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组最后只剩下了两个灵活的女生,其他人都被打了下去。
游戏结束之后导演组统计了成绩,最后的总成绩也是小船和糕糕赢,各自积一分。
“上午的游戏就到此结束了,相信大家和雪进行亲密接触之后都玩得很开心!”导演说,“接下来到了午休时间,我们的直播暂时关闭,下午不见不散。”
【乌乌今天看不到吃饭小船了】
【上午玩得时间太久,都到原本的午睡时间了】
【哈哈娃们也累了,跑来跑去的】
【好好休息,下午见!】
今天上午对于娃来说的确运动量极大,都累乎乎的,一句话都不想多说。原本该叽叽喳喳的环境分外安静,导演也不啰嗦,说了下午的集合时间地点之后,就让他们赶紧回去。
听到可以解散之后,夏秩戳了戳倚在自己腿上的小船:“崽,走了。”
船船转身,朝他伸出小胳膊。
“累呀。”船船说。
夏秩笑笑,刚弯下腰,柏越已经把小船从后面抱起来,船船在空中挣扎,回头看到舅舅,才不动了。
“现在都不找舅舅了,好伤心。”
船船缓慢地摆摆小手:“不桑心,救救”
“小胳膊累了?”柏越捏捏他的胳膊。
船船点头。
“小腿累不累?”柏越又捏捏他的腿。
船船也点点头,然后一头趴倒,无论柏越怎么戳戳弄弄他,都没动静了,看来确实累得不轻。
柏越抱着精疲力尽的小船,和夏秩朝回走。
路上都是安静的雪景,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了一串串脚印。一路走到人少的地方,就剩下了他们这两串,柏越回头望望,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又看着夏秩。
夏秩专心走路,头发上还落着点雪,雪花的形状都依稀可辨,非常可爱。柏越忽然问小船:“崽,你那天是不是说想要叔叔当舅妈?”
夏秩一愣,责备地看着柏越:“你和他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船也一愣,劳累的小腿不累了,沉重的小胳膊也不重了,他擡头坚定道:“似!”
夏秩摸摸小船:“不用受你舅舅威胁,没听懂的话不可以乱接哦。”
船船抓住他的手,软软的小脸贴贴:“救麻。”
一双清澈真挚的眼睛里写满期待,夏秩到嘴边的调侃竟然没说出口。
他敛了笑容,拍拍小船脑袋:“崽,叔叔不可以当舅妈。”
小孩子的情绪变化都写在眼睛里,听了他这句话,船船因期待而睁圆的眼睛一点一点压下来,逐渐又变成原来的表情,满眼写着失望。
“可呀。”他小声坚持。
“我也觉得。”柏越在一边凑热闹。
夏秩看了他一眼:“都是你教他乱说话。”
柏越澄清:“他自己不知道从哪学的,那天忽然和我说。”
“他这么小怎么可能知道...”夏秩忽然想起某天晚上好像是自己先提的这个词,被小船学去了,不由逐渐减小音量。
柏越懒散地看了夏秩一眼,挑挑眉,眼神里带点看穿一切的意味。
夏秩转了话题:“咳,你今天衣服不错,挺帅气的。”
“谢谢了。”柏越说,“昨天我也穿这件。”
沉默地走了一会儿之后,柏越忽然问;“夏秩,你觉得我高中时候帅还是现在帅?”
