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饲养我by可口腩
可口腩  发于:2025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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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序缚起爪子,还不如说怕他丢了对方的面子。
刚才他一直没心机打量下这研讨会究竟是什么名堂,如今就当科普科普,见见世面。
小绒球装模作样地睨着男人台面上的一叠研究资料,圆脑袋左摇右晃,都看不懂那些繁杂的医学概念几个意思。
简直怀疑自己是个文盲。
时渊序不甘地睨了一下圆桌旁其他的专家,发现那帮专家也喝了好几次水,活似口干舌燥。
“……哎,这个概念不是前几天才在学会上提出来么,突然问我如何推演正确的求证公式,搞得我都懵了。”
“现场平地起高楼啊,我都快跟不上思路了,你说如今在医学界搞科研的得是什么脑子?”
此时几个专家都有些支撑不住课题的凶猛攻势,不禁翻起了手头上的资料,甚至面露难色,叫来旁边的助理帮忙协助。
时渊序细细观察他身旁的这位湛教授,却发现对方从头到尾都没有瞟一眼材料。
云淡风轻地只是抿了一口桌上的矿泉水,余光甚至扫都没扫抓耳挠腮的旁人。
小绒球幽幽地回过视线。
又被这人装到了。
刚才他也在旁边听着,那些课题涉及跨学科领域,问的问题都需要仔细思索才能答得上来,对方却总能正中要害,三言两语点明核心观点。
这男人,没准真的不是人。
时渊序暗嗤。
尽管他跟对方作为一人一宠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但极少看见对方花太久时间在实验和研究上。
可一口一个新的医学概念,还把定义和研究方法都捋得明明白白的,也确实是这个男人。
那七年……这男人该不会真的像他调查的那样,去访学深造了吧?
此时,研讨会的氛围越加热烈,下一个主题变成了“基因改造”。
这个主题几乎是人类医学史上历久不衰的话题,也相当敏感和尖锐,专家们虽说准备资料充足,但各个暗地里还是捏了一把汗。
这种议题上的表态,最容易对个人生涯造成影响。
而这个环节却是自由问答时间,研讨会在这按照台下观众的投票,选择一名观众最希望表态的专家与人士。
此时主持人看到了观众投票结果,会心一笑,随后直接开始了介绍词。
“这次我们的讨论主题是基因编辑。”
“基因编辑一向不被人类伦理接受,因为它意味着一个生命诞生之初,就有可能是错误的。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们倾向于通过基因片段来判断一个个体的局限性,然后早早下定论。”
“那么就有请湛教授回答这个问题。”
湛衾墨顿了顿。
他眸色一闪。
他倒是不怎么介意被突然提问。
只是——错误?
邪神素来对世人毫无兴趣,但一条性命最起码也能给他图点信仰、图点邪念,要是什么都不占,一口把对方灵魂生吞了也不是不行。
既然有利可图,怎么会是错误?
只是像是什么东西激起了阴森心间的波澜。
作为一向斯文有礼的教授,一切总是尽在他掌握当中,他也绝不会表露自己真实的态度。
可这却不同。
“‘基因无优劣,万物本同生’,基因的优劣是个伪命题,人们这种做法不过是为了理所当然地去排除掉其他的可能性罢了。”湛衾墨说道,“他们筛选出来的,未必是最好的。”
“但基因片段确实能做到检测“优劣”,您也知道,前不久的环球机甲联赛,第一轮就是通过基因检测来筛选出合适的选手。”主持人紧追不舍,“您无法否认,有的人从起跑线上就已经赢了绝大部分人,比如智商、体能、精神力……甚至是外貌。”
主持人之前就接到过通知,自由问答环节是负责炒热气氛的,不易太严肃。主要还是增加大众对此次医学研讨会的讨论度。
问题是不见得所有学者都能接得住。
湛衾墨看到自己手上的平板已经自动弹出了一些回答的提示,是细心周到的举办方考虑到学者们无言以对,提前准备好的一些答案。
湛衾墨唇角轻勾,主持人也适时准备对预设好的回答做出反应。
可下一刻主持人一愣。
“我确实无法否认,基因检测自有它存在的意义。毕竟,没有人能笃定一个人的潜能究竟有多少,大部分人更是缺乏耐心,等待一颗种子从发芽变成大树。”
台下群众哗然一片。
湛教授这是……默许基因编辑?
