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用的。
白冬篱忙道:“对了,小屿,你联系傅澜疏!赶紧把你们的位置告诉他!”
傅屿刚才就听到这句话了。
傅澜疏能出发寻找他们,说明他已经从傅家出来了。
萸一席一拯一梨·
怎么出来的不重要,能出来就好。
现在不是关注这些细节的时候。
傅屿问:“我直接联系他以前的手机号码行吗?”
“行,当然行!”白冬篱忙道,“你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吗?”
“我知道。”傅屿道,“那我现在就给傅叔叔打电话。”
“好!你现在就给他打吧!”
“……嗯,白叔叔,你不要慌,我跟落落目前很安全。如果傅叔叔今天就能接上我们,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没想到还反过来被傅屿安慰了。
“那我先挂了,我立刻联系傅叔叔。”
白冬篱颤着声音道:“……好,你赶紧联系他吧!”
挂掉电话后,白冬篱的情绪还是很激动,都想落泪了。
他以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设吗?
还是Omega的体质影响?
可知道白落的下落了,目前他们平安无事,白冬篱真的很难不激动。
……等等!
刚才白落在旁边吧!
他怎么都应该跟白落说句话的,至少亲耳听到白落的声音!
可现在拨回去也不行,傅屿肯定在给傅澜疏打电话了……只能忍忍了,过十分钟再打吧!
在白冬篱不知道的另一端,白落却是听到了白冬篱的声音。
确定是有记忆的白冬篱后,傅屿就将电话开了免提,让白落一起听着。
只是他们的对话太简洁扼要了,白落才从床上爬起来,还没成功走到电话旁边,通话就已经结束了。
“是爸爸!是爸爸!”
白落在傅屿的腿边蹦跶,还不知道白冬篱已经把电话挂了。
“落落跟,爸爸说话!想跟爸爸说话!”
“……好,等一等。”
傅屿已经在快速寻找傅澜疏的电话号码,然后拨打。
可惜傅澜疏没接。
大概是陌生号码,而且还是座机号码,没响几声就被傅澜疏直接挂了。
傅屿当然不可能死心,赶紧继续拨打,一直打到第四个,熬死了傅澜疏的耐心,他终于选择接听。
“喂,请问哪位?”傅澜疏的语气听上去不太友好。
白落在一旁焦急等待着,还以为接电话的会是白冬篱,结果冒出来傅澜疏的声音。
但眼下不管是谁都没关系,只要是爸爸就行了。
“爸爸!”白落立刻大声喊道,“爸爸,是落落!”
让白落回答的效果确实比傅屿说什么都好。
“……落落?!”
电话另一端的傅澜疏跟刚才的白冬篱一样激动。
“落落?!真的是落落?!你怎么会给爸爸打电话?!”
车子已经开出了好几个小时,但距离傅屿跟白落最后出现的地方还很遥远。
傅澜疏自从被软禁后就没休息过,身体还是有些疲惫的,所以就在车上小睡了一会儿。
陌生电话将他吵醒,还一口气打了四个。
以往这个号码肯定要去他的黑名单报道了,但这次莫名有种说不清的感觉,傅澜疏便鬼使神差般接了。
听到白落声音的那一瞬间,心头所有的烦躁疲惫全部消散。
他也下意识挺直了背脊坐起,然后脑袋撞上车顶,咚的一下还挺重,整个人冷静了些。
“……落落?!你真的是落落?!你在哪里?!”
“傅叔叔,你不要急,落落跟我在一起。”傅屿冷静地接上,“我们现在在XX镇上,一家叫XX旅馆的店内,目前还是安全的。”
听到傅屿的声音,傅澜疏愣了愣,一下还没听出来这是谁。
但此时能待在白落身边的,除了傅屿还能有谁呢?
傅澜疏赶紧对身旁的司机说道:“赶紧搜XX镇!去那个镇上!”
“……好!”
傅澜疏抹了一把脸:“小屿,你怎么把落落带走的?!”
