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起意后,被阴湿Enigma缠上了by烂俗者
烂俗者  发于:2025年09月22日

关灯
护眼

不过他最想见的人还是陈尧。
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陈尧可能也看了这个导演的电影,阅读了他的书籍。

黎荧抵达沙漠时是下午三点左右。
烈阳照顶,火辣辣地刺痛双目,好在温度并不灼人,且一路过来都有人,完全没有电影里那么荒凉。
黎荧开了一辆SUV找到旅店,大概是因为Vespertine——
就是那位D国的作者,他拍摄的电影太火爆,沙漠里来了不少人,这里成了著名的打卡景点。
好在助理提前安排了一切,这才没有让他露宿街头。
镇上正在修建一所学校,是由作者全款捐赠,为了改善一下当地的教育水平。
学校已经大致完成,游客们纷纷来此打卡,有钱的会捐点钱,没钱的则是给点物资,总之都愿意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电影因为有粉丝基础,所以票房卖得不错,黎荧一个人就贡献了几万张票。
他给公司的员工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去看了这部电影。
这两日舟车劳顿,黎荧到旅店后休息到晚上七点才出门。
二三月的沙漠天气不如盛夏时极端,到了晚上甚至非常凉快,得多穿两件衣服才能抵御。
旅店里的环境很一般,黎荧有时候会有点轻微的洁癖。他一来就把房间的被套什么全部换成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依旧睡得不是很舒服。
黎荧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锁上门之后,去到楼下随便要了一点什么吃的。
今日实在太累,明日再出去走走吧。
他坐下来不久,食物刚端上来,隔壁桌坐了两男两女,口音和面貌像是来自一个国家。
他们用D国的语言点了菜,随即用母语交流。
“这个地方也没有非常糟糕。”
“那是因为这两年有D国的皇室成员在治理。”
“我知道一点,听说D国的那位皇子喜欢那个导演,不过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那位导演太神秘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男的女的。”
“导演是位男性,长得很高,估摸着一米八以上,是个Alpha,而且他长得根本不像D国人,反而像是跟我们一个国家。”
“……”
几人窃窃私语地讨论导演,黎荧只是听着,不过越听越觉得好奇。
什么样的男人能让D国的皇室成员为之倾心。
他与这位D国皇室成员见过面,大家都称呼他为桑达。
桑达是位儒雅的绅士,这些年来一直没有闹出什么花边新闻,如今在这个政权不稳的地界能听到这样的讨论,不免有点上心。
如此一来,他倒是更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导演。
黎荧在沙漠里玩了几日,实在无趣,就连景色也似乎和他在电影里看到的不太一样。
导演的镜头不仅美丽,而且十分磅礴壮观,让沙漠有了别样的景致,就连荒凉也是壮大的。
黎荧在这边玩了一个星期之后,便打算回A市,毕竟这里跟他想的太不一样,而且没有任何惊喜。
在他收拾行李准备离开的晚上,助理找到他,说是桑达要举办宴会,邀请了不少的名流。
黎荧提早与助理打了招呼,让他注意桑达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及时向他汇报。
“那我收到邀请函了吗?”黎荧问了一句废话,桑达跟他又不熟。
若是放在以往,黎荧还真不想参加宴会浪费精力,可他偏偏对D国的那位皇室成员的心上人多了几分好奇,于是打算去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对方没有邀请您。”助理如实禀报。
“你给我搞张宴会邀请函。”他挺好奇那位导演会不会去,去了说不定能遇上,正好瞧瞧,什么样的人能入桑达的眼。
反正这日子也是无趣,总要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宴会在三日后举行,地点定在宫殿的大厅里。
宫殿的大厅很大,可以同时容纳一百人左右,并且喊了名厨准备晚宴,非常用心在准备,就是不知道为了庆祝什么。
黎荧虽然没有与皇室的人交好,但他从助理那里得知,这几日没有任何皇室成员生日。
既不是家里人生日,总不能平白无故开着玩,肯定有些事情,指不定是想借此宣传订婚的事情。
黎荧从轿车后座下来,抬眸看了一眼大门口,搞得很是气派。
他今日穿了一套紫色西装,胸口别着一枚流苏镶钻胸针,步伐有些放荡不羁。
他走到宫殿门口,门卫拦住他,他慢悠悠地掏出邀请函,门卫核对之后,恭恭敬敬把他迎了进去。
院里站着不少人,黎荧穿过前院来到宫殿客厅,室内明亮如白昼。
琉璃折射出耀眼的光,衬得整个宴会厅金碧辉煌。
舒缓的钢琴曲在角落像是流水潺潺,黎荧拿了一杯香槟,浅浅地品尝了一口。
不愧是皇室,就连招待客人的酒都不是一般好。
酒香醇厚,在味蕾中盛开,鼻子也仿佛能闻得见香甜的气味。
黎荧静静地打量四周,多为外国人,不过他一个金发碧眼的人站在这里丝毫不显得违和。
大多数人都是成群结队出现,只有黎荧孤零零一人。
有人主动走上前来搭讪,“帅哥,你是一个人吗?”
