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寝群穿狗血文by匿迹商人
匿迹商人  发于:2025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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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违背了你的承诺】封从周这样回。
【你在说什么,我的什么承诺,不伤害顾彦吗?我害他什么了?】戚呈的文字都似乎带上了怒气,封从周甚至可以想象他带着怎样的表情如何噼里啪啦地敲下这段文字。
【你要订婚?】
四个字一出,那头有很长一段时间,页面停留在对方正在输入上,断断续续,也不知道在斟酌什么言语,最后只获得了一个明知故问。
【顾彦和你告状?】
告状这词用得好。
【对。】
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来找我,我在图书馆,老地方】
推开熟悉的阅览室大门,封从周曾经的那句“我并不知道这间阅览室归属于你,我以后也不会再来”的话在他的脑海中滚动了一圈,显得当时躺在地上的戚呈那声嗤笑十分应景。
戚呈,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上,应当是在开视频会议。
封从周安静开门又安静关上,很识趣地没有往戚呈的身旁或者身后凑,他在保证自己不出现在镜头的地方浅浅晃了一圈,看到自己曾经蹲坐的位置,那个隐蔽的书架角落,不再是硬邦邦的卡座上一层薄薄的海绵垫。
卡座被延长,海绵垫被加厚,加了符合人体工学的靠背,紧挨着的书籍清香无异味。窗帘加了层遮光帷幔,书架改了方位使得此圈出来的角落在面积增加的同时,更加隐蔽。
一个小小的黑色辅台上接了电源线,放了三四个盒子,看包装,是还没有来得及拆开的纸巾,台灯,水杯等。
俨然已经是非常舒适,隐蔽,适合久坐的小小隔间。
一个非常不合情理,又实在是他现阶段唯一想到的词汇从脑海中蹦出。
金屋藏娇。
戚呈知道他已到来,却没有丝毫要放下手头的工作与他交流的意识。所以接下来的一小时内,封从周坐在熟悉的位置上,从书架的缝隙里,从空气里传来的声波,看到听到戚呈在忙碌。
他在忙戚延手里承接过来的分公司,自己收拾烂尾项目的残局。
会议,商讨,文件夹堆了一摞又一摞。资金流也不足以支付下下个月的工资流水,新雇佣的HR正在一位位裁撤戚延塞进来的关系户草包。会议中途有人开麦,大哭小叫着让戚呈放过他,他上有老下有小。
戚呈笑了笑,对着那道哭嚎,语气轻蔑带着警告,“要不辞职赔偿损失,要不你去坐牢,让你的老和你的小去监狱隔着一道防弹玻璃铁栅栏看你,你说好不好?”
至于那块废地。
“我会尽快与厉氏洽谈合作,他们正在开发有关地产项目,或许可以挽回些我亲爱的蠢货二哥造成的损失。”
会议终于结束,强势的主事人戚呈伸了个懒腰,一寸寸扭头,隔着书架的缝隙,对上封从周的视线。
“啊,很抱歉,实在是忙,我亲爱的废物哥哥给我留下了超级巨大的烂摊子,不得已让你在旁边等我一个小时。”戚呈唇角浅笑,刻薄的话语太习惯,解释也像秀优越感。
“嗯,有看到,日理万机。”封从周回。
“那有何感想?”
这话问的就实在不太礼貌,显得他一小时的冷落像挑衅,而他现在在逼问被挑衅后受害人的负面情绪来取乐。不过封从周知道他的意思不是这个。
“这就是你订婚的理由?”
