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大儿。地震了吗?”
他没有思考,脱口而出一句话。他还以为自己在宿舍里呢,张清竹连忙坐起身。
“不是,大师兄,我刚才做梦呢。”
沈温岚顾不上听他说话,他生怕晚上一秒那五皇子就会派刺客来取了他师弟的小命。
张清竹看他这么急,也不管别的了,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就跟着沈温岚开溜。
但是,这不是大师兄自己家吗,为啥在自己家还要这么鬼鬼祟祟。
张清竹现在不敢说话,如果他发出一点声音,他们两个就会被人发现。
沈温岚带着张清竹在沈府又是躲藏又是突进,终于,在他们两个的不懈努力下,他们逃离了沈府。
张清竹出来以后才敢放大点声音。
“大师兄,我们这是被你爹通缉了吗?”
沈温岚:我时常感觉因为自己智商太高而听不懂师弟的话。
看着沈温岚疑惑的表情,张清竹解释道:“我们怎么突然逃跑啊,我们要去哪里啊。”
“我怕五皇子会秋后算账,我们直接跑出人间,他就找不到你了。”
张清竹:……合着是因为这个。
“那我们直接走出来不好了嘛,我以为府里有人想要我命呢。”
“我没告诉我爹。”
“啊?!”
大师兄又要不辞而别了吗,不是,他记得今天白天刚设宴来迎接大师兄回家啊,这样真的好吗。
“大师兄,其实没什么的,要不我们别走了。”
都怪他,要不是他,大师兄就不会这样了。
沈温岚拒绝。
“我不想待在这里。”
这里一举一动都太受拘束了,不如回去的好,看不惯谁就打。
张清竹这下没有心理负担了。
“真的不用和你父亲说一声吗,他们会不会担心。”
“不会。”
沈温岚走着走着脚步突然停住,张清竹也跟着他停了了下来。
由于夜色较深,他只能借着月光看清前面那是一个女人的影子,而且很熟悉。
“归春小姐?”张清竹认出来她的身影。
沈温岚歪了一下头,他没想到这个时间点居然还有人呆在外面,而且自己小师弟还认得。
归春转过身来,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两个。
沈温岚感觉出一丝不好的气息,他手心向下张开,然后再一握,那把银白色的剑便出现在他手里。
沈温岚把剑横在归春面前。
“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
“才十年过去,这就不记得我啦,我可是一直记得你呢……”
归春张着嘴在说话,可是发出的声音却不再是她以前的声音。
张清竹早就警惕起来,站在大师兄身后。
沈温兰的手紧了又紧,他记得十年前,这东西不是已经被三长老消灭掉了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沈家。
而且还附着到了人身上。
所以说到底还是他见识浅陋,即使跟着长老们在宗门里训练了十年,也还有很多东西不知道。
他还需要努力变强是吗。
他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不能停下来,要继续往前走。
见沈温岚长时间没有说话,“归春”诡异的笑了一下,道:“既然你都已经忘了,那就让我帮你好好回忆一下吧。”
沈温岚瞳孔猛缩,他连忙转身要去拉张清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大雾瞬间而起,让他扑了个空,也好似让他扑进了另一个世界。
张清竹本来在心里理思路,分析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结果这玩意儿说完话突然就起了雾,四周都是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
大师兄也不见了踪影,他连着喊了好几句都不见人回答。
此时他想到了看小说经常会有的一个环节:幻境。
有些幻境是怪物捏造的,那些都是假象,并没有事实发生过。但有一些则是真实存在过,从而让人们达到回忆的一个效果,不管真假,他都有一个目的:让人们沉溺于此。
张清竹放弃了呼叫大师兄的方法,他自己在雾里摸索着,向前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迷雾终于一阵阵消散,一切景物都变得清晰起来。
四周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他没有被传到别处,看构造,这里好像还是沈家。
就在他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突然他听到两个小孩的声音。
“阿玄,这个怎么弄,你教教我呗!”这个小孩的声音非常活泼,张清竹循着声音看去,发现两个小孩正坐在亭子下面,手里不知道摆弄着什么东西。
那个说话的小孩看起来有点眼熟,张清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在这幻境里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他便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个。
对面那个穿黑衣服的小孩拿了一张纸,右手拿着毛笔写写画画。
他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但是对面那个穿白色衣服的小孩就非常活泼,嘴上的话不停。
“是这样画的吗?刚才我也是这样画的呀,为什么我的符不起作用呢?”
