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行吧，你的私事，你的私事。对于你问的问题，很简单，砸钱就可以了。”
钟行桢揉了一把头发，景和这个小疯子，难搞的很，希望林葑只是玩玩。
林葑敛眸，仔细一想，因为钟行桢的不靠谱，他暂且把这个选项纳入考虑范围。
“你哥一直念叨你。对了，我是认真的。我还有事，挂了。”
说完，林葑直接挂断。
刚好，秘书也把咖啡送了进来。
林葑手机往一边一扔，喝了几口咖啡，加速处理起手上的工作。
另一边，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的钟行桢，不断回想着林葑说的话。
认真的？
什么认真的？
认什么真？
对那个金丝雀是认真的！！！
我嘞个豆啊。
景和知道不得疯了？
钟行桢反应过来，从大石头上跳下来，边走边订飞机票。
这不得回去看着，要不然景和能闹翻了天！
干完活，林葑提前下班。下班后，经过了甜品店，恰好红灯，他看到小情侣互相挽着胳膊从甜饼店里出来，视线多停留了两秒。
绿灯亮起，车子启动。
助理给程廷议找了些事做，为了防止程廷议无聊，他下载了一款手游。
其实，他只是不想和程廷议交流了。
什么叫恋爱狗，他算是见识过了。
他真的掏空自己所有知识，既要合乎人设又要符合实际，他真的编造不出来了。
程廷议问的大差不差了，也就顺了助理的意，玩起手游。
六点四十五。
林葑到了病房。
助理解脱，拿上自己的东西，匆匆告别。
而程廷议听见动静，空隙里看了一眼林葑，手不忘操作着飞快说道：“哥哥回来了！”
开心的话，忙乱的眼睛，不断惦记的手指，林葑嘴角一抽。
屏幕里操作的人死掉，程廷议把手机一扔，跑了过去，直接搂住人，亲了上去。
“好想哥哥。”
林葑觉得其实程廷议也不是很想他，至少，手机比他的吸引力大。
视线落在被子上的手机，屏幕上展现的是一款游戏。
“哥哥，你想我吗？”
程廷议松开了手，拉着人往床边走去。
复活时间卡得刚好，刚走到，人物复活。
程廷议没等到回复，手一松，一个扑身，趴在床上，拿起了手机。
林葑看了看空了的手，又看向低头操作的人。对方十分专注，一个大招，冲进了人群。
跟着他的操作，手机响起声音。
“FirstBlood(一血)”
“Doublekill(双杀)”
“Killingspree(大杀特杀-3人)”
“Rampage(杀人如麻-4人)”
四道播放声后，手机紧接着传出——“FirstBlood(一血)”
而这像是一个暂停键，直接暂停了程廷议的动作，林葑注意到，手机里程廷议操动的人停下。
紧接着，视线落在了紧捏手机的手上，只见程廷议深吸了一口气，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皮笑肉不笑说道，“哥，我去个厕所。”
“去吧。”
林葑点头。
程廷议笑容变深，拿着手机下床，几大步走进了厕所，随着哐的一声，浴室里隐隐约约传出极快的怒骂声。
林葑无奈。
而此时，门被敲响，楼下停完车的司机推开门，提着蛋糕走了进来。
刚走进去，他敏锐地捕捉到些骂人的话。条件反射抬头去看，却和老板直直对视上。
慌乱之下，他出口问，“老板，蛋糕放哪里？”
“蛋糕放桌子上吧。”
“好的老板。”
司机撤回一个好奇心，放好立马转身离开。
林葑敛眸，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也不看手机，也不靠近，只是侧耳倾听着，唇角微微上扬。
他虽然不懂游戏。
但是，他能听懂刚刚的游戏播报。
似乎，五杀没了……

第11章 失忆第十一天
程廷议开麦把人骂爽了，边骂边操作，一路打上去，把对方家偷了，直至游戏彻底结束。看着胜利的界面，他轻哼一声，回到界面，给对方点个赞，退出了游戏。
小样，搞我心态，还差远了。
小虾米。