因为需要合作,需要深度捆绑,需要厉氏来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家族旗下分公司和濒临报废的产业项目。
“哇,你看,我在蠢人面前做这番举动时,他们估计会认为这是针对或挑衅,但对你,你一眼就能看出我这是在——”
“解释。”戚呈的声音在触碰到这两个字时,平白低了八度。
两人隔了一整面墙的书架相对而坐,目光在空气中直直相撞,戚呈的手指无意识蜷了一下,这两个字以他的性格实在难以出口。
“而且,你当时说的是不让我直接伤害顾彦,我没伤害他。只要他心中没鬼,我与我的未婚夫订婚,寻求一个普通同学的支持,又怎么样呢?”戚呈理直气壮。
这句就实在是狡辩了。
“是的,寻求普通同学的支持,我支持你。”封从周点点头,复刻了他的理所当然。
刚还仗着自己有理所以能言善辩的戚呈却突然沉了脸。他的眼睛直勾勾盯过来,翻涌着的、被压抑着的情绪随着瞳孔微微颤动。
“你觉得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接受我的解释?”他问。
“是啊,我是以什么身份来接受你的解释。”封从周将他的这句话抛回给了他。
事情怎么变成这番模样。
彼此心知肚明对方在讲什么,即使再怎么针锋相对出言不逊也驱不散两人之间越来越莫名其妙的暧昧氛围。对于上帝视角的封从周而言,其他剧情的变化都有迹可循,唯独这件事,完全始料未及,从无到有,无法预知。
戚呈并不是会默默隐忍,口不对心的性格,他如此傲慢又自负,在面对一个声量不如他,家境不如他,阶级并不平等的“下等人”时,当然不屑,也没有必要隐藏。
所以封从周当然想过他会戳破横亘在两人之间朦朦胧胧的窗户纸,但没有想到这么快。
还是在决定提出订婚后的第二天。
这是一个好时机吗?
绝不是。
戚呈站起身来,一步步走近他,绕开作为遮蔽的书架,径直来到他面前。
“什么身份,你觉得你是什么身份,”戚呈弯腰,微微俯身下来,挑眉道,“封从周,你现在说一个身份出来,我酌情答应,好不好呀。”
封从周微眯了下眼睛,任由他的距离越靠越近,没有后退。
“我家三个儿子,我排最末,爹不疼娘不爱。我如果不争不抢,最后的结局只能是被大全在握的两个兄弟搞残搞死。所以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我不择手段也会主动出击,然后得到。”
到最后,戚呈的声音近乎只剩下气声了。
但因为距离太近,一言一行一词一句彼此都可以完全了解掌握,于是占有欲、掌控欲随着这如同警告一般的宣誓,随着两人交缠的气息翻涌。
温度在升腾,血液在沸腾,远处的人声四周的景象如潮水般急速褪去,模糊成毫无意义的马赛克背景。两人的喉结不约而同地同时滚动了一下,仿佛在吞咽着某些无法言说的欲望。
在唇齿触碰的前一秒,封从周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微哑,但依然保持在冷静的范畴。
“戚呈。”
“你要做什么。”

问句问出的同时,封从周还是微微偏过了头,成功阻止了两人的唇齿触碰。
“不要装傻,我不喜欢装傻的人。”戚呈伸手,掐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了回来。
戚呈的手是微微用了些力道的,肌肤相触间痛意痒意夹杂着涩意趁着下颌处的神经直达大脑。封从周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撕扯了下来。
“没有装傻,但我希望听到你自己说,戚呈,你要做什么。”
世界在此刻静止,时间在此刻凝固。
封从周的目光如此沉静又坚定,嗓音完全恢复成他惯常的平稳模样。戚呈身边实在没有这样的人,大家都是聒噪、个性、眼睛滴溜溜转着,仿佛每时每刻迫不及待狼子野心如同野狗扑食般要在这世上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唯独一个封从周。
面对他,好像恶毒跋扈也可以,好像眼高于顶也可以,好像脆弱敏感也可以,好像全盘脱出也可以。
他好像可以稳稳承接你的所有。
“我。”戚呈微微皱了皱眉,他双腿一屈干脆坐下,坐在阅览室的木质地板上,坐在封从周的对面。
“从小我就知道,我未来的生活应当与厉泽御牢牢绑定。我会在未来的某个时刻嫁给他,成为他的伴侣。母亲去世后他是我的唯一靠山,没有他的支持,我只会是死路一条。”
“我很努力了,我努力了好多好多年,我一直非常认真地经营和维护这段不算平等的感情。”
“我当然希望他是忠贞的,是专注的,我一直在我注定会踏上的路上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有爱情就更好了。但可惜也没有。”
他很迅速的眨了两下眼睛。
“所以我想通了啊,我终于恍然大悟。明明我该不惜任何代价把那个破坏我幸福的人除掉,但你不是不让吗?所以我想啊想。想啊想。我终于想到了最好的解法。”
“我们各玩各的,厉泽御和他的坚韧小白花拉拉扯扯,我难道就必须以获得他的爱为宗旨乐此不彼地大哭大闹吗,我不能也找个我看得过眼的人在一起吗?”