“诶你这个拐角这里居然是这样的啊,我想我知道我哪里错了,你等我一下我再画几张啊。”
穿黑衣服的小孩就静静的看着他,他有画错的地方,就伸出手来指一下。
两个小孩看起来都很开心。
渐渐的,外边本来大大的太阳被乌云遮住,随后下起了雪。
“哇,阿玄你看,是雪呀!”
白衣小孩拉着黑衣小孩跑出亭子,符纸随着他们的动作飞散在他们身后,洒落一地。
白衣小孩团起一个雪球丢到黑衣小孩身上。
白色的雪球在他衣服上印出了很明显的痕迹。
“我以为你会用法术躲一下呢,你怎么不躲啊。”
黑衣小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蹲下去学着白衣小孩的样子团了团雪球,也丢出去。
雪球精准的落在白衣小孩的脚边。
“哈哈哈,阿玄我们来打雪仗!”
整个院子里都是他们嘻嘻哈哈的笑声,应该说是那个白衣小孩的笑声,不过黑衣小孩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张清竹还没来得及感慨,忽然,场景一转。
之前的亭子,长廊都消失不见,这里好像是祠堂,张清竹清楚的看到面前摆着一堆牌位,然后还点着香火,而那个穿白衣服的小孩就跪在那里。
这时候,穿黑衣服的小孩偷偷跑进来,从袖子里拿出一包东西,小心翼翼的拆开,放在那个小孩面前。
张清竹看了看,是几块绿豆糕。
他这次终于听到黑衣小孩说话了。
“快吃吧。”
“哇!是绿豆糕啊!”穿白衣服的小孩高兴的拿起一块放进黑衣小孩手里。
“阿玄先吃!”
阿玄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糕点,他拿起那块糕点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好吃吗阿玄。”
白衣小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阿玄点点头。
想到什么,他说:“以后不要为我那样和你父亲说话了。”
白衣小孩撇嘴道:“父亲本来就做的不对!阿玄很厉害!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不肯承认你的能力。”
“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我们的存在的,你以后就明白这个道理了。”
白衣小孩哦了一声,静静的坐着,和阿玄靠在一起吃绿豆糕。
两个本来就很小的身影渐渐远去,变得更小了,在茫茫白雪中缩成一个黑色的小点。
张清竹正思考着下一个场景是什么的时候,小小的黑点又放大,放大成为阿玄的深色衣服。
阿玄躺在白衣小孩的怀里,地上满是血。白衣小孩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他麻木着脸看着眼前的景象。
张清竹走上前去蹲在他们身边,阿玄看起来已经死了。
再后来,那邪祟还没有放过他,而是一直把他逼到了一个村子里,一座山下,他被人救了,被带上山,在山上刻苦练习了数十年,如今……
是大师兄?!张清竹震惊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少年持剑朝自己走来,脸上看起来没有什么表情。
这和当年那个活泼的小孩一点都不像了,那个阿玄的死对大师兄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吗。
分不清他到底是现实中还是幻境中的沈温岚,张清竹便对他有些警惕。
果然,大师兄已经拔剑向自己砍来了。这不是我的大师兄!我的大师兄不会这么做的!
沈温岚动作极快,似是脚下踏着霜就朝张清竹飞去。
张清竹还没来得及闪躲,便看到长剑直直向自己捅来。
没办法了,只能祈求幻境里这玩意儿杀不了他,或者让他死的不那么痛,这样他就能无痛回去了。
沈温岚的动作掀起一阵风,将张清竹的发丝吹起。张清竹只觉得自己脖子一凉。
原来死了就是这种感觉吗……没什么感觉。
张清竹试探的睁开眼,面前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阵谜语。诶,我大师兄呢??
