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数据流，几局下来，他也发现了手冢身上的问题。
可以说，就算没有旧伤，以手冢目前的身体素质，也支撑不了长时间使用这种超负荷的削球。
如果比赛再不结束，怕是会影响手冢后面的职业生涯。
怎么办？
“乾……现在的这种情况，柳君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不二轻声问，“不管是放弃还是继续，几乎就是必输的局面，说不定还要以手冢的手臂为代价。”
此言一出，站在两人周围的青学正选顿时一静，海堂更是不可置信。
“不二前辈，你说什么？”
菊丸和大石赶紧看向乾：“乾，不二说的是真的吗？”
乾贞治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
“迹部的球路非常刁钻，手冢想要用削球回击，就必须使用远超正常削球的旋转。”
“如果迹部愿意在一开始的时候速战速决，现在的情况应该会好很多，可他偏偏是打持久战的选手，还一直在故意拖慢比赛节奏，手冢的手臂应该已经到极限了。”
“要是再打下去，他的旧伤很可能会彻底复发，甚至以后再也打不了网球。”
他看向不二：“莲二的原话是……如果青学之前争气，手冢能多顾惜自己一点儿……”
不二打断了他的话：“不用再说了！”
他闭上眼睛，只觉得无力极了。
当初他无力阻止手冢回来，现在他也无力阻止手冢为青学献祭，可是，这真的值得吗？
他忍不住抬头看向立海大的位置，如果面对这种情况的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
不二裕太感受到了自家老哥的目光，他蹭了过来。
“老哥，怎么了？”
不二周助将自己的迷茫说给裕太听，冰蓝色的眼睛里都是困惑，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样的不二周助是裕太从未见过的，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决定替自己哥哥排忧解难。
“立海大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在幸村部长上场前，我们就会把胜利带给他。”
“我觉得柳前辈说得没错，青学还是不够争气。”
顶着青学众人暗含愤怒的目光，不二裕太面不改色。
“老哥你与其纠结怎么阻止手冢前辈，还不如想想怎么提升青学其他人的网球水平。要是你们前几局都赢了，手冢前辈哪里还用得着上场呢？”
他与青学所有人对视，眼神没有丝毫闪躲，这是王者立海大、也是他自己飞速提升的实力带给他的底气。
“在团体赛里，没有人能成为救世主。”
“如果一个团队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一个人身上，那只能说明……”
“……这个团队的其他人太无能了。”

“你说什么！”
要不是裕太是不二周助的弟弟，桃城和海堂就要冲过去揍人了，就连不二周助也被自家弟弟的话给噎了一下。
他苦笑出声：“裕太你……”
此时，小海带突然从裕太身后窜了出来。
“哎呀，别生气嘛！裕太也没说错啊，你们是不知道，手冢前辈暂停治疗的事传到立海大后，我们的真田副部长都快要气死了。”
“他念叨了好几天，说还不如让手冢到立海大来，至少我们这儿可以让他放松养伤……”
“你们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要是你们和我们一样，每次都能在前三局拿下比赛，手冢前辈估计早就康复了。”
小海带的话实在是太有道理，立海大的例子一举，连一丝反驳的余地都没给青学众人留，他们一个两个，嘴唇微张，可最后却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小海带恨铁不成钢，“赶紧去劝手冢前辈弃权啊。”
“先不说他明摆着赢不了，就算他拼了这条手臂拿下这局，可下一步呢？”
“你们青学没有拿得出手的候补了吧？冰帝这回的候补是日吉若那小子，不仅有正选实力，还是妥妥的冰帝下一任部长。”
