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唐星野做兼职被骚扰,但为了工资不得不隐忍的事情在校园匿名论坛又火了,他的手机收到的短信内容又多了一种类型。
【老婆,要倒贴钱的小三吗?】
【宝宝,试试我吧,我会比你丈夫做的更好。他竟然连遗产都没给你留,真是太不像话了,不像我愿意把所有钱都给老婆花。】
【老婆,你可以看看我。我作息不规律,经常通宵,肯定活不久。但是我有钱,跟我结婚,等我死了这些都是你的,你到时候年纪轻轻,继承我的遗产,可以再谈一个,你看好不好?】
【宝贝,我不像其他的妖艳贱.货只有钱这么庸俗!我除了有钱,我活也好,还会舔。鼻梁也挺,方便你在我脸上磨。我鼻子用着很舒服的,你可以试试哦。】
屏幕后的alpha焦灼地盯着屏幕,老婆怎么还不给他回消息,是他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于是他又发了一条。
【宝宝,和我结婚吧。我和那些卑鄙小人不一样,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会主动在实验室忙,留给你出轨的时间很多的。我是处,没谈过恋爱,不擅长抓小三。】
唐星野沉默了几秒,现在诈骗短信的风格都是这么奇怪吗?
能被这种骗到的都是什么蠢货,他看起来很好骗吗?
他冷笑,随便回了一句:【那微信给我50块,看看实力。】
对方秒回:【老婆,怎么才要这么点零花钱呀,这哪里够花。你快点把银行卡号发过来,我给你多转点。50w够不够?我会备注“自愿贡献给老婆的零花钱”。】
唐星野:……
直接要卡号,这骗子都不装一下。
还一口一个老婆。
唐星野:【谁是你老婆,别乱喊。】
匿名用户:【可是老婆就是老婆啊。宝宝你是很老婆的老婆,嘿嘿……老婆亲亲。】
唐星野心想,现在这种蠢蛋也能当骗子吗?老婆怎么会是形容词。
他骂得更厉害:【死骗子再乱喊,我给你两巴掌!】
唐星野:【死骗子你再乱喊,我给你两巴掌!】
匿名用户:【嘿嘿,好啊好啊!巴掌好啊,爽死我了!还给我取小名,谢谢老婆!】
屏幕后的alpha更加兴奋了!在他看来,温柔漂亮的老婆说这话,这怎么不能算是奖励呢?
他立马改了用户名,死就算了,毕竟他只想死在老婆身上。
骗子:【左右脸两边都有,老婆都考虑到了,老婆你真体贴!】
骗子:【老婆奖励说完了,卡号在哪里!收款码在哪里!我把我赚的钱都给你!】
死骗子!
唐星野冷着脸把人拉黑,删掉短信。
微信消息跳出来,唐星野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在“确认收款”的按键上方悬停许久。刚到的工资数额比预期少了整整四百——全勤奖被扣得干干净净。
店长发来的消息刺眼地挂在聊天界面最上方:
【小唐,你这几天工作态度不行,来店的客人好多都是你的同学,你遇到他们总聊个不停。工资按天数给你发,全勤扣了。】
唐星野盯着这几行字好一会,才快速打字回复:【这个月我已经做满了,而且是他们主动来找我聊天,我都拒绝了,我也尽快提醒他们点单,不要耽误店里的生意。为什么变成我的过错?】
消息刚发出去,店长的语音就跳了出来:【说到底不是你惹出来?人家只是加个微信,要不是你给那些顾客甩脸色,人家会缠着你较劲吗?】
唐星野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骂谁。
看到对面不情不愿地收了工资,店长转头给季余打电话,“都按照您说的做了,唐星野已经主动辞职了,手下的人不懂事。这点小事都没做好。”
季余皱起眉头,怎么和他预想的走向不一样?
明明那些贫困高材生不会是这样。他们会因为不想失去被扣的工资或是迫于生计,而选择试图妥协,这时季余就会让他们跪下来赔礼道歉。
毕竟,对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尊严是最廉价的筹码。
他只想让唐星野低头,没想让他丢了工作。
唐星野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正出神时,书房的门被推开,父亲走了进来。
“爸,沉哥没事吧?听说他被关进祠堂有段时间了……”季余扯出一抹笑,语气里藏着几分试探。
男人瞥了他一眼,“他比你心里有数。倒是你,最近没出去惹事?”
