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珠宝公司，是黄金女王的儿子，也不一定非得会看原石啊。”龙君越乐了：“你不也不会看么。”
“我不会看，是应该的呀，我又没主动开珠宝公司。”
“我主动开了珠宝公司，不代表我就能看好原石啊？”龙君越跟风博羽拌嘴：“裁缝不一定会织布，厨师也不一定需要种好地。”
“你这是什么比喻啊！”
“我就这么比喻了。”
因为人太多的关系，龙君越护着风博羽走，挨得很近，偶尔还低头小声说话，这里的人基本上都这样，大声嚷嚷的没几个。
俩人拌嘴，身后跟着的人也看稀奇。
小刀疤看着这些石头：“里头真的会有翡翠吗？”
“翡翠啊？我在珠宝店里看过，好的翡翠可贵了。”
其实他们一群人对珠宝首饰什么的根本没鉴赏力。
只知道黄金好，银饰都不怎么买的，何况是那种娇贵的，不能磕着碰着的翡翠玉石了。
刚走到一个比较大的摊位门前，里头就有人嚷嚷了：“老板，你这石头一看就品相不好，还要十万一块，想赚钱想疯了吗？”
“这我不管，就十万一块，不二价。”
风博羽驻足，看了一眼这店名，还真叫“不二价”。
他是抬腿就往里走：“老板，你这里有多少十万一块的原石啊？”
“有八块，你要啊？”老板是个老爷子，抬眼看了看风博羽他们，又低头琢磨自己手上的一块巴掌大的原石：“要买就去拿，扫码付款。”
“哦，好的。”风博羽真的去看了那十万一块的原石，果然是有八个，每一个都有篮球大小。
风博羽竟然全买了下来，扫码付款，相当的痛快。
“不是，小老板，你不好好看看啊？”周奇之他们都看傻眼了。
连挑选一下都没有，直接全买了下来，刚才吵吵嚷嚷的男人，也看直了眼睛。

第223章 五彩斑斓的翡翠
“你这就买了啊？”江月书冷哼哼：“怪不得周奇之部长这么痛快，都是跟你学的。”
龙君越看了一眼这店里的原石，不仅价格定得都是整数，甚至还在每一块原石下，都放了个小牌子，上面还有字，写的很有趣。
整件出售，概不赊欠，概不讲价，概不打折！
货品售出，概不负责，概不保值，概不退货！
看的龙君越都要笑了好么，这写的也太霸王条款了。
他拉着风博羽，让他看这些说明：“挺有意思的啊！”
“还有更精彩的，你等着。”风博羽嘿嘿一乐，意气风发。
风博羽亲自将那八块原石，搬到了老板的面前：“大爷，我想解石。”
“我这里倒是可以解石，你想公开还是私下里解？”老板抬眼看了亦喜爱风博羽：“我儿子就能解。”
他大概是没想到，风博羽还真买了那些原石。
“行，那就在这里，公开解石。”风博羽点头：“我会支付手续费。”
“小子，你知道，公开解石是什么意思吗？”老爷子看着风博羽，眼睛里是探究。
“知道啊，如果我们开出来好的翡翠，您这店铺，也不用半死不活的啦！”风博羽呵呵一乐，帅气的一撩自己的头发：“到时候这些原石会被人疯抢的啦！”
“但同时，你们开出来极品翡翠，安全上可就？”老爷子看了看他们：“不过你们人这么多，只要不去某些地方，安全应该没问题。”
毕竟他们人是真的不少。
“您老说得对。”
风博羽选择解石，还是公开解石，老板就按了一下桌子下面的开关。
“不二价”的招牌上，一阵彩色闪烁，看到的人就知道，这家店有客人公开解石啦！
另外就是一个男人走出来，去了解石室，检查工具，解石室是个玻璃房，还有排污系统，很是先进。
龙君越看了一眼就对周奇之撇嘴：“这可比你捣鼓的强多了，防尘防雾，好专业。”
“我那是个人爱好，他这是专业技能。”周奇之嘿嘿一乐：“那能一样么。”
风博羽趴在解石室门口，跟那个解石的师傅说：“师傅，我选择擦石啊！”
“你擦石？”男人愣了一下：“这数量可不少，你要是选择擦石的话，一天的时间都得在这儿。”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风博羽选择擦石也是没办法。
解石需要划线，然后切割，但搞不好会造成损伤。
