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饲养我by可口腩
可口腩  发于:2025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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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禹州:(嚼嚼)话说混沌之域也有新鲜野味,刚才掉了好几双鸡翅膀,你们不吃点嘛?就是感觉颜色有点不对劲,不过味道嘛还可以,估计那鸟平时没少飞,咱们吃饱了之后再上路吧(顺手拿起三双烤翅)等等,时上校被邪神抓了?(三双烤翅纷纷落地)
#论时上校的三个活宝下属如何在鬼域荒野求生

还蹬鼻子上脸,时渊序下意识地拔起长刀,“……警告你别想动手!”
可是对方只是轻笑地弹反掉了他那高达十斤的长刀,然后,他就这么被硬生生地揽紧了几分。
“这么一惊一乍还真有你的风格,唔,你那把长刀可是连审判官的鸡翅膀都砍不断呢,让我想想,接下来你要如何威胁我?”男人轻轻拂过他腰侧的枪支和弹匣,也随手扔了,“其他的,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时渊序后脊一凉。
他穿的是较为紧身的作战服,腰侧的枪支与他的腰腹只有一线之隔,男人拂过的时候仿佛跟掠过他织料下的皮肤一样。
酥,麻,痒。
明明这个鬼域的领主不徐不缓地戏弄他,但他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对方随意处置了似的。
“……说吧,你想要什么。”时渊序破罐子破摔,“你把我当祭品,不仅仅是因为刚才替我救了一命吧。”
“嗯,确实不止。”糜丽悠扬的嗓音透着的却是不知餍足的恶意,“如果时上校知道混沌之域的原理,就知道有罪之人不能随便离开这块域……话说回来,既然时上校说要还我,我自然不介意。”
有罪之人。
“……”时渊序眯起眼,想到某个金发神棍也说他有罪,结果都是一些神神叨叨的话。
“你说的有罪,该不会是指我嫌弃饭堂饭菜太难吃每次都偷偷倒掉吧?还是我为了试刀不小心把军队大楼的石狮子劈了?”如今被束缚住的大男孩突然那根绷紧的弦就这么绷断了,暴露出一副不羁桀骜的神态来,“哦,我知道了,我在飞舰上骂过你,被你听到了。”
“……”对方竟然没有吭声,可随即笑了笑。
“骂我的人自然是不少,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打自招的。”
……反而显得他是傻子了。
时渊序狠狠挣扎,可是那缚住他的力度却越来越加重了。
“时上校,你有没有记得做错过一些事,比如,言而无信?”靡丽悠扬的语调缓缓,仿佛对他窘态置若罔闻,“知道什么样的人在混沌之域受罚最惨重么?”
“我不关心,我也没做错过什么事。”
“答案是——那些总是装作不在乎,喜欢说谎的坏孩子。”
时渊序竟然被勒出了闷哼,随即耳朵尖都冒红了,“…………”
“可惜明明我还没动真格,你的身体却已经这么瘫软了,我可不记得,那个帝国传闻凶悍的上校会是这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猫咪呢。”随即对方恶劣地说道,“不过,我听说有一种幻毒,能够让人顿时失去所有力气,成为任人宰割的傀儡,据说有的宙星环里很多‘宠物’就是这么做成的。”
……宙星环的‘宠物’。
那是被人尽情发泄-性-欲-的-性-伴-侣。
时渊序瞳孔一颤,连带着眼前渐渐发黑,他一直以为这是刚才审判官的神力导致的副作用,可他才察觉,这似乎是药物的作用。
……等等,他什么时候吃了药?
“如果药剂残存过久,不能排除有意外昏厥、意外死亡的可能。”
那恶劣至极的男人不咸不淡的话,恍若响彻在耳旁。
时渊序手指忽然死死深陷祭坛上的砖,指尖的皮肤都染了血。
那个时候他还是他的宠物,男人对他说不赴约,便没有解药。他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哪知道他真的不做人!