程廷议心情舒畅，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他探着头，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却直接和沙发上的人对视上。
一双含笑的眼眸瞧着他，也不说话。
程廷议羞耻到脚趾抓地，从门后面出来，站好，嗫嚅出声，“哥。”
“嗯。”
林葑应了声，收回撑着的胳膊，往后一靠，饶有兴致看着程廷议。
“你……吃饭了吗？”
程廷议卖乖，缓步走了过去，坐在林葑的一边。
“没有，不是你昨晚睡觉前念叨让我陪你去医院的食堂吗？”
林葑像是完全不在意刚刚程廷议发疯，程廷议悄眯眯牵他的手他也没有躲开。
程廷议见此，更为大胆了，边说话引林葑注意，边偷摸着与林葑十指相扣，“哥哥好爱我，我说的什么哥哥都放在心上，哥哥工作累不累啊？养家养我好辛苦哎……”
林葑起先还认真听着，感受到手上愈发不收敛的动作，他垂眸，自己的五指被分开，另一只手直接插了进来。
程廷议观察着林葑的动作，见对方低头，他也跟着低头，手心里十指相扣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宛若莹润的玉般，十分养眼。
程廷议满意极了，握紧对方的手，靠近，“怎么了，哥哥？”
温热的气息扑洒而来，林葑条件反射，扯了扯手想要后退。然而，程廷议握得挺紧的，林葑只是身子后退了些。
程廷议见此，眼底闪过丝不悦，心口闷得慌，一股子酸涩从胸口处开始蔓延开。
林葑对他的亲密不适应是因为他没有那些记忆吗？
压下心里的酸涩，程廷议面上笑着，往前挪了挪，另一手摸向林葑的心口，整个人像是霸王硬上弓一样，把人压在沙发上，“哥哥怎得同阿程这么生疏呢？难不成，哥哥也是在骗阿程？瞧着我好欺负吗？”
无辜的一双眸子，眼尾下垂，水灵灵瞧着林葑。
林葑后知后觉，他好像又踩坑了，“我没有。”
腰下面是空的，整个人肩膀靠着沙发扶手，这个姿势说不出的别扭。
“是没有生疏，还是没有骗我，或者是瞧着我不好欺负？”
程廷议像是没有看出来林葑的着急，他抚摸的手迅速抓住了林葑的另一只手，“哥哥从回来到现在可是没有亲过我一下呢？”
“……”
何时多出来的一个约定，他怎么不知道？
“是对我不耐烦了吗？”
说的话更可怜了，林葑哑然，看着程廷议一拨操作，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太对劲，但是，目前的状态不容他思考，无奈，胳膊肘借力，支撑起身子，直接靠近程廷议亲在了他的脸颊，而后眼神示意，行了吧？
程廷议懂得适可而止，他松开了对林葑的压制，“哥哥还是爱我的。”
他坐了起来，看到桌子上的蛋糕，直接红温，看向林葑的眼神扭捏又造作，“哥哥还给我带小蛋糕，怎么办，我更爱你了。”
“……”
他养的方法没有用对？怎么时不时发个疯？
林葑咬了咬牙，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嗯，给你的。”
程廷议露出一抹灿烂笑容，起身就跑向小蛋糕。
小蛋糕是草莓味的，一个上面四五个小草莓，装点得很好看，粉色的巧克力洒在上面，边缘有个英文单词。
很简单的。
——happy
林葑对他很好，很好，好到程廷议有点不知所措了。
瞧着蛋糕，程廷议缓慢地抬起手，轻碰边缘，动作小心，带着无比的珍视。
“我现在可以不吃吗？”
程廷议侧头，望向林葑。
林葑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
程廷议露出抹笑意，而后收回手，朝林葑走去，“七点了，我们可以去吃饭了。”
林葑起身，看了看程廷议伸出的手，略略思考几秒，放了上去。
他默许着程廷议所有的行为，所有的——小心思。
晚饭很简单，主要是面向病人，因此口味都比较淡。林葑并不挑食，这是多年的教养使然，而程廷议不挑食，是多年的贫穷使然。
难得的，程廷议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并没有说个不停。
