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修仙游戏后与男主相追相杀by云叹生
云叹生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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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
“装神弄鬼做甚?”
“有本事你杀了我。”
假象再像又如何,终究是假的。
玄长老才不会是这逼样。
叶行舟面色平静,扫了一圈。
脚下的影子缓缓拉长。
直到一个人影现形。
右护法撑着脸,“你怎么发现的?”
“我是你爹,你啥样我都认得出来。”
叶行舟现在,只想杀了这玩意。

假的永远都是假的。
几滴血溅到叶行舟的衣袖上,叶行舟啧一声,“你又不是人,学什么喷血?”
话落,血消失。
右护法捡起脑袋,安在脖子上。
“我可以控制不喷血,但,我是人。”
一个不灭也好意思说自己是人。
叶行舟越听右护法说话越想笑。
魔界大了,林子里什么鸟都有。
断断续续不说,还说自己是人。
“你说你是人,哈哈哈哈哈。”
叶行舟口中发出笑声,歇都歇不下来,像是疯了一样。
“哈哈哈哈,一个虫子说自己是人,哈哈哈哈哈……”
右护法再次歪头。
“你在笑,但你并不开心。”
“为什么?”
叶行舟想杀他。
他也让杀了。
为什么他问喜欢吗,叶行舟的情绪会剧烈波动,达到失控。
明明,他都满足了。
结界忽然波动。
右护法身体又开始化成黑影。
“跑什么跑,现在知道跑了。”
叶行舟站起身来,晃了一下留影石。
这个世界是假的,但叶行舟是真的。
留影石自然也是真的。
影子幻境一寸寸破裂。
水玉君收起灵力,衣角一动,他快步上前。
“你没事吧?”
“好得很。”叶行舟拿着留影石,呲着个大牙乐。
水玉君瞧着叶行舟这个状态,微微蹙眉。
“叶行舟。”
叶行舟抬手,“真没事,你怎么会到这来?”
“来找你。”水玉君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处理完水惑族事务才来的。”
“等会,我要先去趟执法堂。”
“不用去,我已经来了。”江客道。
水玉君垂下眸。
那晚入梦扒掉叶行舟马甲后,水玉君简直是抓心挠肝。
全是激动,激动得化身鱼尾狂摇尾巴。
原来他的尾巴早就认出叶行舟来了。
原来那日守金兽是在提醒他叶行舟回来了。
只有他,还在傻愣以为尾巴不认主,甚至一度产生断掉不听话的尾巴。
好在最后,叶行舟与他相认了。
当晚,水玉君捧着尾巴,有病似的好生道歉。
同样,他也激动,激动得想要立刻到衍天宗,奔向叶行舟身边,回味巴掌。
奈何,他不能同年少那般任性。
他离开,要先考虑好水惑族,解决一切事务才能短时间走。
所以耽搁了几日。
今日匆匆而来,执法堂同其他人都在找叶行舟。
水玉君担忧之余,也一同寻找。
路过这条去执法堂的小道时,他觉察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
波动的地方,就在一棵树下。
千万盈绿叶片之间,某一片在波动。
水玉君搜寻半晌,最后发现,波动的是树叶的倒影。
寻常灵力进不去,他便用水惑族声波,穿透那个结界。
再次见到叶行舟。
于天朗气清,风日和煦的时间。
叶行舟明明在笑,水玉君只觉压抑。
此刻,叶行舟对江客道,“我还想先用玉简先报了声平安来着,既然江师兄你来了,也省得我过去。”
叶行舟把用捆仙绳裹成麻球的留影石交给山淮。
山淮接过,而后看向叶行舟,轻启唇,“你可还好。”
叶行舟一摆手,“好得很,江师兄先处理这玩意吧。”
“杀不死,至少我也好看着封印过瘾。”
“我可就等着这一刻。”
狗玩意右护法耍了他那么久,今儿可算被他逮到遭报应了。
江客道,“知道,这段时间沙长老不在执法堂,等他回来封印会告知你。”
叶行舟顺嘴问了句,“去哪了?”那老登焉坏。
“魔修肆虐屠杀,同其他宗一同处理了。”
看来外界也开始不太平了。
江客又道,“错抓任妄烛的事,执法堂会给出相应补偿。”
叶行舟点头,“任师弟在哪?”
