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觊觎的阴郁beta室友by钱兔
钱兔  发于:2025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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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愿意为神像付出一切,没有人能理解,即使神像本人不能接受吗?
“你希望周凛倒霉,所以我替你实现了这个愿望,是车祸还不够严重吗?”
“我说过我会帮你的……只要你在日记本写下的,我都做到了。”
与冷静淡漠的面容不相符合,那双狂热的眼睛仿佛在渴望被利用,被操控,被驯化。
唐星野气极反笑,不知道该生气林墨监控自己,还是生气他早知道一切装糊涂。
“你帮我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嘲讽。
林墨:“你明明可以继续演,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在日记写下你想做的事,利用我,让你利益最大化。可你不信任我。”
“你做的事让我怎么相信?就连这间房间,你都装摄像头?我刚发现你的秘密,下一秒你就出现在门口。”唐星野指向四周。
“你的嘴里有一句真话?在我这,你的信用已经破产了。”
窗外的雨声骤然变大,噼里啪啦地敲击在玻璃上。
林墨凝视着唐星野因愤怒而愈发鲜活的眉眼,近乎贪婪地品味着这强烈的情绪。“这里我没有装。”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只是听见你洗手的声音很久……你的表情,也很好猜。”
“我说过。”
“我喜欢你,想要帮助你。你不相信我……”他微微偏过头,语气竟染上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你从一开学,就防备着我,讨厌我,在日记本上写下那些诅咒。”
“如果不是你写下那些愿望,我也不会照着上面做。”
这怪他?唐星野有一瞬间几乎都要被绕进去,是不是自己最开始做错了?
嫉妒有钱人,想要报复他们,所以老天爷看不下去,让他跟他们纠缠不休。
好在一直内在的信念支撑着他,就是少反思自己,多怪别人。林墨说的话都是歪理,他写下的气话,和林墨偏执的跟踪、窥视、乃至制造车祸,根本是两码事!
“你想怎么样?”唐星野将话题拉回现实,语气冷了下来,“以你的家庭条件,想要什么omega和beta还找不到?”
唐星野自以为被林墨耍得团团转,已经足够抵销他做的那些坏事。
话音未落,他的肩膀被猛地攥住,力道之大却并未带来疼痛。他抬眼,撞进林墨那双骤然涌起愠怒的眸子。“你要把我推给别人?!”
“你说过,我对你很重要。”
唐星野冷笑。
再重要也没他自己的人生重要。
他对上那双偏执的眼睛,气势不输给他。
“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让你去死,你去死吗?”
林墨做的那些事,还好意思问他,怒气上头让他一时口不择言,将最伤人的话掷了出去。
林墨的眼睛变得很亮,散发着诡谲的光,冷漠的面容像是重新注入活力,脸颊浮现亢奋的红,连带着指尖都在颤抖。
他仿佛真的听到了神谕,甚至渴望那命令能更残忍一些。他愿意被美丽的神像割伤,血肉模糊,变成滋养的养分。
唐星野诧异地看着林墨的表情,满腔怒火像是猛地被堵住,只剩下一种无力又烦躁的窒息感。“我天天给你发骚扰短信,监听你,偷你的私人物品,你也想要这种令人作呕的喜欢吗?”
“好啊。”林墨笑了,带着某种天真的满足。
林墨的眼睛染上痴迷的狂热,喉结滚动着,“你要这么对我做吗?还有吗?我觉得……还不够。”
唐星野:“……”
仿佛捕捉到唐星野的情绪变化,林墨以为唐星野要反悔了,“我不会打扰你的自由。”
“要不把我关起来,给我两平米的地方就能睡。每天吃米饭,我也不需要跟别人接触,我不会花你的一分钱。”
唐星野越听越荒唐,一脸匪夷所思。
林墨该不是被什么组织洗脑,连不想出门读书这种事情都说得出口。最后他得出结论,林墨的潜台词说这些事情,这是想对他做的。
唐星野睁大眼睛:“你要囚禁我?!”
“你不想这么对我做吗?”林墨问。
唐星野真不知道林墨一天到晚脑子都在想什么,“你想都别想,我要回去上课!”
