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望去,果然见到几个圣甲虫的图样。
“那这镯子的主人想重生?”
于岩也听过这样的说法,但他一直以为是传说。
“这镯子的主人应该是位美丽的小姐。”临风说道。
“你又知道了?”楚明寒凉凉地问道。
“肯定是,我的预感不会错的。云祁,让她出来吧。”临风有些迫不及待。
“出来?从哪里出来?”于岩一惊,看向镯子,“从这里出来?”
临风自信满满,“我猜的不错的话,镯子的主人肯定附身在镯子上,不然无法驱使这么多圣甲虫。”
楚明寒看向云祁求证,云祁点点头,只是不知道华国的法术对外国人是不是有用。
他食指轻点,一抹灵力进入手镯。
片刻后,一道水雾状的虚影出现,渐渐凝聚成一个明艳美丽的女子。
这女子身材高挑,身着白色紧身衣裙,曲线毕露。右手持弯钩权杖,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头发编成无数整齐的小辫子搭在肩头,头上戴着华丽的头饰,高傲神秘。
真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
“我是莫里埃娜,谢谢你们救了我。”
她声音低缓脆亮,如流淌的泉水,令人愉悦。
云祁没听懂,这女子说的是外国话。
“她念叨什么呢?”临风问道。
于岩摇摇头,他虽然也懂几个国家的语言,但是埃国语言,他不懂。
倒是楚明寒听懂了,“她说,她叫莫里埃娜,谢谢我们救了她。”
“不愧是楚老板啊。”临风拍了拍手掌。
“那楚大哥,你当翻译吧。你问问她的来历,还有,为什么要伤人?”云祁说道。
莫里埃娜听到楚明寒的话,讲述起她的经历。
她说一句,楚明寒翻译一句。
她越说越激动,语速越来越快,楚明寒都差点跟不上她的语速。
“哎哎哎,怎么还急了?”临风说道。
“别打岔。”云祁打断他。
原来,莫里埃娜是古埃国某个朝代的公主。她和丈夫结婚后,丈夫继承了王位。但她的丈夫和她的妹妹勾结,陷害她,使她身败名裂,无辜惨死。
她死的不甘,灵魂附在她最喜欢的手镯上,期待有朝一日能够重生,报仇雪恨。
却被她的丈夫和妹妹发现。他们在镯子上施法,让她的灵魂永世沉沦,不得苏醒。
直到近日,她才恢复意识,只是还不能离开手镯。幸亏云祁帮助了她。”
云祁听完,眼神似有若无的扫了一眼她腰上的黄金腰带。
“有这样的美人,她的丈夫还要出轨,简直不是个东西。”临风嘴上愤愤不平,眼神却很平静。
楚明寒暗自打量她,不知道信还是不信。
“你再问她为什么要伤人?”云祁说道。
莫里埃娜闻言解释道:“我并非有意伤人,只是我最近才慢慢苏醒,激活了镯子上的诅咒,凡是触碰到镯子的人都会发生不幸。”
她浅浅低头,姿态优雅,“我十分抱歉。”
“有办法解除诅咒吗?”楚明寒问道。
莫里埃娜想了想,说道:“我愿意付出一半灵魂之力,解除诅咒。”
她双手伸向空中,口中不断低语,星星点点的白色光点从她身上飘向空中。
片刻后,莫里埃娜的身影变成半透明状,连金色的头饰都黯淡无光。
这时,于岩的手机响起,电话里说,那名身体衰竭的员工开始恢复了。
“多谢了。”于岩拱手道谢。
他有些不好意思,他买了人家的殉葬品,多少有点说不过去,现在又耗费人家一半灵魂之力解除诅咒。
云祁说道:“楚大哥,你再问问她,她的朝代早已成为历史,仇人也都不在了,问她有什么打算。”
莫里埃娜听到楚明寒的话,沉默一会,有些落寞道:“既然这样,我也该放下仇恨了。只是我现在灵魂虚弱,看来得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了。等我修养好了,我想回到故土去看看。
而且,我早就对东方的神秘文化感兴趣,还希望你们能够收留。”
几人对视一眼,云祁说道:“公主要修养,不知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
“那倒没有,我可以在镯子里自行修养。”
云祁点头,说道:“那就请公主进入镯子吧,我带你回我家就是。”
“多谢。”莫里埃娜感激一笑,化作一团水雾回到镯子里。
“真要带回去?”楚明寒有些疑虑。
“带回去吧,你能和她沟通,不如就放在你身上吧。”云祁笑道。
楚明寒不太愿意,余光扫到临风,“还是算了吧,怪别扭的。给临风吧,他孤家寡人的,有个美女作伴,正好排解寂寞。”
临风倒是来者不拒,“好啊,我没问题。”
云祁对临风点点头,把镯子交给他。
又对于岩说道:“这镯子我们就带走了。”
当然,是不给钱的。
于岩自然不会那么不识趣,他有些不好意思,问道:“大师,您最近有没有想拍卖的东西?”
