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断绝关系,真少爷靠捉鬼成仙by柳复生
柳复生  发于:2025年10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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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您大人有大量,我只是想赚点钱,我真不知道您成精了,否则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砍树啊。”
云祁听他这话音,是把自己当成柳精了,不由得有些好笑。
“你起来,我是人,不是精怪。”
王大力缓缓抬起头看了云祁一眼,随即又低下头,语带哭腔,“您就别骗我了,您要是想报仇,找我一个人,别牵连我的家人就行。”
这少年长成这样,说他不是精怪,谁信啊。
云祁无语,加重语气,“给我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王大力见这人生气了,麻溜站起来。
“我不是柳树成精,不过,你家这柳树确实成精了。”云祁说道。
王大力闻言,哭丧着脸又要跪下去。
这人不是拿他开涮吗,说来说去,还不是柳树成精了。
云祁一把将他拉起,“去你家里说话。”
王大力哪里敢说个不字,他像个半身不遂的人,在前面带路。
进了屋,云祁说道:“那柳精就在这,我让你见见她,你毁了人家修行,人家也没有报复你,你跟她好好谈谈。”
云祁在他眼前一抹,王大力见面前陡然多了一个美貌女子,眼睛都瞪大了。
“你看什么看!”柳絮怒道。
王大力满脸通红,手足无措,“我干了蠢事,对不住您,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做到。”
“你毁我本体,让我修行举步维艰,你必须供奉我。”
“没问题。”
柳絮一肚子话卡在肚子里,这人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反倒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求助的目光看向云祁,云祁心道,这柳精也太单纯了,怎么活的几百年。
“期限。”云祁提醒道。
柳絮恍然,“对,还有期限,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四十多岁,你就供奉我三十年吧。”
柳絮心中忐忑,他七十来岁差不多也该老死了,不知道他能不能答应。
“我答应,”王大力一口应下,“只要我活着还能动就供奉您,要是我活不了那么长时间,就让我女儿继续供奉,直到满三十年为止。”
柳絮瞪着眼睛,搜肠刮肚想再找个说辞,“对了,我要一个单独的房间,不许杂七杂八的人进去,除了供奉的时间,你也不能进去。”
“行,没问题。”
王大力中年丧妻,自己带着一个上初中的女儿生活,家里空房间还有两间,柳絮的要求他完全能满足。
柳絮再次把目光看向云祁。
云祁对王大力说道:“你准备个干净的供桌,把你后面那幅画挂在供桌上面的墙上,再准备些香烛和瓜果就行了。”
那副画就是普通的大集上买的花鸟画,给柳絮做个安身之所也够了。
王大力快速准备好这些东西。
云祁让柳精附身在画上,这事就算完了。
云祁告诫柳精,轻易不许出这个房间,免得吓到人,惹出事端。
柳絮痛快地应了下来。
她本来也不喜欢出门,几百年了,她就没出过村。
云祁离开前,问王大力,“你为什么要砍这柳树?”
