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正义感太强了,如果不是……真的怀疑兔兔是警察家庭,言传身教出来的孩子。】
【这个天杀的节目组!光吃人血馒头来了!第一期的时候我就讨厌他们了!老拿兔宝当噱头,第二期荒野求生就算了,连安全员都不多配两个!竟然让嘉宾下水救人!】
网上舆论不断发酵,在各种攻击的狂轰滥炸下,节目组终于下场。
【一起去旅行吧V】:很抱歉因为节目组准备不够周全,对于今日在节目直播过程中发生了如此严重的意外事件,我们节目组在接到信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往了现场进行救援。
温言喻与桑怀仁现已进入医院接受治疗,桑怀仁只是呛水过多导致的昏迷,现已无生命危险,可以正常行动,温言喻也正在接受治疗。
对于发生的意外,以及对当事人造成的伤害,我们节目组再次表示深深的抱歉,也理解各位的愤怒,我们一定会积极改正,请各位监督,我们绝对不会再有下次。
节目组道歉声明一发。
舆论发酵得越发厉害。
【桑怀仁已无生命危险,温言喻呢?不要在这里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一句轻飘飘的道歉有什么用?你们节目组发生这种事情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吧。】
【服了!我只想知道兔宝现在怎么样了!】
【@傅寒川,@傅寒川,你老婆被人欺负了啊啊啊!霸总哥!快出来啊!你怎么还没出来!不会是死了吧啊啊啊!】
铺天盖地的指责声中。
病房内。
血氧饱和度终于恢复了正常,呼吸机被取下,交代完注意事项医生匆匆离开病房。
付知言转身,在病床边坐下。
看着脸色惨白,一身病气又格外无所谓的温言喻,付知言沉默良久。
“难受为什么不说。”
醒来不久,刚刚听完医生的一大堆话,知道自己是因为胃出血和肺炎才病得那么厉害,又听了一大堆注意事项,意识还有些混沌。
此刻忽然听到这句问话,温言喻抬起眸子,眼神有些懵,喝水的动作顿住,没明白付知言在问什么。
“为什么说自己只是头晕,胃疼为什么不告诉我。”付知言语调泛冷:“胃出血和肺炎在一起,这次要再严重一点是会死人的。”
“胃疼为什么不告诉我,身体有异常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付知言冷着眸子,不自觉就加重了语气。
“为什么不说。”
付知言又问了一遍。
看着面前满身怒气的付知言。
温言喻眸光轻颤,有些害怕,嗓子还是很痛,只能慢吞吞开口:“我不知道。”
以为温言喻是在找借口,付知言冷笑一声,反问:“不知道?”
“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付知言咬紧牙关,深吸口气,双手抖个不停,分不清是怒火更多一点,还是后怕更多一点。
温言喻愣了愣,垂下了眼。
“因为没有之前那么痛,我以为这是正常的。”
付知言愣了。
“之前身上的伤太多了,需要吃止痛药,现在好了很多……所以我不知道自己生的病很严重,我以为这是正常的。”
“对不起。”温言喻低下头,原本就单薄的身子更显消瘦,声音很轻,还带着哑意,“我以为不是大问题。”
温言喻说得很乱,但付知言还是听懂了。
是了……
因为之前不是在死亡就是在痛苦的路上……
常年被病痛折磨的人,没被折磨死,就锻炼出了抵抗疼痛的能力,现在病痛消失了大半,但能力依旧如烙印般存在。
常年被捅刀的人。
怎么会去在乎擦伤呢。
这个认知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心上,连带着整个人都愣了愣。
心底原先那团怒火,瞬间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熄灭得干干净净,甚至连一丝继续升起的勇气都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哪怕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结局不可更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看见爱人,再也无法重入轮回。
都未曾出现过的无力与苦意。
空气静默。
第136章 正宫驾到!通通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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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知言看向温言喻毫无血色的面庞,喉咙滚了滚,良久,才挤出句:“下次不能这样了……会出事。”
