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来打起来]
[塔塔开!一自摸塔塔开!]
[宰宰加油,输了就让他当你一辈子的猫]
[悟咪加油,输了对面绷带球(?)就是你的了]
又是平局。五条悟一拳砸在游戏机上,沉声:“再来!”
趁游戏重启的时间,五条悟双腿一蹬,滑向太宰治那边。游戏厅凳子的高度明显与他的身高不适配,笔直的大长腿无处安放,敞开摆在那儿。
他单手支着脑袋,饶有兴致地歪着头,眼神很亮,“看不出你还挺厉害的嘛。”
这个小绷带精,平时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跟他打起游戏来却绝不含糊,有种奇妙的胜负欲在。
没有男生能抵挡电子游戏的诱惑!
“再来?”太宰治露出有点坏坏的笑容,又有些深远莫测,“你要输了哦。”
五条悟也露出同样的坏笑,“你该不会是怕了吧,绷带小鬼。”
怎么可能。
太宰治:“某人不如想想待会儿输掉后要怎么完成赌约。”
“到时候再说,”五条悟摆摆手,“而且不会有那种时候啦。”
不会有那种时候——
“嗨,真可惜~”
随着太宰治声音和按键同时落下,五条悟操纵的角色被K.O,游戏结束。
“什么?!”
白发少年蹭地站起,双手抓着屏幕两侧,眼睛瞪得老大,恨不得能钻进去一探究竟,抓出害他落败的罪魁祸首。
[五条猫猫表情超难以置信]
[猫:谁!谁抢了我偷藏的小鱼干!(表情包)]
[没事的小悟,对面可是太宰啊]
[差距很小,两位宝宝都很厉害w]
五条悟望向太宰治,眼神恳切而坚决:“再来一局。”
太宰治气定神闲起身,装模作样活动手指,准备离开,“不要。”
“再来。”
“说了不要。”
“赢了就跑算什么。”
“算适时收手。”
“再来一局嘛,就一局。”
“…………”
哈……真是麻烦的小鬼。
[哒宰表示有点没法]
[太宰先生就答应吧,猫猫都跟你撒娇了]
[这个不知好歹的白毛小子,已经输给太宰先生了,手下败将竟然还敢死缠烂打#$^@%*——]
“再陪你打也不是不可以,但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太宰治从五条悟身边走过,朝门口走去,只落下淡淡一句,“你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不难受吗。”
五条悟:“……哦。”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这个游戏厅里玩快一个小时了。
逼仄的空间内人头攒动,嘈杂的机械音游戏音响成一片。对六眼来说是有点不太舒服,但完全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他也没在意。
……所以,绷带小鬼那句话的意思是……?
五条悟推推墨镜,追上去。
“你之前说的赌注是什么?”
太宰治还没开口,弹幕先激动上了——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女装!]
[就这?五条老师表示毫无压力(?)]
[285还行,185不愿意吧,完全想象不出来]
[让他当你一辈子的猫!]
[一辈子的猫!一辈子的猫!]
太宰治:“…………”
说真的,他都快被那个[一辈子的猫]洗脑了。
“以后再说吧。”
如果我还有以后的话。
“以后?过期不候哦。”
“想赖账?”
五条悟咋舌,“怎么会,我才不是那种人。”
太宰治:“你会答应吧?”
“当然,我说话算数。”
“那……”
五条悟敏锐地双手比了个叉:“帮你自杀不行。”
“嘁,刚才还说什么都愿意。”
“我说的是‘会答应’,不是什么都愿意。”
“哦~听不到。”
太宰治脚步轻快。
“为什么听不到,因为身高不够吗。”
“……激将法对我不管用,某个输给我的家伙。”
“你刚才明明停顿了,还有,这个称呼就是在报复吧!”
“没有哦。”
少年们吵闹的声音渐行渐远。
太宰治原本以为,吃也吃了玩也玩了,五条悟差不多该回高专了,结果这人居然在大街上开始跟他仔仔细细地进行游戏复盘!