但擦石就是用砂纸打磨原石，一直到磨出来翡翠，见了水头，才算完事。
费时费力不说，如果原石没有出绿的话，那么擦石能把原石直接擦没啦！
他记得前世这里是开出来一个篮球那么大的五福临门，就是五种颜色的翡翠，特别漂亮，价值千百万。
但是他不知道是哪一块原石。
所以选择包圆了所有的原石；还选择擦石。
擦石的价格和时间，是解石的好几倍，手工费很高的。
风博羽就趴在那里等对方解石，而在外面，已经站了十七八个人。
其中有十个人是一个旅游团，是来看热闹的，七八个人还分了两伙，这才是来看解石的，最多的人还是风博羽他们。
周奇之跟江月书也没见过真正的解石，他们俩那是糊弄人玩的，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解石，他们俩也看稀奇。
第一块原石，擦了半个小时，就见了翠。
“出水了！”
“我的天哪！”
“擦出来的呢？”
“水头好不好？”
风博羽也听见了，就紧张的问：“什么情况？”
“出了绿，我看看。”解石师傅用了清水冲洗一下，打着手电筒瞅了几眼，又磨了两下冲洗后：“不高，是个苹果绿。”
“苹果绿？也不错了。”
“头一块就出绿了，早知道，我也买一块了。”
“未必，万一就一层呢？”一开始讲价的那个男人，撇了撇嘴：“多少石头开了后，里头就一层皮？”
他这是故意唱衰，因为风博羽的做法，可以说是明晃晃的打了他的脸。
但俩人素不相识，且风博羽那边的人，着实是不少啊。
他也不敢随便搞事情，只好在嘴上说些不好听的唱衰，口舌嗨一下。
其他人虽然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但听他这话音就不是什么好态度，大家都往后退一步，离他远点。
龙君越对翡翠的研究一般般，但他是黄金女王的亲儿子，偶尔孙彩彩也会带一些极好的翡翠回来，龙老爷子那里也有几个好的翡翠饰品，从小就看，倒是有眼光，分辨的出来好坏。
“苹果绿，挺好的。”龙君越怕风博羽失望，想去安慰他。
结果发现风博羽一点失落都没有，反而眼睛亮亮的：“出了绿就行，苹果绿，那也是绿嘛。”
风博羽只记得前世是有那个五彩斑斓的翡翠，叫“五福临门”，但其他的翡翠他没关注过，这个可以说是意外之喜啦。
所以他一点失落的意思都没有。
“对。”龙君越看他可爱的趴在那里，眼睛亮亮的，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最近龙君越总喜欢跟他紧贴在一起，黏在一起，一刻都不想分开。
“咋了？”风博羽抬头看他。
“没事，你看解石。”龙君越紧挨着他，俩人几乎是肩并肩的在看人解石。
这块石头最后除了个苹果绿型似葫芦一样的翡翠。
“真出了嘿！”
“挺漂亮的啊！”
还有人蠢蠢欲动，想问风博羽出手不？
但风博羽身边有龙君越，跟恶龙守着宝藏一样，谁敢轻易靠过去啊？
“给，老板，恭喜你啊，开的不错。”解石师傅挺开心：“天然的形状，幸好没切。”
这样的切坏了可就没法补了。
但擦石出来的是天然的模样，还是个葫芦形，是个好彩头。
“好，谢谢您。”风博羽抱着这个东西，跟龙君越显摆：“爷爷过年的礼物，就它了。”
龙老爷子喜欢的东西不多，最近两年稀罕上了葫芦。
从各种大小葫芦到各种材质的葫芦，还有不少精致漂亮的葫芦透雕呢。
风博羽就想送给龙老爷子这个做新年礼物。
“那爷爷一定喜欢。”龙君越没想到风博羽开了个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是龙老爷子。
“我送的宝贝，爷爷一定喜欢。”风博羽开心的将东西放到了箱子里。
这里有专门提供放翡翠的手提箱，里头垫满了防撞击的海绵垫与软布袋子。
他们俩刚凑在一起嘀咕了两句，那边的老板就放了鞭炮，吸引来很多人的目光。
“放鞭炮做什么？”龙君越看着外面一地红碎屑，不是很理解。