夏秩觉得和他聊不下去,默默走到了前面。在雪里留下一串无言的脚印,写着对这个问题的无语。没得到回应的柏越自己想了想,跟上了,专挑夏秩的脚印踩。
小船还在舅舅怀里等下文呢。他仰着头看看舅舅,又看看理想舅妈走远的背影,两人显然都没重视他的话。于是鼓着脸玩柏越肩膀上的扣子,小手生气地揪揪。
三人一起回了住处,柏越出去接个电话。船船被放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地坐着,脸蛋还鼓鼓的。
路过的夏秩捏捏他的脸:“怎么了崽,不去午睡,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
船船抱着小胳膊,一言不发。
夏秩把他从椅子上拔起来,抱在怀里:“是不是你舅舅又欺负你了。”
船船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要老生气小崽,你才这么一点大,气坏了怎么办。”夏秩劝导。
小船看看夏秩,伸出小胳膊抱住,又默默地贴贴。被放在床上之后,他顶不住因生物钟而袭来的困意,闭着眼睛睡着了,滚到了床的另一边,因所思有所梦,他在睡梦中也表情严肃。
柏越从外面进来,夏秩指指船船紧皱的小眉头:“你这小外甥每天都在操心什么事情,睡着了都要继续。”
“睡着了?”柏越语气遗憾,先把摄像头盖上,话筒扯下来撂在一边。然后从大衣里拿出两杯饮品,都递给夏秩,“你帮他都喝了吧。”
一杯热柠檬茶,一杯草莓牛奶。
“怎么出去买这个了。”
“打完电话看到的,你高中不是最喜欢喝这个吗?”柏越说,“柠檬水柠檬茶之类的。”
夏秩笑笑,低头在那杯柠檬茶上插吸管,随口说:“谢谢,不过那都好几年前了,现在觉得这些果茶有点太甜,不大喜欢了。”
柏越脱外套的动作一顿,挺长时间没说话,安静地挂好衣服。才转头看看他,语气淡了些:“那看来你真的会变,上次不是在开玩笑。”
明明眼前这人喝的动作都没变,低着头乖乖的,睫毛垂下来,咕咚咕咚地吞着,一副很受用的样子,怎么就不喜欢了。
夏秩愣了愣,想起柏越提到这句话的语境,好像是自己暗示他别再心血来潮追他的时候。
他看着柏越变冷淡的表情,也没心思再喝:“嗯。我和高中不一样了。”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柏越会突然冷静下来,意识到他之前的冲动非常荒唐。
柏越这人姿态向来高,能说出要追夏秩就不符合他的个性。
自打夏秩和他一起上节目之后,赵南森经常在群里分享他偶像的采访片段,里面主持人提问,假如柏越有个喜欢的前任,因为不可抗力分手,某天重新遇到,会不会考虑重新追。
柏越不屑地嗤一声:“凭什么?”
“那柏老师对待感情的态度是什么呢?可以公布一下最贴合理想型的女明星吗?”主持人追问。
“没有。”柏越姿态放松地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感情也没有意思,我打算孤独终老。”
当时的主持人哑口无言,弹幕一片哈哈哈哈哈。
赵南森还说柏越太酷了,他也要跟随步伐,一起孤独终老。
夏秩看过之后没什么其他感觉,只觉得那确实是真的柏越,对什么都不会上心。高中在一起的时候也都是夏秩主动,柏越的态度总是满不在乎,可有可无的。
所以之前对方莫名提出要追他的时候,夏秩觉得匪夷所思,费心找了合理的理由。而如今对方重逢的新鲜感终于过了,说明他之前猜想正确。
本来应该高兴和轻松,夏秩擡起头看看态度疏离的柏越,和对其他人无异,觉得柠檬茶后味有点苦。
柏越也看着他,认真地直视眼睛:“你不喜欢这个饮料,也已经不喜欢我了。”
夏秩一怔,柏越继续说:“变化确实很大。夏秩,你怎么这样。”
柏越也想明白了。这是他一直逃避的问题,现在夏秩到底还喜不喜欢他。
原因没别的,就是高中夏秩的喜欢太热烈。永远写在明面上,每当看到柏越,眼睛里瞬间就只剩他一个人,三秒之内必定笑眼弯弯。
从高中这个陌生男生过来要联系方式的那一刻,在柏越的世界就像盘古开天地,鸽子从茫茫大水中衔回第一枝橄榄,普罗米修斯丢下一颗火种,向来讨厌任何感情的柏越承认心跳确实快了一些。
旁边人嘻嘻闹闹看夏秩笑话,从来不搭理任何搭讪的柏越低下了头。
只是后来夏秩又离开了,把他带到柏越世界里的所有东西都给收走了,实在太人渣,没打招呼地来了又走。
柏越觉得曾经那么喜欢,现在必须也这样,这是约定俗成的事情,就像他一样。他也一直默认这一点,可以放心让夏秩好好考虑,反正结果已经定在那里,大不了一直追着。
但是现在夏秩竟然不喜欢柠檬茶了,竟然会变。还嫌它太甜了,难道是现在才这么甜的吗。
他转过头看着窗外,把情绪都掩盖起来。但窗外白雪皑皑,一片茫茫,像他的内心。冷冰冰又无情的雪把一切痕迹都抹掉了,就像夏秩一样。
他可以重新追,但是不能接受自己在夏秩心里和那个讨厌的秦恒乐一样,都不被喜欢,凭什么。当年明明夏秩是先来找他的。
柏越想到了小时候喜欢的东西从来都被柏清崖抢走,连姐姐都更偏向柏清崖,每次都是他先喜欢的,还要装作不屑一顾,装着装着就变成习惯了。
潜藏多年的情绪全都涌上来。
夏秩还在反应中,就看到柏越的眼眶忽然一点一点变红,更为震惊,完全打破了以往的认知。他以为柏越这种面子看得极其重要的人,宁愿去死也不会在别人面前掉眼泪。
应该是看错了,可能只是被雪反射的光晃得。夏秩想着,直到那双从来都写满嘲讽的眼底泛起一丝水光。
“你..我..”夏秩看到柏越在他面前这样,有种要被灭口的感觉。他一时语塞,口不择言,“我什么都没看到。要不要我转过头?”
