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掩着真面目终究难以长久相伴,这道理想必你也懂。”
“可惜我这人偏偏贪心——”湛衾墨病态地笑了,“他怕鬼,我又有何理由暴露真面目?哪怕是你,我亲爱的挚友,曾经隶属于至高神庭的风暴之神,看到我的真面目也要肝胆俱颤。”
“你又怎么确定他害怕你?或许是那小东西被你唬得真假不分,所以才那么警惕。”被称为“挚友”的神像低笑几声,“甚至是我,都不能看穿你的真实面目。”
“时过境迁,秩序困住了凡人,也困住了神灵。袒露身份的因果代价让许多神灵陨落,更不要说凡人。”那声音有些感慨,“但老老实实地遵守秩序不是你的作风——那七年去了哪里,也终究是不能说的谜么?”
“啊,那是自然。”湛衾墨唇角调笑却毫无笑意,“这世上任何人都不能知道,因为它属于‘作弊’。”
就在那一刻,一些格外鲜明却陌生的记忆再次闪现在了他晦暗的心间。
“一次只能满足一个愿望,一旦超过上限将会万劫不复。你该知道,命运早有定数,你贪图不得。”
“又是这句话。”他神色一抹暴戾,鬼爪直接掀开赌桌,“如果说,我偏要贪图呢?”
心底那根弦就这么又动了一动,竟然激起难以言状的感觉……那是悲伤么?
麻木已久的无心之人,也会有这种感觉么?
……罢了,他不想再想起。
“光明神不允许世人占卜,是因为一旦算了,就算准了他们的命。”湛衾墨开口,“挚友,你如何看待?”
“呵,祂是在告诫世人,只要是在祂主宰之下,所有的一切都板上钉钉不可改变,这就叫做‘命运’,如此以来,所有人便心安理得接受自己的命运,不会想着抗争,这便能维持祂的秩序。”神像喋喋不休了起来,“只是,谁又能知道,命运这种东西究竟是谁来决定?”
“啊,这个问题,连神明都未必能想清楚呢。”湛衾墨缓缓道,唇角带着几分讪笑,“毕竟这世上的神明,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主宰。”
“真够扎心的,尤其对我这种陨灭的神来讲——不过我看星际元首大会又要召开了,世界秩序也会在那个时候重新敲定,我的挚友,你不会一直甘愿做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邪神吧?”
元首大会。
也是世界秩序重整的时刻。
每1.2万年终将来到的“星链归位之时”,三大神域包括混沌之域的主星宿构成宇宙三角,这是所有历史记载公认唯一能够篡改宇宙秩序的时候。
呵,这一天终究是要来了。
湛衾墨目光一暗,蔓延至半边黑池的诡谲阴影登时笼罩至整个神殿,随即淡淡地笑,“要隐匿在黑暗还是公之于众,那就看它的改变到底能不能让我尽兴。”
“……”神像颤了一下,“维诺萨尔,你该不会又要——”
“主,打扰了。”
此时门廊忽然一团黑烟涌入到池边,对方看着湛衾墨的真身,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路。
湛衾墨兴趣索然,“有话快说,我记得近一个月的事项我已经处理完了。”
为首的这位鬼怪穿得还挺人模人样,明显是个融入人类身份的鬼怪,穿着星际机甲动漫的文化衫还有牛仔裤,对方拿着的还是一个平板。他马上站定身姿,咳了咳。
“是这样的,主,元首大会来临在即,所有教会的信仰和贡品已经清点完毕,但是有一处教会似乎不是我们混沌教会内部的人创建,按照规矩来说,这是不允许的……”
湛衾墨挑了挑眉,意料之外的教会?