搭讪的人是位女性Omega,长得很是漂亮。一头栗色微卷的头发,眼睛是淡棕色的,鼻子小小的,颇有肉感,两片唇很饱满,下巴尖尖的,收得很利落。
黎荧没工夫与她搭话,为何宾客来了这么多,也不见桑达露面。
桑达是一位很有手段的人,母亲一早便过世,父亲后来娶了两个老婆,给他添了几个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也不是什么安生的人,觊觎他的位置,三番五次陷害,不过他还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获得了父亲的认可。
否则今天这个宴会也开不起来。
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在家族里没有任何地位。
黎荧转身走到角落去,再等一会儿还见不着人,那他就要离开,否则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做。
他仰着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余光中突然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穿着灰色的西装,走起路来从容不迫,背板笔直挺拔。他与五年前大不一样,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那就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人——陈尧。
黎荧立刻看过去,那道身影在他眼里消失,仿佛是他因为想念太深,故而花了眼睛。
不过他不可能看错,一定是他!
黎荧脑子还没有给出指令,腿已经迈了出去,循着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走去。

花园里有一排路灯,不算亮,远比不上那一轮圆月。
月色如银光倾泻了一地,后花园有一座很大的喷泉,镀上了一层月色。喷泉流下的水变成了银色,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他站在台阶上,放慢了脚步。
一阵裹着冷气的不知名花香钻到他的鼻间,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喷嚏。
夜色也是冰冷的。
黎荧顿了一顿,随即围着后花园找了一圈,压根没看到陈尧的身影。
不仅如此,后花园里只有他一个人。
也许是他眼花,否则一个活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
黎荧失魂落魄地坐在喷泉边上,水滴溅到了他的脖子上,他只是呆坐在那儿,没有任何动作。
此时,陈尧正站在柱子后面,看着无精打采的黎荧,心中说不出来是爽快还是不爽快。
过去五年,黎荧竟然还在找他,这让他多少有些震惊。
他在大厅里见到黎荧时,他几乎下意识地逃开,潜意识中,他不想靠近黎荧,因为靠近他会变得不幸。
防失联速加薇信:
事业好不容易有了起色,他不想再受到黎荧的干扰。
欲望连接的桥梁脆弱不堪。
陈尧没滞留太久,想到黎荧在这儿,这次的宴会最好不露面,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相信他过不了两天就会回去,毕竟D国不是他的地盘。
陈尧给桑达发了一条消息,表达自己身体有点不舒服率先离开,并表示自己在宴会上见到了黎荧,让他避开一点,不要引起黎荧的注意,也不要主动招惹他这个疯子。
黎荧坐了许久,吹了冷风,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由于保持一个动作太久,全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四肢变得麻木酸胀,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没站稳。
他刚刚站稳身体,一道凌厉的拳风向他袭来,他躲闪不及,拳头落在了他的右脸上,他踉跄地后退几步,倒在台阶上,差点撞到头。
黎荧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人揪住了他的衣领,“你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桑达。
黎荧擦了擦嘴角的血,笑着调侃,“没想到桑达先生居然会说中文。”
桑达揪着他的衣领,面色愠怒,让他站起来,“滚!这里不欢迎你。”
黎荧推开桑达,疑惑道:“我想我从未得罪过你。”
桑达冷笑,“你抢了我的生意,这不算得罪是什么?”
