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对我蓄谋已久by飞翔的大鹅
飞翔的大鹅  发于:2025年09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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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车祸吗?
给傅总开门的司机看见一向沉着冷静的老板此时却仿佛慌了神一般。
“小秋哥他没事儿,医生说他只是心情不好才晕过去的,可能一会儿就醒了。”怕被人追责,陆青哲赶紧补充。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傅观新揉了揉眉心,吩咐司机尽快赶去医院。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去了哪儿?”
陆青哲一五一十地说了。
“但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我当时不在。哦对了,小秋哥的车还在那儿,当时情况紧急,就没开回来。”
“我知道了。”
好在尹秋的车上是有定位的,文祈收到吩咐,他速度很快。
不一会儿,事情的原委和那个蓝猫的资料就送到了傅观新手里。

尹氏集团顶楼,尹白玫刚开完会。
网上舆论已经发酵了一天,各股东都很不满,纷纷要求她给个说法。
她被吵得头疼,助理知道她心情不好,待散了会,跟着悄声进了办公室才小声说道:“尹总,小尹总那边有动静了。”
尹白玫接过助理的手机,看着上边的消息。
尹氏出了这么大的事,可却似乎合了她这个哥哥的意。
照片里,尹商禄正和映辉集团的经历握手,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微笑。
为了低调,他还转没换了低调的车,但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尹白玫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我们这边,证据已经全部到位了,尹总,要不要行动?”
尹白玫把手机还给助理,眼神锐利而冰冷,她下了命令:“嗯,可以开始了。”
助理领命离去,关门的声音响起,办公室内只剩下了她一人,尹白玫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像是在等待一场风暴的最终降临。
他们动作很快,就在网友对尹氏的声讨达到高峰的傍晚,尹氏集团的官方账号终于发布了一份措辞严厉的声明和针对最初爆料报社的律师函,明确表示将追究其散步谣言、损害商誉的法律责任。
这则回应瞬间将本就沸腾的网络再次引爆。
“这什么情况?律师函都出来了,爆料是假的?”
“切,这种资本家有的是手段,真上了法庭,这种小报社怎么可能赢过的有权有势的他们。”
“呵呵,资本家的常规才作罢了,吓唬谁呢。”
“事情发生到现在,没发过差评,打败99%的人。”
“蹲一个后续,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网上有支持的,又不认同的还有纯看好戏的。
然而,没等争论持续多久,一条来自京城警方的正式通报直接盖棺定论——「经查实,xx报社联合六位嫌疑人通过造假散布不实谣言,引起社会恐慌,严重扰乱社会秩序,现已依法予以拘留。」
尹氏官博同步放出证据,证实那所谓的六位被害人的就诊信息和伤情鉴定都是伪造的。
舆论瞬间逆转
“我靠,大反转啊。”
“绕这么大一圈图什么啊,这下好了把自己绕到局子里了。”
“你们是纯看笑话,我是真的把我家的电饭煲扔了(微笑)。”
“哈哈哈哈,楼上快告诉我扔哪儿了,我去捡。”
“……”
办公室内,尹白玫睁开眼睛,拿起震动的手机接通电话。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她坐直身体,沉默良久,最后轻笑一声:“看来傅总已经知道了。”
电话对面静了一瞬,“小秋知道这件事吗?”傅观新想到刚刚查明的事情,眼中满是戾气。
“他不知道,他那时候还那么小,也不能察觉什么。”
咔嗒一声,打火机亮起微弱的光亮,尹白玫点了一只细长的香烟,“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就凭尹商禄那点儿本事,当年的事他一个人压不下来,他背后一直有人。这次不过是顺水推舟,请君入瓮。”
“所以你才演这么大一出戏?”
