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了咒术弹幕的宰by云者不言
云者不言  发于:2025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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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孢下酒,是哒宰干得出来的事]
[有谁关心那把新换的锁吗,又被撬开了]
[以为换锁有用?太小看我们横滨开锁王的实力了]
[家入硝子表示很淦]

由于金发少年的阻止,太宰治头孢下酒的尝试也没能成功。
出于在医疗室的一系列壮举,太宰治成功被家入硝子列入医疗室黑名单,除了受伤禁止入内。
至于论坛,最近的帖子都是在表示:尸体暖暖的。
3L:诸君,我感觉尸斑都淡了。
11L:前几话总有种新手保护期的感觉,iivv和zw是不是在暗戳戳磨刀了。
12L:那种事情不要啊——
18L:这几话伏笔也不少,那个智慧型咒灵是怎么回事,自然诞生还是人为,人为的话有点细思极恐欸……自然诞生的话,难道跟太宰有关?
23L:高专对横滨的态度也很微妙,遮遮掩掩的。赌一个横滨异能势力在与高专作对……草,这什么罗密悟与朱丽宰。
24L:不不,楼上你没看先行情报吗?里面说了,主世界观还是咒术,没有“异能者”的概念。至于横滨是怎么回事,估计还要等后面的剧情揭晓。
46L:iivv就是这样,先用阳光少年漫剧情把我骗进来杀!(土拔鼠尖叫)
52L:不管,不会刀的,我就是相信太宰先生!太宰先生yyds!(土拔鼠打架)
53L:楼上,你的太宰先生还没答应入学(土拔鼠拱火)
55L:你们不要再打啦!(土拨鼠劝架)
还有类似【[精][计数君]太宰治自杀次数及迫害人数统计楼】这样的帖子,太宰同学对此表示嫌弃。
居然还被加了精!
“……唉。”
津木正在带太宰治逛校园。夜蛾正道吩咐过,虽然对方没有答应入学,但也要像对待贵客那样好好对待。
听到叹气声,津木忙问:“怎么了,太宰君?”
“自杀成功怎么就那么难呢。”
津木:。
太宰治转头,二年级正在上文化课,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坐在窗边的五条悟。
老师的声音犹如世间最动听的催眠曲。白发少年懒洋洋撑着脑袋,时不时闭上眼睛打个哈欠,对老师警告的眼神视若无睹。
这种时候,任何课堂外的东西都比课堂更有吸引力。
看到太宰治,五条悟眼前一亮,朝他挥了挥手,收获老师忍无可忍的粉笔头一枚。
“……嗷!”
等太宰治和辅助监察其它区域转一圈回来,操场上多了几个人。
津木:“三年级的同学回来了。”
太宰治遥遥看了一眼。除了五条悟、家入硝子、七海建人,就多了两位女生,其中一个正在被五条悟气跳脚。
“……人真是少得可怜呢。”
难怪这么想让他入学。
辅助监察轻咳一声,试图挽尊:“有的同学还在出差。”
不过也多不了几个就是了……
“哟。”
五条悟坐在台阶上,见太宰治过来,抬手跟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跟家入硝子继续刚才的话题:“硝子,再做一遍那个吧,就那个——”
“不是已经讲过了吗,实在听不懂我也没办法。”
“不会,我有预感这次很快就能突破了!”
拗不过男同学,家入硝子只好又演示了一遍:“看好了,就像这样,呼——嚯——呼——”
五条悟:……???
[漩涡鸣人点了个赞]
[甘露寺蜜璃点了个赞]
[看到小五头顶冒烟了哈哈哈]
[等等,宰宰的表情……他是不是听懂了?]
庵歌姬从后揽住家入硝子,趁机嘲笑:“学不会反转术式的笨蛋。”
五条悟:“哦,我要是学不会,歌姬就更学不会了。”
“可恶……叫前辈!”
另一位三年级学姐优雅地撩了撩长发,问:“这位就是辅助监察从河里捞到的新生?”
[说的好像捞鱼]
[青花鱼(doge)]
“啊,是啊。”
在场五条悟和太宰治最熟,他主动担负起介绍任务:“太宰治,前天辅助监察在鹤见川捞到的。”
……虽然也没怎么介绍(x)
庵歌姬:“什么,居然还能捞到咒术师?!”
