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收下钥匙,“谢谢。”
季沉愿意给,他就接着。
期末将至,唐星野的自习室人数又变多。
裴怜坐在唐星野的左手边,林墨在右手边,对面坐着强行挤出笑的路至,而季沉则用掌根懒洋洋地托着侧脸,眼神似笑非笑地落在唐星野身上。
原本还算宽大的自习室几个alpha挤进来,显得有些逼仄,信息素在沉默中暗自角力。
林墨似乎对季沉那过于直白的目光感到不解,“不看书,你来这做什么?”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是内容一针见血。
唐星野微微蹙眉看向季沉,略带不赞同。
季沉对上唐星野的视线,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他放下托着脸的手,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点慵懒的挑衅。目光扫过林墨和路至,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我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总惦记着来打扰你看书。”
这话瞬间将暗流涌动变成了明枪暗箭。
唐星野被这直白又挑事的话噎住,为了转移战火,于是提及唯一不在场的人,“周凛怎么不在?”
空气安静了一瞬。
季沉轻呵一声,率先打破沉默,重新靠回椅背,他的目光看向林墨,意味不明地哼笑。“可能还在病房修养,某人做的好事吧。”
“你也功不可没。”林墨面无表情,毫不犹豫地把季沉供出来。
路至对曾经的好“兄弟”的动向“还是了解,轻描淡写地道:“他没事,公司出了点事,他还在忙,期末就会回来。”
随即他像是察觉到什么,目光转向唐星野,“你很想他?”
这话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唐星野身上。
唐星野顶着他们的目光,淡定自若地摇头,要他主动地去关心周凛是不可能的。他的精力有限,这些人总憋着事,与其整天琢磨这一群神经病脑子在想什么,还不如想想奖学金。
裴怜没参与他们的争锋相对,而是看向唐星野,声音很轻,“过两天,我会搬到你宿舍。”
“啊?”
唐星野困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记得宿舍里没有空位了,硬要说的话,就还有个占着床位一直不出现的beta室友。
林墨的反应很快,知道裴怜说这话就意味着他已经搞定手续,“你不是一直住在校外,现在突然住在宿舍不习惯吧。”
裴怜朝他温和地笑了笑,“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星野,之前碰一下都要洗手。现在靠这么近,又是什么意思?”
林墨的脸色一下黑了,他看了看低头重新看书的唐星野,显然这时候吵架是不明智的选择。打量着裴怜那张相似的脸,冷笑,“你也就这点手段。”
裴怜丝毫没有被激怒,他甚至抬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眼神里流露出天真又残忍的得意,“有人连这点都羡慕不来呢。”
唐星野淡然屏蔽他们说话的声音,沉浸在知识,耳边的人声倒让他偶尔回味起小时候在闹市看书的体验。
他复习的速度很快,里面的知识几乎已经变成他的神经末梢,看到关键词,就能唤醒记忆。
几个alpha真摩擦,产生有火气,唐星野让他们滚去训练室打架解决。
晚上唐星野回到宿舍,就发现里面就裴怜一个人,其他人都不在。
裴怜过来帮他拿包,唐星野有点在意其他的动向,但很快抛在脑后,他的目光落在宿舍里那个原本空置、此刻却已铺陈整齐的床位上,显得有些意外。
“你这么快就搬过来?”
“你不想看见我吗?那我可以马上走。”话音刚落,裴怜的眼睛几乎是瞬间就蒙上了一层水汽,他微微低下头,高大的Alpha此刻缩着肩膀,声音变得抽抽噎噎,满是委屈,看起来挺可怜。
唐星野心头一跳,这哭得角度太像闻泽了。
“行了,别总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我没说不让你住这。”唐星野为了掩饰自己妥协,语气有点硬邦邦。话毕,突然感觉牙有点酸,这话好耳熟。
裴怜瞬间止住抽咽,仿佛装了开关,脸上绽开一个纯净又满足的笑容,得寸进尺地问,“那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裴怜心里清楚,招不在老,有用就行。那么多人觊觎唐星野,他最大的竞争优势就是这张脸和身份,有优势不用那才是真傻子。
“你自己有床,回你床上睡。”
裴怜不依不饶地靠过来,贴在唐星野,高挺的鼻梁蹭着唐星野的腺体。
“你是狗吗?别乱蹭。”
唐星野用手抵着裴怜,推开他。
beta的腺体不会溢出信息素,但跟omega一样的构造,遍布大量的神经,同样的敏感。
鼻尖抵住那小巧的腺体,将那块皮肤撞得发颤。唐星野的呼吸瞬间乱了,腰身酥麻,纤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不停地颤抖,脸已经有些泛粉,“不许蹭……”
裴怜非但没停,反而得寸进尺地用嘴唇轻轻亲吻那敏感的腺体,一边含糊地道歉,毫无诚意可言。
唐星野又气又恼,偏偏被触碰的地方窜起细密的电流,带来一阵阵的舒适感。
裴怜半跪着,扶着唐星野的膝盖,仰着头,眼睛水光浮动,像蒙了一层雾的湖泊,带着纯粹的渴望。
“哥哥,今晚我给你当小狗,好不好?”
