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月即明by一只贝/bei/小贝小贝
一只贝/bei/小贝小贝  发于:2025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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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把系统做了升级,现在我的手机跟你的手环功能一样了,你可以更好的监控我了。”
这话停在外人耳朵里简直就像是惊悚故事,怎么会有人甘愿被时刻监视控制呢。
但就像是古时月那天告诉他的,他不会害怕,也不会觉得痛苦,因为知道监控他的人是乔展,而乔展永远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情。
“其实不用这样的,我也没有想干什么,只是想确认你是安全的。”乔展为自己小声辩解了下。
“可是我想这么做,”古时月说,“我想让你时刻都安心。”
“嗯,”乔展低着头眨了眨眼,忍住眼里的酸涩,说:“我现在很安心。”
乔展帮古时月拉开车门,古时月抬腿钻进车里。
车子启动前,古时月降下车窗,对乔展指了指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电话我会一直通着,开会时我不能讲话,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都能听到。”
连麦打一天电话这种事情像是大学小情侣能干出来的事情,乔展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出现在他们身上,虽然说目的并不那么暧昧缱绻,只是为了让古时月能快速了解信息,但在这么正式的会议上始终有一丝背德感。
昨天晚上乔展已经为古时月讲解了一番目前董事会的形势和有可能出现的状况,古时月还拿了几大股东的简历研究了一番。
会议室大门打开,门内嘈杂的声音有了片刻安静,待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后却又响起更大的交流声。
“怎么是他?乔总呢?”
“开什么玩笑,他来算怎么一回事?”
“难道要变夫妻店?”
古时月直接无视这些没用的声音,在许秘的指引下坐在了首位。
“大家久等,现在可以开始开会了。”古时月的声音不卑不亢,清晰又明亮地传到在场各位以及在家里的乔展耳朵里。
会场安静片刻,在座股东都面面相觑,对突然出现的古时月满腹疑惑。
古时月和乔展的关系已经公开,但古时月还是先自我介绍了一番。
“大家好,我是古时月,是乔展的合法配偶,我先生乔展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出席今天的股东大会,由我代为参与。”
“合法?”坐在下方右侧最末尾的一位股东哼笑了声,语气不屑道:“合的哪门子法,据我所知国内目前并没有通过同性婚姻法案,国外的法律我们可不认。”
那名股东说完,周围传来几声轻笑。
古时月想起这位姓陈的股东,乔展也听到会场的声音,在电话中直白道 :“不重要,怼他。”
古时月面不改色,许秘将文件夹递给他,他拆开拿出里面的文件。
“我们不仅在国外注册结婚,在国内也签订了意向监定书。法律规定在他无法完全行使民事行为时,我作为他的意向监定人可以代替他行使权力。”
陈总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被反驳后脸色涨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古时月视线在会场里扫过一圈,朗声问道:“各位还有疑问吗?”
无人应答。
就在古时月准备开始会议议程时,坐在稍前方的一位股东打断道:“古先生是不是忘了您之前发布过的声明。”
所有人都朝他看过去,对他口中的声明很是疑惑。
“公司上市前您跟乔总签订了婚内财产协议书,并且乔总对内发布声明表示公司一切事物与其配偶无关。既没有岗位也没有职务,就凭你一句合法配偶就可以坐在这里主持股东大会,那明天是不是在座所有人的配偶都能出来横插一脚呢?”