小海带的目光在青学正选身后的一年级三人组以及荒井等人身上扫过，嘴里“啧啧”了两声，明显是看不上他们，气得荒井咬牙切齿，偏偏又不敢动手。
这反而更加佐证了刚才裕太的话——无能啊！
不二摇了摇头，看向仍在场中奔跑的手冢：“手冢他不会弃权的，他就是这样执着的人，认定了的事，不拼到最后绝不会放弃。”
“emmm……”小海带托腮做思考状，“那就只能期望迹部前辈快点儿打败手冢前辈了。”
堀尾没忍住：“为什么不能让迹部和手冢部长平局呢？要不是他拖延比赛进程，针对手冢部长的旧伤，说不定手冢部长早赢了……”
荒井也跳了出来：“就是！你不觉得这种行为非常卑……”
“闭嘴！！！”
能让温柔的不二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堀尾和荒井这两个人有本事。
“哈？”
小海带掏了掏耳朵，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们没毛病吧？进入持久战，是手冢他自己的选择，为了青学的胜利赌上手臂也是他自己的决定，和迹部前辈有什么关系？”
“而且你们这话说的，就好像手冢快攻能有成效一样……”
“你们以为迹部前辈是谁？在他面前没有绝对强势的ACE球，急躁快攻只会产生更多的漏洞，要是手冢有这个本事，还能选择去打持久战吗？”
“再说了，身体不好是你们部长的问题，又不是迹部前辈的。”
“等等……你们不会是想让迹部前辈放弃自己的优势，克制自己的实力，顾忌手冢的身体，给手冢喂球，把所有球都打到舒舒服服的地方去吧？”
“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不会这么不要脸吧？？？”
小海带的一番话说得青学众人面红耳赤。
别说堀尾和荒井了，其实他们中有不少人都这么觉得，觉得迹部的策略太过分，要不是迹部，手冢根本不用做出这种牺牲。
可被小海带这么一撕捋开，他们才后知后觉——让别人拉低水平去配合自己，才是不合理的行为啊！
就好像我弱我有理，你强你必须照顾我一样，简直就是强盗思维。
只是……
不要脸这三个字，也太难听了！
对方就不能客气点儿吗？
小海带可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他只觉得青学中的某些人过于猎奇。
他抓住不二裕太就走：“裕太，快跟我回去，小心在青学这里被带歪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你可千万别听进去啊，不然前辈们一定会好好教育你的。”
被拖走的裕太：“你快放开我啦！我才没那么不要脸呢……”
不二周助：“……”
虽然这个场合很不应该吐槽，但他真的很想说——裕太你最近在说话上，真的越来越毫无顾忌了……这莫非就是立海大的风格吗？
要是幸村知道不二的想法，一定会告诉他——一般来说，这种风格，他们只针对脑子有坑的人╮(╯▽╰)╭。
小海带回到冰帝立海大方阵后，当即把刚刚发生的事吧啦吧啦地说了一通，青学某些人对迹部的指责他自然也没有忘记讲。
“什么玩意儿！？”
冰帝众人气得很，向日岳人更是一蹦三尺高。
他们本想做些什么，可一个回头，却发现桦地已经撸起了袖子。
“桦地！你冷静啊啊啊！”
冰帝众赶紧七手八脚地把人拦住。
小海带也吓了一跳，他当即拍着胸脯表示他已经把人怼回去了，还绘声绘色地表演了一番，连某些人又红又绿的脸都没有放过。
冰帝众：“海带头你真棒，你今天真是超帅气的！！！”
他们一拥而上，又是摸头又是夸奖，不知道的还以为小海带已经变成了冰帝的团宠。
桦地还非常顺手地把小海带拎了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肩膀上看比赛。
小海带兴奋：“哇！这个视野！”
立海大其他人纷纷摇头：……你们就宠他吧！
算了，自家崽也没做错，开心就好。
只是……
幸村微微皱起眉头，他看向忍足。
“虽然青学这边的话风被赤也止住了，但难免还会有外人这么想，如果比赛再激化下去，怕是会出现不好听的舆论，你们要早做打算才是。”
忍足侑士：“都这样了，手冢还不弃权吗？”
真田脸色相当差：“从他选择持久战开始，他应该就没想过弃权。”