非常具有学术钻研精神,夜蛾老师都快感动哭了。
“之前明明能保持平手……难道是最后回旋踢操纵角度不对?操纵杆应该再往左偏离15度?不对,左下比较好。”
“落地位置不对?还是说出招顺序应该再调整一下?”
“必杀技释放时间是没问题的。”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我说,我们再回去试一次吧?”
街道上有人在发传单,五条悟下意识接住递到面前的纸张,但完全无视了想要说什么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
[哈哈哈猫猫头脑风暴中,懒得理你]
[我有次也是,打着电话完全没管别人往我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小悟其实真的很刻苦,勤奋型天才]
思来想去,五条悟最后得出结论:“你又倒了果汁?”
太宰治:……?
这锅怎么又回到了他头上。
“我会干这种事?”
五条悟:“会。”
弹幕刷屏:[会]
太宰治:“…………”
还真会。
“……这只是方案的一种,被你发现后可行性就已经降低了,”他解释,“这家店的凳子,你坐着很不习惯对吧。时间一长,疲惫感就会累积。”
“在兴头上很难察觉,即使察觉也会自动忽略。但这些堆积的疲惫感确实会对操作产生影响。”
五条悟想到了,但仍有困惑和不服:“这点我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太宰治表示同意:“所以,我会暂时保持优势一段时间,直到你想出新的战术。到时候局势可能会有变动。”
“但对于你的新战术,我也早就想好了应对方法,有接近三十种吧。”
五条悟难以置信:“……你在骗人吧?”
三十种?在那么短的时间里?
[一些来自剧本组的威压]
[三十种已经很保守了,太宰先生未来可是能为侦探社想出两百种办法的男人!]
[小悟快抓住剧本组大佬]
太宰治难得笑起来:“力量太强,狡诈就很难培养起来哦。”
不过对于这样的家伙,他不讨厌就是了。
或许这也是他愿意待在五条悟身边的原因吧。
五条悟被勉强说服,仍保持着垮脸小猫的表情,不满地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上的传单上,“这什么,我什么时候拿了这东西……赛马?”
[赛马!爹咪!]
[说得甚尔好像什么定点刷新的NPC一样]
[想啥呢,甚尔这个时候已经死了吧]
看来赛马场可能会出现名为“甚尔”的关键人物。在原剧情里这个时间点已经死亡,不知道这次会不会有变化。
另外爹咪是什么意思,又当爹又当妈的意思?
太宰治思维稍微飘散了一下。
他看了看传单,“JRA中央赛马啊……今天还有几场比赛,东京赛马场就在这前面。去吗?”
五条悟:“你想去?”
“嗯……暂时需要一点钱。”
“说得好像你进去就能赚钱一样,”五条悟道,“我是无所谓啦,但这种地方不是要成年后才能进吗?”
这时,一家三口从旁边经过,畅通无阻进场。
“爸爸妈妈带你去看马马。”
小孩欢呼:“看马马!”
五条悟:“…………”
五条悟垮脸:“不要。”
黑发少年跟随人潮走进赛马场内。五条悟几步追上去,为自己正名:“我五岁就能自己一个人逛街了,只是没来过这种地方。”
“嗯,我知道。”
“……你是不是还在笑?”
“没有。”
五条悟:盯——
感受到旁边怀疑的气息,太宰治叹了口气:“来这种地方的人,除了刚才那种带孩子的父母,剩下就是赌徒、闲来无事的游客和市民。很显然,你不属于这其中任何一类。”
“……”五条悟抓了抓头发,“你知道就好。”
入场通道,太宰治接过工作人员发的比赛节目册,边走边研究。
五条悟一开始好奇地左顾右盼,很快失去了兴趣,弯腰凑过来跟太宰治一起研究节目册。上面有马匹编号、名字、血统、负重、骑手信息等等。
“……哇哦。”
头一次参与赛马的小悟同学感到新奇。
两人又去亮相圈转了转。
亮相圈是比赛场附近的空地。比赛开始前,骑马师会带马到这里溜达,方便观众近距离观察马匹状态,选择下注。带孩子的父母也在这里看马。
太宰治:“能看出什么吗?”