药效竟然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可恶至极……
“……我要杀了你……湛……”
他愤恨地发出嘶吼,可终究只是无力的呢喃。
他连那个男人的名字都没力气说了。
他额前的一绺绺头发就这么沾湿了,一双企图凶狠起来的眼眸却起了水雾,军装早就被审判官的镰刀撕开了几道触目惊心地裂缝,连带着露出胸膛和腰腹前的伤疤。
“哦,杀了谁?你还真是恨透了那个人呢……”那暗处的身影此时目光更加赤裸而尖锐了,却是漫不经心地哂笑着,“不过我是个心善的人,看先生跟审判官对峙下来,已经没有多少体力了……明明很辛苦,却还是要假装一切不在乎呢,明明稍微学会服软,就能有人送上温暖的怀抱,可偏偏,你不稀罕。”
“要不,先生学会温声细语地求我,我没准真的能轻饶你一命。”
时渊序此时面庞苍白,他那故作严肃的神态早就化成了一汪春水,那双故作狠厉的下垂眼此时无限逼近一双惹人怜爱的漂亮双眸,他的唇紧咬出血,似乎在和体内的药物在做最后的挣扎。
“乖,那些面子又有什么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蛊惑,“只要一句话,你就能解脱了。”
“求你……门都没有,我什么错都没有……就算要开口……”时渊序眼皮颤抖着,“我也不稀罕向你这种居高临下的家伙低头……什么神,什么主,什么鬼……不过是把我这样的人踩在脚下,然后欣赏我挣扎的样子罢了……”
“……仗着我这样的凡人一无所知,就可以随意欺负我,蒙骗我……”
“把人玩得团团转,最后再撒手人寰……”
“像你们这样的人……全是骗子,无赖,流氓……无耻的人渣!”
此时那些远处的鬼众们都顿时后脊一凉。
绝逼是放肆!
他真的不想活了?
他们的主是货真价实的邪神,操纵的邪念甚至能倾覆整个世界,敢得罪祂比被打碎在世界缝隙还可怕!
时渊序心想,他也真是不要命到极致……对方可是直接生生撕裂那些审判官翅膀的恐怖存在,要是稍微脾气差一点,他如今应该早就身首异处了吧?
可为什么他突然间胸口却堵得慌,窒闷得慌,可笑得很,明明他又没被什么神不神鬼不鬼的玩意蒙骗了,刚才为什么却这么一说,活似自己不但被骗身还被骗心似的。
……他忽然间觉得好累,准备最后挣扎出那束缚,然后逃了算了。
可突然间,直至他唇畔突然被冰冷的指尖拨开,那指尖甚至沾染了他的津-液-,触碰到他的唇齿,探进了他的口腔。
赤裸的,肆虐的,甚至他的犬齿都要没入对方的手,可那男人竟然毫不在乎。
口齿之间被这么侵略,却只是为了放一颗药,时渊序不知道为什么全身激起一道电流,下意识地后退。
“……你!”
“再不吃,我就喂你吃。”
“滚开!”时渊序紧咬牙关,可对方还是狡黠地将药推了进去。
“明明是解药,却像是我在逼你就范,还真是倔强……倔强到我竟然无可奈何。”那男人叹息一声,却是悠悠的,“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
那身影却不急不缓,仿佛还要让他听候发落。那盘旋在他腰部,腹部,腿部,肩部的可疑存在却将他缠绕得更紧了。
本来就狼狈得像条狗,时渊序事到如今却被激起了逆鳞。
他忽然故作慵懒地抬起眼,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可他就这么直直地,望向那个鬼魅般的身影。
他忽然冷冷开口,摆出一副拽个二五八万的架势。
“好,事到如今,某位混沌之域的领主,你玩够了么?”
“你说我是你的祭品,可刚才我和审判官同时出现,你却是先朝他们下手。既然你出手也干脆利落,不至于将管辖您领地的审判官留到如今来杀。”他的心理忽然有些蔫坏,想看看对方的斯文有礼是装的还是装的,语气越发无赖,“既然如今才杀了,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决定动手。”
“——如今,你还给我解药。你是真的想要杀我,还是只是做做样子?”
“还是——你对我别有所图?”
那身影目光静静地落在他身上,半晌才一声冷笑。
可那笑意却玩味得很。
他果然不会在他的小东西脸上看到半分屈服的神态。
“已经上钩的猎物,我一向拥有极好的耐心,不急于一时。”他笑道,“更何况,他们的命本来就不能留。”
“……”时渊序眯起眼,“好,那你图我什么。”
“看来先生和我初次见面,倒像是熟稔已久。”那身影冷清冷漠的调笑却仿佛话里有话,“如果将你做祭品确实是我的伪装,你又是什么反应?”