“丹峰等你。”
“那小师弟呢?”
“也在丹峰。”江客又补了一句,“抬过去的,不过你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
他在找叶行舟的路上,刚好碰到赵封抬着昏迷的孟枳往丹峰可劲跑。
两道鼻血还在空中划出优美弧度。
“估摸天热火气旺,流鼻血晕过去了。”
叶行舟缓缓扣出一个冒号,“你说孟枳?”
这一问,给江客整沉默了。
孟枳可是修士,天热流鼻血想得通,但要让这强悍的身体晕过去,属实有点猎奇了。
怎么的,孟枳躺太阳上睡觉啊?
“那江师兄,我先去丹峰了。”
江客颔首。
叶行舟抱着怀疑态度前往丹峰,水玉君见状,自觉跟上。
江客眸光扫过这张生脸。
这人,有点眼熟。
但一时想不起来。
江客给留影石设上禁制,转身往回走。
一道哭笑声划破天际。
“杀得好啊!哈哈哈哈哈!杀得好啊!”
宗内忽而喧哗起来。
一衣衫褴褛似乞儿的人闯入宗内。
疯疯笑笑,哭哭闹闹。
众人疑惑,“衍天宗怎会随意闯进普通人来?”
直到一弟子英勇上前,将人制服。
挣扎之间,凌乱发丝下,露出一张泥泞难辨的脸。
他口中,还在高喊。
“假的假的!”
“他们都不是人!杀不死的!”
“天要亡,世是假!”
“快跑啊!”

是近乎绝望的嘶喊,不甘又无法挣脱困境。
那双泣血双眼,滴滴落泪,环顾面前一张张鲜活的脸。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打量着他。
“跑啊!快跑啊!”
众人不及细品话中含义,乞儿又有了新的动作。
乞儿近乎绝望,用脑袋猛烈撞击地面。
额前立刻破了皮,鲜血流出,滑过脏污的脸,落入眼中,沾湿满脸。
他的言语太过悲调,众人见到血了才回神。
有人惊呼,“张直师兄,他在寻死,快拦住他!”
张直立刻将人敲晕,再将其捆住手脚。
众人面面相觑,而后炸开了锅。
“什么意思?”
“他在说什么是假的?”
“什么天要亡世是假?”
“快,先上报掌门长老再说。”
江客就是在这时走来的,“怎么回事?”
那弟子道,“江师兄,他是突然闯进来的,一直在喊什么假的。”
“闯进来?”
江客蹙眉,立刻掐诀清理掉乞儿身上的脏污。
衍天宗有结界,只有本宗弟子入宗才不会受到阻拦。
这乞儿,是衍天宗弟子。
污迹清除的那一刻,凌乱发丝下的脸展露。
“方荣师兄!”
有人惊呼,认了出来。
即便这张脸多了细纹胡茬,颧骨凸起,入目沧桑颓废,但还是被认了出来。
“是下山游历的方荣师兄!”
“方荣师兄疯了!”
本是下山游历的人,这才四年时间,方荣经历了什么?
怎么会疯了!
负气下山游历,四年后又疯疯癫癫归来。
口中还大喊一些恐人的言论。
天要亡,世是假!
这是何等大逆不道之言,凡听者,无一人不恐。
一时,人心惶惶。
眼看着人额前还在汩汩流血,江客先给人喂下修复丹。
“今日方荣之言,一字不落上报掌门。”
“是,江师兄!”
江客扛起昏迷的人,向丹峰而去。
此时的丹峰。
一间屋内,挤了四五个人。
孟枳刚睁眼,就见玄长老一脸菜色盯着他。
在一转眸,玄长老身后,还有三个人。
任妄烛好奇探着脑袋,叶行舟同向修远站一起。
至于赵封,早就溜没影了。
叶行舟先问,“玄长老,小师弟他怎么了?”