忍足侑士：“……我给相关报社的人打个电话吧，至少在文字上先杜绝舆论的可能。”
月城昭歪了歪头：“其实，想办法让迹部前辈速战速决才是真的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幸村看他：“阿昭有什么好主意？迹部现在可没空听我们给他分析利弊。”
“唔……”月城昭想了想，看向一旁的真田，“真田副部长，你愿意为了迹部和手冢前辈，小小地牺牲一点点形象吗？”
他将食指和大拇指捏在一起，以示这个一点点的分量。
真田正义凛然地昂起头：“那是当然的，君子在世，当求无愧于心@#￥%……”
同意就行！剩下的你就不必说了。
月城昭直接把真田的啰嗦当成了耳旁风，他走到最前面，冲着球场中的迹部喊了一声。
“迹部前辈！”
迹部：？？？
正比赛着呢，月城这小子喊他做什么？
月城昭：“迹部前辈，你这么慢吞吞的，显得之前陪你练新绝招的我有点水啊。”
迹部：“你在说什么鬼话？本大爷是想正面攻破手冢的绝招，所以才放慢了节奏好吗？”
月城昭：“那我不管，要是你十分钟内拿不下比赛，我就跟幸村部长说，让你在走秀的时候围着真田副部长跳钢管舞。”
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真田副部长听说后很兴奋，看起来非常期待的样子，我们其他人也都很想看。”
真田大惊：“我没有！！！”
月城！你骗我！这不是一点点牺牲，这是非常多的牺牲啊！！！
迹部：“！！！？？？”
围着谁跳？真田！？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场边，正好与“激动兴奋”的真田双目对视……
迹部极度惊恐，甚至失去了表情管理：啊呸呸呸呸呸！！！
冰帝众人：“……”
他们一边无语一边忍不住脑补，然后纷纷露出心动的表情。
这么刺激的吗？我们的确想看……
要不迹部你还是再拖一拖，舆论什么的有时候也没那么重要。
幸村：“……”
他该怎么跟阿昭说，立海大的海原祭不允许上演这么大尺度的东西呢？
“冻结吧！”
在钢管舞和真田的刺激下，迹部的球风瞬间犀利了起来，他全力使出了自己的新绝招“冰之世界”。
超强的洞察力下，手臂已经很不舒服的手冢死角暴露无遗，他动弹不得，宛如被坚冰钉在了原地，胜利的天平当即就向着冰帝的方向倾斜而去。
他不想放弃，企图再用出“手冢领域”，但这一招需要一定的时间给网球增加旋转，零式削球也是同理，需要在上下旋球间进行切换，再用短削球一击必杀。
显而易见，攻击力爆炸的迹部，几乎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零式直接发球得分，可这一局偏偏是迹部的发球局……
“15-0，冰帝迹部得分。”
“30-0，冰帝迹部得分。”
“30-15，青学手冢。”
“40-15，冰帝迹部。”
“呼呼——！”
场上的两人都急促地喘息着。
幸村肃了面色：“真是了不起，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找到机会打出一个零式来。”
月城昭没吭声，只抬头看了看四周，在发现那位松本医生还没走时，才微微松了眉头。
场中，迹部将球高高抛起，身体则向后极致仰去，这是他最后一个发球。
眼角的余光中，手冢摆出了想打下旋球的姿势。
迹部心中摇头，手臂像鞭子一样带着球拍抽打在了网球上。
——手冢，你没机会了。
网球带着疾风飞向手冢的半场，可落地后却并没有弹起，它擦过地面、掠过手冢的球拍，在地上留下一道深灰的痕迹后才飞出球场。
“比赛结束，比分6-4，冰帝迹部获胜。”
迹部放下了手臂，与此同时，对面的球拍也轻轻地掉在了地上。
他看了过去，看着青学众人跑进场中，深灰的瞳孔晦暗不明。
——手冢，就用这唐怀瑟发球，纪念我们的比赛。
迹部下场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月城昭算账，但找了一圈却没看见人影。
“月城那小子人呢？说那些话也不怕影响本大爷发挥。”
幸村指了指青学方阵：“和忍足君一起，帮你们冰帝送医生去了。”
迹部嘴硬：“本大爷还用得着他帮吗？”
