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很狂?这不一亲就脸红吗?by酒心小面包
酒心小面包  发于:2025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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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谢宴州去找谢彦明玩,谢彦明冷冷推开他们,还害她磕掉一个大门牙。
谢晓音捂着满嘴血,问:“哥哥你为什么推我?”
谢彦明眼里是不符合年龄阶段的冷血:“我现在很不高兴,你凭什么这么开心?”
那天谢晓音哭了很久,哭得谢宴州都烦了,一把抓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哭。
小女孩不知道怎么办,抽抽搭搭地问:“二哥,为什么大哥不跟我们玩了?是我不应该笑吗?”
“不是。”谢宴州冷静地说,“跟你没关系,他变了。”
“他变了的话……我们就不能像以前一样玩了吗?”
“不可能了。”谢宴州那时候也很小,但却有一种超乎同龄人的冷静,清楚地明白了他们关系变化的原因,“谢晓音,他嫉妒你,也嫉妒我。”
“大哥为什么嫉妒我们?”谢晓音不明白也不相信,“他不是已经回家了吗?二叔二婶婶也不离婚了!爷爷还给大哥请最好的老师!”
谢宴州看着窗外,神色很复杂,“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再后来,他们和谢彦明的关系越来越淡漠。
谢晓音也是想过跟谢彦明修复关系的,但一靠近,谢彦明只会露出那种很假的笑,她慢慢也就不再上前了。
而谢彦明唯一一次对她发自内心微笑,是在几年后,她父亲母亲、谢彦明的三叔三婶葬礼上。
那天傍晚,谢晓音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谢彦明走到她面前蹲下,拿起纸巾给她擦眼泪。
周围来吊唁的人见状,纷纷欣慰地夸赞谢彦明是个关心妹妹的好哥哥,说她以后有依靠了。
只有谢晓音知道,谢彦明对她露出笑容,说的却是:“晓音,你这么笨,念不来书,比不过谢宴州,不能继承公司。以后只能作为联姻工具嫁给头发花白的老头,生一个愚蠢的小孩……”
“孩子哭嚎的时候,你的丈夫会因为你带不了孩子打你骂你,你又迁怒孩子,孩子哭得更厉害,最后你的丈夫干脆把你们都打一顿,直到鼻青脸肿,血肉模糊……”谢彦明幻想到这里,眼尾浸漫笑意,“晓音,你怎么比哥哥还可怜啊?”
谢晓音被这么长一段恐怖的设想都吓得呆在那里,整个人麻木了,连反驳都没有力气。
偏偏谢彦明还在用温柔的语气讲最恐怖的事。
那场闹剧最后,是谢宴州越过人群走过来,提着谢彦明的领口,跟他扭打在一起。
晚上他们两个都被罚跪,禁足一个星期。
谢晓音在罚跪结束后去找谢宴州,小声说:“本来你过几天要跟你那个暗恋对象一起出去玩的……现在都不能出去了,对不起……”
“别叽叽歪歪的。”谢宴州说,“谁说我暗恋他了?”
谢晓音:“我看见你书里藏他草稿纸,是不是叫沈——”
“闭嘴。”谢宴州皱眉,“话怎么那么多?”
“对不起。”谢晓音又把头低下去。
“你是该对不起。”谢宴州靠着椅背,语气懒散,“刚才我已经把他按在地上,你也没踹几脚。”
谢晓音:“……”
谢晓音:“我以为你在酝酿更大的杀招。”
谢宴州嗤道:“所以说你笨。”
“那你到底是不是暗恋那个人啊?”
“滚出去。”
“你在想什么呢?”
白皙修长的手指交叠,在眼前打了个响指,动作间,浴缸里水波轻晃,将谢宴州从回忆拉回现实。
“以前的事。”谢宴州下巴压在沈榆肩上,贴得很近。
“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沈榆捏他下巴,“从实招来。”
谢宴州想了想,低笑:“还记得吗?大一的校运动会,我拿错你的水,喝了。”
沈榆想了想,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那几天,沈榆正好因为跟沈骞吵架,心情不好,谢宴州还拿错,更是火上浇油。
他本来想骂几句,但一开口谢宴州就挑眉勾唇,好像被骂还高兴,把沈榆气得都不想说话了。
那瓶水也没要直接走了。
后来好像听说谢宴州得了挺多奖,有一个项目还破了校内记录。
沈榆轻笑:“记得,你那会是不是眼神不好?”