“你也别想突然消失,把嫌疑甩我身上。”
唐星野知道林墨的偏执和疯狂,被人过度窥探生活令他感到不快。
“我们的关系结束了,明天年会结束,我自己回去。”
“为什么?”
林墨的表情浮现一点茫然,唐星野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无措的表情。
“我不就是恶心你,诅咒你,你也报复我回来,你还想要做什么?”唐星野懒得挣扎,表情很无所谓,“这么恨我,再屮一顿泄愤?如果这能让你离开我的生活。”
“……”
林墨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死死地盯着唐星野,漆黑的瞳孔像是被丢在污水,流着红色的鲜血。他没想到唐星野会直接质疑这点,忙着辩解:“我没恨过你。”
唐星野扯了扯唇角,眼尾的泪痣像是黑色的雨滴,带着锋利,他露出嘲弄的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你不是什么都愿意做?”
唐星野把新手机塞回林墨的口袋,温柔地抚平衣服褶皱,语气却十分冷淡,许下愿望。
“我希望我们不要再有交集。”
窗外电闪雷鸣,灯闪烁了一下。
林墨的瞳孔一瞬间放大,呼吸变得急促,太阳穴在疯狂地跳动。易感期的焦躁无限放大,脑中有尖锐的鸣叫几乎要刺穿个大脑。
周围的一切快速地褪去颜色,褪成原来的黑白色。像是在被打翻的调色盘,不停地扭曲,在旋转。
林墨从没有怀疑自己的爱,唐星野抗拒他的接近,只有做这些,他才能获得关注和喘息。
可唐星野彻彻底底地否认,他的脸色失去血色,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对方,血丝爬满眼珠。
“你认为我在报复你?”
难道不是?
唐星野正气头上,也看出林墨的不对劲,他没继续刺激对方,眼神明明白白写着这个疑问。
“报复……恨……”alpha松开手,像是被抽空灵魂,口中发出了呓语般的呢喃。剧烈的痛苦仿佛巨大利爪撕开他的腹部,在内脏中疯狂搅动。
唐星野看到他骤然苍白的脸和失焦的眼神,但想到之前的种种,那点关切又被压了下去,只是硬邦邦地问:“你怎么了?”
那冷淡的声音,在此刻的林墨听来,显得格外的刺骨。
爱即是恶,他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种罪恶。他摇着头,脸上痛苦地扭曲着,窒息感攫住了喉咙,心脏在猛地抽痛,眼前发黑。
必须离开这里!
林墨不愿意自己狼狈的模样被唐星野看到,他快步往外走,浑身发颤,眼前一黑,直直地朝着旁边尖锐的桌角栽去——
那一瞬间,唐星野的心脏几乎骤停。
所有愤怒、烦躁在生死一线下被炸得粉碎。他身体反应快过思考,他身体反应快过思考,用自己的手臂垫在了桌角和林墨的额头之间。
手背传来一阵温热的濡湿。
但预想中的钝痛并没有发生。
唐星野冲过去的同一刹那,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林墨,似乎在失重感中感知到了唐星野的靠近。一种超越痛苦、近乎本能的条件反射让他做出了动作,他猛地抬起颤抖的手臂,将他往自己的反方向推开,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隔开唐星野与坚硬的桌角,哪怕自己会毫无缓冲地撞上去。
唐星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推一拽弄得失去了平衡,最后两人一起踉跄着摔倒在地毯上。林墨的手肘重重垫在了下面,而唐星野则摔在了他的身上。
唐星野还没松一口气,就看到林墨手臂划破出一道红痕,汩汩流血,躺在那里,唇色惨白,呼吸微弱。
他面色极其复杂,像是认命般叹气,爬起来去翻找药箱。高级酒店客房通常备有基础的急救药箱,果然在显眼的位置找到了一个标志清晰的白色急救箱。
唐星野简单地处理伤口,止住血。
“你的药在哪里?是低血糖,还是其他什么毛病?”