尹白玫轻笑一声,并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接着上个话题说道:“不过既然现在傅总也知道了,那要不要告诉小秋就看你的意思了。”
尹白玫把这个难题抛给傅观新,就施施然地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傅观新站在病房外,眸色沉郁。他推开房门正要进去,文祈突然从远处跑来。
“傅总不好了,尹商禄他跑了!”文祈又些气喘吁吁,“我们晚了一步,尹氏和警方的人先我们一步,但他们也没逮到尹商禄,只有那个映辉集团的总经理被抓了。”
没想到他消息还挺灵通,一有风头人就跑没影了。
“知道了。加派人手,务必把他找出来。”
“好的。”
他推开房门,尹秋睁着眼睛看向他,他刚醒,听到了他们在门外的对话。
尹秋轻声问:“尹商禄怎么了?”
傅观新走到床边,看着病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尹秋,傅观新面对他罕见地沉默了。
尹秋也察觉到不太对,他撑起身子像坐起来,傅观新上前来扶起他,把靠枕放在他身后。
“傅哥,到底怎么了?”他敏锐地察觉到气愤的凝重,疑惑地看着傅观新。
傅观新在床边坐下,握住尹秋因输液又些微凉的手,他掌心温暖而干燥。
“小秋,我说过我不会骗你。”
“嗯。傅哥我相信你。”尹秋点点头,感受手背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度。
“你今天在赛车场发生冲突的那个人是苏建强的儿子。”
话音刚落,尹秋呼吸突然一窒,傅观新能感受到他的手在轻微颤抖。
苏建强!
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匕首,瞬间穿越时光,通入他心底最痛苦的角落,尹秋永远忘不了!
如果不是他,他和妈妈也不会天人永隔,他不会小小年纪就失去妈妈。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尹秋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的眼神落不到实处,巨大的痛苦和震惊攥住了他,仿佛这个名字带给他巨大的苦楚。
他记得很清楚,妈妈被害后,凶手苏建强被当场抓获,后被判处故意伤人罪,处以死刑,立即执行。
身旁床垫下陷一瞬,傅观新坐到他身边,轻抚上他的侧脸,指尖带着安抚的力度。尹秋眼神聚焦,落在傅观新脸上,看到他担忧的神色。
“苏建强是死了,但他去世后,他妻子的账户多了一大笔来历不明的钱,他们一家直接在京城买了房,苏兴耀也转了学,在京城定居,那家赛车场是他常去的地方。”
苏兴耀就是苏建强的儿子,赛车场上那个染蓝毛被尹秋打晕过去的人。
这就好像做了交易一般。说带这里,尹秋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登时做起身子,嗓子嘶哑着说:“尹商禄!是不是尹商禄?!”他的手握得紧紧的,指甲几乎嵌进傅观新掌心。
傅观新能感受到疼痛,但他面不改色,而是抬起另一只手把尹秋拥入怀中。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妈妈、她马上就要回来给我过生日了……”尹秋呆滞地依靠在傅观新肩头。
“是孟回兴在背后替他收尾,苏建强当年牵扯的人体器官案件幕后主使也是孟德集团,而尹商禄在很早以前就和孟回兴上了一条船,你妈妈调查的东西可能牵扯到了他们的利益。”
傅观新说完,感觉肩头的衬衫背温热的泪水濡湿一片,他的心紧了紧,轻拍他的背以安抚。
alpha释放出薄荷味的安抚信息素,上次易感期两人一起度过后,尹秋就对他的信息素敏感了一些。
令人放松的清冽味道缓缓包裹着尹秋,让他激动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我……”尹秋哽咽了一下:“我不要再让妈妈呆在尹家了,我要把她带走。”他说的很坚定,他无法容忍江秋月去世之后还要和真正的凶手扯上联系。
“好。”傅观新毫不迟疑地点头。
尹秋仍在低声抽泣,不愿离开他的怀抱,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肩窝,似乎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失控的样子。
傅观新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最后感觉他的呼吸满满平复下来,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才小心翼翼地把他安放在床上,想让他躺得舒服一些。
只是他刚一放手,尹秋就惊醒了过来,他本就没睡熟,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带着一丝不安,看着站起身的傅观新。