任妄烛附和,“是啊是啊,赵封送来的时候鼻血哗哗流,可吓人了。”
玄长老啧啧两声。
颇有些意味深长。
“我没事,只是天热上火。”
孟枳立刻出声打断玄长老将要说的话。
不能说!
老登千万不要张口!
口一开,孟枳今儿得身败名裂。
“上火怎么会晕呢?”任妄烛追问,“玄长老,你说孟枳他是怎么了?”
“我真没事!”孟枳飞快扫了玄长老一眼,再次强调,“只是火灵根,火灵根热上火了!”
如此急切反常模样,倒像是在隐藏什么。
玄长老使坏似的张口,故意拖长声音就是不讲话。
孟枳攥紧被褥,双眸紧紧盯着那张嘴。
玄长老最后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往外走。
任妄烛摸不着头脑,“欸玄长老你去哪啊?”
玄长老捋着胡须不言。
这一下,直接激起任妄烛反骨了,“向师兄你也会把脉,你来说。”
向修远看着孟枳隐晦的遮掩,忽而明了什么。
但一时半会回不上来话,只好摸了一下任妄烛脑袋。
“他只是上火,莫担心。”
“哦。”
向修远都发话了,任妄烛就没再刨根问底。
孟枳刚松一口气,便敏锐觉察到一道视线在打量他。
他侧眸而去。
视线穿过衣角缝隙,他精准逮到坐在椅子上品茶的人。
孟枳皱眉,“你怎么在这?”
水玉君放下茶盏,面不改色撒谎,“听闻你晕倒,便来看看。”
两张相似的脸撞在一起,同样都是语气寻常。
但莫名的,就是觉察到一股说不上来的酸味。
尤其是,水玉君的眼神,平静之中又藏着说不上的复杂。
和叶行舟相认是高兴的。
但见到孟枳,他的心情无比复杂。
水玉君现在已经明白了,叶行舟当初为何来救水惑族。
因为孟枳。
所以才以身涉险,相救水惑族。
而水玉君。
明明在孟枳未出生的时候就认识叶行舟了,偏生他是后来的。
叶行舟口中念叨的孟枳还真是他侄子,年轻那会,他还单方面当过侄子的替身。
当初孟枳只出场了名字和一个牙印,就让水玉君忮忌到牙发痒。
水芊生下同名同姓,同长相的孟枳时,水玉君舅爱更是所剩无几。
水玉君都要梗死了。
他现在隐隐庆幸,在孟枳小的时候揍过几顿。
也算单方面出气了。
水玉君此时面色如常,实则连茶叶都吞下去了。
任妄烛手肘碰了碰孟枳,小声道,“他是谁啊,和你长得好像。”
孟枳死鱼眼,“你舅舅。”
任妄烛眼一亮,“原来是咱舅。”
叶行舟这套,任妄烛学得十成十的。
水玉君闭眼。
叶行舟的同龄人,他好像融入不进去。
一睁眼耳边都是一连串舅舅,谁听了不哽喉。
水玉君这个百岁老人,要碎了。
“我很好,你可以回去了。”孟枳直白赶人。
他总觉这个舅舅同叶行舟的过往,并不简单。
能让人亲自出来,地位肯定是不一样的。
水玉君站起身,双眼直勾勾盯着叶行舟。
“叶行舟,我同你有话讲。”
叶行舟摸摸鼻子,“舅——”
水玉君额前青筋突突跳。
叶行舟立马改口,“就出去说。”
孟枳抿唇。
果然,果然有秘密。
门掩合上,叶行舟一脚踏入了一个水圈结界。
水玉君垂下了脑袋。
“我有那么拿不出手吗?”
为什么,叶行舟不同伙伴介绍他,连说话都要出来单独谈。
“好生说话,别逼我扇你。”
水玉君又道,“那你扇我,今天就算你扇死我,我也要这样说。”
“……”
不是,咱能不能正常点。

现在好了,水玉君同左护法一样,染上玩字母的瘾了。
看着水玉君垂着脑袋等扇的样子,叶行舟一个头两个大。
不要啊,不要啊。
叶行舟往地上一坐,抱住水玉君的腿,“大舅哥,我错了,真错了。”
“不要啊,不要这样报复我。”
水玉君脸色一僵,“叶行舟,你认为我在报复你?”