温言喻耷拉着眼睛,微微点头。
付知言按了按眉心,无奈开口:“下次不要再那么冲动了,安全员都还在岸上,你下什么水。”
“那再怎么样也是一条人命,我水性好,况且我还有你给的能力,不会出事的……”
温言喻蔫蔫地垂着头,知道付知言在因为什么而生气,也知道这事自己没有考虑周全。
他虽然也挺讨厌那个男的,但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以及曾在轮回当中遇到过的那些,数不清多少位。
没有因为他做下坏事,也没有因为他是反派,就对他置之不理,曾对他伸出过援手的主角,配角,甚至是普通路人。
都让他实在做不到看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眼前逝世却无动于衷,更何况,他还是位父亲。
他明白,不管怎么样,家人的离去不是任何一个人能轻易接受的。
付知言揉了揉眉心,无奈叹气。
知道自己劝不动对方,二人相顾无言,病房内再次陷入沉寂,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窒息的沉闷。
“言言……”
开门声与熟悉的男声一同响起。
温言喻指尖轻颤,顺着声音,一点点扭过了头。
付知言皱眉,顺着少年的目光看了过去。
门外,傅寒川一身黑色大衣,高领内衬,黑发散乱,比往日略显苍白的面容,多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几乎是在看清来人的瞬间,温言喻黑眸亮起,立刻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甚至没来得及穿鞋,赤着脚就跳下床,猛扑进男人怀中。
傅寒川早有准备,双臂张开,一手搂腰,一手抱膝,稳稳接住了扑来的人,让温言喻的双脚没有接触地面。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给你发了好多信息,你一条也没回。”
委屈脱口而出,还带着几分酸意。
“我找万海辉还有沈淮南去找你,他们也没给我回信,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一大堆问话伴随着一句句思念。
“我想你了。”温言喻将脸埋进傅寒川胸前,双手紧紧抱着男人的腰,一点也不舍得松开。
原本在脑中所预想的,见到对方后要向对方闹脾气和斥责,在真正见到对方的那瞬间,全部烟消云散,只想紧紧抱住对方。
一刻也不愿松手。
不敢松手。
傅寒川哄着怀里的人,不经意抬眸瞥了眼病房中另一人,二人四目相对。
看不见的硝烟在空中升起。
付知言率先移开目光。
傅寒川低下头,轻拍温言喻的脊背,解释道:“前些天处理工作的时候太忙了,结果不小心透支过度,给自己整进医院去了。”
“在医院睡了好久才醒。”
“一醒来从手机上看到你出事了,就立刻赶过来了。”
“对不起,错了错了。”傅寒川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流与沉香混着柔软的吻,在眉心处落下。
温言喻仰头,在男人唇边轻轻回吻。
“我不该不接电话,让你担心了,打我一下好不好?”傅寒川柔和了嗓音哄道。
温言喻摇头,像是某种可怜兮兮的小动物,好不容易回到家后,慌乱的心还未彻底安下,依然窝在男人怀里就是不愿出来。
傅寒川见状,眼底带了些无奈地笑,抱着人回到床上。
温言喻腻歪在傅寒川怀里,直到重新上了床,才想起要介绍。
“他是付知言。”温言喻从傅寒川怀里抬起头,看向默不作声的付知言,“是我之前告诉过你的系统。”
闻言,傅寒川像是这才刚看见,转头冲付知言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傅寒川,言言的爱人。”
傅寒川拖长了些音调,将重音放在了最后二字之上。
付知言眸色沉了沉,眼中是不自知的审视与烦躁,敷衍地回了声问好。
傅寒川微微弯着眸子,笑意不达眼底,“这几天麻烦你帮我照顾言言了。”
付知言皱了皱眉。
二人你来我往,暗流涌动。
温言喻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从傅寒川怀里探出头来,见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大好。
想起那一堆没解决的事情,温言喻开口提议:“我觉得我现在可以出院了,我们要不要出去再聊。”
温言喻话一出口。
原本还在针锋相对的二人停下声音,同时望来,同步出声:“不行。”
又异口同声。
“在医院好好躺着,这两天哪也不许去。”
温言喻:“……?”
温言喻撇了撇嘴。
这两怎么忽然统一战线了。
正想着,门外又是一道女声传来。
“宝宝!”
