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觊觎的阴郁beta室友by钱兔
钱兔  发于:2025年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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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唐星野有多受欢迎,稍微一不注意就有人觊觎。
唐星野拍了拍他的脸,示意他这里还是公众场合。
“我抱着自己的舞伴有什么问题?”路至反手就抱住唐星野纤细的腰,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到肌肤。嗅着冷香,确认没有沾染其他人的气息,“我是你的狗。”
唐星野:“……”
唐星野忍着再给他一巴掌的冲动,“路至,你能要点脸吗?”
笑死,他都当狗了,要什么脸。
要脸能舔到老婆吗?
路至曾经看不惯社会alpha要对omega伏低做小的风气,发誓自己不会给omega当牛做马。
但唐星野是beta。
对自己的老婆百依百顺有什么问题?
路至将唐星野拥抱得更紧,跳动的心紧紧相贴。
“我是不会放手的。”
唐星野低头看了一眼路至,路至真的很狗,各方面的狗。他的指尖落在浓颜俊美的脸,带着默许的纵容意味。
“你最近都不咬?”
咬腺体的频率越来越低,却热衷舔。吻技飞速提升,唐星野都怀疑他的学习时间都用在这方面上。
“你在关心我?”
路至抬眸,目光灼灼地盯着唐星野,“你是不是开始喜欢我?”
唐星野:“……你白天也在做梦吗?梦一句说一句。”
他冷淡地拽起路至的脑袋,否认这个问题。
唐星野看到宿舍垃圾桶里的抑制剂空管越来越多,有点担心路至的情况,放任下去会出事。
尽管路至经常表现像条傻狗,帮他许多,唐星野不至于看着他发病不管。
没有得到正面的回答,路至的唇角忍不住翘起来。
“你上次的伤口还没好。”路至舔了舔犬齿,唐星野的凝血功能有些差,恢复慢。
雪白的皮肤上,腺体泛着红,四周还留着青蓝色吮吸的痕迹和密麻的齿印,看着很是色情和可怜。
唐星野非常清楚自己是不会二次分化成omega,分泌出信息素。
他的腺体特殊需要信息素抚慰,但对路至来说咬腺体,跟咬其他地方应该没有什么区别。
“你换个地方咬。”唐星野不想开口说这件事,但路至最近闹腾得跟撒欢的哈奇士似的,他懒得哄。
路至想拒绝,可唐星野给的诱惑太大,话黏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唐星野那处特别粉嫩,像是雪中坠着蔷薇,特别突出,专门生出来给人含的。
漂亮死了。
好想尝一尝是什么味道。
路至的喉咙生出点焦渴,他强行压下去,欲.望如同水中的浮木再次冒头。
最终他没抵挡住诱惑,直接屈服,“换个地方?那要茹头可以吗?”
他觉得不太妥,又补充道:“我轻轻地咬,不疼的……”
唐星野:“……”
路至爱死那边死哪边吧,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路至的病治不好,或许哪天真的信息素暴走而死。
唐星野推开路至,冷着脸,“自己玩去吧。”
林墨看着二人的互动,心底的阴暗想法如同藤蔓般爬上来。
唐星野真的很在乎路至,林墨眼眸闪过一阵阴翳,闭了闭眼,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嫉妒厌恶,这些情绪远比好奇、怜悯、同情要来得强烈。唐星野嫉妒,想要“报复”,他会不竭余力地去做这件事。
如果这世界上有个按钮,能定格人最强烈的情绪一瞬为永久,林墨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在唐星野对他极度嫉恨的那一刻,按下去。哪怕唐星野满脑子都想杀了他,都甘之如饴。
被杀死,比不在乎来得畅快。
唐星野垂眸,思考跟踪狂的事情,他不是没考虑过向路至他们要求帮忙,可林墨都会被设计车祸……
林墨对他太好,好到有点过分,唐星野开始不安,压到深处的愧疚,又反弹地涌上来。
“不去跳舞吗?”
熟悉的声音打断唐星野的思绪,抬眸就看到林墨。
尽管情绪一瞬间的上头,唐星野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面色如常,丢了另一个话题,“你怎么认出我的?”
