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二和攻一喜结连理后by弥留幻想
弥留幻想  发于:2025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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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混乱中,迟聿驷又冷笑出声:“你真睁眼?”
B52:“……”
所以我该闭眼还是睁眼……?
在一阵不停息的头脑风暴中,B52听见对方指节轻叩刀柄的轻响。像是死亡预兆般,他后颈寒毛立起,看好像会死,不看也好像会死……
这他*纯爱脏话*的到底是什么死亡二选一?!
“我、我……”B52轰炸机瞳孔紧缩,求生本能拉满,为了防止当不好尸体真的成为尸体,果断大喊道,“我瞎了!对,我失明了!什么也看不见了!”
话音未落,郗烬忱突然弓起脊背,捂着胸口开始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下唇被尖锐的牙齿咬出血点,他一把抓住迟聿驷的手腕,布料摩擦声里混着惑人的甜腻喘息。
伴随着身旁人小范围抽搐身体中无法遏制的本能反应,迟聿驷分开手指,随手挑开□□,沉默了下,问:“就这么喜欢?”
对于完全没有这方面心理需求的、被剥夺了人性和所有情感的冷血家伙来讲,这显然不是他能够理解的问题。
迟聿驷没再分出半点眼神给妄图原地变成隐形直升机或者直接消失的鸡尾酒B52轰炸机,反倒想到什么,凑到郗烬忱耳畔,声音没有刻意压低,淡淡道:“还要否认你不是个——*——?”
B52轰炸机自动屏蔽了自己的听觉,趴在地上战术性装死神游天外,盘算着自己佣兵生涯中存留的财产死亡后都会传给那些人,一个两个三个全都分配完成,默默再将脸转了回来。
反正死都要死了,不看白不看。
“咚”的一声闷响。
视野内,不知道迟聿驷又说了些什么,郗烬忱倏地像只被激到的鲨鱼般猛地袭去,瘀青未消的膝盖磕在迟聿驷身侧的衣物里。紧接着,他喘息着,用泛起青筋的手臂紧紧扣住迟聿驷的肩膀,将他重重压下去倒在地上,发出刚刚的那声闷响。
B52既已决心赴死,便这样默默地看着这一幕。虽然不是很想知道,但从他分析来看:黑发男人根本没有用任何手段或者方式去制止他这一动作,甚至被扑倒时还顺势躺了下去,喉结分明地滚动了一下,冷峻的唇角甚至扬起几不可察的弧度——虽然也可能是他想的太多分析过度,毕竟B52轰炸机闲的在这瞎胡拉脑补,实际上迟聿驷压根没有一点表情神色流露在外,但在B52心里,这种种迹象似乎就是——
下一秒,在他眼前,鲨鱼牙男人准确地跨坐在了他的脸上,用实际行动堵上了他的嘴巴。
B52轰炸机:“。”
他好像一瞬间有点顿悟了起来。
“…你说话…可……真讨厌…”鲨鱼牙男人低喘着笑起来,紫色的眸光失焦的溃散着,“但我…不反驳。”
“呃…嗯…我就是个欠*的……”
他闷出一道低哑的腻音,眉头挑起,一点一点调整着姿势,缓缓塌下腰收紧【……………】:“…你明明…最清楚不过……”
“而且……你…!”