七海建人:“等一下,为什么你们都在说‘捞’……”
家入硝子:“鹤见川,是在横滨吧?五条,你这次失踪一周的地方也在那边?”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宾果~在神奈川县,还没到横滨市范围。”
庵歌姬皱眉,“一周?怎么回事?”
“会扰乱时间感知的咒灵啦,其实我自己感觉没过多久。后来这个绷带精闯进来,就把领域打破啦。”
庵歌姬又转向太宰治:“你干嘛闯进去?”
太宰治眼神下移,眼帘低垂,生出一种我见犹怜的无辜感,“我以为一进入领域就能迎来死亡呢,可惜……”
“这不是好事吗,那种失望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家入硝子点了点夹在指间的烟,“不管怎样,小心一点,五条。要是有什么事我们可没办法救你。”
庵歌姬:“我才不会来救你,除非——”
五条悟:“歌姬这么弱也救不了吧。”
“……混蛋。”
“从实力方面考虑,如果是五条前辈都无法应付的咒灵,其他咒术师会更难应对,”七海建人谨慎地说,“为了避免更多伤亡,也只能交由五条前辈自己处理。”
冥冥大拇指和食指一掐,“加钱的话可以考虑。”
“咒术师原来这么凉薄啊。”
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
除了五条悟,另外几人都愣了愣。
……是太宰治。
是不太入耳的话,但黑发少年态度过于坦荡,微微笑着,眼睑微垂,好像只是在单纯自言自语,令他们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在为五条打抱不平?
他们已经熟到那种程度了吗。
确实,可能还没熟到那种程度,但太宰治头脑精明参透人心,看穿暗流涌动对他绝非难事。
他也没脾气好到能容忍一切——这个年龄段的太宰治尚未与世间妥协,无意遮掩锋芒,遇上看不顺眼的事也会偶尔夹刀带棒地尖锐评判。
……总感觉,这种个人实力强悍但生不逢时,所处组织乌烟瘴气的现象,好像并不少见呢。
乌云般阴沉的视线若有似无地从在场的人身上掠过。
“明明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变成了被狼觊觎的羔羊呢……呵呵,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换作是我,才不要当什么最强呢,居然还有人认为我付出是理所当然的,呜哇道德绑架好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七海建人握了握拳:“…………”
现场气氛凝滞。
“嗯?你们怎么……哎呀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在自说自话呢,好像有点太大声了,打扰到你们啦果咩讷。”
仿佛没察觉他们的情绪,刚才戏精上身、语调浮夸的少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安静乖巧地笑起来。
“对啦对啦,可以告诉我关于横滨的事吗?”
少年声音仿佛一朵云从心尖飘过,勾出缠绵缱绻的千丝万缕。
“你们为什么都对那个地方讳莫如深,感觉有点意思呢。”
黑发少年安安分分站在那里,人畜无害的样子。但刚刚那番话过后,谁也不敢对他掉以轻心。那双鸢色的眼睛仿佛能穿透人心,笑意也未达眼底。
甚至,对方说那些话的时候好像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有最后问起横滨时才施舍般真正看向了他们。
[太宰先生好帅]
[真核善的眼神]
[听听,这才叫人话]
[宰宰就是很温柔啊,十五岁在游戏厅也会为中也打抱不平]
[幼宰是怎么做到又萌又帅的,气泡音好软好好听]
[宰宰!!!亲亲!!!]
