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男校,但男仆by甜馍
甜馍  发于:2025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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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确实有,但温嘉不想提,眼看着宁靖扬已经喝了大半杯,就赶紧劝道:“喝完这杯就把解酒汤喝了吧,就算是练酒,今天喝这些应该够了。”
“不够,离我想要的程度还有差距。”
温嘉叹了口气,不知道宁靖扬为什么突然固执起来。
“有人曾经跟我说过,遇到再喜欢再想要的东西也要保持克制,要不然就算得到了,后面惹来的灾祸不一定承受得起。”温嘉劝道。
谁知宁靖扬只是冷哼了一声:“我和你口中的那个人不一样,我轻易不会想要什么。既然真的想要,又怎么会担心后果。担心承受不住,终究还是欲望不强烈,说这话的人还是胆子太小。”
温嘉觉得宁靖扬在强词夺理,他坐到宁靖扬旁边,低垂着眸子,露出温顺的半张侧脸,他身上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羊绒毛衣,但他的脸看上去比这件衣服还要白还要软。
温嘉问道:“可你不喜欢啊?”
“不喜欢什么?为宁敏深做事?宁敏深愿意,我妈愿意,我得到想要的东西也必须走这条路。”
“可你想要的是什么呢?”温嘉抬头望着他,想寻求一个答案。
宁靖扬看着温嘉没有回答,长久地静静地看着温嘉。
温嘉现在说不上自己的心情,一方面他觉得处于工作中的宁靖扬就像一把藏了很久的宝剑正展现着自己独特的锋芒,他应该站在一个适合和属于他的舞台;可另一方面……
“我觉得你不高兴。”说出这句话的温嘉,此时心里也仿佛被压了块石头。
宁靖扬拿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但又接着说道:“温嘉,你知道吗,人这一生高兴的时候本身就很少,我人生的十九年开心的日子寥寥无几,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你觉得我不这么做,之后的日子也会高兴吗?”
“我给不出答案啦。”温嘉更失落了,但他拿起了茶几上的另一杯酒,“你每天晚上有两杯酒的额度,但如果我今天喝了这杯,你可以不再多喝吗?”
那一瞬,温嘉在宁靖扬的脸上看到了失控的震惊,他确定这是自己第一次在宁靖扬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情绪,在震惊之下,温嘉又看到了宁靖扬的不安和渴求。
但好在宁靖扬很快恢复到平时沉着冷静,但声音却喑哑了好几个度,是宣泄的缺口:“可以,而且你还可以替我多喝一点。”
接着,宁靖扬又抿了一大口酒,对着温嘉亲吻向前,将口中的酒渡给温嘉。
温嘉是安静的,柔顺的,和他身上的那件羊绒毛衣一样,像一朵云,柔软洁白,永远带着一丝包容和宽容。
他双手捧着温嘉的柔和而从容的脸,眼睛有些发红,“你既然想替我分担,就要做好分担我的所有。但作为回报,你的负担我也会义无反顾地去承受,知道了吗?”
温嘉看着宁靖扬的俊脸,觉得自己被蛊惑到了,连宁靖扬说的话都听得模模糊糊的,但他却义无反顾地点了头。
于是宁靖扬又亲了上去,这次他的动作要比往常激烈很多很多,每一次温嘉都招架不住,每一次他只能紧紧搂住宁靖扬的脖子。
温嘉的听从和不反抗大大取悦了宁靖扬,让宁靖扬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再进一步,他们是正当的情侣爱人,所以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和郁椴在一间屋子?”