温言喻扭头。
江婉柔面容憔悴,眼底一片青黑,长发盘起,一身米白大衣,提着保温桶,风风火火从门外走了进来。
女人视线在屋内二人身上扫了一圈,缓缓落向正黏在一起的二人身上。
举了举手里的保温桶,和一大袋打包好的饭盒,“饿了吧,我给你带了饭。”
温言喻愣了下,立刻从傅寒川身上弹起。
江婉柔已经走至床边,打开保温桶,一股浓郁的肉香味扑面而来。
饿了大半天都没吃饭,此时闻到饭香,温言喻不自觉吞咽了口唾沫,一双眼亮晶晶看向女人,活像正在等待投喂的小兔。
江婉柔扯了抹笑,没在意病房内其他二人,倒了碗鸡汤出来。
“赶紧先吃点吃饭,把饭吃饱了才能养好身体。”
温言喻猛猛点头,接过鸡汤,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江婉柔侧眸微瞥。
傅寒川迅速站起身,将身下的位置让给女人,自己则是站到了床另一侧,帮忙布菜。
病床小餐桌上,摆满了江婉柔装来的各种菜,一小碟清蒸鱼,醋溜白菜,豌豆牛肉,去好骨的鸡汤。
全都是他喜欢的!!!
温言喻一口菜一口饭,吃得双眼泛光,嘴里嚼着菜,含糊不清地道着谢:“谢谢江姨,好好吃,我在这都快饿死了。”
江婉柔笑道:“好吃就行,是我刚刚找了家餐馆借了厨房做的,等你出院去家里住,我天天给你做都行。”
“到时候给你喂得胖胖的。”
温言喻想了想,以为女人是邀请去做客的夸张描述,于是点点头,笑着回了句:“谢谢姨姨。”
完全忘记了给人喂饭的二人:“…………”
“谢什么谢,应该的。”江婉柔眸光温和,倒出杯温牛奶,放在小桌板上。
揉了揉少年的脑袋。
对于女人的抚摸,温言喻舒服的眯了眯眼,没表现出任何反抗,极其受用。
看着温言喻的吃相,知道他是真的饿了。
三人默契的没有继续开口。
夕阳余晖透过玻璃落入屋内,单人病房的布置并不像严肃苍白的医院,反而更像是装修简单的小卧室。
陪伴他走过无数轮回,被他一直所惦记,所怀念的系统,如今来到他的世界,陪伴着他继续走向不知还有多长的未来。
被他无意识当成过某种“代餐”,的“母亲”,停留在他身边,哪怕那份关心只是来自于朋友之间的善意。
原本还在担心可能出事,甚至让他害怕到不敢去看手机信息的傅寒川,此刻半倚在床边,独属于成年男性荷尔蒙气息,混着淡淡的沉香,萦绕在身侧,像是将他环在怀中。
温言喻微微抬眸,不自觉就出了神。
如同来到了一处虚幻的港湾,多日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下来。
虽然不知这出虚幻能停留多久。
但身体依然下意识为它停留。
某种奇怪的心理翻涌而上,像是在陌生人或是不熟的人身边时,总想闭嘴结束对话。
但在家人与亲密之人身边时,就总有着说不完的话,甚至只是听听他们聊天,都会觉得极度放松。
温言喻叽叽喳喳的开始引导话题,试图将空气中的疏离与冷淡稍稍暖化。
但因为社交实在太少,没有太多当地经验,引导的十分笨拙,像是随便说出口的东西,凌乱且没有任何意义。
自己都听出了问题。
温言喻埋头吃饭,莫名有些尴尬。
但三人已然很快明了。
彼此相互对视一眼,僵硬地开了口。
格格不入。
努力融洽。
一人一句的僵硬的接着,竟也真的聊了起来,三人本就不是喜欢高声说话的人,也因为温言喻在这。
哪怕此刻彼此心底都是波涛汹涌,暗流涌动,也都默契地柔和着嗓音,聊起家常与零碎的趣事。
以为是自己的引导起了效,温言喻笑呵呵地端着碗,歪着头,时不时看一眼窗外落日。
像是终于回到了窝的小兔,温言喻整个人优哉游哉,放松又惬意。
连带着周围几人也不自觉跟着舒缓了眉眼。
“对了。”江婉柔岔开话题,忽然问道:“言言,我记得你是初三开始,才一个人在生活吧。”
温言喻对外是孤儿形象,在节目上并未明确表示过父母不在。
但曾经采访时提到过童年,只是模糊不清的话语,各大媒体查到的资料,让大众观点,都默认温言喻是年少时父母离世,而不是出生时就被遗弃。
