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之作by贰两肉 CP
贰两肉  发于:2025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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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次日中午,姜驰空了一会儿,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拿床头柜的手机,手机旁边是已经燃尽的安神熏香。
他坐起来,素白的被子从身上滑落,脖颈胸口是昨夜新添的吻痕,他丝毫不在意,点开微信看消息。
赵典文两个小时前发消息问他有没有到市里,小万也问他在哪里,说赵总来了,此刻两人在安排给姜驰的房间里。
【我收拾一下就过来。】
姜驰掀被子下床,不着片缕从陆景朝眼前走过,洗漱完出来穿衣服。陆景朝看了他一眼,说:“给你带了几套衣服,在我的箱子里。”
姜驰没拒绝,他自己确实没有干净衣服能穿了,洗澡的水都没有,别说洗衣服。
他放倒陆景朝的行李箱,右边部分暗色调的衣服是陆景朝的,左半部分用透明收纳袋按套分装,颜色相对鲜艳的衣服是陆景朝给他准备的。陆景朝喜欢看他穿有点色彩,暖色调的衣服。
“你包里的安眠药,怎么吃了那么多,熏香没效果吗?”陆景朝给他准备安神熏香的初衷是让姜驰别再依赖安眠药,可昨晚他在姜驰包里又看到了,一瓶已经吃得没剩几颗。
姜驰抬头看陆景朝。
男人在床上坐着,腿上放着笔记本,在忙工作。说话时没有看他,所以他看他时,对方也没发现。
姜驰随便拿了一套衣服换上,走过来把陆景朝没收的安眠药拿回来,放回自己包里。
“我去组局的酒店一趟,读剧本。”姜驰将充电器收进包里,拉上拉链,最后才去拿自己的手机。
陆景朝敲击着键盘,答应了一声,等了一会儿,注意力从电脑屏幕移到姜驰的脸上。姜驰被他看得发怵,皱眉过来,弯腰在他唇上贴了贴。陆景朝的注意力才又回到电脑屏幕,“午饭要一起吃吗?”
“不了。”
陆景朝说:“晚饭我等你。”
姜驰没有回答,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拧门出去,但陆景朝知道他听到了。

第28章 “你想问什么?”
雨丝绵绵,杨会缓缓将车停在立锦大酒店对面。透过雨痕斑驳的玻璃窗,酒店亮黄色的招牌在马路上投下细碎的倒影,湿漉漉的, 一路过来,姜驰的心也是湿漉漉的,像还没从宾馆潮湿的房间里出来。
“给。”杨会从驾驶座递出一把黑伞,静静看着姜驰把伞撑开举到头顶,“结束了给我电话。”
小万在酒店大堂等姜驰,见人过来,几步迎上去,“驰哥,你来了。”他帮姜驰收了还在滴水的伞,两人往电梯的方向走,小万小声说:“赵总他…有烦心事,心情不怎么好。驰哥,一会儿赵总要是说话带情绪了,你就左耳进右耳出,顺着点儿。”
小万最怕他二人掐起来,都是嘴上不饶人的主,字字诛心,句句见血,说出的话跟尖刀似的,不计后果地往对方身上扎,最后总要闹得不欢而散。
姜驰不问原因,应了声。
刚才光顾着交代,小万才注意到姜驰这身打扮有点陌生。不是原先带进组那些衣服。
灰色磁扣卫衣,内搭宝蓝格子衬衫,下身是条美式复古阔腿牛仔裤,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冷帽,休闲又不失格调,给人一种带着距离的美感。
“驰哥,你今早才从县里过来吗?”
“昨晚。”
“哦…”小万心里想问他睡在了哪里,思来想去还是没能开口。
刷卡进去,赵典文背对着站在窗边,指间夹着半截烟。
听到身后的动静,赵典文转身,眼神钉在了姜驰身上。姜驰包都没放下,他的脸已经冷了下来,“你怎么能一个人留在县里,所有人都在往外撤,你倒敢留那儿过夜,出事了怎么办?”
赵典文这教训人的口气,想必小万在他没来之前已经被赵典文骂过一顿了。姜驰把包随手放桌上,坐下时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这不是没事吗?”说着姜驰睨了赵典文一眼,语气轻描淡写,却又带着点意味不明的挑衅。他点着烟,放在唇边浅浅吸了一口。在陆景朝那儿抽不了,对方管得宽,看到他抽烟会直接让他掐了。
小万帮忙解释:“驰哥没在县里过夜,昨晚就来市里了。”
“那怎么没在房间?”