他将人拉起来,双眸直直盯着叶行舟的眼睛。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叶行舟木着脸,“当初扇你是我的不对,你报复回来我无怨,但不要这样搞我啊。”
水玉君一怔,不可置信后退,“你认为我在报复。”
“叶行舟,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为什么,为什么他怎么做都不如孟枳?
他明明比孟枳先出生百年。
却一直活在孟枳阴影下。
好不容易与叶行舟相认,对方却以为他自愿挨打是在报复。
“叶行舟,我就这么不如孟枳吗?”
水玉君抿紧唇瓣。
叶行舟欸一声,探眸去看,水玉君却侧开头。
叶行舟挠挠头,“你不是在报复我么,这关小师弟什么事?”
他总感觉和水玉君不在同一频道上。
明明上一秒水玉君还在求打,这一秒又不知道脑补了什么,扯到孟枳身上。
企料叶行舟这句正常的询问话落,水玉君更是憋气,胸口阵阵发闷。
“你还在维护他。”
“为什么,你就不同待我同他一般?”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打住,先听我说。”
叶行舟压着扇人的冲动,掰正水玉君脑袋。
一滴泪珠划过半空,落在叶行舟手背上。
叶行舟抬眸,水玉君默默垂泪。
换以前哭得是开水壶烧开,现在一言不发垂泪,还是这个角度,一看就像练过千百回一般,怪涩气的。
这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大舅哥吗?
叶行舟啧一声,“你哭什么?”
“你不重视我。”
水玉君拽住叶行舟衣角,“我也想要……同孟枳一样的待遇。”
“……”叶行舟无言。
“所以你是因为这,所以心里不平衡?”
水玉君点头,“还有,你在刻意同我保持距离,也不愿意把我介绍给其他人。”
相亲呢这是。
这舅舅要不叶行舟来当算了。
水玉君这眼泪蓄谋已久,就是等着卖惨专用。
叶行舟半晌无言。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很有压迫感。”
水玉君那一身王气压迫,谁敢接近啊。
“而且,我待孟枳与你有何不同?”
“顶多就是管你叫声大舅哥。”
最后三个字落,水玉君差点没把绷住精心准备的表情。
大舅哥大舅哥,就那么喜欢喊大舅哥。
叶行舟真是块木头。
水玉君深吸一口气,“那你以后,能别管我叫大舅哥吗?”
每次一听这称呼,水玉君就觉自己同叶行舟有了代沟。
明明正值青年,却跟个百岁老头似的。
不要这样搞他心态啊。
叶行舟爽快答应,“可以,但你不要让我再打你了。”
每次叶行舟都有一种罪恶感,忍不住抽死自己那种。
话落,水玉君同叶行舟大眼瞪小眼一秒。
双方同时出声。
“那不许反悔。”
叶行舟秒同意。
水玉君也高兴了。
他轻轻拽了一下叶行舟的袖口,“叶行舟,我其实有点想你。”
“当初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
“你能摸摸我脑袋吗?”
水玉君低声,“当做奖励了,可以吗。”
叶行舟一时没有动作。
他总觉得,哪怪怪的。
“水玉君,你认真的吗?”
水玉君敏锐觉察到叶行舟话里有话。
他抬眸,双目无辜。
“你摸孟枳头,不应该也摸我吗?”
“你答应了,待我同他一视同仁。”
“你用待孟枳的方式待我,我也能更好体验,同孟枳拉近关系不是?”