唔,还真是隐藏得很深呢,这么多年来——
混沌名下从未有过任何可疑的教会。
“名字叫做天马座星云教会,也不知道怎么起了个星云的名字,而且那教会规模大得惊人,成立年份竟然也很早,是底下的鬼怪之前不懂事,以为这是咱们的内部成员,哪知道是自发成立的……举个例子就好比正统的粉丝后援会跟私生饭之间的区别,官方粉丝后援会搞见面会的时候,私生饭随时准备搞偷袭偷拍私人照片,我们已经决定派人去……”
“随他去吧。”湛衾墨眉头一扬,似乎有所兴味,“我不介意看看这个教会后续会如何进展。事后要是耽搁了,再铲除也不迟。”
下属看着主顶着一张人皮的脸此时显得几分森然,“那……那主我就先撤了,不打扰您,等会您记得去门厅开会。”
此时某处的雕塑笑了几声。
鬼群散开。
神像终于忍不住笑,“无心之人,何时变得如此仁慈?众鬼之主,何时成了一个仁王?还记得以前稍有一个教会歪曲了你的教义,你便让他们堕入万劫不复的炼狱……”
湛衾墨神色幽淡地任由对方笑,反正对方只差一丝心魂就魂飞魄散,压根对他没有任何嘲讽的作用。
“你不懂,万事万物要活着,才能长久贪图,与其让人堕入死亡,不如生不如死。”他随即笑道,“做暴君,哪有观赏世人挣扎的看客愉悦?”
神像一声笑,“可你做人,却是为了那个小东西。”
作者有话说:再次跪谢所有读者朋友没有你们支持就没有我坚持日更,感谢感谢感谢感谢
发个人物卡?(哈啊哈哈哈心大了,现在才发)
小剧场:
姓名:时渊序
性别:男
年龄:21岁
身高:179cm (还差1cm才到一米八耿耿于怀,尝试各种偏方无果后直接摆烂)(后期长到183cm)
身份:帝国联盟突击队队长(曾被开除,后因混沌之域行动表现出色恢复该职位),邹文海家族大少爷
生日:8月10日
星座:狮子座
MBTI:为了通过军队测评掰出“ISTJ”(偷抄埃斯蒙德上将的MBTI来蒙混过关),实际上是INFP
母星:普斯特星
血统:未知血统
最讨厌的事:被当成小屁孩,被骗,出席任何聚会,又变身了
最讨厌的食物:营养液,预制菜,军队饭堂的所有食物
喜欢的食物:土豆炖肉
喜欢的事:被夸奖,被欣赏,被认可
最近想要的东西:机甲战士100周年全人物亚克力套组
最近发生的事:被湛先生当狗养
姓名:湛衾墨
性别:男
年龄:32岁
实际年龄:?岁
身高:192cm
身份:帝国附属第一医院濒危族群系主治医师,帝国附属医学院正教授,仙女座星系“百人计划”成员
实际身份:众鬼之主,混沌之域领主(以下省略3页头衔)
生日:11月15日
星座:天蝎座
MBTI:INTJ
母星:不属于任何星球
血统:不属于任何血统
最讨厌的事: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本性发作,下属作妖,有人欠债不还
最讨厌的食物:人类吃的一切食物
喜欢的食物:人,心脏,灵魂,邪恶,小绒球
喜欢的事:看到世人痛苦,以小博大,戏弄小绒球
最近想要的东西:品尝███的██
最近发生的事:给小东西念睡前故事
“我贪图他要比任何人多得多,稍微伪装成人又能如何。”
“是么?一个人再如何让你贪图,也终究只有一人的份儿,而你舍弃的邪恶——却足以让你立地成佛。”神像振振有词,却在湛衾墨越加阴郁的气场下又开始语无伦次,毕竟说混沌邪神舍弃邪恶,就是当面渎神。
“罢了,我还有事要忙。”湛衾墨收回动人心魄的眼神,“挚友,你要知道,你的魂魄是我赏你的,这后院的神墓我只允许你的残魂独活。”
“……”那一座神像直接脑袋一搁假装死了。
此时,湛衾墨居于混沌之域的神庭,慵懒地靠在王座上。
此脑海中还在回想着挚友的话。
呵,立地成佛么?
平日里和他平起平坐的人太少,以至于甚至没有人敢窥探过他的心思,被这么突然一冒犯,涌上他的心头倒不是愠怒,而是一抹玩味。
向来只要能达到目的,他从未无所谓善恶是非,要去做什么便做,若祂能成佛,那地狱已空。
自然是应该如此。
此时神座下的鬼众们才汇报完收揽的信仰情况,见主愁眉不展,以为对方嫌烦。
“主,您如今什么都不缺,如今总共偿还所有因果九千六百四千五百三十一万单位,此时刚好与您持有信仰持平。众生盼望您尽早放弃人性,回归神格,让祂与您同为一体,才能回归真神之位,避免受孽力回归侵蚀。”
“我们猛鬼众已经计算过,若您不成为真神,一旦元首大会秩序对您不利,将会让诸位鬼众乃至您遭受孽力回归,请您以后院的九百九十九座神墓为戒,纵然是神明,也扛不住因果!”