张清竹回头望去,只见沈温岚长剑已经插入那人胸口。
待张清竹看清那人的面容时倒吸了一口气。
嘶,这不就是阿玄吗?!大师兄既然已经杀他了说明这是邪祟幻化出来的,但是大师兄好厉害,即使对面有一张阿玄的脸大师兄都面不改色的。
看完这些记忆以后张清竹很清楚阿玄在沈温岚心里的地位,阿玄对大师兄来说是个很重要的人,也可以说没有阿玄的死就不会有今天的大师兄,大师兄性格的转变太大了。
大到他根本不敢相信那个活泼的小孩是以前的大师兄。
“阿玄”很快消失不见了。张清竹走过去拍了拍沈温岚的肩膀,没说话。
沈温岚收起剑盯着某一个方向道:“我可以杀到你将自己耗尽为止。”
某个方向的空气似乎扭曲了一下,很快张清竹眼前的雾便消散了,他们还是处在原来的位置,而归春已经倒在地上。
邪祟化为黑色雾气独立漂浮在空中。
不是吧,这邪祟还能附身啊。张清竹觉得自己算是长见识了,掌门说的对,待在山上是学不到真东西的。
可是他什么都不会这不是给大师兄添麻烦吗。
可能师父觉得大师兄能护住自己吧,这也算是大师兄的一场历练。
“你当年不是被消灭了吗。”沈温岚开口问面前的邪祟。
邪祟似是咯咯笑了两声,道:“我们是一个整体,我就是它,它就是我。”
张清竹:还挺深奥。
“那我再杀你一遍。”沈温岚说完便向邪祟飞去。
张清竹做不了什么,只能尽量不给大师兄添乱。
邪祟当然不会站在原地乖乖等沈温岚斩灭它,等沈温岚即将扔到它身上的时候,它一个闪身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沈温岚反应也很快,邪祟一出现便跟着闪了过去。
张清竹看他们这个架势,决定自己躲在一个角落里。大师兄已经这么多年没回来了,这次一回来就遇到这么个事,张清竹觉得大师兄真可怜。
沈温岚担心拔剑会吵醒府上的人,便一直没有出剑。
“你觉得你不拔剑便能杀死我?”
沈温岚没有理会它,只是招式越来越狠,最后长剑出鞘将邪祟一击毙命。
“等等,等等,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当年……”
“聒噪。”
沈温岚神情冷漠,他没等邪祟再说什么,便将其斩灭,邪祟最后终消散。
邪祟的声音张清竹听到了。
他慢慢从角落里出来,问道:“大师兄,不听听他说什么了吗。”
“不听,说不定它当年就是用这个借口留了后手。”
不管它想说什么,不管当年是因为什么,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这是事实,无法改变。
“大师兄。”张清竹喊了一声。“我们回去吧。”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温岚,毕竟看得出来,沈温岚的变化太大了。
张清竹突然想起来当初刚来的时候,那天晚上喝醉的沈温岚。
“好,快走。不然我父亲要知道了。”
两个人当即匆匆赶路,一夜便回了宗门。
张清竹在回到宗门的后不禁有些感慨,这一去一回,竟然觉得还是宗门好。
“诶,沈师兄,张师弟,你们怎么回来了?”有人在路上见到了他们,便同他们打了声招呼。
沈温岚:“有事。”
“哦哦。”他虽然不敢问,但内心还是极为震惊的,是什么大事让沈师兄提前回来了!
不过沈温岚是不会告诉他的。
带着张清竹去了主殿,三长老诧异的看着两个人。
“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沈温岚也惊讶的看着三长老。
“长老,我给您的信您没看见吗?”
成宗主:“你们的事,我大概都知道了。此次山下村庄的事解决了就行,对了小沈,回家看了看吧?”