小悟同学摸着下巴皱眉沉思,“嗯……”
他右手往空气中一抓,捏握成拳,“好,决定了,五号!”
对五条悟的选择,太宰治并不惊讶。
五号也是他看中的马匹之一。
他是通过分析周围环境情报、提前打听到的骑马师信息、马匹状态综合得出的结论。五条悟则是在更细致地观察马匹体温、呼吸等……果然是双厉害的眼睛。
“喂,绷带精,你怎么看?”
“嗯……”
“在想什么,快说快说。”
太宰治若有所思,“假如我在哨响那刻冲进去,是不是就能立刻迎来死亡……可是被踩踏而死很痛诶,被撞飞的话要是角度不对也不能立刻死亡,还会痛很久……唔啊。”
五条悟:。
原来是在想这个。
[不愧是你,哒宰]
他打断施法:“走了,下一步怎么做?”
下一步就是去填赛马券。
太宰治:“先在这里填涂场次和比赛编号。”
五条悟:“哦哦!”
太宰治:“‘单胜’就是只买一匹你认为能得第一名的马,‘复胜’是买前三名,剩下几种……”
五条悟:“哦哦!”
太宰治:“‘马连’是选出第一二名,名次可以颠倒。‘马单’不可以。”
五条悟:“哦哦!”
[五条猫猫好可爱]
[小悟就是各种场合都超级捧场那种w]
[好开心呀]
[原来赛马券长这样,第一次见]
[好像答题卡]
[救命,看番的时候不要提答题卡,回想起被考试支配的恐惧]
[答题卡退退退]
五条悟:“我会啦!”
超简单的好不好!
“小绷带精你怎么连这些都懂。”
太宰治笑而不语。五条悟也没有多问,兴致勃勃地又填了一张赛马券,放进机器里,再把投注金额相应的纸币放进去。
机器咔滋咔滋吐出半个巴掌大的蓝色马票,是待会儿的兑奖凭证。
五条悟拿着马票转圈圈。
“快走,我们找个最好的位置!”
太宰治不知叹出今天第几口气了,“……简直就是个小屁孩。”
赛马场一层是免费的公共露天看台,二层是玻璃包厢,有专座,还能吹空调吃自助。有五条大少爷的钞能力在,当然是去二楼。
被两人选中的五号马也不辱使命,顺利夺魁。
大少爷投注的本金是最高档30万,算上赔率,奖金翻了一倍,多到要去人工窗口领取。
五条悟玩着厚厚一叠纸钞,引来一众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虽然他不缺钱,但这是跟平时领工资不同的爽感!
——懂了,原来这就是赌狗的快乐!
“待会儿存到卡里,身上带这么多钱太麻烦了,”说着,五条悟发现不对,“为什么你的奖金比我多?”
他给太宰的本金也是30万才对。
六眼一下就能看出纸钞厚度的细微差距。
“你选的是‘单胜’,我选的是‘三连单’。难度更高自然奖金更多。”
太宰治淡定回答。
“单胜”只用猜对冠军,“三连单”需要猜对前三名,顺序还不能搞错。
五条悟:“……哦。”
不熟练,失算了。
新的一轮即将开始。五条悟扬了扬赛马券,咧开嘴角,眼里闪过挑衅的光,“来吧,继续。规则我已经清楚了,接下来我们就各填各的,看最后谁赢得多。”
“——这次我一定能赢。”
太宰治毫不走心地棒读:“嗨嗨,加油。”
“喂。”
“好厉害,我好害怕哦,五条桑手下留情。”
“……好好说话啊你这个绷带精。”
就跟命中注定一样,游戏厅平局历史不断重演。要想赢,那自然都会选最高难度,得到的结果也一样。
太宰治低声吐槽:“我就知道会这样。”
没办法,正确答案就一个,两人又都是学霸,交上去的答卷当然也一样。
“讷,”太宰治忽然开口,“你看看九号马的状况。”
五条悟斜眼笑,“这算什么,联手信号?”