“您无所不能,唯有某一件事,您贪图不得。”
九百九十九座神墓赫然在混沌之域的某个崎岖角落,流淌着血色的光。
“大地之母神,于旧历1896年死于为某个村庄开脱一场浩劫的因果。”
“雷电与飓风之圣主,于旧历1924年死于为某个人类君主开脱罪名的因果。”
“丰收与四季之神,于旧历1940年死于擅自篡改三年四季长度,为了拯救自己在人间留下的子嗣,祂影响了整个世界的正常流转,灵魂寂灭。
贪图不得?
此时此刻湛衾墨唇角的笑意荡然无存,他忽而再次感受到心间有一种微妙的感觉窜动,疼痛,酸涩,一瞬让作为无心之人的自己失神。
本体的祂倒是在阴影处低笑,活似早已见惯不怪,“……维诺萨尔,你知道我每天吃的是什么?除了人类的绝望,还有你的,你的!哈哈啊哈,伪装成人很辛苦吧?要止住每天吸食上千上亿灵魂的欲望,要假情假意地和人间的各路人士牵强附会,要剥离掉你真正的神力成为一个庸人,要像人一样应付粗茶淡饭朝九晚五。”
“来吧,你就是我,我就是你,那些情情爱爱有什么值得挽留的?抛弃掉你的假慈悲,成为真正的无心之人,世界的权柄迟早是你的。”
“还这个愚蠢可笑的世界一个邪恶至极的神,才是我们该做的。”
神殿倾倒。
阴影处的祂被他亲自扼断成两截。
“主,这是您的本性……”
湛衾墨抬眉,蛊惑人心的红眸悠悠抬起,“既然各位都不是普通恶鬼,你们应该也知道了,一旦我没尽兴,会是什么后果。”
众鬼惊骇。
廷达此时心头一颤,随即面具下是狰狞的,却悲怆的笑。
“是啊……是啊……哪怕您的旗下的十二门徒都是鬼王,哪怕我和穆西沙都是旧神,还是只能沦落在您手里。”
“所以伪装成人的您其实,根本不在乎神位如何。您只想要的是……”
廷达的眼角抽动,扭曲地笑着。
“好好和你的小东西待一块,是吧?”
“知道便好。”此时男人打了个响指,那妖冶却也可怖的外形骤然收敛住了锋利的尾棘和骨翅。
他变成一个长身玉立,英俊斯文的俊美男子。
只要恶鬼收敛本性,穿上得体的人类衣装。
维诺萨尔,混沌邪神。
如今仍然是斯文有礼的医学教授湛衾墨。
于此同时,帝国联盟第一城区,耸入云端的都市尖塔,中间一层四面为玻璃幕墙的楼层。面对着的落地窗中刚好能看到市中心高达一百二十米高的光明神像,神像穿着长袍,柔顺的长发垂落腰侧,五官神态是垂下眼睫,露出怜悯众生的悲悯来。
“安先生,那天晚上咱们已经尽力去跟踪那少校了,谁知道后面来了个什么人,计划赶不上变化。”旁边有一名神庭执行官在男人身后赔笑,微微躬身,“不过咱们向神庭请示,派了监察司的顶级骨干,那人就算神通广大,估计也死透了吧?”
此时落地窗旁的男人一只手摩挲着一枚国际象棋,随手撞倒对面的黑将军棋。
然后悠悠地说,“本来还以为可以手到擒来,原来还是有人从中作梗,呵。”
那执行官名叫小斯,有着一双雪白的翅膀,在神庭当中,凡是能有翅膀的存在至少都手握点实权,只见这个执行官是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他一边美滋滋地思考今天跟安先生见面,明天他没准就能搬到第一圈环的“神之乐园”,那是高阶神庭官员才能入住的府邸和住宅区。
“安先生,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派出神庭最为精锐的部队,比如审判官部门的六翼天使长。”
此时安先生仍然那戴着一双墨镜,旁人看不穿他的神态。他依然悠悠地顾着窗外的风景,头也不回。
只是声音一扬。
“你确定?”