柏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仿佛秦香莲在看陈世美。
夏秩羞愧,一番心里挣扎之后,还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把柏越揽在怀里。拍拍他的肩膀。不管对方是因为什么原因难过,都有点让人心疼,像小船一样。
抱上就后悔了,脱了外套之后柏越就单穿一件毛衣,手下触感结实,透过衣服都能感受到蓬勃的肌肉和宽阔的肩膀,仿佛都告诉夏秩他被骗了。
但对方已经把他箍得不能松手,下巴搁在肩膀上,炙热的体温传导过来。
“人渣。”柏越在他耳边低声说。
“...你还骂我。哪里渣?因为我说你买的柠檬茶不好喝吗?”夏秩才觉得冤枉,“其他一句没说吧。”
都是柏越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漫长脑补,他到现在都没想通逻辑。
柏越慢慢坐直:“那意思是还喜欢?我要像高中一样的那种。”
“你别说了,小船还在这里睡觉呢。”夏秩听他直接挂在嘴上一句接着一句,耳朵发烫。
精神和肉|体都相当劳累的小船师傅已经彻底深度睡眠。动作都与往常不同,四仰八叉地张着小嘴,肉乎乎的脸蛋贴着枕头,错过了一切。
“他又听不见。”柏越反把夏秩抱在怀里,脑袋埋在颈侧。
“柏越,这样形象没有了。”夏秩觉得有点痒,躲了一下。他试图唤醒心中那个淡定不羁,什么都不在乎的固有形象。今天的柏越对他来说相当陌生。
“不要了。”柏越丢掉端着的架子,摸摸夏秩的脸,漫不经心地说,“我永远追你都行,但是你得喜欢我。”
乱动的手捏捏他脸上的那点婴儿肥,夏秩拍开,看着柏越此刻吊儿郎当的神情,想起刚才红的眼眶,还是心软。
“你即使想一直追,我也不是那种人。”夏秩说,“如果你认真的话,当然答应就答应,拒绝就拒绝。给我几天时间,让我想想。”
刚刚那一幕对他冲击实在太过,现在满脑子一团乱麻,需要捋一捋才能恢复思考能力。
“好吧。”
柏越松开他,状似无意地擦擦眼睛,继续看着窗外,留下一个写着“夏秩是人渣”的后脑勺。
夏秩:“......”
到了时间点,小船午休醒来,伸伸小胳膊,舒展拧着的眉头。
无意瞥到不努力满足他心愿的舅舅,想起睡前的事情,又皱了起来。
柏越过去伸手撑住他的眉心,向两边抚平:“我们崽和舅舅感情淡了?以前见面就抱,现在改皱眉了。”
小船热乎乎的小脸贴贴他的手,摇头:“不似呀,救救。”
哄好了舅舅,他穿着小睡衣爬起来,想去和树树也贴贴。
柏越阻止:“先换衣服小船,不要冻感冒了。”
船船点点头,先认真地翻过床头叠着的小衣服,一件一件换上。
柏越满意地看看他,自己去和夏秩贴贴。
夏秩坐在桌子前,面前放着一个黑屏的手机。他看上去在想事情,表情挺认真,柏越过去伸手晃晃,等夏秩擡了头,柏越移开目光。
“船船醒了,可以出发了。”
柏越还是有点不自在的,毕竟这些年对外的表现都是张扬不羁,嘲讽的笑容随时挂在嘴角,姿态高傲淡定。包括在夏秩面前也掩饰得不错,刚刚的状况显然让一切都不攻自破了。
而之所以一直端着,除了性格,还有暗暗较劲的意味在。毕竟分手之后再遇到,空气中涌动复杂的情绪,仿佛谁表露出放不下就要被嘲笑。
柏越在夏秩面前已经服了软,几乎算是认输。那滴没落下来的眼泪,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看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但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微妙的改变。
柏越坐在夏秩旁边,不经意地问:“你在考虑吗?”