沈温岚郑重地点头。
三长老:“真的?”
沈温岚:“是真的。”
“你呢。”几位长老的目光又聚集在张清竹身上。
张清竹:我?我吗?关我啥事!
“跟着你大师兄学到了什么?”成宗主问道。
“嗯……我学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像是上课被提问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跟着大师兄学到了,不要随便放火。”
大殿里的几个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张清竹。
不过张清竹并未觉得自己有什么说错了,看着他清澈的眼神,成宗主呵呵笑了两声。
“好,能学到东西就是好事。”成宗主挥了挥手。
“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好好训练吧。”
沈温岚点头,准备带着张清竹离开。这时殿内跑来一个身穿浅绿色衣服的人。
“见过宗主,各位长老。师父,那人伤势已经好转,他说要见宗主。”
不知道为什么,张清竹从这个人眼里看出了他对自己和大师兄的鄙夷。
张清竹回头看了一眼大师兄,见大师兄面色平静毫无波澜,于是他只能小声问道:“大师兄,这是谁啊。”
沈温岚抱着剑。
“符修派大弟子朱峰。”
张清竹啊了一声,他想起来了。宗门内分了剑修派、符修派、药修派、丹修派、体修派。
他和大师兄是剑修派的亲传弟子,其他几派也都有亲传弟子,由几位长老带领。
他们每个派别都住在不同的山峰,平常根本见不到对方,所以他现在除了大师兄和师姐,还有这几位长老,其他亲传弟子都没见到过。
内外门弟子见的也不多。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看我们。”张清竹继续小声问。
沈温岚:“他眼睛有问题。”
沈温岚说的太过正经,以至于张清竹真的认为朱峰眼睛有问题,甚至还有些同情。
小小年纪眼睛就出了问题,真可怜啊。
朱峰不知道为什么旁边两个剑修突然就用这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不过符修和剑修本来就不合,符修嫌剑修太莽撞,做事不动脑子只知道上去就干。
剑修嫌他们战斗力弱。
他们还嫌剑修穷呢!
“宗主,您要去看看他吗?”朱峰问成宗主。
成宗主点头。
“也有几日了,去看看吧。对了。你们两个,也同我一起吧。”成宗主对沈温岚他们两个道。
张清竹:我?又是我?怎么又是我?
他不敢问,只能跟在几个人身后往外走。
“你师父前几日捡了个小孩,此人天赋极高,是个好苗子。”三长老对沈温岚两个人道:“就是性格上……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处的来,我倒是愿意看看你们的热闹。”
“嗯?”张清竹反应颇大。
“三长老,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男孩。”
朱峰:感觉他们的谈话很奇怪,但是又不知道奇怪在哪里。
是他的小师弟吧!是他一开始以为就在宗门里的小师弟吧!原来男主是这个时候被捡回来的,这可是男主!要抱紧他的大腿啊!
话说,自己第一次听说天赋,自己的天赋如何自己还不知道呢。
只能猜出来应该是不错的,毕竟是亲传弟子。
就是万一,这个位置是买来的呢……有这个可能吗,不清楚。到时候回家问问就知道了。
到了房间,成宗主先走了进去。
然后他身后一帮人也跟着进去了,原本还清冷的房间瞬间热闹起来。
因为这个天才现在还没有选派别啊!谁不想招揽一个又聪明又好学的弟子呢!
“你可好些?”
“好了。”
成宗主向床上的人问道。
床上的人没回话,众人不禁感慨道:不愧是天才,天才都是这样的。他们话少,冷漠,只会无情的修炼。
张清竹听了一声,只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好熟悉。
“嗯,你天赋异禀,可愿意加入我宗门?我宗门乃是八大宗门之一,资源丰富,精力充沛,定能让你登上九重天。”
“随便。”
“那你想入哪派?我察觉你的灵根为罕见的雷属性灵根,此灵根用来修剑再合适不过了。”
“怎么个事,宗主。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雷灵根做丹修也很合适。”
“我觉得做符修也合适。”
“做体修也不赖。”
张清竹终于抓住了一闪而过的想法,虽然这很荒唐,但是……
“秦一?”