郗烬忱猛地仰起脖颈,挤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迟聿驷o刁住
郗烬忱条件反射地屈腿想要坐起来,但只一息,发软的小腿就让他无法完成这个简单的动作,重新跌落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发颤的膝盖在地板上刮出一道道糟糕的水痕,滚落的泪珠顺着脖颈流入衣领,或是飞溅到其他什么地方。
他受不住的急促*叫起来,下意识越缠越紧,却又猛然丧失了所有力道。
腹部剧烈地痉挛起来,像被电流击中的鱼,全身都涌入无法承受的酥麻与快意。他反应慢半拍地摸了摸小腹,茫然的转了转圈,好几秒,才瘫软在迟聿驷身上,像个搁浅的鲨鱼标本那样闭上眼睛。
直到被迟聿驷抱住腰移动着坐到腰胯,郗烬忱才微微张开嘴,伸出另一只手去捂住迟聿驷的嘴巴。
水…有好多水……
郗烬忱睫毛上还挂着生理性的泪珠,要落不落。他神志不清地半阖着眼,俊美的脸上漾着水光,被上涌的晴雨裹挟,再一次地撑起自己发软的手臂。
很快地找到目的地,他很轻很轻地碰了碰衣服布料下的&,宛如入水前试探水温,隔了几秒,蜻蜓点水地再碰了一下。
迟聿驷伸手攥住郗烬忱散落的发辫,截停了他的动作,强迫他低头与自己对视。
“说清楚。”
郗烬忱瞳孔微微扩大,像是呆住一般愣了几秒,好一会儿才记起这句话的意思。
眸瞳潋滟随波,他勾起唇,混着炙热的吐息用气音回答:“……求你…\Ⅰ/我。”

郗烬忱和迟聿驷在初中认识, 一直到世界末日前大学毕业后的第一年。
相处了不长不短未曾分开过的四千零一十七天,无论性格、外貌、能力还是行动力,从各个层面来看, 迟聿驷都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朋友。
当然,这里指的是末日降临之前。
不同于郗烬忱一如既往对所有人都一副可以深交的自来熟态度,迟聿驷对所有人际关系的处理都十分随缘冷淡——但高中时好歹也算是个在篮球比赛后会和队友碰拳的阳光少年, 和现在这位被压在下方的冷冰冰家伙相比起来,郗烬忱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原来的他一点。
至少从前的迟聿驷会本着好心的原则帮助他……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单纯地躺在这里拽拽锁链, 力道既没有用力收紧, 也没有彻底放开,只是这样目光漠然地看着他做出所有动作。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正常地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了。
思绪在漂流浮沉,大脑一片空白的鲨鱼牙男人模模糊糊地想, 最近这些天他的每一次开口,从喉间迸发出的都是破碎的喘息和黏腻的低-吟。
膝盖磕在地面上的疼痛感早已被淹没,只有脑海里层层叠叠翻滚上涌的特殊情绪,一阵又一阵, 妄图将他彻底吞噬。
膝盖脱力得发颤, 几乎都有些无法保持平衡。【这句话到底有什么问题?】
郗烬忱却仍然紧紧扣住迟聿驷的肩膀,
【1】将先前被走火的改装机械烙得
【2】身体只要接触到对方就会有些战栗, 他
【3】维持着,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自己, 在濒临崩溃
【4】那是个连都
外形不再柔嫩的东西微微瑟缩,旋即又放松开来。
郗烬忱呼吸发沉,任由热意沿着脊背攀升。
腰倏然塌软,又像濒死的鱼般猛地弓颤而起。
手下的衣料变得湿润无比,他发抖着, 感觉到脸上全是泪水和嘴角流出的涎水。
从唇间一股一股流淌而出,很快将迟聿驷的衣物尽数打湿。
直到遍布的奇怪感觉肆意将全身凌虐,
控制不住地猛地仰起脖颈又低下去,他才将快要被烧坏的脑袋贴向对方的额头。
…水………他需要水…还不够……
郗烬忱蜷缩着缓过来,胡乱用迟聿驷的衣服擦拭自己,将对方原本整洁的黑色衬衣也变得乱七八糟。
迟聿驷罕见地没有任何额外的动作,而往常这时候,他早已经扯住那条蓝色的锁链,再将这条无法被满足的、贪得无厌的鲨鱼扣在餐桌上,让他独自抗争难忍的身体反应。
他只是略微收紧指节,微微侧头,向B52轰炸机的方向投去一记冰冷而审视的眼神。
年轻的蓝发小伙B52根本毫不掩饰他的目光,目光灼灼地观摩着这场活色生香的画面,而郗烬忱的反应确实要比以往都要剧烈很多。
“你看起来…”迟聿驷抓住他胡乱晃动的发辫,淡然观察着这张晴-动而潮红的脸:“很享受有人看着?”
