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
他轻声道。
下一刻,就感觉视线往上晃动。
他被秦无臻抱到了腿上。
两人并不是面对面坐着的,雪辞无法看到秦无臻的动作,他很怕对方惩罚自己,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可秦无臻只是将脸埋进他脖子里,深吸口气。
哑着声音:“幸好没事……否则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下去。”
有那么严重吗?
秦无臻已经把他当作生命一般的存在吗?
雪辞觉得不好意思。
其实,他有时候也觉得奇怪。
秦无臻在给他带来压迫感的同时,也可以带来安全感。
至少,看到他在场,就觉得安心。
雪辞没再紧绷着身体,直接靠在秦无臻怀里休息。
男人浑身的肌肉松懈下来,并不硌人。
雪辞像是依恋的小猫,朝他怀里蹭了蹭,歪着脑袋睡下了。
两人就这么安静抱着,感受彼此的体温。
也许是秦无臻的体温太高,也许是马车上的空气不流通你不管,雪辞睡得并不踏实,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热汗,衣服黏糊粘在后背上。
他觉得皮肤在烧。
本以为下马车吹吹风就可以缓解,结果到了宋家门口,雪辞被抱下马车,脚踩在地面上,差点发软倒下。
应该是太累了。
雪辞并未当回事。
“你脸有点红。”
谢乔司想要伸手去摸雪辞的额头,却被冷脸的秦无臻挡住。他轻嗤一声,懒得跟对方吵架,便牵住小白的缰绳。
“我带它回马场,你好好在家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
雪辞艰难点头,开始觉得嗓子在烧:“那你注意安全,记得给小白多喂点草料哦。”
说话又开始黏黏糊糊了。
谢乔司翘着唇角离开。
宋父宋母从头到尾都不知晓雪辞离开云枫镇的事,雪辞怕他们担心,装作像往常那样从学堂下学回家。
柳氏正忙,见他气色红润,脸颊上的肉还多了,惊喜:“最近胃口好了?”
“……”
雪辞也没想到被那群山匪养胖了。
他与宋母没聊几句,觉得身体不适就先回房休息了。
秦无臻是跟他一起回房间的。
雪辞眼皮像是被胶水黏住一般,他不知道秦无臻在床头站了多久,看了他多久。
秦无臻找回雪辞,才有心思去药房处理这些天积存的琐事,等处理完后已经是深夜。
宋家照常给他留了门。
秦无臻回房,路过雪辞房间时,里面没点灯。
他心头咯噔一下,很怕第二天雪辞像上次那样不见了,推开房门。
房间里月光倾斜下来。
床上那小团鼓起来的凸起让秦无臻紧缩的心脏沉静下来,他放轻脚步,走近后看到雪辞安然无恙躺在床上,唇角扯了扯。
视野越来越清晰。
雪辞只穿了件单薄里衣,睡觉也不太老实,大概已经在床上滚过好几圈了,被子跑到了身下,而里衣……一路绞到了腰上。
看不太清,可秦无臻知道会有多白。
心脏开始不平稳地跳动,他走过去,抬起雪辞的小腿,将身下的被子拽出来。
手指无意间蹭到小腿细腻的软肉,却感觉到对方狠狠颤抖了下。
“唔……”雪辞无意识哼着,声音很不对劲。
秦无臻眼皮轻跳。
“小辞?”
他喊完,雪辞似醒非醒:“嗯……”
秦无臻点了油灯。
他刚转过头,在看到眼前的画面后,呼凝滞,定在原地。
雪辞抱着枕头,满脸潮红,时不时发出软哼。
他出了一层细汗,乌发潮湿,连被子都沾染得满是清甜的香味。
秦无臻呼吸顿热,压着声音:“小辞?”