这些人都自带透视?他没说话,一个个都认出他的马甲?面具如同虚设,戴不戴都一个样。
唐星野还以为林墨会呆在自习室里看书,不参加舞会。
他瞥了眼林墨的白色面具,太过大众。
宝宝,我一眼就能在人群看到你。
林墨心里如此回答。
唐星野的脸太有辨识度,哪怕只是露一点,都能被人出来。
黑色的面具,冷白的美人尖、淡粉的唇,在舞会暧昧的灯光下神秘而迷人。
手指眷恋地抚上冷艳的脸,林墨帮唐星野扶正有点歪的面具,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微凉的耳廓。
唐星野的皮肤很嫩,轻轻一按,就会浮现暧昧的粉色。
林墨的目光落在颈侧的青紫痕迹,上面残留着可可味。尽管早知道这不快的事实,看到那一刻还是感到嫉妒。
薄荷味的信息素隐隐躁动,alpha的占有欲在作祟,想要强势地把唐星野淋满,把其他人留下的痕迹覆盖住。
“你没想好跟谁跳吗?”林墨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试探什么。
“在等人。”唐星野漫不经心地答着,指尖拨弄着桌上那支深红色蔷薇,花瓣在他指间颤了颤。
这就是和人有约了。
林墨并不意外,唐星野身边的狗有很多,选择也有很多。
季沉、路至、裴怜,甚至是不在宿舍的周凛,都比他优先级高。
“你来参加舞会,是因为他吗?”林墨顺着话题闲谈,他的视线落在唐星野身上,表面冷静,心情却不断跌落。
唐星野含糊地嗯了一声,模糊回答这个问题,把玩花瓣,发现是真花,就把装饰的蔷薇插回去水晶瓶。
林墨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还是涌上一阵失落,如同自虐一般,想要听到答案。
“在等谁?” 这句话说出口,林墨有预感自己又失去唐星野。
想要堵住唐星野的唇,咬住舌尖,将那些不想听的话全部压回去。
宝宝,该怎么做,你才能注意到我。
接受我、依赖我,哪怕只是施舍。
要不把他们都——
“等到了。”
林墨阴暗的思维戛然而止,面具下的瞳孔微微收缩,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在等他?
唐星野还是第一次见林墨这么生动的表情,觉得很新奇,弯了唇角,眼底浮现一点笑意。
他向前走了一步,抬起手腕,朝着林墨伸出手。
那只手纤细修长节,关节处都透着淡粉。安静地悬在半空,等着眼前人握住。
距离靠近,林墨的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若有似无地拂过自己的颈侧。他目光不受控制地向下,落在那一张一合的唇瓣上。
那向来冷淡的嗓音此刻微微上扬,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撩人意味,像羽毛轻轻骚挠。
“你愿意吗?”

唐星野不是傻子, 他自然感受到林墨对自己与众不同的态度。
他讨厌林墨的薄荷味,讨厌有钱人高高在上的态度,讨厌截然不同的人生。他曾恶意揣测过林墨种种的行为,将其解读为林墨看不起他, 因为车祸的事, 他没那么讨厌林墨,甚至带着愧疚。
但……林墨为什么突然转了态度, 对他这么好?他想要什么回报?
唐星野盯着林墨的目光, 快速眨眼, 微微一怔,联系奇怪的提问,如同拨开云雾般得到答案。
他在期待有人在舞会上邀请他吗?
唐星野感到困惑。
但看到林墨的瞳孔微缩,唐星野知道他猜对了,确信这是林墨想要的“回报”。
漂亮的眼瞳望着过来的, 那一刻林墨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他凝视着唐星野, 琉璃色的眼眸倒映出白色面具的人像, 瞬间胸口里的猛兽被安抚。
他触碰到了月亮。
真实的。
指尖传来的微凉体温和细腻触感。
欲念被满足, 林墨的眼睛浮现愉悦, 唇角流出笑意,看起来心情很好。
唐星野:“……”
他笑什么?有人陪他跳这么开心?