第81章 妈妈、生日、 塔罗牌
裴怜仰着头, 望着唐星野,这幅低声下气的模样,真的像是等着主人垂怜的小狗。
唐星野垂眼看他,已经习惯裴怜随时狗化的行为。但他知道裴怜的德行, 装得乖, 背地里小心思不知道有多少。好几次唐星野真被他小动作气得,想给他点教训, 这小混蛋要死要活地撞上来。真是条又笨又偏执的坏小狗。
唐星野还在思考怎么教育, 下一秒天旋地转, 猝不及防就被裴怜压在了床上。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唐星野还没说话,唇舌就被堵住。
裴怜刚开始亲得还比较克制,舌头伸入口腔,舔舐他的上颚, 一下又一下嘬着舌根。逐渐越亲越重,强势缠着舌头绞吃着。
唐星野受不了, 乱动着躲避, 很快被粗舌追上, 再次压着。他渐渐呼吸不上来, 脸颊浮现薄红,在信息素和缺氧的双重作用下, 腺体微微发烫, 眼睛变得潮热, 视线有些涣散。
分开时,嘴唇还来不及合上,唇角一片濡湿,一小截红舌漏在外面, 冒着热汽。
还没吞咽的津液被细细地舔舐,唐星野使不上力,抓握的手变成耷拉在裴怜的头,裴怜像是收到鼓舞般,异常的兴奋,又轻轻地咬了一口唐星野的脸,舔去眼角的泪。
“别舔了。”唐星野招架不住裴怜这黏糊劲。
裴怜掀起唐星野的衬衫下摆。beta很白,像是一捧新雪,一旦有颜色变化,看起来非常诱人。雪顶浅浅的粉色,晶莹可爱。
裴怜埋进雪里,唐星野睁大水汽氤氲的眼睛,他还是头一次经历这个,受到惊吓般,下意识往前挺下,这反而变相地主动迎合。
“啾……”
唐星野无意识地喘,低头看着毛茸茸的脑袋,呼吸间都带着颤,有点好气又好笑,“你缺奶吗?”
alpha顿了顿,停下来,哑着声音喊:
“妈妈。”
“……”
唐星野茫然地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上还沾着生理性的泪珠。意识到裴怜在喊什么,一阵羞怒,本能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喊什么?”
裴怜抬起头,脸上顶着指印,直勾勾地看着他,淡色的唇瓣还泛着水光,表情很困惑,语气无辜。
“不可以这么喊吗?”
唐星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眼睛还蒙着水雾。
变坏了。
不知道跟谁学坏,还是本身就是坏的。
“跟一个人总会做腻的,你不想试试我吗?”裴怜的声音放得更软,用更加清爽的声线,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唐星野的神色,指尖若有似无地勾着唐星野的衣角。
“我会比所有人都更听话,更懂事……你会发现,我才是最合你心意的那个。”语气可怜兮兮,眼神翻滚着眷恋痴迷,像是想要把beta吞吃入腹。
“我只想让你更快乐一点……有错吗?”
柠檬香气越发浓郁,唐星野抿着唇,没有立刻出声阻止。裴怜将这默认为一种纵容,再度痴迷地贴上来,力度又重又急,仿佛要将那一点甜腻都吞吃入腹。
“妈妈,我是你的小狗……”
在唐星野微微喘着,指尖忽然挤入唐星野的口腔,用极为可怕的速度地搅着,细腻的水声响起。
“妈妈……来爱小狗好不好?”