黎荧嗤笑道:“没想到一国皇子不仅没有能力,还没有气度,自己不行,却责怪别人抢了生意。”
桑达也不想跟黎荧废话,“来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不用,我自己走。”黎荧抬手,碧色的眸子冰凉,如毒蛇的眼睛,“不过走之前我还得做一件事。”
说罢,不给桑达反应的时间,他一拳落在桑达的脸上,报了刚刚那一拳之仇。
黎荧出完气,头也不回地离开,等他走出大门,给助理发去一条消息。
查查跟桑达关系很好的那位导演
桑达反应如此大,肯定不是生意上的问题。
去查那位导演一定会给他带来惊喜。
黎荧回到酒店,洗完澡,坐在床上,拿起手机,助理给他发了消息来。
黎总,那位导演的信息层层加密,我们没查到
一位导演的信息如此保密,看来少不了桑达在背后推波助澜。
桑达对自己的信息都没有这么在意,反而更在意导演的信息,难不成他真喜欢这位导演?
他今日在宴会上见到了陈尧的身影,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错认过,所以他相信他没有看错。
而他追出去后没过多久,桑达出现打了他一拳。
为生意可能不会做到这个地步,但如果那个是他喜欢的人呢?
黎荧喝了一杯冰镇后的威士忌,点上一根烟咬在嘴里,大脑冷静地把一切串联起来。
当时他看电影的时候便觉得拍摄手法似曾相识,如今他逮到一点苗头,后面便一一浮现出来。
他在宴会上看见的人一定是陈尧!
他曾无数次抱过摸过看过,绝对不会有错。
黎荧再次倒了一杯威士忌,冰凉的液体滑入胃里,但他的身体却十分灼热。
陈尧碍于黎荧在D国,这两日都在酒店里没有出来。
无聊的时候翻翻书,看看电影,两天时间过得很快。
为了确定黎荧是否离开,陈尧给桑达发了一条消息。
桑达告诉他,目前还不确定,因为黎荧既没有在附近,也没有出国,完全没有踪迹。
五年时间不见,昨日匆匆一瞥,只感觉他成熟了许多,不是以前那种与年龄不符合的成熟,而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痕迹的成熟。
黎荧的模样变了很多,但是一个人的性格不会轻易改变,以他对黎荧的了解,那天晚上他应该认出了他,否则也不会徘徊不去。
估摸着他正蹲在酒店哪个角落里等着他出去。
陈尧在酒店里封闭了四天之后,确实有些无聊,准备出去走走。
这几日黎荧没有任何动作,一时间不知道他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
酒店位于繁华地段,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商场,陈尧之前和布尔一起逛过。
陈尧闷了几日,出去转了转,买了一些并不实用的东西。
当他准备回去时,走到商场的大门,不知何时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小雨,这会儿已经淋湿了一片城。
陈尧转身去买了一把雨伞,这时已经是傍晚,那些亮起的霓虹灯光像是一串串灰色的珠子。
从商场门口到酒店走路需要五分钟,陈尧步子迈得开,只用了三分钟就到酒店楼下。
他抖了抖雨伞上的水珠子,心中想,难不成黎荧真的不在。
陈尧走到电梯间,地上有不少水渍,保洁正在清理。
他等了一分钟左右,进了电梯,按下十二的阿拉伯数字。
电梯平稳上升,陈尧从电梯里出来,走到房间门口,摸出房卡,刚把门刷开,一道身影疾速向他走来。
一只带着湿气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指尖冰冷,掌心滚烫。
陈尧的身体一僵,心顿时七上八下,慌乱不已。
“你是谁?”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裹着冷气的茉莉花香钻入鼻腔,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侧。
“五年不见,有没有想我?”那道声音很是低沉,有些湿湿的,黏乎乎的稠意,像是在喉咙里滚了几圈,酝酿了几番,吐出的时候带着压抑的几分喜悦和偏执。

第73章 这点叙旧的时间都不给我
楼道的灯光忽然熄灭了下去,陈尧的身体完全僵住,缓慢地回过头去。
黑暗中,陈尧的感官放大了数倍。
后背沁出一层薄汗,他听着黎荧的喘息声,闻到他身上信息素,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
陈尧短暂地思考了很多事情,都不及眼前从黎荧手里脱身重要。