事实上,郗烬忱根本没有额外的心思去在意房间内是否还有第三个人。
那道探究的目光被他从一开始就忽视,郗烬忱只是凑过去,用尖锐的鲨鱼齿凶狠地刺入目标人物的嘴唇。
直到尝到冰凉的血腥气味,才像渴水的人品尝甘露那般,用艳红色的舌尖缓慢地舔舐过伤口,一点一点地用舌面卷起渗出的血珠。
湿润的下唇瓣仍在不自觉翕张地贴在迟聿驷身上,郗烬忱半阖早已涣散无比的眸子,想条鱼干一样侧趴在他身上,视线游移不定,最终盯住对方的手腕。
迟聿驷的手腕上缠绕了好几圈的锁链,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冷光。
银紫色发辫的男人抬起眼眸,用了点力气去拽他手腕上的锁链,听到圈环和锁链碰撞而出的声响冰冷而清脆。
【5】他下意识地向前
“……主人…”
郗烬忱的喘息碎在空气里,湿漉漉的睫毛下眸光波动,声音像是融化的巧克力酱,带着过分甜腻的尾音。
迟聿驷拽着锁链的手只稍一用力,便逼得他自虐般将自己更近地向对方贴近,思绪中裹着莫名滋生的欢愉。
发丝黏上鼻尖和脸颊,平日里的紫罗兰色瞳孔此时上翻,鲜红舌尖吐出唇外一点,发出一声破碎不堪的低吟。
“…再…用力点……”
郗烬忱雾蒙蒙地眨着眼睛,不堪忍受的身体又生出无法被控制住的大股热意。
他勉强用手臂撑起自己,慢动作地抬起后腰,弯下腰凑过去盯住迟聿驷泛蓝的眼眸。
整个人就这样袒露在后方人的视野之内。
那截腰肢起伏得厉害,绷出诱人犯罪的脆弱曲线,仿佛轻轻一掐就会在掌中折断。皮肤上浮起细密的汗珠,顺着腰窝凹陷的弧度滑落。
B52只注意到不断往下滴落的混杂水体正顺着小辫鲨鱼牙的腿侧滑落,下一秒,迟聿驷突然一个翻身,将他整个人都彻底笼罩,隔绝了所有的光线与窥视。
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姿势,郗烬忱被他强硬地翻了个身,泛着蓝光的锁链顺势垂落在地,像是某种被驯服的冷血动物。
冰凉的黑色刀柄触及过后,又被难言的,冷热交替之间,刺激让郗烬忱浑身战栗。
腹部的异能能量体在剧烈翻涌,在反复地膨胀变形,仿佛受到了什么影响,又或是在这段时间内已经吸收所有成长成熟,开始不断地扭曲分裂,分散重组成一个又一个的蠕动的团块。
这些分裂而出的能量体隔着皮肉疯狂抓挠,亟待破体而出。
暖意集中于此,身体深处的某个地方似乎在苏醒,不断分裂的能量体变化着,他察觉到身体内有什么东西像是正在被它改造。
【6】状似颗粒状的物质存在顺着线段拉长、断裂,半透明的颗粒跌落在地。
“……”
迟聿驷用两指钳起那枚半透明的物体,在视野内左右转动,看到莹紫的流光在胶质表层下脉动流淌。
“什么?”
他指尖施力,物质上的那层透明的薄膜随即凹陷出即将破开的弧度。
郗烬忱仰起头,又一次脱力般地瘫软在地,涣散的瞳孔缓慢聚焦,像是努力思考了几分钟,露出唇间尖锐的牙齿。
“…嗯…”
他用颤抖的指尖戳了戳自己仍在痉挛的小腹,半晌,慢半拍地笑起来:
“……鲨鱼卵?”