“之前有消息说,咱们村子要拆迁,后来有人偷偷告诉我,为了保护我们村的古树,不拆我们村了,改拆旁边的小坪村。”
王大力有些羞愧,“咱们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未必能赶上一次拆迁,到时候把拆迁款存着,将来给我闺女做嫁妆。
我想着把柳树砍了,就能顺利拆迁了,所以我就……”
云祁皱眉,直觉这里面有问题,“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小坪村的李顺儿。”
“以后别听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过日子。”云祁说道。
“是是,您放心。”
云祁问他要了两百块钱,走到大门外,他意味深长地说道:“人妖殊途,你只管供奉,不要起其他的心思。”
王大力一惊,连忙说道:“我就是有那么一瞬间……,您放心,我不敢起坏心。”
他从来没见过那么美丽的女子,才一时色迷心窍。
“那就好,”云祁看他面相,知道他只是一时起了旖旎心思,倒也不敢真的做什么。
“做什么事情之前,想想你的女儿。这柳精看着单纯,但发起怒来,整个村庄,包括你的女儿都要受到牵连。”
云祁将王大力吓唬一番,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王大力冷汗冒出,连连发誓,“不敢,我要是敢乱来,让我断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
王大力确实没敢再起过什么心思,他将树桩重新填土埋好,希望柳树重新生长。
直到他七十三岁寿终正寝,柳絮还现身来送他。
王大力死后,柳絮找了一处深山继续修炼。
小坪村。
李顺儿家正在重修家门。
院子里靠墙放着两扇红色木门。
现在基本都用铁门,他们家反而用起木门。
云祁冷笑一声,“心里有鬼。”
晚上,一个小小的鬼魂,看起来八九岁的样子,出现在门外。
他要进门,却被挡了回来,试了几次都不得进入。
“别试了,”云祁在男孩身后说道,“这是百年柳木做的,有辟邪驱鬼的作用。”
一身又脏又旧的衣服紧紧裹在男孩身上,手腕脚腕都露出一大截来,衣服明显不合身。
他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触目惊心,额头更是破了一个大洞,还在往外滴血。
“你是这家的孩子?”云祁轻声问道。
“我好冷,我想拿我妈妈给我买的厚衣服。”男孩声音虚弱。
云祁目光怜悯,挥挥手,男孩恢复生前模样,又给他用了一张御寒符。
男孩眼里闪过一抹希冀的光芒,“大哥哥,你好厉害,我一点都不冷了。大哥哥,你能让我见见妈妈吗?”
“想妈妈了?”
“妈妈躺在土里不理我了。那个新来的阿姨好凶,她总是打我,爸爸也打我,我好疼,我不想跟着爸爸了,我想妈妈。”男孩一脸祈求。
“我帮你把妈妈找来,好不好?”云祁说道。
“好啊,好啊。”男童眼睛亮亮的。
云祁白天早就打听了,李顺儿的前妻叫张凤英,她儿子死了都没有出现,恐怕已经去了地府。
地府,黑白无常正在休息闲聊。
突然,两人屏住呼吸,凝神聆听。
片刻后,黑白无常找到判官,“快查查,四年前去世的小坪村的张凤英在哪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判官问道。
“别问了,那位大人让我们放张凤英回阳间一趟。”白无常催促道。
判官闻言,连忙翻动往生册,“哎呀,张凤英正准备投胎呢。”

黑无常大喝一声,“小坪村张凤英何在?”
张凤英正在排队,她心里恋恋不舍阳间的儿子豆豆,她想去望乡台最后看一眼儿子,奈何鬼差不允许。
她没有钱财,无法贿赂鬼差,只能在心里默默思念。
想着再也见不到豆豆,她心中难以平静。
后面一个大婶模样的鬼魂戳了戳张凤英,“妹子,你听,是不是叫你呢。”
正好此时,黑无常又喊了一声。
张凤英连忙答道:“二位大人,我是张凤英。”
白无常连忙让她出列,“张凤英出来,随我们回一趟阳间。”
张凤英先是一喜,太好了,她能见到豆豆了,只是很快,她又担心起来,二位大人为什么突然让她回阳间,难道是豆豆出事了?
她连忙追问,白无常说道:“你不要东问西问的,我们也不清楚,不要耽误时间,现在就走。”
阳间,云祁等了一会,还不见黑白无常将张凤英送回来,难道张凤英投胎了?
不会啊,从这男孩面相看,他们母子缘分还没断。
很快,他就不再疑惑,黑白无常带着一女子来了。
黑白无常说道:“大人,这就是张凤英。”
云祁点头,“辛苦二位了,你们回去吧,天亮之前,我会让他们去地府报到。”
白无常敏锐的抓住“他们”二字,他看了一眼男孩的魂魄,连忙点头,“大人,我们告辞了。”
黑白无常返回地府,而张凤英不可置信地看着豆豆,眼泪夺眶而出,“豆豆,我的儿子,你怎么……”
儿子小小年纪,怎么会死呢?李顺儿是死人吗?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豆豆?
豆豆还能记得妈妈的模样,扑到张凤英怀里,“妈妈,我好想你……”
母子俩抱头痛哭一回,张凤英抹了把眼泪,看向一边的少年。
连黑白无常都对他恭恭敬敬,张凤英自然更加恭敬,“这位大人,您……”
“我是玄师云祁,豆豆被他父亲和继母虐待致死,我算出你们母子缘分未尽,因此,才让黑白无常把你送回阳间。”
云祁三言两语说明情况。
张凤英面色一下子变得狠厉,长发飞舞,“好个李顺儿,敢虐待我儿子,我饶不了他!”