“这个说来话长,还是等见面了再说吧。”
傅屿不愧为地表最强小孩哥。
在白冬篱跟傅澜疏双双激动到都要变形的时候,明明他跟白落的处境更危险,但他的表现就是很淡定。
哪怕内心急得要死,面上也永远冷静。
傅屿说:“我已经联系过白叔叔了,是白叔叔说你过来找我们了,所以我才联系你的。”
“傅叔叔,希望你们能快一点到。落落从昨晚开始发烧,我给他喂了退烧药,但现在还是有点温度。”
“我现在也没其他办法抑制落落身上的信息素,虽然待在房间里,暂时不会有什么事,但要是被人发现,可能就有危险了。”
“……好,你放心,我会以最快速度赶过来的。在此之前你一定要撑住,现在我只能指望你保护好落落了。”
“嗯,我会尽力保护好落落的。”傅屿又道,“但是傅叔叔,你也不要太着急了,安全第一。”
“……”
这小子,永远都是这副模样。
不过多亏傅屿这么冷静,傅澜疏也稍微冷静了些:“好,我知道了,你放心。”
司机已经查到了他们所在的小镇:“老板,查到位置了,大概还要六七个小时。”
他们已经开了好几个小时,没想到还要六七个小时。
傅归理真不是个东西,才多少时间,竟然就把白落带到这么远的地方了。
傅澜疏强忍怒气:“好,我知道了。”
傅屿也听到了:“再坚持六七个小时应该没问题。”
白落在一旁拼命插嘴,努力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让我说话!我也要,跟爸爸说话!爸爸,落落在这里!”
说话声音越来越重,吓得傅屿捂了捂他的嘴。
“嘘,落落,声音不可以这么重……好了,你跟傅叔叔说两句吧。”
反正最重要的部分已经交代清楚了。
傅屿抱起白落,白落可算能看到电话的全貌了,迫不及待喊道:“爸爸,落落在这里!”
傅澜疏呼出一口气。
听到白落的声音,心脏那块区域泛起一股酸酸麻麻。
不止为在这个世界还没找到他着急,也因为上个世界的粗心大意,才让傅屿有机可趁,导致了他的任务失败。
是他们没有保护好白落。
“落落,你现在还好吗?爸爸马上就来接你了,你再等等爸爸。”
“嗯呐,我等爸爸哦!”白落软糯糯地说道,“我想爸爸!”
这一声想念,老父亲再坚硬的心肠都要被融化。
傅澜疏恨不得自己会飞,最好下一秒就能直接飞到白落的身边去。
“爸爸也想你,再过几个小时,落落就能看到爸爸了。”
傅澜疏叮嘱着:“你要乖乖的,要听哥哥的话,安静地等着爸爸,好吗?”
“好哦!”白落应道,“落落很乖,会很安静哒!”
“嗯,好,爸爸知道落落最乖了。”
这番对话不仅是对白落的安抚,其实也是对傅澜疏的安抚。
等这对父子腻歪得差不多了,傅屿道:“傅叔叔,那先不说了,刚才情况紧急,着急先联系你,落落还没跟白叔叔说话,我们现在再给他打个电话。”
“好。”
虽然傅澜疏舍不得,恨不得接下去分分秒秒都能听着白落的声音。
但至少他是去接白落的,而白冬篱只能在家干等,内心该比他更煎熬。
“那晚点你们再联系我。”
“知道了。”
挂掉电话,傅澜疏对司机道:“能有多快就开多快,越快越好。”
尽管确认了白落平安无事,目前精神状态还挺不错,但在亲手将白落接回家前,傅澜疏注定无法心安。
下午三点,傅澜疏终于抵达白落跟傅屿所在的小旅馆。
导航显示六七个小时,实际开了七个多小时,幸亏这回傅澜疏带的人够多,一路换着司机开的,不然得花更多时间。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挤进小旅馆。
傅澜疏领头,S级alpha的信息素侵略性极强,直接要往二楼走去。
旅馆老板大着胆子拦人,但声音已经开始发颤:“……等等,等等!你们是谁,你们不能,就这样闯进去!”