林墨看着唐星野注视的目光,面露不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药在哪?”唐星野的耐心快要告罄,面色不满。
“不是病,是……”林墨见唐星野的神色,这是他滥用药物的副作用,解释道:“药的副作用。”
“你不是希望我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
“就算我恨的人,我也不希望他死在我面前。”唐星野板着脸。
林墨垂下眼,呢喃,“那倒不如……能被你杀死。”
林墨不小心说出自己的愿望,漆黑深邃的眼睛在观察唐星野,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林墨把自我厌弃、肮脏不堪的内里完完全全地暴露,他在等,在等唐星野露出厌恶的表情,审判他,彻彻底底给他死刑,给他一个痛快的了解。
“我还以为宿舍里你最正常,”唐星野的声音冷了下来,“结果违法的事情你一点没少干。你真是病得不轻。”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冷静:“没有谁离不开谁。”
“那我……该怎么做?”林墨的声音带着一种茫然的乞求,“我不会…你教教我。别放弃我。”
“不放弃你?”唐星野安静地重复,注视他,“你怎么要证明你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我?”
“任何方式。”
林墨快速回答,眼中重新燃起偏执的光。白炽的灯光倾斜而下,在唐星野的轮廓上镀上一层圣洁的光晕,落在他纤长的眼睫上,像是披着光袍、垂眸审视的洁白神像。
“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只要唐星野想,他可以用任何方式证明,包括割下他的血肉。
极端到残忍的惩罚才能代表他值得被原谅,才能消解掉对方的愤怒,换取一个被宽恕的可能。
然而唐星野只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
“别发疯。”
唐星野不愿意做被血祭的神像。
“要证明就实际点。给我买实验器材、投资我的项目,再给我买一箱牛奶,让我多长高。”
什么都可以,听起很动人,唐星野甚至听出来林墨连命都无所谓的意思,但唐星野没事要他的命干嘛,净给点没用的!
唐星野真是奇了怪,明明林墨看到他和路至接吻,都表现冷淡,毫不在意,原来是沉默中发疯。
真是闲得慌!书背了吗?题做了吗?一天天想这些有的没的,准备好期末考了吗?
“这么很简单的事情,搞那么复杂。”唐星野瞥了他一眼,甚至略带嫌弃地补充道,“你之前过来帮我做实验,帮我分担项目压力,不是做得很好吗?”
话音刚落,林墨那种死寂般的气息散去不少。
唐星野把药箱放回原处,丢下一句:
“下次别说这种吓人的话。你今天的笔记做了没,给我抄抄。”
他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地传来:
“活着,总会有好事发生。”

“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被虐待, 所以长大心里扭曲?”唐星野半开玩笑。
这倒也没有,林墨的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只需要像个机器按部就班地运行,他只是觉得没有活着的必要, 像是完美的古琴摆在台面, 无人拨动。
那朵堇色扭转了他的命运。
他从未没有被任何美丽的事物吸引,也不知道生命的喜悦。看到beta, 有某种东西击中他的灵魂。
那次偶然邂逅, 林墨想要了结的念头就消失, 他像是被杨柳菩萨一枝轻抚眉心,被不经意间地点下一滴甘露,重新获得生命。
想要成为人类,就要承接其中喜怒哀乐。
林墨几乎没有出过错,不会被事物所牵动, 也不需要谁的肯定。遇见唐星野,他无法接受任何一点疏远和否认。他成为自己最为厌恶的极端风险主义者。
他做出这些事, 他料想过最坏的结局, 大概就是下地狱吧。
“地狱?”唐星野自然是不信牛鬼蛇神, 有点恨铁不成钢看着林墨, 面带不赞同,“你聪明的脑袋, 不想着为科学献身, 用在想这种事情上。”
“我以为这会让你开心点。”林墨的声音低哑, 带着一种近乎幼稚的执拗。
“哈?”唐星野真想打开林墨的脑袋,看看装了什么。
林墨发神经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唐星野是个大度的人,不跟他计较, “我最近开心的事情,是在等着期末一决高下,靠真本事绩点都压过你们所有人。”
谁都不能阻拦他的名字出现布告栏的最顶上!
林墨抱住唐星野,就要抱住缓解的良药,轻声:“嗯。”
“唐星野呢?”