“哪能啊?”季余讪笑,“就是觉得沉哥挺冤的。Alpha教官用信息素欺负Omega,他动手也算情有可原吧?”
他说得诚恳,心里却在冷笑。他当然不关心季沉的死活,巴不得这位表哥烂在祠堂里。这段时间浪惯了,突然想起来算算日子,那个总爱管着闲事的表哥也该出来了。
男人冷哼一声:“那人跟老爷子有点交情,罚他只是给人个台阶。”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敢对学生下手,打断他三根肋骨都是轻的。”
男人的目光陡然严厉,“你多跟阿沉学,别整天跟那些狐朋狗友厮混。”
季余嘴角的笑意僵了一瞬,点头应着,心里翻白眼。
————
走廊拐角处,几个学生凑在一起,声音压得低却刚好能让路过的人听见。
alpha状似随意地开口,“我先回一趟宿舍。”
“那你快点回来,我和你讲讲唐星野的事,简直太丢beta的脸。”
beta立刻接话,声音带着夸张的嫌恶:“凡是和他走得近的人都会倒霉。唐星野站在场边看了一会,我们班就输了比赛。教练都说从来没见过这么邪门的事。”
alpha垂着眼睫,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
——多说点。
——让所有人都避之不及才好。
——这样他就能独占漂亮的、被流言伤得遍体鳞伤的老婆了。
beta瞥见Alpha的微妙表情,在心底冷笑,忍了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忍住没炫耀自己是唐星野的小三。
——蠢货,还真信了这些鬼话。
——他可是和老婆独处一车过,是老婆亲自认可的小三,编外的老公。
——没跟老婆说过话的可怜虫。
他们各怀心思,说说笑笑踏上台阶,却在转角处猛地僵住。
唐星野就坐在那里。
少年单薄的身影坐在台阶角落,侧头看玻璃窗外的水珠,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雨天的水汽凝结在玻璃窗上,蜿蜒的水珠在他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破碎感,让他看起来像只被雨淋湿的漂亮猫猫。
空气瞬间凝固。
alpha的瞳孔骤然收缩,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了一下。
——操。
——老婆连后颈都这么白。
——好想咬上去,用犬齿抵着那块皮肤慢慢磨粉粉嫩嫩的腺体,不仅把老婆欺负哭,还要让滚热的信息素灌满,出去都含着他的信息素,不想被人看到只能用抑制贴堵住。
beta的咽了咽口水,视线黏在那颗漂亮的泪痣。
——想舔。
——想用舌尖舔遍老婆全身。
——按在怀里舔的时候,老婆会不会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
唐星野摩挲着吊坠,忽然转头,清凌凌的目光扫过来。
他的眼眸很美,也很冷,看到他们,闪过一丝厌恶。
淡粉的唇瓣一张一合,吐出:“滚。”
声音冷冽,明明是极尽厌恶的语气,但他们同时脊椎窜过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隐秘的快感升腾起来。
——操,被老婆骂得好爽。
——要疯了,老婆连骂人都这么好听……
——想跪下来舔老婆的鞋尖,被老婆用脚踩,看他冷着脸骂"恶心"。
——不装了,他就想当老婆的狗,老婆不高兴,踹他一脚。被踹疼了也要摇着尾巴爬回去,蹭老婆的腿。嘿嘿,想想就好爽。
唐星野看着这群人突然安静如鸡,蹙眉发现他们眼神闪躲,然后脸红,甚至有人没站稳地滚下楼梯。
最诡异的是,那个摔得满脸是血的Alpha,居然很快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着他,痴痴地笑了起来,然后同手同脚地走了。
“……”
这群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唐星野。”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唐星野余光就看到是林墨,他从对面的自习室那边走出来,站在他面前。
这里是教学楼的角落,林墨习惯来这里自习。
“拿上这个,回宿舍吧。”
林墨递过来一把雨伞,伞骨是冷银色的,伞面是哑光的黑,布料厚实,看起来是很贵的雨伞。
熟悉的薄荷信息素萦绕鼻尖。
唐星野有点恍惚地接过,触碰到伞柄,被金属特有的凉意冰了一下,但很快适应了这种温度。
“如果你哭的话,会很吵,你带上它,去哪都行。”
唐星野看了林墨一眼,似乎看懂他在想什么,淡然开口,“没哭。”
“我不会哭的。”
林墨盯着唐星野的脸,纤长的睫毛颤抖,清冷的眉眼笼罩忧愁,心情确实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哭过的痕迹。