“差不多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相同的意思。
——这样下去也分不出胜负。他们只是玩玩,并不是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既然如此,还不如一起分析,合伙赚大钱。
学霸联手才是最优解!
一白一黑两颗脑袋凑到一起,嘀嘀咕咕。
这局比较难辨:第一名和第二名可以确定,第三名在8号马和9号马之间纠结。
“看上去差不多啊……要不还是8号?”五条悟道,“9号马的体温高得有点不正常。”
太宰治盯了他片刻,忽然开口:“五条桑——”
“你要是失业了,可以去医院当测温计,进来一个人你就播报体温,36.9,下一位,37.2……”
“呵呵,我才不要。”
[笑死我了宰宰好有才]
[五条牌测温计,谁用谁说好]
[啧啧,你俩怎么还越凑越近了]
[这个时候亲到一起就是神作了]
[来人,谁把他们的头按到一起]
[按头小分队在哪里!!!]
按头……?
这意思是想让他和五条悟亲上?
旁边,五条悟正认真纠结选8号还是9号,因为苦恼而下撇着嘴角,湛蓝的眼睛宛如艳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这家伙赛个马连六眼都用上了。
“看我干嘛?”
察觉到他的视线,五条悟的目光也没有从赛马券上挪开,催促道:“快选,马上到时间了。”
“五条桑,”太宰治幽幽开口,“你完了,你染上赌瘾了。”
五条悟:“…………”
五条悟:“我不是,我没有,我不会。”
否认三连。
[哈哈哈小悟被带坏了]
[赌狗小悟(不是)]
[猫猫第一次玩赛马,多玩一会儿怎么了]
[让!他!玩!]
“选9号。”
太宰治平静地指出:“8号马的骑手最近正陷入老婆与情人的纠纷当中。看到西北角第三排藏在柱子后穿白衣服的女人了吗,那就是他的情人。刚刚她还偷偷潜入选手休息室动了手脚。没猜错的话,这局8号会出状况。”
五条悟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太宰治淡定爆料:“我放了窃听器。”
他从另一侧取下耳机晃了晃。
五条悟:“哇,你还说没有耍小花招。”
太宰治:“这叫情报收集,某位小朋友多学习一下吧。”
五条悟呵呵,“别太得意哦你这个小绷带精。”
事实证明,学霸联手就是无敌的。
两人屡战屡胜,奖金多得数不过来,还爆了次大冷门,单次奖金就直飙七位数。
[卧槽,这手气,隔壁甚尔都馋哭了]
[我也好想去跟他们一起赌马,感觉会赚翻]
[《我靠赌马发家致富》]
[跟五太买,别墅靠海]
[是看不起我们甚尔吗?跟甚尔反买,照样可以别墅靠海啊]
[?甚尔表示很淦]
太宰治:虽然弹幕一直在cue这位甚尔君,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来到现场。要是真的来了,弹幕应该会是另一种语言风格。
就在他和五条悟讨论下一轮该押哪匹马时,夜蛾正道的电话打进来了。
“太慢了悟!你把太宰君带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学校?”
班主任劈头盖脸一顿说教。五条悟还没开口,广播激动的声音先传来了。
“下一轮不仅有近期爆火的黑马村田君,黄金家族的名驹也将出场,冠军到底花落谁家!各位,快为你中意的骑手和马下注吧——冲刺!冲刺!冲刺!!!”
一字不落地传入电话那头。
夜蛾正道惊了:“臭小子,你丢下辅助监察就是为了跑去赌马?!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五条悟:“…………”
“新一轮比赛即将开始,距投注截止只剩十分钟。还没投注的客人请抓紧时间!”
五条悟:!
老师的电话是不能随便挂的,但比赛也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于是他用肩膀夹着手机,双手在空中疯狂比划,对着太宰治又做口型又打手语。
——选7号!快填!要来不及了!快!!!
太宰治:“…………”
五条桑你真的没染上赌瘾吗。
他慢条斯理地将选项框涂黑。
夜蛾正道又问:“太宰君呢?”