指节抽出时,还带着透明的线。
唐星野的腰很细,窄窄地向内,衬托向下的弧度极为夸张。
“妈妈……”
口腔像是泉眼不停地地涌出水,湿润而柔软。握住饱满的皮肤,alpha不停地吮吸着,往口腔里探着。
得到妈妈含糊不清的回应,小狗心满意足了。他用脸颊依赖地蹭着那微微起伏的温热小腹,仿佛刚才那般激烈的索取从未发生过。
然而,这份温存并未持续多久。
敲门声响起。
传来压抑的男声,门口alpha冷冷地道:“裴怜,这里还是宿舍。”
唐星野躺在床上,累得没力气,开始装死,把手臂搭在眼睛上,当什么都没听见。
裴怜舔了舔指节的白渍,嗤笑一声,“这话倒是奇怪,难道你在宿舍里没做过?”
唐星野身上沾着柠檬的味道,嘴唇被亲得高高肿起,唇线蹭得模糊不清,泛着濡湿的水光。
腰线还有红色的指印,像是被紧紧箍握留下的印记。整个人俨然一摊被人蹂躏,稠丽的艳泥。
不过一会的功夫,唐星野又被人吃了。
路至心头揪成一团,深吸一口气,懒得再指责裴怜。
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说什么呢,难不成日子就不过了吗?
要怪,就怪自己回来太早了。
他黑着脸,一把拽起还想继续贴贴蹭蹭的裴怜,没好气地把人拖出了房间。
唐星野闭着眼,原本迷迷糊糊装睡,结果睡过去。半梦半醒间,被人打横抱了起来,走向浴室。温热的水流漫过皮肤,有人动作轻柔地替他清理着那些黏腻和痕迹。
唐星野睁不开眼,鼻尖无意识地嗅了嗅,闻到一股熟悉又让人安心的味道,便彻底放松下来继续睡了过去。
抱着他的人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的叹息。
早上起来,唐星野没看到其他人,昨晚隐约传来谈话声,不知道他们又背着他交流什么。
宿舍门同步打开,林墨手里提着保温盒,往唐星野都桌上一放,拿出一次性碗筷倒着。
“你给我带的?”唐星野凑上前,看着碗里卖相极佳的食物,食欲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林墨没说话,只是将勺子递给他。
唐星野夹起一个送入口中,眼睛立刻亮了。皮薄馅足,一口咬下去,鲜美的汤汁瞬间在口中爆开,味道好得惊人。
他又接连吃了好几个,才含糊不清地问,“这是哪家店买的?味道真好。”
“我做的。”林墨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你以后可以去做饭店大厨。”唐星野半开玩笑。
林墨轻轻地嗯了一声,手上也没闲着,拿起唐星野的外套,动作自然地帮他穿好,理顺衣领,然后又像变戏法一样掏出几包独立包装的小零食,塞进他的外套口袋里。
“今天降温,多穿点。”林墨言简意赅地叮嘱,等唐星野吃完,他收拾了垃圾。然后极其自然地揽过还有些发懵的唐星野的肩膀,半带着他往外走,“送你去自习室。”
直到被妥帖地安置在自习室常坐的位置上,手里还被塞了一杯温热的豆浆,唐星野才慢慢回过神来。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成家,这就是家有贤夫?
唐星野为这荒唐的念头抖了下,贤夫可不会做出跟踪、偷拍一系列举动。为了防止林墨在往自己身上装东西,唐星野把手边的东西,寄给周凛检测,他被整得那么惨,不至于跟他们沆瀣一气。
唐星野自得地等待考试,他注意到窗外突然降临的雪花。
他生在南方,还没见过雪。室内开着暖气很足,唐星野没有感觉到多少寒冷,他尝试开窗,伸手去触碰雪花。风裹着冷意,唐星野打颤了下,雪花落在掌心很快就化了,再接住也是如此。
唐星野打了小小的喷嚏,他恋恋不舍地关上窗户。转身就看到意料之外的人,对方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不知看了他多久,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的笑。
“我们不是巧遇。”唐星野语气里带着了然。
周凛点头,把手提袋放在桌上,“看你在玩雪,没想吵你。”
“劳您大驾亲自来送检测报告?”唐星野语气略带调侃。
“就不能是单纯我想见你。”周凛反问,目光沉静地落在唐星野脸上。
唐星野像是听到了什么新奇事,轻笑一声:“这可不太像是你会说出口的话。”
很不合乎逻辑的事情?或许吧。周凛心里清楚,自己早已做了很多超出既定信条和规则的事情。比如在家族继承权的棋盘上悄无声息地扫清障碍,确保父辈只会有一个无可争议的继承人;比如明知道唐星野不是Omega,那些守旧的老古董会气得跳脚,却依然……
这一切,或许只是为了换一个机会。一个没有后顾之忧、可以遵循本心去靠近的机会。
周凛的眼睛闪了闪。
他说:“这不是你教我的?想见谁是我的自由。”
唐星野耸耸肩,“还以为你死外面,大半学期没见。”
“差不多吧。”周凛应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不过,这不正合你意吗?”