“没有。”云祁脱口而出。
他从淑姬那里得到的一批宝藏,已经让楚明寒帮忙处理了一部分,明珠山庄的收益也足够,云安药业等也进入正轨开始盈利,海锋给的深海珠宝,在世间算是无价之宝,他没打算出手。
“别呀,大师。”于岩连忙说道。
自从上次拍卖后,不知多少人盯着他们拍卖行,希望再有云大师的拍卖品。
“美颜丹,护身符,或者其他什么的,都可以啊。”
云祁想了想,“没有,等有了,我再联系你。”
美颜丹这种东西,他早就不炼了。
护身符也没有了,没想起来做。
云祁毫不留恋地走了,于岩一把拽住楚明寒,让他帮忙吹吹枕边风。
楚明寒表示,等他哪天能吹枕边风了,他一定努力。
夜里,月朗星稀。
临风的房间,那枚黄金手镯,放在窗边的桌子上。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下,闪耀着神秘的光泽。
一缕水雾从手镯里飘出,缓缓飘向躺在床上的临风,慢慢进入他的眉心。
临风眉头微动,片刻后,沉沉睡去。
早上,临风揉着额头下楼。
“你也太懒了,这都几点了,才起来?”楚明寒批判道。
“我昨天可能落枕了,脖子疼,头也疼。”临风轻轻转了转脖子。
“落枕关头什么事?我看你应该是良心疼。”
“我为什么要良心疼?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良心。”
“说好你做饭,你自己说,几天没做饭了?”楚明寒把做好的粥端到桌子上。
“哎呀,楚老板,你能者多劳嘛,我来帮你。”临风忙去帮忙摆放碗筷。
云祁从临风下楼就盯着他看。
“怎么了,是不是我今天太帅了,被我迷倒了?”临风抚摸一下头发说道。
云祁轻笑,“是啊,你今天格外不同。”
“没错,格外让人烦。”楚明寒插了一句。
“你就是嫉妒我。”
“好了,赶紧吃饭吧,一会还有事呢。”云祁说道。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临风不满道。
“昨天有人联系楚大哥,说家里好像闹鬼了,请我们去看看。”
“又闹鬼了,那咱们快点吧。”临风来了精神。
————
临市,周相昆和周雨泽父子在小区门口等着迎接大师。
周相昆频频望向远方,焦急不已。
周雨泽一脸无所谓,甚至有点不耐烦,“爸,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迷信。”
“你懂什么,家里肯定是闹鬼了。一会大师来了,你给我恭敬点。”周相昆呵斥一声。
他实在有些无奈,他早年离婚,就这么一个独生子。怪他平时太忙,对他疏于管教,以致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周雨泽撇撇嘴,他可得看着点,别让所谓的大师骗走钱财。
“大师,大师来了。”周相昆眼神一亮,他看过云祁的直播,自然认得。
他是看了上次直播,联系了祁安基金的工作人员,才辗转联系到楚明寒的。
他小跑几步,上前迎接道:“大师您好,我是周相昆,有劳您了,还有楚先生和这位先生,有劳了。”
云祁笑道:“周先生不必客气。”
周相昆身上鬼气很重,但是他身后那个年轻人,鬼气更重,命不久矣。
“这是令郎吧。”
“是,这是犬子周雨泽。”周相昆推了儿子一把,“还不见过大师。”
周雨泽不情不愿,口气轻慢,“见过大师,不知大师贵庚啊?”