桦地这时凑了过来，把之前小海带帮冰帝说话、月城昭好心想办法、立海大其他人也都非常操心的事全告诉了迹部。
迹部：“……”
幸村瞅他：“别得了便宜还不高兴，打个比赛而已，居然差点把自己弄到尴尬的境地，现在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就偷着乐吧。”
迹部：“……谁知道手冢会那么轴。”
大少爷从小耳濡目染过不少事，自然明白手冢手臂毁了会有什么后果，他只是没想到有人能做到这个地步，以为到了崩溃边缘，对方就会主动放弃，谁料会遇见这么一个不计后果的猛人。
的亏之前叫了医生，的亏立海大的人在……
他别扭地看了幸村一眼：“这次多谢你们，过会儿一起去吃饭？本大爷买单。”
幸村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露出调侃的表情。
“我还是比较想看钢管舞。”
真田尔康手：“幸村，这个就还是别……”
幸村沉吟：“弦一郎也想跳？”
真田：“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迹部跳就非常好！！！”
迹部：“……”
呵呵，本大爷记住你了！！
到时候海原祭我们走着瞧！！！
冰帝立海大这边一片祥和（？），青学那边却凄风苦雨，菊丸和大石都快要哭出来了。
月城昭：“……”
有哭的功夫，为什么不赶紧喊医生或者送医院啊？实在不行，先找个镇静喷雾喷一下啊！
他抬手戳了戳人群中的不二。
不二周助回头：“月城君？”
月城昭指了指松本医生：“这是迹部前辈之前喊的医生，快让他进去给手冢前辈看看，也好做些急救措施，你们这样只会耽误手冢前辈的伤情。”
青学众人赶紧散开，眼巴巴地看松本医生诊断，月城昭和忍足也没走，就在边上等结果。
大石见手冢露出忍痛之色，忍不住开口。
“手冢，你何必呢？你的手臂……”
手冢：“我答应过大和部长，要成为青学的支柱……”
他看向一边的海堂，估计是想趁机教育一下后辈。
“海堂，青学的下一届就要靠……”
月城昭实在没想到，手冢居然是这种想法。
之前裕太和赤也回来时说的那些话，他也听见了。
当时他还觉得不至于，觉得青学应该是把手冢当成了精神领袖这样的存在，和纯粹依赖他夺取胜利是两码事。
现在看来，从手冢，不，从那个什么大和上根子就不对。
他实在没忍住，打断了手冢的话。
“那个，虽然我很不想在这时候否定你的信念，但是，造个亭子都还需要四根柱子呢。”
“全倚靠在一根柱子上，那那根柱子……”
月城昭指了指手冢的胳膊。
此时，松本医生正好捏在了痛处上，手冢忍不住发出一声隐忍的痛呼，月城昭的后半句话也与之同时响起。
“……只会断掉。”

第124章 阿昭最喜欢的前辈是谁
手冢怔忪了一下，本想解释两句，可松本医生却在这时抢过了月城昭的话头。
“今天的比赛虽然让你的手肘到达了崩溃边缘，但还好，更多的还是肌肉上的问题，只要后面好好治疗，一个月内都不要动用胳膊，很快就会痊愈的。”
大石疑惑：“医生，手冢的问题这么快就能好吗？他之前有在治疗的，但却一直没有康复。”
听到这儿松本医生顿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是个人都应该知道，受伤后就应该避免活动伤处，以免造成二次伤害或者影响恢复。”
“可是他呢？不拍片子我都能看出来，之前没怎么休息过吧？还想用这个胳膊打削球？别说是还没成年的国三生了，换成超人来都好不了。”
他看向手冢：“你真是幸运，今天发现问题还来得及。如果后面拖下去，看似没有继续恶化，可却会在你没发现的时候，由肌肉逐渐发展到筋骨，骨关节受损是不可逆的，那时你的职业生涯就真完了。”
青学众人一个个都煞白了脸，不二更是面色难看。
当初他虽然不赞同手冢回来，却侥幸地认为，这只是会让手冢恢复得慢一些，并不会有什么大碍，所以最后才放任了手冢的举动。
谁知道……
最喜欢吐槽的忍足侑士早就憋了半天了，这回他实在忍不住了。
“我说，你们真是奇怪啊……各大网球部的人我见多了，部长或是王牌选手承担更多的责任也算无可厚非，可像你们这样，这么依赖部长的网球部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要是手冢我也不放心啊。副部长看起来婆婆妈妈的，抗压能力也不怎么样。第二厉害的选手没什么求胜心，不想承担更多的责任。其他人，看起来也没什么管理能力……”