傅澜疏随便指了个手下:“你去跟老板好好解释一下。”
他赶着去接孩子,头也没回,脚步都没放缓。
旅馆老板被吓住了。
完全没想到这是来找孩子的,感觉更像是追杀,一句话不敢说,也不敢偷偷报警,好汉不吃眼前亏。
傅澜疏带人上了二楼,信息素气场骇人,正有两个房间的客人出来,见到外面这情况,赶紧火速掉头回到房间。
傅澜疏直直走到傅屿跟白落所在的房间前,还没敲门,甚至都没开口说话——房门就自己先开了。
傅屿露出半个身子,很明显松了口气:“傅叔叔,你终于到了。”
傅澜疏看到傅屿现在的模样,还是惊呆了。
尽管他知道这个世界的傅屿有十三岁,是个顶级alpha少年。
可跟他十岁时的模样差距也太大了。
从七岁长到十岁时,傅屿的变化也不小,但怎么看都还在小孩子的范畴内。
谁能想到再从十岁到十三岁,简直像换了个人,给他的感觉是很大的大孩子了。
难道是因为傅屿的变声期过了,现在说话声音听上去还挺成熟的缘故?
“爸爸!”
傅澜疏还没缓过来,一只糯米小团子冲出来。
身体很自觉地蹲下,等嗅到满怀香香甜甜的草莓味时,白落已经在自己怀里腻歪了。
“爸爸,我的爸爸!”白落甜甜又黏人地喊着,“你怎么才来呀!落落,等了好久,好久好久!”
白落对六七个小时还是没有太具体的概念,只知道爸爸不停地说着马上就到,却一直没到,很晚才到。
“抱歉落落,是爸爸来晚了。”傅屿亲亲白落的额头,“让落落久等了。”
嗅到白落身上甜甜香香的草莓信息素,怀里抱到他软软小小的身躯,傅澜疏的心脏终于能安定下来,一路起起伏伏的心跳也能恢复正常跳动了。
白落也拼命嗅着傅澜疏身上的信息素。
对旁人充满压迫感跟侵略感的S级信息素,对白落来说却充满了无可替代的安全感。
幼崽期的omega非常依赖家长的信息素,超过二十四小时离开拥有父母信息素的环境,就会变得跟现在的白落一样——好像一块融化的棉花糖,就要黏黏糊糊地沾在傅澜疏身上,想刮都刮不下来。
当然,傅澜疏也很享受这团草莓棉花糖黏着自己的感觉。
暖乎乎软绵绵,光是抱着,心就要融化。
而且傅澜疏也没想到,白落这么撒完娇,又突然抬起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幼崽还自带音效,亲得又重又响:“爸爸mua!”
傅澜疏一整个受宠若惊。
要知道白落平时是不肯让他亲的,多亲几口就要发脾气。
现在他竟然主动亲了自己!
还亲得很重!
一边亲一边还说爸爸mua!
傅澜疏感觉自己都要上天了,恨不得赶紧低头回亲几口。
但意志力十分坚强地忍住了。
难得白落主动亲昵,他绝对不能搞糟。
于是将白落抱在怀里,回味了很久后,傅澜疏才想起来问傅屿:“还要整理什么东西吗?我们该抓紧时间回去了。”
傅屿默默看着这些,哪敢有什么意见啊。
等傅澜疏问到他身上了,他才摇摇头回道:“不用了,这些东西还是留在这里吧。”
只把钱带上就行了。
傅澜疏一听就知道傅屿是有什么安排了。
路上再问。
“行,那我们赶紧先走吧。”
“嗯。”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下面的旅馆老板看着这群人是带着白落跟傅屿下来时,眼睛都瞪直了。
难道是这两个小家伙惹什么事了?
竟然有这么大的阵仗来抓他们……
傅屿瞥了老板一眼,老板赶紧把视线避开。
……算了。
本来他还想把老板多收的那些钱讨回来。
他付了那么多钱,结果老板只给他们那么破烂的小房间不说,今天中午还主动去找他们讨今晚的房费。
因为当时白落信息素散发挺浓了,傅屿没敢开门,说晚点下去交。
结果老板还不乐意了,大声喊着让他趁早交了,不然今晚就把他们赶出去。
很明显是在欺负小孩子。
可看在让他们成功入住的份上,傅屿决定不计较了。
还是赶紧让傅澜疏把白落带回去要紧。
傅澜疏的司机轮了一圈,又轮魏行远。
作为傅澜疏的心腹,他自然认识傅屿——傅澜疏阴险大哥的阴险养子。
魏行远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跟白落在一起,而且从他跟傅澜疏之间的对话听上去,两人的关系似乎还挺好?