可这时候,这个男人偏偏还没松开手上的话筒,他薄唇轻勾,接着道。
“只是,我不会这么做。”
“基因片段仍然还有很多人类解读不出的信息,单从几个指标来判定本就有失偏颇,更何况,优势基因未必一直能是优势基因,人本就是环境的产物,而环境又在不断变迁。以不变来应万变,只会像刻舟求剑,永远无法顺遂。”
“更何况在生物学界,最出彩的存在,我们往往称之为意外。”
“第三次星球灾变、太阳磁暴、地磁消散……每一次都恰巧有物种能安然幸存下来,他们身上携带的基因都是突变体。”
“在座的各位嘉宾,师生,你们身边人,也带着并非都是先天的优点,你们自己之所以成为自己本身,正是来自于这些最美丽的意外。”
“我们称之为,你们自身的奇迹。”
台下观众现实愣了半晌,随即便是一阵激烈的鼓掌声。
时渊序眯起黑珍珠眼,看对方大气不喘一下,语言流畅地回答。
对方的意思是——基因本就无优劣,最好的存在往往来自于不确定性。
不是板上钉钉的基因编码,不是一开始就定好的“公式”,也正是因为如此,世界才缤纷多彩难以掌握,充满探索的魅力和意义。
如此巧言令色,却又让人意外地感到舒畅了几分。
也不知为何,时渊序内心浅浅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啧,他倒也佩服,毕竟那男人口才速来不错。而骗人的功夫用在学术领域,更是锦上贴花。
此时,面对专家回答,观众席的人还可以进一步进行追问,此时专家团里站起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女人,穿着白大褂,这是帝国第一军校的军医骆教授。
“湛教授,先不说你的回答,我倒是很好奇一点,你们既然能从基因的层面就看出基因的优劣,那么,有些人出生之前,你们应当就能看出对方的寿命了吧?”
时渊序第一眼就看到了她,随即头皮发麻。
他认识她。
今天这场会议,是彻底跟“基因优劣”过不去了?
那个时候骆教授还是伤病治疗科的实习医生,剪着齐耳短发,头发是老老实实的黑色。
而他还是个莽撞的十四岁少年,刚入读军区附属中学,那附属中学多半也是为了入读军校做准备的学生,需要参加严格的体测——他总是在模拟战场不经打,跌跌撞撞地进了医疗室。
她总是笑着说,小序,你看起了太温和了点,不像是上战场打仗的,不如考虑做园艺师?
那个时候的时渊序才从少年营的严刑拷打中好不容易突围,偏偏不服气的把脸偏到一旁,“我不要。”
他不愿意自己再软弱不堪地,巴望着某些大人施舍了。
毕竟他的监护人就一句话都没留下,就消失了。
没有那男人罩着,小时渊序觉得要早点为自己的人生做打算,尤其是自己目前那一副单薄的小身板。
做园艺师?万一别人欺负他了,他总不能往别人身上扔抔土,或者拿铁锹追着别人打,一点也不霸气。
结果骆医生还越发好笑地掐起他的耳朵,“小朋友,你明明就是捡回来的一条命,还要逞强做什么。”
小时渊序执拗地问,“我明明活下来了……我很坚强的。”
骆医生却神情玩味了几分,“好啦,小宝贝,这几年多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太计较将来,走一步看一步也好。”她随即摸摸他的头,“做人啊,最主要是开心。”
小时渊序只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只记得她说要开心。
他没有细想,只知道骆医生弯起眼笑的时候很温柔,对他很关照,其他大人说他只要好好活着就够,她是为数不多鼓励他做喜欢的事的大人。
他要好好学习,好好吃饭,好好锻炼,争取长成一棵茁壮的小树。
然而,没过多久,给他治疗的人不再是骆医生。
小时渊序一直不知所以然,傻傻地觉得骆医生不过是去了更大的医院去治病。