没得到回应,他继续说:“为什么会有拒绝这个选项,不可以只答应吗?想多久都行。”
“夏秩?”
夏秩思绪乱得很,让他闪。
此时小船已经穿好衣服,戴上小帽子和小手套,来到两人面前,准备出发。看到这一幕,疑惑地擡起遮挡视线的帽子,左右瞅瞅。
他伸出小手:“不要凶救救呀,树树。”
“没有,小船。”夏秩去把放在壁炉边暖着的牛奶递给他,“喝吧,舅舅给你买的。”
船船看看画着草莓的卡通杯子,冷酷地摇摇头,注意力却被吸引过去,默默凝视。
体贴的树树给他一个台阶:“尝尝吧小船,舅舅的心意。”
小船才淡定地接过来,插上吸管,立刻忘却其他,认真品尝。
柏越按住他的脑袋:“果然还是个喝牛奶的小朋友。”
船船皱起小眉头。
眼看快到集合时间,夏秩也把别的事情先放一放,穿戴好之后抱起崽,一同出发。
他们朝集合的地方走,一路都是雪,小船在树树怀里,一手拿着牛奶,一手拿着个雪团握在手里玩。
柏越也低头,捣鼓捣鼓,把许多个小雪球在一个稍大的雪球边捏了一圈,放在手心,摊到两人面前。
像一朵开放的小花,洁白又漂亮,而且制作过程用心,看上去还挺精致的。
小船睁大眼睛:“花花。”
他丢掉手里原来那块雪,伸直小胳膊去接。柏越擡高到小船够不到的高度,笑道:“不好意思船,这是送给树树的。”
船船仰头看着够不着的雪花,又看看舅舅,鼓起小脸,趴在夏秩肩膀上。
“你非逗他。”夏秩无奈。
“没有。”柏越说,“船船想要的话再重新送,这个给你的。”
船船背对着他,蹬蹬腿。
柏越手摊开,中间放着小花。他都没戴手套,雪直接接触手心,看上去就好冷。
“我抱着他,没有手。”夏秩说,“你快把手套戴上。”
“那你收到了吗?”柏越问。
雪在手心开始融化,水把袖口都沾湿了。
“...收到了。”夏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配合他说这么一句。
心意已送达,柏越把那个小花留在石阶上,重新做一个送给小船。
“Q。”小船原谅舅舅,捏在手里认真观察,揣进口袋里。
一路走走玩玩,到了集合的地方。由于出发得早,竟然还是第一名。直播的镜头终于等到人,迅速对准他们。
【啊啊啊下午好!】
【我来了,每天捏捏船】
【哇,小船崽竟然在喝牛奶耶】
【哈哈哈幼年霸总真实影像流出,目测还是水果口味的耶】
【船:霸总也要长身体,有必要大惊小怪吗???】
【船:不愿再过被鼻孔看着的屈辱生活】
【加油小船,奋起直追,争取早日俯视林乐铭】
【舅舅的基因在,矮不了的,Itrtyou!】
船船对镜头后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靠在夏秩腿上专注地喝着,直到见了底,摇摇空瓶,举起来看看。
然后去不远处的垃圾桶丢掉,从口袋里掏出小口罩,重新戴好。
“喝完了崽?”夏秩问他。
船船揣着兜点点头,露出来的眉目冷酷,立在旁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船:什么牛奶?】
【船:没见过】
【欲盖弥彰崽】
【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陆续来到,小孩子的精力都非常充沛,午睡一觉之后又满血复活。
导演举起大喇叭:
“既然都到齐了,我们继续游戏吧。既然都已经来到了雪地,自然不会少了经典的堆雪人。今天下午的游戏内容就是每组用雪堆自己的小朋友,看谁堆得最像。最后由工作人员投票,票数高的组积一分。”
“我们会提供一些辅助工具,比如铲子和手套之类。关于装饰道具大家就自由发挥了。但是为了拍摄和投票方便,一定要在划定的场地里进行。”
导演说完之后,工作人员带着嘉宾来到开阔的场地,画了四个格子,都专门放上了大大的雪块,大家只需要直接加工就行。
规则简单易懂,夏秩捏捏船:“要堆一个你。”
船船酷酷旁观。
【没人能还原可爱小船】
【哈哈这些小朋友都可以一比一还原,感觉很好操作】
【主要还是神似吧,堆的时候应该抓住特点】
【请牢记我船的冷酷】
四个格子距离很近,嘉宾都在一块儿,小孩子都非常兴奋,对于堆雪人具有天然的热爱,其他三个人跑来跑去,很快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脚印。
只有小船挨在夏秩旁边,仰头看着这比自己还要高的雪堆。
随着开始的哨声,大家纷纷先处理笨重的大雪块。柏越把崽抱到前面:“先比一下身高,把多余的切掉。”
说着拿了根木棍在雪堆上刻了一道,就压着小船最上面的的发丝,确保完全一比一还原。
船船懵懵地看看,又转脸看着旁边。周格也把糕糕抱回来量身高,在雪上做了显眼的记号。
糕糕高兴地说:“哇,我好像又长高了!”