时渊序猛然地心头一颤。
那对方……
又图他什么?
时渊序内心沉了沉,他抬眼,有几分不可名状。
“你这样的,都喜欢拐着弯做好事?”
“我这样的?”
时渊序想起封宇说的那些话,他明明知道对方在胡说八道,更知道自己背后没有人。
可如果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确实存在……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人真的在背后为他扫清了一切……
明明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期待什么,可鬼使神差地,他竟然有那么一点相信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受你的照料,可他却理直气壮地认为你不在乎,或者说没人在乎他,他对任何人都说,我就是这么一个人过来的,怎么会有人在乎我呢。对方甚至不会感激你,只把你当成作壁上观的人……”
时渊序兀自说道,“您不觉得,为这样的人伪装很可笑么?”
此时,暗处的湛衾墨垂下视线,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那张故作冷锐的脸庞。
“先生还真是单纯,我没有让那人知道,恰恰是因为我有利可图。”他接着道,“要贪图得有很多很多,谁能保证对方看到我真面目的时候,不被吓到呢?”
“好,你说有利可图,那最多图的,也不过一条命了吧?”时渊序轻嗤,“倘若你连一条命都不图,你又能图什么?”
一条命,已经是最多的了。
湛衾墨唇角的笑意甚了几分,可又巧妙地掩过。
“如果说,我要他的全部身与心呢?”
被缚在在祭坛上的时渊序猛然一怔。
那身影就这么轻轻掠过他的发丝,冰冷的气息浸透了他,随即便是糜丽低沉的笑,“如果我要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要他永远忘不掉我,恨我恨到难以姑息,最后不得不渴着我的爱才能解脱,嗯,先生到那个时候,还觉得这样的伪装可笑么?”
时渊序此时目光闪动。
这男人……好像对他看上的“猎物”似乎是那种感情,那种几近要吞噬的,接近疯狂的……
到这一点,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了。
他问的,明明是自己背后的那个存在。
“……我不懂。”时渊序明明觉得自己是对感情一窍不通的愣头青,可他还是艰难地开口,“你就那么喜欢他吗?”
“嗯,喜欢?恐怕那已经不仅仅是喜不喜欢的范畴了,还是你觉得我不该如此投入,更应该学会及时收手。”男人的声音徐缓且动听,竟然带有一种微不可闻的叹息,“我想也是,毕竟,那人终究是不会察觉到的。我的投入,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时渊序一颤,“……你又怎么知道,对方不会察觉到?”
此时暗处的湛衾墨轻勾唇角,“倘若先生背后的人便是如此,你会怎么做呢?”
这道题超纲了。
时渊序垂眸,意思是盯上他的人还对他有如此偏执的喜欢么?真怪异,他到底有什么好贪图的,除了倔强的臭脾气还有努力在业务能力上耍耍威风外,他应该也没什么像样的魅力让对方这么执着吧?
但是都已经做到那种地步了——他时渊序压根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白白受对方的好处。
“……那……”
此时大男孩嘶哑的嗓音吞吐道。
“只能还了。”
见鬼了,他又不是主人公……怎么搞得好像他要真的面对这种情况一样。
“嗯,我明白了。”湛衾墨凤眸微抬,在暗处的阴影下,那血红的色泽流淌着一种莫名的色泽,“这果真是你的意愿?”
时渊序眼睛一闭,两人之间蓦得静了,在他眼里不管是华丽的神殿还是可怖的鬼之巢穴也好,他一并都看不见,在身旁唯一能感知的,便只有那男人的冰冷气息,还有糜丽低沉的嗓音。
“……我还能有别的回答么?”
湛衾墨轻抬起指尖,那蜿蜒又可怖的触手悄无声息地从大男孩的身躯饶身而过,他在黑影下给他安排的囚牢终究无处遁形。
对方回答的是“背后的人”。
而他问的,便是“他”。
斯文有礼是他。
贪婪无耻亦是他。
看上去什么都不图,这样便能什么都图了。
但凡对方稍微缴械投降——
他那虚与委蛇布下的陷阱,只需要他可以轻勾指头,让他的小东西从此深堕落他的网。
从此无处逃生。
“你还要我怎么回应你?”