直到有一天坐在军校的饭堂里,看到电视剧正在播一幕场景,是一个白衣天使站在临近绝症的病人旁,呢喃,“做人啊,最主要是开心——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早点去做吧。”
他忽然内心咯噔一下。
就好像一直深信不疑的某样东西,忽然生出一道暗疮。
原来骆医生那一句安慰人的话,是对一个将近死亡的可怜人说的。
那个仍然顽强地想要变得更强的小孩,那个才上军校一年级的少年,在她的眼里,其实早已被命运判了死刑。
如今骆医生早已变成骆教授,气势也不像以前那个温温软软的女孩,早已有成熟知性女人的气质。
时渊序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动辄惴惴不安的软糯少年。
可他却迟迟松不下那颗心。
当年他们告诉他,他本活不下来。当年把自己从灭绝星球救下来的救援队,那些给自己治疗的医生,少年营时期遇到的那些军官……
他们不是亲口告诉他,而是那有意无意透着怜悯的眼神,那欲言又止的一次次谈话。
他们说,你多多保重。
此时骆教授更是直接地说,“我呀,曾经也想往濒危族群系这个方向发展,但是……有些物种的脆弱,是从一开始就决定的,有的时候,人也需要盼头才行。”
“不过,我听说像湛教授您这样的的专家,能对存在缺陷的基因片段进行改造,那么为什么不能创造出‘完美’的品种?”
时渊序目光一暗。
原来当初的他,早就被骆教授默默判定了死刑。
所以对方才义无反顾地调转方向,不再救治濒危族群。
“恕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湛衾墨淡漠作答,“有明显目的的基因改造,等于否认个体本身。而‘圣选’对我而言,更不意味着创造出“完美”的品种。”
“可我听说,你们系教授会对那些濒危族群进行基因改良,不就是默认他们的基因必然存在缺陷?”骆教授转而问,“您说不能否认个体本身。可事实就是人与人,出生后便有优劣之分。不然那些濒危族群,为什么一早就面临灭绝的风险?”
时渊序蓦然一惊。
他正是濒危族群,如今偶尔从人身变为动物,不正是缺陷?
许多人提过,一个星球的族群被淘汰,是因为他们先天存在缺陷,无法适应环境变迁,通过宇宙的考验。
那么……他是吗?
他甚至想过,他本不该活着。不然为什么偌大的一个星球,族人全部灭亡,却徒徒留下他一人?
此时全场观众沉寂,这个话题关于基因优劣,关于死亡。不是专家三言两语就能做出决断。
因为所有人在提问的那一刻心里就已有了答案。
无论是九大星系还是众生,人生下来的那一刻便有优劣之分,有人注定能够通过圣选成为神庭的一员,也有人的家园注定被毁灭,只能到外星球沦为低等公民。
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此时湛衾墨忽然开口。
“女士是否听过一种物种,分开为虫,合则为蛇。单独来看它们弱小易折,合并起来看却又能形成庞然大物,一旦灾害来临,它们便及时断开,就算舍弃其中一截,也能保全多数。”
时渊序一顿。
此时男人话语未落,又接着缓缓道。
“濒危族群是环境变迁下存活的部分,他们能生存意味着尚能顽强地适应如今的环境。对他们进行基因改良,不过是让他们能够更好地遗传优质性征,恰恰是对他们基因优越性的肯定。”
声音磁沉清落,却掷地有声。
观众席,台上的专家都纷纷怔了怔。
开口的不是别人,偏偏是一个冷清冷漠的湛教授。
之前有罕见病例被帝国医学院的院长硬生生地接下,转交给濒危族群系。
可湛教授道,没有治愈希望。
有人问,“湛教授,你不决定尝试一下吗……”
湛衾墨神色辨不清喜怒,只是淡淡道,“按照病人的病情,做手术前我默认患者已经死亡,活了倒是奇迹,除非病人家属执着要试,不然我不会做徒劳的努力——不如让他最后度过几天安生日子,这样死去起码体面。”
旁人闻言皆毛骨悚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套理论?