“嗯。”温嘉闷吭了一声。
“能不回去吗?”宁靖扬亲着温嘉半边脸颊的肉。
“不放心他。”温嘉用力摇着头,酒液的攻击下,他的脸是红的,看起来有些不清醒。
“醉了?”宁靖扬问道。
温嘉用头蹭着宁靖扬的肩膀:“也还好,不要小瞧我的酒量。”
“所以是谁教你一个乖学生抽烟喝酒的?”宁靖扬带着占有欲,循循善诱。
“不能说。”温嘉轻轻摇着头。
“教你的人想带着你往下坠,你知道吗?”宁靖扬抱起温嘉面对面地放在自己的腿上,像抱小孩一样搂入自己的怀中,而温嘉也顺手搂住宁靖扬的后背。
温嘉的腰很细,但身上又带着些肉,即使紧抱着也不膈人,反而像抱着一团棉花,这让带着占有欲的人非常舒服。
“没有一个好人会教小孩子无目的地陷入会让人上瘾的东西,你知道吗?”上一句话没得到回答,宁靖扬又在耳鬓厮磨间对着温嘉说道。
温嘉闭着眼睛趴在宁靖扬的肩头,整个人显得很平静,点了点头:“知道,所以细想就变得很痛苦。”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想去想,直到此刻宁靖扬才了解这件事。
温嘉最后还是醉了,至于当天晚上喝了多少,两人都有些不知数。
温嘉醉后,宁靖扬没有违背温嘉的意思,将他留下,而是将温嘉抱到了他和郁椴的房间,作为酒店的实际负责人,他拥有进入所有房间的权限。
当然作为此行郁椴他们游玩计划的负责人,他也能精准把控时间,他们在什么时候固定在什么地点,都由宁靖扬计划着。
不过这招可惜玩不了多久,但至少今天的温嘉选择的是他。
将温嘉带到床上,宁靖扬仔细地看着温嘉的脸,忍不住在他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郁椴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变的很无聊,温泉很好,周边风景也很美,SPA也很舒服,但都很无聊,兴致缺缺地像赶流程一样结束后,郁椴边穿着浴袍回到了房间。
刚打开灯,就见到温嘉盘坐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像个小和尚,同时屋里还弥漫着一股酒气。
温嘉不说话,眼睛却亮亮的。
“不去泡温泉,跑去喝酒,还喝这么大。”郁椴叹了口气,走向前去,打算把温嘉捂在脑袋上的被子掀开。
但温嘉不让,紧紧地把被子拽住:“没,没有喝大。”
“都大舌头了,还没喝大呢!”郁椴嘲笑道。
“我刚,刚才还在屋里走直线呢,嗝,还给自己洗了澡,还洗了脸,又洗了澡,没有喝醉。”
很久不见温嘉这样,郁椴捂着嘴呵呵笑个不停。
“喝了几杯啊?”
“一杯多吧。”温嘉用手指比出一个一,然后又有些迷茫,“后面又喝了?记不清了。”
随后他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他也不是不能喝啊,又跟我装大尾巴狼。”
说完,温嘉也呵呵笑了几声,脸上表情却很柔和。
郁椴没完全听清温嘉的话,只是隐约听到一个“他”字,于是问道:“他是谁啊?”
温嘉抬头看向郁椴,见郁椴一脸的认真,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你就会向我撒气。你们都是坏蛋,有气都往我身上撒。”
“谁撒气了,我可没有。”郁椴赶紧为自己辩驳道,随后他发现了温嘉嘴上的一道伤口,“你嘴上这是什么?”
“有东西吗?”温嘉伸手摸去,“嘶”了一声,疼痛让温嘉有一瞬间的清明,他突然想起什么,然后迅速说道,“我自己咬的。”
“喝疯了吧你,赶紧睡觉。”郁椴抬手就把灯关了,客房一瞬间陷入了黑暗。
听着温嘉哼哼唧唧的声音,郁椴心里想着迟早有一天,他也要灌醉温嘉一次,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他哥占了。
但温嘉却在黑夜中骤然站起,满脸惊恐,在屋内来回踱步。
完蛋了,他们要在这里待上好几天,郁椴迟早会遇到宁靖扬的,也许后天,也许明天,也许明天一早上就会遇到,到时候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哎,你不睡我也是要睡的,耍酒疯也要安静点。”郁椴不耐烦对着温嘉扔了一个枕头。

第51章 哪里来的这么多哥哥……
“哇!郁椴,你看是日照金山唉!”拉开窗帘的景色果然没让温嘉失望,流火一般的光照从天边洒在雪白的山脊上,又被积雪反射,仿佛一根根金线织进了山中云雾,成了一件模糊又亮丽的金色纱衣。
一刹那,温嘉就忍不住惊叹欢呼起来,迫不及待地拉着郁椴要一起看。但郁椴却兴致缺缺的,嚷嚷着说饿了,要去吃早饭。
温嘉撇了撇嘴,失望于郁椴的扫兴,但还是先顺着郁椴一块出去,没想到刚开门就遇到了同行而来的宁静阳和孟斐。
几人都换了比较休闲的衣服,经过昨天的休整,面上倒没了疲惫。
“因之呢?”郁椴看到裴因之没在,就问道。
“早上我碰见过他,他说他很久没来酒店了,要去参加了晨间会议,了解最近酒店还有度假村的管理情况,还有制定未来的一些计划。”宁静阳突然说道,他和温嘉同样穿了一件白色的针织毛衣,看上去年纪小,清纯秀丽。
温嘉没想到裴因之还挺有上进心,不过他依旧阴阳了一句:“他应该知道的是这个世界没了谁都能转,没了他这里生意估计会更好。”
他说完这句,其余三人都朝他看来。