路至看着开门的林墨,眼睛往里瞟着。
他了解唐星野的生物钟,六点准时就会醒来,七点半还没起,肯定是被林墨这个贱吊子折腾坏了。
贱人!不要脸,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勾引唐星野。
林墨爱装,不是一天两天,打交道时间久了,路至就感觉到林墨冷漠的外壳下涌动着一股疯狂的冲动。他们的利益不相冲突,路至也不在意。
现在路至感到反胃,林墨就是故意装得人淡如菊,偏偏唐星野就吃这一套。
“我知道你有紊乱症,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理解你,但这里不是宿舍,你注意下你的音量。”林墨语气平淡。
原本就不满林墨勾着唐星野弄得很晚,路至当即火“噌”地就冒了上来,“我问你人呢?”
林墨看着他,嘴角微勾。路至以为他又犯病了。
“吵什么?”唐星野皱着眉头,从里间探出身。
这下,路至懂林墨的心机,感情这话是说给唐星野听的。
林墨适时停顿了一下,才转向唐星野,语气依旧平静无波,甚至带上了一点无奈的纵容:“没什么,路至可能有点着急。你昨晚睡得太晚,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这个贱人!
路至压了压眉骨,硬是把冲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回去。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
唐星野看着眼前这熟悉的对峙场面,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叹了口气,上前站在两人中间,试图调和,“大家都是一个宿舍,和和气气地相处不好吗?”
话出口,唐星野觉得有点怪,感觉变成自己像是一家之主。
他看了看路至,又看了看林墨,突然想起自己最早在日记本写下“诅咒他们一辈子都找不到omega结婚”,他的诅咒竟然以这种方式实现,他想孤家寡人的画面相去甚远。
奶奶说他是要成为顶天立地的alpha。嗯,这“顶天立地”的方式,似乎和她老人家预想的……偏差有点大。
唐星野拉住路至的手,让他进来说话,不要站在门口,路至惊喜,暗带挑衅地瞥林墨一眼。
林墨眼神暗淡下去,周身的气息都冷了几分。唐星野另一只手,拉住他,充当和事佬,“你们就不能为了我,稍微和平共处一点吗?”
路至立刻见好就收,抢先反省,语气硬邦邦却带着服软的意味:“我错了。”眼神却黏在唐星野拉着他的手上。
林墨也装起来,语气诚恳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自责:“是我不对,不该吵醒你。”
唐星野这才满意地点头,他刚要说什么,手机传来震动。
霍哲:【学长,你吃早饭了吗?我给你带了。】
路至凑过来看,唐星野立刻挡住屏幕,推开他,没好气道:“看什么。”
路至被推得后退,却也不生气,只是撇了撇嘴,收回目光,眼神仍带着点不甘心地时不时瞟向那只被严密保护的手机。
唐星野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那点不对劲的感觉又浮了上来。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以路至平日那点火就着的脾气,被这么推开早该闹了。
他狐疑地盯着路至,试图从对方那副故作乖巧的表情下找出破绽。
路至几乎是立刻接收到了他怀疑的信号,他已经被裴怜坑过几次,差点把情分做没。吃几堑长一智,他可不会随便在唐星野面前随便吃醋。
路至用异常贤惠的态度,甚至还带点自我感动,解释道:“老婆放心,我知道的。老婆在跟别人玩的事情,老公就要安分守己地主动避让,绝对不能让老婆有任何为难的地方。等你们做完,老公还要进来收拾房间。”
唐星野:“……”
他一时竟被这番“大婆宣言”噎得说不出话。懒得理路至,他快速给霍哲回消息。
唐星野记起答应霍哲要带他继续看展,索性不再理会这两个神经病,留下两个Alpha在原地互相嫌恶。
路至看着唐星野的唇瓣沾染点点艳红,唇珠肿胀,像是熟透的莓果,任人采撷。想到昨天视频里唐星野被林墨圈住抱住,自然很容易联想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的嘴那么红,”等唐星野走后,路至收敛贤惠大度的模样,对林墨这个小三面露鄙夷,“你真下.流。”
林墨冷着眼,望过去,“就你高尚,不知道谁宿舍晚上偷摸地站在室友床边,跟哈巴狗似凑上去闻。”
路至梗着:“我就看看,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
林墨冷笑,“大晚上一声不吭,站在床边已经很吓人了。谁知道你脑子里想的多下.流的事。”
路至睁大眼睛,反唇相讥:“你个皮肤饥渴症晚期患者好意思说着我?!”