雪辞这才缓缓睁眼,如梦初醒一般朝他这边看。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片刻后才对上焦:“……大哥,我有点热。”
秦无臻坐在床边,将雪辞冒着香软热气的手臂捞过来。
重新把脉,他才发现雪辞的脉搏过快了。
还有这副热岑岑的模样。
秦无臻心头一顿:“你今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
雪辞费力起身,他放开枕头,光着腿坐到床边。
并不知道此时自己是怎么一副脸颊沁粉的模样。
他的意识恢复些许清明:“我好像喝酒了……可是只喝了一口……”
应该不会后知后觉半夜才醉吧。
“是合欢酒。”
秦无臻沉着语气。
雪辞愣住,无措得眼睛都腾出雾气:“那、那怎么办……”
他咬出唇瓣,咬得很重,上面已经有了一道很深的水痕。
像是连空气流动都受不了,他忍受着折磨,脚背紧绷,偶尔脚趾都会绷起来。
“有膏药,可以缓解。”秦无臻安慰他,“合欢酒只是暖身用的,药性不算大。”
可还是难受……
雪辞很想哼出声,可秦无臻在场,他不好意思发出声音,催促道:“那快点拿药膏帮我吧。”
秦无臻很快就拿着药膏回来了。
他拧开,脸凑得很近,手掌贴到雪辞的脸颊上,带着凉意的掌心,很快就被对方蹭了蹭。
像猫一样。
也只有这种时候,雪辞会这么做。
秦无臻的眼眸逐渐涌出难以灭来的欲念,他拧开药膏:“小辞没力气,我来帮你抹药。”
雪辞乖乖点头:“要抹在哪里?”
“哪里热?”
雪辞小声道:“……耳朵,还有胸口。”
秦无臻语气淡淡,故意道:“还有呢?”
雪辞不说话了,盯着自己的脚趾,满脸窘迫的表情。隔了片刻,他才贴到秦无臻耳边,说有个地方也很不舒服。
他主动脱掉上衣,要伸手去拿秦无臻手里的药膏。
却被对方躲开。
“我帮你。”
雪辞催他:“你快点。”
他被折磨地发出小兽的呜咽声,以为滚烫的胸口马上就能被抹上冰冰凉凉的药膏。
没想到,迎来的却是更滚烫的口腔。
“唔……你……”
不许吸我呜呜。
雪辞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知道张着嘴巴,发出破碎的声音。
秦无臻呼吸都要稳不住了。
终于露出原本面目。
“我亲亲那里,就不难受了。”
雪辞呜咽着想要向后退,可秦无臻身上好凉好舒服,他意识并不坚定,整个人都往他怀里钻。
秦无臻却在这种时候停下了,他双眼发红,问:“小辞,我是谁?”
雪辞吸了吸鼻子,唇瓣都是红的:“……坏人。”
“坏人秦无臻。”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秦无臻终于满意了。
他不要脸地喊:“娘子……”
“身上好香。”
“又烫又软。”
“怎么会有这么多水?”
床单被淅淅沥沥的水渍打湿,雪辞也不知道具体折腾了多久,久到他觉得药效已经没了。
只剩下酸胀。
肚子也不舒服。
他呜呜哭两声,嗓音低低哑哑,可怜坏了:“还、还没结束吗?”
“最后一次。”秦无臻啄去雪辞脸上湿润的眼泪,“小辞,再辛苦一点。”
雪辞觉得自己上当了,呜咽:“你刚才也这么说……”
秦无臻将人抱得紧紧的,几乎不留缝隙。
贴到雪辞耳边:“如果坐到我脸上的话,最后一次也不要了,好不好?”
他哄骗了漂亮小郎君,把人骗得慢慢坐过来。
高挺的鼻梁陷入一片雪腻香甜的软肉中。
秦无臻要疯掉了。
手指发力按住雪辞的腰,不让对方后悔逃走。
雪辞醒来的时候,觉得肚子很涨,很想去厕所。
结果想要起身时,他感觉到怪异。
察觉到哪里不适后,他双眼发黑,不敢相信。
……秦无臻竟然放了一整夜。
秦无臻确实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甚至如果雪辞在山匪那里受到半点欺辱,他就杀光那个人。
可他要入狱的话,又会见不到雪辞,也照顾不了雪辞。
每次一想到雪辞,那股在脊髓中隐隐而出的疯意,又被克制回去。
他抱着雪辞,尽管雪辞一整天都没给他好脸色,他还是依旧黏着对方。
雪辞眼底还有淡淡淤青,唇瓣边缘都是红的,整个人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人模样。
“只是解药而已,不要老是跟着我。”
“我的夫君另有其人。”
秦无臻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觉得——只要雪辞有那么一点点理睬他,他就能无条件永远站在他身后。
无论,身后还有多少人。
“我知道,我并不是要夫君这个名份,没有也可以。”秦无臻低声道,“我没那么贪心,我只是……想要跟你长长久久过一辈子。”
这是雪辞当时为了任务无意间说出的话,却被秦无臻记到现在。
不过,显然也是太贪心了。雪辞没答应他,甚至在谢乔司上门时故意朝对方的唇角亲了下,让秦无臻死心。
可惜不仅目的没达到,又多了个麻烦。
要回房休息时,魂都被勾走的谢乔司跟进来。
“你可以先打我几巴掌,再踹我几脚。”
雪辞莫名其妙:“?”