“好啦,我知道我不该这么说道。”温嘉丧气地低下头,带着无奈地揉了揉自己地脑袋。
接着几人一同朝着楼下走去,带算先去餐厅吃饭,再讨论周围有什么好玩的能用来消磨早上的时间,结果刚到大堂,就正好看到宁靖扬和裴因之两个人倚在前台边上说着话,看起来像是在讨论有关酒店近期管理事务,讨论得竟然还很和谐。
两个人外貌出众,又都是高个子,站在大堂很吸引往来顾客的目光。裴因之身材挺拔,带着混血感的立体五官带着些放荡不羁,利落的西装倒是压了他身上的几分浮华气,显得气质稳重了不少。和宁靖扬谈话的时候,他眉间认真,听到自己赞同的点也会轻点着头。
而他身边的宁靖扬因为更加优越的身高则更加吸睛,同样的一身商务西装将他衬得像雪山的松树,他眉目英俊,自身带着些冷艳的锋芒气质,竟让裴因之有些不够看了。
“嘶……”温嘉首先听到的是来自身旁宁静阳的呼吸声,再接着就是郁椴压抑着情绪的话。
“所以,你昨天晚上是去找他了。”
正准备瞧瞧溜走的温嘉,卫衣帽子却一下子被郁椴拉住。
“啊,哈哈。早饭还是要尽快吃,对吧。”温嘉眯着眼睛笑着开始装可爱,打着哈哈想把这事岔过去。
“喝酒也是跟他?”郁椴一字一顿地说道,“为了他,把我也扔到一边?”
郁椴抿着嘴,眼里闪过一丝委屈:“你现在心是不是已经全部偏到他那去了。”
“我,我……”温嘉一时间突然想不出解释的话,说他不喜欢和郁椴他们三人的活动,说他更喜欢和宁靖扬待在一起;说明明怕宁靖扬喝酒再出事,自己却喝了不少?
温嘉觉得每句解释都是在郁椴雷点上蹦跶,为郁椴的火气添柴浇油。
两人的争吵吸引了裴因之和宁靖扬,两人同时回过头来。
“懒觉睡完了?怎么才起来啊。过来一下,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裴因之对几人说道。
“我觉得不用介绍了。”冷眼旁观了一切的孟斐叹了口气,推了推银丝边框的眼镜,“或者温嘉介绍更为合适,他们俩感情应该更好点。”
宁靖扬在旁边点了点头表示了对这句话的赞同。
温嘉僵硬地抬起手,难以置信地看向孟斐,气都喘不匀了,对着孟斐咬牙切齿小声道:“孟斐学长你添什么乱啊。”
孟斐对他扯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呵呵。”郁椴从牙缝里挤出笑来,气得肩膀都开始抖,然后一下子甩开温嘉,自己一个人跑开,速度之快堪比龟兔赛跑里前半段的兔子。
温嘉没有办法,只能先上去追,路过宁靖扬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个求助并为难的表情。
而宁靖扬脸上却难得露出一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气得温嘉想跺脚。
旁边的裴因之看到这混乱的一幕,则是一脸的狐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你和温嘉什么关系?”裴因之问道。
“这个问题,最好还是问温嘉,我更希望从他嘴里界定我们的关系。我还有事,就先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早上用餐愉快。”
然后宁靖扬就朝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翻看着自己手中蓝色文件夹中的企划书。
“赝品。”经过宁静阳的时候,宁靖扬听到这么一个词,他停下脚步,目光扫过比他要矮的宁靖扬,只见到宁静阳宛若恶鬼一样的眼神。
宁靖扬只是斜瞟了一下,没有半分在意。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的意思是温嘉那个木头一样的脑袋突然开了窍,给自己找了个男朋友,还不是郁椴,也没有和郁鹤凇复合,就是随便地找了一个外人。然后我刚才还态度特别好的,和自己的情敌在聊天。”裴因之觉得这个世界太荒诞了,就好像他一直等着进攻城堡的前门等着占领,结果来了个小偷直接从后门把宝贝偷走了。
“我是小丑嘛?”裴因之突然在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
“咳咳。”孟斐赶紧咳嗽了几声,狠狠拽了裴因之一下,看了眼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宁静阳。
就算裴因之风流花心的名声在外,也不能当着正牌男友的面这么说。
“我之前跟你说过他的,在小楼的时候。”孟斐提醒道。
裴因之抿了抿唇,说道:“我当时只记得郁鹤凇了,哪还有心思放在别人身上。而且我来这之前压根不知道宁家派的是谁,连名字都不清楚。”
“你就没点行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裴因之又说道。
孟斐摊了摊手:“我不介意将水搅浑,毕竟像你说的,我一直都没机会。”
“郁鹤凇是谁?”听到陌生的名字,一直保持沉默的宁靖扬突然开口道。
孟斐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郁椴的哥哥。”
“他还有哥哥?”宁静阳皱紧了眉头,像是听到了很可怕的事,“他难道不应该是独生子吗?”