楚明寒脸色冷下来。
还没见谁敢对云祁这么无礼的。
“周先生,你给我打电话,再三恳求云大师过来,令郎就是这个态度吗?”
言语间,无形的压迫感使得周相昆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连忙道歉:“大师,楚先生,实在抱歉,这臭小子被我惯坏了。”
他在周雨泽后脑抽了一巴掌,“给我好好说话。”
周雨泽捂着后脑勺,很不服气,但见老爸铁青的脸,也不敢再乱来,只好说道:“对不起,大师,都是我不好,请您原谅。”
云祁暗自摇头,这小子本性算不上坏,但为人糊涂,性子又倔,有时候能把人气死。
这次更是闯了大祸,连累亲长。
知道他不信任自己,云祁说道:“前几天,你是不是对着一个女鬼的墓碑许了什么诺?”
周雨泽见鬼一般睁大眼睛,这件事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这人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真是大师?
云祁轻笑一声,“人家来找你兑现诺言了。”
周雨泽揉了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你别胡说啊,我当时只是说着玩的。”
周相昆急了,对着周雨泽的屁股踢了一脚,“臭小子,还不说清楚,你到底干了什么?”
“爸,我就是前几天去旅游,在山里迷路了。正好看见一个女鬼的墓碑,就随口说几句‘你帮我指个路,我答应你一件事’,就这样而已。”
周相昆快气死了,“就这样而已?你是想气死我吗?”
“山里的孤魂野鬼,你也敢招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临风冷笑一声,说道。
楚明寒侧头看向临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临风似乎也觉自己有点过了,解释道:“我这是恨铁不成钢。”
“什么孤魂野鬼,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再说了,这个大师不是说,那女鬼来找我兑现诺言吗,我怎么没见到她?”周雨泽挺着脖子,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没有吗?”云祁淡笑道,“你家里难道没有发生怪事?”
“有!”周相昆想起家里的怪事,脸色发白,说道:“最近家里的物品经常到处乱飞,好像有人打架一般。而且家里气温极低……,大师,那女鬼真的来我们家了?”
“没错,不过,”云祁顿了顿,“你家里可不只一个女鬼,还有一个男鬼。”
“啊?”周相昆只觉得腿肚子转筋,差点跌倒。
怎么又多了个男鬼?
“大,大,大师,那麻烦您去看看。”周雨泽结结巴巴。
“现在信我是大师了?那走吧。”
云祁说完,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来到周家门口。
周相昆和周雨泽面面相觑,大师怎么知道他家的位置?
周家鬼气冲天,乌云罩顶,云祁老远就看见了。
房门打开,屋里一片狼藉。
“怎么又这样了?”周相昆欲哭无泪。
为了迎接大师,他可是把家里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出门的时候还整整齐齐的。
“看来,那两只鬼又打了一架。”楚明寒说道。
“大师,那两只鬼难道不是一路的?怎么老打架?”周雨泽战战兢兢问道。
他不信鬼神之说,以前只以为是巧合,可能是风刮的。
现在知道有两只鬼在家里,他只觉得头皮发麻。
“也许是分赃不均?”楚明寒似笑非笑。
周雨泽头发倒竖,分赃?不会是分他吧?
“好了,别吓唬他了。”云祁说道。
楚明寒轻哼一声,谁让这小子对云祁无礼的。
“那两只鬼确实不是一路的。一个要你下去陪她,一个要护住你这个独苗,自然打架了。”云祁一边说,一边将眼神锁定在一串檀木手串上。
手串泛着温润的光泽,显然有人经常把玩。
此时,手串静静躺在多宝架上。
“大师,那是我父亲的遗物。”周相昆见云祁盯着手串,解释道。
“老人家,出来吧。”云祁轻声说道。
周相昆一愣,结合刚才云大师的话,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眼神紧盯着手串,声音颤抖,“爸,是您老人家吗?”