听见这个名字,床上的少年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清帝?”
“我……真的是你?!”张清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扒开朱峰看着床上的人。
朱峰:有病。
好,这下看清了,这熟悉的脸,真的是他!好大儿!
“好大儿!你怎么在这儿?!”
两个人的表现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屋子里几个人陷入了沉默。
成宗主先开口了。
“你们认识?”
张清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行为过激了。
“是的,师父,我们两个……是多年的好友,之前因为一些意外分开了。”
成宗主点头。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不打扰你们了。秦一,你好好考虑一下。”
几个人都走了以后,他们看不到,刚才那个他们一度认为话少冷漠是正常的少年此刻正激动的拉着张清竹的手。
“我靠,竹子,真的是你。这太炸裂了我说,我上一秒还做着梦呢,下一秒我就躺地上了。是刚才那个老头救了我,我这几天我都反应不过来。”
张清竹也觉得挺匪夷所思的。
“那啥,你也来了,那洛舒呢。”
他们三个人一个宿舍,关系好的不能再好。
“我不知道,我一开始以为这里只有我一个。有你真好。”
秦一抱了抱张清竹,这几日因为独在异乡为异客的空虚此刻全被好友填满了。
“那个,这就是我说的那本小说。秦一,你是男主。”
张清竹一本正经的说道。
秦一:“什么?我?是男主?我靠,还真看得起我。这下好了,来了,不用准备期末考了。”
秦一嘿嘿笑了两声。
“等等,我是男主,那你是什么?”
张清竹摊手:“我就是那个老早就死了的炮灰啊。”
“那你怎么还没死啊?”
张清竹:“我觉得你这话有些不礼貌。不过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这应该就是小说里所谓的改变了剧情吧,我穿进来的时候快死了,浑身都疼。”
“靠,谁打的你,等我修炼了,我帮你打死他!”
张清竹眼含笑意,很好,看来秦一也适应了。
“我不知道。不过总有机会知道,像这种小说,什么秘境啊,大比啊是肯定有的,你又是男主,到时候肯定能碰上。”
秦一:……这不能怪我。
“真没想到啊,咱俩还能有这种事呢,可惜了洛舒一个人在宿舍备考了。”
秦一翘着二郎腿,枕着双臂躺在床上,张清竹看着他,有些无奈。
“你好好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对哦,我忘了。”秦一把腿放下来。“这本小说你看到哪里了?知道大概剧情吗?反派是谁?让我们中二一回,杀他个片甲不留,也做个英雄。”
张清竹:“不好意思,看了个开头,只知道你是男主,我们小师妹是女主呢。”张清竹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秦一:“我真是服了。”
“别服了,我师父还在等你入哪派呢,你想修哪条路。”
“这玩意儿还能随便选吗,我看别的小说里都是因为天赋被迫选的啊。”
“不知道。”
“你在哪儿。”
“我是剑修。”
秦一看了看他,问:“你剑呢?”
张清竹摸了摸鼻子。
“从穿进来到现在我也没见过,我好像没有这东西。”
“你一个剑修,没剑,就相当于你没老婆。”
“我知道!”
“那我也当剑修。”秦一说着,看向窗外。“哝,外边有人等着,估计是等我结果的,你去和他说吧。”
“你怎么和你师兄说话呢。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宗门里最小的,按辈分,你得叫我声师兄。”张清竹嘿嘿笑了几声,在秦一想要骂人的目光中连忙出了门。
搞笑,秦一骂人不带重复的。
“怎么是你。”张清竹出来的时候看到朱峰待在门口站着,便问了一句。
朱峰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怎么,不能是我?”
“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不然这兄弟怎么每次见他都像他抢了人家好多钱一样。
朱峰瞪大眼睛,他不明白一个剑修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但一想到剑修都没有脑子突然又觉得自己明白了。
“我和你们这种没长脑子的剑修说不明白。里边那个决定好了吗?”