唐星野面无表情地把雨伞还给林墨,他不需要他们可怜的施舍,反正不是真心的。
林墨和他关系算不上好,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也不过是怕他吵闹,影响他学习。想得更坏点,说不定林墨借伞,就为了嘲讽他,平时装得多清高,还不是要用他林墨的伞。
林墨皱了皱眉,声音冷了些,“我是怕你感冒传染给其他人。”
“比起感冒,我的倒霉还会传染别人,你现在应该离我远点,避免麻烦找上你。”唐星野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他一眼。
他不信那几个人讨论的时候,林墨一点都没听见。
唐星野站起身,“我要是感冒会去校医院,不回宿舍的,你不用担心你被传染。”
他不再和林墨说话,径直下楼。
—————
唐星野低估雨势,走到宿舍时,他衬衫湿得能拧出水,衬衫湿透后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的身形,发梢不断坠下的水珠在地板上积成小洼。
他的脑子有点乱糟糟的,或许是被扣奖金的不爽,或许是因为刚淋了雨。
唐星野去收衣服,再一次嗅到薄荷味的信息素。
他死死地盯着纯白色的衬衫,感到一种压抑的怒意从心头冒了出来,就是那该死的味道,让他动摇,反反复复地提醒他——
闻泽已经死了。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
唐星野抿着唇,敛去一丝怀念,眉眼再次变得阴郁。
他胸口有些闷,一股难以名状的燥热在胸腔里翻涌。某种阴暗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鬼使神差地将那件衬衫取下来,丢进他的脏衣篓。
他冷冷地看着纯白的衬衫落在衣篓,盘算着他洗完澡就挂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反正他没有信息素,林墨那个洁癖肯定察觉不到。
想到林墨穿着这件衬衫的样子,唐星野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唐星野脱下脏衣服挂在椅背,湿润滚热的水珠安抚着他的心情。洗澡完,身体变得暖暖的,糟糕的心情似乎也被驱散了些。
唐星野站在镜子前,里面照出一身雪白泛粉的皮肉,他摸了摸肌肉时,皱了皱眉,还是太单薄了。
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裤子,得益于优越的腰臀比例,即使不用皮带,裤腰也能完美卡在腰间。
可能是淋雨时间太长,脑子有些发晕。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糊涂到连睡衣都扔进了衣篓。没有备用睡衣,他只好从衣篓里翻出套上。
今天睡衣穿起来格外舒服,布料柔软得出奇,还有些宽松,袖口在他手腕堆叠出几道褶皱。
……奇怪?
衣服穿久了还会变大吗?
唐星野下意识抬手,放在鼻尖嗅了嗅。
他忽地惊醒,这是林墨的衣服!
他皱起眉,小声咒骂一句恶心,正要脱下,门把手突然转动——有人回来了!
林墨开灯进屋,目光落在地面未干的水渍上。环视宿舍,只有一张床的帘子紧闭着,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弄的。
想着唐星野今天可能心情不好,又淋着一身的雨,林墨忍着没把他喊起来。
唐星野心脏跳得极快,椅子腿摩擦地板的声音刺得他浑身紧绷,这是他第一次做坏事差点被正主抓现行。
好在林墨什么都没说,似乎没发现他的衬衫不见了。
唐星野等了又等,就是没听见浴室玻璃门拉动的声音,只听到塑料袋窸窣的响动。
他本来打算等到林墨去洗澡,偷偷换回自己的衣服,可对方像是听到他的心声,跟他作对般,始终坐在书桌前,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想立刻脱掉林墨的衣服,但赤裸的身体让他感到羞耻。即使有床帘遮挡,没人看得见,他依然不习惯裸着。
不知道是不是雨天潮湿的水汽原因,那股浅淡的薄荷味更浓了,alpha的信息素溢满鼻息,沁入皮肉,像是种子找到合适肥沃的土壤般疯长。
唐星野神情微微恍惚,极轻地吸气,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他低下头,从手机屏幕的反光中看到自己的模样。
脸泛着被信息素逼出的潮红,唇瓣微微张开,看起来样子有点糟糕,尽管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
不是闻泽的,只是相同的味道,被其他人的信息素包裹也能感受到欢愉吗?