姜驰不耐烦地说:“你想问什么?”
赵典文赫然被噎住了,一时想不到下一句,将目光转向旁边的小万,“你去问卓导晚上有没有空,有的话一起吃个饭。”
“好,我马上去。”小万担忧得往姜驰那边落了一眼,快步退出去,关门声轻得听不到。
房里只剩赵典文和姜驰两人,谁也不说话,姜驰也懒得打破沉默,摸手机出来看消息。涂文君说其他演员都她房间,可以过来读剧本。
姜驰正要回复,手机被赵典文抽走了,反扣在桌面。
“你昨晚跟杨会在一起?”
姜驰漫不经心地点头,指尖轻弹烟灰:“刚也是他送我过来的,怎么了?”
赵典文想问的不就是这个?他刚站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他从杨会车上下来,杨会给他递伞,以及临走杨会的嘱咐。
“你现在不该和光元娱乐的人走得太近,两家公司本就对立,被拍到对你影响不好。”赵典文的语气没有刚才那么生硬,微妙地缓和下来,“午饭吃过了吗?”
“不吃了,我去找雯姐读剧本。”姜驰碾灭烟,刚直起腰,赵典文的手就搭了上来。看似随意地扶在肩头,实则掌心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硬生生把他按回座椅上。
姜驰眼睛一窄,眼神也冷了下来:“什么意思?”
赵典文没答话,手指往姜驰的领口挑了挑,宝蓝色格纹衬衫被拨开的瞬间,锁骨处暧昧过留下的粉色吻痕无所遁形。
“你跟杨会睡了?”赵典文的手指在他脖颈上擦了擦,痕迹擦不掉。
杨会?睡?姜驰忽然笑了,抬手拍开赵典文的手指,不紧不慢将衬衫领口的纽扣扣上,“是又怎样?”
姜驰抬眼直视赵典文,唇角还挂着类似愉悦的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凉,“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你想干什么!”赵典文气得扶额,音量拔高几分,“你和他睡的目的是什么?”
姜驰嗤笑:“这话该我问你。你既然选择质问我,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你想回光元?”赵典文逼近一步,声音沉沉,“你后悔了?当初如果不和光元解约,现在梁安白拥有的一切就都是你的。”
赵典文这种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他有时候觉得自己错了,错在利用梁安白的热度推波助澜姜驰的复出。姜驰对梁安白的敌意比他想象中还要浓烈百倍。
这件事之后他与姜驰之间就有了嫌隙,加之后来《夜雨》的换角风波,姜驰处处被梁安白压了一头。姜驰肯定后悔了,后悔当初和光元娱乐解约,后悔来了万发传媒!
姜驰一顿,缓缓抬眼,像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原来你还想得起我是从光元解约出来的。”他讽刺道:“就这么怕我跑了?”
“你瞧不上万发。但姜驰你别忘了,是你自己选的万发,现在为了回去,竟然连这种手段都——”
“赵典文!”姜驰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他知道赵典文要说什么,站起身,平视着他的眼睛:“你没有发现你自己变了吗?”
赵典文不语。
“以前我们是朋友,是搭档。现在呢?你把我当什么?你的所有物?为什么我就一定得属于这个属于哪个?”姜驰伸手拿包拿手机,紧紧攥在手里,“我们之间只有一纸合同。我是我,除开本职工作,我有什么样的私生活,不归任何人管,包括你。”
话音落下,房间里只剩沉重的呼吸声。赵典文被他的话僵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姜驰则转身,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
根据涂雯君给的房间号,姜驰找到房间,跟着几位演员对完台词,大家开始聊天。姜驰兴致不高,借口有事先走一步。
本打算回房间和赵典文说一声,晚饭他另有安排,电梯门打开,姜驰人却没有出来。他从读剧本开始便心乱如麻,为什么吃饭这么稀松平常的事也要被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赵典文不行,陆景朝也不行。
姜驰就要自己吃。
等电梯自动合上,姜驰按下一楼按钮。在地图上找酒店,打车过去,订房订餐一气呵成,走进独属于自己的房间时,姜驰紧绷的那个弦终于松了。
他打开一次性饭盒,慢慢地吃下并不合口味的饭菜,收拾干净桌面,抽了半根烟,然后倒头就睡。
睡醒天已黑透,手机上满是未接来电与微信消息。不过除了母亲的消息,其余的,姜驰一个都没有回复。