五条悟下意识回答:“啊?一起的啊。”
夜蛾正道更加震惊:“你还把别人也一起带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咒术高专风评被害]
[老师我们小悟是无辜的]
[我们哒宰也是无辜哒]
[是赛马场先动的手,赛马场坏]
搞什么,他才是被带去的那个欸。
五条悟懒得解释:“好了老师,可以不再追究这件事了吗。好的谢谢老师。我们很快就会回来,再见老师。”
夜蛾正道:?
“……嗤。”
五条悟挂掉电话,警觉道:“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太宰治面色如常,“没有。”
[他就是笑了!我作证]
[笑了,我截图了]
[嘴角上扬一个像素点吗]
[太宰先生要更开心一点呀w]
五条悟还在怀疑:“你肯定笑了。”
“没有,”太宰治把填好的赛马券递过去,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还不去兑票吗,再晚就来不及了。”
五条悟满脸怀疑。
他刚刚明明听到太宰治笑了,但对方的心跳和微表情又在告诉他,没有撒谎……难不成这家伙还能控制心跳?
emmm算了,先换票!
白毛DK迈开大长腿往机器那边赶去。
另一边。
夜蛾正道思量片刻,还是没再打电话过去。
赛马虽然沾了点赌博性质,但也还好。这个年龄段的孩子爱玩一点也正常,他相信五条悟不会耽误正事。
很快,最后一场赛马落下帷幕。
差不多该走了。
太宰治正想起身,肩膀被人往下摁住。他转头,正好撞进四方手机屏幕中。像素不高的电子屏上模糊映出他面无表情的脸。
……以及五条悟笑容满溢的脸。
对方双颊还加了两团红晕特效,单手比了个耶:“耶!”
[猫猫合影]
[好可爱啊啊啊]
[出现了,小悟の自拍]
[《i人和e人拍照现状》]
[小悟请把合照发我一张!]
很好,保存。
五条悟看起来十分满意。
太宰治:……先是甜点冰淇淋然后又是赛马场,这真的不是什么爱自拍的JK吗。
这个时代的手机拍出来的相片,清晰度不高色泽也不够亮丽,很少有人会选择用它来记录生活。五条悟却乐此不疲。
不过……
永远乐观昂扬,永远充满热忱,这种生活态度多少令人羡慕呢。
踩着夕阳走出来,两人卡上的余额都多了三四百万,赚得盆满钵满。
[满载而归!]
[结果没碰上甚尔啊]
[真当爹咪赛马场NPC?]
[小悟和宰宰可是vip席位,甚尔哪有那个钱]
[甚尔:今晚就暗鲨你]
来接他们的辅助监察还被堵在晚高峰的路上,十分符合社畜的日常。
白发少年看到辅助监察发来的消息,决定另外找点事做打发时间,大方地说:“那边有个商场,想吃什么,我请客。”
商场啊……
太宰治:“有点想买的东西。”
五条悟:“什么?”
等到了名酒馆,他就知道太宰治想买什么了。
“原来你说需要钱就是想买这个?你喜欢喝酒?”
无下限术式运作需要精密的脑力计算,所以他一直对这种影响大脑的东西采取回避态度。
店员正在帮忙用礼盒打包。五条悟看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收回视线,转而跟太宰治搭话。
“给家入小姐的。”
太宰治露出轻飘飘的、浮于表面的腼腆微笑。
“在医疗室的时候给她添麻烦了呢……感觉自杀信条需要更改一下了,‘不给别人添麻烦,清爽且干净利落地自杀’,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觉得不自杀更好。”
五条悟吐槽。
太宰治当然能看出五条悟对酒精无感,也能猜出原因,不过稍微困惑的是:知道喝酒会导致无下限失控的前提,是发生过这样的事——五条悟以前喝过酒?