“监察司可是神庭派来的人,各方面均为上等人。”小斯说道,“神职人员的能耐自然在众生之上,安先生您也是神庭的人,应该清楚任何人都是咱们手到擒来的人。”
他此时打通了全息通讯“……哎,过了两天半了,那人抓到了没?十三区伏龙大厦那条红灯区堕落街,你联系一下监察司,线索也给我传过来,现在就要。”
“咱们现在急着交差呢,哆哆嗦嗦半天干啥,监察司下手重了就重了,但别把别人逼疯了,得留一口气给我们审,懂么?”
他面孔忽而一怔,紧接着煞白了几分,额角冒出冷汗,“……这……这怎么可能,你没搞错?”
“滴”的一声,小斯挂断了电话,他嘴角僵硬,整个身躯都像是被一桶冰水浇了个透,“安先生,这种事我们也预料不到,那些监察司成员们,他们……他们……”
“他们……他们都是万里挑一的人……这不符合常理……您说,这怎么……”
安先生仍然神情幽淡,握住水杯的手缓缓放下。
“死了,是么?”
小斯头脑一阵眩晕,走到安先生跟前,腿一软就跪了下来,“是我办事不利,浪费了您的人马。我们真没想到那人会是个怪物,要不,您惩罚我,咱们只能跟到这一步……”
完犊子,他才上的岸,这个事搞砸了……岂不是意味着他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安先生却微微一笑,“罚?我倒是该感谢你。”
下属传过来的照片,自动被这层的投屏设备放了出来,偌大的室内,顿时氛围一下肃杀了几分。只见监察司的尸体以一种诡谲的形态被撕裂着,死者生前还保留着惊骇的神态。
——究竟是生前看到了多么恐怖之物,才会是这副神态?
窗外仍然是都市有条不紊的繁荣景象,窗内却见证了身为天之骄子的神庭成员生命陨落的场面。
安先生倒是悠悠然,喝完最后一杯茶。
“能跟监察司对抗的人绝非常人,你提醒了我,半年前斯堪国黑市的一场大火,帝国联盟派监察司巡查,却颗粒无收。”
小斯捂着眼不敢看大屏幕,他犹犹豫豫道,“可,那次是因为黑市上的拍卖品走丢了,可这次出事,却是因为非自然部门调来的一个上校形迹可疑。您又怎么断定是同一人所为?”
安先生忽然笑了笑,声音清朗,“这不正是我让你们调查他的原因么?”
“这位新上任的执行官,你该不会不清楚,军队失踪的几个高层也是因为对他们时上校下手导致吧?”
“可安先生是享誉全球的神父,这全星系想要什么人不都手到擒来?就算他背后有什么恐怖存在,也不是您的对手。”
安先生轻笑,“对方杀死了两千个审判官。”
小斯战战兢兢,“……那人太猖狂,下手狠厉。但您贵为神父,没必要亲自下场。”
安先生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在暗处的人,总有一天要到明处。”
小斯怔愣了。
这个貌美且神秘的神父还真是……和常人不一般啊。
一般人看到监察司的人死状凄惨都得吓怕了,可安先生却笑意越加旺盛。
此时一架银白色的飞舰缓缓降下云梯,安先生踏上云梯。他本来就高挑修长,再穿着一身白色神父长袍,像是与飞舰融为了一体。
“您这是赶哪去?您……”小斯跟过来,“帝国联盟国防部几个部长还想亲自会会您。”
“不必了。”安先生垂眸笑了笑,摩挲着胸口前的圣心十字架,“作为神父,祷告仪式不能迟到。”
此时,他就这么悠悠眺望到帝国联盟的天际线,清朗的天,无尘的空,纯净的海,林立的高楼——这是全世界最发达的星球之一,城邦的居民都以在这里生活为荣。
这里也是最靠近神庭的星球。
那一瞬,他忽然想到曾经小男孩的手攥紧栗色短发男孩的手。
“哥哥,哥哥……你看到了吗,那天边的妖艳红莲……他们是不是来了,我们呢,我们什么时候会走呢?”