这人说话装腔作势,古时月没听完就皱起眉头来,他翻了翻手里的名册,直接点名:“万总你可能刚没明白,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今天是来代替我先生乔展出席的股东大会,并不是以我个人的身份参与的。”
乔展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这家伙不老实,吃回扣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不用给他留面子。”
古时月的声音更有底气了:“万总与其操心我坐在这里的合理性,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过了今天还有没有再出席董事会的权利了。”
古时月犀利的眼神扫过刚才提问的两人,只见他们都面露菜色,脸上仍有不服,但都不敢再开口。
一场会开了一上午,这样那样的质疑声从头出现到尾。
从一开始对古时月身份的质疑,再到对乔展目前状况的怀疑,以及公司后续情况的观望。
每一个问题都很尖锐,涉及到自身利益,在座各位都不是吃素的,话都说得不留情面。
但古时月全程开完会,对每一个问题都对答如流,对局势的掌控能力不亚于乔展,渐渐地也让在场各位股东放松下来。
除了别有用心的几个,剩下的股东们都还指望着公司好好发展他们坐等钱生钱,只要知道公司领导人没事,公司能正常运转下去,他们也不是都吃饱了撑得要找事。
会议结束后,古时月并没有在公司久留,交代完事情后就上车离开。
“我现在回去,大概二十分钟到家。”古时月摘下带了一上午的蓝牙耳机,换成手机通话跟乔展讲。
乔展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邀功一般说:“我在家给你做了饭,你回来就能吃了。”
自从乔展住院,家里已经很长时间没开火了,两人天天在家吃酒店外送。
今天趁着古时月出门,乔展为了缓解焦虑,主动下了厨,做了几道古时月爱吃的菜。
“老公你好贤惠。”古时月难得在电话里调笑他。
“应该的。”乔展乐滋滋地说,“老婆都这么辛苦了,老公自然得贤惠一点。”
车子驶出公司,在路口行使一段后准备掉头回家,古时月跟乔展说了马上到后就挂了电话。
车辆掉头,古时月靠在座椅上揉了揉发胀的眉心,余光不经意一扫看到了路边有些熟悉的身影。
“停车!”

古时月看见的背影不是别人, 正是隔壁组的同事廖远。
廖远研究生毕业就进了财经台,到如今也待了五六年。古时月调来财经台前廖远就在他现在的组里,负责的也是人物专访, 是他的前辈。
在不熟悉业务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廖远的采访稿一直都是古时月学习的教材。廖远基本功扎实,经验丰富, 他笔下的稿子切点新颖, 观点犀利, 古时月从中学到了很多。
古时月在车上看到廖远的时候, 他正坐在路对面的一家咖啡馆窗前,对面坐着的正是上午在股东大会上出言不逊的万总。
车停在咖啡馆的路边,古时月坐在车里等万总离开后才下了车。
廖远面前放着笔电和录音笔, 倒像是一副来采访的样子。
古时月进来时他还悠悠地在卡座里喝着咖啡, 等古时月站在他桌边后,廖远喝咖啡的动作猛地僵住。
“介意我坐一会儿吗?”古时月还算客气地开口询问。
廖远很快调整好表情,点了点头示意古时月坐下,甚至还招手叫来了侍者要帮古时月点咖啡。
古时月抬手拦住, “不用,我过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廖远换了个姿势, 放下手里的咖啡杯, 姿态慵懒地点头, 镇定地仿佛刚才见到古时月的意外不存在一般。
古时月看着他, 发现他神色有些憔悴, 跟以往的形象差别很大, 并不是一个上镜记者应该有的形象表现。
古时月视线低垂, 扫了一眼他面前的录音笔。
廖远看到后将录音笔翻转过来给他看, “已经关了。”
古时月确认后依旧措辞严谨地问:“那些消息是你给出去的吗?”
似乎早就料到古时月的问题, 廖远并不意外,笑了声说:“这么快就猜到了啊。”
“很早就猜到了,”古时月顿了下,看着廖远说:“看完网上的那篇报道后。”
廖远脸上的笑容僵了片刻。
“你的个人文风特点很鲜明,”古时月主动解释道:“尽管你故意改变了稿件结构,隐藏了一些你的用语习惯,但我还是看出来了。”
当时古时月刚看到报道时就觉得不对劲,笔者文风扎实,又透着一股莫名的熟悉,并不像是随便一家网媒编辑就能写出来的。
古时月突然想起来乔展那天跟着他去台里时,他们在电梯里遇到过廖远。尽管乔展当时全副武装,但廖远作为职业记者,此前见过乔展多次,能认出他来不算难事。
有了猜测后古时月就想来找廖远问清楚,但这几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追究消息来源不并不是最要紧的。
廖远沉默了很久,他望着电脑上写了一半的采访文稿怔怔地说:“我竟然不知道你对我这么熟悉。”
“你可能不太信,但我看过你所有的人物专访。”
古时月说完,廖远很意外地抬头看他,周身的气场也发生了变化。
“你算是我的老师。”古时月态度诚恳,明明他们谈论是事情并不能让他们心平气和,但他还是如实说道。
不过廖远的态度却不像古时月一般诚恳,听他说完并没有一丝动容,反而哼笑了声,“古编说笑了,您都但那当上节目总编了,我一个小小记者哪里敢当您的老师。”
这话说得正常人都能听出来他的阴阳怪气。
年前台里内部调整之后,廖远没能更进一步升上管理岗位,甚至还被上头空降了一个资历并不及他的人来做他的顶头上司。
这种事情到哪里都不稀罕,但没落到个人头上又都袖手旁观,毫不在意,却不知当事人心里的怨气能有多大。
尤其是在看到比他资历更浅的古时月升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地位。
他有怨气可以理解,但这并不是他阴阳怪气古时月的理由,更不是他违背职业道德将乔展患病的消息捅出去的理由。
更何况,他升不上去也并不无辜。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吗?”