他的视线与黎荧对上,黎荧的头发微微湿润,有在黏在脑门上,有的则是垂落而下,遮住他的眼睛。
陈尧视线落在手腕的那只手上,挣开手腕的同时利落地跨入门里去关门,黎荧眼疾手快地挡住了他的动作。
黎荧从门外走进来,顺手将关上门,步步逼近陈尧。
他每走一步,就释放一点信息素。
带着极强压迫性。
陈尧不住地往后退,由于黎荧释放的信息素过于强悍,无孔不入从他的皮肤扎入血管,使得他步履略有些踉跄,呼吸也有些不畅。
可这还没有发挥黎荧的全部实力。
室内过于昏暗,他根本看不清楚黎荧的表情。
桑达和布尔都是Alpha,他从未闻到过他们身上的信息素,只有黎荧,能用信息素影响到他。
陈尧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应对黎荧,他害怕黎荧,不仅是那段时间造就,还有强大的信息素压迫。
明明他知道黎荧不会在这片国土上对他做什么。
“你……”
陈尧站定,刚说了一个字,黎荧扣住他的后脑勺,直直地吻了上来,柔软的唇有他熟悉的味道。
黎荧吻得急不可耐,吮吸、啃咬,攻城掠地,似要将他拆骨入腹。
陈尧的理智回笼,用力,蜷缩起来的双臂根本推不开黎荧。
为了结束这个荒唐又莫名的吻,重重地合上牙齿,咬破了黎荧的舌头,血腥味在两人舌尖蔓延。可黎荧不仅不退,还把他推搡到墙壁上,将他的双手举过头顶。
他一只手钳制住陈尧的挣扎,一只手从衣服的下摆伸入。
黎荧的掌心温热,陈尧的皮肤则像是一块微温细腻的玉石,刚摸上去是冷的,但很快就变得热了起来。
陈尧挣扎不开,又不想配合黎荧,只能努力把头侧向一旁。
黎荧的膝盖顶进陈尧的两腿间,慢慢将他双腿分开,让他没有心情顾及其他。
陈尧被迫接受黎荧的一举一动,不知道过去多久,陈尧感到手腕的上的力气稍有松懈,他立即用力挣扎,顺利挣开了黎荧的束缚。
他用力捏紧拳头,给了黎荧一拳。
“滚!”陈尧指着门口方向,从喉咙里吐出一个撕裂的音,胸口剧烈地起伏。
陈尧低下头,吐出嘴里的血沫,直犯恶心。
黎荧眯了眯眼,汗水从他鬓间滑落,他缓缓地抬起头来,嘴角带着笑,一双眸子里盛满了疯狂,陈尧心头一阵发怵。
他慢悠悠说道:“宝宝,其实我早该想到的。五年时间,陈尧一点消息都没有,只有改名换姓才说的过去。”
“离开我这么久,真的不想我吗?”
黎荧想要抚摸陈尧的脸,陈尧躲开。
“黎荧,我们互不打扰不好吗?”陈尧真的不想再跟黎荧有任何纠葛,黎荧骨子里都是疯的。
一个疯子需要另一个疯子压制,陈尧不是疯子,他只是一个很普通的Beta。
“当初是你先来招惹我的。”黎荧依旧笑着,嘴角耸拉得很长,笑意莫名变得有些残忍、可怖,如同划开了嘴唇两侧。
陈尧背抵在墙上,肩胛骨硌得生疼,然而黎荧挡在前面,他不能前进,也没有退路。
“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吗?黎荧,你讲点道理。”
如果黎荧是个讲道理的人,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可惜,他们都不是什么理智的人。
陈尧沉寂了好几年,如今事业正处于上升阶段,无论如何,他也不要黎荧插足进来,打扰到他。
“宝宝,我好想你。”黎荧避之不答,冷静地抚摸陈尧的脸颊,随后捏住陈尧的耳垂,轻轻地揉捏。
陈尧嗤笑道:“可我一点也不想你。”
黎荧的动作稍重了一点,像是在惩罚他那一番话。
陈尧带着恨意目视他,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正当二人僵持不下,房间外有两道脚步声靠近,呼吸间,房间的门打开,桑达和布尔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黎荧对外一直以Alpha的身份自居,陈尧原以为他跟黎荧这辈子不会再见面,所以没想过告诉他们这些,如今他们突然出现,以黎荧狭小的心肠,说不定会对他们做什么。
陈尧往门口方向走了一步,黎荧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搂住他的腰,不要他上前一步。
桑达和布尔很快出现在二人面前。
“黎荧!放开陈尧!”桑达用中文与黎荧说道。
“你是谁?”布尔用M国的话问黎荧。
黎荧从他们眼中读到了紧张,想起外面传的那些流言蜚语,醋意大发。
陈尧消失了五年,这五年他都和他们在一起。
黎荧一言不发,掐着陈尧的下颌骨,吻了吻陈尧的唇角,眼睛得意地看向气得发抖的二人,仿佛在宣示主权。
“你…你……”布尔气得说不出话来。
黎荧笑道:“原来是个结巴啊。”
陈尧知道黎荧在挑衅二人,声音冷了几个度,“黎荧,够了!”