唐星野一噎,他确实想过挑拨室友关系,让他们去报复周凛,比如让周凛损失点钱,林墨突然车祸的事让他搁置一边。
周凛看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心下已然明了。但他脸上云淡风轻,好像毫不在意唐星野想要报复他的行径。
把那些博弈告诉给唐星野听,有什么意义吗?证明他很可怜,需要同情?还是变相证明其他情敌付出很多?周凛可没这无聊给情敌的功劳添砖加瓦。
“报告在这,你看吧。没动手脚。”周凛有点可惜,情敌们没自觉坟墓。真装定位和监控,他就能把他们都踢出局了。
唐星野接过文件,翻了翻。有林墨的前车之鉴,唐星野忍不住怀疑其他礼物也动了手脚,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周凛忽然出声,将一张打印清晰的清单递到他面前,“下午就能全部送到。”
唐星野诧异地接过来扫了一眼,上面罗列的全是他接下来一个高难度实验所需要的各种稀缺原料,贵得他平时连搜索框都不敢输进去。
他抬头,狐疑地看向周凛:“你今天是被散财童子夺舍了?还是终于良心发现补偿我?”
周凛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又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方形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约莫四寸大小的奶油蛋糕,造型简洁,却点缀着新鲜的草莓。
“生日快乐。”周凛笑着。
“我不过生日。”唐星野愣了一下,随即眨眨眼。
“为什么?”周凛问,以他对唐星野过去的了解,这个日子本该是众星捧月,收到无数礼物的。
“这节日有什么可庆祝的,总要有人庆祝你出生……”唐星野顿住,就没继续说了,抿着唇,又绷着雪白的脸。
周凛沉默地看着他,立刻明白了那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
唐星野给自己找补,开始一本正经地算账,“过生日很费钱的,要请客吃饭,要给回礼,蛋糕还死贵。”
他试图纠正周凛错误的价值观,“有这闲钱,不如多去跳蚤市场逛逛,能淘一麻袋绝版的书,还能跟老板砍价。这才是真正的快乐。”
他说得振振有词,仿佛不过生日是一项伟大的理财计划,足以让巴非特为之鼓掌。
周凛:“……”
唐星野这张嘴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周凛看着他那副“谁过生日谁傻子”的表情,沉默两秒,“你说得对。”
“所以你是要,”他顿了顿,体贴地开口,“让我退掉实验材料吗?”
唐星野:“……”
他没绷住,周凛这个死脑子,这是送他的生日礼物吗?这是给科学实验做贡献!