“不是你老子,还能是谁?”一道粗狂中带着虚弱的声音传来。
云祁手掌轻轻一挥,客厅的窗帘瞬间合拢,屋里光线黯淡下来。
身形高大,身穿褐色寿衣的周家老爷子从手串里出来。
他魂体虚弱,身上几处伤痕,最严重的是胸前一道伤口,还在往外冒着鬼气。
周相昆立刻跪倒在地,对老爷子磕了个头,“爸,真的是您,儿子不孝,竟毫不知情。”
周雨泽嘴巴张得老大,反应过来后,也赶紧跪下。
“哎,起来吧。”老爷子本想斥责几句,但想想他的情况,又忍住了。
他伤势颇重,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训斥子孙了。
“老人家,你胸前这道伤口,是被哭丧棒打伤的吧。”云祁问道。
这老人家也算积福之人,小有功德,否则这会早就魂飞魄散了。
“见过大师,我身上这道伤口确实是被哭丧棒打伤的,其余的伤口是被那女鬼所伤。”周老爷子解释道。
“爸,您怎么上来了,可是儿子哪里做的不好?还有您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周相昆实在不明白,老爷子怎么回来了,还受了伤。
“臭小子,你还说,最近一年,怎么不给老子上坟?”老爷子粗声问道。
“啊?爸,按时给您上坟了呀。”周相昆想了想,回头怒声问道,“我不是让你给你爷爷上坟吗,你到底去了没有?”
他为了多赚些钱,经常出差。想着儿子也大了,就把给老爷子上坟的事交给他了。
“我,我上了呀。”周雨泽说道。
见老爸一副怀疑的表情,也急了,“我真上坟了,我买的最贵的祭品,还给爷爷买了最新款手机和最潮的衣服呢。”
周相昆见状,觉得儿子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回头看着老爷子。
“反正,我没收到。”老爷子把头扭到一边,反正他没撒谎。
云祁被这一家三口逗笑了,说道:“老爷子,你孙子确实上坟了,只是上错了坟。”
老爷子和周相昆眼睛一瞪,盯着周雨泽,异口同声怒喊道:“上坟也能上错!?”
周雨泽讪讪一笑,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说道:“不是说,坟地最左边最前面的那个坟是爷爷的吗?”
“那是你三爷爷的坟!”周相昆额头青筋暴起。
老爷子是五年前去世的,三爷爷是一年前去世的,坟就在老爷子旁边。当时也忘记告诉儿子了。
但新坟旧坟难道分不出来?
新坟三年不立碑,老爷子的坟可是有碑的!
“我……”周雨泽嗫嚅着,缩在一边,不敢言语。
“算了,等我回去找老三要回来就是了。”老爷子摆摆手。
老爷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清楚,他恐怕没有机会问老三要东西了。
逾期不归,抵抗追捕,都是大罪……
“老爷子是为这事上来的?”云祁问道。
“是啊,我这儿子还算孝顺,我却一年没收到祭品,实在不放心。就趁中元节鬼门大开的时候回来看看。
谁知,我刚回来,就见到一个女鬼在家里游荡。
细问之下,竟是我那不省心的孙子许诺人家一件事。
人家别无所求,就希望能有个丈夫作伴,是来勾走他的魂魄的。
幸亏他当时不在家。”
“什么?这可怎么办?”周相昆心焦不已,他就一个儿子啊。
“爷爷,爸,救命,救我啊。”周雨泽六神无主,没想到随口一句话,竟惹了这么大的祸。
“哎,我好话说尽,人家就是不听,就要你下去陪她。为了你,我和她打了好几架。只是那女鬼道行比我高,我也是拼了命,才能保你这段时间的平安。”
老爷子叹息一声,向云祁祈求道:“我们家就这一个独苗,还望大师施以援手,周家愿献出一半家财,以谢大师。”
周相昆和周雨泽也恳求道:“求大师救命。”
“等那女子来了,我跟她谈谈吧。”云祁说道。
毕竟是周雨泽亲口许诺在先,人家找他兑现诺言,合情合理。
“多谢大师。”周家人连忙道谢。
云祁让周相昆找些香烛点上,让老爷子回到手串里恢复一下。
“能行吗?”临风在云祁耳边问道,“那女鬼这么坚持,恐怕不好谈。”
“要不让周家给她些赔偿?”楚明寒提议道。
“看看情况吧,实在不行,弄个替身。”云祁思索着。
那女鬼其实没有走远,她和周老爷子打完架,就去路边蹲着。
看到帅气的小哥哥,就花痴一阵,倒也不去纠缠。
她察觉到周雨泽的气息,连忙回来。
云祁察觉到有鬼气逼近,抬起头,说道:“来了。”
话音刚落,屋里阴风阵阵,一个身穿红衣的圆脸女鬼显出身形。
“大师,就是她。”周老爷子在手串里说道。
“咦?老头,你还找了帮手?”
