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顶流前任上养娃综艺后我红了 by柿弋
柿弋  发于:2025年06月24日

关灯
护眼

“我也去。”柏越放下手里的事情。
“你在这里陪小船吧。”夏秩看着地上独自站着的崽,
船船摇头,挥挥小手,目送救救和树树离开。
【船:舅舅,船船支持你!】
【笑死了,柏越赶快去吧】
【小崽承受了太多】
【发现他俩总是偷偷离开摄像头/狗头】
【见外了有点】
“你跟着干什么,我去拿点小船的玩具就可以了。”一边走着,夏秩对柏越说。
柏越想了想:“你不知道拿哪些,我更了解他。”
“那你去吧,我走了。”夏秩转身。
“怎么这样?”柏越拉住他,漫不经心地问,“你有没有觉得现在挺浪漫的。”
夏秩愣了愣,擡头望望。眼前铺天盖地都是圣洁的白,压着树枝,覆盖着房顶,很远的雪山坡上还有高处滑下来的人,动作潇洒利落,放肆地大喊着,一切都赏心悦目。
他静静地看着,不由说:“确实。”
“啧。”柏越不满起来,摘下手套,用手指抵了一下夏秩的脸侧,让他转过来看着自己,“你看什么呢,要和谁浪漫。”
夏秩被迫转过目光,看着柏越。
其实柏越和刚刚的美景相比也不逊色,还更加有侵略性一些。漆黑漂亮的瞳仁只倒映着夏秩一个人,表情乍看挺不耐烦,细看却是因得不被关注而产生的不满,像个小孩子一样。
不过居高临下的压迫和成熟蓬勃的力量又让人无法小觑,两种气质融在一起,并不冲突。
看到夏秩眼睛里也只有他,柏越才露出满意的神情,手指头动了动,看到指尖埋进了脸颊的肉,触感也细腻,不由捏捏夏秩的脸:“现在觉得吗?”
天空中还扯着点细碎棉絮一般的雪,晃晃悠悠地落在两人的头发和肩膀上,很快便消融不见,布料上留下了一点点湿润。
夏秩竟然确实觉得有那么一点浪漫,但他没有说,先拍开了作乱的手。
柏越有点失望:“以前遇到彩虹,你都会穿过一栋楼来教室找我,明明只有十分钟课间。现在雪都不想和我一起看。”
“你不是一直在旁边吗。”夏秩说,“也没在你出现的时候闭上眼睛。”
“始乱终弃。”柏越把手揣进兜里,淡淡地说。
“别乱用词。”
两人一路回到了屋里,把小船玩具拿了几个,又把能装饰的衣物饰品也都带着,想到船船还独自等待,便速速返回。
另一边,小船独自和小雪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摘下自己的小围巾给它戴上。
其他小朋友们已经组成了观光团,在各组之间穿梭,看到船船组的雪人戴围巾之后,小橘子夸赞:“老像你了。”
“是啊,我们怎么没有想到。我的围巾还没拿过来呢。”糕糕说。
一声声赞美中,小船再次迷失,又摘下自己的毛线帽子,让给雪人,自己戴上羽绒服外套的帽子。
“哇,这不就是船船的化身吗?”小朋友们继续说。
船船小脸酷酷,点点头。
【雪人: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温暖】
【雪人:谢谢你,船船】
【船:有我在,你放心】
【哈哈哈崽是有些无私的品质在身上的】
等柏越和夏秩回来之后,对着戴上围巾和帽子的雪人陷入沉默。小船淡定地站在一边,小手指指。
柏越笑了:“分不清哪个是船船了,怎么办。”
夏秩配合地假装没看到船船,掠过他走到雪人面前:“这个戴着船船的帽子和围巾,应该是吧。”
船船伸出小手拉拉两人:“救救!树树!”
假装了一会儿之后,也不继续逗他,夏秩把崽抱起来,摸摸小脑袋:“好棒啊我们船还知道给自己戴上羽绒服帽子。”
小船贴贴树树。
【棒棒崽】
【保暖崽】
【一看这健康养生的生活方式就随夏秩】
【柏越别再抵抗,总有一天要加入的】
在周围摆了点玩具,再用小木棍当手,戴上手套,雕琢细节,一个小船就完成了。
别的组也快马加鞭,到了结束时间,导演举起大喇叭:
“好了,大家都停止,现在到了最终展示环节!”