——————
。。。。。。。。。。。。。。。。。。。。。。。。。。。。。。。。。。。。。

被欲望和疼痛滋养, 能量体很快成长成熟。
无数个它在本能的驱使下疯狂蠕动,挣扎着想要脱离出目前所在的寄宿体,混沌的‘意识’中剩下一个模糊的指令:回归真正的宿主那里。
小小的分裂体子有着大大的空白脑子, 它尝试思考自己原本是来干什么的,接着又应该去做什么,然后真正的宿主到底究竟是什么——如果它真的拥有脑子的话。
但很遗憾的是, 能量体只是一团遵循系统程序设定的混沌物质,仅会下意识以最原始的方式离开……
这离开的形态和途径有点过于原始了。
不了解内情的B52轰炸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尽管迟聿驷宽肩有力的身躯挡住了大半的鲨鱼产卵现场,但求知若渴的佣兵B52轰炸机先生还是努力且生动形象地扮演起了一名末日降临前《动物世界》频道里最敢于冒险的学者摄影师, 摩擦着地板移动, 向那个方向投去了震惊的目光。
那条鲨鱼的腹部鼓起诡异的蠕动,像是有什么活物在腹腔里翻搅。紧致的小腹绷紧又凹陷,肌肉线条扭曲成不自然的形状, 痉挛得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
几枚半透明的物质体正艰难地滑落出来,裹着湿淋淋的水液,噗噗一声掉在地上,还弹了两下。
几秒后, 一直在一旁观察的黑发男人将左手压了上去, 右手掐住他大腿侧的肌肤。
郗烬忱迷蒙地睁开半只紫色眼睛,尖锐齿间溢出黏泥的呜咽, 发抖得几乎合不拢自己,用力攥紧那条与迟聿驷相连接的锁链。
“…干…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黏糊糊的, 尾音发颤,像是被折腾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清理垃圾。”迟聿驷淡淡道,“还是你要留在里面?”
郗烬忱的小腿无意识地蹭着地面,腹肌仍在痉挛。
没有外界刺激,能量体可以通行的狭小通道正在缓缓收缩闭合。
他盯着那枚浑圆的状物看了几秒, 溢出低哑的笑声,半晌,抬起还在发抖的手勾住迟聿驷的手腕,将对方捏着分裂能量体的手掌引向尚未完全闭合的入口。
“…再…放回去好不好……?”郗烬忱眯起涣散的瞳孔,鲨齿间吐出温热的气息,“它没有成形…会死掉的。”
迟聿驷半垂下眼皮,以一种极为古怪的表情看着面前的人,像是在辨别这个男人是真傻掉了还是真傻掉了,过了一会儿,他问:“我是谁?”
银紫色小辫瞳孔涣散又聚焦,聚焦又涣散。
他在湿润的地面上撑起自己,爬着膝行过去时,自衬衫间垂落的链条将柔软一并坠下拽着晃荡:“…亲爱的?”
这三个字在郗烬忱嘴里从来没有过正向含义。
没有一句好听的,产出来的能量体内流淌的甚至还是卿淼的异能……迟聿驷冷漠地重重按在那片仍在痉挛的小腹上,把他揽在怀里一把翻了个身。
“趴好。”
他俯身咬住郗烬忱的后颈,手掌配合着一起猛地施加压力:“反正还能怀…死掉也没关系吧?”
一旁被挡得严严实实的学者B52轰炸机独自陷入深思。眨眼又睁眼后,他捂住被迟聿驷异能影响而不断流血的眼睛,在地上安静地打了几个滚。
卵生鲨鱼和卵胎生鲨鱼,四年前他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学过一点:卵生鲨鱼的胚胎在体外发育,卵胎生则会在母体内孵化——可这一幕还是有点惊悚了。
异能能改变人的物种吗?还是扭曲物种界限?他不由得头皮发麻。
而且……
艳红的、热乎乎的、流淌不停的……
那地方外形有些漂亮,红而嫩,没有什么毛发,肥嘟嘟地敞开着,B52本身觉得不久前对方袭去时,迟聿驷就算没被闷死也会被淹死的,但他仍然还好好地活着。
“诶!”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B52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这玩意孵出来会叫爸爸吗?”