“我不能吗?”
他越说情绪越激动,胸膛剧烈起伏,是在控诉着如同流沙般逝去的十几年里,一份有些可笑的,荒谬的,无果的努力。那些表面光鲜亮丽实则鲜血淋漓的来时路,就这么附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埋在过去无人知晓的时光里。
好像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但封从周,他从剧情文字里的零零碎碎,回顾过关于戚呈的一生。
所以他当然可以理解。
“是的,你可以。”封从周说。
“但我不能。”封从周说。
阻止恶果已是冲动下的情难自制,不多,并不能促使封从周全程陪同。
所以他拒绝。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像是并不存在于戚呈的意料之内,他的神情绷紧在原地,神色逐渐冰冷,睫毛的微微颤动寓意着他内心的不可置信。
封从周想了想,开口解释。
“你所说的,确实对于你是一条很适合的发展路线。和最普通的商业联姻一样,只要和厉泽御达成共识,你在外包养喜欢的人,除了没有正式名分,剩下的无论是钱还是爱还是陪伴都可以给予,非常合理的规划。”
“你现在出去,宣告这一消息,大约有无数人排着队想要入你的眼。”
“但我就算了,我不太会去排这个队。”
“我没有想过要做谁的地下情人。”
地下情人。
说了一大段,本质不就是这个。你把阅览室的角落加固又伪装地更加隐蔽,你在任何公共场合下都没有直接展现过我们相识,不就是因为一定会,见不得光。
听完这一大段,戚呈突然嗤笑一声,声音微颤。
“那我们前几天是在干什么?你在逗我玩吗?”
前几天,身体接触,拥抱,对视,按下消息的发送键,越来越近的距离,封从周盯着他的眼皮,上面滞留的疤痕已经完全消失殆尽。
第一次见面,人声鼎沸的餐厅,封从周被簇拥在人群,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人,明艳,张扬,漂亮,可惜,那人腿长得长走得快,眨眼间就失去了踪影。
是的,没错。
因为剧情里,起码还有三月,戚呈才会提出举行订婚仪式。
这三个月的时间,戚呈不遗余力的陷害、诬陷,谩骂顾彦,不择手段想将他从厉泽御的身边赶走。不出所望的,逐渐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加固了主角两人的情感链接,增添了厉泽御对他的厌恶值。
没有了这些,戚呈直接快进到订婚。果然强制改变剧情是要接受后果。
“是的,是我的错。”封从周承认。
戚呈完全没想到封从周如此干脆利落地承认他的错误,他当然也不认为两人之间的接触是个错误。不需要反思,不需要改正,他甚至开始有些微的手足无措。
“我没说这是谁的错,我只是提醒你,你要认清你自己,你不是一个道德感如此高尚的人。”
封从周当然自己也不认为,他拒绝当然不是因为他有高尚的道德情操,也不是因为他正直到忍受不了自己做出任何于世俗道德相悖的事,而是——
“你想找个看得过眼的人,有很多选择其实,没有必要非得是我。”封从周道。
戚呈沉了声音,“如果我说非你不可呢?”
“如果是表白的话,我会非常郑重地考虑。但这更像一场面试,或者通知,我没有看到你与这份非我不可相匹配的尊重。”
“换而言之,这是一条适合你的路,但并不适合我,我会为此承担不必要的精神压力,道德约束和现实麻烦。我没有看到你考虑我的处境和感受。”
傲慢是根深蒂固的,跨越了阶级的情感处理不当就会变为施舍,而封从周目前并不需要任何施舍。
自认已经将话说的非常明确,封从周起身,越过面前的戚呈,准备离开。
“但我会对你很好的,你想要什么,房子,车子,钱,你的工作,或者是你父母的工作,我也没有打算对你呼来喝去或者其他什么,我……”见这场谈话有谈崩的趋势,戚呈站起来,在他身后有些着急道。
封从周没有停下。
见他几乎快要走出门,焦虑转变成恐慌,接下来是愤怒,戚呈愤怒到脱口而出。
“我……你现在从这扇门出去,我们之间就算结下死仇,你尽管可以试试!惹恼了我,我会叫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封从周迈步离开的腿停住了。
他回头,眼神清冽,面无表情,“你把最后这段再重复一次,我就当生效。”
戚呈站在原地,眉头紧拧,神色焦急,脸色涨红,颈间青筋暴起,保持着说出死字时的唇齿微张。
他没动。
他还是没动。
他动了,他浅浅动了下唇,牢牢闭合。
他的双眸慢慢蓄上一滩清澈的水,挂在眼眶里要动不动。他抽了下鼻子,竭力保证自己神色的平静。他看起来有些后悔,不,非常后悔,铺天盖地的悔意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太委屈了,水莹莹的,又实在漂亮,显得那个恶人好像不是他自己一般。
封从周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得给面前这位一个小台阶。
“那我就当不生效,嗯?”