“另外……”他瞅了瞅手冢，“夺取胜利、将网球部发扬光大什么的，应该是集体的事吧？支柱这种东西，算是先行者也好，说是精神领袖也罢，是让你带领他们，帮助他们成为更好更独立的个体，绝对不是什么事儿都自己顶上，甚至牺牲自己的未来。”
“你们青学的传承，真的没什么毛病吗？”
被接连怼来怼去，还怎么都反驳不了，青学众人心里都不是很舒服。
桃城忍不住在话中挑刺：
“你这话说的，你们就不依赖自己的部长吗？你们冰帝天天迹部长迹部短的，立海大更是有往邪教发展的趋势，这可都是人尽皆知的事。”
“哈？”忍足无语，“我们认可迹部的实力、承认他的领导力、服于他的人格魅力，但这跟依赖是两码事。”
“你们知道迹部有多忙吗？知道他有多少事情需要处理吗？我们每个人都会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再不济也会做到不让迹部操心。你们呢？”
月城昭也摇了摇头：“在立海大，幸村部长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如果他有事不在，我们每个人都会去撑起网球部，就算是赤也也一样。”
“我们让幸村部长放心，幸村部长也会无条件地信任我们。”
“这，就是区别。”
不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毕竟一切都需要当事人自己想通，看青学这边还是乱糟糟的，月城昭冲手冢点了点头。
“抱歉，打扰你们了，既然你身体没有大碍，我们现在就离开。”
“另外，我和忍足君，甚至包括之前的赤也和裕太，我们并不是想要说教或者挑衅，而是觉得可惜。”
“手冢前辈，听说在国一前你6-0打败过我们的真田副部长。可是，现在国三了，你连迹部前辈都打不赢了。”
“天赋是非常珍贵的东西，我们都希望你能在更大的舞台上发光发热，而不是早早就熄灭在这里。”
月城昭放下一张名片，上面是之前带幸村去过的那家美国顶尖医院的联系方式。
“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打上面的电话，报我的名字，那边会无条件帮你治疗，应该会比在国内效果好一些。”
见月城昭要走，忍足也赶紧放下一张名片。
“迹部财团这边也可以无条件帮忙。”
随后他就追上了月城昭，小声抱怨起来。
“喂喂，怎么在你嘴里，迹部很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啊？”
月城昭：“按实力划分，我觉得迹部前辈打不过真田副部长，这么说很正常啊。”
忍足：“……那完全可以换一个说法……”
立海大和冰帝的其他人一直在等月城昭和忍足回来，听说手冢没什么事，顿时都放心下来，也有心情去找地方happy了。
隔着大老远，青学众人都能听见小海带兴奋地欢呼声。
“什么，迹部前辈请客吗？我可以要A级豪华雪花牛套餐吗？”
乾忍不住眉毛跳了跳。
“A级雪花牛这么昂贵的套餐，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他话音还没落呢，迹部大爷嚣张的声音就跟着响起。
“A级？这么低端的套餐也能称的上豪华吗？完全不符合本大爷请客的华丽美学，今天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高端烤肉。”
乾：“…………”
海堂戳了戳他：“乾前辈，你是不是特别羡慕？”
菊丸：“海堂，你别问了，乾上次吃雪花牛，似乎还是在国一的时候，而且还不是A级……”
桃城：“A级啥味儿啊？我也想吃……”
大石：“我们的社团经费不允许……”
河村隆：“要不，还是来我家吃寿司吧？”
不二：“…………”
虽然确定手冢没事了，但你们这么快就把思维发散到吃上，也是很厉害了。
手冢：“…………”
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青学众人也陷入了沉默。
“手冢……抱歉，我应该承担更多的责任的……”