大家也都基本完成,退到旁边,露出作品。
四个画好线的小格子里分别立着四个小雪人,花里胡哨地加了很多鲜亮的装饰,被雪白的背景色一衬,乍看过去也是颜色的盛宴。
工作人员组成评审团,将要挨个参观,进行打分。
他们首先来到小橘子前面,认真观看。
小橘子雪人的完成质量不错。主要得益于新加入的女嘉宾程远溪比较心细,在雪人脑袋上都绘出了同款小辫子,再戴上小橘子的发卡,瞬间就把特点体现出来。
雪人脑袋上和面前放上了橘子,黄澄澄的,正好呼应她的名字。
小橘子对着工作人员生动地介绍,每一处细节都不落下。
【这个东北的小讲解员应该加分!】
【真的,有些虽然没看出来但是一听就清晰多了】
【而且风趣油麦】
【评委都整笑了】
负责评审的工作人员忍俊不禁,在纸上写写画画,进入了下一个格子。
林乐铭雪人堆得风格多样,不过杂七杂八的设计并没有融到一起去,显得有些乱。大家看了一会儿,也在纸上打了分。
又来到了对面,糕糕本身就像个小雪人,白白软软的,得益于这个优势,怎么堆都不会太离谱。比较新奇的是雪人用亮晶晶的黑色扣子当眼睛,身上装饰了一圈大小不同的扣子,
导演忍不住打量这组的三人;“扣子是哪来的?”
宋方致笑笑,他们衣服上的扣子果然都没有了,全给雪人放上。
糕糕很高兴地指着自己光秃秃的小肩膀:“揪下来了,哥哥说只是雪人借用的,之后可以缝上!”
工作人员也都笑了,打完分之后来到船船组。
小船酷酷地站在旁边,雪人戴着他的帽子和围巾,也同样冷酷,神韵非常相似。
【雪人:冷酷.jpg】
【好想发那个倒三角眼睛的颜文字,但是这个弹幕好像不支持,一发出来就变问号了】
【已脑补】
【哈哈哈哈哈船船和雪人好搞笑】
【努力挺直腰板的小船崽,想要证明自己和雪人一样高】
【看来他还没有学会踮脚】
【硬撑崽】
雪人前面的玩具摆得错落有致,颜色和大小搭配得挺有设计感。评委们点点头,开始记录。
经过严密计算,导演组公布最终结果:“这次大家的作品都很厉害,但是总要有一个排名。我们的名次是小橘子第一,船船和糕糕并列第二,林乐铭第三。”
作品的水平有一定差距,大家也都对这个结果没有异议,导演举起大喇叭:
“接下来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动,直播到时间会准时结束。按照原计划,我们本次旅程由两个地点组成,所以明天上午就要继续出发,回去之后可以收拾行李了!”
嘉宾们看了看自己好不容易堆出来的雪人,纷纷留下来合影,场面热热闹闹的。
“小船,你也拍拍。”看见别人都没走,柏越和夏秩也给自家的崽留念。
船船站在雪人旁边,比了个大拇指。
【啊哈哈,船船霸总的万年合照姿势】
【拇指一竖,小脸一板】
【船:为这个世界点赞】
【他和小雪人好像两个小兄弟】
拍完之后小船朝救救和树树伸出小手:“一起。”
为了留下拍照的人手,夏秩先去和小船合了影。然后他和柏越交换位置,分别拍拍。
柏越和小船拍完,对他说:“船船,你去拿手机,帮我和叔叔拍一张。”
小船默默出发,接过手机,捣鼓了半天,小手严肃戳戳。
柏越和夏秩站在雪人边看着崽,夏秩笑笑:“他不会又自拍吧?”