“眼神很好。”谢宴州靠近,咬他耳尖,“那次是故意的。”
沈榆:“……”
“谢宴州!”沈榆转回身,恼怒地伸手,作势要打他,“你是不是欠——”
谢宴州任由他虚虚地掐着脖子晃了几下,薄唇微勾。
等他闹够,谢宴州伸手握住他手腕,低头亲他的手心。
沈榆敏锐地感觉到,谢宴州的情绪并不想表现出来的那么开心。
甚至是有些低落的。
在沈榆面前,谢宴州总表现得成熟得体,总是扮演逗他开心的角色。
沈榆不想一直被保护,他也想为谢宴州做点什么。
“谢宴州。”
沈榆撑着他的肩,一双眸子浸水般漂亮,满是关心和爱意。
他轻声问:“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第一百七十二章 这是合作,是共赢
卧室内开着暖黄壁灯,轻柔洒落,为眼前人勾勒一层淡淡金芒。
谢宴州的心连带着,也泛起暖意。
单手环住沈榆的腰,掌心贴着他腰线弧度。
谢宴州垂眼去捉他的唇,声音很低:“怎么看出来我心情不好的?”
要论隐藏情绪,谢宴州还是有些把握的。
刚才在书房,谢晓音没看出来,离开时遇见管家和谢卫华聊了几句,没人觉得异常。
只有沈榆看出来他心情一般。
以往,对于被他人了解,谢宴州是很厌恶的。
他不喜欢被看穿的感觉,更拒绝有人了解自己不想展示的一面,这会让向来运筹帷幄的青年有种失去主动权的不安。
但如果那个人是沈榆,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
甚至于谢宴州还能感觉到心口漾起浅浅的愉悦,温柔地将他包裹。
谢宴州并不知道,自己在笑,即使没表现出来,也能被感知到。
沈榆收回手,微微抬眉,朝他勾了勾指尖:“过来,我告诉你。”
矜贵青年听话地靠近,听见沈榆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说:“我会读心。”
显而易见是逗他的玩笑话,但谢宴州并没有被戏耍的不满,反而按照这样的设定,继续话题。
“那有没有读出来,怎么才能让我高兴?”谢宴州指腹摩挲对方细腻的后颈皮肤,眸中是毫不掩饰的直白,“宝宝。”
“我在问你为什么不高兴,又没要让你高兴。”沈榆轻哼,单手去捏谢宴州的脸,拧着眉的样子像某种小动物,即使生气也是毛茸茸的,“你别混淆问题,更别为自己谋福利。”
“明明你也很舒服。”被识破诡计的某人厚颜无耻,继续歪理,“这是合作,是共赢。”
沈榆:“......”
被对方的厚脸皮震惊的一秒,谢宴州找准时机,捧着沈榆的脸,再度低头吻了上去。
唇齿在一瞬间被攻陷,甜意不断弥漫的同时,意识也因为缺氧而模糊。
发软的指尖在抵抗时碰到茶几,大理石表面的冷意让沈榆意识短暂回笼,他张口想说些什么,但只发出一个音节便又被堵了回去,化成喉间细碎的轻颤。
眼前似乎变得模糊。
就在沈榆以为自己要缺氧窒息时,禁锢在腰间指节终于松开。
大片呼吸疯狂涌入口鼻。
沈榆大口呼吸,终于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后背被人轻轻拍着顺气,头顶传来谢宴州关切的声音:“好一点了吗?”
沈榆心中恼怒,都罪魁祸首了还装体贴。
他猛地抬头,想骂谢宴州几句。
但刚仰起脸,谢宴州的视线直挺挺落在那双泛着水泽的唇上。
沈榆有很好看的唇形,被碾过后像是雨后樱桃,漂亮得让人想要欺负。
谢宴州微微弓身,沈榆立刻预判到他的动作,上半身后仰,另一只手迅速捂住谢宴州的嘴巴。
“你现在高兴了,可以说了吧?”漂亮青年两颊还泛着粉,紧绷着的脸故作严肃。
他好像不知道自己这样更让人心猿意马,还在试图把话题扯回去:“谢宴州,你不说我今晚不跟你睡了,我跟奥利奥睡。”
忍着想再碰碰他的心情,谢宴州将人抱起来放在腿上,下巴压着他的肩膀,将人从后面环住。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谢宴州把玩沈榆的手指,声线低沉,“想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
“和谁有关的?”沈榆脑子里有个模糊的猜想,“谢彦明吗?”