圆脸女鬼审视一圈,目光落在云祁身上。
片刻后,她确定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她要据理力争。
“您是大师吧?我可不是无缘无故找来的。是他,”女鬼指着周雨泽,“他答应娶我,做我的丈夫,我才来接他的。”
周雨泽壮着胆子,说道:“姑,姑娘,我当时是迷路了,信口胡说的,您可别当真。”
“哼,”女鬼双手叉腰,“你就说,我有没有给你指路?你有没有说要答应我一件事?”
“是,是,”周雨泽带了哭腔,“可是,我真的没这意思,我给您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不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帅哥做丈夫,我好不容易碰到愿意娶我的人,我绝不放过你。”女鬼指着周雨泽说道。
周雨泽躲着女鬼的手指,他躲到哪里,女鬼就指到哪里。
要不是这女孩已经去世,说不定真能成就一对欢喜冤家。
云祁开口道:“姑娘,他毕竟是活人,你把他带走,可是犯了大罪。
不如让他赔你个纸人替身,你能得偿所愿,也不用承担什么罪孽,如何?”
女鬼迟疑一会,问道:“纸人有他这么有趣吗?”
得了,这女鬼还就喜欢周雨泽这一款。
“你放心,保证容貌性格和他一模一样。”
“姑娘,我再给你烧些元宝蜡烛,时兴的衣物用品,只求你高抬贵手,饶犬子一命吧。”周相昆拱手哀求。
女鬼更加心动,原地转了两圈,手拄着下巴思考片刻,“那好吧。”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周家人连忙道谢。
“我今晚来接我丈夫,你们可不要糊弄我。”
“不敢,不敢。”周相昆连连保证。
女鬼得了保证,转身消失不见。
周相昆松了口气,问道:“大师,这替身该怎么做?”
“你去找家纸扎店,让工匠按照你儿子的样貌做个纸人,做好之后拿回来就行。”
“好的,我马上去。”周相昆带着儿子慌忙离去。
现在会纸扎的匠人不多了,他们四处打听,才找到一位纸扎店的老板。
晚上,天已黑透,周相昆父子才赶回来。
带回来一个纸人。
“大师,您看,这个纸人行吗?”
纸人惟妙惟肖,做工精良,可以说是按照周雨泽的样子一比一做出来的。
“可以。”
云祁拿出匕首,将周雨泽的手指划破,将他的指间血点在纸人的眼睛上。
随后将纸人点燃。
纸人瞬间燃烧起来,片刻后,只剩袅袅余烟。
烟气渐渐凝聚在一起,汇成一个人形。
周雨泽瞪着眼睛,看着这个‘人’,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不由得摸了摸脸,那‘人’也学他的样子,摸了摸脸。
太诡异了!
周雨泽惊恐地后退几步。
圆脸女鬼从黑暗中走来,见到这个‘周雨泽’兴奋不已。
她上前拉着‘周雨泽’的手问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周雨泽’深情款款,说道:“当然,我是为你而来。”
女鬼拉着‘周雨泽’的手,很是满意。
她对周雨泽父子说道:“算你们言而有信,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多谢姑娘。”周相昆父子连忙道谢。
女鬼拉着‘周雨泽’的手,高高兴兴的离去。
此时,周雨泽的面相也发生了变化。
死气散去,劫数已过。
周相昆长舒一口气,告诫周雨泽,“你也不小了,以后务必谨言慎行。”
“爸,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小心谨慎。”周雨泽连忙说道。
“大师,多谢您了。”周相昆向云祁道谢,又恭敬地递上一张卡,“这是我们父子一点心意,还请大师收下。”
云祁收下卡片,却没有提要走的事。
“你家老爷子,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让他老人家在家里留一段时间,他老人家受伤了,有什么需要也好直接告诉我们。”周相昆说道。
“没那么简单。”云祁摇头。
“您的意思是?”周相昆不明白。
“你以为地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周相昆一惊,他确实不太懂。难道还有什么忌讳不成?