她冲向大门,同样被大门挡住去路。
“你不要杀人,去教训他们一番也就行了,别忘了,你还有豆豆要照顾。”云祁提醒她。
“大师请放心,我不会要他们命的。”
但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云祁抬手一扬,紧闭的大门向内打开。
“多谢大师。”张凤英道了谢,冲了进去。
屋里,李顺儿和他的继妻胡媛媛正腻在一起。
“那拖油瓶不会再来了吧?”胡媛媛说道。
那小拖油瓶活着的时候碍眼,死了还要来吓唬她。
虽然他来了也不敢做什么,但那模样太吓人了。
她不过是太生气了,才失手将他打死,谁让他不经打,谁让他早早死了娘。
是他自己命苦。
刘顺儿趁着夜色把豆豆的尸体扔到自家地里埋了,对外谎称孩子走丢了。
“不会的,”李顺儿笃定道,“这门用的可是几百年的柳木做成的,还刷了红油漆,豆豆肯定进不来,你就安心吧。”
他废了好几天功夫才骗得那王大力将那柳树砍了,他又暗中把柳木买下来,让人制成木门。
他早就打听了,柳树可以挡鬼,因此才有了这个主意。
没想到王大力真就傻乎乎上当了,他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自得。
胡媛媛抚着肚子,眼神慈爱,“那就好,咱们备孕也有两个月了,肯定能生一个聪明漂亮的儿子。
你又赚不了多少钱,有那拖油瓶挡着,还有什么好东西能轮到咱们儿子。”
李顺儿陪笑道:“有道理,有道理。”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到窗户上,只见上面映着一大一小两个影子。
李顺儿心里有鬼,脸色瞬间白了。
突然,“砰”的一声,一只纤细的手掌在玻璃上捅了个大洞,随后一只拉长的胳膊将那布满尖利指甲的手掌送进屋内,死死掐住李顺儿的脖子。
胡媛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她尖叫一声,就要跑出去。
但第二只手掌很快伸进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两人被掐得双脚离地,身体悬空,眼睛里满是惊恐。
手掌一甩,两人被甩到墙上,掉下来的时候撞倒桌子上的开水壶,被烫的起了一片水泡。
两人痛得在地上翻滚,一双廉价女士皮鞋和一双开胶的儿童运动鞋出现在李顺儿面前。
“豆豆,你去拿妈妈给你买的衣服鞋子,然后出去找大哥哥,好吗?”张凤英哄道。
她生病死的,她不愿意为了治病倾家荡产,想把不多的钱财留给豆豆。
死前,她想象着豆豆长大后的模样,给他买了各个年龄的衣服鞋子,直到他十八岁的时候。
她把豆豆支走,不希望孩子看到她太过凶残的一面。
刚刚在窗外,她也没让豆豆看到她在做什么。
“好。”
或许跟在妈妈身边,豆豆活泼大胆了些,他跑进里屋柜子里,把属于自己的衣服鞋子一趟一趟往外搬。
阿姨说他穿不着,留给以后让小弟弟穿,他不愿意,阿姨就打他。
明明是妈妈给他买的,他要都搬走。
豆豆搬了六七趟才没再进来。
李顺儿和胡媛媛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也不敢说什么。
“你们两个真是好啊,欺负没娘的孩子,挺有成就感吧。”
张凤英的声音像冰冷的刮刀,让两人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
“凤英,我错了,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份上,饶了我吧。”李顺儿连忙讨饶。
他实在没想到,张凤英死了好几年还没投胎。
否则,他也不敢这么虐待豆豆。
“都是她,是胡媛媛的主意,你找她报仇吧。”
李顺儿把胡媛媛推了出来。
“你胡说,要不是你不管,我敢虐待豆豆吗?你才是他亲生父亲,没你允许,我敢碰他一个手指头吗?”胡媛媛把责任都推给了李顺儿。
张凤英就这么冷眼看着两人互相推卸责任。
“好了!”