“嗯。”在沈榆面前,谢宴州承认得很坦荡。
沈榆倒不是多意外。
外界来看,谢宴州和谢彦明兄弟俩内斗不断,从没和睦过,沈榆以前也这么觉得,直到上辈子有一次在谢宴州书柜底部的相册里,看见他们三兄妹小时候的照片。
沈榆那时候才发现,谢宴州对谢彦明想必没有表现得那么厌恶,或许内心深处,谢宴州偶尔也会对那段年少时光有所怀念。
谢宴州只是看上去散漫淡漠,内心是很重感情的,只是不喜欢表达。
再者,谢宴州那张毒嘴,能不能真实表达还是个疑问。
沈榆好几次怀疑,如果这辈子自己不主动,谢宴州还是会跟以前一样毒舌又别扭。
之前林嘉旭得知谢宴州喜欢沈榆很久,而他们的关系竟然是因为沈榆主动才有了进展,忍不住锐评:“幸亏你主动,不然我怀疑以后你跟别人结婚了,他也只敢对你照片叽叽歪歪几句,然后背地里祈祷你离婚自己上位……不对,他搞不好会当小三!”
小三倒是不至于,但林嘉旭有一点说的没错。
如果沈榆真的结婚,谢宴州也只会等。
收回奇怪的联想,沈榆问:“如果现在谢彦明突然放下屠刀说要立地成佛了,你还跟他做兄弟吗?”
“他不会。”谢宴州语气淡淡,没有一丝犹豫。
“假设。”沈榆认真地探讨,“假设一下。”
“就算现在放下屠刀,以前做过的事情也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谢宴州分得很清楚,“这不是游戏,不可能删档重来。”
谢宴州了解谢彦明,他是那种把别人的拥有当做自己失去的人,永远不会满足,他们不是一路人,更不可能兄友弟恭。
所以他和谢彦明,不可能重归旧好。
今天的事情是小小插曲,谢宴州情绪固然低落,但他永远会坚守原则。
沈榆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环抱谢宴州:“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谢宴州搂着沈榆,鼻尖轻轻蹭他耳后的皮肤,像两只小动物。
场面一度非常温馨。
但渐渐的,沈榆感觉不太对劲了。
“谢宴州,你手往哪摸?”
“有点冷。”谢宴州声线压低,“想取暖。”
“外面三十度,你说冷?”沈榆要气笑了。
“空调温度太低。”谢宴州往他怀里钻,“宝宝,我们去床上取暖,嗯?”
“不去。”沈榆轻哼。
“不去床上?”谢宴州想了想,“那地毯,浴室,站着也可以。”
沈榆:“……”
沈榆差点翻白眼。
他伸手推开谢宴州,却被对方一个打横抱起,直接往床的方向走。
沈榆其实也有点想,随便挣扎几下,便躺平了。
温热柔软的触感顺着颈线往下,正要继续,却被一阵铃声打断。
谢宴州停下动作。
不知为何,已经有点习惯了。
小火苗刚燃起就被打断,沈榆有些不满,指挥谢宴州去拿手机:“关机算了。”
谢宴州走到书桌边,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挂不了。”
“谁?”沈榆皱眉。
难道是林嘉旭来吐槽和秦深那回事了?
那晚点回消息应该没关系吧……
正琢磨,谢宴州将手机递过来,眉梢抬起:“你爷爷。”
沈榆:“……”
这不得不接了。
沈榆认命地接过手机,按下接通键。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传来气沉丹田的怒吼声。
“臭小子!也不看看几点了!老子都睡一觉醒过来了你还没回家?!你想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沈老爷子身体康健,怒吼声犹如狂风暴雨,直接把烈火熄灭了,“回来,赶紧的!别让我一把老骨头去谢卫华家楼下逮你!”
沈榆:“......”

九点零七分。
八点的时候他给老爷子发消息说自己住在这边,沈老爷子没回,沈榆猜老爷子应该是睡着了,便继续留下了。
谁知道平常睡眠质量极好,经常一觉睡到天亮的老爷子这时候会醒,还打电话来了。
沈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情况,小声跟对面愤怒的老头打着商量:“爷爷,我过会回去,现在有点事。”
有事?大半夜能有什么事情?!