“这里的规矩，如果出了绿，是放个小鞭热闹一下，要是出了彩，就放鞭炮，听到鞭炮的声音，就知道这里出彩了，会有更多的人来看热闹，甚至同一批原石，会涨价，那帮人也会疯抢。”风博羽前世是知道这个情况的，龙君越不清楚，他可明白了。
“这样啊！”
结果老板放的鞭炮声刚停，又传来一阵惊呼声：“第二块，又出绿了。”
俩人赶紧过去看，又出了一块翡翠，不过这块就不是苹果绿了，而是简单的白底青翡翠。
属于中档的翡翠，胜在个头还不小。
“这个可以雕刻一只白菜，看着比较般配。”解石师傅将东西递给风博羽：“恭喜老板了。”
“谢谢，谢谢。”就算是中档的翡翠，风博羽也欢喜的接过来，打量了一下，才装起来放好。
外面又开始放鞭炮了。
周奇之走了过来：“外面来了不少人，都是奔着出彩来的。”
“放心，他们不敢在这里动手。”龙君越想了想：“要不，剩下的不解了，回去我们慢慢盘。”
解石大概需要专业的培训和锻炼手法，但擦石不用，拿着砂纸慢慢磨就行。
“解了这个之后就不解了。”风博羽看着越聚越多的人，有点后悔选择解石了。
“又见绿了？”
第三块原石的皮被擦了下去，不过水洗一下之后，解石师傅就摇了摇头：“这个不太好，是一块干白种。”
这块翡翠质地粗、透明度不佳，使用及观赏价值低，是一个低档次的翡翠品种。
“这是一块砖头料啊？”大家挺失望。
“再擦一擦呢？”
“是啊，万一下头有好的肉。”
原石这种东西，不拆的七零八落，谁也不敢保证，里头就没好的翡翠会不会冒出来。
“行，我再擦擦。”解石师傅耐心十足。
擦了半天，还真有翡翠出现，不过是翠丝种翡翠。
“翠丝种翡翠啊！”懂的人都叹了口气。
“翠丝种翡翠怎么了？”江月书不懂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风博羽跟龙君越的身边，还是站在俩人的中间，横插一杠子的举止，做的可顺手啦。
“这翠丝种翡翠是一种质地、颜色俱佳的翡翠，在市场中属中高档次的玉，颜色呈现细丝带状分布，并发育定向构造，看着不错但容易沿色带方向裂开。”风博羽告诉他：“别看名字好听，实用价值可不怎么高。”
“算是中档翡翠？”
“算吧。”风博羽也不确定。
开完了这个，连老板带他儿子，那位解石的师傅，都看着风博羽：“这位老板，你最好带着原石走吧，开了一半，都出了绿，不管贵贱，是回本了。”
言下之意，剩下的就看运气了。
“好，剩下的我们带走。”风博羽麻利的顺着台阶爬了下来。
大家都松了口气，唯有后来的人有些不服，他们才来正主就走啦。
而他们人太多，真的没人敢来硬的，只有一位勇士，鼓起勇气拦着他们，扯着嗓子喊：“先生，我出一百万，买下你那四个没开的原石。”
这人是赌啊，那剩下的四个原石里，能开出来好东西。
“我出两百万。”有人领头，就有人跟风。
他们也在赌，赌那里头有好的翡翠，只要再出一个苹果绿的葫芦，就够赚的啦。
“不卖！”风博羽摇头，朗声回答他们：“诸位，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但我们真的不出手，如果诸位想碰运气，可以来不二价，这里还有很多的原石。”
风博羽趁机给不二价宣传了一波。
众人恍然，再看风博羽这伙人，应该都不简单，跟跟着的人一看就是保全人员，来这里还带着这么多保全人员，肯定不差那点钱。
不能在人家手里买有希望的原石，但可以去不二价这个卖场里，淘换一下啊！
趁着众人都涌入了不二价那里，龙君越趁机带着人快速溜走，回了度假别墅。
“哎呀呀，这次去可真刺激。”江月书教授很是开心的看着风博羽的那几块原石：“这几个怎么解？”
“可以慢慢磨，你要一个不？”风博羽指着几个没解的原石问他：“挑一个，自己磨着玩，不过要你眼睛好了才行啊。”
“要一个。”江月书教授兴致勃勃的看着几个原石，打算挑一个小一点的要来玩。
龙君越想张嘴说什么，被周奇之拉了一下：“别告诉他。”
“为什么？”