“不必了。”男人哂笑,“这已经是最完美的答案了。”
而猎人——终于如愿了。
作者有话说:
小作坊下料就是猛猛猛,请系好安全带
小剧场:
湛衾墨:“我是个心善的人。”
廷达:……【被尾棘刺穿喉咙N次】
林恺:……【赛车报废1次,被截胡2次,被恐吓1次,半夜做噩梦无数次。】
组织混混:……………………【全军覆没N轮,由于分部没人了,正在紧急从总部抽人,结果总部的座机一夜销号】
审判官:………………………………【全员翅膀变成脱骨鸡翅,被迫跌下神坛】
毛绒绒时渊序:我也觉得我家主人心善,他对我可好了(蹭蹭)所以下次什么时候给我做饭吃~~~【被抚摸和被拥抱N次】

时渊序胸口一颤,他自己只是胡乱搪塞这个“主”,可根本没细想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可为什么他忽然感觉周身的氛围开始变了一样。
“我忽然心情很好,所以我想我可以为你做的多一点。”男人笑得肆意,“当然,你害怕的话,随时可以逃。”
“……”时渊序忽然感觉到这男人荒唐得很。
哪怕他骂他人渣,骗子,用刀砍向他,竟然都没把自己弄死。
这难道……就是众鬼之主的气度么?
只是他那紧绷的作战服忽而被什么不可名状的存在绕身而过,然后他腰腹间忽然被抹上了一层冰冰凉凉的膏体。
时渊序脸颊发烫,“你在做什么……”
“混沌之域的鬼众喜欢血腥味,你要是就这么出去,说不定就会被咬成一具白骨,又或者你会被外面的嗜血飞蝗直接凿出无数个血洞,流干血成为一具干尸为止。”
“……”时渊序冷哼。
又在恐吓他。
“虽然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但现在星际一些恐怖密室都是全息仿真效果了,连带痛感和触觉都有传感器,哦,至于里面扮鬼的花样那就更多了,有什么克苏鲁触手怪,僵尸,人形菌尸,变异怪……”时渊序挑眉,“你现在玩的是什么剧本?”
‘恐怖邪神的猎物’还是‘与变态鬼王共度的33天’,还是这里就是个精神病院,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妖魔鬼怪?”
他的语气越加嚣张,似乎恨不得把这个领主不急不缓的那套虚伪面具撕下来。
暗处的湛衾墨挑了挑眉,平心而论,哪怕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大男孩,那个小屁孩的性子还是分毫不改。
可他此时竟难得有陪他周旋的心思,骨节分明的指轻叩冰冷的祭台,“唔,我以为先生会很清楚,我是那个不可说之神?”
“哦,如果这里真的有不可说之神,也不会是你,这位假鬼王,密室老板,鬼屋店主,虽然这里两眼一抹黑,但是借这么个地搞诈骗,迟早要还。”
“嗯,可惜我偏偏喜欢诈骗,毕竟先生不还是乖乖成为了我的‘客人’?”男人笑道,“况且,时上校倘若是‘玩家’,那你也已经输了。”
“……”时渊序忽然觉得自己像是玩脱了,他上半身躯被谁半支起。
对方竟然顺着他的歪理,却又反将他一军,狡猾得可怕。
“不过,先生说错了一点,我不是密室的老板,而是副本里的BOSS,既然连第一关都过不去,自然要对玩家进行处罚。”
“……”时渊序猛地睁大眼,那冰冷的气息渐渐包裹着他,缠绕着他,让他喘不过气。
那裹缠着他的存在带有几分可怕的滑腻感,却同时有锋利的棘刺,却半分没有割伤他。
“把你的腿抬高。”此时那声音淡笑道,“然后,把拉链和腰带解了。”
“……你……”
“乖。”
“……无耻……”时渊序头毛炸了,“……我警告你……”
这是光明正大地要他……
直到他的腰带崩开——随即大腿内侧敷上一抹冰凉。
“这么久过去了,主和那个帝国上校究竟在做什么?吃一个人需要这么久的时间么?”