沈老爷子一听,更是急火攻心。
他现在像是生怕孩子被外面的坏人拐跑的家长,急切地想说什么,但又怕激发了孙子的逆反心理,导致他们更情深似海不可分割。
强行把怒火压回去,沈老爷子说:“什么事?半夜还在弄。”
沈榆一时间卡壳。
这时,手机忽然被拿走,谢宴州语气沉稳:“沈爷爷,晚上好,沈榆在和我谈合作,不好意思,让您担心了。”
“……是宴州啊。”沈老爷子听对面语气流畅没有半分气息混乱,不禁觉得自己想多了,但语气还是有些硬邦邦的,“那你们继续吧,让小榆早点回来,告诉他在银月湖住的这段时间,有门禁了,十点之前得回家。”
“嗯,好。”谢宴州文质彬彬地回复,完全看不出来前一秒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有家餐厅的馄饨很好吃,您感兴趣的话,明天我给您带一份。”
他态度好得不可思议。
沈老爷子心里的疑惑瞬间消散了,和颜悦色起来:“行,我先睡了,早饭就不必麻烦你了,你们年轻人还得工作,我这退休的老头自己遛弯解决就行了。”
两人友好地交流完,才挂断电话。
沈榆哀嚎一声,在床上打了个滚,趴在枕头上叹气。
没想到他这么大了,还有门禁。
其实沈老爷子之前也是很支持他和谢宴州多接触的,但沈骞一天到晚在老爷子面前说什么“儿大不中留”、“儿子还是在家多留一会好”、“孩子结婚了就不会回家了”……彻底策反了沈老爷子。
不过沈榆也能理解,毕竟在爷爷和爸爸看来,他也才跟谢宴州恋爱几个月,突然要结婚,怎么看都像是被哄骗了。
虽然也不至于对谢宴州反感,但多少产生警惕心理。
明天找个机会跟老爷子好好说说,解除误会。
沈榆正心里琢磨着措辞,后腰忽然压下一点重量。
呼吸间,眼前浮起雾气。
短短一个小时,沈榆差点哭断了气。
被谢宴州送到楼下的时候,沈榆气得根本不想理他,头也没回就大步往别墅里面走。
奥利奥跟着一起来送。
作为一只狗,奥利奥并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爸爸会分开住,下意识跟着沈榆走,回头一看谢宴州还站在原地目送沈榆,急得嗓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还用嘴拽着谢宴州的裤腿往里走。
谢宴州不动,奥利奥又使劲挣脱牵引绳,赶紧跑到沈榆面前,试图拦住他的去路。
见它这么一副害怕两人感情破裂的样子,沈榆好笑地蹲下身,摸摸奥利奥的脑袋。
“奥利奥,今晚你先去宴州爸爸那里住,明天爸爸再接你来这边,好不好?”沈榆温声细语,“回去吧。”
然而他刚站起来,奥利奥就急了,用脑袋把他往谢宴州的方向拱,大有他们不牵着手一起牵它就不罢休的架势。
沈老爷子走到门口,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生离死别”的场景。
沈老爷子:“……”
老人家视线落在狗身上,咳嗽了声。
沈榆抬头看见爷爷,抱着奥利奥走到他跟前,举起奥利奥的小爪子打招呼:“奥利奥,这是太爷爷。”
奥利奥凑近闻了闻沈老爷子的手,识别出这是爸爸的亲人,尾巴狂摇。
老爷子其实不太喜欢宠物,但见这狗挺聪明讨喜,又很黏沈榆,便摸摸奥利奥脑袋:“带进来吧,今天先睡你房间,明天让人把你隔壁客房收拾出来给它住。”
他说完,又跟走过来的谢宴州打了个招呼,谢谢他送沈榆过来。
沈榆应了声,把狗放下来,牵着打算进门。
然而刚关上门,奥利奥忽然不走了,站起来用两只前爪刨门。
沈老爷子:?
“这是要撒尿?”