其他几人望向实际话语权最大的五条悟。
虽然横滨的事咒术界人尽皆知,但太宰治还没加入高专,他们无法决定要不要对他透露。
“……啊。”
五条悟回过神来,眨了眨眼,不知在想什么,似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使他的语气有种听不出情绪的模糊。
“说吧,没关系。”
巫女服少女轻咳一声,自告奋勇道:“那就我来吧。”
“天元大人在国内设有多个‘净界’,用来抑制咒灵出现、提升辅助监察的结界术精度。可以说整个国家都处于天元大人的结界庇护之下。除了一个地方——”
太宰治秒答:“横滨。”
庵歌姬点点头,“据说天元大人的结界完全没办法延伸到那片区域,就像是被不可见的‘帐’笼罩了一样,完全没办法得知里面的状况。”
从咒术层面看,横滨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之地。
太宰治瞬间懂了。
——不受控。
因为不受控,所以被忌惮。
五条悟倒很轻松:“还挺帅的不是嘛,整个国家唯一能和天元抗衡的地方。”
冥冥呵呵一笑:“没那么简单哦。咒灵集体进化后,横滨才开始封闭的,有点巧合不是么。咒术师没办法进去,我的乌鸦也进不去。”
普通人和辅助监察倒是不受影响。
虽然可以安排普通人进去打探消息,但普通人和咒术师之间终究存在壁垒。普通人看不见咒力和咒灵,打探效果十分有限。
更何况咒术界的宗旨就是不让普通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七海建人:“根据观察的‘窗’传回来的消息,横滨市内很可能有未登记的咒术师在活动。掉以轻心会很危险。”
未登记的咒术师,说白了就是诅咒师。
所以高专怀疑横滨有恶势力盘踞——那座城市像个巨大的毒蛊,在培育咒灵和诅咒师。智慧型咒灵也很有可能跟横滨有关。
五条悟:“嗨嗨,知道了知道了。”
庵歌姬:“最后一点,横滨诅咒师身上有特殊的印记。”
全部明白了。
太宰治心道。
所以高层对他友善,一是确实需要人手,二是他身上没印记,至少知道他不是诅咒师。
他目前的人设定位是:从横滨河里被捞起来的少年,咒力庞大,术式不明,大概有术式但不自知(六眼无法看破,推测术式可能具备干扰功能)
[我靠,听懵了我都]
[有种不好的预感]
[脑花!一定是脑花!]
[脑花给爷死啊啊啊啊]
[老森:怎会如此,我辛辛苦苦守护的横滨(对着爱丽丝酱暴风哭泣)(被嫌弃)]

“送我回横滨吧。”
听到这句话,津木虽心下惋惜,但也表示可以理解,沿着来时的路把太宰治送了回去。
[啊?太宰先生不入学吗]
[不要啊,我想看哒宰推翻咒术界]
[肯定会入学的,不然怎么发展剧情]
[我觉得太宰先生有其它想法]
[安静!我宣布,剧本已经在太宰先生手中了]
[区区高专,不入学也罢,那种地方根本配不上太宰先生!那些家伙都没有资格待在太宰先生身边,除了那个白头发的家伙,倒是有点实力,但和人虎一样的发色着实令人不爽!太宰先生,在下——(字数过多,该弹幕已折叠)]
太宰治偏头望向车窗外,一串串文字和景物一同飞逝而过,映在无光的眼底。
片刻后,他低声喃喃。
“要下雨了啊。”
将人送到横滨辅助监察就离开了。黑发少年像幽灵般在横滨的街头巷尾游荡。
试图上吊自杀一次,因绳子断裂而失败。
试图跳楼自杀一次,因砸到咒灵而失败。咒灵死了,他安然无恙。
试图入水自杀一次,被路人救起。
因水里还有个溺水儿童,被认为是在见义勇为,被警察叔叔一顿猛夸。
警察:“少年,你叫什么名字?见义勇为是好事,但也要注意自身安全。你在哪个学校读书?我们给你发表彰。”
太宰治:。
警察:“不用害羞,这是你做好人好事应得的。”
太宰治:。
孩子父母:“孩子,你住在哪里?等孩子恢复,我们一定登门道谢。”
太宰治:。
孩子父母:“那……至少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吧。”
太宰治:“五条悟。”
“…………”
设法逃离警局那令人窒息的空气,连续自杀失败的太宰治越来越面无表情,来到海滨公园长椅坐下,开始思考人生。
是他的自杀方式出了问题吗,还是说,有某种意志在阻止他自杀?
前面花坛处,有个粉头发的小孩在玩泥巴。
弹幕立刻闹腾起来。
[虎子!是小号虎子!]