傅澜疏坐到了后面,白落在他怀里,他问傅屿:“刚才你是怎么知道我来了?还能提前开门?”
傅屿回答:“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
如果傅屿已经成年,他们就很难和平地共处一室了。
S级alpha的信息素会互相排斥,距离太近很容易打起来,类似动物的领地意识。
但傅屿现在还是个孩子,所以对傅澜疏的信息素尚且接受良好。
也是这么说了,傅澜疏才后知后觉发现,一直到现在,他都没闻到傅屿身上有信息素的味道。
“小屿,你身上怎么没信息素的味道?”
这就很奇怪。
傅屿身上没有信息素,白落身上的草莓味却肆意散发。
傅澜疏实在不想怀疑傅屿,可经历过上个世界的背叛,不得不怀疑这又是他的什么小手段。
可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好在傅屿没有多想。
这几天他也时刻精神紧绷,处于不能放松的状态。
现在可算安全,能够放松安心了。
浑身松懈,疲惫后劲上来,大脑的思考速度开始放缓。
傅屿就把自己昨天做过的事情说了出来:“……是落落咬的。”
傅澜疏更迷惑了:“落落咬的?”
“嗯,昨天我带着落落离开的时候,也怕遇上其他坏人,就咬了他的腺体一口,让信息素暂时消失了。”
“……………”
傅屿说完,傅澜疏的沉默震耳欲聋。
“我想着稍微咬点伤口出来,能抑制信息素散发就行……但好像不小心太用力了,落落不高兴,就也咬了我一口。”
“………………”
傅澜疏更无语了。
这种真相不听也罢,不听只是怀疑,听完直接心梗。
腺体是能随便乱咬的东西吗!
而且你们还这样咬来咬去!
你们一个小o,一个小a,在幼儿园吃饭都是要分开坐的程度,居然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互咬腺体。
傅澜疏也知道这属于没有其他办法的无奈之举,其实他们这个年纪咬咬也没什么。
可对alpha父亲而言,这种真相还是太刺激了,巨大的沉默下,心脏更有种随时要骤停的感觉。
傅澜疏不动声色默默做起了深呼吸换气。
没事的没事的。
他们只是两个孩子罢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要介意不要往心里去。
冷静冷静。
傅澜疏,你是一位父亲!
你要拿出父亲的气度跟格局!
“……不管怎么样,这次多亏有你。”傅澜疏说,“小屿,多谢你救下了落落,不然我真不敢想象会变成什么样。”
“没事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傅屿心里也很清楚,现在只是场景不对,等到他们回去,傅澜疏跟白冬篱肯定会“审问”有关上个世界的事。
果然,现在再听到他这句话,傅澜疏很微妙地撇了撇嘴角,明显带着怀疑的模样。
两人还不小心来了个四目相对。
傅澜疏清清嗓子缓解尴尬:“……那你接下去准备怎么做?”
“你爸让你带走落落,你现在准备怎么交差?”
关于这件事,傅屿也早就想好了对策。
“我想了想,我暂时还是不要暴露好。”他道,“回去后,我就说雇佣来的两个绑匪不可靠,是他们临时起了歹念,想杀掉我,然后独吞落落……我拼命反抗,才找到机会带着落落逃了。”
“可行吗?”
“成功率有百分之八十吧。”傅屿说,“他们肯定相信我更多些,当然,也需要叔叔配合。”
“嗯?”
“现在我在你们手上了,你们可以利用我进行反向威胁。”
“……”这小子!这心机!
上个世界真不能怪他们被暗算吧,这谁能想到啊,这小子狠起来连亲爹都不放过的。
“这样的成功率应该就有百分百了。”傅屿道,“等他们把我‘赎回去’后,我就能知道他们接下去还有什么招式了。”
在前面做司机的魏行远终于听懂了。
原来阴险养子是傅澜疏这边的卧底啊!