如今湛教授却这么一开口,竟然道,濒危族群并非是脆弱的不堪一击的。
“如果人生来就有优劣,又如何解释生命的奇迹?”此时男人凤眼一抬,“能够在星球劫难存活的物种当中,究竟有多少是人们精心设计的基因体,大家应当清楚。”
观众席其他专业的学术代表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先不说湛教授本人是何作风,这问题问的只有三分,答题的人却答出了七分。
“呀!这样我是没话讲了。”骆教授笑了笑,“如今科学发达,可医学科技再发展,人类也无法抵御被至高神所控制,教授不觉得感叹?”
湛衾墨目光悠长,随即淡淡道,“我只知道,有些事更在人为,而非天定。如果人不必挣扎,只需要等待命运发落就可,那或许一开始,人就不必存在。”
“可医学界的初衷,本身就是那么一句——”
“与死神进行拉锯战,无数次救病人于水火中。”
“而真正的人生,是拿着半条命,从命运之神手里抢另外半条命。”
骆教授不知怎的,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只得坐下。
时渊序半晌才回过神,万万没想到这个冷漠的医学教授,却独独在那几段话上,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宽慰。
“有些事更在人为,而非天定。”
“真正的人生,是拿着半条命,从命运之神手里抢另外半条命。”
那些曾脱离亲人,暗不见光的日子里,他无数次质问,为什么自己成了最不幸的一个。
“我以后,会不会也要被淘汰?”那时的小时渊序,眼底有着泪光,攥住了身旁高挺男人的衣角,“我会被淘汰吗?”
那个时候的湛衾墨目光垂落,只是轻飘飘地掠过他的泪眼。
“小东西,那是你自己决定的。”
此时今日,他才懂那是什么意思,对方曾经的漫不经心,落在心里,却是那么沉甸甸的一句话。
请他无数次,无数次救自己于水火中。
那么对方身为医学教授,又何尝不是在做这件事?
时渊序忽而有些茫然。
……每一字每一句就像刻在他的心里。
只是他不懂,这么薄情冷清的男人,为何却在这个观念上,如此慷慨,如此大方。
劝他振作,又甘愿成为医学界的一员,救死扶伤。
可对方一贯有清晰的目的,这么做又是为了谁?
“湛教授,您对濒危族群的关注度很高,但您公布的医学案例中,未能有一例是直接相关。平日大部分人极难接触到这一特殊群体。可否冒昧问下,您做出的医学研究,是否有足够的事实和案例支撑,还是仅限于假说?”
接下来,又是一咄咄逼人的男学者。
时渊序一怔。
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质疑医学理论背后的支撑案例,就相当于直接揭人的短。
“先生,这个提问违反了我们的提问守则……”当场有会场助理想要拦下质疑的人。
却见那位男学者不但没有噤声,还多问了一句,“湛教授还曾说过,人定胜天。可濒危族群存活率本就极低,您既然从未接触过濒危族群案例,如何对此进行证伪?”
湛衾墨神色幽淡,他单手拿着话筒,薄唇微启,“从未?先生这么假设,未免过度决断。”
男学者反笑,“那好,退一万步,只拿个例说事,是哪个濒危族群的案例,才让你如此笃定?”
此时众人视线齐刷刷投向这个英挺修长的湛教授,男学者的提问太粗鲁野蛮,可这学者偏偏是专家团的一名重要代表,业界已有声望,此时没有第二人敢贸然打断。
曾也有濒危族群系的名教授,为了成果有所突破在案例和数据上作假,却不慎在一场报告会上露出了纰漏。
那么,业界资历不长的湛教授,又是凭什么作为第一人?
一场研讨会,亦可硬生生撕下某些学者的遮羞布。
“湛教授从未接触过真正的濒危族群案例,却毅然得出颠覆人常理认知的结论,对患者,对医学界,都缺乏一份操守。”
持着话筒的男学者咄咄逼人,却引四下的人议论纷纷。
湛衾墨迎着众人的视线,依然站定在原位。一场提问,更如一场审判。而沐浴审判的人,却是似笑非笑,从容淡然。
“既然先生如此追究,那我也不妨坦诚——”
台上的高挺男人,身着西服,薄唇开合,一字一句磁沉,如同烙在人心间。
“我的爱人正是濒危族群,所以我足够笃定,如何?”