黎荧道:“这么急着护犊子?”
“是啊,毕竟没有人像你这般尽干些不是人干的事情。”陈尧没有反驳,逞强能让他好受一点。
“那是谁在…你?”黎荧凑在陈尧耳边说了一句。
尽管陈尧早已见识了黎荧睁眼说浑话的能力,但有时候还是能让他身躯一震。
桑达往前走了两步,微微抬起下巴,与黎荧对视,“黎荧,陈尧离开你的时候,你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黎荧怒道:“那也轮不到你!”
桑达和布尔步步逼近,陈尧看出他们的意图,握着黎荧的手腕,低下头去狠狠地咬了一口。
黎荧没有放开,这点痛远比不上陈尧离开带来的痛苦。
“我找了你这么久,这点叙旧的时间都不给我?”他咬着牙质问陈尧,手腕上的手环不停地闪着红灯,处在失去理智的边缘。
“宝宝,他们若是再靠近,你猜我会做什么?”过了一会儿,黎荧平息情绪,轻声威胁陈尧。

第74章 你是爱我的
陈尧知道黎荧脑子不太正常,当初他和陆见川准备订婚,他能为了阻止这件事撞断了陆见川的腿,还剁了他一根手指头威胁他。
甚至他怀疑过,陈明辉的眼睛也是黎荧的手笔,可是没有人查到黎荧身上去。
不过这也说明他做事滴水不漏,并且身后的背景很强大。
陈尧看到黎荧在D国的时候,上网看了一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昭示着黎荧现在比以前更厉害了。
陈尧打算先顺着黎荧来,毕竟惹怒疯子没什么好处,“你们先出去吧,我跟黎荧私自聊聊。”
“宝宝终于打算跟我聊聊了吗?”聊聊两个字吐字轻而暧昧,似是在说什么情话一样,陈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布尔要上前,桑达拉住他的手,“我们先出去吧。”
桑达的眼睛与陈尧对视了一瞬,他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虽然黎荧才二十五六岁,但能把公司发展到如今的地位,能是什么善茬,更何况能把陈尧逼到这个绝境,硬碰硬讨不到任何好。
布尔急得话都说不利索,“难道把格莱一个人留在这里吗?那个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原来那个结巴小子不知道你的真名,好吧,我心情好了一点。”黎荧抚摸这陈尧的脸颊,目光锐利地射向二人,犹如一支泛着冷光的箭。
“你们出去!”陈尧沉了沉气,尽管他知道他们是为了他,可再这样下去只会让他觉得难堪。
桑达拉着布尔出了房间,出去时顺便把门带上,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他们出去了,松开我。”陈尧没有直接挣扎,而是下命令,让黎荧放开他。
黎荧放开了他,他走到床边坐下来,从抽屉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咬在嘴里,示意黎荧坐下来。
经过刚刚发生的事,陈尧的头脑这会儿差不多冷静了下来。他从未见过像黎荧这般难缠的人,骂不走,打不走,逃走了还要满世界寻找他。
怎么都像是Enigma的占有欲在作祟。
陈尧觉得好笑,事实上,他也真的笑出了声音。
他自己都说不出来自己在笑什么。
只是觉得好笑。
陈尧点燃了烟,吸进去,尼古丁顺着吼道游入肺部,转了一圈,尽数吐出。
“黎荧,说说,你找到我之后打算做点什么?”陈尧饶有兴致地打量黎荧,他一直都是吃软不吃硬。
“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黎荧坐在陈尧的身边,顺手接过他的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