[万万没想到悠仁是以玩泥巴的方式登场的]
[《我在东北玩泥巴》]
[《东北虎》]
[神TM东北虎哈哈哈哈]
看来又是个重要角色。
被叫做悠仁的小孩玩得脸上脏兮兮的,捏好铅球大小的球体,手臂一抡——泥球像炮弹般飞出去,砸到树上散落。距离粗略估计有……10米?
连太宰治也微微一愣。
“……啊。”
原来是走肌肉路径的?
……等等。
太宰治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微微一提——从刚才起,有道视线一直凝视这边,本尊却躲在暗处不出现。
想了想,他起身走到虎杖悠仁旁边,阴影将小孩的身影笼罩,好一会儿也没说话。
风吹过枝叶擦出飒飒声,安静而寂寥。
暗中观察者不像是孩子家长——一般家长也不会躲躲藏藏,看到陌生人和自己孩子走这么近,早就冲过来了——或者说,至少不是正常家长。
周围没有别人,对方潜伏在这孩子身边,又跟这孩子是什么关系呢?
高专之前讨论的潜伏在横滨的神秘人士,脑花?或者新系列的新人物?
“……唔?”
太宰治思考的同时,虎杖悠仁头顶的问号都要实质化了。
走过来也不说话,这个小哥哥到底想要做什么?
苦恼的小孩哥左看右看,灵机一动,把刚刚收集的小白花献宝一样递过去,露出明媚的笑容和缺失的大门牙。
“哥哥……好看……”
[不愧是悠仁,年纪轻轻就会撩妹了(?)]
[宰的颜谁看了不夸一句好看]
[宰宰美人!]
太宰治没有接过,深深凝视他片刻,脚步一转往公园外走去。公园连接马路唯一的通道,女人迎面走来。
[从后面来的,注意看太宰此时的动作]
[名场面打卡]
人的肢体动作、微表情可以透露出很多信息。再加上太宰治那卓绝的观察力,只要是见过一面的人,不说百分之百,相关信息他也可以掌控个十之七八。
但很奇怪,眼前这个人,有些难以捉摸。
直觉在叫嚣着危险与不适。
弹幕还在讨论虎子献花,似乎并未把女人放在眼里。
还有三步,两步,一步……
衣角翻飞。
擦肩而过。
一步,两步,三步……
无事发生。
距离又逐渐拉远。
即便如此,太宰治内心也并未松懈。他神色如常地上了公交车,透过车窗看到女人站在虎杖悠仁身边,低头说着什么,从唇形可以读出是些关心孩子的话。
公交车开走,女人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汽车驶离的方向,嘴角噙着笑,目光却像蛇一样寒光湛湛,令人不寒而栗。
明明是个危险人物,弹幕却没什么反应。估计是被后期剪辑了,这段没有播出,或者观众转换了视角。
他当然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公交车平稳前行。
坐在座椅上,太宰治掏出手机。
这一话链接已经更新了。果然,视频中女人只入镜了脖子之下部分,像个普通路人。
太宰:这绝不是因为我还没长高(?)
倒是交错画面给了个慢速特写,周围场景在那一瞬都化为白光,余下擦肩而过的两人,格外意味深长。
番剧以上帝视角继续推进——
汽车驶离,女人抬起头那刻,弹幕炸了。
女人额前一道突兀的缝合线。
[卧槽果然是你!脑花!!!]
[所以横滨果然和羂索有关系?]
[刚刚他没对宰做什么吧]
[脑花离我宰远一点啊啊啊]
[宰宰快跑]
宰:已经在车上了w
之后孩子祖父和父亲赶到。虎杖倭助一直对这个女人很是忌惮,一番争吵后选择把悠仁带回北上市独自抚养。
番剧时间过渡到晚上。
羂索独自走在阴森的小道上。窸窣声后,旁边树丛里蹿出一个蓝色三股辫咒灵:“哇!”
女人面不改色。
“……居然没反应?切,扫兴。”
“看到容器了?怎么没跟你一起?”