林墨薄唇微动,但眼尖地看着唐星野带着霍哲过来时,两人默契地表现一派祥和。闹归闹,对于霍哲这个外人,他们还是一致对外的。
霍哲看着唐星野身后又多出一个alpha,心里皱眉,隐约感觉到这又是情敌,轻声问:“他是你的新朋友吗?”
唐星野的目光放在巧夺天工的展品上,观察表面的斑点,脑子里已经在拆解构成,随口道:“他啊,不是我朋友,他是我老公。”
霍哲的表情一瞬间裂开,他攥住唐星野的衣角,压下心碎,语气还是遮掩不住的震惊,“你已经有老公?”
唐星野胡乱地嗯嗯两声,他知道霍哲的心思,路至不在年会名单上,正好拿他来当挡箭牌,彻底断了这小学弟的念想。
霍哲以为唐星野一直单身,等他上了大学,还有机会追,没想到唐星野结婚了。他一脸不可置信,声音干涩,像是刚开的可乐罐冒出的气泡:“那……那昨天那个Alpha呢?和你一起的那个……”他几乎不敢问下去。
唐星野的思绪还沉浸在拆解结构,嘴上没有把门,继续胡说,“哦,他是我男友。”
霍哲:!!!
“你、你们,”霍哲睁大眼睛,脸色白了又红,逻辑彻底混乱,握住唐星野的手腕,急于求证,“那你们三个人一起从酒店出来……”
唐星野脑中还在解构,只觉得这小学弟问题真多,为了彻底打发他,便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扔下炸雷:“我喜欢刺激。”
霍哲:“……”
他彻底失语,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呆在原地。
唐星野心满意足地拆解完展品,分出的心神收回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霍哲深深地低头,沉默不语,看着自己的脚尖,似乎心碎,厌世感的眉眼溢满失落,看起来要哭了。
唐星野向来对omega总会多一份耐心,掠过一丝不忍,犹豫地要不要安慰他两句。
就在他组织语言的当口,霍哲似乎下定决心,猛地抬起了头。
霍哲贴着唐星野的耳朵,用气声压抑又急促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阴湿又疯狂的试探:
“那学长……你要不要考虑……跟我出轨?”
“我年纪比他们都小……背着他们,我们偷偷的……不是更刺激吗?”
唐星野:“……”
他怎么忘了霍哲脑回路比起林墨也不遑多让。
年会结束要回去,准备收拾行李,唐星野刚把行李箱拿出来,路至和林墨就立刻围了上来,无形的硝烟再次弥漫开来。
路至握住把手,“他的衣服都是我洗的,我比较熟悉怎么收拾。”
“就是平常都是你做的,这时候我更应该帮你分担。”林墨摆出一副体贴的模样,但手也搭在唐星野的行李箱上。
路至的嘴角扯出一抹假笑,“这种小事就不劳烦你了,我还是自己来比较放心。”
唐星野看着行李箱被他们拽来拽去,生怕被拽烂,拍开他们的手,“我自己收拾。”
“我帮你。”林墨眼疾手快地去衣柜收衣服。
路至有点懊恼自己晚了一步,失去表现的先机。
为了不显得自己无所事事,他帮着收拾充电线其他东西,只是收拾收拾着,他就无意瞥见林墨把唐星野的一只袜子塞到自己的口袋里。动作过于丝滑和自然,以至于路至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林墨丝毫没有被人看见的尴尬,瞥了他一眼,旁若无人地继续收拾,又极其自然地顺手将一条折好的内裤也纳入了自己的口袋。
好不要脸!
他都只敢趁没人的时候偷偷拿起老婆的内裤闻一闻,这个林墨竟然敢直接偷!还偷得这么理直气壮!
路至就说唐星野为什么内裤换那么勤快,都是被这个家贼给偷没了!
要是唐星野知道,林墨顺走他的贴身衣物,林墨就完了,这辈子就别想翻身。
路至正想向唐星野告状,转念一想,不对!
我都还没有一条老婆的内裤作为珍藏呢!这种关乎地位和尊严的收藏品比拼上,怎么能一开始就输给这个阴险的小三!