话一出口,紧随而来传入耳膜的却是自己声音的回响。
先前光注意人体哲学戏码的现场片段,B52这才发现自己被一层薄薄的蓝色屏障笼罩住了,密密麻麻却微不可见的蓝色光刃漂浮在周围的空气里,刀尖对准了他的头颅,仿佛随时会将他扎成一个刺猬。
“…靠。”
一边提防他,还一边让他一直看着。
这人什么玩意,真当他是play的一部分?就因为鲨鱼牙有人看时反应会更剧烈?你们怎么不直接去大街上?!
那边的黑发男人适时故意调整角度,若有若无地随意瞥了他一眼,单手钳住郗烬忱的下颌,将他泛红的脸转向B52的方向。
迟聿驷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完全听不到这人凑到对方耳畔说了什么。B52狠狠抹掉眼睛里泛出来的血色,捕捉到那人从迟聿驷黑裤下露出的一截脚踝。
根本不需要看清的太清,光看不断流出的眼泪、地上的积水与其瘫软在怀里的反应,B52就知道鲨鱼牙现在绝对抖得没法说话了。
“有人在数你掉了几颗卵。”迟聿驷在他耳畔说。
郗烬忱完全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把自己紧紧靠在对方身上,湿漉漉的手指弯曲着,将所有掉落在地上的分裂能量体都聚拢在一起,模模糊糊地滚落出眼泪。
为什么,会感到难受……?
一团即将熄灭的紫光,许多半透明的胶质。他看着这些发着紫光的微弱物质渐渐又开始融合,腹中传来空洞的绞痛。
好歹算是从自己身体内汲取养分成长出来的物质,可能拥有生命,也可能没有……这一切怎么开始的,已经全部都出乎了他的预料。
卿淼……?迟聿驷…?好像还有谁在看着……郗烬忱无法进行深度思考,指节陷入小腹,涣散的视线里浮现出扭曲的残像,他徒劳地张开嘴,发出幼鲨般的微弱气音。
迟聿驷又在那里继续问:“给我怀一个?”
能成功的话那有点有趣,但怎么办得到,没有实质性的行为,也没有卿淼一样奇怪的……郗烬忱泣喘着,骤然变调的音节揉进破碎的腔调。
他失神地仰躺在地板上,指尖脱力地抓过地面,不可探查之地仍在无意识地开合着,如同潮汐退去后未及闭合的贝,直到被什么触碰探究。
伴随着舌的探索与再度涌上的浪,郗烬忱闭上眼睛,察觉到腹腔内悄然凝结出幽蓝的光斑。
共命的异能像是在响应迟聿驷刚刚的话语一样自动触发,心跳都开始共振起来。
郗烬忱抬起头,紫罗兰色的眼眸像一片星空化的雾蒙海洋,耳边响起一阵又一阵涨潮般的海水声音。
他看起来像是被自己弄得傻掉了。
眼神涣散,唇瓣微张,呼吸仍带着未平复的混乱,面上一片空白,只剩生理性的战栗。迟聿驷捏着他的脸,认真观察一件被玩坏的玩具。
指腹摩挲过他湿润的唇瓣,迟聿驷观察着观察着,就凑过去离得更近了点,鼻息交错间,看到对方眼睫间漏出碎紫的流光,最后两个唇瓣贴在一起,在对方的紫色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闭眼。”迟聿驷说。
他只是突然不想让郗烬忱露出这副表情,仅此而已。
他不清楚为什么。
郗烬忱适宜迷茫地露出一点惊异,像是又要低笑起来,但嘴角扯动了一下,还是乖顺的闭上了眼睛。
唇齿相贴的感觉很奇怪。迟聿驷没什么体温,不止体现在身体上,他的唇也冰凉凉的,却又柔软顺滑,舌头倒是灵活的,将他侵略到浑身发颤。
沙哑的嗓子意义不明地发出有些受不住的闷哼。