傅澜疏却不是很相信了。
没办法,现在他们对着傅屿必须慎重。
但傅澜疏没有将真心话说出来,而是说:“……这样的话你太冒险了,你爹是个狠心的,要是他知道你背地里给我们通风报信,我怕他不会放过你。”
“没事,我会很小心的,也至少让我先试试。”
傅屿看向傅澜疏,很认真地说:“叔叔,我知道你心里在顾虑什么,等回去后,我会向你跟白叔叔解释的。”
“……”
可这种事有什么能解释的。
背叛就是背叛。
傅屿欺骗了他们,让白落的任务失败——什么样的解释才能对得起这种背叛?
傅澜疏默默叹了口气:“剩下的等回去后再说吧,你这两天也一定很累,先睡一会儿休息休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傅屿眼里的自己:保护弟弟的好哥哥,可以挽回上个世界的印象分
傅澜疏眼里的傅屿:老登,我的鬼火停楼下安全吗(bushi
白落又复烧了。
本来精神还算不错,能说说笑笑能吃东西,但坐车时间太久了,还被一直困在这样的小空间内,白落的情绪逐渐糟糕。
后来哭闹了一次,温度就上来了。
傅澜疏给他喂了回退烧药,但这次好像没什么效果,白落的温度一直没下去。
更糟糕的是,傅屿也发烧了。
他额头的温度甚至比白落更烫。
为了配合傅归理的行动,“傅屿”从前几天开始就没休息好。
后来傅屿穿过来了,先带着白落逃跑,还要想办法保护自己跟白落,精神一直高度紧张。
他再厉害,信息度等级再高,终究只是小孩,透支体力太过分,一放松就倒下了。
虽说只是发烧,傅澜疏相信他们能好转,但两个孩子都发烧了,作为家长,傅澜疏的心焦无法避免。
路上他一直跟白冬篱保持联系,所以等到家时,白冬篱早早联系了医生,已经在家等候。
看到傅澜疏抱着白落从车上下来时,白冬篱还是比较平常的担忧。
伸手接过白落:“把落落给我吧……小可怜,烧得好厉害……”
再看到傅澜疏扶着傅屿从车上下来时,白冬篱满眼震惊。
小孩哥怎么变这么大了?
虽然听到傅屿的声音时,白冬篱就有过心理准备,可看到真人个子居然这么高了,白冬篱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一家三口的反应一模一样。
谁看到的第一眼,谁都必须震惊一下。
“……这是,这是小屿?!”
“对,就是他。”傅澜疏道,“我见到他也是你现在的反应……好了,赶紧带孩子们进去吧。”
“……嗯。”
白冬篱赶紧回神,抱着白落进门了。
家庭医生已经在里面等待。
初步诊断问题不大,就是精神过度紧张加休息不好导致的。
傅屿体质好些,只要温度能降下去就行,问题不大。
白落需要多注意点,他年纪小,体质相对较弱,容易烧成肺炎。
要时刻注意温度有没有降下去,要是下去了没有复烧就没事了。要是再复烧,还是得去医院。
等安顿好两个孩子,天都已经快亮了,傅澜疏跟白冬篱也感觉精疲力竭。
本来想让白落跟傅屿睡一起的,但想起傅屿上个世界的杰作,两人什么都没说,傅澜疏默默把傅屿抱到了客房。
“他们俩还是分开睡吧……我的意思是,以后尽量避免他们两个私下交流,你觉得呢?”
白冬篱点头认可:“我认为你说得很有道理……不管怎么说,不能再给他蛊惑落落的机会了。”
原谅他用了蛊惑这个词。
可只有这个词最生动形象,不仅不能再让傅屿蛊惑白落,其实他们也是,不能再被傅屿蛊惑了。
确认傅屿安然睡去后,他们也将白落抱回了卧室。
但之前的“傅澜疏”跟“白冬篱”是分房睡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诡异。
虽然住在一起,虽然还有个孩子,可就是相看两厌,只有非常单纯的肉--体关系。
在白冬篱发情期的时候,或者傅澜疏易感期的时候,他们才会找对方同床。
而白落基本都是跟白冬篱过夜,每晚最多在枕边放一件有傅澜疏信息素味道的衣服。
毕竟这个年纪的omega小幼崽无比依赖父母,待在拥有父母信息素的环境里,才有安全感。
所以在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睡在两个家长之间。
傅澜疏的房间里,满满都是乌木沉香的信息素,令白落觉得无比心安。
再转个身,就能扑进白冬篱的怀里。
再嗅到白冬篱身上的玫瑰信息素,白落整个人都放松舒坦了。
睡得还是蓬松柔软的床铺,再也不是晃动难闻的车上了。
家长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就像在爸爸的怀抱里滚来滚去。
还有比这更令人放松的地方吗?