咒灵笑眯眯地问。
“带回北上市了。老头子想养就让他继续养吧,”女人回答,“反正这次让他把悠仁带到横滨,也只是为了确认容器在顺利成长而已。”
之后他就不管了。
“哦~~~真是不负责任的家长。”
咒灵阴阳怪气地拉长语调。
忽然,他从羂索后衣摆捻出一个小圆片,“这是什么?”
“带了不干净的东西过来哟,羂索。”
他戏谑出声。
羂索目光微凝。
他接过小圆片,在指尖摩挲许久,沉默过后低笑一声,透出肃杀冷意。
“……还真是小看他了。”
真人:“嗯?”
顷刻间,羂索神色恢复如常,将窃听器碾碎成渣,同时不怀好意地开口。
“今天见到一个有趣的孩子。要去见见他吗,真人?”
[窃听器!所以哒宰一开始就发现不对劲了]
[太宰先生早就注意到脑花在暗中观察了?]
[别的不说了,太宰先生nb!]
[我要再拉回去看一遍]
[脑花真人退退退]
[别对我宰下手]
公交车的终点站在横滨市外,汽修厂和废弃场结合的人迹罕至之地,零星散落着几个集装箱。低头啄食的海鸥像是投放到脏污之地上的几颗白色珍珠。
“小朋友,你是住在汽修厂这边吗,快点回家吧。”
停好车,看着最后一位乘客,司机师傅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太宰治没有回答,走下了车。
“奇怪的孩子……”
深夜,雨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集装箱不适合居住,但勉强能遮风挡雨。
鸢眼少年坐在集装箱门前,出神地凝望虚空,手里玩着白色的塑料药瓶,偶尔抛起又接住,里面药片撞击出一连串声响。
潜伏在废弃场的咒灵蠢蠢欲动,想要吃掉这个送上门的美味,又出于某种对危险的直觉停滞不前。
但那也是时间问题,低级咒灵不具备足够压抑本能的理性,一哄而上分而食之是迟早的事。
[那是安眠药吧……]
[心疼,宰宰不要待在这种地方啊]
不知过了多久,太宰治眼神微微一动。
来了啊。
……会是谁呢。
[卧槽,为什么这个时候播ED]
[这么突然?!]
[???这就没了?关键时刻]
[再让我看一集吧,他们什么都会做的]

有人踩着泥泞的道路走来。
对方撑着透明伞,雪色的发在夜里格外醒目,被远方海面的探照灯晃过时,发梢都好像带上了透明微光。
四周的咒灵瞬息间湮灭。
五条悟在太宰治面前站定。久久相对无言,最后还是沉不住气的少年率先开口。
“……你好像有点失望,”他脸色有点臭臭的,“来的是我,你不满意?”
[满意!超级无敌满意!]
[是小悟先找到了宰,天呐]
[啊啊啊太好了,突然安心]
[害我看完上集担心好久]
[悟咪快把宰猫从猫箱里叼出来]
看着五条悟的小猫批脸,又看到弹幕的欢声笑语,反差过大,太宰治忽地有点想笑,也不太想深究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这算是他满意的结局吗?他不清楚。
唯一清楚的是,最不想被那些蠢动的咒灵撕咬而死,那会很疼。
大概是他表面上的不为所动让白发少年产生了误解。五条悟从口袋里掏出一对耳机,在太宰治面前摊开手,追问:“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他的声音冷下来,苍天之瞳闪烁着宝石般通透的光。
“你的耳机,在赛马场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吧。”
“——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在布局了。”
白天时。
操场打过照面后,五条悟就执行任务去了。等他任务完成回来,就从夜蛾正道那里听说了太宰治回横滨的事。
失去优秀的咒术师苗子,年长者很是遗憾,扼腕叹息。白发少年倒是态度随意:“正常啊,那家伙本来就对成为咒术师这件事并不热衷。”
所以这样的结果也算意料之中。
回到宿舍,刚推开门,五条悟就精准发现桌上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不是那家伙的耳机吗。”
在赛马场见过。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他可不觉得那个绷带精会犯落下东西这种低级错误。
五条悟把其中一只戴上,另一只在指间把玩掂量。也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高科技,竟然还是连接状态,能听到微弱的电流声。