古时月指节敲击实木桌板发出轻响,却像是砸在廖远心头的一记重锤,“去年你收了多少封口费,你自己心里清楚。”
廖远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破绽,他震惊地看着古时月,“你怎么会知道?”
“你别忘了,乔展是我老公,就算台里人不知道,你以为那些被你勒索的企业会替你守口如瓶吗?不然为什么你升不上去?”
廖远瞬间有些慌神,手里的咖啡杯拿不稳,放在桌上的时候洒了一些出来,沾湿了他的袖口。
“你想让我怎么做?”廖远是聪明人,古时月既然来找他说这些就摆明是来谈条件的,现在再打感情牌也无用,不如直接谈。
古时月的视线从他面前的录音笔滑到笔记本,最后又回到廖远身上,“明天会有篇关于乔展参与自闭症儿童公益诊疗的深度报道。”
他拿出手机打开已经写好的新闻稿给廖远看,康复中心孩子们的笑脸在屏幕上次第绽放。
“我需要你用这篇报道来化解舆论,你做出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怎么解决。”
“你要我当你的枪?”廖远扯开领带冷笑,却在看到照片里乔展蹲着帮孩子系鞋带的侧影时哽住。那些他亲手编织的“精神病阴谋论”标题,突然化作尖刺扎进眼眶。
“是当回记者。”
古时月起身整理西装褶皱,袖扣在阳光下划出冷冽弧光,“用你最擅长的共情笔触,让被你操纵的舆论导向恢复正常。”
古时月回到家时乔展已经在门口像个望妻石一样等待了。
看到车子驶入大门,和乔展一样焦急地两只小狗瞬间冲了过去,汪汪叫着去迎接古时月。
乔展也跟过去,在看到古时月完好无损地下车后才松了口气,安下心来。
“我回来了。”古时月下一车就被两只热情的小狗绊住脚,脚步艰难地朝乔展走过去。
“我等了你好久。”乔展的语气带了点小情绪,看起来很不高兴古时月回家晚了。
古时月拉住他的手跟他一起进屋,语气温柔地跟他解释:“刚出公司就遇到了廖远,跟他聊了会儿,所以回来晚了。展哥别生气。”
跟着古时月进屋的乔展听到他的解释愣了片刻,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你……”
古时月刚挂了电话乔展就紧接着打开他的定位,盯着看他什么时候到家,结果代表古时月的光点刚离开公司就又掉头回去停在了公司大门口。
古时月手机上的监控系统确实做了升级,乔展很清楚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乔展现在不知道是古时月发现他动用了录音功能,还是真的原本就不打算瞒着他。
古时月换好鞋,脱下外套挂好,一脸坦荡地问:“怎么了?”
“我以为你不会告诉我呢。”
“为什么这么觉得?”