羞耻与焦躁在胸口翻涌,唐星野恨恨地咬着唇,床帘拉开一个小缝,悄悄地瞧林墨。
防窥屏的蓝光映在林墨侧脸,将他轮廓镀上一层冷硬的边。他滑动鼠标滚轮键,像是在浏览文献。手边还开一袋薯片,颇为悠闲地时不时捻着一片吃。
唐星野瞪着林墨的背影,目光恨不得在白衬衫上烧出个洞来。
这个混蛋明明有洁癖,袖口被雨水打湿了。现在竟然优哉游哉地吃零食?快点去洗澡!
看着林墨慢条斯理地吃薯片,他很想把那袋薯片抢过来砸在那张该死的脸上。
手机突然震动,又是陌生邮件:
骗子:【宝宝,你怎么又拉黑我,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骗子:【你留给我的头丝已经没有香味了,给我新的,好不好?或者你的旧衣服、毛巾都可以,我可以出钱买。】
骗子:【对不起,没忍住用宝宝的发丝做了不好的事情。】
一张发丝缠着腺体的照片。
粗壮胀大的腺体,狰狞的凸起,泛红皮肤流出清透的汗滴,打湿了缠绕的发丝。
唐星野不敢点开看这张照片,都不知道对方怎么有脸发出来这种丑东西。
阴魂不散的死变态。
唐星野一脸嫌恶,毫不犹豫地将这人拉黑。
床帘外,林墨的鼠标点击声不紧不慢地响着,规律的节奏像在嘲弄唐星野此刻的焦躁。
唐星野突然冷静下来,林墨的衣柜里永远整齐挂着十多件一模一样的白衬衫,少一件他大概真的不会发现。
他太了解林墨的洁癖了——他连别人不小心碰到的桌角都要用酒精棉片擦三遍,更别说贴身的衣物。
明天这件衬衫会原封不动地挂回去,林墨会发现吗?会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一个最讨厌的Beta穿过吗?
最好发现,唐星野恶意地想。
Alpha察觉到异样,暴躁地翻遍整个宿舍却找不到原因。光是想象林墨皱着眉头一脸烦躁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一阵扭曲的快感就从心底窜上。
被他穿过的衬衫回到林墨手上,肯定能恶心死这个洁癖狂。
这个念头让唐星野的表情突然明媚起来,连窗外的雨声都变得悦耳了几分。
他掏出手机,拍下自己现在的模样。
这件衬衫对他来说实在有些宽大,领口斜斜地滑落至肩头,露出一侧精致的锁骨和半边雪白的肩膀。
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将照片加密保存在“林墨专属”的文件夹,在小本子上记录下自己新的战利品。
做完一切,唐星野的心情顿时舒坦了。
林墨一定会气炸吧?
他抱着本子,像抱着最得意的战利品,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你他妈疯了?为了个beta打我?”
季余踉跄着从地上里爬起来,衣服上沾满灰尘,他吐掉嘴里的血沫,恨恨地盯着眼前压着他打的alpha。
alpha站在逆光处,阳光给他锋利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他歪了歪头,耳垂上的银质耳钉闪过一道冷光。
“滥用家里权力随便扣人钱,”季沉轻笑一声,“你很能耐?”
“爸!” 季余突然转头看向路过捧着保温杯的中年男人,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就这么舍得看你儿子被人打?”
“当然不舍得啊,”男人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季余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毕竟父亲是季沉的长辈,总该......
男人拧开杯盖,慢悠悠吹开浮在上面的茶叶。在季余期待的目光中,嘬了一口茶后,转身就抬脚走,“所以我去批改学生论文。季沉别下手太重,活着就行。”
“老东西!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季余睁大眼睛,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还有脸说,”男人的声音混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次是beta,下次呢?我看你以后连强制标记未成年omega的事都敢干!”