林葑略带困惑看了一眼程廷议，程廷议注意道，开口问：“怎么了？”
林葑摇了摇头，程廷议便没有再追问，他只是专注着盘子里的饭。
其实，并不是饭好吃到哪里去，他掀起眼皮，趁林葑没有注意，偷摸看过他好几眼，最后，内心繁杂不堪。
贪心了。
他想永远这样子。
程廷议觉得，这并不是好的习惯，他不应该因为一个人，而产生“自己就这样挺好的”、“自己不恢复也好”……这种思想。
人，其实应该靠自己的。
程廷议敛眸，往嘴里送了一口饭。
一顿饭很快结束了。
饭后，程廷议望着林葑，突然开口，“我们去花园里逛逛吧。”
“现在吗？”
林葑困惑，侧头看了看窗户外的天，太阳已经要落山了，现在下去估摸着很凉。
“是啊，饭后消食嘛。”
程廷议点点头，双手撑着下巴，看着桌子对面的人。
“行，不过先回病房穿厚点。”
林葑点头。
“不用啦，我们也逛不久的。”
程廷议摇摇头，起身，小碗往餐盘一放，“我们现在就下去，不然待会天彻底黑了。”
林葑无奈，程廷议完全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虽不明白，但他懂得如何做才不扫兴。
于是，两人送了餐盘，出食堂便上了下楼的电梯。下了楼，天边的夕阳露出最后小半点，整个花园被霞光笼罩着，像是油墨彩画般漂亮。
程廷议没有牵林葑的手，他在前走着，林葑落后半步，走在他的身侧。
程廷议像是无目的闲逛一样，顺着小石子路往中央走着，中央的花开得很显眼，可能是初秋，有些已经枯萎了，但，这并不妨碍它赏心悦目。
他边走边看，一反往常，安静得像是在预谋什么大事一样。
这几天的相处，林葑自然注意到了程廷议的不同寻常，在走过中央的大花坛后，他快了几步，手扯住了程廷议的衣角。后者感受到，停步扭头，眼里带着疑问。
“你不高兴吗？”
林葑直言询问。
“嗯？”程廷议下意识反问，而后摇头，“没有啊，我没有不开心。”
两人身高相差无几，几乎是平视，林葑直直看着程廷议，脑海里回想了一番回来后他和程廷议所有的相处，最后定格在病房里。
难不成是因为他躲闪那一下？
程廷议欲求不满了？
林葑觉得有可能，他考虑到程廷议身上带病，所以，并未有过分的举动，倒是忽略了程廷议的需求。
只是，在医院……
还是有点太超出羞耻范围了。
“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做那些事，如果真的想要的话”
林葑话没说完，只见程廷议臊得整张脸通红一片，他靠近，慌忙捂住林葑的嘴，眼睛左看看右看看，生怕有人听见，觉得他俩白日宣淫。
“哥哥，我没有。”
林葑一脸看透的表情，眼神询问，真的没有吗？
程廷议整个人像是要烧开一样，视线飘忽。
诚然，诚然他是因为林葑躲得那一下耿耿于怀了，但是，他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我起誓，哥哥，我真的没有想那茬子事。”
林葑伸手拍了拍程廷议，程廷议条件反射松开了手。林葑瞧见已经有人注意到他俩了，于是，他扯住程廷议的胳膊朝一边走去。
边走边压低声音，“你其实不用害羞的，这些我都理解。”
程廷议眼皮跳动，这句话好熟悉，太特么熟悉了。
是了，给他洗澡的时候。
对，是在林葑给他洗澡的时候。
林葑脱光他的衣服，一双手在温热的水流下，变得红润起来，淡淡的水汽里，林葑那张长到心坎里的脸庞，像是一剂兴奋剂，瞧着，就不受控制起来。
当时对方说什么？
对方瞅了一眼，十分淡定，来了一句
——这是正常的反应，你不用害羞，身子不要那么紧绷。
老天奶。
林葑才是色批。
他不是。
程廷议越想，越觉得他纯洁无比。
“程廷议，看路。”
林葑余光里，程廷议几乎成了鹌鹑一样，低着头也不知道想什么。
平日里对他动手动脚的，真要真枪实弹了，缩得跟一个蜗牛一样。
“啊？哦！”