乔展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好像下意识就这样想了,他实话实说:“不知道,就觉得你会瞒着我。”
这种事情说出来确实令人生气,并不利于乔展恢复身心健康,乔展以为古时月不会想让他知道这些。
古时月被饭菜的香气吸引,拉着乔展往餐厅走,边走边说道:“要是这点消息都能把你吓到,那也太不‘乔总’了。不让你去参加股东大会只是怕有记者来蹲你,也不想让你被太多人围着,医生说你需要静养。但这也不代表你这点消息都不能承受吧,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且,我不会瞒着你,”古时月语气认真地强调:“任何事情都不会。”
乔展站在餐桌旁,低头看着已经坐下的古时月,眉梢眼角都扬起笑。
古时月也笑着看他,催促道:“我们快开饭吧,我肚子好饿。”
“好。”
廖远的速度很快,第二天早上,乔展参与自闭症儿童诊疗的报道登上时事财经,尽管只是网媒报道,但相较于之前那个凭空出现的三流网媒,这次的报道更加官方也更加权威,此前的舆论风波不攻自破。
集团公关部早就做好准备,紧随其后开始宣传集团旗下新成立的专注于儿童心理疾病治疗的非盈利基金会,并宣布向儿童福利院及治疗机构捐款逾千万。
令古时月没想到的是廖远做的并不止这些。
他既然能敏锐到仅从乔展那天的状态就能判定他有问题,手里就一定还会有其他的新闻,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的精神疾病哪里比得上有实际行为的劣迹老总来得炸裂。
接连放出来的消息有大有小,但公众的视线却是很快从乔展身上转移了,没人再讨论乔展是否真的状态欠佳不能胜任,集团内部的不合之声在万总被提出董事局后逐渐平息。
乔展就算不露面,但事情依旧做的井井有条,手腕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
云州的项目建设得如火如荼,集团旗下新的连锁品牌也在全国范围内铺开,公司的股价逐渐回暖,乔展也终于不再被投资人追着骂。
再次公开露面是在一次福利院的捐赠活动中,乔展低调现身,跟随志愿者一同陪伴问题儿童玩耍。
值得一提的是,古时月同样作为志愿者参与了活动。
照片传到网上,乔展和古时月的关系很轻易被扒了出来。
有思想封建的说他们败坏风序良俗会带坏小朋友,也有说他们伉俪情深夫夫恩爱是吾辈楷模,还有不知道哪年的高中校友爆料说他们高中就在一起了,是彼此的初恋,引来一片吃瓜群众,舆论风向再次跑偏。
乔展倒不觉得有什么,公关部的同事再来问,他也表示不用管,只让把一些骂古时月的帖子删掉。
现在说什么都会被骂,不如直接冷处理,他们又不是什么明星大腕,讨论的都是各自圈子里的人,掀不起什么浪花,过几天也就无人在意了。
以前没公开的时候总想着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现在都知道了他又觉得无时无刻都注视着他们一举一动的视线实在太烦人,还不如两个人关起门来卿卿我我来得甜蜜。
外人知不知道不重要,只要他们心里只有彼此就够了。
古时月听完乔展的抱怨,笑着说他想一出是一出,指着他鼻子说:“善变的男人。”
“我怎么善变了,”乔展嘴硬,还要凑到古时月面前表忠心,“我心里只有你,从来没变过好不好。”
古时月带上眼罩笑而不语。
乔展急道:“你要相信我啊宝宝。”
空姐过来提醒他们打开遮光板,乔展老实了一会儿,等起飞后又乐此不疲地缠着要古时月要相信他,两个人很幼稚地闹了一路。
他们此刻正在飞往云州的飞机上,去验收已经建成的云州度假村项目。
【作者有话要说】
也许、大概、可能还有最后一章[可怜]?