第29章 握不住
这种故意为之的躲避,姜驰以前也干过不少次。无论他躲到哪里,陆景朝总能快速找到他。
这次也不例外,通过监控找到人的时候,酒店套房窗门紧闭,里面漆黑一片,找到卧室的灯打开,人缩在床尾,裹着被子蜷成一小团,昏睡不醒。
陆景朝拿开被子,想把人从里面抱出来,触碰到的刹那,生出一种在滚烫的锅里徒手捞汤圆的错觉。人不仅烫,而且软绵滑手,没有了骨头一样,能摸到的皮肤都是汗津津的,抓不稳。
陆景朝心脏一紧,按住姜驰的脊背把人稳稳固定在怀里,低头喊了两声,怀里人不应声,脑袋无力地耷拉着,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拂过陆景朝的脖颈,他会以为人已经不在了。
连夜送去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是病毒感染导致发烧,陆景朝沉默地看着医生在姜驰手背上扎针。细长的手指头乖乖地躺在洁白的床单上,医生捏起他的手背消毒,针尖滑进皮肉。
从陆景朝的角度看,针扎进去的瞬间,病床上那张煞白的脸轻微皱了起来。小驰在疼,但表情像被梦魇住了,展现不出极致的痛色,唯有几根手指头小幅度弯了弯。
陆景朝走过来,抬手在姜驰皱起的眉头轻轻按揉。姜驰此刻像极了展柜里故意化着病态妆容的脆弱瓷娃娃,不留余地地勾起人的怜悯之心,让人想独占己有、呵护、照顾他。
如果姜驰此刻能醒来,势必会将脸偏往一边,躲陆景朝的手。不过陆景朝宁愿姜驰会躲他,别扭又任性的样子至少有活气。
揉了一会儿,姜驰的眉头舒展开来,陆景朝便把手滑下来,掌心贴着他的面颊。
姜驰的脸很小,一只手便能完全托住,长长的睫毛如羽毛般静静躺在下眼睑,眉宇间竟是温顺, 样子这样脆弱,仿佛想要得到他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陆景朝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惊动这只胆小又脆弱的鸟儿,不怕他振翅飞走,怕他惊慌应激,在自己手中,像花一样凋零死亡。
陆景朝明白,眼下无论如何他都真正握不住姜驰。
固定好医用胶带,医生抬起头,便看到家属在吻病人的额头,顿时觉得自己不该多待,手脚利索地将推车里另两罐补液挂上架子,又调整了吊瓶的流速。
因为姜驰是个小有名气的明星,医生临走不由多看了陆景朝一眼,轻声嘱咐:“我们两个小时量一次体温,病人醒了及时按铃叫我们。”
杨会姗姗来迟,他去了导演方组的饭局,赶来医院姜驰人没醒。他看了眼时间,道:“陆总,这边我守着,您去吃晚饭吧。”
陆景朝没有动作,静默了一会儿,问:“赵典文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饭局上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过他频频看手机,估计也在找姜驰。”杨会走近,说:“姜驰的助理小万也不见人……现在的情况要和他们说一声吗?”
“说吧。”
杨会点头,又听到陆景朝补充道:“说情况,别说地址。”
“是。”杨会掏出手机,翻找着通讯录,通讯录中略过一个名字,他才像突然想起这件事一般,“陆总,梁安白人现在在北京,他——”
“不提他。”陆景朝拧了眉露出不悦,明显是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以及关于这名字的一切,不过他略微想了想,对杨会吩咐道:“你看着处理,以后不能让他和小驰再有单独接触的机会。”
“好。”
守到后半夜,姜驰高烧下,拔了针,陆景朝用温热的湿面巾帮他擦脸擦手。擦拭过程中,姜驰醒了,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
病房里仅开着床头一盏夜灯,男人半边脸溺在阴影中,面无表情的时候看着有点严肃,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姜驰的下意识反应是屏住呼吸,不能被对方发现自己醒了,他的手掌乖乖被男人握着,擦手背、手心,男人细致专注,一直不曾抬头,也就真的没有发现。
次日一早,再也无法逃避了,姜驰比陆景朝先醒来。他枕着男人胳膊,腰身也被男人的手臂压着,动弹不了。
他想上卫生间,不得不推一推熟睡的人。陆景朝即刻睁了眼,看样子并没有完全清醒,更加彻底地把人搂到怀里,下意识亲吻安抚。
“陆景朝,我要起来。”
姜驰又推了他一把。这张病床并不小,睡下他二人绰绰有余,甚至还有翻身的余地。可陆景朝总是这样,不管在哪里,每每都像不够睡,用类似依偎的方式禁锢着他,冬天还能忍受,夏天即便开着空调也会被陆景朝抱得大汗淋漓。
“陆景朝,我说我要起来!”