柏越一手揣兜,一手揽住夏秩的肩膀,做出哥俩好的拍照姿势。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等着。
【截屏了,这画面也太赏心悦目了】
【他俩这气质真的很配,锁锁锁】
【呜呜柏越一直偷偷看夏秩】
【好想去按头】
【你不是一个人】
船船一直在努力摸索,旁边的热心糕糕自告奋勇:“我来帮你们。”
在糕糕的帮助下,他们顺利拍了几张照片。正打算回去,宋方致拿着一把扣子过来:“糕糕,看看哪个是你的。”
糕糕挑了挑,放在手心,又认真数了数:“好像少了一个,我肩膀上的扣子没了。”
大家一起过去找,但雪堆得厚厚的,哪里能找到一个小扣子。
糕糕悲从中来:“我肩膀上没有扣子了,那还是带花纹的,电影里厉害的人物肩膀上都要有扣子的。我不厉害了。”
宋方致和周格安慰他再买一件,糕糕沉浸在失去荣誉肩章的悲痛中无法自拔。
船船仰着脸看看伤心的妹妹,小手摸摸自己的肩膀,他穿的羽绒服上本来就没有。又在身上摸摸,发现胸前口袋上有一枚,也很漂亮。
他揪住,仰头对柏越说:“送没没。”
“可以。”柏越拍拍他,在他们组的道具袋子里找到把剪刀,帮他利落地剪下来。
船船把这颗闪闪发亮的小扣子送给了糕糕。
宋方致保证:“回去哥哥给你连夜缝。”
糕糕才重新振作起来,感谢了小船。
【哇,我们的暖心崽】
【哈哈哈看来糕糕一直有个英雄梦】
【来自天使船的小扣子一枚】
大家继续朝回走,到达了糕糕住的地方。
此刻威风凛凛的阿拉斯加在门口等着,它和糕糕已经混熟,虽然外表高大,但表情和姿态都很温和,长长的毛发也打理得蓬松漂亮。
夏秩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糕糕给他介绍:“这只威猛大狗很聪明的,它还会握手。”
说着下达指令,骄傲地展示一番,大狗很配合,完成之后蹭蹭糕糕。
“船船你要试试吗,把手放在这里就好了,很好玩的!”
糕糕把船船的小胳膊擡起来,发现对方的手藏在衣服袖子里,友好地扒拉出来,露出一个握着的小拳头,紧紧的。
“船船,你不喜欢这只狗狗吗?”糕糕有些失望地问。
阿拉斯加似乎听懂了,也垂下耳朵,跟着失望地呜咽了一声。
小船沉默一下,缓缓展平手心。
还没完全摊开,狗狗的爪子就擡起来,放在他小手上握握。
船船看着那只比自己的手都要大的巨掌,逐渐僵硬。
阿拉斯加似乎看出他害怕,放下爪子,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哈哈哈好小的一只船崽,怎么感觉是狗狗在撸小船】
【糕糕:可以和他握握手哦】
【阿拉斯加:好的】
夏秩对这威风凛凛的大狗倒是挺感兴趣,看它把“坐下”“卧倒”“转圈”都表演了一遍,过了把瘾。
小船已经默默前行。
等夏秩和狗玩完,才发现在前方等待的崽,留下一个揣兜的成熟小身影。他笑了下,和糕糕告别。这时候正好直播结束的时间到了,跟着他们的工作人员收了机器,也告辞离开。
“狗狗就是大了点,很温顺的,不用怕。”回去的路上,夏秩和小船说。
小船一左一右地牵着他俩,闷头速速前行。
柏越问夏秩:“你喜欢大型狗?”
“小时候想养。当时好不容易说服了我爸,差点偷偷买了。结果我妈说如果把狗带回来的话就我们仨一起出去。”夏秩想起这些,笑了笑,“等这期结束我就回去看看他们。”
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对于柏越有点陌生,但很有吸引力。
他们继续走着,等回到住的地方,小船换上小睡衣,铺开画本打算挥毫。
“等等崽,外卖到了要用这个桌子。吃完饭再画。”
被中断创作的船船又把本子合上,背着小手四处转转,视察视察。
他先站在窗边,用小手擦擦雾气,欣赏外面的景色。铺天盖地的白色倒映在眼睛里,景色很安静。认真站了会儿,直到感觉有点冷,才转过身继续走。
壁炉旁边还卧着懒洋洋的猫,他悄悄绕开,来到沙发边。
救救和树树都坐在上面,小船默默来到两人中间,不见外地坐下。
夏秩盘盘他的脸蛋:“我们船船来了。”
柏越把手指伸到小船脖子和肩膀肉乎乎的交界处:“长肉了崽。”
船船皱起小眉头,分别推开两人的手:“不摸。”
他待在中间,不时左右看看,一直到外卖的门铃响起,跳下去等待吃饭。
夏秩去把外卖拿进来,看着手里的一堆:“怎么这么多袋子,送错了吗。”
他找出那几个陌生的纸袋子,打开,愣了愣,又合上。
“不喜欢吗?”柏越问。
“真是你买的?”夏秩把纸袋重新打开。
里面装着一个小花束。
牛皮纸包裹下,双色侧柏里点缀着几枝橙红色的玫瑰,虽然样式简单,但玫瑰开得很热烈,颜色搭配得也很漂亮。还有个小卡片,上面写着送给夏秩。
他看了会儿,这是柏越第一次送他花。毕竟高中那个年纪连隔着教学楼偷偷看一眼都觉得浪漫得要命,而且柏越的性子也不喜欢搞这些。
“挑了半天,好看吗?”柏越问,然后又强调,“旁边这是柏树枝,不是松树的。”
夏秩擡头看看他,又想起以前送松柏香水的时候,柏越还嘲笑他这种从名字里取一个字的行为幼稚。
太双标了。
“没有干扰你考虑的意思,随便送的。”柏越云淡风轻。
夏秩把花放到一边,继续看,发现外卖里还有一杯柠檬茶,柏越照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递给他:“这次没加糖,要不要再试试?”