程廷议抬起头，脸上的红散下去，像是有自控按钮一样，迅速恢复平常的颜色。他抬眸看了看远处，那里有个座椅，周围的人挺少的，周边的花也挺少的。
这个地方有些人迹罕至啊。
有点适合……
程廷议越想越歪，小幅度摇摇头，咬了咬嘴里的软肉，心里对自己也有些鄙夷。
不用想，要是林葑真的想干些什么。
他肯定是合谋。
而不是被逼迫。

第12章 失忆第十二天
远离人群后，林葑的步子慢了不少，而在程廷议眼里，就是林葑已经准备好了。
想同他干坏事。
看着越来越靠近的椅子，程廷议唇角微扬，他其实可以站着给林葑亲的。
从震惊到接受良好，程廷议脑子里已经在计划，如何不显得自己过分热情，又如何不显得自己过于冷淡，最好，能传达出他喜欢的讯息，而不是孟浪。
越来越靠近，距离椅子仅剩五步之远。
程廷议下意识握了握手，余光里偷瞄林葑。
还有三步。
林葑还牵着他往前走。
还有两步。
林葑没有停下。
还有……不对，林葑怎么转身了呢？
程廷议震惊，脚步依旧跟着林葑。
“哥。”
林葑现在已经耳熟这个称呼了，没有停下脚步，侧头“怎么了？”
“我，你，我累了。”
程廷议叹气，“哥，我觉得我可能需要”
“休息吗？”
“不是。”
程廷议眼尾耷拉着，抿了抿唇后，他左右扭扭，看见没人，朝前走一小步，“直说了吧，我觉得我要亲一口。”
“？？？”
林葑正懵的情况下，程廷议缓慢补充上，“你”
“这是在外面。”
程廷议点头，“我知道啊。”
他又扭头看了看四周，很静，没有一个人，是偏僻的嘞。
“你带我来这里难不倒不是想”
“我没有想。”
林葑开口的同时，程廷议后半句也说出来，“寻刺激吗？”
林葑瞳孔变大，不是，程廷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外放了？
这个做｜爱最喜欢闭眼的金丝雀，在室外，说要同他亲。
程廷议瞧着，他觊觎过的那一双红唇，视线闪烁一下，被牵着的手一个用力，扯了出来，而后直接抬起手，双手拖住林葑的脸，啪嗒一下，盖了上去。
林葑僵住了。
程廷议也像是被定住一样，俩人都没有动。
不知道还以为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程廷议眨眨眼，肾向腺素激升，脑袋晕乎乎的，像是喝了假酒一样。这个感觉和亲脸颊触感不一样的，软软的，让他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脑袋接受器跟失了效一样，等到微张的嘴探出舌尖后，林葑像是直接被解冻，瞳孔猛地放大，他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
“你——”
虽然更亲密的事做过了，但，这是第一次同人亲吻。
而且，程廷议伸了舌尖，温热触感既让林葑感觉怪异，又让林葑头脑发昏，心脏剧烈跳动。
跟失了控了般。
程廷议后知后觉感受到林葑的抗拒，他，其实同林葑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
可，为什么对方能不眨眼得给他洗澡。
程廷议想不明白，心脏传来不舒服感，像是被什么啃噬一样。
痛，却不致命。
同时，不容忽略。
程廷议眨了眨眼，拼命压下喉咙泛起的酸意，“哥。”
垂眸，看到了手腕上的表，而开口的瞬间，委屈像是磅礴的海水拍击岸边那般，击破程廷议的设下的所有防线，“你，不喜欢我。”
可能是最近太被放纵了，以至于，程廷议说出的话带着指责的意味。
“我”还没说什么，眼前的人眼眶里直接滑落一滴泪，搞得林葑无暇多想，叹了一口气，道：“没有，你多想了。”
随即向前一步，抬手拂去程廷议脸上的泪痕。
动作轻轻的，程廷议更委屈了。
他和林葑是合法的，亲一口怎么啦？
不能擦，越擦，面前的人越委屈。
不合时宜，想起来了钟行桢说的话，另一只手掏了掏口袋，什么都没有，别说黑卡了，现金也木有。
不过，他有手机。
拿出手机，林葑抽回手，低头开始操作起来。
程廷议见林葑手都收回去了，眼底闪过一丝暗色，心里黑暗的想法咕噜噜都冒了出来。