他一把按住周凛试图要退货的手腕,“我的意思是,庆祝生日是毫无意义的消费主义陷阱。”
“这些材料,它们的价值在于推动科学进步,在于其本身的使用属性。它们的存在,与生日这个标签毫无关联。”唐星野盯着清单上的材料,“你购买它们,是基于对科研项目的客观评估,而非对某个日子的主观情绪化消费。”
周凛的目光从握住他手腕的手,缓缓移到他那张努力维持淡定、实则眼底写满“快给我,不准退!”的脸上,感受到小猫的急切,唇角的弧度又变大些。
他十分顾及唐星野的面子,收起手机,“懂了。科研物资,必要支出。”
唐星野暗自松了口气,悄悄把清单往自己这边挪了挪,脸上还是一副“你终于理解了科学真谛”的冷淡模样。
回到宿舍后,唐星野被礼炮喷得满头,他愣在门口,看着本应空无一人的宿舍里,那几个人居然都在。
桌上堆着礼物。裴怜送了精致珐琅吊坠,在灯光下流光溢彩唐星野拿起吊坠,指尖摩挲着上面小巧可爱的图案,听见裴怜轻声说:“你喜欢就好,这上面的图样…是我亲手画的。”
季沉直接递来一把银色钥匙,语气平淡却内容惊人:“学校旁边那套公寓。”林墨则默默推过来一份文件,正是唐星野最常去消磨时间的那家旧书店的产权证明。
路至的礼物是一把车钥匙,上面的logo唐星野不认识。
他愣了一下:“可我没驾照。”路至反应极快,面不改色地改口:“给你拉书用的。以后淘多少书都装得下。”
唐星野看着明显投其所好的礼物,沉默了。这不过是个生日,怎么突然像被塞了个资金启动包。
路至离唐星野近,抢先叉起一块水果就要喂他。
“饱了,吃不下。”唐星野偏头躲开,先前已经吃了周凛买的蛋糕。
路至的目光落在唐星野微微鼓起的小腹,按照唐星野勤俭的观念,真的饱了,多少都吃会两口。
看着唐星野泛着水光的唇瓣,一个念头闪过。
难道真的撑到一点都吃不下了?路至的声音不自觉地绷紧了,“他戴了吗?”
唐星野以为路至在说周凛有没有带蛋糕的事情,老实回答,“带了。”
“你全都吃了?!”路至的语气有点不爽。
“有什么吃不下的。”唐星野一脸奇怪,四寸的小蛋糕而已。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手掌却突然覆上他的腹部,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路至拧着眉,语气又气又无奈,还掺着一丝古怪的酸意:“……这么贪吃。也不怕难受。”
唐星野:“……”
他低头看着那只在自己肚子上动作熟练的手,彻底陷入了沉默。路至到底在说什么跟什么?
僵持了几秒,路至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试探和别的意味:“那下次,我不戴?”
唐星野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心烦,只想着赶紧结束这诡异的对话,顺口敷衍道:“可以。”
路至满意了。
唐星野完全没意识到,两人此刻的脑回路,早已南辕北辙。
生日过后,紧张的期末考试周便来临了。暂时将这场鸡同鸭讲的误会掩埋在了书山题海之下。
唐星野反复检查卷面,他的基础比起城市的同学还是薄弱许多,好在坚持不懈地补基础,没有最开始那种滞涩吃力的感觉,现在已经游刃有余写出答案。打铃声响起,他交上最后一门科的卷子。
考试结束,大多数人的神经都放松下来,等待着学校正式通知放寒假。
唐星野进到班级里,同学都围着讨论寒假怎么过。艾可兴冲冲地挤过来,晃着一副花里胡哨的塔罗牌,神秘兮兮地说最近学了点玄学,非要给他算一卦。闲来无事,唐星野也就随手抽了三张。
艾可手里攥着塔罗牌,指尖都有些发烫,心跳快得离谱。他哪里是最近才学的塔罗,这副牌他买了两个月,偷偷摸摸练习了无数次,就为了能有个像样的借口,多靠近唐星野一点。
他对着牌面眉头紧锁,牌面清晰显示出强势又纠缠的桃花。他想提醒唐星野警惕些,于是用一种充满玄学气息的语气郑重说道:
“牌面显示……你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之重,但最终会走向光明的彼岸。”
唐星野:“……?”
“意思就是你会有很多桃花,需要同时应付好几个……”艾可数着牌面,眼睛越瞪越大,“一、二、三……等等,这牌是不是出错了?怎么显示有五朵桃花同时盛开的迹象?”
唐星野看着牌面,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你看到的是桃花,我看到的是,何领域的成功,都意味着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压力和挑战。这很合理。”
“……”
艾可沉默了几秒,他恍然大悟:“你说得对!”
他看着唐星野淡然自若的侧脸,不禁感叹不亏是唐星野,这思想境界就是不一样!能把这么离谱的桃花牌面解读成艰苦奋斗的励志寓言!
旁边的同学蹭过来,小声问唐星野:
“常人忍受一朵,你为了成功要同时忍受五六朵的意思吗?”
他猛地一拍大腿,仿佛参透了惊天秘密,“我悟了!原来这才是通往学术巅峰的独特修行之路吗!太厉害了!”
唐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