“他只以为这样就是刺激的了，拍卖场的事情，别跟他说，也别让他去。”周奇之对江月书的保护很严密，几乎不让他见到自己的另一面。
“你想糊弄他？”
“没，只是不想他见那些不好的场面。”周奇之看着挑选了一个最小的原石要的江月书教授：“他是个干干净净的学者。”
“你也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
“我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周奇之笑了一下，有些释怀：“若非小老板当年慷慨，我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呢。”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相信，他看中的人，肯定错不了。”龙君越拍了拍周奇之，他极少跟周奇之有如此举动：“琦哥，江月书教授是一个学者，同时他也是你的另一半，不要把他想的太脆弱，还记得你们是怎么见面的吗？”
周奇之一愣：“嗯？”
“你好好想想，琦哥。”龙君越点了他一下就不多说了。
走过去叫俩人别玩什么原石了，赶紧的去洗澡吃饭：“晚上有一场拍卖会，去不去？”
“去！”
“去！”
两个人的回答异口同声。

不过时间也才四点半，来参加拍卖的人就可以入场了。
他们人多，龙君越直接带他们去了一个很大的包厢，风博羽一进去就笑了：“地方是够大的，但不如彩虹酒吧的包厢豪华。”
没错儿，这里搞得跟个夜总会的包厢一样，装修的金碧辉煌。
“有就不错了，我们是临时决定要来的，在这里没有预约，这是我妈妈常年包的包厢，我拿来用一下。”龙君越告诉他们：“我已经跟美云姐联系过了。”
“美云姐是不是要生了啊？”风博羽记得这是龙美云的第二胎。
“预产期在年后。”
因为这个包厢亮了灯，常来往的人就知道这里有人在。
有两个人来打招呼，龙君越出门去应付了一下，知道是孙彩彩的儿子来了，就没说什么生意上的事情。
走的时候，他们的脸色有点奇怪。
小刀疤不高兴的问：“他们是不是对大老板有什么意见？”
“这俩不是本国的商人，知道我母亲的生意，给了我堂姐，他们大概是以为我是个什么扶不上墙的家伙，来看看我，来这里是不是要跟堂姐争权？”
一旦黄金女王的身边，有了继承人之争，那可做的事情，就太多了。
“这都什么人啊？”不盼着点人好呢？
“谁知道呢？”大家纷纷吐槽。
风博羽跟龙君越嘀咕：“他们不知道，你我的身份？”
“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龙君越道：“再说咱们俩也不怎么露面。”
“是啊，咱们够低调的，柳哥比咱们还神隐。”风博羽对此也有些无语。
“好了，不想那些，我们看看今天有什么好货。”
这里的拍卖会，为什么在晚上举行呢？
因为有一些货，来路不正，或者是不明。
越晚出场的货，越是有些不清白，拍卖的价格却越高。
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将来事发，用来交罚款。
“一开始出来的都是一些大开门的明货，越往后才越有挑战性。”风博羽倒是知道这里的规矩，前世的时候，龙君越来过，他跟着凑热闹来看过，但那都是好多年之后的事情，这个时候的原石市场，正是蓬勃发展期，还没到引起上头注意的时候，主要是还有一些非本地原石在售卖，不像后来，国家严格把控，一些非正常管道全部取缔。
那个时候的原石价格疯长，翡翠的价格倒是没涨太多。
皆因原石有不确定性，价值也就不能确定。
又有不少人炒作这个赚取暴利，后来上面出手了。
“这块石头好大啊？”江月书教授对这个不了解，也没什么兴趣，他只看大小。
这头一个上来的原石，足足两米高，半米宽，笔直笔直的，麻皮色儿，外表看起来，可不怎么有投资价值。