出现在不苟言笑的林墨身上, 过于诡异, 唐星野微不可察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还没抖完,他就被林墨揽住手臂。
淡淡的清新薄荷香味道包裹着鼻息,如同薄纱般落下,唐星野不明所以地挣扎, 又被按住,“别撞上推车。”
唐星野眨眼,视野里多出障碍物,走神没注意到它的存在,低声道谢。
林墨的视线在唐星野的脸上游走,捕捉每一秒他的眨眼时表情、情绪变化,想要把现在温暖的美梦深深刻在心里。
即使是骚扰,也没让唐星野服软。只有出车祸的愧疚,才有隐隐软化到趋势。作为竞争对手的威胁,对方的目光瞥向他。
稍不留神,就会其他觊觎者蜂拥而上,他就被忽视。
林墨得出结论,他应该让唐星野感到愧疚和威胁。
他的面色陡然阴沉,四周炽热的目光黏在唐星野身上,恨不得将眼珠贴上来,凑近打量。
细碎的惊叹传入耳中,漆黑的眼眸闪过一丝冷郁,带着面具依旧无法阻止其他人的觊觎。
刚到舞池边缘,唐星野却突然停了下来,身体几不可查地歪了一下。
林墨立刻察觉,握着他的手微微收紧,“怎么了?”
“……”
唐星野:“脚崴了。”
密密麻麻的钝痛从脚踝处蔓延,重心不稳,他倚靠林墨身上,对方的肌肉猛地僵硬几分。
他松开林墨的手臂,飞快地道歉,“我去缓一下,你去找别人……”
话音未落,唐星野试着自己走,左脚一沾到地面就痛。他忍不住极轻地抽气,毫无察觉更多的目光停在他身上。
眼尾湿红,纤长的睫毛不受控轻颤,像是被淋湿的蝴蝶,透着几分濒死破碎的脆弱。
林墨没等唐星野说完,就直接半抱半扶着他去医务室。
“你不继续跳吗?”唐星野低声问。
“别说话,”林墨的声音贴着他耳廓传来,抵着他腰的手更紧,“跟我去医务室。”
唐星野不解,他的目光落在黑色的手套上,林墨不是很抵触他人触碰,现在又脱敏了?
心中有疑惑,唐星野还是安静地闭嘴。
出了大厅,外面的热浪扑面而来,唐星野觉得闷闷的,意识到面具还戴在脸上,抬手取下来。
林墨的眼眸往后瞥了一眼,修长的指节插进乌黑的发丝,指尖在他微乱的鬓角旁轻轻抚过,动作自然得像只是在帮他整理碎发。
唐星野没有察觉那一眼中藏着的深意,只是微微偏头。
不远处,季沉眯起了眼。昏暗的光线与交错的人群阻碍了他的视线,他没能立刻认出被林墨半扶在怀中的人是谁,心头却不由自主地浮起一丝疑虑。林墨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让他这样护着的beta?
就在这时,唐星野微微侧过脸,灯光掠过他泛红的眼尾和熟悉的轮廓。
季沉眼神骤然一沉。
他瞬间明白了林墨那看似无意的一瞥,和那近乎占有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唐星野知道吗?还是他也……
季沉想起自己翻遍唐星野那个无人知晓的小号日志,字里行间都看不出半点对林墨的特殊注意。
那现在这又算是什么?
“不是很严重,涂点药就好。”值班的护士检查了伤口,看着有些酡红的脸,把药膏递到唐星野面前,忽然拐个弯,交到旁边林墨的手上,“先醒下酒,免得等会滚下床。”
唐星野拧眉,反驳他没醉。护士取来镜子,递到他面前。镜中的人眼尾湿红,眸光涣散,连呼吸都带着不自然的温热。唐星野一时语塞。
护士走后,唐星野看向林墨还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上,了解他的洁癖,善解人意道:“给我吧。”
林墨没有应答,沉默地蹲着,伶仃的脚踝白净,黛青色的血管蜿蜒,刺目的淤青正盘踞在踝骨周围,衬托出几分脆弱感。
林墨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才继续动作。抬起他的脚踝,随即竟将手套也摘了扔在一旁。
微凉的指尖沾着药膏,一下握住了纤细的脚踝。他手法很稳,力道却不轻,一圈一圈揉着扭伤的位置,像是要把淤血都推开。
唐星野轻轻抽了口气,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他感觉到握力的方向体温越发滚热,酥酥麻麻的痒意好像持续很长时间。
“药都涂差不多了。”唐星野睫毛轻颤,掀起眼皮,看着林墨,让对方松开的意思很明显。