小绒球狠狠一怔,不可思议地瞪圆了黑珍珠眼。
作者有话说:
各位看到这里的宝子你们好,本书虽然前期感情节奏稍微慢热,但是后期绝对精彩,只会比免费章越来越好看,如果不相信的话,直接抽一个V章(跳着订阅)看看先吧,起码先将两人贴贴的章看个爽是不是?(可以通过章节名来判断)
另外,没必要看盗文,这本书前期我故意设了很久的免费期,而且章末的小剧场盗文抓不走,以及正版永远是最好的版本,没钱看我给你发红包
另外,本人脸皮极厚,多点评论我真的会感激,如果后面写的不好,随时原价退款(发红包)
我会严格要求这本书保持水准,一直到完结,不水章,不断更,当然,这也是基本要求,并且我要求后面必须比前面好看,因为我这个人看书也很挑剔,虽然自己写得一般,但是眼光又很高,一直就想写一本越看越好看的书,当然,如果没做到,也不要嘲笑我(可能这就是我的实力,求轻拍)
这本书我只能保证你看完不会后悔,如果有朝一日我刚好完结了,你一口气读完,它一定会超出你的认知(就算是负面的认知也一定是超出认知的)
从22章开始进行倒V不要重复订阅了,另外这本书后面持续高能,请系好安全带,只求问心无愧,图个乐,可能我就是一个比较顽固的老读者,明明文笔不咋地,情节也很抽象,但是就是一头热想要打动别人。我记得这本书开文的时候0预收,啥都没有,能走到这一步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衷心在这里感谢V前前期一路陪伴我的宝贝:
北落师门、鹤丸国永、一日不见、曹小瞒、 muser鱼等还有潜水的天使,谢谢你们!以及感谢rocky太太和crezov、N太的支持。
小剧场:
论大活人时渊序变成毛茸茸时渊序经历的天人交战:
时渊序:可恶……还不能下线,这是我最后能够树立形象的时刻,那个小东西会丢光我的脸!啊,你别过来!
毛茸茸时渊序:我来了我来了!我要一头扎进湛先生怀抱里然后蹭个够,然后求贴贴求抱抱!
时渊序:(怒吞一百粒抑制剂)(结果副作用太过于激烈直接昏厥)
毛茸茸时渊序(成为最终幸存者):嘿嘿,是我大展宏图了!
【精神分裂学者(因被某位不具名的军队人士投诉,更正为思觉营养失调症学者)于近日发布医学专著《bking魔王与软萌本性的对抗》,作为宝贵的医学案例治疗回忆录,用以鼓励同处于相同病症的病友努力面对另一个自己,该书同时登顶“双重人格”“萌宠”系列非虚构写作畅销书排行榜top10】

研讨会很快结束,许多学者在礼堂的门庭继续交谈。
“湛教授,刚才有关伦理学的回答相当精彩,‘通今博古’,相关实例的引用也不赖。”
“舒教授过誉了,我也只能从浅层分析,毕竟讨论时间有限。”湛衾墨脸上是谦和的淡淡笑意,“今天圆桌中央的人是舒教授,我不过是抛砖引玉。”
“哪里,各司其职,各有所长!”舒教授心情大为振奋。
小绒球时渊序在旁边幽幽看着湛衾墨。
明明速来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亏对方还能挤出一点薄笑赏给旁人,大概是因为面对的还算是数一数二的大牛。
如果是毫无利益关系的人,湛衾墨是断然眼皮子都懒得动一动的。
“只是刚才说起对濒危族群的了解程度,湛教授为何要那么一说?”舒教授忽然问。
他看了看周围,声音再放低几个度,“那人不过是医学委员会的会长,随便扯一个借口糊弄他就行了,可别把自己搭进去。毕竟如今研讨会也成了一帮二流子记者捕风捉影的地方。”
湛衾墨淡淡笑道,似乎不以为意,“我只是实话实说。”
“原来湛教授已经有意中人,希望到时候能喝到湛教授的喜酒。”舒教授倒也爽快,接下了话,“我早就该发现的,您戴的是订婚戒指,是已经办完了订婚仪式么?”