而她……
有另一个猜测……
那些忽然出现的,本不该存在,无法解释,无法忽视,越发清晰的记忆碎片,自初见起就解释不了的亲昵感与痛意。
都让她这个哪怕从未生育过,且坚定了几十年的唯物主义,也想要一追到底。
江婉柔问得漫不经心。
温言喻正吃得开心,忽然听到这个问题,心跳一滞,手指不自觉握紧了木筷。
他很轻的嗯了一声,没抬眸,低头继续吃饭。
“你有考虑过,去做个DNA采样吗?现在技术很发达,把DNA录到库里就能比对,你……”
江婉柔再度开口,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嗓音也干涩到带了点颤音:“有没有想过可能,说不定,还有亲人在,是吧。”
知道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这个借口也格外离谱,说这话和戳人伤疤没有任何区别。
江婉柔抿了抿唇,极力想要保持平静,可还是掩盖不住心底那股焦躁。
“我家那个就,他,那里就可以做,等节目结束我,带你去做一次吧,很方便,指尖采血也不痛。”
江婉柔定定地看着面前少年,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又乱又散,眼底流动着异样的色彩。
傅寒川皱眉,不解地看向女人。
付知言侧眸,视线在女人脸上定格了七秒。
缓缓挪开。
温言喻眼尾垂下,摇头,“没那个必要。”
按照司夜告诉他的话,他的家人当初是被彻底抹除在了世界上,他现在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未知的某天,那所谓世界线被修改后的某天。
要是单纯的DNA录入就能找到被bug删除的家人,那就好了。
年少时夜晚的无数次敲门声,街边小巷一次次遇到的背影,他一次次失控,一次次被当成疯子,一次次兴奋,一次次失望。
现在哪怕从司夜那得知了父母可能回来这一消息,也许是身体内部的某种保护机制作祟,他已经升不起太多期待。
只要没有期待。
失望就不会那么让人痛苦。
而他,无法再次面对失望。
“怎么会!”江婉柔一慌,脱口而出,“说不定就……”
江婉柔捂住嘴,将后半句会被人当成神经病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微微垂下的长睫遮住了眼底神色,也没看见女人的异常。
温言喻不咸不淡回道:“那个方法对我没用,我的家人不可能录入过DNA。”
病房内的气氛又安静了下来。
提及关于家人的话题之后,温言喻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送着食物,胃口明显受到了些影响。
咽下最后一口饭,温言喻放下筷子,端起牛奶,咕咚一口,大半杯牛奶顺下喉管。
傅寒川抽出纸巾,熟练为他擦嘴,温言喻也微微仰头,刚要开口叨叨两句暖暖场子。
牛奶中的甜味,在延迟了几秒后。
在口中慢慢散开。
方糖的甜腻被奶香中和,二者融合得极好。
温言喻愣了愣。
水流声不断,温热的水流从水龙头涌出,在浴缸里氲起一片朦胧水汽。
温言喻靠在浴缸里,白皙的肌肤被水汽沾染,泛着淡淡的粉色,湿漉漉的长发上打满了洗发水的泡沫。
傅寒川半蹲在浴缸旁,一手拿着花洒,一手扶着少年长发,修长的指节在发间来回穿梭,轻轻揉搓。
温言喻配合得微微仰头,皮肤温润如暖玉没有半分瑕疵,眉眼被水汽浸染,眼尾泛着红,温和又青涩,像是被雾气笼罩的水墨画。
好乖……
傅寒川眸色微沉,喉结轻滚,心底不自觉闪过这个念头。
似是察觉到了身后目光。
温言喻偏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雾气凝成的水珠随颤动下落,“怎么了。”
傅寒川垂眸,盖住眼底异样,轻声问道:“水温合适吗?”