“谁他妈对那种那小豆丁有兴趣啊?!”季余怒吼完,下一秒就被一记凌厉的鞭腿扫倒在地。
“好了,撒娇时间结束,现在是教育时间。”
之后季余就被揍得说不出话。
————
下过雨后的天气总算变得晴朗,随着天气的变好,唐星野的心情也好很多。那天之后,他和路至的关系比之前更冷淡疏离,两个人之间像是竖起来一堵厚厚的冰墙。
社团深夜激情小群的人悄悄讨论:
【啧,路至惹老婆不高兴了,死直A癌还不快点给我老婆跪下道歉。】
【路至,给你机会不中用啊,做小三最重要还是要哄人,室友又怎么样?住在一起有什么用,不就天天能偷偷嗅老婆的衣服,偷喝老婆洗澡水吗?哼,我一点都不羡慕……呜呜,老婆让我舔舔你的**。】
【可我刚才在老婆身上闻到alpha的信息素了,是薄荷味,很浓,就像是被标记了一样。】
【!!谁!是谁偷偷愺我老婆!!】
两个新加入社团的omega偷偷瞄着还在认真写材料的唐星野,小声讨论,他们在匿名论坛里早就见过各种偷拍照片,这是第一次见到真人。
对方眉眼清冷漂亮,那副高岭之花的模样看着就想让人狠狠亵玩,把人欺负哭。
【老婆冷脸样子也很美,看我拍给老婆拍的工作照不错吧。】
【图很好,下一秒mine。看着照片,想想老婆冷着脸骂我,再给我两巴掌,我顶撞老婆得更深了,老婆哭得可怜兮兮的……嘶啊嘶哈……好爽!对不起,老婆我错了,下次轻点嬷你。】
诡异氛围的变化连沈清都察觉到,她悄悄地拉着唐星野,委婉地询问是不是跟路至闹矛盾了,需要不需要她来做中间人调解。
唐星野垂首,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件事,只能含糊过去。
沈清叹一口气,最后只是嘱咐他,受了委屈要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
唐星野看着她担忧的神色,喉咙像是塞满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闷闷地应了一声。
这副模样倒是沈清先笑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露出这种内疚的表情,和室友相处不好没什么的。姐姐我就是怕你因为担心得罪人而委屈自己。有事就要说出来,撒娇可不是omega的特权。”
这话让唐星野更愧疚了。
社团会议室的门被敲响,唐星野像是获救般,转头看过去,是周凛。他站在门口,向唐星野招手,显然有事找他。
因为甜品店被扣钱的事,唐星野不是很想搭理周凛,但沈清还看着他,他不想被学姐担心,还是微微颔首,走了出去。
周凛站在外面,高而挺直。眉骨略高,眉形修长而利落,眼窝深邃却不显凌厉,反而因那微微下垂的眼角带出几分温润的弧度。看人时总带着三分礼貌性的笑意。
唐星野最讨厌他这副假笑的模样,但对方招呼他去跟上来,他犹豫一会还是跟着。
周凛忽然开口,“你最近在躲着路至?”
唐星野:“这话你该问他。”
周凛淡然一笑,语气里听不出来任何歉意,“是我失言。”
唐星野不想兜圈子,率先开口,“你有事找我?”
周凛漾起笑意,“这话说的奇怪,难道没事来找你?”
唐星野很想说不能,不想彻底搞僵室友关系,“那你是想见我?”
周凛古怪地瞥他一眼,“有人想见你。”
在纪律检查部会议室里,alpha叼着棒棒糖,看着缸里的金鱼发呆。
灯光映亮他半边脸,阴影勾勒出锋利的下颌线。五官凌厉,带着桀骜不驯的劲儿,偏偏眉眼间又透着一股未褪的少年气,而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
唐星野鼻尖嗅到碘伏的味道,优先注意到他手腕上缠着的绷带。
alpha察觉到视线,直起身子。他比唐星野高了将近一个头,投下的阴影将唐星野整个笼罩。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递过来的动作随意得像是在喂猫。
“要吃糖吗?”