张凤英不愿意再耽误时间,门外那位大人说了,天亮前让她和豆豆回地府。
她要抓紧时间,把豆豆遭遇的一切让他们十倍偿还。
李顺儿家里惨叫了一夜。
邻居们听见他们渗人的叫声,愣是没敢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其实,关于豆豆的走失,他们早有猜测,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如今,李顺儿家里如此惨叫,怕不是豆豆娘回来了?
天色微亮,张凤英结束了这场报复。
门外,云祁带着豆豆找了个舒适的地方休息了一晚。
豆豆拿出来的衣服鞋子被云祁烧给他。
豆豆一晚上都很兴奋,以后就能跟着妈妈啦。
张凤英对着云祁再三感谢,才牵着身穿新衣服新鞋子的豆豆进入鬼门。
第二天一早,警察包围了刘顺儿家,将神志不清,伤痕累累的他和胡媛媛带走调查。
昨晚市侦查大队的队长收到一封凭空出现的举报信,里面详细说明了刘顺儿和胡媛媛将豆豆虐待致死的事。
这才有了今早的一幕。
事情经过自然是豆豆说的,至于信,是云祁派的纸人送的。

“这是怎么了?周老太才下葬几天呀,他们就吵起来了?”
“谁知道呢,我今天吃着饭,就见周老太带来的女儿小梅找上门来,骂前头生的几个哥姐不做人。”
“是不是因为合葬的事?要说周老太嫁过来的时候,前面的几个孩子大的才十岁,小的才四五岁。周老太对他们不薄啊,就是亲生的也就那样了。”
“是啊,按理周老太和周老头合葬也没问题,但最后周老太自己一个坟。”
“肯定是前面那几个不同意。”
“这有什么,他们让自己爸和亲妈合葬,也能理解。”
“不同意早说呀,白受人家那么多年照顾。”
“……”
村民议论纷纷,云祁也大致明白了。
他远远听了一耳朵,也没多注意,刚打算走就被人叫住了。
“站住,那小子,你站住!”
周家老大周建业跑过来,一把抓住云祁手腕。
云祁手腕微动,一股大力将周建业掀翻在地。
周建业恼怒不已,爬起来,攥紧拳头就要对云祁动手。
当他对上云祁那双淡漠冰冷的眼睛,心脏不受控制骤然缩紧,仿佛见了厉鬼一般,瞬间卸了力气,眼神躲闪。
“敢跟我动手的,都去了阴曹地府,你若是想提前去报到,我可以成全你。”云祁缓缓说道。
这时,周家其他人也跑过来。
“大哥,怎么了?”老二周建红问道。
“你这人,怎么打人呢?”老三周建蕊一开口就指责云祁。
周老三眼睛一转,联想到刚刚大哥的举动,马上说道:“好啊,原来你就是偷东西的贼,赶紧把东西还回来!”
周老二也反应过来,“没错,不然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周老太带来的周家继女周小梅半信半疑,“这位小兄弟,我给我妈买的金镯子不见了,那本来是要给我妈陪葬用的。你要是拿了就还给我吧。”
云祁不屑地嗤笑一声,随手拿出几张真言符来,给周家几人一人贴了一张。
周建业几人连忙往下扒拉,只是符纸一动不动贴在身上,半点损坏都没有。
有人见到这一幕,问道:“这位小兄弟,你这是……”
云祁见他面相还算公正,说道:“我是玄师,给他们用的是真言符,请各位做个见证。”
众人交头接耳,周家几人更是惶恐,连一直理直气壮的小梅也浮现一抹心虚之色。
周家几兄妹一向滑头,掉头就跑,却怎么也抬不动脚。
众人见状,明白今天遇见高人了。
有人喊道:“当着高人的面,你们就说个清清楚楚,别整天吵吵闹闹的,影响咱们村子和谐。”
众人纷纷附和。
云祁看了一眼不远处树下的老太太,开口道:“那金镯子是谁买的,谁偷的,现在在谁手里,你们几个都说说吧。”
云祁指着叫小梅的人说道:“你先说吧。”
小梅嗫嚅着嘴唇,半天不想说话,云祁不耐烦,喝道:“说话!”