“再揉揉,等会睡觉会舒服点。”林墨的语气和表情没有太大变化。
唐星野心中再次浮现那种说不清的怪异感,他偏过头,不去看林墨。
等到被松开,唐星野才慢慢地收回脚,道了一声谢谢。
林墨在床边,在唐星野诧异的目光中,浅浅地笑了笑。
唐星野垂着眸,“你快点回去吧,我困了。”
“嗯。”林墨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我等会过来看你。”
“不用来。”唐星野不明所以,林墨这谨慎的态度,他都要以为自己腿断了。
休息室的门关上,浅淡的薄荷味还残留在空气中,唐星野闭目养神。
红蓝的救护灯没有再出现在他的眼前,吵杂的人声、尖锐的刹车声、玻璃的爆裂声销声匿迹。
一切的、过去的回响,此刻奇异地沉寂。
叶教授:【你最近手头上的工作放一放,准备去一趟参加学术年会。】
叶教授细致地交代事项,并且再三嘱咐,记得拿发票、拿发票、拿发票。
唐星野简短地回复后,弹出就跳出季沉的消息。
季沉:【你伤怎么样?】
唐星野:【你又未卜先知?】
季沉:【怎么不说是心有灵犀?】
唐星野:【你是蛔虫,应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季沉:【……就不能用浪漫的说法吗?好吧,是我看到的。】
像是呼应这一段话,窗户传来敲击声,唐星野侧头看去,就看到熟悉的人脸。
“你不走正门吗?”唐星野抬眸,看着季沉翻窗进来,身上没沾上灰,衣服也没有什么褶皱,似乎这种事情做得非常熟练。
“绕过去太麻烦,还是翻窗快一些。”
季沉对学校的舞会感到无聊,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明明之前也是这么过来,现在却格外烦闷。
解决掉一大包糖后,他瞧见角落里的指虎,一想,今天没见到唐星野。不知道对方又在哪个自习室里猫着,结果转头就看见唐星野半靠在林墨的怀里。
瞥见林墨深意的眼神,季沉原本想过来和唐星野聊聊又养狗的事情,可见到人又受伤,心思就淡了。
心里骂了一句路至废物,人都看不好。
唐星野仰靠在床头,皮肤白皙,像是一帕月色落在柔软的床上。
唐星野的床榻陷下去一点,随即alpha的体温隔空传递过来,他的小腿被握住。
“松开。”滚热的掌心贴上来,唐星野有点不适,想要扭躲,却被用力地桎梏。
季沉的视线落在纤细的腰身,轻轻发颤。
他收回视线,检查下,他的手掌和冷白的肤色差得极大,衬托唐星野更加像是一捧雪,交错在一起,竟无端生出一种仿佛在沾染什么的错觉。
季沉确认没什么大碍,松手,若无其事地转了话题,“舞会好玩吗?”
唐星野收回腿,有些不高兴地抿紧了唇,没有立刻回答。
明明是季沉用那种意味不明的举动挑起了他的情绪和注意,怎么现在反而像个没事人一样,问起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
他的目光落在青筋凸起的手臂,面上浮现一丝恍然,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你又想被针扎,难受的话,去找医生吧。”
季沉低笑,“只有你扎得特别疼,你对beta、omega都挺温柔,怎么对alpha都不友好点 ?”
唐星野掀起眼皮,alpha的危险性能和beta比吗?
季沉从黑白分明的眼睛看懂他的意思,轻笑一声,“至少我没有对你没有造成威胁。”
唐星野思索片刻,季沉说的还真是实话,他不像路至和裴怜两个受虐狂,扇一巴掌都能爽的,甚至还要互相比较谁的巴掌印深。转念一想,季沉没有痛觉,为了恢复感知,行为逻辑跟受虐差不多。
“这么担心,随身带着吧。”季沉觉得beta多点防备心是好事,他把金属块递到唐星野面前。
唐星野接过一看,入手微沉,是一副做工精良的电击指虎。这在学校是违禁品,挑眉,“你这是知法犯法,还是钓鱼执法?”
季沉非常配合地压低声音,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接上了他的戏,“不,我是在找一个共犯。现在你也拿到‘赃物’了,唐同学。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共犯吗?