“你要走吗?”他下意识拉住傅观新的衣角,把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
“我不走。”傅观新语气温柔。
单人病房的床很宽敞,尹秋现在情绪不稳定,但他还在生病需要好好休息,傅观新干脆也上了床。
他揽过尹秋的肩膀,把人抱在怀里,宽阔的胸膛轻易容纳下正在伤心的beta。
“宝贝别哭。”那双手温柔的擦干他脸上的泪水,“睡吧,我陪着你。”
鼻尖是可靠的、令人心安的味道,尹秋闭上眼,在alpha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京城远郊,一家隐蔽的私人茶室深处。
尹商禄早已没了面上的从容,他头发凌乱,眼窝深陷,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散发着烟酒混合的颓唐气息。
他现在像是惊弓之鸟,每一次轻微的脚步声都能让他猛地一颤。
要不是他跑得快,现在估计就想那个总经理一样已经在被审讯了。
他对面,孟回兴慢条斯理地烹着茶,动作行云流水,透着一种与眼下危机格格不入的闲适。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神,让人看不真切。
“孟总。这次你一定得帮我!”尹商禄的声音干涩发颤,几乎带上了哀求:“尹白玫那贱人!她这次就是故意的,摆明了是要把我往死里整!现在我做的那些手脚全被她知道了,警察要是抓到我,我们的事业就全毁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孟回兴,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利用尹氏的线路运输违禁药品的事败露了,那下一个就是孟回兴了。
如果他被抓,孟回兴也没好下场。
孟回兴将一杯沏好的茶推到他面前,声音平和,似乎没听出他话里隐含的威胁,甚至带着一丝宽慰:“稍安勿躁。你我相交多年,我怎么会坐视不管?”
他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显得十分“诚恳”:“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急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先把眼前这关过了。你在外面不安全,我先安排你去个安静的地方避避风头。等这边打点好了,风声过去,再从长计议。”
尹商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希望的光,他急切地抓住孟回兴的手:“真的?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够意思!去哪里?什么时候走?”
“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绝对安全,尹白玫和傅观新的手都伸不到那里。”孟回兴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拿起手帕擦了擦,“今晚就走,夜长梦多。我会让阿强送你过去,他办事,你放心。”
听到“阿强”这个名字,尹商禄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些许。
阿强是孟回兴最得力的心腹之一,做事狠辣却极其可靠。孟回兴连他都派出来了,看来是真的要下力气保他。
“好,好!今晚就走!多谢孟总!这次若能渡过难关,我尹商禄以后唯你马首是瞻!”尹商禄激动得语无伦次,连忙端起茶杯,像是敬酒般一饮而尽,却丝毫没品出那顶级茶叶的滋味,只觉得满口苦涩,却又带着一丝虚妄的甜头。
孟回兴看着他这幅失魂落魄又轻易相信别人的模样,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讥讽。
他微笑着又给尹商禄斟满茶:“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先安心休息,晚上阿强会联系你。”
送走千恩万谢的尹商禄,茶室的门缓缓关上。
孟回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漠然。他拿起桌上的专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嘶哑的男声,正是阿强。
“他上钩了。”孟回兴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今晚你送他‘上路’。做得干净点,伪造成意外。”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应道:“明白。地点?”