“我好怕……”
只见阴暗的天际,崩裂出一朵又一朵妖冶的红花。
这是神庭的红莲核弹,只需要一颗就足以毁灭一个星球,又名“神罚”三大杀器。
“……我不允许就这样死去。”栗色短发男孩的脸越加阴沉,下垂眼一片幽黑,“我们一定能活下去。”
小男孩眼底的泪光就这么渐渐淡了几分。
“哥哥,那你答应我我,不要离开我……哪怕这个世界所有人都死光了,我们也绝对不能分开,好么。”
“嗯。”
两只手就这么拉了钩,两个男孩双双看向彼此,瞳孔倒映着盛开的红莲,可神态却是坚定。
“哥哥,倘若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我希望是我。”
“这不是因为我自私,而是因为留下的那个人,总是更痛苦的。”
“哥哥,倘若有来世,我们……还做兄弟,好么?”
可是明明我们一言为定。
你还是走了。
啊,是吗,是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才让你义无反顾地忘记了我?
安先生那瞬间抬起墨镜,唇角撕开冷冽的弧度。
“他对你很温柔,可背地里又沾染了多少血腥,你知道么?一旦祂不能如愿,你迟早是祂手里咽了气的猎物,不要紧,再等我一段时间,十条秩序不够,那就一百条,一千条,一万条……”
“足以让一个神明陨灭。”
“然后,再也没有人能让我们俩分开了。”
作者有话说:凉的我感觉跟单机贴吧没区别,哈哈哈()
如果没意外的话,我将会在下一个高能情节前入V,趁免费多看一点吧朋友们,过着村没这店了
虽然是刀糖齐飞的酸涩虐恋,但是结局是HE,不用担心,每一条伏笔都能圆回来,如果不好看找我算账
还是一句,看到结尾有惊喜,另外下一本写《将我驯养》港风文嘿嘿
小剧场:
虚假的兄控:邹若钧
1.只会对哥哥的毛绒形态表现出狂热情绪
2.对本体爱理不理
3.同一个中学时代争取不一个时间段放学上学
4.从来不当面叫哥,如果叫了肯定是被长辈逼着喊的
5.成天因为长辈偏心而给哥哥脸色看
6.想看到哥哥丢人
真正的兄控:安先生
1.立足于毁灭哥哥心上人(发放十字架)(试图增加秩序)
2.派人跟踪哥哥行踪并试图捡尸(“不过是等他彻底醉倒之后,然后送到我那罢了。”)
3.眺望远处或者舷窗触发被动:脑内自动循环播放追忆曾经美好岁月(红莲末世回忆,田园风光)
上期神秘符号揭秘:
小东西,□□
时渊序经过昨天一夜好梦,醒来后感觉府邸空落落的,他便知道湛衾墨不在家。
那男人在家的时候,一定会从他睁眼的第一秒后就折腾他一番,比如注射试剂,喂药,测指标。从某种意义来说,还真是一件事都离不开对方老本行。
但不知道为何,时渊序如今见不到人,却没感到松了一口气。
反而有些闷闷不乐。
算了,他倒也不在意。
这男人神出鬼没的,府邸没人是正常的事。
不要干扰他日常行动就行。
此时他看了看时钟,仍然是七点半。
平日里他在部队里就得起个大早,早上做个有氧运动三件套,还得加上器械训练,以此来维持绝佳的身体状态。
作为一只宠物,日常生活却简单粗暴了许多,由于精力有限,基本上一日三餐之后便是埋头大睡,跟猪似的。
小绒球刚起了个身,头就忍不住往下沉,又感觉昏昏欲睡了几分,最后,直接趴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毛茸茸时渊序:你干嘛,好困好困我要睡觉!快钻回被窝里!
小毛球你自己做猪别拉上我!
时渊序咬牙切齿地撑起小身板,当机立断踱步到楼梯口,循着螺旋楼梯的扶手滑了下来,径直从厅里的角落搜出一个小小的工具箱,里面是健身用的工具。
当然这工具箱刚好能够被短小精悍的小绒球驾驭,是因为这完全就是从邹若钧便宜弟弟扔在他卧室里的微缩手办堆里找出来的。
虽然不顶用,但是总不能任由着自己堕落下去。
如今又回到了突击队,一旦稍微松懈,在战场上就会漏洞百出。
时渊序沉浸在自己的训练计划当中,没料到独栋住宅外传来大门开合的声响。
他刚完成了两组训练,正继续第三组,却忍不住停下,直滚滚站起身看个究竟。
那男人回来了?