正如江月书教授说的那样，这么大块的原石，品相不好，为什么能上拍卖会呢？就是因为体积足够大。
但要价很低。
不等龙君越跟风博羽出价，周奇之已经喊价了：“二十万。”
江月书气的掐了他一下：“你干嘛呀？博羽他们都没喊价呢？”
“我这不是想买给你做礼物么？这个块头够大。”
风博羽都笑了好么：“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你俩这眼光还真奇特。”
龙君越一听，可不是么！
“这个我要了啊！别跟我抢。”周奇之兴致勃勃的拍这块大石头。
其他人看热闹，这头一个原石，品相不好，也没几个人跟周奇之竞争，他最终以三十万的价格买了下来。
江月书教授却并不高兴。
“你不喜欢吗？”周奇之看江月书好像并不开心。
“你以前三五万块买个东西，是个兴趣，但现在花了三十多万。”江月书根本开心不起来。
风博羽跟龙君越吐槽：“丸辣！琦哥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
龙君越往他嘴里塞了一个冻干香菇片：“吃东西。”
风博羽咀嚼着，眼睛还没离开那一对儿。
也不知道周奇之是怎么哄的江月书，把人哄好了！
风博羽想去打听一下八卦，但是第二个拍卖品已经上来了。
风博羽看了一眼就没再看，因为没印象。
但是第三个拍品上来，龙君越就动心了：“这个不错啊？”
“这个很错。”风博羽拦下了龙君越的叫价：“这个是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这块原石，是开了个天窗，露出一抹水润润的绿色。
虽然不是顶级帝王绿，却是现在少见的水种苹果绿。
比风博羽白天开的那个更漂亮，水头更足一些。
也不怪龙君越都心动，可是风博羽却摇头否了。
“是么？”
“别拍。”
“好，不拍。”龙君越看着外面的叫价越来越高，气氛越来越热闹，他是真的一个价格都没叫。
“真的不拍啊？”周奇之看着外面好几个人较价。
明显是很看好这块原石，其中还有两家外国的珠宝公司竞拍。
“不了，万一是个一层皮，那可真的是赔了，别说本了，吆喝都赚不回来。”龙君越很信任风博羽，既然他说不要拍，那他就不拍。
外面的竞争很激烈。
从低价二十万，喊到了八十万，还有人在加价。
“看到了没？”风博羽给他们解释：“喊价到了最后，都谨慎了起来，一个是价格被烘托上来了，实质上，价格上来了，就代表他们的利润将减少，这是本钱在增加，而且能喊价到最后的，无一不是老牌的珠宝公司，他们的珠宝鉴赏师，眼睛毒的很，多花一百块钱，都会觉得是自己吃亏了，所以他们喊价到了最后，挤掉了其他的竞争者，就剩下这么几个老对手，开始相互衡量了。”
“上百万的资金流，他们当然要谨慎啦，好多钱哦。”江月书教授虽然生活无忧，但很节俭，哪怕这几年被周奇之大把大把的花钞票养他的各种资助和爱好，他依然是有自己的原则，那就是不乱花钱。
尤其是这种有可能打水漂的开销。
对他而言，简直是不可思议好么。
周奇之庆幸自己一开始就拍了个大个儿的东西给江月书教授擦石着玩儿，那个估计能让江月书教授擦个几年。
至于其他的拍品，他不想拍也拍不了，钱他是有的，但江月书教授肯定不高兴。
果然，下面喊价的时候，就不五万五万的上了，而是按照每次加价，只加一万的规律来。
等到了八十五万，就没人竞争了，最后被一家外国的珠宝公司买了下来，但是这家珠宝公司因为代言人塌房了，急需振兴自己的品牌效应，新上任的首席执行官，直接站出来就说了：“我们现在看看，本公司拍下来的原石，能出什么样的极品翡翠。”
好多人鼓掌，一个是表示祝贺，另外一个是赞赏他大气。
当然了，其中不乏暗含隐晦的起哄心思。
风博羽也鼓掌了，这破孩子幸灾乐祸极了。
“这么高兴？”大家都看不太懂小老板这反映了，那个原石，他们都看的心动啦。
“你们看着吧，有好戏即将上演。”