陆景朝清醒了,去探他额头的温度,姜驰看着他,有躲开的习惯,却没有躲开的动作,陆景朝脸上有疲惫之态,是一夜没睡安稳、睡眠不足,是为了照顾他致使的倦累。
姜驰不领情,甚至心中腹诽陆景朝在表演情深自我感动,他想让陆景朝别装了。这种声嘶力竭的抗拒只在姜驰心中上演,现实里,他没得选,沉默地接受陆景朝要给他的一切,就像现在这个炙热的拥抱一样。
窗帘拉开,病房瞬间明亮起来,姜驰的烧热有反复的趋势,在医生来扎针挂水之前,陆景朝安排了清淡爽口的早餐。
姜驰吃东西很慢,陆景朝已经吃完了他的碗里还剩大半,握勺子的手已经犯懒了。
一天两夜没吃什么东西,只吃这么一点是不行的,陆景朝守在他旁边,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不时抬眼看姜驰的进食情况。
“我的手机呢?”姜驰放下手中勺子,左右找了找,最后无奈等陆景朝的回答。对方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手上的工作实在棘手,一直不说话。
姜驰瞪了陆景朝一眼,直接去拿陆景朝的手机,不需要密码,扫到姜驰的脸就自动解开。
姜驰径直点开通讯录,找到商颖的电话拨通出去。
原来陆景朝已经将他发烧住院的消息转告过了,姜驰和母亲简单聊了几句,聊到陆景朝,姜驰不乐意接话了,借口打针快速挂断。
挂电话的时候陆景朝的微信恰好弹出一则微信消息,备注梁安白:陆总,您什么时候回北京?或者我来找您?当面说好吗?
姜驰把手机屏幕按灭,平静地放回去。
微信来消息有提示音,陆景朝听到了,看完电子文件,起身过来拿手机,自然也看到了这则消息。他没有回复,而是捏着手机,居高临下地琢磨着姜驰的表情。
姜驰在他的注视下泰然自若走到病床,一眼都没有再看他。
姜驰不主动问,陆景朝也不会主动去解释。这两年,两人形成了一种别扭的默契,各自在自己坚持的范围里互不干涉、不妥协。
陆景朝的视线追着姜驰走,滑下来,滑到姜驰额头上的旧伤,这块疤痕只要不刻意便淡得找不到了,可他就是能一眼捕捉,每看一次,脑中便闪过花瓶狠狠砸下去的画面。
陆景朝沉默了一会儿,跟过来坐下,问他,“吃不下了吗?”
姜驰不咸不淡应了一声,躺下来,望着病房门口的方向,有推车滑动的声音,可能是医生要过来给他吊水了。
陆景朝捏着姜驰的下巴,将他的脸转过来,让他看着自己,“自从让你回来,你的身体一直小问题不断,拍戏的生活对你来说强度还是太大了。”
“你想说什么?”姜驰蹙眉,他其实知道。
陆景朝占有欲强得令人发指,一点都不想他继续混娱乐圈,只是苦于缺少一个将之剥夺的正当理由,并且在这个理由里,陆景朝并不介意自己充当的是坏人角色。
就好像一个大人,拿起小孩最喜欢的玩具车,翻来覆去检查,然后义正词严地说玩具车锋利的边角如何如何危险,为了安全,必须扔掉它。
小孩那么喜欢这个玩具,怎么肯轻易丢弃,大人也就不强求,但他会引导孩子去摸锋利的边角,看着孩子的手被划伤,用事教人,用长者姿态,高高在上地说:“我告诉过你的,这不安全,现在长记性了吧?”
陆景朝给姜驰的,就是这种近乎溺水的窒息感。
可姜驰在水中一匍匐便是两年之久,仿佛被驯服了,最擅长的拒绝和反抗都变得机械起来。
陆景朝说:“没有要干涉你工作的意思,我是说,拍完手上这部电影,不要急着再进组,让自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听完他的话,姜驰眉头皱得更紧。
这些话从陆景朝口中出来,是不折不扣的软话,这与他对陆景朝这个人脾性上的印象大有出入,仿佛因为他现在病着,陆景朝也变得好说话了。
“不愿意?”陆景朝握着他的手,“你上回的体检报告我看过,长期睡眠不足,饮食不规,这是你经常感到不舒服的主要原因,得慢慢调理。”
“知道了。”姜驰别脸避开他的视线。
“另外《夜雨》资方内部出现变动,要重新选角,你还想参演吗?”