“怎么可能,郁椴他哥还活得好好的。哦,也不能说活得好好的,毕竟现在不良于行。”裴因之讥讽道。
“我明年去看望表哥的时候,会把你这句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他。”孟斐说道。
“嘁。”裴因之闭上了嘴,由于年少时郁鹤凇过于优秀的压制,他们这辈的每个人听到郁鹤凇的名字都有种不爽的恐惧感。
几人又朝着餐厅走去,留在最后面走的宁静阳则低着头扣着手指,他现在的脸面跟扔在地上踩也没有区别了吧。
他知道裴因之和他在一起只是玩乐,他也没对裴因之的爱情有多期待。而裴因之付诸到他身上的屈辱他也会百倍千倍地还回去,因为最终裴因之会像书中那样对他爱而不得。
而他会和郁椴在一起,郁椴继承郁家,而他继承了宁家,两家联姻,成为京屿市摧毁不掉的商业传奇,成为不容忽视的明星,他也不再是下水道里的老鼠,不再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可,哥哥,哪里来的哥哥。书里的世界和这里的不一样,这里有宁靖扬,一个掠取他生活的赝品,甚至过得比书中的他还要好,将他的一切都毁了。
郁椴也有一个哥哥,难道也要把郁椴摧毁吗?
哪里来的这么多哥哥……
还有温嘉,书里明明没有他的,为什么郁椴、裴因之、孟斐又都围着他转……
“呦,还跟我一块吃早饭啊,没去找你那个姘头啊。”郁椴讽刺地说道。
温嘉将摆着精致西式早餐的木质餐盘摆到郁椴面前,见郁椴这样叹了口气。
“你说话别这么难听,我们是正经谈恋爱。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我没告诉你是我的错,我看你对我不去也没追问,所以就没说。但你不能跟一胎和二胎争宠一样,动不动就发脾气,让我很为难的。”
“嗯哼?我,京屿市首富的儿子要跟一个私生子争宠,温嘉你有没有搞错,他算什么东西。”郁椴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
“我就是一个比喻,而且你不要这么说他。他已经很可怜了,他也不愿意是私生子,你知道他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温嘉和郁椴争论道。
“他可怜?你同情心泛滥还要拉着我一起下水吗?他再可怜那也是自找的,谁让他妈勾引别人老公。要不是人家正牌儿子出事了,他一个私生子能进圣温?能穿着一身西装在酒店里耀武扬威,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啪!”骂声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断,这巴掌的力道不大,但声音却很响,在两人之间响起后,温嘉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把郁椴给打了,他竟然把郁椴给打了。
愧疚、难过、害怕,多种情绪一时都涌上心头。
“对不起,你把我打一顿吧。”温嘉闭了闭眼说道。
但郁椴脸上露出了心碎的表情,不敢相信地看着温嘉:“你打我,我就说了他几句,你就打我。你偏心他,明明你心里的第一一直是我的,怎么你跟他在一起就变了。”
“我没有。”温嘉突然感觉很累,“你说话太过分了,你说我同情心泛滥,但如果当时不是夫人同情心泛滥,我估计就死了。我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然后因为怕你不高兴,和他见面都要避着。就算你一时接受不了,现在也该够了吧,不要闹脾气了。”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不是温嘉,你不是温嘉。我的温嘉不会打我,不会这么跟我说话。”郁椴低着头,反复说道,拒绝与温嘉的交流,“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我要我的温嘉回来。”
温嘉看了眼郁椴,只能一言不发地走出餐厅。
于是其余人到餐厅时,正好碰到向外走的温嘉,见到的就是这副有些尴尬的场面。

第52章 所以是一种归属感,而不是爱情
“至于让温嘉连早饭都吃不好吗?”几人坐到郁椴旁边,孟斐就开始劝道。
一直低着头的郁椴半句话没说,抬头展示着自己脸上的红印。
众人顿时哑然。
“因之,你能把那人赶跑吗?我不想度个假,还给他俩创造见面的机会。”郁椴手中的叉子都快把面前的煎蛋戳烂了。
“你觉得你还是小孩吗?怎么想问题这么幼稚。”裴因之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郁椴。
他透过餐厅的窗户看了眼外面,对郁椴说道:“觉得这家酒店怎么样?”