唐星野戴上后,大小竟然刚好合适,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制。
季沉愉悦地笑了,唐星野之前对别人的赠礼,向来警惕,他无法真正融入团体中,现在已经能坦然接受。这细微的转变让季沉心下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
然而这满足感并未持续多久。唐星野毫无征兆地反手挥拳,冰冷的金属划过冷光,季沉反应很快,迅速地躲过去。
“我还以为你要开电击。”季沉语气轻松,仿佛刚才遭遇的不是一次攻击,而是一个有趣的玩笑。
唐星野不是很喜欢见到血腥场景,这种不会留下痕迹的电击威胁,刚好符合这条微妙的底线。
现在的行为让他摸不清唐星野在想什么。
唐星野收拳,不下死手,但要给季沉刚才动手动脚的冒犯一点点小教训。
“如果我开电击,”唐星野平静道:“不就满足你了吗?”
淡淡的声音,陈述着事实。
季沉低笑,被说中了。
“回去休息吧,夜深了。”唐星野抬手指着门口,“从正门出去。”
唐星野睡着的样子很乖很萌,发丝垂落在脸上,无意识地蹭着枕头,那种无辜柔弱的气质越发明显,轻而易举。
林墨冷漠的眉眼软化,眼底深藏着病态的痴迷浮现,黏腻而炽热目光扫过漂亮的脸,鼻尖、唇瓣。
好乖啊,宝宝。
明明主动靠近我,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多信任我?
总是看着那些令人作呕的野狗。
没关系,现在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
理智告诉林墨,他把面包牛奶放在桌上,应该离开这里。
空气中弥漫开的那股甜腻冷香却愈发浓郁,丝丝缕缕,仿佛是从唐星野微微冒出细汗的雪白皮肤里蒸腾出来的,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
他鬼使神差地坐在床边,下一秒他就冷硬的物品抵住,所有旖旎的氛围瞬间荡然无存。
林墨动作一滞,对上唐星野警惕的眼眸。
唐星野朦胧的睡梦中听到动静,察觉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月亮被遮蔽,四周的光线昏暗,看不清来人。
是那个变态吗?
他等着对方的靠近,抽出枕头下的指虎,抵住对方,威胁道:“别动。”
林墨僵硬了一瞬,理智很快让他对现在的场面作出判断,非常配合抬起手,“是我。”
“哪来的?”
唐星野听出来人的声音,翻身起来,却没有收回指虎,“你为什么来?”
林墨确认唐星野脚崴时,身上没有带武器,只可能是他离开的时候,有人送来的。
又是哪条狗呢?
林墨的眼眸陡然沉下去,声音没有波澜,放缓了些,指着桌上的纸袋,“吃面包吗?”
“……”
要不是确定自己的马甲还没掉,林墨都要以为唐星野发现真相,要给他致命一击。
骚扰偷拍是的人是死骗子,和他林墨有什么关系。
唐星野此刻在迁怒?突然觉得他也很碍眼,产生想要一块解决的冲动?
唐星野确实不高兴。
他的计划被打乱,已经让林墨别来,他为什么还要偷偷过来。唐星野已经把自身做好诱饵,布置妥当,只是今天崴脚意外发生,让计划提前进行,等待那个跟踪狂靠近,解决掉威胁。
可林墨的出现,弄糟了一切。
一阵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是因为那个人吗?”林墨的瞳仁漆黑,冷不丁地开口,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
“你一直在被他骚扰,对吗?”