声音在耳边响起,炸得人酥酥麻麻。一瞬间,夏秩的思绪和心跳都相当不正常,热度逐渐攀升,他不敢擡头看柏越。
小船在地上背着小手,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站在这里不吃饭。饥肠辘辘的他围着属于自己的外卖转了转,被夏秩抱到桌子上,给他打开吃。
奇怪的氛围里吃完一顿饭,船船终于可以开始画画,他趴在收拾好的餐桌上,独自投入。
夏秩一直想和柏越拉开距离,他需要一个清醒的思考环境。
但只要想到柏越和他同处一室,就觉得对方的存在感强烈而不容忽视,满脑子都是这个人,高中和现在,各种细碎的瞬间。
这些画面和他要想的问题没有关系,他喜欢柏越,这是早就确定的,是写在题干里的条件,在这几年间从来没有被怀疑过,夏秩现在也不是在这上面犹豫。
但他们已经分开过一次,就证明了光凭这一点是没有用的。
他应该思考的是飞蛾扑火值不值。当和柏越在一起,来自柏清崖的威胁,外界对家人的舆论,还有过大的差距,是一时冲动之后需要面对的现实问题。
两人和几年前分手的境况似乎毫无变化,他不是十七八岁,需要更加理智地思考。
从昨晚到现在,不知有意无意,柏越就没留给他理智的时间。
“我出去转转。”夏秩起身,拿上外套,匆匆出了门。
柏越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出去了。他看了一眼外面,夜晚雪下得大,天也很黑。于是对画画的小船崽说:“舅舅也出去一趟。”
船船身心投入艺术创作中,敷衍摆手。
柏越检查一下船船的手机和平板,电还是满满的,给他放在手边:“很快回来,有事情打电话。”
小船再次摆手,背影显得小小。
临出门的柏越犹豫了,他自己从没记事开始就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并没觉得什么。但是自从接触了夏秩不一样的教育理念,忽然意识到把这么点的娃独自留在这里好像是错的。
于是给住在隔壁几米远的导演打了个电话,拜托他来看一会儿。
导演殷殷勤勤地来了,拍拍胸脯让柏越放心。
柏越道谢,穿上外套,另外又拿了件衣服,推开门出去。

外面下着雪,被漆黑的夜空衬得格外显眼。看来地上的厚厚积雪正是在晚间自然堆积起来的,导致气温也格外低,冷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同冰刀。
夏秩一出门就后悔了。
头脑一热地冲出来,光披了件外套,其他什么都没戴,寒气全方位钻进衣服里,冻得像浸在了雪地里。
但人生有时候就是需要硬撑一下的,毕竟走的时候气势汹汹,总不能灰溜溜地回去。
夏秩把拉链拉到最顶端,领子努力朝上提,手放进口袋。在“呼呼”的风声中艰难前行,逐渐变大的雪压在衣服上,忽然看到不远处有个避雪的小亭子,改变方向朝里面走。
柏越在出来之后才发现雪有变大的趋势,回去拿了把伞。
大致判断一下方向,凭借直觉,很快找到了夏秩,快步赶过去举起伞,悠哉地拍了拍:“还说我要面子,你不也一样。”
头顶上骤然升起把黑色的大伞,夏秩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柏越,先放松下来,然后又立刻站直:“你怎么也出来了?”