小梅吓得一激灵,“金镯子是我买的,真的是我买的。”
“花了多少钱?”云祁问。
“……九”小梅难以启齿。
“九千?”云祁冷笑。
“九块九。”小梅声若蚊蝇,脸色通红。
周家兄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你给自己亲妈买金镯子,就花了九块九?”
“肯定是假的!”
周家兄妹愤怒不已,上去就要打小梅,仿佛小梅对不起的人是他们。
“好了!”云祁阻止道,“她买的是假镯子,那镯子呢?去哪了?”
周老大支支吾吾,周老二脱口而出,“给大嫂了。”
说完,赶紧捂住嘴。
“人家给亲妈买的,不管真假,也是一份心意,你们居然给眛下了,还想把偷盗的罪名扣到我的头上。”云祁讽刺道。
“我们也不知道是假的,再说了,人都死了,陪葬一个大金镯子,不等于送给盗墓贼了吗,与其这样,还不如留在家里。”周老大强辩道。
云祁:“盗墓贼倒是没见到,不孝子倒是现成的。”
“她都嫁到我们家了,东西理所应当是我们周家的,我们也没错呀。”周老大嘀咕道。
“你对你媳妇,怎么不这样?”云祁反问。
周老大的媳妇漂亮,但是个伏弟魔,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给了娘家弟弟,包括新到手的金镯子,今天也送回娘家了。周老大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过就是欺软怕硬罢了。
周老大脸色涨红,无言以对。
“你怎么知道陪葬的镯子没了?”云祁问小梅。
小梅脸色骤白,吞了吞口水,“我妈,我妈给我托梦说的。”
她买了个假镯子糊弄,本来就心虚愧疚。
昨晚她妈入梦,本以为是她妈发现镯子是假的前来质问,没想到却是问她到底有没有给她买金镯子。
她这才知道那镯子被别人拿走了,除了周家几个子女还有谁能干这事?
“你妈都死了好几天了,你……”周家兄妹也变了脸色。
“她妈头七还没过呢,就在那边树下看着你们这群不孝子呢。”
云祁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看过去。
今夜正好是周老太的回魂夜,此时,最后一丝阳光已经消失。
众人远远看着昏暗的树荫下的周老太,只觉浑身发冷,头皮发麻。
围观的人吓得直发抖,但就是不肯离去。
也许,爱看热闹是国人的第一大特质吧。
头发花白,身材瘦小的周老太缓缓走过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几个儿女。
周小梅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妈,我骗了你,我对不起你。”
周老大颤抖着声音,“刘姨,那镯子是小梅买的,是她骗了你。你可别找错了人。”
周老太姓刘,从她嫁过来,周家的几个子女就没叫过妈,一直刘姨刘姨的叫。
周老太脸色发青,阴沉着脸,开口道:“自从嫁进你们周家,我对你们不薄吧,亲妈该尽的义务该做的事,我一个后妈全都做到了,甚至做的更好。你们摸着良心,对得起我吗?”
周家兄妹闻言面露羞愧之色,刘姨对他们确实没得说。
尤其是周老大,刘姨来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
他妈死的早,村里的小孩见了他就叫野孩子野狗子,他爸注重脸面,不肯为了这个去和别人争吵。
直到刘姨来了,她提着烧火棍去人家门口骂了半天,硬是让人家给他道了歉。
从那以后,再没人敢羞辱过他。
他爸只管自己上班,回到家里就当大爷,家里地里都是刘姨操劳,他和两个妹妹简直掉进福窝里,别的孩子有的他们都有,别的孩子没有的他们也有。
刘姨咬着牙供他们兄妹上到高中,还供他上了中专,又给他带大了孩子,还伺候了两个妹妹的月子。
按理,他们是该感激她的。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开始理所当然起来,尤其是当刘姨提出以后要和他爸合葬以后,他们心里有一股隐隐的怒气。
她做的这一切都是有所图谋的。
她跟爸合葬,他们亲妈呢,岂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他们当初没有反对,怕刘姨撂挑子不干,毕竟家里大部分活还指望她干。
他媳妇是半点不沾手的。
刘姨就一个女儿,就是将来他们反悔了,周小梅一个女孩子能怎么样?