小船偷偷对比两边的高度,鼓起小脸。过去扯扯舅舅的衣服,伸出指头指着线,摆摆手:“不呀。”
柏越正提着铲子准备动工,被阻止后解释:“我们要堆个你,要一样高。”
船船也举起小胳膊,在自己脑袋上量了一下,踮起脚,在原先的线上方重新标记,对着舅舅指指。
柏越笑了:“赖皮啊崽,你没那么高。”
小船坚持:“有。”
柏越审视地看着他,不为所动。一大一小僵持了一会儿,小船先捏起手指,贴贴舅舅:“少点点呀,救救。”
【哈哈哈哈哈哈倔强小崽】
【船:通融一点怎么了?!反正迟早会长那么高】
【身高很重要,一定要比没没高】
【自欺欺人崽】
看舅舅不答应,小船又去抱夏秩的腿,伤心地贴上脸蛋。夏秩已经在旁边笑着看了会儿,和柏越说:“你就给他稍微堆高点吧,小船还在长呢。”
柏越装模作样地思考一下,勉强答应了。
于是比船船高一小截儿的雪人开始动工,小船站在旁边当模特,颇有范儿地揣着兜。
柏越还没戴手套,直接握着铲子用力,在气温低的时候挺危险,容易裂开口子。
夏秩又温声和柏越说:“你把手套戴上。”
柏越敷衍:“等等吧。戴上不大方便。”
他逐渐把雪人脑袋拍圆,对夏秩说:“这个好玩,你拍拍。”
夏秩把手放上去,白皙漂亮的手直接按在雪上,指尖泛红。柏越一愣,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把手套摘了。他拧起眉,对方朝着他笑笑,无辜中透着点狡黠。
柏越拿他没办法,从地上捡起节目组发的手套,老老实实戴上。
夏秩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也重新给自己戴上手套。
几个短暂的动作,只有两人明白发生了什么。
夏秩在雪上拍拍打打,柏越也在一旁做着同样的事,有点心不在焉,看两下雪,又看两眼夏秩。
夏秩毕竟也只是个大学生,玩心未泯,不自觉得带上笑意,眼睛亮亮的。
阳光白雪夏秩,一副相当漂亮的画面。
【好喜欢夏秩这种和煦的气质】
【爱死,好想去和柏越抢】
【偷看的柏越,截屏抓现行】
【哈哈哈真的不怪柏越,搁谁不迷糊】
这话秦恒乐非常同意,他在不远处无意看到之后,也不禁定住目光。场景和童年的记忆里重合,朦朦胧胧的情感似乎要破土而生。
他停下动作,暗中注视。柏越敏锐地察觉到什么,擡头看到这个不速之客,立刻绕到夏秩对面,遮得严严实实,还不忘转头用冷冷地看一眼。
秦恒乐有点心惊,以前柏越对他更倾向于轻蔑,这回是切切实实的敌意,带着警告和威胁的意味,对比之下过往的都是小儿科。
他猜是上次划伤了对方导致的。重新转回去,脑海中的画面还挥之不去。
这边柏越把夏秩的光挡得严严实实,夏秩擡起头看了看:“这边还没有好,怎么就到对面去了。”
柏越看到秦恒乐之后不高兴:“就想站这。”
夏秩心情好,不想和他计较;“你总这样,三分钟热度。”
“诽谤?你才三分钟。”
【好家伙,说话不要随便省略,一定要说完整啊】
【哈哈哈哈哈差点没听出来】
【柏越:积极澄清一切谣言是本人的优良品质/酷】
【很好,组织希望你有一天能有实际行动证明给夏秩看】
【啊啊啊啊虽然组织是大概率看不到了!事成之后能告知组织吗?!!】
【收敛一点姐妹们,还有孩子呢】
旁边的小船崽还站在原地当模特,但一动不动地等了会儿,似乎没派上用场。
他仰起小脸观察一阵,心中给舅舅加了油,他也蹲下来,自己堆出一个小球,目标很明确。
旁边路过的糕糕看到:“船船,你要堆什么?”