“因为我马上就要亲你了。”谢乔司强调,“是吃到舌头那种。”
黏黏糊糊,谢乔司吃到了湿软的舌头,整个人精神蓬勃。
也不愿意回家,就赖在雪辞房间里打地铺。
秦无臻面色阴沉,可他清楚地明白,以后雪辞身边的男人只会多不会少。
他,要习惯。
更何况,他已经吃到了旁人未曾有过的甜头。
两个月后,日头正盛,秦灼从江南回来。
江南盛产布料,他勤奋,学了一身的本领回来,被宋家人逐渐看重。
给的工钱也比之前高多了。
每月的工钱一到,秦灼就拿着沉甸甸的荷包来找雪辞。
钱像是白拿一样花在雪辞身上。
雪辞继续上学,已经逐渐能听懂一点点课,虽然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在睡觉。
谢乔司不会叫醒他,反而会帮他肩膀上加件衣服。
而阿飞也将那块传家玉佩送来了,虽然人并没有见到。
他的身体越来越好。
日子过得很快,雪辞偶尔会试探性喊一声碎片,可惜碎片一直没有出现。
他觉得可能跟11带回来的消息有关。
快穿局最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明明进度条已经满了,却也不肯放他回来。
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世界里,围剿他身边的那几个碎片。
雪辞担忧它们。
他不觉得这群碎片做错了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离开这里,雪辞额觉得趁早将自己的护身符发给几人。
可能会有一点点用。
结果对面几位竟也给他准备了礼物。
“小辞。”
“生辰快乐。”
雪辞愣了愣,被按到椅子上,面前不仅有礼物,还多了碗色泽鲜亮的长寿面。
“小辞会长命百岁的。”
雪辞愣住。
他想说其实自己说下雪的冬天出生的,但闻到散发着面香,就不远扫兴了。
可惜那碗长寿面还没来不及尝一口,他就眼前一黑,下一秒,坠入了白茫茫的空间中。
三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雪辞在自己面前消失了。
“娘、娘子去哪里了?”秦灼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语气逐渐变得焦急。
谢乔司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秦无臻的手还保持在空中,他刚才在揉雪辞的脑袋。
幸好,他们并没有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别离悲伤多久。
他们也逐渐变得透明。
到最后,只是一个很小的碎片。
散着微弱的光芒。
它们像是找不到归处的萤火虫,在空中乱飞。
可茫然也只是短暂的片刻。
它们知道,自己会永远追随那个人。
像是睡了很久,雪辞缓缓睁开眼睛。
四周白茫茫一片。
【宿主您终于醒了!】
11的声音让雪辞稍微有了点归属感,他环顾四周:【这里是快穿局吗?】
【您现在在入侵病毒的保护区域。】
【按照我们的积分,还需要完成最后一个世界就完成任务可以回到现实了。】
【可快穿局想要毁掉病毒碎片,布置了很多陷阱。】
【我们可以借助碎片的力量,直接回家了。】
雪辞垂下眼睛:【那群碎片呢?】
【它在跟快穿局打架呢。】
挺严肃的事情,被11这么一说,顿时轻松不少。
雪辞思忖片刻,坚定道:【我们去最后一个世界吧。】
11疑惑:【您确定要去吗?】
雪辞:【最后一个小世界,还有它剩下的碎片。它如果没有剩下的碎片,就没办法离开,对吗?】
11:【宿主好聪明。可……虽说是保护区域,可这片区域里的碎片并没有记忆。】
雪辞充满信心:【它们不会伤害我的。】
【是不会伤害。】
【可它们的变态程度会涨许多!】
雪辞:“……”
