上一身反骨,他能做出这些事,已经酝酿了很久了。”
“要是没有背后那个男人纵容的话,说不定他很早就意识到这才是自己的天命呢。”
“您是说他背后的那个存在?对方出手可是残暴得很,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没准是跟我们一样盯上他的人。”
“盯上他,跟纵容他并不冲突。”帐子里的人在缓缓道,“你们调查的结果是是什么呢?”
“那人很有可能有多重身份,明面上可能是正常人,暗地里可以出入任何地下场所……您放心,这场事故已经成为了轰动九大星系的凶杀案,各界人士都在呼吁将罪魁祸首捉拿归案。也派了更多人员支援我们。”
“抓到,那人必死无疑。”
“可你们现在连一个嫌疑对象都没找到,似乎并没有什么说服力。”帐子里的人嗤笑一声,“不如说,你们必死无疑。”
“啊!圣主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会竭力用尽一切……”
神庭成员背后隐隐发毛,他们之前听说帐子里的人嗤笑三次就意味着他们的仕途玩完了。
“唔,说到嫌疑对象,上次跟时渊序在帝国医学院接触的那个湛教授很可疑,当时新文明组织在楼梯间围攻他们俩的时候,那个湛教授据说神情可淡定得很,夜游船的时候,他也在上面吧?时渊序能逃过一劫,多多少少跟他沾点关系。您放心,我们正在调查他!”
帐子里的男人忽然清凌凌地笑了几声,“唔,那你们调查出了什么结果么?”
这个时候,神庭成员突然有几分蔫蔫的,他们彼此突然卡了壳似的。
“我们现在还在派人定时前往他的科室来刺探他,甚至追踪他的居住地,只是现在还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周围的同事也好,病人也好,都说湛教授是一个斯文有礼的男人,从不与人过度深交,但专业素养极高,专注研究,对病人态度也算不错。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研究院,也是在前往研究院的路上。估计现在哪个鬼怪要变成人形,也做不到这么敬业吧?”
“哦?”帐子里的人索然无味般,随即声音忽然冷了几分。
“你们退吧,在我想好如何处置你们之前,”
神庭成员们面具之下顿时爆发出恸哭的声音,紧接着,两个戴着面具的侍卫将他们拖了下去,那些人一路哭嚎的声音渐渐远去。
“你幸灾乐祸什么!”帷幔内冷哼一声。
此时帷幔内则是狠狠地一声掌掴。
“你个暴君,你个疯子!”
“我凭什么不能揍你?我是君王,我是神庭的主,而你呢?你只是匍匐在我脚下的一条狗……”
此时帷幔轻轻随着风掀起,只见一个金色微长发的俊美男青年拎着一条锁链,锁链那头是一个满脸愤恨的人。
那人此时浑身上下都是锁链,甚至已经衣衫不整,半身甚至被钳在刑具上,可他的眉宇英气无比,透着一种傲。
淤青,伤疤——却仍然气质无比高贵。
“你每次找我撒气的时候都是他不愿意认你的时候,是么?想你这样手里沾满上亿万条人命的人,怎么好意思出现在他面前?哈哈哈哈哈……活该你不被认。”
“赫淮,不要以为我杀不了你。”安烬冷笑,手指分明地扣住他的下颌,明明天神般俊秀的面庞此时却是凶煞至极,“秩序上规定我不能杀死太阳神的后裔,但是没规定我不能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你要求我给你一刀痛快,可我偏不,看你如何求我?”
“……好意思出现在他面前?”随即他那俊美如神祗的面庞更是暴虐,“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他都爱得发疯,凭什么我不会不好意思?”