听到太宰治的提问,五条悟思索片刻,张了张嘴,一丝极少见的茫然从那双清亮的蓝瞳中划过,最后得出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我不记得了……”
[喝断片了吧傻猫猫]
“可能是小时候在某次家宴上不小心喝到的,你知道,这些大家族的老古板们就喜欢搞宾客宴请饮酒作乐这种事。”
太宰治不置可否。五条悟倒没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结。
“对了,你怎么知道硝子喜欢喝酒——算了,反正你也肯定是在医疗室看到了什么然后分析出来的。”
“嗯嗯,能想到这点,有进步呢五条桑。需要表扬你一下吗?”
“……呵呵,有本事来切磋一场。”
“哒~咩。”
暴力禁止。
咒术高专。
“……家入小姐?”
回学校两人就分头行动了。五条悟去找校长,太宰治独自来到医疗室。里面灯火通明,但没有人在。
他把酒放到桌上,把掉到地上的钢笔捡起来,在屋里转了转。
和白天时不同,所有药品液剂都被好好地放到了柜子里。柜锁闪过冰冷明亮的金属光泽,表明——这是一把新锁。
太宰治:“……嘁。”
居然还真换了。
七海建人,咒术高专一年级生,入学不到半年,此刻正往医疗室赶去。
今天他单独执行了一个祓除咒灵的任务,任务完成,手臂也因此受了些伤,准备来找家入学姐治疗。
推开门,反转术师不在,只有一位气质阴郁的少年坐在桌前,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听到动静,少年用鸢色的眼睛瞥了他一眼,又不甚感兴趣地收回视线。
一整天都没在学校,七海建人自然也不知道太宰治的事。
——是新来的?医疗室助手?
总之先打招呼吧。
七海建人:“你好。”
“晚上好,家入小姐现在不在。”
“那……”
“今晚会回来,你可以在这里等她。”
说完这句,黑发少年就没再说话。
对方态度礼貌疏离,正好是七海建人理想的陌生人社交距离。但出于咒术师的严谨,他还是继续开口。
“你是谁,我之前在学校没见过你,”他问,“‘今晚会回来’是家入学姐告诉你的吗?我没有打通她电话。”
他在来的路上给家入硝子打过电话,但无人接听。
“哈……”
僵持片刻,黑发少年放下玻璃杯,认命般长叹一口气,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追问,隐约有点被打扰的不爽但又没有办法。
太宰治坐在旋转凳上,转过身来正对七海建人。
“钢笔,我来的时候掉到了地上,笔盖没来得及盖上,地上还有溅落的墨点。说明是被突然叫走的,多半有人重伤需要紧急治疗。”
“你的电话没有被接通,估计也是在这个时候。”
“那里挂着的白大褂,从袖口沾染的血迹变色情况推断,家入小姐刚结束治疗不久。现在应该是回宿舍清洗去了。”
“这份报告提交截止时间是明天凌晨。没有带走,说明准备回来继续加班,所以在这里迟早能等到她。”
七海建人面露惊讶。
太宰治又转了回去。
“好了,明白的话就请不要和我说话了,我现在正忙着呢。”
……等等,还没告诉我你是谁。
对方话都摆在那里了,看上去也不太像敌人,自诩懂礼的七海建人不好再继续追问。他保持着警惕,同时也下意识关注起对方到底在忙什么——
桌上有一瓶开封的香槟酒,被倒出些许。
——酒这种东西是可以出现在医疗室的吗?
还有一盒拆封的药片。
——外壳写着“头孢呋辛酯片”……等等,头孢???
金发少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所以这个人目前正在做的事,就是将头孢和酒混在一起……为什么要这样做,故意的?缺乏生活常识?药物实验以毒攻毒?
杯底的药片冒出细小的气泡。似乎嫌这样太慢,黑发少年又往里面加了几颗药片,白花花地沉在杯底,再使劲搅拌了几下。
“哟西,这样就差不多了。”
太宰治欢快举杯,窗外月影在清冷潋滟的杯中映出不规则的一团浅金。
然后送到嘴边——
“等、等一下!!!”
七海建人瞳孔地震,猛扑过去,甚至还因为惊吓过度差点平地摔。
这个不兴喝的吧?!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
[新的受害者出现了]
[七海:这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