瞧瞧,当过王的脑子就是转得快。
生怕叶行舟觉察心思疏远,立刻就搬出孟枳当挡箭牌。
真是国民好舅舅。
叶行舟抬手摸了下他脑袋,“好了,回去吧。”
水玉君得寸进尺,“刚才没反应过来,再摸一下。”
叶行舟好脾气,放慢速度又摸了一下。
这一摸水玉君,辈分嗖一下就提升了。
叶行舟跟老太君似的,人都慈祥了。
水玉君眯起眼睛。
孟枳平日的待遇就是这般么。
死小子可过够好日子了。
换水玉君,挨得最多的就是巴掌,哪能体会到如此待遇。
这回,可轮到他了。
即便再舒服,水玉君挣扎片刻,还是适可而止。
“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又来找你。”
“好。”
叶行舟有些惊讶。
水玉君改性子了这是,居然不缠人了。
结界散去。
水圈后,一只黄白花大胖兽跳了出来。
昂首挺胸,要多骄傲有多骄傲。
水玉君这人能屈能伸,意识到误会守金兽后,就高价把兽请了回来。
守金兽一高兴,勉为其难的去烟花地叼来几本秘籍丢给水玉君。
别说,水玉君还学起来了。
水玉君摸摸守金兽,“好兽,好兽。”
守金兽奖励似的,从口中又吐出一秘籍来。
现在水玉君可是拿它当大爷供着。
那不得好好体验一把。
叶行舟并不知情,还在背着手,慈祥往回走。
人一慈祥,年龄蹭一下就长了。
一阵急促脚步传来。
叶行舟回头。
江客扛着一人,疾步而来。
玄长老骂骂咧咧跟在后头。
“一天天的,老夫就歇不着一刻。”
叶行舟好奇看了眼。
那张胡子拉碴的脸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哪见过。
直到扫过那人腰间的令牌,叶行舟恍然大悟。
方荣啊这是。
四年不见,这么拉了。
叶行舟刚要抬脚离开,系统任务发放的声音响起。
【任务九:前往北奠城,寻找死城真相。】
北奠城。
很陌生的词汇。
叶行舟只知道,这是一座曾遭魔尊血洗的一座城池。
一夜血洗,无一人活口。
从北钿城变成北奠城。
这次系统发布完任务并没有沉睡。
机械音波动一阵后,系统道。
【宿主,护住方荣的性命。】
【他是唯一知晓世界真相,而不受天道限制的人。】

第366章 从一开始,叶行舟就撒了一个谎言
方荣是唯一一个知晓世界真相,而不受天道限制的人。
什么意思?
四年前,方荣比试输后,一朝负气下山。
方荣发誓寻叶行舟身世,找到祖坟给撅了。
叶行舟那时还挺高兴,毕竟方荣还是第一个这么执着于他身份的人。
叶行舟想着,要是方荣真有那个能力挖出他身份来,他高低得给人供起来。
这一走,就是四年。
四年,天涯海角,东南西北,风雨无阻。
海水依旧汹涌,礁石依然矗立,而心性已然天翻地覆。
方荣这条路执着走了四年。
当初满身心眼子又不服输的人回来了。
狼狈的,沧桑的,疯癫的。
疯疯癫癫的,回来了。
明显精神受了重创。
而也就是四年后丹峰再见,系统给了提醒。
提醒叶行舟说,方荣知晓世界真相。
知晓真相的人很多,方荣只是其中之一。
但知晓真相不受天道限制的,方荣是唯一一个。
唯一一个。
叶行舟问,【系统,方荣为何不受限制?】
【他探寻到了。】
从未知,到一点一点深入。
方荣在这四年游历间,仅靠自己发现了世界真相。
也就是说,方荣不受限制的原因是,真相是他自行探寻到的。
所以,伪天道无法阻止。
这意味着,危机与机遇并存。
右护法已经封在了留影石里,藏在衍天宗的魔尊肯定会想办法封住方荣的口。
这就是系统让叶行舟护住方荣的原因。
而叶行舟,也能从方荣口中知道一切。
叶行舟心口一阵波动,掩不住的激动。
【那我护好方荣,等他醒不就意味着可以知道真相了。】
如何能不激动。
方荣一意寻叶行舟的身世,却无意发现了世界真相。
而叶行舟在时间线上奔走,所遇各色人,每个人都揣着真相,却因伪天道限制,无法向他全盘托出。
兜兜转转。
叶行舟还是蒙在鼓里,一知半解。
如今,方荣成了唯一突破口。
叶行舟自是难以克制激动的。
只是下瞬,系统又道,【宿主,你等不到方荣醒的。】
此话如一桶冷水迎头浇下。
系统:【方荣的一魂一魄困在了北奠城,宿主需用引魂灯引回来他才会醒。】