“可你哥根本不在乎你,他把你忘得一干二净,这辈子都不会认你,因为你是个无耻的怪物,你注定不会有亲人……”赫淮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咽喉里随着安烬扼住他手腕加重了力,充满着铁锈味,那火红灿然的发湿漉漉地黏腻在额前,那是他被处刑后的后遗症,可他仍然那么笑容满面,甚至肆无忌惮地狂笑,“现在就想杀了我?你以为我不想死吗?你个疯子,杀人犯……”
安烬此时眉间一蹙,赫淮那唇畔就洇出了鲜红的血。
滴落在安烬一尘不染,慵懒束在身上的白袍上。
“圣主,新的‘容器’已经弄好了。”帐子外突然响起声音,“对了,刚才那五个神庭成员,身体素质和基因序列都不错。”
安烬猛地松了手,“嗯,很好,只是我还是不太高兴呢,我最喜欢安先生这个容器……是我塑造了好久的身份呢,那么下一个叫什么名字呢?”他笑着用手指虚空般地一指帐子外,“阿里托,你帮我想想看,要起个什么名有意思?”
他呼唤的是帐子外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圣女,她是圣主的左膀右臂,就如同侍女和仆从一样。
赫淮冷笑。
一旦安烬和阿里托对话,声音就会谄媚般地变轻柔许多,传闻安烬从来不把任何人当人看,是神庭内环人人皆闻风丧胆的暴君,但是对阿里托向来温和。
——愚蠢至极!
此时阿里托仍然那是一副平和的模样,对帐子里的血雨腥风置若罔闻,她就这么隔着帐子道。
“唔,安吉尔,安吉拉,安……”半晌她顿了顿,“您用的安开头的名字已经用完了,要不,换个姓氏?”
安烬眯眼笑,“我喜欢安这个姓氏,却已经用完了所有的名字——如此便要从一开始用的名字再重复利用了,不过,看现在这个样子……估计用不了几个了。”
“每当这个世界的秩序产生偏离,您总是会派出‘容器’呢。”圣女淡笑着说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您极少这么做过,究竟是谁能让您光明神的天平都能有所动摇?”
‘容器’就是造物主手里的棋子,用造物主浇灌出来的人,跟一般人别无二致,可执行的一切却全部在主的眼下。有句话叫做“人类一思考,上帝便会发笑”,不仅是说人类愚昧无知,还是指有的人其实所作所为都在某些人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容器不够的话,很快圣选也要来了,您也是时候挑资质更高的了。”圣女躬身说道,“到时候属下们只会替您安排。”
“不急,”安烬轻笑,“这个游戏我还想多玩玩。”
“您对时渊序还真是执着呢,正是因为所有人的命运都是板上钉钉,他却唯独不是,所以您才在所不辞要找到他。”
对方冷笑一下,“找到他?”
他又转瞬垂下长睫,冷笑几声,“不如说,我已经找到了他背后的那个存在。”
倘若安先生是一尘不染,温和俊秀的美男子。
那此时的安烬就像是锋芒毕露,戾气十足,眉宇间沾染阴沉癫狂的小暴君,诚然,那一头垂泻的金色长发就像是神庭壁画的小天使才具有的,更不要说那眼角末梢更是挺秀绝美得如同神祇降世。
更为成熟,却多出几分阴鸷。
但是但凡有人定睛一看,就知道那是沾了血的天使。
此时他裂开嘴角,露出锋利可怖的密密麻麻的齿,他像是对某个遥远的存在开口说。
“我就说么,那些年我一直感觉自己身边缺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啊,原来你夺走的是我的哥哥。”
“你蒙骗的是整个世界。”
“不过,你确定你可以继续么?玩一场没有胜算的游戏,那种滋味就相当于把自己的一切都燃烧殆尽吧?”
“倘若你知道‘命运’,就知道一个濒危族群,家园淘汰的时候就应该死了——只是可惜有人动了手脚呢?”他唇角更是笑得肆意,“也是,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所以轮不到我出手,而是你直接来抢是么?既然你插手了,那因果便是十倍百倍。堂堂的一个人,便要遭受灵魂千刀万剐之苦,当场灵魂湮灭,直接化为烟尘,他会永远万劫不复,在时空的缝隙里永远达不到死亡的真实,想求生求不得,想死却死不去,啊,那种感觉真是妙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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