“这家珠宝公司，你不喜欢？”龙君越看出来了，风博羽这幸灾乐祸的架势，太明显了。
“我喜欢才见了鬼。”风博羽撇嘴：“这家珠宝公司是一个奢侈品旗下的，买的东西定位是轻奢品牌，你知道的，所谓的奢侈品，就是实用性跟价格相差巨大，且不是必需品，他们家心黑着呢，五块钱的东西，能卖你五万块，都是便宜的了，翻了一百倍的利润都是基本操作。”
“那些所谓的奢侈品，不都是这样吗？咱们又不是没买过。”
“我们买的时候，是什么原因？”风博羽呲牙：“不是为了坑人，就是为了坑人。”
大家齐齐嘿嘿一乐，尤其是认识他们最久的周奇之，他跟江月书教授嘀咕：“看到了吧，这俩小子啊，从小不挑嘴，好养活，就是不爱吃亏。”
“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这样。”江月书教授知道他们俩大学时候的事情，跟周奇之在一起后，又听了不少他们俩的陈年往事。
综合一下，他就觉得这俩学生还真是一对儿小可爱。
“而且他们的一些设计，抄袭的都是咱们老祖宗的东西。”风博羽表现的很不服气：“但因为古代的东西，没版权，还有就是我们的一些东西，是在国外的一些博物馆里展出……唉，看着就让人郁闷。”
“其实这种情况一直存在，只能说，我们的品牌意识还不够，知识产权需要保护。”龙君越明白了风博羽的意思。
“你知道？”
“最近几年，家里长辈买的几个包包，爷爷都看过。”龙君越想起来就笑了一下：“那个什么马蹄扣飘带的设计，爷爷说，当年的行军水壶上，就是那样的十字花，还有那个什么真皮购物袋，爷爷说很像当年他们打包的毛毯样子，更有他们号称什么云龙项圈的，在好几张咱们的古画上见到过，那不是给人戴的，是给宠物戴的项圈。”
大家一听，顿时哄堂大笑。
“还有这事儿呢？”
“查一下。”
一扒拉手机，一看新闻，还真有这种事情，那家奢侈品公司被网友扒出来这样的失误，将那款新推出的首饰直接下架，还赔付了代言人一笔天价违约金。
没办法，这是他们自己犯的错误。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垮了！”
“就一层啊！还真是……”
外面亲眼目睹解石的过程，好多人唏嘘不已。
刚才跟他们竞争的另外几家公司，都庆幸极了！
幸好没拍成，不然亏本的就是自家了。
“八十五万就这么赔了啊？”江月书教授看的直咋舌：“那他们老板能同意吗？”
“不同意也没办法啊，原石买卖就是如此，谁都无法保证，里头开出来的是帝王绿，还是一堆的白棉絮。”风博羽一摊手：“神仙难断寸玉，原石的最大魅力就在于不确定性。”
“就是一切，都有可能，也都没可能。”江月书教授总结了一句。
“对！”
“还是我家教授聪明。”周奇之立刻拍起了马屁：“而且看得通透。”
江月书白了他一眼：“别以为这么说，我就原谅你这几天胡乱花钱的过错，回头你的零花钱，减半！”
周奇之立马闭嘴，满脸苦瓜相，企图让江月书心软。
可惜的是，江月书并没有那么容易软化。
“琦哥的零花钱？”风博羽头一次听到这个八卦，顿时贱兮兮的凑过去，连外面开始继续拍卖的原石都不关注了：“一个月给他多少钱啊？”
“这个数。”江月书伸出来一巴掌：“一个星期一给。”
“五千块？”风博羽觉得周奇之这样的人，一个月零花五万块都不多，他说五千块，其实已经觉得很少了。
但江月书摇头了：“五百块。”
这个数一报出来，风博羽顿时，肃然起敬：“江哥，这个有点少了吧？给车子加油都不够。”
何况周奇之就没有别的开销了吗？
请个客，吃一顿饭都不止五百块。
“现在去哪儿都扫码付款，他每一笔支出我都看的清楚明白，五百块钱一星期足够了，他上班，公司有餐厅我是知道的，车子加油有油卡，你们集团分发的福利。”江月书教授说的头头是道，太全面了，甚至还赞扬了一下呈祥集团的福利机制：“所以他的开销能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