沈老爷子打开门,却见奥利奥走到谢宴州面前,咬住他的裤腿往里拽。
沈老爷子:“……”
明明谢家别墅就在不远处,走几分钟就到,硬是被这只狗整得跟他苛待了谢宴州一样。
无奈,沈老爷子只好留人住一晚。
谢宴州道谢,笑得礼貌得体,老爷子却莫名有点小小不爽。
两人的房间分别在沈老爷子左右。
老爷子休息后,谢宴州洗漱睡觉。
沈榆没过来,但被子是沈榆在这边的,残留的洗衣液味道是沈榆喜欢的那款。
谢宴州闭上眼,只觉得像是被沈榆包围,唇角不自觉上翘。
月光沉静如水。
然而随着夜色逐渐浓郁,床上躺着的青年脸上的笑却忽然消散。
谢宴州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如纸,汗珠不断在额上凝结滚落……

眼前的画面不断重复着播放,谢宴州看见很多颜色。
流淌不息的红眼前扭曲,回过神时只余满目刺眼的白,心口像是被人血淋淋挖走了心脏,蓦然空了一大块,不断流淌着冷意。
谢宴州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看见浓郁的、令人窒息的黑。
他起身,想寻找一丝光亮。
然而刚迈出步子,便一脚踩空,跌入深渊巨口。
高空坠落的失重感席卷而来——
“谢宴州!”
谢宴州猛地睁开眼,眼前是一片刺眼的亮。
沈榆在一片亮光中,低头靠近,如同天使一般,每个毛孔都透着圣洁的光,只要靠近就会得到救赎。
谢宴州呆呆看着。
一只手在眼前挥了挥,沈榆唇瓣轻轻张合几下,像是在问些什么,但谢宴州耳里只有尖锐的耳鸣,一句也听不清。
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伸出手,将沈榆紧紧搂在怀中。
忽然被炽热的体温包裹,沈榆微愣,眨了眨眼:“怎么了?”
“阿榆......”
谢宴州听见他的声音后,才低低出声,只是喊了一声沈榆的名字,而后抱得更紧。
他浑身肌肉紧绷着,还留有余惊未消的后怕。
沈榆还没搞清楚情况。
早上起床后没看见谢宴州,他便来找人,一进门就看见谢宴州躺在床上,走近后发现谢宴州像是在做噩梦,试探性喊了声,就被紧紧抱住。
有那么可怕吗?
要是平常,沈榆多少也会调侃他几句。
但现在沈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被对方的情绪感染了,沈榆心里弥漫起几分难以言喻的低沉难过。
或许是这样紧密的拥抱,轻而易举便让他联想到前世,无数个与谢宴州依偎取暖的深夜。
深吸一口气,沈榆缓缓伸手回抱谢宴州,单手顺着他的后背轻拍着,声音温柔,像哄小朋友,又一字一句坚定恳切:“我在的,谢宴州,我在。”
“阿榆......”
谢宴州抱着怀中人,贴得没有一丝缝隙。
他急促且贪婪地呼吸着沈榆身上的气息,感受他略低于自己的微凉体温,手臂不断收紧,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沈榆被抱得有点难受,但见谢宴州状态不对,也就没说什么,用力环抱回去。
许久之后,沈榆感觉不太对劲,眉头皱起:“谢宴州,你身上好烫啊......你是不是......感冒了?”
“嗯?不会。”谢宴州回过神,懒懒抬眼,“你男朋友身体好不好,你还不清楚?”
他说着还想抱。
沈榆强行挣脱开谢宴州,伸手摸他的额头。
滚烫的。
还不会?都这么烫了。
沈榆赶紧关了空调,房间里温度冷的吓人,他怀疑是因为这个。
关了后才恶狠狠瞪着谢宴州,用眼神表达谴责。
“可能只是我体温比较高。”谢宴州说,“我很少生病。”
他刚才开口时声音很低,沈榆没注意,现在正常对话才发现对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沈榆皱起眉,心里已经初步预判。
“你说了不算。”沈榆把他按回去,让他躺好,站起身往外走,“我去拿体温计,你在这里等着。”
刚走两步,谢宴州也跟着起身,双脚落地时身体微微摇晃。
只顿了一秒,谢宴州站稳,跟着沈榆往外走。
“你跟着我干嘛?回去躺着。”沈榆怕他难受,赶紧伸手推他。
但谢宴州即使生了病,体力也没有太消散,沈榆推了一下还没推动。
沈榆无奈:“你回去躺好,我就去拿个体温计。”
“我跟你一起去。”谢宴州直勾勾盯着沈榆,嘴唇没什么血色,却格外坚定。
沈榆担心他身体,跟他打商量:“谢宴州,我爷爷早上六点多就遛奥利奥去了,现在带着奥利奥,跟谢爷爷他们一起去钓鱼了,刘姨又中午才来做饭,这会真的没人帮我去拿,你乖乖躺在床上,我找到了就回来,好吗?”