“从很早之前开始,那个人就发各种短信给你。”
唐星野绷着雪白的脸,握着指虎的指节越发攥得发白,无法公之于众的秘密,就这样被林墨毫不留情地解开,直白地说出来,他感到难堪而愧疚。
“闭嘴。”声音冰冷,带着警告。
林墨惊人的聪明而敏锐,很早就发现他被骚扰的事实,一直引而不发。热心的关切反而成了另一种形式的逼迫,让唐星野感到窒息。
沉重的愧疚再次席卷而来,唐星野竖起尖刺,冷着声音,“出去。”
“你把指虎拿开,我想……”
“不拿,”唐星野尖锐地打断他,被戳破的恼怒让他有些口不择言,“有本事,你来抢。”
林墨微微点头,眼神一沉,下一秒便毫不犹豫地抬手直取他握着武器的手腕。
唐星野早就防备他的动作,迅速地反手就格挡伸出的手臂,两人在床上缠斗,支架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两人的动作没有因为关系拉近而放水,更像是对待全力以赴的竞争对手。
唐星野碍于脚崴,行动受限,力竭,双手被牢牢钳制,整个人被用力压进床褥里。他趁最后时机将那只冰冷的指虎死死压在了身下。
“把指虎拿出来。”
唐星野偏着头,紧咬的下唇泛出诱人的水色,不愿意开口。
雪白的脸颊因恼怒和剧烈的活动染上一片薄红,呼吸起伏着。这个姿势让他纤长的脖颈绷出一道脆弱又漂亮的弧线,仿佛引颈就戮的天鹅。
林墨眸色瞬间沉得更深,不希望唐星野这样带着别人送的武器,防备他,唐星野应该多不设防地信任他、依赖他。
月亮从不为谁的意志而动,它的阴晴圆缺都因自身呈现。
只有痴迷的望月之人,明白它的漂亮和危险。
唐星野即是迁怒,发泄一直以来的不满,也是在冷静地试探在受伤的情况下,有武器在手,能压制alpha的概率。
即使情绪上头,他依旧会冷静下来做出有利的判断。唐星野不会让自己负面的情绪超过一个晚上。
“你放哪里?”林墨追问,手下施加的力道并未放松。
唐星野带着自暴自弃的神色,恹恹地闭上眼,大有一副倔强到底的模样。
林墨不着急,他有的是耐心,可以慢慢找。指尖掠过紧绷的腰腹,感受到其下漂亮的线条因他的触碰而不停地轻颤。
唐星野瞪着林墨,唇瓣微动,还是什么没有声音都没发出来。
林墨看到饱满水润的唇形无声地张合,想着唐星野估计在骂他,这次骂人的词库增添不少。
唐星野的愤怒压过愧疚,冷艳的面容因为这一抹愠色显得格外的生动。
林墨更舍不得放开。
唐星野被摸得身体发软,气得眼尾发红,用上所有肮脏的词汇骂林墨。
“我现在是伤员。”他试图挣扎,声音里带着不自知的软糯和颤抖。
“你拿着武器,威胁alpha的时候,也会先跟讨论对方有没有受伤吗?”
唐星野:“……”
“脚痛,”他别开脸,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耍赖,“松开。”
林墨哪里看不出他那点不服输的心思?只要不是亲口认输,这稍一放松,唐星野绝对会像被惹恼的小猫一样反扑过来,骑在他身上。
“你要生了,都没用。”
唐星野:“……”
“指虎在哪?”林墨再次询问,粗粝的指腹划过柔软的肌肤,继续探索。
唐星野像是跟他较劲般,闭口不谈。
直到他的指尖探向更下方,触碰到一片极其细腻敏感的皮肤。
“……在大腿。”
唐星野的睫毛猛地颤抖一下,哑声认输。
林墨刚松开,唐星野就毫不留情地重重地肘击他,林墨吃痛地捂住腹部,自己扶着墙,踉跄地走向取出病号服去换,只留下林墨和狼藉的现场。
空气中还残留着激烈打斗后的热度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
林墨的目光落在床单上那抹冰冷的金属光泽上,是那只电击指虎。他俯身拾起,指尖却触及一片微凉的濡湿。
银色的指虎沾着细密的水珠,泛着诱人的光泽,看得人口干涩燥。
林墨盯着它几秒,而后指腹擦掉指虎上沾着的水,鬼使神差地放在鼻尖下轻嗅,以股极淡却异常甜腻的香气萦绕而来,仿佛是深处的琼浆玉露。
真的好敏感。
是因为被喂了很多信息素吗?所以变得特别敏感?
一想到这异常的反应可能源自其他Alpha的标记和灌溉,林墨的表情就冷了几分。
唐星野转着手腕,抿着唇,一脸不高兴。
恰逢窗外乌云散开,清冷的月光倾泻而入,将房间照得亮堂了许多,也将他脸上那点未消的愠色照得清晰分明。
像只炸毛又故作冷淡的猫。
小猫生气了,林墨指尖微动,克制住想要揉他脑袋、顺顺毛的冲动,把指虎递给唐星野。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甚至带上一丝客观评估。
“指虎太大,用来防身不合适。”
这句客观的陈述在刚刚经历狼狈,唐星野听来,不像是关心,而似乎在指责他为什么会被盯上?为什么需要电击指虎?
唐星野接过,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啪嗒一声打开开关,幽蓝的电弧印在他的瞳仁,映出一种破碎的冷淡。
“你现在闭嘴,我不想听你说话。”
很好,这才是唐星野,他们就该如此,撇开那些无用的社交面具,不去压抑,露出最真实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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