张清竹觉得自己也明白了,他分明就是看不起剑修!让大师兄把他打一顿就好了!大师兄说的没错,他果然是眼睛有问题。
“那个天才啊。”张清竹清了清嗓子。“他决定当你口中那个没脑子的剑修。”
朱峰:……有病!
“哼,我去禀报宗主。”
朱峰走后,张清竹回去问秦一有没有见过别的人。
秦一想了想,道:“见过师姐了。”
“师姐也给你送饭来了?”
“什么叫也?”
“好巧,我穿进来的时候也是被打的走不了路。”
“笑死我了……所以我们要在不知道剧情的情况下……”
“嗯……差不多吧,习惯就好了。虽然我们也没有记忆,但是我们有嘴,我们可以问。”
这什么解决办法?!有嘴,可以问。我去问谁把我扔山脚下的?有人知道吗?!都不一定有人知道,我问别人我家在哪儿是吗,我神经病啊!
秦一呵呵笑了两声。
“希望我们能正常死亡。”
张清竹捂住他的嘴:“别说这种晦气话。”
青归宗剑修派多了一个亲传弟子,这事在各个峰流传,不过没人见过这个听说是个天才少年的弟子。
此时这个天才剑修正拿着扫帚和同门师兄一起扫地。
“……不是,为什么,我一来就要扫地。”还扫了好几天了。
秦一看着张清竹,让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张清竹没好意思告诉他他是被连累的,因为自己之前不小心烧了村子,成宗主罚他扫一个月地,他说刚来的小师弟也应该多锻炼,和自己一起。
他就是随口提的一句啊,谁知道宗主同意了。
“那个,勤劳刻苦是我们的基本。”
秦一:你看我信你吗。
“你下过山吗。”秦一换了个话题。
“下过。”
“我什么时候也能出去。”
“不知道。”
两个人举着扫帚望天。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三长老从不远处走来。“偷懒是吧。”
“没有啊长老,你听我们解释。”张清竹说着,扭头看向秦一,却发现这人正低着头拿着扫帚扫地,一言不发。
张清竹:靠!这个b这几天就是这样,在有人的时候他装的比谁都话少,甚至大师兄都比不过他。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时候他的本质才会暴露出来。
现在飞来峰上的剑修们谁不知道宗主收了个沉默寡言,与沈温岚一样像一朵高岭之花的亲传弟子。
众人甚至还在私底下将这两个人进行比较,最后得出结论:沈温岚只是气质上比较清冷,而秦一只是比较沉默寡言。
众人追究其原因,听说秦一是被人从山脚捡回来的时候,都很可怜秦一。
“怪不得他不喜欢和人说话。”
“是啊,真可怜啊。他一定是比较内向,他的身世一定很凄惨。”
张清竹那天去吃饭的时候听到她们的议论声感觉三观都要炸了,你们说这个喜欢学青蛙叫的人比较内向?你们说这个说起话来骂起人来唾沫满天飞的人不喜欢说话?
张清竹震惊的朝自己身边看去,只见自己的小师弟身穿素色宗服,一手背后,眼神下垂,像是和谁都不熟一样。
张清竹:?你装你*呢。
“偷懒是吧。”
三长老又慢慢说了一句。
张清竹慢慢回过神来。
“啊,长老,放过我!”
张清竹极力躲避,但他根本躲不过三长老的手。
秦一在三长老看不见的地方对着张清竹扯了个笑容。
张清竹:!
三长老一扫帚打在秦一腿上。
“哎呀,打错人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他的扫帚根本就没有要避开秦一的意思。他拿着扫帚,姿势就像拿着把长剑。
两个人都懂了三长老的意思,这是在锻炼他们呢。
但是……
“疼!长老,能不能轻点!”
根本躲不过!
“不会挡?”
三长老的话点醒了只顾着躲闪的两个人,他们拿着扫帚准备挡一下,结果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三长老下一秒会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