他们万万没想到,还有再见刘姨的一天。
周老太又看向小梅,“我不怪你,是我对不起你。”
她做人后妈的,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对周家子女比对小梅要好的多。
有活儿支使小梅干,有争执让小梅先低头。
为了供周老大上中专,硬生生没让小梅继续读书。
小梅怨她,她无话可说。
周小梅羞愧的无地自容,她妈操劳一辈子,就想要个金镯子,她却用了假的蒙她。
云祁看了眼这几个或装模作样或真心羞愧的人,对周老太说道:“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没有的话去地府报到吧。”
这周老太也让人无语,你想当个好后妈,也不至于亏待亲生女儿吧。
再说了,她辛苦一辈子,想要金镯子无可厚非,但也得几个子女平摊费用,她却认准小梅,让小梅去买。
她也就敢欺负欺负自己女儿了。
弄到最后,继子女白眼狼,亲生女儿有怨气,搞得一团糟。
周老太心灰意冷,“没了,我不想合葬了,也不要金镯子了,你们以后也不要祭拜我,我不想跟你们周家再扯上一点关系。”
她对周老头也没太深的感情,毕竟周老头就是个甩手掌柜,万事不操心,却把着所有钱,似乎在防着她。
她当初说想合葬也不过是怕周家子女不给她上坟祭拜。
没想到,她这一辈子谁也靠不上。
她最后看了小梅一眼,“你好好过日子吧,以后不必再来了。”
周老太说完,转身消失了。
周小梅嚎啕大哭,周家子女面色复杂。
周老大喃喃道:“这世界上真有阴曹地府吗?”
“你可以不信阴曹地府,但做人总得有点良心。你们几个,不仁不孝,将来去了地府,一笔一笔自会清算。”
云祁说完,转瞬消逝。
几十年后,周家几个子女陆续去世。
阎王根据他们生前表现判罚。
这时,判官来到阎王跟前。
“大王,这个叫周建业的还曾污蔑过那位大人呢,真是好大的胆子。”
“哦?”
阎王接过生死簿查看,对着周建业冷笑一声。
那位大人虽然已经飞升,但天上地下谁人不知那位大人的大名?
这凡人倒是有胆,敢污蔑那位大人。
“污蔑上仙,罪加一等,来人,将几人投入刀山地狱。”
周建业兄妹一脸懵,他们什么时候污蔑仙人了?
再说了,仙人岂是他们能见到的?
他们早已将几十年前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他们万万没想到,当初随口胡诌,竟惹下如此大祸。
云祁四处游历,不知不觉走过了两三个省份。
这一晚,正是月圆之时,云祁抬眼望着天上圆月,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父亲,那边有人。”烈焰提醒道。
云祁闻言瞬移过去,果然有十几人躺在地上,有的已成干尸,形状恐怖,还有一个浑身是血,在地上有气无力地哀嚎。
旁边是个盗洞,这帮人明显是盗墓贼。
云祁将活着那人的衣服拉开,胸口处竟有几道抓痕和利齿撕咬的伤口。
伤口附近腐烂发黑,肿胀狰狞,散发着腐臭味。
“尸毒!”
“主人,是不是僵尸?”小金问。
“恐怕不是普通僵尸。”
这人是尸毒入脑,看样子中毒时间不短,已经没救了,就算强行救回来,也是活死人。
云祁食指点在这人眉心,给他输入一丝灵力,让他暂时清醒。
云祁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满脸惊恐,断断续续道:“僵尸,会飞的僵尸,吃人。”
“那僵尸呢,往哪个方向去了?”云祁又问。
那人向北指了一下,随后浑身抽搐,很快就没了气息。
三日后,一处废弃工厂。
“董大哥,你受伤了。”楚明真惊慌地想要捂住他的伤口。
“别动!”董其英制止道,“这伤口有尸毒,你碰了也会中尸毒的。”
这尸毒极为阴寒,他仿佛置身在冰冷的雪水中。
“那要怎么办?是不是得用糯米?”楚明真尽力保持冷静。
“我兜里还有一颗云大师的解毒丹,你喂给我。”
楚明真连忙取出解毒丹喂给董其英,她看着远处的战况,咬了咬牙,“董大哥,你在这休息,我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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