他无言反驳,沉默打开系统面板。
上面是最后一个小世界的资料——
【您是游戏世界里寡夫npc。】
【某天,您觉醒了,觉得带着丈夫的尸体离开这个游戏世界也许是唯一可以拯救丈夫的方法。】
【可那群玩家不会无缘无故帮助一个npc。】
【您隐瞒了您的目的,开始勾引对你有利的玩家。】
【您同时钓了一条两条三条四条……不知道多少条狗。】
【终于有一天,他们发现了您有丈夫。】
【宿主:雪辞。
请进入最后一个小世界——
可怜寡夫。】
【您将引导三位玩家探索古堡密室,提供相应线索。】
【作为觉醒的npc,您的最终目的是——利用玩家带您死去的丈夫离开游戏。】
【您目前的任务——】
【一:用手段让几个玩家对您欲罢不能,答应通关后带您从游戏出来;
二:找到您丈夫的尸体以及跟丈夫的美好回忆。】
【注意,在过程中,您不可以OOC。】
好晕……
雪辞头痛欲裂。
睫毛颤动几下,刚费力睁开眼睛,有道冷厉的男音就传过来:“碰够了吗?”
什、什么?
雪辞终于睁开眼睛。
对面坐着一位穿着白衬衫的高大男人。
男人的长相很矜贵,也很冷漠。
曲着两条长腿坐在花纹复杂的羊绒地毯上,衣服明显经过熨烫,发丝也规矩地用发胶顺上去,落下几捋碎发。
此时,正用一双漆黑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狭长眼睛看过来。
是在跟我说话吗?
雪辞抿了抿唇,大脑还没来得及转动,男人的薄唇中就又吐出第二句:“脚要放在我腿上到什么时候?”
雪辞下意识往下看,才发现自己穿的是……女仆装?
他跟对面的男人一样,是坐在羊绒地毯上的,估计是嫌裙子麻烦,干脆直接将两条大腿露出来,裙摆收到肚子那里。
里面的白色短裤大概是太短了,导致从表面看起来,他的腿上像是什么都没穿,只剩下一条很薄的白色长袜。
他的脚确实伸了出去,脚趾几乎要碰到男人的大腿内侧。
……很危险的位置。
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蹭到了。
雪辞肩膀哆嗦了下,脸颊涨红地立刻将腿缩回来。
对面的精英男脸色并没有因此好很多,他没再朝雪辞看,紧皱着眉心将身体往后挪动。
雪辞瘪了瘪嘴。
他能感觉到男人的嫌弃。
在心里对11吐槽道:【我不是还没碰到他么……】
11没回应,看样子暂时还没被传送到这个世界。
雪辞这才有时间朝四周看了眼。
他身处一座欧式古堡中,是在看西方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典型哥特式风格的建筑。
古堡里有电灯,看样子游戏背景并没有设定在很久远的时代。
此时,他跟三个男人都坐在沙发附近,围着一个棋盘。
雪辞对欧洲文化仅限于课本上和电影的了解。这应该是个西洋棋盘,他在《哈利波特》里见过。
至于怎么玩……一窍不通。
此时正轮到坐在他旁边的男人。
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个男生。穿着一身很酷的潮牌,脖子上挂着耳机,头发染成了桀骜不驯的红色,还戴着一颗黑色耳钉。
看起来很有个性,表情也不太随和。
男生很不耐烦拿着棋子,扫开了一个白色的。
坐在这位和刚才的精英衬衫男中间的,同样也是个男人。
男人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身上是没有图案的黑色T恤。裸露出来的皮肤苍白,看起来常年都没出门晒过太阳。
此时正盯着一份看起来像是说明书的东西。
雪辞只能看到他的黑框眼镜,看不清他的长相,也不知道他的年龄。
总之,都不是好说话的人。
“到你了。”
红发男生突然开口。
雪辞跟他对上视线。
对方散漫挑眉:“如果这次还输,就得抽惩罚牌了。”
雪辞能听出对方语气里的玩味和戏谑,像是就等着看他出糗似的。
他耷着眼皮:“知道了!”