唐星野摇头,他觉得眼前的alpha有点眼熟。
好一会才认出眼前alpha的身份,这是季沉,他接触最少的一位室友。他记得开学第一天,季沉的书桌上就摆着一套价格不菲的文房四宝,还随意放着获得全国书法大赛特等奖的作品。
他曾经偷偷拍下那幅字,一遍遍临摹,试图模仿那种力透纸背的笔势。但他始终没能写出那种既凌厉又洒脱的神韵。
季沉的传闻很多,最出名的大概是军训第一天就和教官动手的事,然后就被家里派来的车接走了。神奇的是,这件事就像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一圈涟漪后就再无下文,既没有处分也没有通报批评。
被拒绝的季沉也不恼,将手收了回去。
“那先解决你的麻烦,”季沉懒洋洋的声音突然一沉,和刚才判若两人,“季余,过来和人道歉。”
季余被人推到前面,踉跄一下才站稳。
唐星野瞧着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季余,对不上他到底是哪位,直到对方说话,才从记忆角落想起——上个月在店里故意找茬的富二代alpha。
季余弯着腰,咬着牙,“对不起,店里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故意骚扰你。”
“都怪那个店长出的主意,”季余急忙补充,“这卡里是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大概有两百万”
唐星野瞥了一眼卡,没有接,“你微信钱包有钱吗?给我转四百,把我被扣的全勤还我。”
季余愣住了,举着卡的手僵在半空。他下意识看向站在一旁的Alpha,得到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后,慌忙掏出手机。
唐星野看着转账成功的提示,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原谅我了吗?”季余小心翼翼地问,眼里带着恳切,唐星野的回答决定他接下来的处罚。
唐星野:“这是你应该道的歉,不代表我会原谅你。”
季余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旁的季沉突然笑出声,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
“叔同意你去营子呆三个月。”季沉的话证实了季余最坏的猜想,“好好改造。”
“哥!”季余忍不住拔高声音,又在季沉瞥来一眼的目光中噤声。
他想起去年他哥被送回来时的模样——剃得寸头,穿着迷彩服,整个人黑得像炭。
最惊恐的是他哥露出一口白牙,还笑着拍着他的肩膀,“弟啊,好好学习,别老想着玩乐。以后你就知道这些快乐都是一时的,对社会做贡献,做一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才是真正的快乐。”
“好了,不说了,现在营子就是我的家,我要回去了。”
他听完毛骨悚然,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还是他认识的喜欢omega、开party、玩豪车的亲哥吗?
他宁愿挨十顿打,也不想去那个鬼地方呆三个月。
唐星野看着季余被带走的背影,轻声说了声:“谢谢。”
季沉摆摆手,“不用,这事还是他们告诉我的,要谢的话应该谢他们,”他指了指周凛,“而且是我要谢你。”
唐星野一顿,但对方没有解答的意思。
“好了,周凛,我要走了,剩下的事情交给你解决。”季沉将棒棒糖的塑料棍随手一弹,精准地落入三米外的垃圾桶。他活动了下肩膀,黑色T恤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周凛问,“你又要去打拳?”
季沉眼睛亮得惊人,整个人像被注入了活力,“是啊,人不打拳,跟不吃饭一样。”
他歪头打量着周凛,嘴角勾起一抹野性的笑,“或者你有兴趣,跟我打一场?”
周凛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别,我不擅长。”
“欸——”季沉拉长了音,撇撇嘴,“没意思。”
嘴上这么说,可他的神色却没有多少失望。
“那真是我的荣幸。”周凛轻笑一声,“你觉得有意思的人现在都在医院躺着,我可不想成为他们的一员。”
“你可是在新朋友面前污蔑我。”
“那你说说,哪个还完好站着的?”
“他啊,”季沉指了指站一旁的唐星野,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我觉得他就很有意思啊。”
唐星野正低头查看手机上的账单,闻言抬起头,清冷的眼睛流露出一丝真实的困惑:?
周凛微微蹙眉,面色微妙地笑了,“季沉,他不是……”
“我知道。”季沉抬手打断他,扭头看向唐星野,笑得爽朗,身上的攻击性奇迹般地收敛了几分。他掏出手机晃了晃,“对了,我们加个微信吧。”
见唐星野没有立即回应,季沉微微一笑,露出一颗尖尖的虎牙,“我感觉你会是经常被麻烦找上门的人,如果麻烦找你,你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