“还行吧。”
这是实话,郁椴是个挑剔的人,但在这酒店住的一晚还算舒服,不过他不明白裴因之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裴因之笑了一下,身体向后仰去,背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这家酒店开得时间并不长,宁靖扬接手前的这里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当时也只是在立项的时候来考察过一回,在这之后,这个酒店基本都是他全盘接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酒店管理成这样,你觉得裴宁两家能找出来几个?”
“你什么意思。”郁椴放下手中的刀叉,眼中带着敌意。
“意思就是,他比你强。宁靖扬现在已经带着身份上桌了,他已经不光是你在圣温的同班同学,不是那个私生子,而是宁家的重点培养对象,甚至有可能是宁家下一任的掌权人。”
听到最后半句话,宁静阳骤然抬起头。
“所以,我现在可赶不跑他,而且现在这家酒店基本上他说了算的。”裴因之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那表哥,你把他从学校赶走。”郁椴泄气般地颓坐在椅子上。
“没机会了,之前有机会的时候,温嘉不让,你也是知道的。”孟斐回道。
“我走,我带着温嘉走,行了吧。”
“怎么走?你有驾照吗?会开车吗?我是带了任务来的,不可能再花一个白天送你回去的。”裴因之回道。
然后郁椴又看向孟斐。
孟斐摇了摇头:“我也不可能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开一天车顶不住的。”
“最近的一班飞机是在后天,最快也要那天,你才能回去。你要真像拆散,这几天缠着温嘉,让他俩离得远点不就得了。反正现在是你被打了,温嘉对你估计都快愧疚死了。”裴因之用手机查着最近的航班。
“我要把我哥喊回来。”郁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裴因之和孟斐两人顿时安静下来,两人对视了一眼,说不出话。
他俩只是想把水搅浑,不是想在水里放炸弹。
“他不就是仗着和我哥长得像吗?要不是那张脸,温嘉哪里会多看他一眼。”郁椴恶狠狠地说道。
“如果不是呢?”一直默默不做声地宁静阳突然说道,他不知道郁椴的哥哥长什么样子,只是想到这种可能,但听郁椴的意思,温嘉估计是和他哥哥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温嘉只是单纯喜欢他呢?”
“不可能!”郁椴突然站起身来,“绝对没有这种可能。”
郁椴剧烈的反应让宁静阳有些害怕,瑟缩地窝在一旁,不敢在讲什么。
“好了好了。”孟斐拍了拍郁椴的肩膀,让他坐下,“不说这个了,表哥现在身体不好,就算温嘉再尊敬他,也不能让他远渡重洋来调节你们俩的矛盾。”
孟斐自然而然地将郁椴那句暧昧不清的话语转为温嘉对郁鹤凇的尊重。
“而且,两个人又都不差,谈个恋爱也都很正常。郁椴,你有没有想过,温嘉以后也是要组建自己家庭的。”
“什么组建自己的家庭,他家就是我家。宁靖扬又算什么东西。”郁椴反驳道,他真的受够了有人说他和温嘉会分开。
“可温嘉不是你的家人。郁椴,你拿温嘉当什么呢?仆人?那跟在你身边就只是一份工作;朋友,再好的朋友的也没有阻止人家谈恋爱的;爱人,你们俩可都没表现出这种意思。”
郁椴下意识地想选择最后一个,但念头一出来,他就又想到了当年温嘉和郁鹤凇亲吻的画面。
孟斐还在接着往下劝说:“就算你和温嘉现在形影不离,那以后呢?”