这一直起身风和雪又从领口灌下去,冰得一个哆嗦。
柏越笑着把手里的衣服和围巾都给他穿上戴上,把人包裹起来:“冷吗?大晚上离家出走。”
夏秩觉得很丢撵:“随便转转而已,本来没觉得冷。”
柏越试了试夏秩的手,一点温度都没有,握了握,随意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想去亭子里转转吗,走吧。”柏越带着夏秩来到了前面的小亭子。
这亭子里装饰得还挺精致,雕花门槛和凳子很漂亮,还映着壁画,里面风耶明显小了不少,看来平常也是个热门景点,只不过没几个正常人会晚上还在外面溜达。
夏秩看柏越拍打大衣上的雪,觉得他一会儿肯定要嘲讽自己,悄悄挪了两步,佯装投入地看着外面。
亭里和亭外仿佛隔绝成两个世界,外面大雪纷飞,里面安安静静。刚刚被披上外套之后觉得很温暖,其实还是个不错的观景方式。
假如旁边不是柏越的话。
“离那么远干什么。”柏越身上的雪还没有掸尽,也不管了,草率地捋平衣角。
刚刚在外面匆忙,给夏秩的衣服也没有好好穿,一件叠着一件,鼓鼓的。围巾被他包得挺凌乱,露出一双也落着雪的眼睛。柏越拨弄一下,笑了。
这是标志性的嘲讽前动作,夏秩警铃大作,被抓包后已经很不好意思的他制止:“什么都别说。”
柏越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你这样更可爱了。”
看着夏秩一副打算冲进雪里的样子,柏越不再逗他。
“没事,我出来之前也没想到外面下这么大雪。”他体贴地一笔带过,“出来转转也不错,错峰出行确实清静。”
虽然知道他是睁着眼说瞎话,但夏秩还是惊讶于柏越竟然增加了给别人解围这个技能。
夏秩低头想下台阶:“那回去吧。”
“回什么?”柏越抱着臂挡住他的路,“好不容易来的。”
“可是小船还在屋里,你不会把他一个人丢在房间里了吧?”夏秩忽然想起来,急急地问。
“没有,我找别人看着他了。”
“哦。”夏秩才放心。
外面雪越下越大,衬得里面愈发安静,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很明显,稍微有点暧昧。
夏秩擡头看着柏越,柏越也看着他,并没说什么,伸手帮他捋了下发丝上的雪。
虽然重逢这么多天,但两人始终有种分寸和克制在,每次对视或是靠得过近,总会有人先移开目光或是后撤一步。
但现在他们都没有,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等着对方先动。
于是视线在空气中交织缠绕,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被隔绝的狭小亭子里气氛逐渐走向奇怪。
夏秩还是一副宕机的样子,反应过来之后匆匆地想退后。但柏越已经轻轻擡起他的下巴,摩挲一下,目光渐深:“能不能让我亲一下?”
太有礼貌了,一点都不像柏越。
夏秩应该说“不”,但是还没发出音,柏越就低下头,在他唇上亲了亲。
开始动作轻浅,但温度实在太低了,只感受到了一片冰凉,柏越拧了拧眉,扶住夏秩的后脑,想加深这个动作。
但夏秩已经反应过来,把他推开。然后领子一提,径直进了雪里。
柏越只能撑开伞追上去:“慢点。”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屋里,导演一愣。
他正坐在餐桌边看手机,而小船带着画册趴在了茶几上,一看就是导演搭讪未遂。
“那我先走了?”导演点点头,很有职业素养,“再见船船。”
小船崽还沉浸画作,挥挥小手。
夏秩脱了外套和围巾,坐在壁炉旁边的椅子上,柏越也过来,坐在他对面。
“生气了吗?”柏越问。
“一点吧。”夏秩说,他也有一定责任。
两人对着熊熊的火光沉默一会儿,各自想各自的事情。
“柏越,我觉得还是别了吧。”良久之后,夏秩开口,“我是挺喜欢你的。但毕竟不是以前高中生,我们之间存在很多问题。”
见柏越难得认真听,夏秩把这几天想过的告诉他:“首先我喜欢安静的生活,之前想过上完大学就回家找工作陪父母,所以也没像大多同学一样接gg。”
“然后我们差距还非常大,就像分手时候那样,你面对的各种事情,我没办法提供帮助.....”