“盘山公路。他不是急着‘避风头’吗?那就让他永远避过去。”孟回兴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决定了尹商禄的生死,“事后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指向我们的痕迹。他死了,所有的事情,自然就到他为止了。”
“是。”
挂断电话,孟回兴重新坐回茶桌前,端起自己那杯早已微凉的茶,细细品了一口。
尹商禄知道的太多了。从很多年前处理江秋月那件事开始,到后来利用尹氏的资源,再到这次愚蠢地找人伪造证据想扳倒尹白玫却反被利用……这个人早已成了一步废棋,更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实的。让尹商禄背上所有的罪名,成为一切事件的“主谋”和“终点”,这才是对孟回兴最有利的局面。
窗外,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乌云汇聚,仿佛一场山雨欲来。

第36章
夜晚,一辆黑色的轿车无声地驶入蜿蜒险峻的盘山公路。车内,尹商禄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漆黑树影,心里七上八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想藤蔓般缠绕着他。
他下意识地抬眼,透过后视镜看向驾驶座,却猛然对上一双冰冷诡谲的眼睛——阿强正通过镜面死死盯着他,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活人,倒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被处理的物品。
尹商禄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股寒意从脊椎窜上头顶。
他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叫,胸膛因恐惧而剧烈起伏,呼吸声在寂静的车厢内显得异常粗重。
阿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仿佛刚才那骇人的一瞥只是尹商禄的错觉。但这并未让他感到丝毫安心,反而更加毛骨悚然。
黑车七拐八拐最终停在一个荒废的农家院前,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有风声吹过枝头的呜咽,确实挺适合避风头。
也适合掩盖痕迹。
尹商禄推开生锈的铁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盖住了他身后迅速逼近的脚步声。
“……”他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阿强掐住脖颈狠狠掼在地上。
“嗬你……”他的脸涨成紫红色,双手掰扯着那双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却如蚂蚁撼树。
阿强狞笑着,看尹商禄的挣扎逐渐减弱,丝毫没发现身下人的一只手摸进了衣兜里。
“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你……”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阿强就感觉胳膊上一痛,像被针扎了般。
他错愕地看过去,他的右臂上赫然扎着一个针筒,他跟着孟回兴这么多年,那里面淡蓝色的液体他当然知道是什么。
他惊恐:“你竟然敢……”偷拿样品。
只是剩下的话他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一松,尹商禄猛烈地咳嗽者,大口呼吸着空气。
还好他留了一手,早知道孟回兴那个老东西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推开身上压着的阿强,尹商禄爬起来,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眼下心里全是茫然。
他现在还能去哪儿?
有尹白玫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都怪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她最近突然戒严,处处针对他,切断了他的财路,他怎么会兵行险着,又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他原本和映辉的人联手制造新闻,就是想搅乱尹白玫的阵脚,让尹氏陷入混乱,他好趁机继续利用尹氏的运输线路处理孟回兴的那些“货物”
却没想到被尹白玫将计就计,反将一军,最终一步步走进了死局。
想到这里,他眼底闪过一丝绝望,他似乎已经无路可走了。
看着地上阿强逐渐僵硬的尸体,一股邪火猛地窜上心头。尹商禄狠狠踹了尸体两脚,啐了一口。
“孟回兴……好你个孟回兴!是你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他眼中闪过疯狂而怨毒的光芒。
他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迅速扒下阿强身上的外套和鞋帽,搜走了车钥匙和所有可能有用的物品。冰冷的夜风吹在他汗湿的背上,让他打了个寒颤,却也让他更加清醒。
他必须活下去,必须报复!孟回兴想让他当替死鬼?没那么容易!