小船告诉糕糕。
柏越和夏秩堆他,他要堆狗狗。小手认真捏捏,把雪球变成椭圆状,做出小狗身体。
糕糕在他旁边蹲下来:“你的狗狗是上次的那只柯基吗”
船船点点头:“似。”
“你给它取了什么名字?”糕糕问。
“狗狗。”
“对啊,就是给狗狗起了什么名字。名字对一个小动物很重要的。”糕糕告诉他,
“我外婆家以前有只猫,我给它取名叫雷神肉丝。你听过神话里面的雷神吗,很厉害的,名字叫肉丝,是其他神的王...不过我外婆家的是只小母猫,最后雷神肉丝和隔壁叫咪咪的小公猫私奔了。”
【泪目,好悲情的故事】
【宙斯:勿cue】
【船船:虽然但是,我还是想叫它狗狗】
【小船好喜欢他的狗狗,在节目上都忘不了】
【小柯基:耶】
【小柯基:狗狗我还是来现场喽!】
【好搞笑,柏越和夏秩在堆小船,小船在堆小狗】
【船:我要给你别的狗没有的待遇(霸道)】
船船非常投入,埋头苦干。糕糕也被感染,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
小狗的制作过程非常简单,做好椭圆的小身体之后,再用一个小雪球放在上面,戳出五官和耳朵,就粗糙地完成了。
船船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堆雪人,力气又小,做得歪歪扭扭的。委婉地说,艺术形式超前又抽象,如果不提示的话,可能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
小船认真看看,转头期待地望着糕糕。
糕糕:“......”
【糕糕: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糕糕:这让我怎么说?】
【好家伙,第一次看到捧场糕糕陷入沉默】
【社牛的滑铁卢】
糕糕艰难开口:“我觉得...进步空间非常大,下次你一定会让人眼前一亮,加油船船!林乐铭他们好像在喊我,我去看看!”
他留下一个奔跑的小背影,船船看着自己的作品,鼓起小脸。
又去找树树和救救,展示一番。
夏秩看了看:“哇,好可爱的冰淇淋啊,很厉害。”
“我觉得不是冰淇淋。”柏越说,“小汽车吗?”
船船转头看了看,发现刚刚画上去的眼睛鼻子嘴已经融化了,怪不得。他重新蹲下去捣鼓,跑去找了两个石头当眼睛,再次展示。
“原来是个人。”夏秩看着那大小不一的两个眼睛,笑了,“是舅舅吗?”
柏越凉凉地说:“也有一定可能是你。”
船船皱起小眉头,低头打量一下,也沉默一小会儿,若无其事地背着手前往别处,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船:这里怎么突然多出了一堆雪?】
【船:不关我的事】
【狗狗: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柏越和夏秩努力了半天,终于拍打出一个勉强的小雪人轮廓,立刻把小船拉去比对比对。
正好船船穿得多,看上去都圆滚滚的,还挺像的。
于是进入关键的五官步骤。柏越看看小船,在雪人脸上画了两道立起来的眉毛,眉尾向上倾斜,眼睛也画成相同角度的倒三角,气质相当冷酷。
“像了。”夏秩断言,对这个五官相当满意。
又精心加工一下细节,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各组纷纷进入最后一步,开始物尽其用地装饰,去把能找到的道具都拿过来,朝上添加。
“我也回去拿一趟吧。”夏秩看看别的组。