可怜没有用吗？那么
“支付宝到账一千万元。”
程廷议一愣，脑袋里的想法戛然而止。
“支付宝到账一千万元。”
程廷议回神，眼里的震惊藏也藏不住。
“支付宝到账一千万元。”
程廷议一个大动作，向前一步，握住林葑的手，眼里带着祈求，“别，别砸了。”
搞得他跟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样，闹来闹去。
不过，不过，不过这钱好多啊。
突然变得很有钱，程廷议飘飘然的。虽然早知道林葑身份不简单，坐拥的资产十几代的人都用不完，但是，钱不在他的手里啊！
现在，钱在他的手里。
他要是还闹，多少有点不识好歹了。
程廷议灿烂一笑，眨眨眼，眼眶里的泪水迅速消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哥哥，你破费了，怎么突然要给我转这么多的钱呢？”
林葑总感觉现在的程廷议态度转变得有点太快了，但实在想不出什么词形容了，不过，没关系，哄好了就行了，“零花钱。”
“哇哦，哥哥好大方，谢谢哥哥接济。”
其实，他给过程廷议一张黑卡的，无限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程廷议见面，他总是那几套衣服，夏天牛仔裤白褂子，冬天黑色羽绒服，一年下来，他没见到过几套新颖的。
以为是程廷议习惯，不过现在……他觉得他的金丝雀有点财迷的属性。
不过，这些不是什么坏事。
在有钱的他面前，喜欢钱，让他感觉真实，也更可控。
林葑揉了揉程廷议的头，他的头发略长，很柔顺，手感像是摸马尔济斯那类狗的感觉，“走吧，回病房，天黑了，该冷了。”
程廷议弯弯眸，侧身搂住林葑的胳膊，身子靠上去，“好啊。”
林葑没有说什么，带着人回病房。
刚回去，碰见要换药的护士。程廷议挣着俩大眼睛，就是看林葑，把林总看无奈了，过去接替护士，“给我吧，我来。”
护士看了看林葑，起身，“他的伤口已经无碍了，就是别挠，隔着纱布也不行。”
程廷议视线飘忽，林葑瞅了瞅，那块本来已经结痂的地方，有小块掉了，露出泛红的肉，拿着棉签的手用了力，程廷议不防，叫了声，而后嗫嚅，“疼。”
林葑冷着声，“我看你也不是很疼，不然应该不会挠了。”
程廷议扯了扯林葑，一点不害臊，撒娇，“最后一次。”
护士在一边看着，不自觉错开视线，嘴角微扬，露出点姨母笑。
弄疼了程廷议后，林葑就速战速决了，抹好药，他重新给程廷议包扎好，东西放回推车里，护士就推着车里离开了。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程廷议和林葑两个人后，程廷议起身就把小蛋糕拿来了，他看着面前的小蛋糕，许是职业感作祟，始终下不去手。
林葑看了眼，也不知道程廷议在干什么，劳累了一天，他选择洗澡上床。
眼见林葑起身去拿衣服，程廷议顿时明了，在林葑还没有进去，他开口问，“哥哥不吃小蛋糕吗？”
林葑动作不停，“不爱吃甜的。”
这下，程廷议更纠结了，林葑不吃意味着整个蛋糕都是他的，意味着他整个人要摄入巨多的糖分……应该没关系吧。
只是一个晚上吧。
准备抬头找林葑商量，人已经进去洗澡。
程廷议看着色泽鲜亮的小蛋糕，终于伸出了恶魔之手。
怀着无比愧疚的心情，程廷议把小蛋糕吃完。
吃得差不多了，林葑也洗完澡出来了，他几步走过去，很严肃地询问：“你确定不吃么？”
林葑点头，“不爱吃甜的。”
程廷议有点可惜，“好吧。”
蛋糕，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林葑不爱吃。
好可惜。
不明白程廷议在想什么，也不明白程廷议为什么会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不过，只要不闹就行，在不越过他底线的时候，他可以给出无限耐心。
程廷议洗个澡很快的，进去之前，一如之前让林葑帮他把头包起来。