第47章 正文完
云州气候四季如春, 他们从严寒的北方飞来,一落地像是从冬天快进到了春日。等两人在机场换了身着装,这才有了点融入当地的样子。
度假村的负责人亲自来接, 见到乔展后很是热情,只是这位是负责人没怎么去过总部,对乔总的私事了解的不多, 没认出他身边的古时月来, 只把他当做陪老板出差的助理。
车门打开, 负责人殷勤地请乔展先上, 为此还挡住了走在前面的古时月,心里还想这助理怎么这样不懂事。
结果乔展转头把古时月从负责人身后拉过来,还伸手帮人挡着头顶一路护送进车里, 上了车还主动拿包又拿水的, 哄小孩似地问人家累不累。
这能有多累,从机场出来一共几步路,出来的时候那“助理”手上甚至连行李箱都没推。
负责人看这架势瞬间明白过来,他心里一咯噔, 知道此人不是一般的助理,又暗骂自己没眼色, 上车后极其殷勤地为两人讲解当地的项目特点。
经过一年多的建设, 云州的度假村已经在年初完成建设, 现在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 这一次乔展过来也只邀请了一些周边朋友先来体验一番。
他忙完手里的事缠着古时月先来了两天, 美其名曰要跟老婆过二人世界。
乔展这一年在古时月的精心照顾和陪伴下状态调整的不错, 焦虑发作的频率明显降低, 最近几个月更是一次也没有发作过。
去年郭梓异被判了刑, 故意伤害加上其他经济罪名数罪并罚判了十三年。
古时月不太在意那些不重要的人, 但乔展自那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说现在没什么能让他真正焦虑的事情了。
只不过这人焦虑症好了,但是粘人的臭毛病却又犯了,而且他近来修炼得越发变态,不工作的时间里真的是时时刻刻都要粘着古时月不放。
古时月原本想着不能刺激他脆弱的心灵,他说什么都尽量依着他。
去年年初他回去上班后一天班都不敢加,每天准时准点要回家报到,不然乔展就要开始装可怜,偏偏每次古时月都受不住要心疼他,对他越来越放纵。
也正是因为古时月这种没底线的纵容,乔展现在在家里一人独大,对于霸占古时月时间和视线这种事情已经严重到看见家里俩狗都不乐意的程度了。
卷卷那个最丑的狗儿子到最后都没能送出去,没办法只能留在家里养着。
小狗淘气得很,尤其是前段时间换牙期,拆家拆得厉害,古时月看着家里被咬坏的家具,又心疼又无奈,不得已把狗送去小狗学校学习小狗行为举止,每天回家还要抽时间跟狗复习学习成果。
用乔展的话就是比养孩子都上心了。
古时月听他酸溜溜的语气就知道他在又胡乱吃飞醋。
连一只狗的醋都要吃,古时月真的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答应他把狗丢在家和他一起飞来云州度假。
看着车窗外熟悉的道路和景观,古时月又想前两年项目还没开始的时候,他把乔展惹生气最后又巴巴地跑来找人的那次。
当时还没什么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还被乔展的秘书误认为是插足人家婚姻的第三者,如今想起来都还觉得有些尴尬。
“宝宝在想什么?”乔展看古时月望着窗外出神,问他。
古时月扭过头来看他,“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时间好快,上一次来这儿的时候项目都还在考察阶段,这次来都要开业了。”
“是呀。”
这一年多发生了太多事情,乔展也难得觉得有些感慨。
和古时月在一起的日子从来不会觉得平淡,即便没什么事情发生也还是觉得很新鲜,仿佛没天睁开眼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他。
两人相爱的岁月像是变成了时间的参照物,在快速逝去的时光里并没有什么显著变化。
度假村占地面积很大,依山傍水,犹如世外桃源。
乔展被负责人带着转了一圈,提出了一些意见,但总体上还是很满意的。
这个项目前期投入巨大,当年为了拿下这块地还闹了点小风波,不过好在现在结果没令人失望。
看完了建设上的事,乔展又从乔总变回了乔狗,在度假别墅里跟古时月胡闹了整整两天。
刚开始古时月都没察觉到什么,他们的频率一直都不低,工作日乔展会收敛些,但在家的周末也时常闹得睡不了觉。
但这次的乔展明显更变态,从进了门开始就没让古时月穿上过衣服。
古时月就算再想纵着他也实在有吃不消的时候,第二天他看见乔展都害怕,奈何腿软到跑也跑不了,很轻松就被乔展又捉回来。
“乔展你个混蛋。”古时月哑着声音骂他,“说好我们先来玩两天的,你就这样玩是吧。”
乔展挺腰顶进去,脸比城墙还厚,脸都不红地开始耍流氓:“玩老婆也是玩啊,宝宝你不想陪我玩吗?”