时渊序抬了眼,看到对方的手上的确戴了戒指。
那悬起的心忽而沉了一沉。
仿佛确凿的是一个事实:对方早已在这七年成家立业,还订了婚。
如今湛衾墨三十三岁,他二十一岁,对方做过他的监护人,做过他的家长,曾经还把他扛过肩头,此时对方就算转身抱着两个能打酱油的孩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理应坦然接受,事实也该如此,成年人有自己的生活,七年更足够改变一人。
……只是对方说的是濒危族群。
寥寥无几的幸存者中,又有谁是男人的爱人?
时渊序缓过心神,算了,他甚至从未向对方坦陈身份,不过是为了自保暂留做对方的宠物。
对方有自己的生活,与他又有何关?
在男人揽在怀里的小绒球,忽而安静得很,全身上下紧绷着,后肢更是撑着对方手臂,似在与对方保持距离。
“订婚仪式?我倒不注重仪式。毕竟看上的,注定是我的。”
“也是,湛教授一表人才,看重谁不都是手到擒来?”舒教授笑着迎合道。
……这种霸道逻辑他还真是闻所未闻。
一瞬间时渊序都感觉自己眼中的湛衾墨有些陌生了,从刚才直截了当地在公众场合说起自己的爱人,再到如今简单粗暴地这么开口——那个人,看起来还真的是很重要啊?
时渊序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有些窒闷,此时湛衾墨忽然开口,“等会研讨会后的晚会我就不参加了,舒教授,我先告辞。”
此时湛衾墨高挺修长的身影跨上轿车,生生地揽着他上了驾驶座。
但这一次,小绒球时渊序却被强行摁坐在对方的大腿上,没能如愿坐在副驾驶位。
小绒球又惊又怒,回头瞥了湛衾墨一眼。
一副“崽种,还不放我下来”的模样。
“你身形太小,安全带只会勒坏你的小身板。”他的主人淡淡道,“而光坐着,车一急刹你就会弹射出去,要不要试试看?”
还挺理所当然。
他真的是日了狗了才会沦落到这男人手里。
时渊序索性闭了眼,算了,也就忍这么一点时间。
此时车疾驰着,窗外偶然嗖得飘过一辆悬浮公交车,那些坐在大巴车上的乘客们座位高,便能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的车内,敏锐地捕捉到了坐在男人大腿上的小绒球。
“你看到没有,好粘人的小东西。”
“一看就是被娇惯坏了,估计不愿意一个呆在家,非要跟着主人出来。”
“还要主人抱在怀里,不然不会老老实实坐在车里……”
说完乘客们纷纷脸上流露出不可名状的笑容,瞅着那抹拘谨坐在男人大腿上的小毛球。
时渊序:……
都让你们懂完了是吧?
如今连个座位都不配拥有的小绒球时渊序尴尬癌发作,不敢抬眼看窗外,只能硬着头皮看车前窗,和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方向盘上摩挲打转。
湛衾墨不动声色地睨着小绒球脚趾紧蜷,全身的毛发发紧。
他薄唇毫不留情地开合,“你又不是第一次被我抱着,现在倒是不好意思了?”
时渊序视线幽幽。
现在这个位置,哪里是抱着?
他现在是硬生生被撇在对方的大腿上,前面是方向盘,后面是某人玩味的眼神。
这间隙进退两难。
他清楚他是个成年男性,对方更加是心思诡秘得很,早就知道他不过是变成了动物的人。
就算退一万步,七年前对方是他的监护人,也不是想摸他的头就能摸,想把他抱到肩膀上就能抱。
如今性质更是截然不同,他与湛衾墨,双方都是成年男性,既非亲人也非朋友。
小绒球头越发垂落了几分,就差把自己脑袋团进绒毛身躯里了。
“小东西,有什么不舒服的就要开口,你不是已经学会开口说话了么?”湛衾墨缓缓道,“你不出声,我就按照我的行事方法这样对你,如何?”
时渊序额角青筋暴露。
他这是在激他。
他后悔今天头一次对这男人开了口,说了人话。
如果他还能脸皮厚点继续装成一个小动物,这一肚子坏水的男人还不至于要一步步戏弄他。
湛衾墨暗暗将小绒球左右为难的神态收入眼中,倒很受用般,眉毛轻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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