然后快速冲了个澡，洗漱完，就出来了。
或许，他应该去考虑剃个光头。
浴室里，洗着洗着，忘记头上的伤，程廷议直接热水浇了上去，得亏被包着。
不过，算一下，从风助理说的他出事那一天到此现在，算一算，照常情况下，该洗头了，但到现在，他头发还不油，这头发是真的好。
丝毫没有怀疑中间他自己洗过头。
还是瞒着林葑干的。
出了门，程廷议同林葑商量起来。
床上看杂志的林葑抬头，扫了一眼程廷议。
他这么一说，林葑也才意识到，程廷议的头发有问题。不过，相较于程廷议倾向于自己头发优异，林葑更觉得是他不在的时候，程廷议偷摸着洗了头发。
不过，既然询问了。
为了防止程廷议再偷摸洗头发，林葑有些小心机赞同了程廷议的提议。
“等明天上午，我休假，带你去理发。”
程廷议呆愣，“这么快决定好了吗？”
林葑点点头，“确实有点不方便，反正现在你也没有工作，剃了后，等到痊愈刚好头发出来，到时候也能继续上班。”
程廷议觉得可以，很有道理，于是点点头，“是这个理没错。”
可能是吃过了甜的，程廷议挺渴的，他倒了一杯水，喝完才朝林葑走去。
爬上床，伴随着他的动作，林葑也把手里的杂志放在一边了。
程廷议被窝里的腿一翘，搭在了林葑的腿上，整个人贴着林葑，可能是刚洗完澡，程廷议看起来柔软多了。
“哥哥～”
林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快速打断，“该睡了，晚安。”
随后直接躺下，闭眼。
程廷议：……

第13章 失忆第十三天
程廷议是在林葑的怀里被尿憋醒的，大抵是因为睡前多喝的一杯水。五点多钟，他就睁开了眼睛。意识渐渐回笼，掌心的触感紧接着传递而来。
程廷议眨了眨眼，悄眯眯收回了自己那不安分的手。
撤回的动作，惊扰了睡梦中的人，那还没完全撤回的手，随着林葑的动作被中断。
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他的手，而后握住，象征性捏了捏，病房里多出了道声音。
那声音，带着清晨刚睡醒的磁性、迷茫。
“做什么呢？”
程廷议的手是顺着他的睡衣钻了进来，原本整齐的睡衣，扣子也已经被解开，随意耷拉在两边。而腿上还有着程廷议的腿。
对方整个人紧紧贴贴着他。
“哥，想去厕所了。”
程廷议语气带着焦灼，压根没有想起来可以把手抽回来，十分有心机地卖弄可怜。
“……”
林葑松开了手。
程廷议迅速掀开被子下床，慌忙穿好鞋子就往厕所奔去。
林葑动了动发麻的腿，程廷议的睡姿真的不算好，前些天他睡得晚，把人自己压在怀里，程廷议很少能把他吵醒。而昨晚，可能是那一个吻惹起的，程廷议整个无比兴奋，十分礼貌询问他，是否可以亲亲。
结果……他发现，程廷议侵略性也不小。
对比着无比礼貌的询问，那动作里气势压迫令林葑感觉到异常的难受与反感。
仿佛，那温软的壳子里住着一匹狼。
不过，应该不会……
“哥哥～”
听见声音，林葑下意识抬头，程廷议笑得跟朵花一样朝他跑来。
整个人没心没肺的，所有的一切都摆放在明面。
“嗯。”
林葑应了声，能听出来程廷议只是单纯叫叫他。
程廷议几步跑过去，又钻了进去，被子还没有盖好，他伸手就去搂林葑的腰。
林葑：……
太黏人了。
“哥哥，你今天一整天都陪着我吗？”
程廷议蹭了蹭林葑，蹭完还不忘眨着眼睛瞅人。
有点像是某种带毛的动物，林葑想。
“嗯，陪你。”
程廷议不值钱一笑。
同林葑待在一起很舒服，是那种气场上的融洽。
现在六点四十分，起床过于早，林葑醒了后，就很难再入睡了，索性看起手机里的文件。而程廷议倒随心所欲多了，他往下钻钻，直接枕在林葑腹部，看起小视频。
视频的声音很小，碰见好笑的，程廷议没多看就划了过去，怕打扰到林葑，看得都是些无聊的，比如洗地毯……而这类视频看多了，是会被催眠的。
随着程廷议的手一松，手心里的手机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