伊瑟莱恩寻思凡人既然踏入的是主的地盘,还被主盯上,再如何讨好对方,也不过是猎物垂死前的挣扎。
他就这么在旁边整以暇看着好戏,等着看那人被撕扯得血肉模糊,又或许是在万般恐惧下一边痛哭流涕地求饶。
然而,他却迟迟没见主的动静,然后急切来到圣殿大厅,只听到主在低笑。
明明大男孩就这么被缚上祭坛,可大男孩若是戴上了沉浸仪,便知道准备将他吃干抹净的主,不过是慵懒地拢在他身旁,轻飘飘地开口。
语气还很轻佻,有着淡淡的玩味。
聊的……
竟然是……
主三言两语一向淡漠,可字里行间却透着一种病态的追问。连他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眷都看得出来,主在引诱这个大男孩一点点上钩。
倘若伊瑟莱恩上一刻还只是胸口窒闷,那么下一刻,他是直接如坠地狱,想去死了!
只见主扶起大男孩的身躯,给他上药。大男孩自然什么也看不见,死死地抵住主,一边破口大骂让他滚,可主竟然毫不介意似的,只是淡笑。
为了上药,大男孩那劲瘦的腰腹都裸露了一部分,露出漂亮的腰线和结实的腹肌。然后,是大腿内侧……
那掠过大男孩躯体的正是主的本体,主的触手。
不可能……不可能……
甚至准备了裹尸袋的伊瑟莱恩一滞,那极致漂亮的面孔倏然间惶恐了。
他无数次幻想主那可怖的触手蜿蜒在自己身上的感觉,甚至夜里都渴着对方能拥着自己入睡,他甚至为了缓和自己作为可笑神眷的窘迫,半真半假地请求主能够和自己进行肌肤之亲,甚至求着对方只要抱着他就够了!他甚至渴求着自己递送大祭司的卷轴时,能无意间触碰主的手。
……如果十年主都未正视他一眼,那就百年,千年,他可以等,等到他终于愿意哪怕触碰自己一次,只要一次,他就能餍足一辈子。
可惜,一次都没有。
只是伊瑟莱恩倒也心甘情愿,主是无心之人,踏着众生魂魄,尸体,邪念的混沌邪神……
他不能近身,别人也自然不能,这对于他很公平。
没人能得到主的‘心’。
因为主甚至没有‘心’。
可这一切如今是个笑话了。
此时伊瑟莱恩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竟然泫然欲泣的样子——
他头好痛。
主真的有那么一面,那绝情之下似乎涌动着是一种他看不穿的情绪……那情绪,怎么越来越感觉像是真正会对人动情的男人。
……他忽然,看到了湛衾墨身后的黑影,此时被铁链五花大绑缚着,就像是被九重妖塔镇压着动弹不得。
哪怕主自然是温文尔雅,能把贪婪压到不为人知的阴影里,可作为主本性的祂已经按捺不住要将主面前的大男孩大卸八块,可怖的鬼爪正在将座椅后磨出一道又一道沟壑。
“是猎物……是可口的灵魂在说话……”
“我好饿……我要吃了……”
混沌之域作为鬼域,一向以浓烈的恶灵之气滋养各路妖魔鬼怪。
会加剧主的恶劣本性。
可这王座上的男人耐心却极其得好,一簇一笑都风度翩翩。
对自己的贪婪本性毫不理会。
此时伊瑟莱恩忽然睨着穹顶花窗下落下来的恶念晶尘,他就那么暗地里拂了一拂。
……他不信大男孩看到主的本性之后,还能这么自若地面对主。
不,他要主的本性终于按捺不住,把那个大男孩狠狠撕碎!
晶尘就这样飘了过去,黑影一下就像是嗅到了腥味,祂本来馋的就是灵魂和恶念,如今更是恨不得直接蹿出去舔的一干二净,撕咬着铁链企图挣脱。
——可惜,那铁链是无数怨魂铸就的,祂逃离不了。
此时廷达也来到了现场,他眯起眼。
“花瓶啊,给你机会你不中用。”
——于是他直接从兜里扔出个钥匙。
铁链不好解,那就不解,直接开不就行了么?