陆景朝知道姜驰很喜欢这个剧本,当时主动和他开口说想回娱乐圈,就是因为看了这个本子。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剧本破了两人之间的一层冰。陆景朝总是乐于去了解、去实践姜驰肯主动开口的任何事。
“不。”姜驰冷冰冰吐出一个字,默了半秒,他偏头望向陆景朝,“我想,这部电影是陆总送给梁安白老师的一个礼物,就梁安白闹出来的那么一点点小状况,伟大的光元娱乐怎么摆平不了?吃了一次亏我就长记性了,陆总怎么要把我当傻子耍,一个坑让我跳两次。”姜驰坐起来,面颊靠近陆景朝,视线也牢牢钉在他的眼睛上,“你想我求你手上的资源?我不,陆景朝,我偏不!”
病房门叩响两声,屋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没所缓解,姜驰手臂撑累了,就要靠回床上,陆景朝托着他的下颚,不让他倒,俯身亲吻他的唇,没有夹带一丝情绪,陆景朝只是被姜驰那副倔强样儿勾住了,本能的想要亲近。
于是一个主动热情缠绵,一个懒得拒绝仰着下巴配合。
房门轻轻被拧开,赵典文脸上关切的笑容僵住了。身旁的小万瞪大了眼,手里的果篮险些落地,那声即将脱口的‘驰哥’卡在喉咙里,变成了一个紧张的嗝。

第30章 咬了一口
姜驰缩了缩下巴,结束了这个吻。他偏头看向门口,淡淡瞥了一眼呆愣在门口的两人,然后慢条斯理地靠回枕头上。
陆景朝旁若无人,帮姜驰掖好被子,未曾往门口看过一眼,好像知道来人是谁,头也不抬便道:“不进来吗?”
赵典文稳了稳心神,体体面面走进来,也当什么都没看到,和陆景朝礼貌寒暄几句,句句恭维。背后不管如何厌恶,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小万跟在之后,放下果篮,搬来一张凳子,放在姜驰的床前,也就是陆景朝的对面,放下前战战兢兢看了陆景朝一眼,小声道:“赵总,您坐。”
赵典文坐下,脸上的笑容显得僵硬,僵硬得近乎虚伪。
“退烧了吗?”他问姜驰,边问着,手已经习惯性贴了过去。
姜驰一动不动,安然地等对方的手贴在额头。陆景朝盯那只手,明显有不悦,再看姜驰没有拒绝的意思,当即蹙了眉。
姜驰注意到了,并不以为意,这才回答赵典文刚才的问题:“已经好多了。”
赵典文收回手:“摸着还有点烫。”
这点超乎平常的温度是刚才接吻所致,大家心知肚明,姜驰不欲陪他虚与委蛇,报复似的,直言道:“这是情热。”
病房里死一般寂静,落一根针都能听到响的地步。
小万虚抹了把汗,冷不丁又打了一个嗝,两只手忙忙碌碌在果篮里挑拣,试图将那两个字揭过去,磕巴道:“驰哥,你,你想吃什么水果,橙子怎么样?老板说,酸甜可口,你,你试试?”
“好。”姜驰说:“我自己剥吧。”
“皮薄,用刀切方便。”小万拿纸巾擦擦带来的水果刀,一个橙子切成了四小块,总共切了两个,先给姜驰递过去一块,剩下的放在一个小盘子里,递过去:“陆总,赵总,吃吗?”
“不用。”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真有默契。
姜驰突然笑了一声,笑完不说话,安安静静吃完手上这一小块,抽纸擦擦手。
他不说话,病房里便没有人主动发言。姜驰就偏不说,滑下来躺进被子里,躺到医生来扎针,他也只是把手伸出来。
“换一只手。”陆景朝对医生说着,握住姜驰伸出来的这只手,指腹在他发青的手背来回抚,又问医生:“今天他能办理出院吗?”