迟聿驷有点想笑,但没笑出来。郗烬忱的唇齿里满是巧克力棒的甜腻,血腥味不多,触到时有些柔软,甜滋滋的,又有点发苦,他还想尝尝,于是他继续深入,近乎撕咬,穿过尖锐的鲨鱼牙齿,这一次没有被咬的满嘴出血。
被混杂情绪裹挟的鲨鱼本人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有点反应不过来,仍然陷在那片混沌的情绪里,愣愣地张着嘴,软着身体任由他长驱直入,这样侵犯着自己的口腔。
迟聿驷拽了下锁链,看着他又要更傻一点的样子,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不是冷笑。
面前的人总算是加载完毕,用发颤的手指碰上迟聿驷的嘴唇,将二人隔绝开,好半天也没动,像是确认存在般停顿了十几秒。
紧接着,郗烬忱像是疑惑般向前探头,被沾湿的银紫色发丝蹭过泛红的眼尾,瞳孔收缩成小小的一点。
他缓缓支起发软的身体,手臂环过迟聿驷的脖颈,没有什么力气,身体仍在对抗虚脱般的绵软,单纯以一种试探的姿态贴近,宛如某种无声的邀请。
那些脱离他身体的能量体正在一旁无声地交融,表面泛起幽紫色的光晕,在地面上缓慢旋转,凝聚成一个圆润的团子。
仍然还能感应到细微的联系。
长久的、像是白痴般的停顿后,他近乎愉悦地笑起来。
“……好。”

分裂能量体融合而成的团子外形大概有成年人拳头大小。
它很安静, 看起来也过分无害,缩成小小的一团,窝在郗烬忱泛着青紫咬痕的锁骨凹陷处, 快速眨巴着自己身上的两颗会发光的蓝色玻璃珠。
细碎的蓝色流光一闪一闪,狭小的房间内黑暗而寂静。被它紧贴着的男人蜷缩在沙发上昏睡,银紫色的发辫自然垂落在脖颈。
之前位于那里的骇人刀疤已经在这段时间内被完全修复, 新生的肌肤在微弱光线下带着不自然的冷白色调。郗烬忱缓慢呼吸时,脖颈上的环扣项圈和胸膛上与其相连接的锁链也被带动着一起轻轻颤动。
基础配置不全的房间里没有被褥,郗烬忱被裹在干净的黑色风衣里, 仍然还在被能量体成熟后造成的虚弱与未消的晴意折磨。
记忆像是沉浸在深海沼泽, 在不久前那场近乎失控的泥泞中,他意识混沌地扣紧迟聿驷的肩膀。
呼吸、汗水、模糊却带着潮湿的触感……他在这片泥泞里沉浮,不知节制的索求, 直到彻底坠入黑暗。
浑身散发淡紫色光芒的团子像柔软的棉花糖那样欢快地拉长身体,亲昵地在男人的脖颈上轻轻蹭了蹭。
紧接着,它翻滚冲锋,钻进衣服里, 不停歇地一路将圆不溜秋的自己滚动到腹部。
无数细小黏腻的触须在短短路途中胡乱游走, 它在到达目的地的那瞬间静止不动,感知到这里有新生命的存在。
同源的生命波动, 它挥舞着小触手欢呼起来,这里是它诞生的温床, 是需要守护的巢穴。衍生的触须随即分泌出莹亮的黏液,最终完全包裹住那片肌肤。
睡梦中的男人溢出不安的轻喘,淡紫色团子立刻警觉地竖起几根触须,小幅度拱动着身体,将原本平整的黑色风衣顶起一个小小的鼓包。
迟聿驷静立在沙发旁看着这一幕。冷峻的面容隐在阴影里, 他伸手戳了戳郗烬忱腹部的凸起,团子蛄蛹着,隔着大衣精准地咬住他的手指。
牙齿倒是和郗烬忱一样锋利。
反手把它攥在掌心,迟聿驷面无表情地收拢手指,衣服下的小鼓包顿时扭动起来,发出高频的“吱吱”尖叫,数根触须拼命在宿主的身体上伸展,想要在冷血恶魔的魔爪下原路逃窜回温暖的子宫。
迟聿驷无情地加大力道,妄图将一个团子直接掐死。但无论他如何施力,这团诡异的能量体总能重新凝聚,发出不把郗烬忱吵醒就不罢休的吱吱大叫胡乱蠕动,仿佛根本不存在实体。