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又做了一系列细致的检查,确认尹秋的身体已无大碍后,傅观新才终于点头同意他出院。
京城九月的天气多变,外面现在下着毛毛雨,傅观新怕他着凉,给他套了件外套,才肯让他出门。
回到傅宅,尹秋几乎被傅观新当成了易碎的琉璃娃娃。
傅观新亲手接过尹秋的外套挂好,语气自然,“这几天不准再熬夜,饮食必须规律。”
尹秋长了张嘴,想说自己没那么脆弱。但对上傅观新那双写满担忧和不容置疑的眼睛,话又咽了回去。
他再过两天就要开学了,南大对于旷课抓得还是比较严的,上半学期还有专业课,尹秋的实习只能先告一段落。
这两天傅观新队把工作带到家里来,书房被临时征用成了傅观新的办公室,以便他能随时看到在客厅看书或休息的尹秋。
家里还请了营养师,根据尹秋的身体状况每餐都量身定制,虽然食材看着清新寡淡,但家里的厨师做出来的味道也不赖。
在傅观新和管家林叔的监督下,尹秋这几天过得可规律了。
每日就是吃饭睡觉,到花园里晒晒太阳,偶尔撸撸梨花。
就是梨花现在长大了些,就老想着往外跑,尹秋有时也总寻不着它。
傅观新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来到窗前就看见倚在秋千椅上的尹秋。
他怀里抱着梨花,一人一猫在阳光下眯着眼,在秋千上微微晃悠。
傅观新长久地看着这一幕,这是他无数次幻想的场景,如今终于如愿。
梨花在怀里蹭着他的掌心,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靠近。
尹秋睁开眼,是文祈。
他手里拿着公文包,应该是来给傅观新文件的。
文祈见他看过来,和他打了招呼就向楼上走去。
“傅总,我们的人发现尹商禄了。他最近一直在打探孟回兴的行踪。”文祈关上了书房门。
“不用管,先让他们狗咬狗,把人盯紧就好。”
“是。”
翌日清晨,南大开学日。
傅观新亲自开车送尹秋到学校附近。
“下课我来接你。”傅观新倾身过来,替他解开安全带,指尖自然地拂过他额前的碎发。
“知道啦,傅哥。”尹秋点点头,脸上带着重返校园的轻快。
下车之前,傅观新凑近在他脸颊落下轻轻一吻。
尹秋耳朵一红,他不是很习惯这样的亲密,但如果对象是傅观新的话,那好像还不错。
一天的课程排得不算满,但内容充实。
中午下课时,尹秋拿出手机,果然看到傅观新发来的信息,叮嘱他记得去食堂吃午饭。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
周三,尹秋全天没课,便安心待在家里。傅观新虽然去了公司,但叮嘱他按时吃饭休息的信息却没断过。
傍晚时分,傅观新提前回到家。
“晚上有个小型的私人拍卖会,展品还不错,带你去散散心?”傅观新从身后拥住正在看书的尹秋,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发顶,“顺便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尹秋对拍卖会本身兴趣不大,但一直呆在家里他也感觉要闷坏了,而且能和傅观新一起出去走走,他点头答应了。
拍卖会设在一家高级酒店的古董展厅内,环境私密高雅,与会者非富即贵。
傅观新携尹秋入场时,吸引了不少目光。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剪裁考究的深色西装,尹秋则是一身简约而精致的休闲西装,两人站在一起,般配得如同一幅壁画般。
傅观新细心地将尹秋安置在靠前的座位上,自己则在他身边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形成一个保护性的姿态。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一件十九世纪的蓝宝石胸针被呈了上来,设计古典雅致,宝石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傅观新侧头低声问尹秋:“喜欢吗?”
尹秋对珠宝并无太多研究,但觉得那抹蓝色很衬傅观新的眼睛,便轻轻点了点头。
傅观新唇角微勾,举起了竞价牌。几轮叫价后,他以一个不算离谱但足够彰显重视的价格,为尹秋拍下了这件藏品。
然而,就在拍卖师落锤的瞬间,傅观新的目光扫过入口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起来——孟回兴正带着得体的微笑,在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根据他之前得到的消息,孟回兴今晚本该和客户在一起,绝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突然到来,让傅观新心中警铃微作。
孟回兴在此,那个如同丧家之犬般的尹商禄呢?他会不会也像毒蛇一样潜伏在暗处?
傅观新微微倾身,靠近尹秋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语气却格外严肃:“小秋,今晚无论发生什么,绝对不要离开我身边,不要单独行动,明白吗?”