最后还是不二先开了口，一向无所谓胜负的他第一次露出了与往常不同的坚韧神情。
大石也上前一步：“我也是……明明是网球部的副部长，却总是什么都依赖你……”
海堂：“手冢部长，你去好好治疗吧，我们会撑起网球部的。”
桃城：“没错没错，剩下的淘汰赛我们会好好比，你不用担心。”
河村隆：“嗯，虽然今天输了，但我们还有主办方名额可以争取。”
菊丸：“我一定会用我绝妙的特技打动主办方的！”
乾：“手冢，你回来后还需要参加全国大赛的概率是100%。”
手冢：“……大家……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好了，责任心过强的爸爸桑。”不二把人从椅子上搀扶起来，“我们都懂，医生还在等你，先去医院好不好？”
他没让手冢继续说下去。
责任心强从来都不是缺点，手冢对不起的人只有他自己。
所以，他不需要认错，尤其是不需要向他们认错。
裕太说的对，要是他们争气，什么都不会发生。
……当所有人都能撑起一片天的时候，“支柱”才能好好的。
这个点吃饭还是太早了，迹部大手一挥，带所有人去看电影。
嗯，包场。
“呜哇，是侏罗纪系列啊，我听前桌的坂田说起过，说新的拍得很不错。要不是被逼着和小鬼头练双打，我肯定早就和阿昭来看了！”
小海带嫌弃地看了一眼龙马。
“哈？”龙马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切原前辈你双打垃圾，我们也不至于浪费那么多时间。”
“而且……”
龙马眼疾手快，话没说完就先抢占了月城昭右手边的位置。
“啊，阿昭前辈边上的座位就是很舒服呢。”
小海带：！！！
他瞬间就扑了过去：“你好心机！快把阿昭身边的位置让出来。”
龙马抱住座椅：“不要，有本事你去跟幸村部长抢啊！”
月城昭的左边，幸村正施施然然地落座，听到龙马叫他，当即看了过来。
“嗯？”——挑眉.jpg
小海带：“…………”
他气哼哼地往龙马身边一坐，下一刻就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热情地邀请柳莲二跟他一起。
“柳前辈，这里这里！”
柳莲二：“……赤也，你是害怕跟弦一郎一起坐才邀请我的吧？”
小海带否认：“柳前辈你不要瞎……”说。
眼见柳莲二后退一步打算让真田坐过来，小海带当即惨叫起来。
“啊啊啊！不要啊！柳前辈我最喜欢你了，我要跟你一起坐！”
月城昭最近深得幸村真传，他探出身体面露忧伤。
“赤也终于说出真心话了……果然，赤也之前说最喜欢我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龙马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说啊，切原前辈最虚情假意了，阿昭前辈你以后都不要理他。”
小海带：“我没有！！！我是真心的！！！”
柳莲二沉吟：“那刚刚就是在骗我？”
小海带：“啊啊啊啊啊！我就不能既喜欢阿昭，又喜欢柳前辈吗？一个是我的小伙伴，一个是我的前辈，又不冲突！！！”
“我知道了！”龙马握拳拍手，“这个行为就叫做见异思迁吧？还是三心二意？朝秦暮楚？”
立海大其他人开始“呱唧呱唧”地给龙马鼓掌。
“说的太好了，龙马你的国语成绩最近一定有很大提升吧，要加油哦！”
“没错，这几个词特别适合赤也，他就是渣男！别跟他学！！！”
“海带头居然脚踏两只船，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噗哩~”
小海带：“……”
心好累……他只是不想和真田副部长一起坐而已，为什么要面对这种修罗场。
冰帝众：“……”
真的不是很懂你们立海大。
最后柳莲二还是和小海带一起坐了，他还把自己的那份爆米花放在两人中间，明显是要全给小海带吃。
这一幕被日吉若看了个正着。
别看他一直冷着脸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但他其实超崇拜迹部的，从他上次学月城昭哄人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