白落手脚大开,肆意扭动。
看上去睡得无比舒适。
傅澜疏摸摸他的身体,大概是起药效了,摸上去终于不烫手了。
“应该没事了,他在退烧了。”
“嗯……”
白冬篱默默叹声气,只要白落没事就好,不然他真要去跟傅归理拼命了。
“好了,我们也该睡一会儿,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一阶段可算结束,现在怎么想都是中场休息时间。
傅澜疏拖着疲惫的身躯换了睡衣,在白落身边躺下后,叹出长长的一口气。
换世界好几次了,但没哪次有这么累。
他一躺下就恨不得焊死在床上,这辈子都不想起来了。
白冬篱睡在白落身旁,看到傅澜疏躺下后,迅速起身:“……我还没洗澡,我先去冲个澡吧。”
但一把被傅澜疏拉了回去:“都这个点了,别去了,赶紧睡吧。”
“……”
“放心,我不嫌弃你。落落已经睡着了,嫌弃不了你。”
“……”
但alpha哪能理解Omega的内心世界。
白冬篱只是习惯性地跟傅澜疏进了一个房间,然后跟白落一起睡觉。
忘记了这个世界的基础设定对他这样的Omega不太友好。
光是闻到傅澜疏身上的信息素,他就感觉浑身不自然。
更别提为了让白落睡得有安全感,傅澜疏还在拼命往外释放,白冬篱感觉自己都要被熏晕了。
所以之前他们是怎么相处的?
住在一起也有一年多了,“白冬篱”到底是怎么忍过来的?
傅澜疏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自然询问:“怎么了?”
难道这个澡非洗不可吗?
白冬篱当然不能说实话。
否则还不知道傅澜疏该怎么嘚瑟,以后又会想出多少令人火大的花招。
“……没有,那我也去换下睡衣吧。”白冬篱强装淡定地说道,“是该好好休息了,这两天真的太累了。”
“嗯。”
好在也是真的太疲惫了。
心里的想法再多,身体却很难付诸行动,躺下后没一会儿,白冬篱就睡着了。
可算不用被傅澜疏的信息素影响。
心里惦记着白落跟傅屿的病情,想着不能睡太久,差不多就该醒了。
奈何身体实在需要休息,这一睡足足睡了七八个小时,白冬篱还是最先起来的那个。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白落跟傅澜疏依旧睡得很沉。
先摸了摸白落的身体。
很好,烧暂时已经退了。
但白冬篱给白落换了一块退烧贴,祈祷他别复烧。
白冬篱的动作很轻,可还是会有声音。
以往傅澜疏该被惊醒了,这回却始终一动不动,看来是真累过头了。
白冬篱看着父子俩的睡姿,简直一模一样。
一样的手脚大开,一样的朝向,甚至连手脚的摆动角度都差不多。
还怪可爱怪好笑的。
明明他们两个的容貌都没变,可怎么会越看越像呢?
难道这是血缘的力量,还能用来迷惑认知?
白冬篱亲亲白落的脸颊后,轻手轻脚地去离开房间,去客房查看傅屿的情况。
傅屿体质好,吃完药睡过一觉就好得差不多了。
白冬篱进房间的时候,他还没醒。
空气里散发着淡淡的青梅酒味,看来傅屿的腺体伤口也长好了。
这味道还挺清新好闻的。
意外地适合傅屿。
但白冬篱就要伸手摸到他的额头时,傅屿突然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
白冬篱捂着心脏后退好几步。
他爹的。
这死小孩,吓死他了。
就算生病发烧,傅屿骨子里的警觉性也不会消除。
他从床上坐起来,盯着白冬篱,眼神里有好几分迷茫,过了好一会儿后,才出声问道:“……你是,白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