“麻烦。”
扫一眼沙发上的人,迟聿驷低嗤一声,将它从衣服里提溜出来,随意捏扁后厌烦地松开手,俯下身勾住郗烬忱的膝弯,将人稳稳打横抱起。
昏沉中的人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将自己更深地蜷进风衣里,紧靠住迟聿驷的肩膀,听到对方平稳而缓慢的心跳声音。
有些令人心安的……郗烬忱迷迷糊糊地偏过头环住他的脖子,半阖着眼睫,轻轻舔过迟聿驷被自己咬破的唇角。
扁扁一片的淡紫色团子趁机钻回衣领深处,用几根触须紧紧勾拽住不断摇晃的锁链,发出委屈的咕噜声音。
“咕噜…”
“再叫就把你扔了。”
迟聿驷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警告,团子闭紧了布满细密尖牙的嘴,乖乖地趴在郗烬忱的胸口拽了拽锁链。
紧接着,它一口咬住锁链最尽头的硕大吮吸了两下,尝到几丝蜜甜的味道,安分地静止不动了,发出微弱而满足的咕噜声响。
见它重新安静下来,迟聿驷便漠然移开视线,对这个来历不明的生命存疑体不予理会。
但没想到第二天,这家伙对醒来的郗烬忱闹腾的更欢了。
短暂离开半小时不到的人类最强靠在明日基地卧室的门旁,表情冷漠地看着它手舞足蹈。
“咕咕咕咕咕——吱吱啾——噜噜噜——吱——!”
淡紫色团子一会儿鼓气变成带刺的圆球,没一会儿又拉长成扭曲的条状,像是受了委屈后告状的无辜小朋友,用尽全身解数,对着床上不知道从哪翻出来的迟聿驷的纸质照片疯狂比划。
它全然没有发现照片上的人已然站在身后,只顾着卖力扭动,朝刚醒来的鲨鱼牙男人不停歇的滋哇儿乱叫,试图向他展示照片上“罪魁祸首”想要杀死自己的恶行。
郗烬忱斜倚在椅子上,齿间懒散地叼着半融化的巧克力棒。
他用舌尖卷过甜腻的可可碎屑,伸手戳了戳气得鼓成球的团子,被对方的触须缠住手指。
“亲爱的,”郗烬忱支着下巴笑起来,“它在告你的状呢。”
两颗蓝色的玻璃珠在体表180度移动,注意到门旁的迟聿驷,团子不可置信地再看了郗烬忱一眼,所有舞动的触须齐刷刷蔫了下来,最后只从体内挤出可怜巴巴的:
“……咕。”
郗烬忱轻笑一声,将咬剩的半截巧克力棒随意递了过去。团子伸出两根触手,像抱宝贝似的紧紧搂在怀里,两颗蓝色的玻璃珠雀跃地眨了眨,张开满嘴细密的尖牙。
那些牙齿排列得异常紧密,郗烬忱突然卡住它想要塞进食物的动作,抵住那颗最长的尖齿。团子僵直半瞬,所有牙齿齐刷刷缩了回去,变成人畜无害的空洞。
“真有意思……”
郗烬忱看向一直没说话的黑发男人,饶有兴趣地重复了一遍,轻快地问:“它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只简单套了一件从衣柜翻出来的黑色衬衣,语调还带着一丝沙哑。没有系扣的衣领松垮地敞着,露出连接着环扣项圈的蓝色锁链。
那链条泛着冷光,从锁骨凹陷处分叉,再绕了一圈环住胸膛,深深陷入肌肤,将紧实柔软的肌肉挤压出起伏的沟壑,在青紫淤痕与冷白肤色之间印下几道暖昧的红。
下方的衣摆只堪堪遮到大腿根部,伴随着郗烬忱漫不经心支起膝盖的动作,阴影深处隐约可见一道泛着旖旎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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