他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陈尧,侵略性极强,可陈尧只当自己是个瞎子,看不见黎荧那一双眼睛。
陈尧依旧是笑,过去五年,黎荧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他只是笑,不说话,又重新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在房间弥漫,他们之间像是烟雾凝结成了冰霜。冷,蔓延一室的冷。
黎荧握着陈尧的手,像五年前那般,把他的手放在脸颊上,用脸去蹭,撒娇的语气说出话却格外病态,“我想把宝宝的腿打断,用链子锁起来,这样,宝宝这辈子就不会离开我了。”
陈尧只感觉寒意从脚底蔓延,他知道黎荧会说什么,只是当从他口中听到这番炸裂的话,还是不由得震惊了一下。
“所以你这辈子都不配得到爱。”陈尧知道黎荧想要什么,爱和恨都是一种感情,黎荧不能让他爱上他,便让他记恨他,一辈子忘不掉他。
烟雾氤氲了陈尧的脸,同样也模糊了黎荧的脸。他们隔着一层雾对视,仿佛无论如何也无法走进对方的心里。
所以他们只能互相伤害,借此与对方产生枢纽。
陈尧厌倦了这种相处的模式,当初的爱意早在黎荧的折磨下消耗殆尽,如今,他连恨都有些无法支撑。
恨他什么呢。
恨他毁了他的事业,差点毁了他这个人。
恨他没有见上父亲最后一面,从此父子二人天人两隔。
恨他不由分说再次纠缠上来,仿佛要把五年前的重演一次。
恨他……
可是陈尧对黎荧是无言的失望。
黎荧不肯认同陈尧的话,他害怕,一旦他认下,陈尧就会以此做文章。
他们了解彼此,又不是特别了解彼此,所以他们总是胡思乱想,把话进行无数次加工,最后变成一句畸形的台词。
黎荧摇摇头,面上尽量维持笑意,保持自己占据上分,“没有爱也可以做爱,我们之前做的不是很好吗?”
陈尧勾唇,朝着黎荧脸吐出一口烟雾,“黎荧,你终于承认了,你对我从来不是喜欢或者爱。”
黎荧不知道陈尧为什么要纠结这个词,“爱有那么重要吗?”
如果爱真有那么神奇,那为什么嘴上说着我爱你,爱到无法自拔的人还是会走散。
他要的不是爱,而是一辈子。
他想一辈子和陈尧在一起,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爱。
陈尧问道:“没有爱,那是什么让两个人在一起?”
黎荧迫不及待答道:“欲望——生理冲动。”
陈尧一开始也觉得谈情爱过于幼稚,认为欲望才是连接两个人的桥梁,可是当他处在那个漩涡里的时候,他无法独善其身。
爱情是盲目的、疯狂的,也是无所畏惧,犹如飞蛾扑火,也心存侥幸。
陈尧撞疼了知道回头,但也有不少人在情爱里迷失了自我。
他说:“黎荧,你不觉得这话很可笑吗?跟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做爱,这跟出去嫖有什么区别?你告诉我,有什么区别?”
话虽然难听了一点,但这就是事实。
就算人因为生理冲动走到了一起,可激情消磨之后呢,又用什么来支撑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
答案只能是分道扬镳。
黎荧激动道:“不一样的!我的整个都属于你,你整个也必须属于我。”
“可是我喜欢上了别人。”陈尧轻言细语道。
黎荧脸上的红转为青灰的白,可惜陈尧看不见,“是桑达?还是那个布尔?”
陈尧冷漠道:“黎荧,你不能阻止我爱上任何人,因为我从来不属于你。”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烟燃到了尽头。
烟灰掉落在白色的床单上,烫出一个昏黄的洞,像是盛夏下午六七点间折射在玻璃上,再从玻璃上映射出的醺黄的痕迹。
陈尧这个人,善良的时候那是真善良,一旦狠心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