不等他出声询问,一处角落涌出一片白色烟雾,里面传出锁链碰撞声,在不大的客厅里清晰无比。
烟雾中,隐约有一黑一白两个人影。
正是黑白无常。
黑无常威严低沉的声音传来,“周二柱,这次还要拒捕吗?”
周老爷子,也就是周二柱,急忙从手串里出来。
躬身道:“二位大人,周二柱愿听凭发落。”
家中之事已经解决,他也没必要滞留人间了。
周相昆见到传说中的鬼差,吓得脸色煞白。
他见情况不对,这分明是来抓老爷子的。
他壮着胆子,颤颤巍巍上前说道:“二位神仙,周二柱是我父亲,不知我父亲犯了何罪?”
黑白无常显出身影,却一眼看到周相昆身后的云祁,连忙上前见礼。
“原来是大人在此,小神等见过大人。”
“二位不必多礼。”
云祁身边的临风悄悄后退一步,似有惧怕闪躲之意。
楚明寒冷眼瞧着,隐晦地打量他。
周相昆见黑白无常对云祁如此恭敬,忙对云祁说道:“还请大师帮我父亲说说情吧。”
“这老爷子的罪严重吗?”云祁问道。
白无常答道:“大人,周二柱于中元节鬼门大开之时离开地府,却未在鬼门关闭之前回归,本已犯罪。
我等前来捉拿,他又暴力拒捕,实在是罪上加罪,至少也是鞭笞之刑。”
“什么?”周相昆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
周雨泽又愧又急,他此时的后悔已经达到巅峰。
都是他的错,竟然连累已经去世的爷爷。
他咬了咬牙,站出来说道:“二位神仙,我爷爷是为了保护我才没回去的。
我,我愿意受罚,求你们放过我爷爷吧。”
周老爷子闻言,顿感欣慰,孙子能有长进,他也就放心了。
“傻小子,地府法度森严,这种事哪有替的?你能记住这次教训,有所长进,爷爷就心满意足了。”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这种事可大可小,白无常恭敬问道:“不知大人什么意见?”
周相昆和周雨泽连连拱手,面带哀求之色。
“依我看,法理不外乎人情,可从轻发落。”云祁想了想,还是替老爷子求了情。
“是。”黑白无常躬身应道。
周家几人连连道谢。
他们也没对老爷子用锁链,就要带他回地府。
周老爷子对周相昆和周雨泽叮嘱再三,让他们积德行善,谨言慎行。
周相昆父子泪眼涟涟,送走了老爷子。
“大师,我爸下去后,不会再受苦了吧?”周相昆抹了抹眼泪,问道。
“你要是不放心,就摆上三牲五畜祭拜你父亲,再给你父亲多烧些纸钱。”
老爷子手上富裕了,自然能打点一下鬼差,想必不用吃苦了。
“多谢大师提点,我马上去办。”周相昆感激不已。
云祁他们没有多留,返回海市。
而周相昆父子则连夜回了老家,置办祭品,大祭三日。
直到老爷子托梦,说阎王爷法外开恩,免了他的罪责。
他又用收到的财物请了鬼医治疗伤势,已然痊愈了。
他们父子这才放心,从那以后,他们对老爷子的祭拜更加认真。
————
临风打趣道:“没想到,咱们云大师面子这么大,连地府的人也对你恭恭敬敬。”
云祁谦虚道:“哪里,他们不过是卖我几分薄面罢了。”
楚明寒盯着他,“刚才黑白无常出现的时候,我见你似乎有些害怕?”
临风一顿,随即说道:“那可是黑白无常啊,冷不丁的,谁见了都得害怕,难道你不怕?”
云祁捏了捏楚明寒的手,说道:“楚大哥跟着我,见多了鬼鬼怪怪的,早就不怕了。”
“我看是有你罩着,楚老板才有恃无恐吧?”
云祁一笑,“放心,以后,我也会罩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