虽然他不觉得主真的会上心,最多不过是享受把这大男孩作为玩具的乐趣,可主就这么硬生生地给他上药。
他这种做管家又做下属的,怎么也得出手了。
此时湛衾墨凤眼微眯,探寻到暗处的骚动——
他忽然慵懒地坐回到王座,手轻轻叩在王座扶手上,目光渐渐从时渊序的身上收回。
“嗯,虽然不尽兴,但是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想着,也是时候放小东西一马了。
他如今是混沌之域的领主,对方是来混沌之域救援的战将,理应不能在这久待。
久了会令人生疑。
时渊序一边胸口咚咚乱跳,一边正在找自己随身携带的长刀和武器,一边准备质问对方一通,可他恍然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束缚没了。
——连带着,好像浑身上下的伤口都不痛了。
“你……”时渊序眼睫颤了颤,因为看不到,他只能茫然地眺向那个身影的位置,“真的给我上药了?”
这究竟是什么事情?
明明他甚至……做好了没命的打算。
“嗯,虽然你是个小骗子,不过,我们还有很多机会让你学会坦诚。”
只是上药的位置刚好落在有几分狎昵的位置。
“……”时渊序觉得脸有些发烫,他本想反击,可是他感觉自己吃人的嘴软。
毕竟对方终究没朝自己下手,自己刚才又胡说八道了那些话……不管如何,此地确实不宜久待。
那人太可疑,明明给他一种危险的气息,却屡次三番地放他一马。
语气口吻饶是温和有礼得很。
他本应该记得,眼前王座上的这个存在,随手就让那帮审判官消失得渣都不剩。
虽然他不信鬼神,可谁知道眼前的人下一秒不会将他也碾成渣渣呢?
如今他安然无恙,也该第一时间回军区总部了。
时渊序背过身去,吃力地挪动。
现在的他实际上很虚弱,跟审判官对抗已经耗尽了体力。
可这个时候,他听到什么声音“咣”得一声落地,忽然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掠过他的身前,再然后,紧紧缚住了他的身躯。
更加是往底下狠狠地缠咬。
那是一道嶙峋的可怖黑影。
“……你还不能走……”
祂已经盯上了他,祂绝对不会放过他,尤其是对方的灵魂还格外可口,可比那些肮脏卑劣的灵魂好了不知多少倍……
可最重要的是,祂在一开始就识破了他。
他就是主一直揽在怀里的那个小绒球,祂不会认错,更知道得一清二楚,主来来回回感兴趣的只有那么一个人。
既然主没有心,那主对对方那么执着,只能是因为对方实在太可口了,要不然——
要不然就是主就是因为他才抛却掉了邪神的本性,变成了庸俗,无聊,多情,愚蠢的人类!
所以,所以祂才会被压制在阴影之下,一辈子只能藏匿可怖的鳞甲和棘刺,永不得见人!
“我要吃了你……小东西……”
“这里有你插嘴的份么?”湛衾墨眼眸骤然猩红。
“……你是鬼,是神,却唯独不是人。”那黑影冷笑说,“维诺萨尔,你还要装得了多久,一旦我赢一次,你就满盘皆输。因为你的本性便是吃人,吃魂,更要吃人的心脏,你还以为你可以一辈子和你的小东西相安无事么?”
湛衾墨那一瞬目光阴鸷,他站起身来直接举起骨节分明的手,然后另一只手搭在其上。
“我说过你敢违逆我,我甚至可以将你从我身上剥离,我会将你碎尸万段,永远扔进深渊里,还是说你更喜欢我将你直接生吃了?”男人声音缓缓,动听却残忍,“可惜我真心觉得你味道不好。”
“你简直是个疯子……”那黑影被湛衾墨的长爪狠狠缚住,一边吐血一边昏厥中破口大骂,“疯子!我死了,你能好过?”
湛衾墨此时已经没有耐心,径直地将黑影狠狠地踩在脚下,对方半死不活地往地上陷下去。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之后,那黑影荡然无存,他看着自己鬼爪上沾染了血腥,眼底微微透着几分厌恶,“这段时间里,你只要敢出来一次,下场——不用我说了吧?”
旁边的下属们怔愣了——主竟然对自己本体下手!
主的本体……
可是混沌邪神的神格!
时渊序此时却胸膛猛烈地起伏,他刚才紧紧握紧长刀,时刻准备着防身,可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他刚才听到那众鬼之主似的的男人在用他听不懂的呓语和呢喃跟另一个存在争论着,只要他想听下去,他的脑袋就不受控地产生晕厥。
此时,突然有什么人挡住了他的视线,用手,却又不像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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