郁椴的脸上露出了痛苦而迷茫的表情,他和温嘉现在年龄还小,从来没想过两个人会有离开分开的可能。
见到郁椴的痛苦,裴因之和孟斐心中却都有了一种隐秘的报复般的快感。
以往和温嘉形影不离、亲密无间给郁椴带来的欢乐,又何尝不是他们的不爽。
孟斐是在酒店楼顶的露台找到温嘉的,这里被玻璃围栏围住,有着不小面积的平台,这里最好的用途是晚上用来看看星星的,但是此时却被温嘉用来看太阳。
还好今天不过分晴朗,太阳的光照也没有这么刺眼,远远的,带着一股温润的黄色光晕,处于两座雪山之上。
“给。”孟斐拍了拍温嘉的肩膀,递给他一瓶正温热的牛奶和小面包。
温嘉听到声音回头,因为是在室外,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件深蓝色厚实长款防寒服,没有一点曲线。白色的毛线帽把脑袋和耳朵都捂起来,像是又嫌不够,还给自己带上了厚厚的口罩,只露出了好看的眼睛。
明明是足够清瘦纤细的身材,却硬生生地把自己裹成了个团子,还好孟斐对他足够熟悉,才从脆弱而孤独的背影中认出了他。
“刚才没吃早饭吧,用这些垫垫。”
“谢谢学长。”温嘉没有拒绝,接受了孟斐的好心。
“现在不在学校,叫这个称呼挺怪的。”孟斐从旁边拉了把藤椅坐到温嘉旁边,他依然穿着一件浅色系的羊毛大衣,他身形修长,穿着这样衣料柔软的衣服,衬得整个人都更加的优雅从容。
“郁椴说想找你道歉,你过会儿还是先回房间吧。”孟斐对温嘉说道。
温嘉垂着眸子,眼睛是目前他脸上唯一能看到的五官,也更能看出他的性格。他侧脸柔软,睫毛纤长,有着一双可爱的狗狗眼,瞳孔明明是清澈的,但是总是带着点倔。
“该道歉的是我猜对,我竟然打他了。”温嘉看了看自己的手,他忘记拿手套,手冻得发白。
孟斐见状,将自己的手套脱下塞到温嘉的手中。
“啊,不。”温嘉想要拒绝。
“我没你这么怕冷,带着吧。认识这么多年,也没帮过你什么?”孟斐语气比较坚决,再加上这话有些似曾相识,温嘉上次求他来帮宁靖扬时说过类似的话。
“谢谢。”温嘉将手套套上,孟斐的手要比温嘉大点,但依旧不妨碍一股温暖的气息顺着手袭满了温嘉的全身。
“为什么会生气呢?”孟斐问道,“就只因为他说了宁靖扬坏话?”
“这只是一方面吧。”温嘉抬头看了看天。
“另一方面呢?”
“我觉得他会变坏。”温嘉回道。
孟斐突然笑了一下,说道:“这算什么理由,这个理由对郁椴很不公平的,这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情。而且,嘉嘉你是郁椴的同辈,你不用对郁椴的成长担负什么责任。”
“我用。”温嘉很固执地说道。
即使多次劝导自己,温嘉也依然觉得身边的郁椴和书中的郁椴是两个人,但今天郁椴说出的话,让温嘉很害怕,他害怕郁椴变成书中那样,就像他也一直怀疑,书中的郁椴真的获得幸福了吗?如果真的获得幸福了,为什么从头到尾书中都没提过他笑了呢。为什么他只有暴怒和冷漠的情绪。
随着剧情在现实生活中的推进,每次温嘉翻开原书的时候,都会感到一阵心惊。
而且,无论将书犯了多少页,温嘉没有在其中发现自己的身影,他产生一个想法,会不会原书的世界中郁椴的身边并没有他的存在,所以郁椴才变成那样的。所以这个世界既然让他在郁椴身边,他当然担负着责任。
“我对郁椴是有责任的。”温嘉轻轻说道,像是在对孟斐解释,又像是对自己的告诫。
“好。”孟斐没有过多在这个问题上深入,“但也要讲究方式方法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觉得郁椴会变坏,在这我郁椴就只是像个小孩一样,顶多幼稚任性了些。你不能因为他说了别人几句坏话就这样贸然地猜测他。哦,当然,我也不是说他做到是对的,但也希望你能对他多些信心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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