温言喻微微点了点头,回道:“舒服。”
傅寒川不再多问,冲干净所有泡沫,最后换了一遍水,关掉花洒,将温言喻从水中抱起,简单擦干身上水珠。
早就了这样亲密的照顾习惯,也没觉得有任何不对,温言喻没有反抗,任由傅寒川抱着自己离开浴室,换好衣服,回到床上。
吹风机声停下。
【江婉柔:姨姨今天晚上吃的红烧排骨,宝宝今天晚上吃了什么?(大兔兔探头JPG.)】
【江婉柔:傅寒川人怎么样,他有没有欺负你,他性格怎么样?你气管不好,他平时在你身边会抽烟吗?你们现在住在哪家酒店?等节目结束能让他一起来家里吃饭吗?】
【江婉柔:他对你好吗。】
【江婉柔:(亲亲兔兔JPG.)宝宝身体怎么样了,酒店住的还习惯吗,姨姨明天可以去看看宝宝吗?】
原本的综艺因为发生了这些意外,延后四天才重新开播,参与录制的几人基本都是在节目组安排的酒店休息。
只有他被傅寒川带去了另外的酒店。
手机那头不断弹来江婉柔的各种信息,问好的,分享风景的,问候身体的,询问是否好好吃饭的。
大篇大篇的信息,问题十分零散。
但无一例外。
目的十分明确的是想与他多说两句话。
温言喻看着聊天软件上的信息发愣,正想着该怎么回复对方。
傅寒川俯身,双手环抱住温言喻的腰,脑袋埋进颈窝处,轻嗅几下,沐浴露混着少年身上那股天生的桃果香气,在鼻尖回荡。
没有一丝其他人的气息。
原本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傅寒川将还在发愣的少年牢牢圈禁在了自己的可控范围内,埋头,像是刚刚回到了主人身边的可怜小狗,一下又一下地亲吻,蹭蹭。
被男人从背后蹭得有些痒。
“你是狗狗吗?怎么老蹭我。”
温言喻下意识回头,唇瓣蹭过男人耳廓。
傅寒川呼吸加重,哑了声音:“别动。”
温言喻不明所以。
直到背部那股奇怪的触感传来。
温言喻耳根爆红:“!!!”
“傅寒川!!!”
温言喻脸烧得滚烫,红晕自脖颈处泛起,一路蔓延至耳根。
温言喻不自在地试图挣开对方的束缚。
傅寒川微微垂首,脸颊贴近少年的脖颈,鼻尖在脖颈处轻轻扫过,呼吸灼烫,“我想你了,让我抱一会儿就好,就抱抱。”
暗哑低迷的嗓音,带了点委屈和撒娇。
温言喻挣扎的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干脆放松了身体,任由对方动作。
见温言喻没有反抗,傅寒川继续动作。
温言喻被他蹭的全身酥麻,浑身燥热,情不自禁闷哼出声。
温度升高。
一个吻自后颈处落下。
温言喻被困在傅寒川怀里,一动不敢乱动,腰间手臂忽然收紧,身体陡然间被翻了个方向。
视线撞入男人眼底那片化不开的爱欲。
温言喻微怔。
主动吻上。
灯熄灭。
身体渐渐软下,手腕被另一只滚烫的手掌紧紧握住,意识在清明与混沌间反复横跳。
温言喻阖上眼,睫羽轻颤。
傅寒川眸色沉沉,覆在少年的身上,轻轻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温言喻微微睁眼,意识昏昏沉沉,没搞懂男人在干什么,迷糊的视线带着些许迷茫。
大半个身子都下意识蜷在了男人怀中,晕乎乎得发不出什么声音,但这样依偎的姿势,极大程度地满足了傅寒川的占有欲。
“言言。”
“我爱你。”
哪怕在这种时刻,傅寒川的声音依然低沉温和,除了略微的沙哑外,听不出太多的失控。
只是对于另一位当事人。
有些折磨。
夜色渐深。
水流声停止,简单清洁掉身上脏污,傅寒川抱着人从浴室出来。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傅寒川直起身子,目光触及到屏幕上付知言三字时,略微一顿,只犹豫了两秒,便随手挂断。
转头,心满意足地在少年额上落下一吻。
“睡吧。”
温言喻阖上湿漉漉的眼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
与此同时另一边。
“第一次见言言的时候我就总觉得他特别熟悉,我不是好几年前就一直和你说我做梦,梦到有小孩在找我吗,你之前也梦到过。”
听着江婉柔在屏幕那头絮絮叨叨说的一堆。
“所以你大晚上把我叫醒。”秦承志揉按额角,有些无奈地开了口:“就是想告诉我,在我们婚前你还有一个孩子?”