一种奇怪的胜负欲瞬间压倒了对错是非。本着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原则,路至的眼神立刻变得坚定起来。没错他是唐星野认可的正宫,可不能在这种地方退缩!
他飞快地从那叠干净内裤里也抽走了一条,迅速塞进了自己的外套内袋,还下意识地按了按,确保藏得严实。
林墨看见他的动作顿了顿,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那是一个极度鄙夷和不屑的弧度。
他收回目光,不再看路至,他的行动路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收拾挂起来的衣服,而是“自然而然”地靠近了唐星野还没来得及合上的行李箱,以及旁边那叠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贴身衣物。
他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拂过一件叠好的衬衫,下一秒,一条折好的白色内裤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他的指间,收纳方式比路至那种粗暴的塞口袋不知高明隐蔽了多少倍。
做完这一切,他甚至还从容地将那件衬衫拿起来,对唐星野语气如常地问道:“这件要放进去吗?”仿佛刚才那个妙手空空的贴身衣物大盗根本不是他。
路至在一旁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无耻!太无耻了!竟然在唐星野的眼皮底下继续偷!还偷得这么道貌岸然!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路至,在偷老婆内裤这项神圣的事业上,他无论是在技术、心理素质还是脸皮厚度上,似乎都远远落后于林墨!
不行!绝对不行!技术比不了,他的数量绝对不能落后!
路至的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而炽热,他如同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再次将魔爪伸向了那叠正在飞速减少的可怜内裤……
唐星野回校后,发现自己的内裤被偷没了,一条不剩。不到一秒,他就猜到是谁做的手脚,冷着脸,直接给两个alpha一人一巴掌,“下次再偷,以后就别进门。”
季沉看着两个罚站的门神,他的目光中林墨身上停留一瞬,微微眯眼。
他推门进来就看到洗完澡,开着台灯,认真看书的唐星野。柔和又温暖的灯光落在唐星野的发梢、专注的脸颊、颤动的眼睫。
季沉放轻脚步走近,仿佛靠近一只漂亮布偶猫。他伸出手,从身后轻轻环抱住这只散发着清新香气的小猫。
令人欣喜,对方似乎完全沉浸在手头的书里,只是微微动了一下,并没有丝毫挣扎,甚至无意识地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
他们就这样互相靠着,像是冬天取暖的猫狗。
唐星野看累,休息要伸手拿水,指尖还没碰到,一旁的季沉就已经自然地将保温杯递到了他手里。
“给你买新的,怎么一直不换?”季沉看着有磨损的保温瓶,瓶身有几处细微的划痕,瓶口甚至有一个小小的磕角。
“还能用的。”唐星野抿着水,虽然收到很多昂贵礼物。他骨子里质朴节约的观念还在,没到彻底用不了的程度,觉得没必要换。
“你可别觉得现在钱多就掉到消费主义的陷阱,那些专家说什么衣服三个月换一次,牙刷三个月换一次都是骗人的。”
“那都是给商品质量做得差找借口,故意让你多消费。”
季沉习惯唐星野偶尔还会冒出的说教,像是受教般地点头,不再纠结杯子,转而抛出了真正的诱饵,“我给你买了新的书柜,宿舍太小,摆不下。”
“你上次给我的书单,我已经找齐了,全是精装典藏版,正好能把新书柜填满。”
这句话精准地命中了唐星野的死穴。他立刻就在脑海里勾勒出那个画面,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书柜,里面满满当当地塞满所有他喜欢的书,可以随时抽出一本,窝在舒服的椅子里看到天亮。
季沉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动摇,继续加码,边描绘下雨天窝在沙发看书的舒适,还往唐星野手里还赛了一把钥匙。
“下学期搬出宿舍怎么样?我在附近买合适的房子,距离很近,以后上课很方便。”
唐星野还没回复,在外面的路至不知何时出现门口,冷声道:“季沉,你这是想要毁约?”
林墨早料到这个结果。
季沉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他本身就不是讲道理就会相让的人。没有alpha能接受共享,更何况他们还是有身份有脸面的alpha。
能不能被选择,各凭本事。他并不看路至,在等着唐星野的答案。
唐星野皱起眉头,不太高兴:“再方便能有宿舍方便?走两步就到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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