戚呈慢慢眨了两下眼睛。
“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认为时机是错误的,你不该在提出和别人订婚的第二天来跟我说这些。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坚持,也没到水火不容的地步,都是有余地的。”
“那你答应。”戚呈梗着脖子。
封从周转身就走。
“停停停,不答应不答应,不答应也行!你真讨厌!烦死了!”戚呈好像把什么东西恶狠狠摔在了地上,在身后震耳欲聋的一声。
在封从周走出阅览室门的前一刻,戚呈快走几步拉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拽了回来。

第50章 分开
封从周被他拽了一个踉跄拽回阅览室,又被怒气冲冲的戚呈生拉硬扯到他专门为封从周重新布局的小小隔间。
封从周被他按回到舒适的卡座垫子上,接着戚呈也挨他一屁股坐下来,很罕见的不管不顾没有形象的模样。
两人排排坐。
封从周扭头看他,戚呈撇嘴,眼睛泛着水光,要哭不哭的模样。
封从周拿过黑色辅台上还未拆封的纸巾,打开包装袋,扯出一张递给他。很白皙的材质,非常非常柔软,他活两辈子也没用过的高档面巾,像小时候梦中云朵的触感。
很难想象戚呈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做这一切。
施工队不能随意进学校图书馆阅览室,所以这厚重的书架怎么移动的,这张尺寸和分量都相当厚重的垫子是怎么搬运的,上面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物件,挑选的时候,也该用了点心意的。
又确实见不得光,要瞒着好多人。
他又即将毕业,一个月后要搬出学校。
那天也实在算不得完美邂逅,他出门后医务室的人匆匆赶来,孤零零躺在血里的戚呈一只手受伤,一只手脱臼,眼睛蒙着纱布,视野被完全阻挡。
戚家群狼隐在暗处,只要戚呈与厉家的链接一断,必定被生吞活剥。
明天的厉家家宴,戚呈列席,落落大方笑意盈盈状似不经意间提出订婚。
而封从周,最多只是盛大的订婚宴外,偶然路过驻足一瞥的、面目模糊的路人。
天气阴,窗外好像要下雨。
砸在地上星星点点的,全是斑驳的空洞。
“你毕业了会离开这座城市吗?”戚呈抹了抹眼角,突然开口问道。
“不会。”
“那你工作没有找吗?要创业,还是自由职业,还是有别的打算?”
“还没想好。”
“都这时候了还没想好,看来你是真打算啃老,哼,唾弃你。”
“也不一定。”封从周笑笑。
戚呈突然诚恳:“我……接收了戚延的产业后,倒是也有不少空余的工作岗位,可以大发慈悲地提供给你。你考虑当总裁秘书,或者住家保姆,或者私人管家,或者随身司机,或者贴身保镖吗?”
一串什么东西飘过去了?