“玩什么……上周的桃铁还没通关……”
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无所事事地在盒子里翻找卡带时,五条悟动作顿住——羂索和真人的对话从耳机里传来。
容器。横滨。有趣的孩子。
最后是窃听器被捏碎的声音。
“…………”
他取下耳机,轻哼,“原来是这样。”
绷带精不会无缘无故在别人身上放窃听器,说话的人估计是横滨幕后相关者,明显不怀好意。太宰治这一举动也是在向他传递信息。
通过辅助监察和夜蛾正道,他能知道太宰治去了横滨。
通过窃听器和耳机,也能知道对方大概率会有危险。
至于接下来怎么做,那就是他需要考虑的事了。
——如果去救人,绷带精能活下来,未来说不定也能在与诅咒打交道的过程中获得乐趣;
——如果没有去救人,被咒灵发现或带走,最坏也不过迎来死亡,那正是绷带精梦寐以求的。
怎么算都不亏。
“搞什么,如果真的想死,又何必给我留下这个东西。”
五条悟说着,又发觉内心其实没那么不爽。
与其说太宰治在听天由命,不如说是在微弱地求助。
又像是在说:“我的未来就交给你啦,你看着办吧。”
……被委以重任了啊。
“还真是会给人找麻烦的家伙。”
没有犹疑,五条悟拉开窗,脚踏窗框一跃而出。
神子在黑夜里凌空而起,世界在他脚下不断缩小——
长距离的瞬移还不熟练,短距离没有问题。横滨离东京不算太远,多瞬移几次就行,实在不行就几十次。太宰治的咒力残秽他有印象,加上六眼的辅助,找人也不算太难。
他从不觉得有自己办不到的事。
他可是五条悟啊。
于是……
时间回到现在。
目之所及皆是浑浊雨雾、泥泞与暗色。黑发少年待在集装箱里,形单影只如同被遗弃的烧死的黑猫。
随时都会被这片黑暗吞没,随时都会随着这雨悄无声息地消失。
但好在,消失之前,被他找到了。
对于五条悟的提问,太宰治不置可否,只是低低地笑起来。
……啊啊,被找到就没办法了呢。
五条悟不明所以:“……笑什么?”
“没什么。”
太宰治再次确认:“咒术师遭遇诅咒很常见吧?”
“那是当然。”
白发神子声音褪去悲喜,仿佛来自更高维度。
“要经常去帮助那群不会控制咒力的家伙,还会看到很多普通人被咒灵袭击的惨状,被碾成肉泥的、缺胳膊少腿的……对了还有诅咒师,那群家伙也很麻烦。”
他忽然弯腰凑近。
“你会这样问……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有了加入我们的念头?”
“……谈不上吧。”
太宰治缓缓呼出一口气,露出放弃般缥缈虚无的微笑。那其中蕴含了疲倦过后再难掩饰的少许真情实感,像是拂晓时分将散未散的薄雾,风吹即逝。
“我只是……稍微产生了一点兴趣。”
“在表面的世界,死亡被人忌惮并且远离日常。但在诅咒的世界,死亡是日常,‘死’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你不是说过吗,诅咒由负面情绪产生。那么,近距离暴露在死亡的危急、愤怒和恐惧之下,说不定能找到些什么。”
关于活下去的意义。
五条悟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而且……”
就算时日尚短,他也看出了咒术界的腐朽,以及咒术规则的阴暗。
为什么在这样的世界里,五条悟还能活得如此赤诚耀眼。
如果能加入高专,近距离感受生与死,近距离观察五条悟,说不定能……
五条悟被太宰治看得心里毛毛的,感觉自己是只等待实验的小白鼠。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后续,他追问:“而且什么?”
“某人玩游戏输给我的赌约还没实现。”
“……啊?”
白发少年发出不满的声音。
“你想说的不是这个吧。我还以为你会再问‘做咒术师有什么意义’‘人活着有什么意义’之类的。”
[人活着就是为了太宰治]
[人活着就是为了五条悟]
[人活着就是为了看你们谈恋爱!快给我谈!]
“五条桑做这些事从不出于意义。即使向你询问,也只会得到‘要什么理由,想做就做了呗’这样的答案。那么,‘问你意义’这件事本身就变成了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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