尹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对上孟回兴恰好投来的、看似温和实则令人不适的视线,他立刻感到一阵反胃。
郑重地点头:“嗯,我知道。”
阿强死了。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孟回兴很震惊,更糟糕的是尹商禄也不见了。
他就像个定时炸弹,孟回兴这几天一直忧心这件事。
但今天还得打起精神应付客户,本来想早点儿回家,但客户听说有拍卖会非要来凑热闹,他只好跟着一起。
心不在焉地跟身旁的人说话,好不容易等到结束,孟回兴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要出事,在这种陌生的地方很没有安全感。
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尹秋和傅观新出了电梯,迎面就撞上孟回兴。
“傅总。”今时不同往日,就算他再如何对尹秋心怀不轨,傅观新他也实在惹不起。
眼下至规规矩矩地打了招呼,转身就要上车。
傅观新没有理会,眼角余光注意到什么,神色一变,把尹秋护到身后。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刻,异变陡生!
一个黑影如同疯狂的困兽,从一排停靠的车辆后猛地扑了出来,带着滔天的恨意和同归于尽的决绝,目标直指孟回兴!
“孟回兴!你这个老东西。你想让我死?!我先弄死你!!!”
是尹商禄!
听到熟悉的声音,孟回兴变了脸色。
尹秋从傅观新身后望去,只见尹商禄他衣衫褴褛,双眼赤红布满血丝,脸上混合着污垢和疯狂的神色,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捅向了孟回兴的腹部!
孟回兴被吓得手足无措,根本来不及反应,脸上的平静瞬间被击碎,转为极致的震惊和剧痛。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昂贵的西装。
孟回兴踉跄着后退,捂住伤口,难以置信地看着状若疯魔的尹商禄。
“都是你!都是你逼我的!!”尹商禄嘶吼着,一击得手似乎并未满足,竟然还想拔出匕首再次刺去。
他显然已经彻底疯了,根本不在乎后果,只想拉着孟回兴一起下地狱。
傅观新在尹商禄冲出来的瞬间就已反应极快地将尹秋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如鹰隼,密切注意着疯狂的尹商禄,确保他不会伤及尹秋。
孟回兴的助理吓傻了,呆立在一旁。
利刃再次入肉的声音令人牙酸。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与此同时,停车场入口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厉喝——酒店的安保人员终于被这里的动静惊动,赶了过来。
尹商禄看到保安和越来越多的人,似乎才从疯狂的复仇中惊醒过来,看着倒在血泊中抽搐的孟回兴和自己满手的鲜血,他脸上闪过极致的恐惧,扔掉匕首,转身就想跑!
但已经晚了。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迅速冲上来,轻易地将试图逃跑的尹商禄制服在地。
现场一片混乱。孟回兴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
尹商禄被死死压在地上,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和嚎叫。
傅观新自始至终将尹秋紧紧护在怀里,宽大的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尹秋的脸埋在傅观新坚实的胸膛上,能听到他沉稳却比平时稍快的心跳。
“没事了,小秋,别看。”傅观新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带着绝对的安抚力量。
孟回兴为自己的狠毒付出了代价,而尹商禄的疯狂,也彻底终结了他自己。

尹商禄目标明确,是冲着孟回兴来的。
手中匕首落地,温热的鲜血汩汩涌出,被按在地上的时候,尹商禄的侧脸擦在地上,他看见了一旁的尹秋。
当酒店的安保人员猛扑上来,粗暴地将尹商禄死死按倒在地时,他的侧脸被狠狠摩擦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挣扎扭动间,他的视线猛地对上了一双眼睛——就站在不远处的尹秋。
那眼神里没有惊恐,没有慌乱,只有一种冰冷的、沉甸甸的,带着一种让尹商禄心慌的情绪,死死地锁定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尹秋动了。
他侧头对着傅观新说了什么,对方侧耳听过之后,点了点头但是却并没有松开他的手。
两人牵着手来到尹商禄。
停车场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孟回兴痛苦的呻吟和尹商禄粗重的喘息。
尹秋开口了:“我妈妈的死是你做的。”是肯定的语气。
“为什么?”虽然证据早已确凿,但尹秋还是想问个原因。
他知道江秋月那段时间已经开始筹备离婚的事情,她在这方面并不避讳他。
如果不是那次蓄谋的意外,他会跟着妈妈离开尹家,也不会因为后来的尹柯而忘了傅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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