秦洲顿了下。
他看向npc的头顶。
上面有行字——
【npc:宋雪辞。
职业:古堡男仆。
心情:不太高兴。】
现在一个npc都要花这么多功夫去建模,还有心情属性。
秦洲刚结束高考,正没日没夜待在房间里打游戏,结果就被卷入这场无限通关游戏里。
正觉得无聊,他起了坏心思,明知道npc都是人机,却还是想故意招惹面前的小男仆:“要不要我教你?小、辞?”
正对着棋盘皱着小脸的雪辞烦闷起来。
对方不怀好意的故意戏弄让他抿了抿唇。
也不知道哪来的小脾气,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板起脸:“我比你大,如果要喊小名的话,你要喊小辞哥。”
秦洲愣住:“比我大?”
这张脸怎么看都是刚成年吧?
秦洲并不知道,面前这位不仅比他大,还有过丈夫。
即使被丈夫弄得熟透了,不知道被迫用过多少个姿势,肚子被浇灌过多少次。
脸还是清清纯纯的。
雪辞在进入小世界之前在11那里了解到,会有一个刚高考完的玩家。
应该就是这位了吧。
雪辞小得意道:“我23岁了哦。”
大四岁?
秦洲眼皮抽了下,等于他刚才,对着一个刚认识的即将毕业的大四学长喊小名。
装模做样咳了声。
秦洲尴尬,语气也没之前那么嚣张:“你长得太小了,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大。”
按照平时,对方这么说,话题就不会再继续了。
不过现在……
雪辞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同时,也想看秦洲要怎么回答。
他用无辜的语气故意问:“你多大了?”
这种妨碍游戏进度的闲聊,并没有被其他两个玩家阻止。
一个看起来不太爱跟人沟通,全程低头。
一个双手环胸,淡着一张脸。
秦洲随意挠了挠那头红发。
他太爱面子,没有透露出自己的真实年龄:“比你小一点吧。”
随后又看似好心提醒道:“到你了。”
雪辞没再找茬。
苦恼地盯着棋盘,他连规则是什么都不知道。
需要找点时间查一下。
秦洲原本没把目光放在宋雪辞身上,他们几个玩家被卷进来,总要想方设法出去。
可这个npc,却突然咬住唇瓣。
搞什么。
秦洲不太懂这是什么信号。
宋雪辞的嘴巴挺小的,可看起来肉鼓鼓的,唇珠也翘,从他的角度看就是——咬唇——松开——变得红红的——又咬——来回咬——
都咬出香味了。
也不知道嘴巴里哪来的香味?
秦洲觉得这个npc有点奇怪。
长得也跟普通男生不一样,那么白,穿女仆装也不老老实实穿,把裙子都掀都肚子那里。
就剩一个那么短的小短裤。
腿上还套着那么透的白色丝袜。
秦洲也不知道这些都是女仆装里配套的,还以为是宋雪辞故意这么搭配。
刚才把腿往其他玩家那边伸,脚都快碰到男人那里了。
现在又不停在他面前咬嘴巴。
明显是暗示吧。
这游戏……正经吗?
秦洲皱眉。
搞什么,把他一个直男放到这种游戏里?合适吗?
没有人催促,雪辞沉思了好一会儿,关键时刻,脑子里响起熟悉的声音——
【宝宝,拿左边第三个,往上走两格。】
雪辞惊喜,嘴上却道:【你、你还知道出来啊,我都要被欺负了。】
刚才白衬衫男人不友好的态度,让他不舒服到现在。
他被碎片哄得心情好多了,终于肯给好脸色,按照给的提示将棋往上推。
【宝宝,裙子右边往下放。】
碎片依旧占有欲很强。
雪辞不满:【我里面穿了裤子。快帮我看看下一步怎么办?】
雪辞的好胜心很强,主要他觉得,要勾搭上这几位玩家,就一定不能被看扁。
人都是慕强的。
当然,还有一方面的原因……雪辞朝旁边堆起来的一叠卡片看了眼。
这些是惩罚牌,输了的人就要从里面抽出来一张。
雪辞总觉得上面写的不是什么好事。
他带着外挂,走得棋子都有很明显的攻击性,不禁让几人的表情变得认真。
除了眼镜男。
对方的脸被乱糟糟的卷发遮住一半,全程眼睛都不敢抬头跟人对视。
轮到其他人时,就看起来很不在意的盯着手里的说明书。
明显不太擅长交流。
雪辞往男人手里看了眼——是西洋棋的说明书。
他瞪大眼睛。
现学的吗?