封从周转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他。
“哎嘿哎呀你这人,你看你是不是想歪啦,你自己心有点脏,不要把这脏水泼到我身上。”戚呈开始嚣张,理直气壮,指指点点。
“和我专业不对口。”封从周揉了揉眉心。
“切,别装学霸,说的好像你专业学的多好一样。”戚呈不屑道。
封从周没说话。
两人重新陷入沉默。
乌云压顶,本就阴沉的天色越发昏暗,大约也到了黄昏,太阳跑掉了。两人都没有提开灯,于是旁边的人由清晰的身影,到灰蒙蒙的雾霭,到黑白色的轮廓,再到最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这样吧。”戚呈最后说。
“那我先走了。”封从周起身,又顺手把身旁的戚呈拉了起来,走出隔间的时候,踩到些地上的碎片。回溯被拽进来时浅浅扫过的那一幕,应该是是戚呈气急败坏时砸了桌上的咖啡机。
“唉你走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别忘了我啊。”戚呈在身后语调很轻松地道。
封从周点头,迈步,门缝隐约射进几束走廊的黄色亮光。打开门是扑面而来的光明,关上门,戚呈留在了黑暗里。
接下来他们果真有好多天没有再联系。
【听说了吗,厉少和戚少的订婚宴就在这周六,求无邀请函一命速通进入方案(匿名楼,楼中回复皆为匿名)】
【没邀请函就老实呆着吧你,这种级别的宴会就不是连邀请函都收不到的级别可以参加的,别让人打出来】
【呜呜呜我也求,真的好想去,听说连三大世家都会出席,这可是接触名流的大好机会,万一有与某一位一见钟情的可能性,岂不是一飞冲天】
【楼上不要仗着匿名开始做青天白日梦】
【楼上是顾彦?】
【楼主更像顾彦。】
【哈哈哈地狱笑话】
【哈哈哈哈顾彦最近在哪儿猫着呢?】
【不知道呀,好久没见他。不仅是他,厉少最近出现在学校的频率也出奇的低。】
【准备订婚宴呢吧。其实我都以为他俩早举办过,不然这个未婚夫的名头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还那么信誓旦旦】
【人家俩娃娃亲】
【行吧,不是我等屁民该关心的事,我还不如多操心下我下周的答辩】
封从周关掉了逆流。
对面的床铺空空如也,顾彦已经连着两天没有回来。与戚呈的消息栏最后一条消息就停留在他俩分开那天。唯一有交流的是路起元,昨天跑来激动地和他说他收到了萧氏的offer,下个月入职。
“请你吃饭呀!”路起元的声音洋溢着牛马出栏的轻快活泼。
“再说吧,”封从周回绝了他,“最近没什么时间。”
“你放屁吧,顾彦又不在,你宿舍一直有光,鬼按的吗?你在宿舍里修仙呢?”
“宿舍里也可以忙,不说了,忙去了。”封从周道。
这回是真的,因为萧永慕在意识海里嚎叫,嚎叫着他终于有机会可以见到一睹他亲爱的季源哥哥芳容,看看这个迷的陆观宁五迷三道的小妖精到底是何方神圣。
订婚宴邀请,可以带伴。
陆观宁带季源,合情合理。
季源倒吸一口凉气,“忍着点,大庭广众的,你可别暴露你认识我。”
萧永慕嘿嘿笑,“哪儿能呢,夜葬雪也在,我是不想活了吗我暴露我私联他的室友。对了兰希,你去吗?”
“不一定,”兰希的声音突然冒出,“傅衡渊最近对这种男人和男人结合的爱情小仪式ptsd,而且他去也不一定带我,人家有小三小四。”
“你去偷他的邀请函,跟我们来个世纪大会晤啊!”萧永慕尽出馊主意。
“我是疯了吗?”兰希没好气反驳道,“而且从周估计也不去,三个人见面算什么大会晤,世纪斗地主吗?”
萧永慕冷哼,啧了一声,换了个话题。
“说起来,封哥,你那边的剧情有点跳脱啊,我记得你那本书里的男主和男配订婚应当是几个月后的事,怎么发展的这么突然?”熟读剧情的他好奇道。
季源也挺想知道哪种类型的干预会使剧情的进度飞速加快,于是接过话题,“是你作为顾彦的室友,做了改变剧情进度的事?”
封从周想了想怎么回复。
封从周觉得说来话长。
封从周决定长话短说。
“不是顾彦,是戚呈,男配。我劝他不要做伤害顾彦的事,于是这段剧情干脆被切掉,直接跳到的订婚。”
三人在脑中回溯了一遍小说里关于此恶毒男配的详细描述,自动关联出一大堆负面词汇和极锋利的性格特点,与封从周完全是两模两样。所以这俩人怎么扯上的关系?