他这会的语气比幼儿园老师还温柔。
换做平常,谢宴州虽然粘人,但也不会太夸张。
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的缘故,他就像是听不懂话一样,固执地重复:“我跟你一起。”
说着,拉住了沈榆的衣角:“阿榆……”
撒娇的手段都用上了,简直就跟离开沈榆会死一样。
沈榆只好同意:“行。”
谢宴州眼前一亮,抬腿就要走。
沈榆拦住他,别开脸:“但你先……把衣服穿了。”
漂亮青年眼神微微往下一扫,耳尖发热地想,原来之前谢宴州没骗人,他睡觉还真不穿。

谢宴州乖乖去穿了衣服,跟着沈榆在别墅里寻找温度计。
很久没来这边别墅,沈榆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医药箱在哪。
而这个过程中,谢宴州一直亦步亦趋跟着。
不是“宝宝”、“阿榆”、“小乖”混着喊,就是抓着他的手亲亲亲,亲完了还要十指相扣......简直比奥利奥还粘人。
这地方一般是沈老爷子夏天避暑住一段时间,老爷子有专门的医生,隔段时间会上门做检查,因此这边的医药箱里只有基础药,体温计还是好几年前买的水银体温计。
沈榆用酒精擦拭体温计表面后,让穿上自己睡衣的谢宴州靠着床头坐好,而后抬起他的手,把体温计小头放在他腋下,“夹紧,过五分钟取出来。”
看了眼腕表,沈榆记住现在的时间,拿起手机给家庭医生打了个个电话。
虽然是感冒,但沈榆很重视,有些事情还是问专业人士比较好。
医生那边问了情况,叮嘱沈榆先烧点热水,他们现在出发,晚点会带着药过去。
挂断电话,五分钟也到了。
沈榆取出体温计时,谢宴州还在嘴硬:“没事,能上班。”
都这样了还上什么班?
今天就是公司炸了,沈榆也不可能让谢宴州出去。
“你闭嘴。”
否决谢宴州的话,沈榆定睛一看,39,7摄氏度。
“都这样还说没事?”沈榆把体温计给谢宴州看,“你自己看看。”
谢宴州沉默了。
他小时候身体确实不太好,但后来遇见沈榆,觉得自己得加强锻炼,跟陆彦一块儿学了段时间武术,后来也一直在锻炼身体,这些年来生病次数屈指可数,怎么会突然感冒?
沈榆也有些疑惑,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几乎没见谢宴州生病过。
确实挺奇怪的。
医生没来之前,沈榆负责照顾谢宴州。
给谢宴州盖好被子后,沈榆去烧了热水,端过来盯着谢宴州喝。
喝过水,沈榆想到小时候自己感冒那会,江飞燕曾经用湿毛巾盖在自己额头上,给自己降温,便起身去浴室。
进了浴室,沈榆就皱起眉。
快速打湿毛巾,沈榆拿着走出来,脸色沉沉。
谢宴州靠着软垫,看着老婆走过来,心里一片柔软,沙哑着嗓子问:“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沈榆咬牙切齿,“你没关浴室的窗子,昨天晚上下了大暴雨,你房间空调又那么低,你还不穿衣服……又湿又冷的,你不感冒谁感冒?!”
谢宴州有些恍惚:“昨晚下雨了?我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沈榆都不想说他了,骂骂咧咧给他把毛巾敷上。
几秒后又想起来一件事:“昨天你洗头了没?”
谢宴州点头:“嗯。”
沈榆又心疼又生气:“我刚才没在客房看见吹风机,你不会直接睡觉了吧?谢宴州你是不会走路吗?你去我房间拿啊。”
“懒的。”谢宴州没说自己洗漱完已经很晚,怕打扰沈榆睡觉,只说,“我用毛巾擦了半干,没想过会感冒。”
这也是实话,他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很自信的。
“反正你以后不准这样了。”沈榆想了想,凑近,威胁道,“这可是我老公的身体,你不好好爱惜,我就不理你了。”
“遵命。”谢宴州拉过沈榆的手,轻柔在他掌心落下一吻。
沈榆这时候也不舍得跟他生气,捏捏他的脸就当惩罚了。
“阿榆。”谢宴州拉起被子,盖住口鼻,“你先出去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刚才谢宴州没觉得自己发烧感冒,因为梦的缘故,想多粘着沈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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