竟然还没输。
看来智商可以的。雪辞琢磨着,一时忘了收回视线。
也没注意到精英男朝他瞥了眼。
陆泯的手指因为紧张曲起来,微微颤抖。
这个npc怎么一直盯、盯着他看啊?
他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还是做错了什么?
或者说马上就要挂了?
都可以……但别、别再看他了。
陆泯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深度社恐宅男,竟然也被拉到这种无限通关的游戏里。
他低着头,余光却能看到对面npc一直在盯着自己。
脑子太乱,紧张得无数种想法都涌出来。
于是——
手指哆嗦,多走了一格。
“没想到是你输了。”秦洲淡扯了扯嘴角,看着像是跟陆泯说话,视线却往右边瞥。
Npc头顶上,心情属性又变低了。
唇角也跟着垂下来。
脸颊鼓鼓的。
秦洲发现这位23岁的npc,脸颊上竟然还有婴儿肥。
这么鼓起来,让人更想招惹了。
“……行。”陆泯太久没跟人说话了,开口时嗓音都是沙哑的,听起来很怪异。他露出尴尬的表情,偷偷朝宋雪辞那边看了眼。
对方没再朝他这边看。
陆泯松了口气。
伸手朝那对惩罚牌里抽了一张。
【罚二十个仰卧起坐或俯卧撑。】
秦洲:“是什么?”
陆泯不愿意开口,将牌伸到中间。
大家都看到了。
秦洲发出一个无趣的嗤声:“就这个?”
愿赌服输,秦洲是宅男,但也怕自己变成死肥宅那类,所以只在家里的健身房运动。
二十个仰卧起坐对他来说很轻松。
“那、那我开始了。”再次开口的声音,比刚才要好很多。陆泯的声音很低沉,很典型的低音炮,他本人却觉得很哑,像是声带没发育好,由此变得自卑,不敢跟人接触。
尤其是不敢被好看的人盯着。
“就在你身后的地方吧。”傅成斯将视线朝雪辞那边看,“还玩吗?”
原来是他先组局的吗?
客厅燃着壁炉,温度很高,雪辞的脸颊沁粉,鼻尖也出了一层细小的汗珠。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先休息吧。”
傅起斯收拾好棋盘。
他并不是喜欢干活,而是有强迫症。
怕别人整理会放错位置。
这边,陆泯摆出了要做仰卧起坐的姿势。他朝附近看了眼,没有什么板凳可以帮他压腿。
他的性格肯定也不会主动喊人帮忙。
正准备换成俯卧撑,面前就传来声音:“需要我帮忙吗?”
陆泯肩膀发僵,看到一双脚,视线一寸寸往上。
透过头发的缝隙,宋雪辞正歪着脑袋问他。
陆泯浑身都僵了,头皮发麻,想说不用了,嗓子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对方是三人里唯一看起来好接近的,雪辞主动道:“你很热吗?是不是壁炉的温度调太高了?”
陆泯脸上的汗已经大颗冒出来,颜色已经红成猪肝:“没事。”
“那、那谢谢你。”
他迅速穿好鞋,僵硬地躺下。
力气好大。
雪辞用手按不住。
他喊了停:“等下。”
刚要起身的陆泯又僵着身体倒回地上。
很快,他感觉什么柔软坐在了他脚腕那里。
绵软的声音:“好了。”
陆泯脑袋发嗡,热得浑身冒汗。
陆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完成者二十个仰卧起坐的,只知道完成了胸口起伏的厉害,他觉得快呼吸不过来了,张开嘴,将碍事的卷发往上掀起来。
一张轮廓利落、眉目英俊的脸露出来。
宋雪辞正在起身,他偷偷看了眼。
头顶的心情属性变差了。
是他、他刚才偷偷闻得很明显吗?
陆泯很不好意思承认,他刚才偷偷看了宋雪辞好几眼,还觉得宋雪辞身上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