这哪里是陪他玩,这明明就是被他玩好不好。
古时月欲哭无泪,每次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可乔展又总能用他的嘴,他的手,他的东西把人哄活过来。
古时月被折腾得这样惨竟然到最后都没流一滴眼泪,看起来倒像是他心甘情愿并且享受其中了。
乔展的混蛋行为一直持续到第三天其他朋友们落地云州后。
杨鑫淼跟杨修俞是最先到的。
原本说着要去德国的两人最后也没走成,杨鑫淼去年在自家赛车场上出了场很严重的车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场近乎惨烈的车祸让杨修俞改变了主意,一向不参与家族争斗的俞总变得六亲不认,只用了半年时间就除掉了杨家其他几位继承人,在杨家老爷子去世后顺利坐上掌门人的位置。
杨修俞在他哥的保护下安心修养了大半年,身体却一直不好,还失明过一段时间,最近几个月才渐渐能看清楚点东西。
原本杨修俞都不打算带人过来,还是乔展劝他说带杨鑫淼过来换个环境疗养一段时间,说不定对他恢复有帮助。
杨鑫淼在家跟濒危物种一样被关了大半年,能出来玩开心得不得了,一进度假村大门就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开始撒欢。
偏偏他视力还没完全恢复,每次看人都恨不得趴在人脸上,于是场面就变得格外搞笑。
乔展跟古时月出来接人,杨鑫淼伸长脖子去往他俩脸上看,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哪个是哪个,随便捞到一个拍拍肩膀豪爽道:“展哥义气,多亏了你我才能从家里出来,你不知道我都快在家憋死了。”
古时月原本就站不稳,被他拍这两下直接踉跄了两步,抓着杨鑫淼就要倒下去。
一旁的乔展和杨修俞眼疾手快,一边拉住一个,这才没让两个濒危物种原地倒下。
“认错了你,”杨修俞皱眉不悦道:“看不清就给我老实站着,瞎激动什么。”
杨鑫淼尴尬地挠挠头:“哈哈,不好意思啊嫂子,我这眼还看不太清,反正意思你们知道就行。”
古时月一边可怜他一边觉得幸好他看不清,不然他凑这么近,领口下的痕迹早就一览无余了,指不定被他怎么打趣呢。
紧跟着杨家兄弟过来的还有乔展的助理夏致。
尽管只是不公开的内部体验活动,但还是有许多工作需要安排,不带个助理不好安排,夏致跟过来算是出差。
就是他身后跟着的韩惊蛰让人捉摸不透。
韩惊蛰当年为这个项目立过功,来也是应该的,本来也叫了他,只是他臭着脸跟在夏致身后就有些不同寻常。
看到乔展,韩惊蛰没什么表情,又拽又酷地看他一眼就推上墨镜。
还是夏致看不过去主动提醒他后,他才不情不愿跟乔展打了招呼。
乔展看他俩这小动作,跟古时月对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了猜测,这是有情况啊。
等韩惊蛰走了后,乔展还单独跟夏致聊起来,问他怎么想的,“那小孩那臭脾气你居然受得了他。”
一向一丝不苟精英脸的夏特助难得有些腼腆,笑着说:“我就喜欢他那样,跟小孩似的。”
对于员工的感情生活,乔展没什么异议,只想起他那不好搞定的爹妈,为自己的得力干将担忧了几秒钟。
夏致暂时还没想到那一步,倒是主动跟乔展道谢。
说起来乔展都算他俩的媒人,这又是老板又是红娘的,夏致对乔总那是忠心一片,这几天活动忙前忙后绝对不让乔总多操一点心。
活动不对外开放,园区里的人不多,还都是熟人,乔展也不再变态,带着古时月好好玩了两天。
最后一天的行程是感受当地的泼水节文化。
乔展这个老板最后被集中攻击,四面八方的水流朝着他泼过来,他被泼得又爽又狼狈。
古时月想去救人,好不容易挤进包围圈最后却出不来了,跟着乔展一起被泼了个湿透。
白天大家都玩嗨了,个个被泼得看不出人形,等到了晚上园区准备篝火晚会,一个个又都耐不住寂寞跑出来载歌载舞。
欢声笑语里古时月跟乔展跳完一舞,没等被众人起哄,一下子扎进人群里溜了。
古时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辆敞篷车,二胡不说把乔展塞进副驾驶,自己开车带人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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