“可以,输完这两瓶去楼下拿点药就可以回去了。”
医生让赵典文先起来让个位置扎针,低着头给姜驰的手腕缠皮筋,消毒,针尖慢慢推进去,“病人一会儿可能会想吐,受不了的话按铃叫我们。”
目送医生出去,病房里恢复刚才的安静,姜驰来了瞌睡,懒得陪他们干瞪眼,合眼睡觉。
没一会儿工夫,赵典文借口有事儿离开,留下小万。但等姜驰醒来,小万不在,病房里只有陆景朝一个人开着笔记本在远程办公,柜子摆着他落在酒店的背包,手机也在背包旁边。
姜驰躺着看了会儿手机,盐水结束了。办理完出院,杨会接他们回到陆景朝开的房间,住了一周,圭县那边水已经退下,雨也没下了,片方考虑到预算,在群里通知明早赶回圭县,把剩下的内容拍了。
以为无所事事一周已经是陆景朝的极限,不想短暂的分别过后的第三天,陆景朝从北京又来了,这次来没有打算先走,而是陪姜驰把剩下的拍完再一起走。
姜驰提前把放在柜子里的安眠药、香烟、打火机全部扔进垃圾桶,陆景朝过来的时候是傍晚,姜驰下了戏在片场先看到了赵典文,接着是站在王导身边的陆景朝。
陆景朝作为投资方,肯定怠慢不得,卓导做东,当晚便组了个饭局,吃完饭还早,换场地继续。
姜驰以为圭县不会有那么红红绿绿的地方,真坐在包房里又不得不服卓导的执行能力,陪酒公主个顶个的漂亮,能歌善舞,说话也好听,把几个男人哄得要星星就给星星,要月亮搂着腰就要带着去摘。
姜驰坐在陆景朝身边,这是王导的安排,他在陆景朝面前胡吹海吹,对姜驰这个人,从形象再到演技,丝毫不吝啬夸赞,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钱投给我们,就是投对了,保证让您加倍赚回来。
陆景朝大概是不想多喝酒,尽管兴致缺缺,和卓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有女孩端着酒杯主动要坐过来,姜驰见状往旁边挪,把陆景朝的旁边的位置让出来,陆景朝看了姜驰一眼,没有阻止这个动作。
女孩挨着陆景朝坐下,那细长的手,如同一条柔软的小白蛇,慢慢攀在陆景朝的肩头搭着,红唇过去耳语:“陆总,喝一杯吧,我喂您。”
女孩的长相属于清纯那一挂,脂粉气不重,穿着一身水手服,像个女学生,声音又甜又腻,但不招人讨厌,她将酒杯送到陆景朝嘴边,软软地又说:“是果酒,度数不高的,您尝尝,有甜味儿。”
包房里烟雾缭绕,大家各自玩各自的,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什么情况。姜驰被烟熏久了,来了瘾,望见桌上放着烟盒、打火机,再看陆景朝,他没拒绝女孩的酒,只是身体与女孩拉开了点距离,借女孩的手将酒喝下肚。
女孩笑吟吟地问:“是不是很甜啊陆总?”
“嗯。”
“那,您觉得我甜,还是这酒甜?”
姜驰觉得真有意思,点了支烟,懒懒靠着沙发靠背,看着两人亲密的动作,表情淡淡的,就像在看电影。你情我愿的男女,在为能够顺利上床做铺垫。
这多有意思。
姜驰没听清陆景朝回答了女孩什么,伸手掸烟灰时,意外撞见坐在对面的赵典文正在看着自己,表情说不出的古怪。
那天赵典文在病房撞见他和陆景朝接吻之后,不知什么原因,也回了北京,这次过来,和陆景朝也就前后脚。
按照赵典文的脾性,对于接吻一事应该要追问一二,管这个闲事,结果他却什么都没问。
不过姜驰转念一想,兴许那天争吵的话赵典文听进去了,他们之间也就一份经纪合同而已。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清晰的三个字。
“烟掐了。”
姜驰循着声音偏头看去,女孩略有些委屈地坐着,一双手老老实实搭在膝盖上。陆景朝呢,则偏头看着他,裹着灯光与烟雾,又背着光,看不清什么表情。
姜驰不咸不淡睨了他一眼,香烟又送到了嘴边。
“姜驰。”
陆景朝语气比刚才严厉几分,即使看不到表情,也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姜驰把烟摁在烟灰缸里,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起身要去卫生间。
陆景朝拉着手腕把人拽回来,女孩还夹在中间,姜驰避让不及,脚下踉跄,不小心踩到了女孩的脚,下一秒直接跌进了陆景朝的怀里。
现场音乐声太大,除非耳语,否则根本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陆景朝骂了姜驰,掐着他的腰不让起来,甚至在他唇瓣上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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