也就是说,方荣去了北奠城丢了一魂一魄,才疯疯癫癫回来。
系统派发的任务九又是前往北奠城,寻真相。
用引魂灯带回方荣一魂一魄只是顺路。
叶行舟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
系统电流波动了几下,【很抱歉宿主,还有一个坏消息。】
【说吧。】反正凉水也泼下来了,再多一盆又如何。
系统:【北奠城,只能你同身边水系灵根前往,其他人若进去,就出不来了。】
水系灵根。
柳归岸原先是水灵根,但现在灵根空空。
听系统这话,北奠城定时危机四伏,叶行舟不可能带一个病秧子去。
任妄烛是个残缺水灵根,刚从地牢出来还没缓过神。
北奠城又是危机四伏,叶行舟更不可能带了。
一番思量,叶行舟决定自行去。
但现在。
系统的指向太明显了。
叶行舟再傻,也猜出了大概。
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都藏着妖兽。
从东吟国、西城到南木国,便是最好的证明。
去北奠城,很大概率是去找最后一份召妖卷碎片,同时封印北奠城藏的妖兽。
叶行舟心底隐隐不安。
为什么,四个方位会指定灵根?
东吟国是向修远的木灵根。
西城是梅忧的金灵根。
南木国又是孟枳的火灵根。
如今还有一个北奠城,系统指定水灵根。
再往深处一想,上辈封印的四阵法中,岳千磐是金灵根,鬼辛兰是水灵根,另外两位前辈虽身死,但丝毫不影响灵根猜测。
同样的,四位前辈的本命法器也对应传了下来。
这更像是传承。
在鬼城,鬼辛兰将苍水弓交予时,傀儡悬丝压住了叶行舟的想法。
现在,这个答案成形。
传承的是阵法,还是注定死亡的结局。
叶行舟惴惴不安。
他手里,还有一本已经修复完善的阵法书,四个封印阵法就在其中。
无数丝线交织相缠,叶行舟理清了最不可触的一根。
所有的一切,都在不可控的指向一个相同的方向。
当四个阵法依次归位时。
新一轮的封印,又开始了。
这个猜测成形,叶行舟再也无法沉默。
叶行舟冷下声,【系统,你真是好样的。】
【让我做的这些任务,最后只是为了让我亲手把身边的人推向死亡。】
当大义落于身边亲友时,叶行舟选择去他爹的大义。
不可能。
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
他绝对不可能亲手把身边的人送上死亡。
系统的沉默,让叶行舟更甚火大。
他语气凌厉,字字逼问。
【我送孟枳于剑,是愿他前路鸿途,不是让人去死。】
【我同向修远交好,让他与我敞开心扉,我敬他,他护我,不是让人去死。】
【梅忧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手刃仇人,而今自在游历四方,不是让人去死。】
【柳归岸灵根都没了,成天病殃殃,连活着都要吊药续命。】
【你自己看看,好生看看,谁不想活着?】
谁不想活着,每个人都想活着。
但,总得有牺牲。
机械音一阵波动后。
系统回了一句话。
【宿主,他们会传承,但系统保证,他们不会死亡。】
叶行舟呵一声笑了。
【你保证,你保证有个屁用,你连自己的能量都不够,从哪保证,又如何保证?】
叶行舟推开屋门,几声重而急促脚步声后,叶行舟挪出椅子坐下,面无表情喝下一盏茶。
系统机械音断断续续响。
【宿主,系统能感知你想要的。就像当初系统绑定时,宿主心底所念那般。】
【宿主需要一百万,系统也能提供宿主所需。】
【系统现在,同样也能保证他们不会死亡。】
真相真如当初那般不情不愿吗?
从一开始,叶行舟就撒了一个谎言。
这个谎言,骗了所有人。
这场绑定,其实是叶行舟自愿的。
那天下着小雨。
淅淅沥沥的。
空气之中,萦绕着层雾气。
下雨天。
眼镜最容易起雾。
镜片沾了水,视线更受遮挡。

血沿指尖滴滴溢出,他却不觉般,眉宇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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