屏幕上,江婉柔表情僵住顿住,接着一声怒骂,“你个混蛋!我就知道你也不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我是解释不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肯定是我的孩子!我绝不可能认错!”
秦承志捂住耳朵,有些无奈,“那孩子是挺好,但你这……”
先不说二人婚后根本就没有过任何孩子,就算真的有过,虽然有时查案出任务会长时间不在家,但怀胎十月,要真有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温言喻是他们的孩子……
怎么可能……
虽然那奇怪的熟悉感确实是真的,每次看见温言喻时那诡异的痛感也是真的,但顶多只能说是好感或怜惜。
让他相信这种反常识,反常理的事情。
实在是有些为难他这个党员了。
“你要是喜欢那孩子就请他来家里多住阵子,反正那间房子我也给他留着了,到时候我请个假,陪你们一起放松放松。”
“是不是录节目被吓到了,我带你……”
知道当明星需要接收的负面情绪实在太多,只以为自家爱人是本就抑郁,录节目看到那孩子上岸后的模样被吓到了。
秦承志正要再劝两句,屏幕那边江婉柔啪一声挂断了视频。
秦承志看着黑下去的屏幕,无奈叹了口气。
——————
四天后。
节目直播继续进行。
节目刚一开播,大批观众迅速涌入直播间,只是原本想要关注的重点,迅速偏移。
画面里,依然是那群熟悉的人,那间熟悉的别墅客厅。
明显是被刚刚聚集起来不久,几人都略微有些疲态,各自收拾着手头事务。
段慕风,自闭的葛优瘫。
楚星白,接到了温言喻送来的新兔子,好奇拍照中。
江婉柔,“偷瞄”兔兔,打字怒喷试图让自己去精神科看看的男人。
客厅沙发上,温言喻安静地坐在最中间,拿着湿巾擦拭着怀里那只毛绒小狗,时不时和左右两边男人闲聊几句。
左边的男人,众人已经非常熟悉。
镜头扫向右边。
男人身材高大,细碎的黑发散在眉骨之上,只穿着简简单单的休闲款西装,却依旧遮掩不了骨子里散发出的矜贵气质。
似是感知到了镜头在拍,傅寒川微微抬眸,一双浅灰色的眸,漫不经心扫过镜头。
只轻轻一眼。
傅寒川很快挪开视线,将注意力重新移回身侧少年身上。
“擦不干净就先不管了,回去我给你洗。”傅寒川低笑一声,眼底原本冷淡不在,满身柔情似要凝成实体。
弹幕卡了卡。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迅速爆发开来。
一长串的感叹号与问号在直播间疯狂刷过。
【??不是?我眼睛没出问题的话,这人好像是傅寒川对吧?是那个傅寒川对吧??】
【啊!所以不爱哥要跟着节目组一起录制吗!!!】
【羡慕这狗节目组的事业运。】
【理解兔宝之前为什么这么疯狂了,不爱哥这脸,这身材,呲溜呲溜,确实越看越帅。】
【呜呜呜正宫怎么来了,我的小狗哥呜呜呜,心疼可怜的小狗哥。】
直播正式开始。
主持人一出场,就先对着镜头深鞠一躬,先是就上一次意外,再次进行了一番道歉与解释,直播间观众的注意力还没被完全拉回。
镜头转向桑怀仁。
桑怀仁熟练挂起营业笑容,先是表达了一番是自己当天没有注意水位。
察觉到主持人的眼神示意,桑怀仁敛去眼底烦躁与不屑,转头对温言喻道:“也得谢谢小温,要不是小温及时下去拉了我一把,我指不定还要在水里待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