夏秩的思维其实挺乱,但一条一条地也罗列出来,主要是这些全摆在明面上,显而易见的。就像他和柏越相处时并未刻意掩饰,但是赵南森和江以北这些熟人就丝毫不会朝这方面想。
他说完之后盯着噼里啪啦的火,等着柏越的回复。
柏越侧头看着他,夏秩的脸被映得暖洋洋。
“所以你还喜欢我吗?”
合着柏越只听进去第一句,夏秩很是无语,转头看着他:“我说了那么多,你就...”
“喜欢就行。”柏越打断,“那我宁愿不工作了,转幕后也可以。我跟你回去。”
夏秩被堵了一下,觉得很荒唐:“你在说什么。”
“我说换个工作。”
“但你爸是柏耀庭,你哥哥是柏清崖。”
柏越沉默一下,移开目光:“这个我确实没办法,又不是我决定的。你是不是骗我,根本没前几年喜欢了。今晚饮料明明没加糖,你还是不喜欢。你是骗子。”
“几年前是高中,没想那么多。”夏秩还是尽量温声,“而且分开的那几年不是都挺好的。”
两人都没再说话。
夏秩侧头看了看柏越,也有点舍不得。柏越一贯张扬淡定的眉目凝重,也结合了一点炉火的暖色,嘴角向下,看起来像个闹脾气的小朋友。
他忽然想起刚刚在亭子里那个冰冷黯淡的吻,如果停在这里好像有些遗憾。不知道怎么想的,瞄了眼远处背对他们的专注小船,在此刻温暖的炉子前忽然凑近,亲了亲柏越。
柏越明显毫无防备,擡头看着夏秩,对方整个人都被炉火映成了暖橘色,本来就鲜亮的唇换了一种更诱惑的颜色,这次的触感是柔软的。
短暂地碰了一下之后,夏秩周身的光变得暗了些,起身打算离开。柏越也站起来,反手按住他的后脑勺,真真正正地吻他。
这是一个带点怒气的吻,没有浅浅的试探,只有侵略和占有,把夏秩按在身后的柜子上,和高中每一次都不一样。但另一只手还是托在夏秩的腰上,防止撞上柜子的尖角。
夏秩本能地打算推他,又怕动静让小船听到。但想了想,以为这也是因拒绝产生的最后一个吻,柏越或许和他刚才的想法一样,画个好点的句号。
便也逐渐不反抗了,抓着柏越的袖子迟迟没有动。
但毕竟高中没这样过,夏秩不是很会换气,回应也寥寥,柏越感觉到他呆呆的,有点可爱,于是气也消了些,及时松开。
“我不好。”
这是回答刚刚夏秩说的分开之后都挺好的话。
他一点都不好,过得太烂了。柏越承认。
刚提分手就后悔,因为柏清崖产生那样的误会之后还时刻想去找夏秩,但是只能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偷看。
夏秩默认吻完之后该分道扬镳,现在晕头转向的,根本听不清柏越在说什么,绝情地想走,甚至还想扎进雪里冷静冷静。
但柏越还抱着他,拨拨头发:“你说得对,我自己的事情还乱七八糟的,上次商场被拍那件事也是柏清崖干的,狗仔拍不到东西交差,才那么做的。回去我就干掉他。”
“现在这么忙是当初我姐姐前夫欠赌债的时候经纪人帮了很多,我一般不拒绝她安排的工作。好多本来也不想干,等我把签了的处理完了,就不这么忙了。”
柏越之前仿佛带刺一般的锋芒全都敛得干干净净,语气难得算温柔,像匹不可一世的头狼主动卧倒,露出脆弱的喉管。
“本来我觉得你如果不喜欢了就算了。但是你又亲我,说明还是有点喜欢的。”
“你把刚刚那句话收回去吧,好不好?”柏越说,“我继续追。”
夏秩额头上的头发被他拨弄得痒痒的,但是大脑还处于一片空白状态。
就听到了最后四个字,第一反应是这人怎么赖皮,亲得那么投入,画得句号又圆又满,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刚想开口,忽然“嘶”一声,摸了摸嘴角:“我嘴怎么破了。”

“破了?”柏越想仔细看看,刚伸手就被反应过来的夏秩拍开。
夏秩觉得心跳和呼吸都极其紊乱,再和柏越待下去可能要大脑供氧不足。于是离开炉子边,默默来到小船崽旁边。果然就如同一道结界,柏越没法再跟过来说些少儿不宜的话题。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