“什么叫……你劝他,以什么身份?”季源不解。
“几面之缘的身份。”封从周不是很想提。
“扯淡吧,这种人能被你轻易劝阻?他在剧情里完全过五关斩六将也要将顾彦狠命弄死好吧。”萧永慕完全不信。
但确实是真的不太好提,怎么说,说我为他紧急消过毒,说我与他交换了不伤害顾彦的承诺,说我拒绝了他的璀璨构想,构想是我成为他见不得光的地下小情人。
就这么一个月,就见过这么几面,听起来像是他不切实际的臆想。
封从周叹了口气。
不想提。
没有什么原因,现在不想,以后可能会,但现在不想。
“以后再说吧。”封从周道。
好吧,几人在虚空里面面相觑了一番,也不想对此再刨根问底,萧永慕开始纠结穿什么礼服能闪瞎所有人的狗眼。季源说我这边有很多情侣装方案,你要的话V我50。兰希说得了吧人家的订婚宴结果你在这里又唱又跳。
前段时间各自忙碌,稍有些空荡的意识海重新热闹起来,封从周听了好一会儿那三人的逗趣扯皮,猛的想起一件事。
剧情里,订婚宴,戚呈并不是正常时间出席。
他稍稍迟到了一会儿,为厉泽御和顾彦的拉扯提供了非常好的空间时间。主角两人本应吵架而赌气良久,台上台下含情脉脉对视,在人声鼎沸里终于确定彼此的心意。
后续提到过一句,好像是戚呈在订婚宴前被失心疯的戚延绑走,扔到了荒郊野外的工厂里,希望他错过订婚宴。是他拼了命自己脱离束缚逃回。
也就这一句,稍有不慎就会被忽略的,短短一句。
没有提何时被绑,没有提何种形式,没有提怎么逃回,没有提是否付出了代价,是伤痕累累还是体力透支。
封从周脸色骤变,抬手给戚呈拨了个电话去。
响了很多声,自动挂断的前一刻,被接听。
“怎么,要来抢婚,没必要吧,只是订婚而已。”一开口就是熟悉的阴阳怪气。
“你在哪儿?和谁?”封从周声音很沉。
戚呈没第一时间回复,轻轻浅浅的呼吸声打在手机话筒上,一呼一吸,他静了好一会儿。
“阅览室啊。”
“你先去锁门,然后别挂听我说。”封从周当机立断。
“锁门?怎么了,行吧,我现在去。”
轻轻的脚步声,有人开始起身走动。然后,震耳欲聋的金属碰撞声从听筒里炸响,是手机掉在地板上被弹开。一声轻微的呻吟,好像是人被牢牢捂住嘴之后发出的哼声。直到通话被摁断,门锁的咔哒声也没有传来。
封从周拔腿就往宿舍外跑。

第51章 绑架
路过空无一人的走廊,进入曲折蜿蜒的小路。风声在耳边呼啸,嘴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铁锈味。
图书馆,前后两个门。后门,左右三条道,右边。右边羊肠小道连通着花园,沿着路灯稀疏的湖边小道拐几个弯,便会来到学校后门。
更隐蔽,适合行凶。
做出判断只在一瞬间。自成年后,封从周没再遇到过需要这样全力奔跑的时刻。这具身体健身也只是偶尔,跑着跑着脑供血不足,于是满脑子只能留下一个念头。
一个念头。两个字。一个人名。
他冲到后门,几个黑色健硕的身影正将一人往一辆没有牌照的车里塞。他冲了上去,一拳打倒了离他最近的那位。
格挡,阻击,没有几下。封从周会打架,小时候经常鼻青脸肿。只是奔跑已经耗费掉他绝大部分的力气,体型差距,专业差距,没有主角光环,不可能以一敌五。
黑色布袋兜头罩下,剧痛落在后颈。
被大力塞进车里,世界在眼前消失。
再次有意识时,脖颈右臂小腿腹部都在闷闷胀痛,封从周睁开眼睛,附着他眼睛的黑布松了一半隐隐透出光亮,手臂被反剪在背后绑住,双腿绑紧,动弹不得。
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声音,只余身旁一人清浅的呼吸声。
试探着挪动了几下,黑布彻底掉落。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几百平方的废弃工厂,粗糙的水泥地,十几米的水泥墙,半露天,屋顶大大小小塌方的豁口,灰尘在透过断壁残垣射进来的光束里飘荡,带着锈迹的破烂设备堆叠在一旁,唯一的大门上栓着厚重的锁链。
戚呈躺在一旁,胸膛一起一伏,双手双脚被绑住,目测没有大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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