门外是一辆温莎蓝的长轿车,湛衾墨刚到,穿着漆黑色的长风衣,刚从车上下来。光天化日之下,对方气息却仍然显得凛冽。
大概是因为那堪比冰山色泽的银发灰眼,不像是平常人应有的。
可没人察觉到,他那淡漠的视线触碰到那角落的一抹雪白时,柔和了几分。
“这几天光明神增加了人马在整个联盟巡逻,还到处搜查居民,估计是那天晚上阵仗太大,还是警惕为好。”
“教会那边还是要加强联络,不然祭品和信仰都跟不上消耗的节奏……”
“不知道是不是祭司算错了,怎么咱耗费的因果是以前的十倍?”
湛衾墨忽然抬手,让他们闭嘴,察觉到这位高冷的主同时还面带不善,下属们纷纷识趣地到了边上。
湛衾墨就这悠悠地,看似无心地将目光从下属们让开的缝隙中,漂移到院落中,那在小桌子上哼哧哼哧运动着的一抹白。
看着小小绒球煞有介事地举起小杠铃又放下,他心思莫名微微一动。
嗯,还挺上进?
此时小绒球时渊序看似专注于健身,实际上暗戳戳竖起耳朵,想知道那帮下属叽里咕噜跟湛衾墨说些什么,奈何半分都听不见。
仔细想想,湛衾墨跟下属之间的对话都很隐蔽,到现在他都调查不出这男人晚上到底是去做什么。
虽然他早就习惯了,但相处久了,那些本该不值一提的疑惑就越加顽固,剔除不掉,越发如同附骨之疽。
对方绝对不仅仅是医学教授,可他永远猜不透对方的另一个身份,就算如今他硬生生被男人继续当成小宠物圈养着,他也压根无从得知对方夜晚的行踪。
一种莫名其妙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紧接着就是一种没来由的暴躁。
此时小绒球还半拿着小小杠铃发愣,没有察觉到,他的“主人”此时早已进来了,偏偏便停在了他的跟前,在他身上落下了一片阴影。
对方没有吭声,只是在旁边倚靠着,懒散地打量着他。这种高挺的身段,随便一睨,就能将他做什么一览无余。
时渊序内心一惊,却故作没看见,健身的时候要保持专注,更不要说这副扛不住压力的小身板。
他仍然保持着卧推姿势,明明身躯都是圆滚滚的,但还是卖力地推着杆子,有几分滑稽。
直到湛衾墨开口,“你在健身?”
时渊序顿了顿,依旧维持着锻炼姿势。
“不健身的话,变回人的时候就会发现自己胖了好几圈。”他佯装自己刚才什么都没看见,“怎么,你觉得这样不健康?”
“小动物的代谢水准比较快,就算你要增肌,也要摄入比以前多的热量。”湛衾墨眼底更是玩味,“相当于你事倍功半。”
小绒球少见地没有反驳,“这样。”
“先生这么急着训练,是因为军队里有要紧任务?”湛衾墨忽然话头一拐。
时渊序心里微微一凛。
他们一人一宠本已养成了互不过问隐私的习惯。
可如今对方是直接点破了。
也许正是那天酒醉的时候,他做了不少奇葩事,说了不少疯话,早已把自己暴露无遗。
从那以后,一切好像都没变,却好像又都变了。
如今,这个冷清的人开始好奇了他。
“嗯,也就……随便练练。”
“你铁了心要留在军队,我看的出来。”湛衾墨缓缓道,“只是,先生既然是濒危族群,就应该懂得惜命,战场上的意外情况太多。以先生的能耐,离开军队未免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时渊序微微一怔。
如今对方还像个长辈似的向自己说教了,偏偏他竟然没有一点不耐烦。
“我知道我有点不自量力,但是有的事情不靠自己找到答案,只能挣扎一辈子。”时渊序说道,“要退出的话也晚了,我也想不到有别的去处,有的时候这就是命。”真是莫名其妙的,自己明明顶着软萌的小动物的外壳,却一本正经地说着那种老练大人的口头禅,
“离开军队我最多也只能去摆地摊。”
当然他也在胡说八道。
他留在军队是另一些原因。
军队是权力机构,又时常有作战机会,对于他了解真相刚好。
哪怕上一次他明明已经知道审判官就有可能是屠戮自己家园的罪魁祸首。
但是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